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apter 1
醒来后,你已在彼岸
青灰色的教堂静静地在傍晚的暮色里沉睡,锋利的尖顶朦胧在雾色中,仿佛是一根深深刺进苍穹的针。
——即使这样,天也不会痛吗?
兰低下头凝视着新一的照片,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男孩,眼中闪烁的那份像星星一样的光芒。
“因为我喜欢你,比这地球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喜欢。”
——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我依然会记得,曾经的多罗碧加乐园中,你对我说过的话。
在那之后,无论听到怎样的海誓山盟,我都再不会被打动。
“兰,换上婚纱吧。”反光的眼镜遮住了妃英理的面容,但看见女儿得到幸福的那种欣慰,不自觉地从语句中流淌出来。
“好。”兰一愣,又挤出一丝微笑。
一阵冷风袭来,吹走了兰手里新一的照片。兰缓缓转过身,“再见了,新一。”她没有捡起照片,默默走向了教堂。
从此,新一的一切,也和那张照片一样,被兰落在身后了。
牧师站在台阶上轻声地念着,她重复着那一句句的誓言,只是,声音中少了些应有的温度。当牧师说完最后一句话,伴随着空荡的婚礼进行曲,兰微笑着,和新郎一起,迈向了她曾经最渴望得到的幸福。
然而,那个牵着她走向红地毯的人,却不是他。
她别过头,默默地,默默地,淌下一行泪。
身边的新郎心痛得把牵着兰的手握的更紧。
——兰,我能够看见,你那看似幸福眼泪中,分明折射着新一的影子啊。
婚礼结束的第二天,柯南才收到那份来自大洋彼岸的请柬。
柯南蜷缩在沙发里,手中端着的咖啡早已凉透,一如他的心。渐渐涌上心头的的困意带他入梦,梦中是一片潮湿,这几年的泪,都在那个梦中,倾泻出来。
门后,一双冰蓝色的眼眸把这一切收进眼底。
哀径直走进客厅,为自己冲了杯咖啡,浓郁的香气溢满了整个房间。她走到窗边,一勾弯月在漆黑中摇摇欲坠地悬着,没有了繁星,尽显凄美的情调。
“不打算去见见兰的父母吗?”哀淡淡地说,“以新一的身份。”
“不用了。”柯南冷冷地打断哀的话,“从我被灌下APTX-4869的那一天起,新一就不存在了。”他的脸上泛起一丝自嘲,从始到终,新一都没有回来,兰的身边,依然只有江户川柯南,“你说过,人是不可以逆转时间的,不是吗?”
哀没有说话,只是波澜不惊的脸上划过一丝悲伤,快得让人怀疑是不是错觉。她转过身,默默走向地下室。
……她的背影,还真是落寞呢……
黑咖啡的苦涩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的,初次品尝的人总会加上一大把砂糖,唯有饱经沧桑的人才能感受到它的深邃。哀放下咖啡杯,望望桌上摆设的玫瑰,凋零的花瓣还散发着玫瑰的芳香,却少了玫瑰的生机。哪怕是这样顽强的生命,也抵御不了严寒的触动,悄然离去。
静静的,黑咖啡的苦涩滴入了一丝酸楚。
这个秋天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灰原哀看着地上金黄色的银杏叶,嘴角漾起一丝浅笑。
“还记得芙纱绘吗?”
“阿笠博士的初恋情人吗?”
“是啊,最近总是看见博士一个人偷偷地打电话,吃晚饭的时候还会情不自禁笑出声。”真像个恋爱中的小孩啊,哀无奈地笑笑。
柯南眼中突然浮现出那个女子凝望天空时的眼神,那一丝似乎是看到了她所向往的东西时的笑容。“真是个傻女人啊。”
“就像兰一样?”
无意中的一句话,似乎又一次撕开了柯南心中的伤口。还是忘不了她呢,每每提到她,伤口还是会隐隐地痛。
哀看着柯南,张开口却没有说话。
“今天下午有点事不能回家去了。”哀轻轻把字条放进柯南的书包。
傍晚,哀一个人走在街上,猛然间想起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如果我像玛丽皇后一样样化作断头台上的露水的话……它会不会像她的爱犬迪比一样追随我投身于塞纳河里呢?
……那个“它”指的仅仅是道尔吗?
伴随着秋风独特的冷冽,一种久违的恐惧悄然袭来。猛回头,街角昏暗的地方是那再熟悉不过的绿色瞳孔,和那头飘逸的金色长发。
那是Gin。
风把他黑色的风衣吹得飘扬起来,冰冷的目光仿佛可以看穿一切。
“秋天和鲜血看起来很配呢,Sherry。”黑衣男子的嘴角透着几分凉意,“好久不见了。”
“Gin——”志保微微向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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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街角和阴森的地狱离得真是近啊,不是吗?” Gin微微眯起了眼睛,“我可是等到你了,这只逃走的小猫。”
琴酒漫不经心地给手枪装上消音器;“介意叙叙旧吗,比如说——你是怎么销声匿迹地生活这么长时间的?”
志保不温不火地笑着,“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嘴硬啊。”他缓缓拿起枪。
在扣动了扳机的一瞬间,志保恍惚感到了几份释然……
——人所承受的痛苦还真是少啊,到面对死亡的时候,之前的一切慌张与恐惧都消失了,耳畔都只能听见紊乱的心跳声了。
“咔!”
意料中的声响,却没有预料中的疼痛。
“啪”的一声,弹壳轻轻掉在地上。
“空包弹?”志保略带惊异地说。
“我一向不喜欢白费力气。对穿着防弹衣的你开枪只会浪费我的子弹。”
“是吗,那还真是感谢你了,看样子还没到时候把我送上黄泉。”志保轻轻掸落身上的灰尘,脸上浮起一丝悲伤的笑。
“真想不到boss竟然会对这个女人感兴趣呢,大哥。”
新宿4368,黑色的保时捷车上,伏特加这样说。
“或许是发现我还有什么残余的利用价值吧。”曾经属于灰原哀的单纯似乎是悲伤地在黑暗的车内消失了,志保又恢复了在组织里的语气。
“真可惜还是没有看见你死的时候,那个家伙吓成了什么样子。”沉沉的烟雾弥漫在琴酒的周围,模糊了他的冷冷的笑意。
“那还真是遗憾了。”志保淡淡一笑,“听上去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了。”
“你还真是越来越冷淡了。”琴酒说。
“如果是称赞的话我非常乐意接受。”
黑色的保时捷绝尘而去。
原来,和工藤新一一同逝去的,还有灰原哀啊。
嘴角轻轻上扬,完成了一个落寞的弧度。
(未完待续)
[ 本帖最后由 潇secret 于 2009-5-2 17:12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