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死神同人]【完結】

最后的银色子弹

过去的在过去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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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3 15:18:52 |显示全部楼层

文竹

[你到底是谁？为何寒透我心]

“你为何眼见着他被杀！”女子的眼中满满盛入绝望，一点一滴地刺进对方的眼中，她在细细地看他，想要摸出些倪端，[为何我在你的眼中，看不到一丝的悲痛？]
他躲开她的目光，冷锋般分明的眉角微微皱了下，咬唇不语。
见男子毫无反应，她的火气不由翻涌入心，“黑崎一护，你告诉我！这到底是谁做的？”露琪亚再也控制不住怒意，冲上去紧紧攥住一护的衣襟，发白的骨节似乎要脱开皮肤生生扎向男子，一贯冷静平然的她也会有青筋暴起时分，若不是现在亲眼看得真切，确实难以想象。她不信！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她的一护断然不会作出这等昧心之事！

“我没有办法不眼见他死去……”他的嘴角衔起笑，冷冰冰的、不屑的、鄙夷地看着比自己矮出一头的美貌女子。“因为他就是我杀死的啊，一击必杀。”
果不其然看到露琪亚瞬间燃烧的瞳仁，[原来平常温文尔雅的你，也会发怒啊~]像是从骨子里的一声叹息，幽幽地叹了口气，却还是站定身子接道：“茶渡，就是我杀的。他太弱了。”一字一顿开，微茫的目光与她的相接，冷开了一片。
“好啊你……”女子怒极反笑，她用同样不带温度的目光看着一护把胳膊抽开，整了整衣着，系紧剑鞘。“那你可以去死了。”
“露琪亚，我不想杀你。”一护惊怔地回过头看向已站在三米外的女子，扭曲的、带着残暴的表情中破开了裂痕，无奈地泛着苦笑，目光不察觉间瑟缩了半晌。
“可是，你杀了茶渡。”露琪亚冷嘲，含笑的弧度不带丝毫动容，“与你我共患难的兄弟。”

“这样的你，已不再是我们的一护。”她看他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凌舞吧，袖白雪。”她的神色已平静如常。

眼见对方凌厉的攻势已招架不住，她在他出手时分就明了这是“生死之战”——若不能把他置于死地，那么，浸在漫天遍野的鲜血中的那个人，便是她。可哪怕是这样，她仍旧无法用看待敌人的心来对待眼前的这个与她朝夕相处的男子——毕竟他们曾经有过美好的幸福。
思索间，斩月顺势贯穿胸膛,刀锋笔直且尖利，毫无留情余地。女子眼见着滚烫的血液从身体内喷涌而出，却只能无奈地苦笑。

[其实这样也好，至少我是死在了你的刀下。]露琪亚的眼睛开始灰蒙，长而深伤口不几时分就抽罢了大半血液，意识开始模糊，缝隙中看见男子拖着颓然的身躯一点点踱过来抱起自己，此时的她早不剩力气推开对方，只能任其揽在怀里，力道之大堪差捻碎骨头。

“露琪亚，你会原谅我么？”一护喃喃自语，斩月被扔在一边再也不看一眼，满世界只剩怀抱中这个可人儿的女子。看着不断从嘴角涌出的鲜血，他伸出手指按住，又从旁侧流出来，再按……如此往复，也不觉疲。
身体已没有了温度，她黯然地闭上了眼睛，疼痛再也不会席卷。[多好。]
男子觉出怀间已无温度，眼泪才敢决堤。

——我终于，连我最想珍惜的人，也亲手杀掉了。

[你做的很好，我已可将重任委身于你]

