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得太遲

风暴的尘埃

愛得太遲

——謹以此回憶我走過的高一的第一個學期，還有更早的，那些熟悉而陌生的往事……

有些渾渾噩噩中，高一的第一個學期就在不經意間結束了。但是，我卻好像忘卻了，這半年來，我走過了什麼。

前些天，正當我匆匆地從宿舍趕回教室復習時，一個人迎面走來，熱情地叫了聲我的名字，我詫異地停下了腳步，盯著眼前的人幾秒：“你是……”她調皮地一笑：“怎麼，不記得我了？”我努力地在腦中搜尋那消失已久的記憶，卻無法找到任何曾經的線索殘留。她的嘴角泛起了一絲有些無奈的笑容：“前些時候我們還一起去唱過卡拉OK啊。我是XXX啊。”這時，我才猛然憶起，眼前的小學同學。

那時我才發現，緊張的學習、一刻不停的高中生活、還有那真的可以說是“三點一線”的日常路線，卻不斷地打磨著我，讓我忘卻了好多，忽略了好多……

小學時的那些死黨總和我朝夕相處，追逐嬉戲。在結束六年生活的畢業典禮上，我們哭得稀裏嘩啦，說好以後無論如何也要再回到這裏，聊上幾天幾夜。可現在，即便是與那時最好的朋友碰見，也只是彼此打聲招呼，拍拍彼此的肩膀，可還想說些什麼，卻已找不到任何的言辭。而更多的，只是一句話都不說的擦肩而過。我們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為漫畫中的哪兩個人應該在一起而爭的面紅耳赤；無法為暑假共同去山中探險而欣喜萬分；更無法“轟轟烈烈”地說出那句可笑的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而現在，我總算融入了一個新的集體。可恍然間，荏苒的時光已毫不留情地溜過了半年，甚至沒有留下應有的間隙。縱然相識、縱然相知、縱然友好、縱然友愛，半年後的分班，還不是照樣“辭根散作九秋蓬”？這裏的男生都很哥們，女生也都很可愛。但是，誰又能保證，分開後的幾年、甚至幾月，當再次拿起那當時把淚的痕跡印在上面的班級合照時，又能記起誰誰誰，曾經天天中午一起吃飯；曾經在宿舍製造那麼多歡笑；曾經一起排演那部只屬於我們的舞臺劇——《我們的故事》……

週六的補課讓我現在一周只能回一次家。可見到父母的我卻總是無法跟他們如知心朋友般談天說地。圓形飯桌旁，我一般只有三句話“嗯”、“是”、“對啊”。後來，媽媽也厭倦了這樣的一問一答。飯桌旁的三人，絲毫不似團聚的一家三口，冷清只如三個互不相識的過客。

晚上外公打了個電話過來，聽到話筒那端那陌生而熟悉的聲音，我顯得有些怔忡。上次與他通話已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沙啞的聲音傳來：“怎麼樣，學習還緊張嗎？”我機械地答了一句：“是挺緊張的。”那頭的聲音重複著：“緊張點好啊，忙點好啊……”可麻木的我卻忽略了，那蒼老的聲音中，一閃而過的一種迷惘……

臨睡前整理了一下書架，卻翻出了一張塵封多年的小學二年級合照。輕輕地拂去厚厚的灰塵，看到了一張可愛的臉龐，眼神不自覺地停滯。然後，想起了那個人。那是我喜歡上的第一個女生，也是唯一一個。

小學一年級的天空總是很藍。年幼的我們是天真的。我和她牽起手，對著藍藍的天空承諾：“我們一輩子不分開。”

後來，像很多愛情小說裏寫的一樣，她走了。四年級的一個下午，她悄無聲息地去了廣州。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我克制住了淚水。但後來，我在抽屜裏發現了一封信，信很長，整整四頁，她跟我說了很多話，儘管有些還是膚淺幼稚的詞語，很多還是些拼音。但淚卻怎麼也忍不住地狂湧而出。

再後來，她逐漸淡出了我的生活。直到初二的暑假，她回到珠海，跟我們小學同學一起唱歌。我和她一起唱了一首歌。儘管其他同學一再起哄，我還是沒有勇氣，再去牽起她的手，甚至，沒能跟她說上一句話。

後來的事情變得很簡單。初三的下學期，她又回來了一次。儘管很詫異她為何那時回來，但我還是備戰中考為由沒有再去見她。但後來，聽說她已不在廣州。那張照片和那篇發黃的信，成了我關於她最後的記憶。

於是，看起那張照片，我的視線終究還是模糊起來，照片上的影像還是被一種液體莫名地放大……

才發現，真的忘卻了好多，忽略了好多。

再去品味那真摯的友情，卻可能再也沒有那種“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的深重，只有“話不投機半句多”的疏淡；再去體驗那無私的親情。卻可能再也沒有那種“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的關切，只有“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的悲哀；在去尋找那純真的愛情，卻可能再也沒有那種“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的兩小無猜，只有“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的無奈。

忙、忙、忙，卻忘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愛。

於是，突然想起了那首《愛得太遲》：


我過去那死黨早晚共對
各也紮職以後沒法暢聚
而終於相約到 但無言共對 疏淡如水
曰夜做見爸爸剛好想呻
卻霎眼看出他多了皺紋
而他的蒼老感 是從來未覺 太內疚擔心

最心痛是 愛得太遲
有些心意 不可等某個日子
盲目地發奮 忙忙忙其實自私
夢中也習慣 有壓力要我得志
最可怕是 愛需要及時
只差一秒 心聲都已變歷史
忙極亦放肆 見我愛見的相知
要抱要吻要怎麼也好
偏要推說要等一下次

我也覺我體質仿似下降
看了症得到是別要太忙
而影碟都掃光 但從來未看 因有事趕
日夜做 儲的錢 都應該夠
到聖誕正好講 跟我白頭
誰知她開了口 未能挨下去 己恨我很久

錯失太易 愛得太遲
我怎想到 她忍不到那日子
盲目地發奮 忙忙忙從來未知
幸福會掠過 再也沒法說鐘意
愛一個字 也需要及時
只差一秒 心聲都己變歷史
為忙未放肆 見我愛見的相知
要抱要吻要怎麼也好
不要相信一切有下次

相擁我所愛又花幾多秒 這幾秒
能夠做到又有多少
未算少 足夠遺憾忘掉
多少抱憾 多少過路人
太懂估計 卻不懂愛惜自身
人人在發奮 想起他朝都興奮
但今晚未過 你要過也很吸引
縱不信運 你不過是人
你想很遠 愛於咫尺卻在等
來曰別操心 趁你有能力開心
世界有太多東西發生 不要等到天上俯瞰

——《愛得太遲》

————全文完————

[ 本帖最后由 风暴的尘埃 于 2009-1-15 12:11 编辑 ]

寂巷

很喜欢的一首歌。
记得回忆总是美。

shanpu

回忆的力量很超乎想象的

Aguri

爱是。
再、见。也是。

总是再见再见，接着就再也不见了。
也许真的是那句。

-怀疑下次再见已经七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