不告而别----给丸熊熊，因为他的不告而别。

B.C.

丸熊熊要走了，于是伤心之余某小白的涂鸦本上就多了一篇由不像话的字符组成的东东。
各位大人如果看后有不适，请及时点击右上角。
扔砖头的请轻一点,不然我又要回医院去了.
---------------------------------------年锦在此谢谢各位大人-----------------------------------

抵达店门口的时候,小镇已经笼罩在一片橘黄的光芒之中了.远远望去,海面上跳跃着的也是橘黄色的光芒.一起一落互相追赶着,像一群顽皮的孩子.海水拍打着沙滩的声音透过空气,潜入耳朵,我总是习惯称这座风景秀丽的海滨城市为小镇,因为它给我的生活是如小镇一般的安逸与美好.
转身面对玻璃窗,没有一个客人,只有他还站在吧台的后面擦着玻璃酒杯.很好,我满意地推门进去.
"哦,你来了."他抬起头瞄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擦杯子,我在吧台边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饶有兴致地看他纤细的手指和用来擦杯子的白布在玻璃杯里优雅地转着圈.一圈,两圈,杯子便把灯光折射进你的瞳仁.
耐心地看他把最后一个杯子挂在架子上.然后他拧开水龙头,一边洗手,一边说:"我还在想你今天会不会来呢."我没有答话,只是看着他.
"那么,老规矩?"他从架子上扯下一条咖啡色的毛巾一边擦手一边抬头问我.灯光把他脸上坚硬的线条变得柔和.
"是的."我仍旧看着他.
"恩",他又低下头去摆弄酒瓶子,很快,魔术般地递给我一杯淡蓝的的液体.
"这不是我要的"我没有去接.疑惑地看着他.
"这当然不是你要的,但这的确是为你准备的."说完他的左手上也多了一杯同样的液体,示意我和他碰杯.无奈地拿起酒杯,轻轻碰过,只和了一小口,浓烈的酒精中混杂着他手指残留下的清新.
"明天,恩,明天..."我犹豫地开口.
"明天可能要出任务,不会来了,是么?"他接了下去.身体倚在吧台上,唇角微露笑意,却并没有看我.
"是啊,你怎么知道?"
"你把头发剪了."他的回答却又不似答案.
"那么,我们干杯,Good luck!"这次他看着我,眼底是清澈的深蓝.平静如湖水一般.
碰杯,抬手,吞咽.
闭上眼细细品味,喉咙里翻涌着火辣的感觉,心里却升起一阵快感,像过山车一般.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已走出吧台,背对着窗外被枫叶染得火红的街道,沉默地在夕阳最后的一点余晖中点着一支烟,红光在逐渐暗下去的角落里有节奏地一闪一闪,扯了一下嘴角,把一张钞票轻轻放在吧台上,转身离开.