虚圈永远只有混沌和虚无，苍茫的白沙遍地间，除却被吸干汁液的枯藤枝杆，再无他物。时不时从地下深处，冒头出低等级的虚，它们狰狞着血红的眼、面目可憎地看向来人，望是他，众纷纷咬牙退下。
“呦，你看见那个人了吗？”不敢张扬的微末音调即使再小，也被空旷的灰蒙放大数倍，“明明是死神，为何能收到蓝染大人这样的重视？”
“我的小祖宗，你小点声伐，难道不怕这个嗜血恶魔冲上来要了你我的小命？”另旁不知是谁，许是用了变声，遥听来干涩刺耳，“你忘记当初他刚入虚圈，大家一哄而上想要摘他的脑袋，结果被杀的片甲不留，连大虚也不是对手。而后被蓝染大人纳入三位数大人们的行列，今朝回来更是被委以十刃NO.6，你竟然还敢在这里放肆？”
一阵淅淅簌簌，像是被硬拉走般留下拖沓痕迹声，四周再次恢复静谧。
上前男子的眼中不带任何的感情，背后的斩魂刀愣愣取下，毫不停顿地一举插入地下！
巨大的沙浪漩涡被卷起，片片狂风骤雨急速而至，惨叫声不绝于耳。而他的刀尖正对下，可不正是刚刚那两个窃窃私语的可怜小兽！
“嚼舌头不好。”男子冷眼收刀，再不看一眼。

“蓝染大人。”冷若坚冰的男子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微微的变动，他毕恭毕敬地臣服于台上那个优雅的男人脚下，不敢抬头看着对方，只听到头顶传来戏虐而心不在焉的笑。
“一护，你做的很好，我已可将重任委身于你。从此，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量地位，你的前途必将一片光明。”男子温醇的声音如耳，丝毫不见残忍和无情。
“是，属下遵命，谨遵蓝染大人的教诲。”台下男子倏然间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转身离开。不知何时已披上代表虚夜宫最高等级虚——十刃的颀长外袍，背后的大刀在无数的镜面中泛着隐没暗淡的光。
正如他的眼色。

[天地倾刻混沌，你不再光芒如昼]

“朽木小姐醒了！”有个小男孩在旁边大喊一声，几近吵破了耳膜，她想睁开眼睛看清楚却浑身无力，只好重重地跌回去。
“这可真是太好了。”这回听出是浦源的声音，榻榻米上有着细簌的声响，[夜一也在么？]
勉强抬起眼皮，明亮的灯光被众人的脑袋分合只剩一点，柔柔地打在脸上，被一圈人围住，脸依旧有些模糊。
“朽木……”是织姬的声音。
露琪亚挣扎起身，被女子轻轻地按住，“你还不能起来。”真的是织姬！“井上，你没有死！”她转过脸看了看其他人，“还有茶渡和石田！你们都没事！”
“是啊，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都以为自己要死了。”石田推了推眼镜，微微露出疑惑的神色。
“一护……”露琪亚听到的只是自己内心的声音，无关乎石田的问句，心依旧疼得无以复加。

[你可以不再出现的。]

[若你的心冰若极地，其实你是可以不存在的。]

[这样，我就不痛了罢。]

在很多模糊的小细节，当你以为抓住的是幸福，事实为匆匆而过的流水。
仿若青春，比作日常的用水，先是狠狠地浪费，再狠狠地后悔。

[什么是你的悲戚，再也忘不掉]

【你有着美美的表情。】照片里的一护噘着嘴十分不满地看着她，女生揪着他的耳朵，红彤彤的脸蛋漾着幸福的微笑。
【我们的关系本就不需要确定。】这样信誓旦旦的想法，从来没有要求对方给予自己什么样的承诺，只是依照原来的样子继续相处。
【因为我相信你的心，那是比我自己还要重要的相信。】露琪亚放下手中沉甸甸的相框，负气似的趴在桌子上，多久没有看见自己的眼泪了，可这回的涌现几乎彻底改变了她对于懦弱的观念。【原来我也是这样，除了哭再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埋着头干哭，不敢弄出声响，她以为只要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任何人都不会发觉她的眼泪，事实上门口有个很高的阴影始终在默默地看着早已没了控制的女生。
褪去了所有伪装的露琪亚，抽不出半分的力气再去掩饰。

