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11.6更新二,新增预告三，5楼回复）

evanever95

新人拜坛文。请多指教。



一


小岛元太这两天犯了胃病，只能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小岛夫人一边絮叨着“吃了三人份的拉面还没死真是福大命大”，一边认命地替他端茶送水。

他听着妻子的唠叨漫不经心的回应，目光不经意瞟过窗外的野蔷薇，蓦然发现了几朵新的小花苞。耳边是妻子温柔的声音，远方是不知名的鸟儿在歌唱，空气里花香在悄悄绽放。

世界仿佛安静了许多年。他恍然想到。



他家的儿子长得和他一点都不像。似乎见过的人都这么说。

白净文弱，身材纤细，清秀的小脸上有一双灵动的眼睛，喜欢的节目是《动物世界》和《宇宙探索》，头脑聪颖，成绩优秀。

只是习惯沉默，不擅交谈，7岁的孩子目光注视之处，竟给人无所遁形的恐慌。

这样的孩子，被孤立是理所当然。

于是小岛元太上班时望着儿子离去的方向，一地的阳光衬得孤零零的背影分外忧伤。

妻子提过几次交朋友的问题，他恍惚地笑笑，无法形容那一刻心中的怪异。



圆谷光彦。他有多少年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

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年少时的点滴记忆早被时光磨得体无完肤，面目在微薄的空气里模糊不清，清亮的声音却保留下来，感觉如有着柔软眼神的幼小麋鹿，冲他露出一个怯怯的笑。

那些温暖的吵闹和游戏。如同太阳花般灿烂盛放的童年，连带着欢愉和嬉笑是最珍贵的美好，却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被同伴艳红的鲜血封存进最深的心底。



再如何不平凡都不过是7岁的孩子。本是涎着脸跟在爹娘身后要糖吃的年纪，却为了一个看起来无比崇高实际莫名其妙的理由莫名其妙地送了性命。

葬礼上的他木然地看著圆谷夫妇的肝肠寸断，看着吉田步美的黯然神伤，忽然觉得从前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原来只为这一刻的阴霾而存在。

甩甩头转身离开。再深刻的伤痕也抵不过时间的消磨。

他以为是这样的。




忘了说。小岛元太现在一点都不胖。175的个子不过70kg，也没有啤酒肚；不吃鳗鱼饭，不喜欢雨天出门，因为沉默寡言也不算太合群；职业是导盲犬训练师。

你问小岛夫人是不是吉田步美？笑，这怎么可能。





二





相对于普通三十九岁的壮年男性而言，高木涉现在的日子是非常，非常之平淡。如果不是一贯温柔憨厚的性子，怕是要学那些梁山好汉似的来一句“淡得出了鸟……”之类的不雅言语。



每日六时起床，为院子里的花浇水，然后带着佐藤出门散步，巡视整个墓园；遇见曾经的同事，佐藤会停下脚步“呜呜”地叫几声，然后他了然地微微点头，说几句安慰的言语；下午则听听音乐看看书，有时步美会过来陪他聊天，或者千叶带来些生活的必需品；到晚上九时，准时就寝。

比起当警察时的三班倒，现在的日子睡眠充足得让人想哭。

虽然独自生活还是有些许不方便，但只要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固定的地方，数着步子和距离能够准确够到，他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至于怜悯的眼神啊脸色啊，反正他通通看不见呢，呵呵。


哦，忘了介绍。佐藤是只拉布拉多导盲犬，已经7岁了，性格稳重而不好动，唯独喜欢用鼻子拱他的裤脚管，摆出温暖亲昵的姿态，常常让他哭笑不得。



问：那只导盲犬是小岛元太训练的么？——呵，这是商业机密啊。




这样的日子唯一一次崩裂，是那时步美说想照顾他一辈子的时候。



当时他正静静地抚摸佐藤背上的毛，一不留神揪了一把毛下来，惹得佐藤嗷嗷痛叫，三天没肯靠近他。

只有那一刻，他神色茫然手足无措耳边还有可疑的红晕两朵，依稀可见当年那个憨直可靠的警官模样。

可惜他自己看不到。步美瞬间的失神过后，惆怅地叹息。




他数着步子准确停在她面前，轻轻将手放在她头顶，少女的身子微微颤抖，不用眼睛，他也能在心里勾勒出她现在倔强而坚定的神色。那样的想象让他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