趁着醉意,我把跑车驶上沿海的一条高速路.把车开得飞快,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无端地想起结识工藤的那一天.
那是我刚来这个小镇的时候.见到工藤是在深夜.我正倚在身后店铺的玻璃窗上艰难地向前挪动,拐角处突然亮起了车灯,我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刺眼的光线,身体却因为失去一只手的支撑而失去平衡,瘫倒在地上.
而那该死的汽车正好在我身旁的马路上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了一个人.向我身后的店铺走去.看见了瘫倒在地上的我后忽然停住.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他又走近了一点,蹲下来晃了晃我的肩膀,说:"呐,小姑娘,半夜三更不回家,睡在大马路上可是回着凉的."
费力地睁开眼睛,昏暗的路灯下面前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事实上,那时他已经三十出头了,但他当时给我的感觉就像少年一样美好.我想开口请噶送我回住所,却发不出声音.
额头突然传来一阵清凉,他移开探向我额头的手,面无表情地说:"你发烧了."我无力回答他.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声音如同异乡的月光一样冰冷地响起:"要不要去医院?"
我慌忙摇头,用尽全力地.
他倏地站起,眼里尽是无奈.走向身后的店铺,开了门,有返回来,他弯下腰轻轻地抱起我,慢慢地向店铺走去.仅是摇摇头,就已经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无力挣扎,也不乡挣扎,忽然很信任这个男人.
店里弥漫着一种奇妙的味道,酒精刺激着我的鼻黏膜,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把我放在椅子上,转身走开.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杯水和一写药片,伴随着天花板上柔和的光线.
他把药递给我,看我吃下,神情漠然.
"谢谢."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好了一点,我说.
"没什么,"他目光游离"感冒了就不应该喝酒."
"还有该死的晕机."我依旧有气无力.
"你有住的地方么?"
"恩,还没找到."我撒了个谎,实际上联系人早已为我安排了住处.凡是从国外转过来的高级人员都住过的那种富丽堂皇的别墅.只是今晚,我不想回去.
"你好多了吧?我送你回去."他揭穿了我的谎言,语气坚决不容抵抗.
不记得自己怎么就把住址告诉了他,依稀地记得他的车很舒服,还有他身上的那种清新的味道.以及他在离开前甩下的一句"回喝酒的人都只去我的店,你要和的话,也可以来."成功地使每天黄昏时分去他的店里喝几杯酒,聊上几句成了我在这个小镇上唯一的习惯.
车子驶下高速路,一打方向盘,把车停在了海滩上.工藤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他知道很多有趣的事情,比如说一个人说话是眼睛总不由自主地向左上角瞟就说明他在撒谎.他还很会猜你在想什么,或者用他的话来说,那叫做推理读心.虽然我对这种无聊的把戏嗤之以鼻,但他总能说得很准,吓我一跳.
夜空下的大海不再像白天那样波涛汹涌,而是温顺的像个熟睡的婴孩.海水折射出的光线蓝宝石一般地闪耀着.略带腥味的海风拂面而过,格外舒服.看海也是来到这个小镇遇到工藤后才喜欢上的一件事.工藤似乎特别喜欢海,听说他去过很多海滨城市,曾经是两个人,现在是一个.

任务完成的十分顺利,黄昏前便已结束了.但我破例没有去工藤的店,真想看他但心我的样子.
别墅里永远都是与我的身份格格不入的平静,但是这里的奢华留住了我.我是个孤儿,要不是当年被联系人拣回去训练成一个出色的ATM,恐怕此时我早已去世界的另一端认亲了.
自己动手调了一杯Buck's Fizz,难喝得差点吐了出来,抱怨自己笨手笨脚的同时又渴望起工藤昨天调的那一杯蓝色来.但夕阳已经沉入海平线,现在去有点迟了.