这才是真正被背叛了之后应该懂得的绝望和成长，她只有在空无一人的地方才敢小声地哭泣，因为若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两人相见，便没有半分的怜惜和忧郁，除了剑拔弩张，她不知道还能怎么样。
什么把彼此逼迫到这样的境地，本以为拍档到恋人是简单的过度，却不想半路杀出程咬金，美好的关系本从不需要维和，却在一分一厘的燃烧间迅速崩塌，连留给她去挽留的时间都没有。
从小她就是这样，靠着哥哥在家族中站脚，旁人对她指点的不是自己的修行和破道高处别人几筹，而是她的家世、她的好运、她的收养，完完全全脱离了朽木露琪亚这个名字所能承受的压力。
也曾经可笑的以为自己的努力会证明些什么，可到头来这微不足道的光芒怎么也掩盖不了“朽木”的力量。若是她不够强大，则会被骂攀高枝，若是有了些成绩，便全部归咎于白哉的教导和指点，完完全全的那些好处跟露琪亚毫无关系。
现在依旧是这样，还秉信努力就会有结果的小儿科话题，然终究是又一次输的一败涂地。她就是这样没用，怎么也改变不了的除了这个其实什么也剩不下给她。

她爱他，她从了解黑崎一护这个男人开始，她就爱他。
只是她不说，她以为他们有地久天长，不差这一分一秒去儿女私情，谁知道只是这样一味逃避自己感情的小心思，葬送了还没与说出口的爱情。
这不叫爱，不然真的太自私了。

[从此请让我们形同陌路]

是没有任何准备和预料的再次见面，即便如此，露琪亚依旧成功掩藏住了所有的震撼，冷漠的表情像是锋利的刀，那已经不仅仅是充满恨意的表情。她真的想要活活扒掉他的皮，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叛徒苟且偷生！
可是一护毕竟是一护，他背后的斩月依旧坚实如旧，不过才几个月不见，瘦削到肩胛清晰地突兀在宽大的十刃制服领口，微微向内收缩了下，像是深吸了口气，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美，薄薄地浮起了一层雾。男子的下巴有轻微的胡茬，却不显的沧桑，反而有了更沉稳而内敛的男人味道，他并没有拿到刀的趋势，只是看着露琪亚绷紧下颌的脸，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别开了头。
“黑崎一护，我们是不是该换个地方？”同样的温度，感觉不出半分感情，她抽出袖白雪，刀的尖端直指男子的鼻尖。
“呦~”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冒出调侃，他半眼不堪那几乎划破空气的冷锋，弯下身折下几枝美人蕉，毫无原因在腰际插着几束文竹的枝叶，即使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依旧有淡淡的薄荷香气。
【对，就是不远不近距离。】
“露琪亚，我们该换到哪里去呢？”发觉女子马上就要扑来的气势，一护正了正表情，换掉了吊儿郎当的痞子气，有点无奈地扶了扶额，“你觉得我们躲到哪里才能说得清除一切呢？”
“至少你要给我解释！”露琪亚不觉间放下了刀，下齿咬出的惨白痕迹吸住了一护的焦点，她却不知仍不休不停，“为什么你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你对得起我们的信任么？”
直到最后一句话才打破的冷静和泰然，一护摇了摇头，似是有些失望，“露琪亚，我不想跟你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这个世界上究竟谁对的起谁，又有谁可以说清……”这不是疑问句，而是确凿的肯定。
他未再说什么，地上扬起的沙尘迷蒙了她的眼，再次转过脸来男子已是不在。露琪亚呆呆地望着一护刚才站过的那一片天地，觉得不过这个世界也就这样大了。

[是昏昏沉沉的烧灼，忘不掉你的脸]