他说：“步美，其实你不用怪罪自己。那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命运。”



她如同一张紧绷的弓骤然断裂，不由自主地啜泣。

“可那全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拉着光彦去跟踪，他不会被抓……如果不是我告诉佐藤小姐，她也不会一个人就先跑去救人，而高木先生也不会追着她跟过去……他们都不会死！都是我的错……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步美……”他叹息，想开口却并不知说什么才好。应付这样的事情，无论是失明之前还是之后，他始终没什么经验。

只有记忆中的那个人半真半假地嘲笑过他，“高木君真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啊……”

“佐藤…小姐……”他红着脸嗫嚅，左边口袋里的求婚戒指像要烧起来似地烫着他的胸膛。

她明丽的容颜看着他的窘迫更添了些不经意的狡黠，刚想说什么，远处的同事叫了声“美和子！”于是她转身，飞扬的发丝拂过他的鼻端，只留下一个妩媚的笑。

他怔怔地矗立在原地，失落地望着她的背影。



“美和子！！！”

枪声伴着巨大的冲力让她扑进他的怀里。他的头狠狠地磕在倒下的横梁上，登时一阵头晕目眩，手臂却紧紧地环着她的腰，一丝一毫都不肯放手。

他模糊地感到她脸上微薄的笑容。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她的名字。

眼前是一片血色的黑暗。他只记得她温热的身子里濡湿的血，一点一滴地渗进了他的毛料西装外套，仿佛是努力地把她的体温传输给他，连带着她的心她的灵魂，她未曾出口的所有爱恋，在这个最温暖最寒冷的拥抱中燃烧殆尽。

他坚信他见到纯白的光晕散落进他的眼底。自此之后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to be continued...




预告：三

那个女孩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放下满身防卫的尖刺，嘲讽也罢揶揄也罢，眼角眉梢的丝丝满足像极了她家隔壁偷鱼吃的小花猫——那几乎是沉静如深潭的她唯一明显的情绪波动；至于江户川君则刚好相反。在任何人面前都能像个正常7岁孩童一样撒娇嬉闹——只除了她。他的凝重与她的淡然间存在着某种奇妙的对比xx，而那样的气韵流转，无论是令旁人莫名的暧昧还是刀光剑影的言语交锋，都是他人难以企及的领地。

——即使是那个她以“女人的直觉”发现他心心念念的兰姐姐，也不能接近。



预告：四


他沉沉的眼眸像是在看她，又像在看远处的飘渺；空空的眼神里什么都没有。

“和叶，我只恨我自己没有死。”



如今她是他的助手，是他得心应手的拍档，是他无微不至的助理。

却不是他的爱人。




预告：五



她不是喜欢看肥皂剧的女生，却也听过那个自作聪明的难题：如果两个你深爱的人一同掉进河里，你救哪个？

其实当年新一对这题目嗤之以鼻：“呆子，我当然会想出让两个人都得救的办法啊”

17岁的少女执拗地问，“那如果没有这样的方法呢？”

17岁的少年变成半月眼，“白痴，我是谁啊，怎么可能没有办法……”



嘴角勾起一抹笑又飞快地逝去。新一，彼时的我们都太年轻，不相信，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

[ 本帖最后由 evanever95 于 2008-11-6 21:36 编辑 ]

cocain

有爱的文章，我突然想对结尾那句话来个补充版。
你问小岛夫人是不是灰原哀……[好吧，都来打死我算了]

持续关注中。大人加油^^

Kudo_Shinichi

寫得真不錯!!!加油!!期待下文

Yukiyasha4869

加油!
期待更新~~~~~~~
:)

evanever95

回复cocain：

这话太精彩，拜服ING……（KUSO魂燃烧中……）


回复Kudo_Shinichi：

呵，多谢支持


回复Yukiyasha4869：

哈，谢谢～～正在努力中……

[ 本帖最后由 evanever95 于 2008-11-6 21:35 编辑 ]

涟漪微微

三是关于哀 的吧，好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