终于耐到了黄昏,把跑车慢慢倒入黄线,我平静着呼吸,不想自己露出迫不及待的样子.
推开店门,店只有工藤一个人.我总是选择在黄昏时分去他的店,我不喜欢惹麻烦,虽然没有人敢在他的店里闹事,但我还是不愿在晚上来.我更喜欢只有他和我的空间.
工藤站在吧台后面,低头专心地看着什么,昏暗的灯光下只能模糊地看到他的轮廓,分辨不清他的表情.
渐渐走近吧台,他抬头瞥了我一眼,能明显地感觉到他松了口气.
"任务很顺利嘛,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他又低下头去,空气中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怎么,你很担心我?"
"只是怕你回不来了,没人付帐而已."嘴角流露出笑意.
"信不信我爆了你的头?"比了个手型抵在他的太阳穴.
"你就这样感谢你的救命恩人么?"他笑着说,眼里满是不在乎的嘲意."我死了,谁来调酒给你喝?"
"好吧,我投降."夸张地举高双手,重重地坐下.
"你的口味变了."他推过一杯我期待已久的液体,散发着诱人的气味.
"的确很适合我的口味."这家伙真是调酒的好手."叫什么?"
"一定要有名字么?"不紧不慢地端起酒杯.他的杯子里装的是Labrusca,"湖蓝."纸张翻动的声音几乎把他的回答淹没.
"在看什么?"我探身过去,一低头,是...相册?目光停在右下角,照片上少年坐在栏杆上和女孩聊天,美好的笑容停留在脸上,散发出阳光的气息.
"你妻子么?"我看着他,试探地问.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抿了口酒,声音低沉:"那是很久以前的照片了.高一的暑假,在落山矶,妈妈的别墅的花园里照的.高中生不能结婚,所以还算不上是我妻子,实际上,那时她连我女朋友都不是."
他最后的那句话把我给逗笑了.照片上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年轻,没有岁月的痕迹.
"但后来就是了,"他认真地补充."她叫兰."
"她长得很美,很,恩,很可爱."我如是说.
"谢谢"不知是酒劲上来了还是怎么,一向酒量很好的他脸上居然有些微的绯红.
"那现在呢?"我问
"什么现在?"
"我是说她现在也在这里么?你们有孩子么?"他的脸明显的僵了一下,随即又扯出一个很别扭的笑容.
"恩,她,恩,兰已经过世了.我们有一个男孩在美国给了爸妈抚养."他语气略带愧疚"兰很喜欢海.可是那时我是个有名的侦探,很忙.不能陪她.直到后来,她病了,医生说她只能再活两年.我立即辞去了工作,陪着她到出去看海.兰很坚强地多活了五年.她走的时候很平静.这是我最后一次和她一起看海."说着,他从相册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照片是在轮船上照的,还有夕阳.兰的脸上是幸福的颜色,只是,看上去十分虚弱.翻过来,背面有一行颤抖的字体:和新一一起看日落,海上的夕阳很美.
把照片还给他时,我看见他在揉眼睛."啊,灯光有点刺眼."他有些哽咽.
沉默了许久,他点着了一支烟,说:"你该走了."
外面,夕阳已沉入大海,海面上只剩一丝火红,似要把天空烧亮.
"那么,先走了."我转身离开吧台.
"明天,我教你调酒."那是我央求了他很久的事,他一直没答应.
"恩,好."
"那么,请早点来."
"恩,好."
走到门口时,我回过头去看他,他把头埋在胸前,看不到他的面容.

工藤教会了我调很多酒,惟独没有"湖蓝".冬天到来的时候,他消失了,留下这间店铺给我,说是提前的圣诞礼物.
后来一直没有他的音讯,除了偶尔从邮筒里收到的不知从哪个海滨城市寄来的明信片,无一例外地都是以大海为主题,明信片是他自己做的.他从不写信,我也只是听人说他后来又开过许多其他的电.工藤很聪明.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我也终于学会了调酒.他留给我的店里现在也有很多人,会喝酒的人都只来我的店,只是从来都没有人敢闹事.
最后一次收到他的明信片是在许多年后的初春,照片上是一片属于东方的海域,很深很深的蓝色,飘着零星的樱花花瓣.上面还有他笑眯眯的样子,只是老了很多.
忽地想念起那些和他在一起的黄昏,和他调的那杯"湖蓝".
-----Fin-----
                                                                                                                                     by 年锦

[ 本帖最后由 B.C. 于 2008-9-30 14:53 编辑 ]

流烟舞

沙发。 我也很想念他和他的文章。

Lua

爷爷跑了555555555泪泪

陌上樱柯

实话。这题目让我陡然心惊。
欢喜什么的也因为有意无意的metaphor打散。


我我我我我我，我在这里呀。

ほし

有人走了呢~

sherishine

是啊，可爱的熊熊殿离开我们了～

B.C.

唉，真希望他能再回来，不知他离开是不是因为高考呀？要是那样的话，考完以后就能再看到他了。可......也许他是一去不回了呢,唉......
话说这文好相分错类了耶~不过实在不知该分到那里才好的说...
PS:大家可能不知道ATM是什么吧?那就说明一下,ATM其实是指"商业间谍".

[ 本帖最后由 B.C. 于 2008-10-4 23:02 编辑 ]

丸熊

好吧我在这里。

年锦同学谢谢你。

我没有走。我想我在4F已经说得清楚~XD

大家喜欢让我受宠若惊，俺实在是平庸的紧。

还有俺想知道这里面的metaphor，它吓到我了。

B.C.

那个,不好意思啊,请问你是指什么?

华~

很不错啊,但是为什么兰会死呢,不要啊~

流烟舞

丸熊殿没有走啊。泪止。 某小白等着你的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