魂不守舍地回到浦原家，一概的冷笑话置之不理，无论是织姬带着哭腔的询问，还是茶渡和石田几乎烧灼眉毛的焦急，露琪亚全都当作了耳边风，冷冷地甩上门，将所有的声音都隔在木板的另一边，而她所站的这个世界里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除了你，黑崎一护，我愿意让你进入朽木露琪亚的心，可是你早已不再。
开始翻天覆地的恶心，她勉强支着头，狠命地摇了摇仍然驱赶不走附着的痛，苍白的光线笔直地贯穿寒冽的风，庞大的气流呼啸而过。她还记得他微笑着承诺，有力而坚定地，他把它们念得字字铿锵，可是不过是年华悄悄浮起悠扬的须臾，物是人非间他已忘怀。
一护离去时的那次交手给了露琪亚一道抹不掉的伤疤，从大拇指贯穿整个掌心到小臂的下部，肉色的伤口莫名开始剧痛。那个时候她握着他的刀不让挪开半步，他勉励想要挣脱，可是露琪亚固执地坚持，本以为交情足以控制住他的狠心，没料到她的感性所不能企及的恰恰是一护的理智，只是一次用力，长长的刀口连着昙花般绽放的鲜血一同堙没在滚滚烟尘。
又想起了所谓的过去，其实不过半年前的事情，历历在目正常无比，却不明这只剩把不见血的刀口为何又开始撕扯似的疼。露琪亚一个跟头滚到地上，咬住另一只手到鲜血直流仍然缓解不了剧痛，本来就不是一物抵一物的买卖，可她偏不信，结果弄得自己两败俱伤。
美丽的脸像是一朵开败的雏菊，惨白的脸汗涔涔地泛着死人的暗哑，她不怎么笑，窗外的海棠正盛得耀眼，腻人的醇香机械地运转着空气里的稀薄分子，吵闹的幼鸟叽叽喳喳地争抢着食物，何时被虫子蛀坏的树木歪扭地立在那里，露琪亚踉跄着挪到窗边，琉璃色的眼显不出半分的波纹。
【我以为再次见面就可以与你拔刀相向，心里的那个男人不会再是你的脸，寂寞的时候连手指都不会再眷恋你的温度。可是，年少的愚昧不能被扣上无知的帽子，我却不得不在你身上学会一败涂地该怎样去写。】
【不见你是尔倾，忘记你是从未。】

露琪亚重重捶着拳，小拇指刺进木桌的毛边，胡乱地抹掉再次顿足。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毕生的劫，爱上叛变的敌人，无法自拔，像是挣脱不掉的脚链，狰狞地血肉模糊，妄想剜去这块耻辱的痕迹，却在不断的伤痛和折磨中再无力气。
【你伤了我的心，毁去我的一生，那就让我和你同归于尽。】
【黑崎一护，朽木露琪亚。】
【殊途，异处。】

[万物比不过你的笑，那燃尽的是什么]

3日修正重振旗鼓，浦原不赞成在一切不明了前就贸然杀入虚圈，可是露琪亚执意，织姬因为担心一护的安危也一旁俯首，茶渡和石田保持沉默，可眼中的决绝藏不住悸动的狂烈心跳。知是阻碍无用，浦原长叹了一口气，洞开的大门仿佛不是连接着彼时的伙伴，黑忙如夜的深穴冷冷地卷着飓风，呜呜地发出声响。
她头也不回地买进去，魂被老早仍在门外，末了那扇木门关闭的瞬间，她回头看向这个破旧的玩偶，流着泪水扯出了微笑。
【也许，我不会再见到你们，请你们好好活着。】

还是老样子，漫沙遍野、一望无垠，寂寥的沙土覆盖着厚重的黑暗，掩藏的危机随时可能袭来，4个人走成十字，互相观望着，面色无一凝重，脚下是涌动的暗潮，不知何时会冒出哪个等级的虚，一路提心吊胆，无人有心说话。
织姬不是没有看过露琪亚刚从房间出来的样子，只是这时更加无依无靠，她的身体显得愈发淡薄而消瘦，她的袖口宽大随风，外袍罩在身上有些松垮的滑稽，懒得去再定制新衣，她用满不在乎的语气推脱：“谁知道衣服做好了我是不是又胖了回去？别浪费这时间。”
临行前，浦原玩世不恭的纨绔状然丝毫不见，他时常钻进实验室一天或几天不见人影，虽是大叔，却从未见形象败坏到胡子拉碴，夜一昼伏夜出，日日柴米不进，眉头的皱纹没有半秒松懈。石田则是更加沉默，茶渡需要叫很多声才会有点模糊的反应。织姬自己也是夜夜泪涟涟，白天强装笑脸却无人相对，苦不堪言。
露琪亚一直紧紧握着袖白雪，她的眼睛已经瘦到深陷进去，不改的美丽只是那波澜不惊的淡然，蒙蒙的一层灰色雾气妖娆地浮着潮湿。
织姬暗想：好久未见她笑了。

一路无因，半个敌人不见，到是虚夜宫的大门口有人影闪动，他们下意识捂住了各自武器，脚下的步伐愈急愈快，渐渐描摹出人影的轮廓，一头扎眼的橘色醒目且焦灼，他身上的白色长袍破碎染血，无数条深可见骨的伤口密码布满全身，他的眉间有清晰地倦意，只是那背脊仍笔直。
她站定，他亦是停身，两人的对望仿佛横亘了无限久远的距离。
“露琪亚，你来了。”他说。
“黑崎一护，今日将是你的死期。”她说。
像是一出烂俗到家的肥皂剧，可是偏偏看惯了离别场景的众人扯不出一个可以被称之为哭泣的表情，多日以来不知真相和身心俱疲的伤痛折磨得已经毫无知觉，麻木还是麻木，连石田都能吐出“无奈”二字，更何况现实。
“愿意给我时间解释么？”一护笑了，英俊的脸上忧伤得仿佛冷浸过厚厚的冰层，他已经维系不出依旧完好的表情，连脸部的肌肉都略显扭曲，只是仍然坚持摆出那副嘴角，执执着出样子不知在给谁看。
“解释？有意义么？关于你这样赤裸裸的背叛。”露琪亚不知不觉恢复了刚入现世时冷冰冰的姿态，多余的目光全然不给。她拔刀，漠然的表情描摹不出躲避如初的泪水，分毫怜惜和顾及惨淡，这是抱着同归于尽的解脱和释然才敢坚守的阵地。
“我要亲手杀了你。”
对面那个男人的勉强安定破碎在女子的一句话间，他仰天长笑着，高昂的头如同一只咆哮流血的狮子，橘色的发被阳光晒出干净的味道，风呼啸着卷起模糊的沙粒将温顺的轮廓破坏出参差的凌乱，不知是否故意的角度，两人均看不见对方的眼目。
露琪亚仅出于下意识地咬了咬唇，身旁的织姬犹豫着叫了声“朽木同学”，想要劝阻的话淹没在冰冷的空气里，哽在喉咙里寒到生疼，她扯了扯衣角，不知所措地退了下去。露琪亚的步伐瞬间启动，连茶渡和石田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已侵袭至他的面前，几不可闻的颤抖，但还是坚持念出了4个字“次舞白涟”，长如巨龙般硕大的雪团汹涌而至，五人所处的氛围里到处是触肤即痛的伤口。
她从未想过他会一动不动地眼见刀划开胸膛，甚至笑容愈发温柔，他安静地看着露琪亚，那眼神仿佛在注视着刚相见的情人。从未料到这样的是场合里一护会露出如是坦然，也就是突发奇想地要留住这不忍，可那刀锋早已收不住，鲜血亲吻她的脸，温热的留恋婉转而悠长，颜色生灼痛双眸，露琪亚惊声尖叫着完全忘记立场，扑过去揽住堪堪后栽的一护。
“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不躲！”她跪在他的身边，怀里抱住的仿佛不是一个早已成年的男子，一护的骨头不知何时变得这样突兀，好久未这样细看，男子的眼已是深深凹陷，本不明显的颧骨然已外露的很，身子很轻很薄，全无半点的温度。露琪亚不敢摇晃脆弱的身体，手上黏腻的都是冰冷的血液，而重量却愈发的轻描淡写，像是马上就要消失般。
织姬已是泣不成声，茶渡和石田像是也完全没料到这样的收尾，他们沉默在不远的角落，看着三天结盾剧烈迸发着金黄色的暖光。而露琪亚则抱着一护死活不撒手，别说哭泣，连半点悲伤的表情也不见，可是也恰是没有任何勾勒，一向美丽的脸莫名泛着死人的颜色。
微微的触动，是一护挣扎着抬起的手，他轻柔地回握她，细微到除他二人外其他旁观者均不可闻。“露琪亚……我杀了蓝染……我做到了……我不能告诉你……我不想让你们前者进来……别怪我……好么……”仿佛要把心脏咳出来的捶胸，露琪亚震惊地看着垂死的男人，表情木然而受伤。
在他合上双眼的最后一秒，面前是女子温热的口，它浅浅覆上来，轻柔地印在他的唇上，有一丝残忍的决绝，“一护，我爱你。”他听到了，所以即使再不醒来，依旧笑得可爱。
保持亲吻的姿势，周身盛大的光线没有熄灭的意思，余下两个男人也待不住地跪坐在一边痛苦地看着闭目沉静的一护，攥紧的拳头是扣进手心的鲜血淋漓，他们以为她们没有看到。
【一护，我知道，你想说你爱我，我一直都知道。】
她俯下身，两个人的脸紧贴在一起，身下的这具已被称为尸体的物种却散发出甚于肉体的暖意，像是在回应着情人间的细柔暧昧。凉凉的泪水一连串地滚落他的衣襟，留下弱色调的殷湿。

【呐，我相信你，我的英雄。】
【你在我心中永远不灭。】

[无法挽回的，请让我忘记]

简单地安葬了一护之后，露琪亚返回尸魂界，在白哉的安排下，她与恋次近期成婚，织姬、石田、茶渡、夜一、浦原众均到场恭贺，一切如常地进行着，仿佛3月前的那场死亡没有影响任何。
其实谁都清楚，那是不可磨灭的伤口，在露琪亚的心里最深最软的地方狠狠划下长痕并且永无可愈，亲手斩杀掉自己心爱的男人，因为不信任，因为冲晕头脑的猜忌，可是命运没有给我们反悔的机会。
【所以，我必须幸福，这才是一护的心愿。】
【我知道。】

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即使当一护将斩月穿过自己身体的那一刻她依旧相信着他，哪怕自己距死神越来越近，朽木露琪亚仍然坚定不移地相信着黑崎一护。
可是很多事情我们无法控制，最后的命运，与谁还是谁在一起。就像伙伴的血溅湿了衣，哪怕这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注定背道而驰的终局无法反驳，赤裸裸的除了伤害就只有死亡。
然幸好的是，上帝给了露琪亚和一护彼此——两颗即使分开了依旧相信并坚信的心。
[亲爱的，你不会寂寞的]

窗外是稍纵即逝的嫣红色，苍茫的浮云顺着风的罅隙安然地流淌过时间停步的须臾，叽喳的鸟雀呼啦啦扑向红彤的韶光末端，像是奔赴一场巨大的死亡。
那个男人橘色的发混合进蔚蓝宇宙博大宽广的彼方，形成一块巨大的磁场，进入新的轨道，成为守护她的星星。
她知道她的未来。

【-FIN-】

[ 本帖最后由血祭sherry 于 2009-8-11 17:02 编辑 ]

...我的千秋霸业只为与你岁月河山...
...你爱的那个人一生都会很开心的...
...我的东方姑娘你永远留在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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