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水。逆风。（柯哀古文）。12.24更新。平安夜内牛满面

CAFino

正在着手写……先占地……
别删啊~~

溯水。逆风。

楔子。

古有邦，地处丘陵青山之中。其间景色妙不可言，故名为青山国。自开国初太平盛世，直至文睿帝初元三十四年。北辰嫡亲王毛利彦一起兵谋权，南侑王工藤佐次郎出兵反抗，血战于帝都帝丹城郊外。文睿帝身亡。双方死伤无数。青山国就此分裂为南青与北青。南青以旧皇姓工藤为国姓，迁都米花城。北青改毛利为国姓，定都帝丹。两国今日皆平安无事。

青历，永彻二十年，南青北青皆国泰民安。

正值夏日。大暑节气，叶儿也都蔫了下来，只得垂在枝头。南青都米花城内却还是人多如潮。不知怎么地，人群大多往一个方向赶去。赶集似的急走。却有一少年，看容貌体格还未弱冠，一身青布衣穿在身上略显肥大，走起路来却几分飘逸。腰白玉之环，佩长剑。黑发只轻轻一挽，在脑后用粗布条束起。剑眉星目，天庭饱满。眼神不同年龄的锐利，摇着手慢慢逆着人群踱步。此等容貌，平时应该会有很多人暗暗赞叹，也有大胆的姑娘曾经跑上前来问他的姓名。只是今日却完全无人注意到。少年身后跟着一个看似不到十岁的童子，体型比一般儿童高而胖，眼神并不如其他稚童般痴傻，而是透出一些精气。毕恭毕敬地跟着那个少年，唯唯诺诺的样子。那童子书童装扮，只怕又是和少爷出来逛荡的小奴罢。

少年指着那急匆匆的人群向童子问道：“元太，这明明是伏旱天气，为何有如此多人哪？去找个行人问问罢。”唤作元太的童子忙拉住一个行人，问道：“这位公子，请问为何有这么多人？”行人慌张道：“你怕不是经常进城来吧。从上月起，醉清阁前便有一年轻女子唱曲。那容貌……啧啧。词曲皆为她一人所作，我们只想去看看听听罢。”说完继续顺着人流前行。

元太低声向摇着折扇的少年报告了那人说的话。少年摆摆手合扇，慢声道：“去看看也罢。我还从来没在这城里遇到此等热闹事。”然后疾步反向向前走去。元太一路小跑才得追上。

醉清阁乃是南青都最大的酒楼，是文人骚客常去之处。到了醉清阁门口，却已人多不暇。大部分是男子，正抬着头想要往里看。少年和元太算是去的晚的，站在最后自然什么也不得知。挤过人群，终于得以站在前边。门上垂着帘子，怕是那唱曲的女子还未出来。那少年看了一眼便已不耐烦，准备出去。谁料这时帘子被撩开，走出一个女子来。在门前的筝前坐下。那女子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肤色很白皙，素手纤纤地就在弦上拨弄起来。因为低着头，所以看不清面貌，只能稍稍觉得纱衣下的肩膀十分单薄。从指尖流泻出来的，便是一首清新淡雅的小曲。以一段颤音起调，之后是正调，却也是凄美无比。弹了一会儿之后，她开口唱道：“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阁前人一只叫好，呼道：“再一曲！”

那女子抬起头，却是冷若冰雪的神态。瞳仁是罕见的灰绿色，怕是外邦人罢。头发并未束起，而是散散披在胸前，而那发却是浅褐色的，盈盈可透光。实是佳人。只可惜落入此等是非之地。少年正这么想道，就听那清冷的声音道：“今日不便再唱。待改日罢。”于是起身，拂袖离去。少年向旁人打听：“请问这女子名为？”旁边的人却叹气道：“我也不晓得，她并非这醉清阁的姑娘。据说是从北边来的。但长相却像是西域人。好像是词曲作者罢。刚才的词曲皆为这女子所作。”那少年谢过，便和元太离去。心中却还挂念着那女子的事。

“太子殿下，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宫里去吧。不然，总管公公可是会把我打死的。”走了一晌，元太突然小声道。说罢还抬起眼小心翼翼地望了那少年一眼。见那少年眉宇间并无怒意，便宽心了下来。那少年幽幽叹口气：“好吧。我也不想连累你。”说罢扶正了腰间歪斜的长剑。抚摸着剑柄上精细雕刻的花纹，低声道：“我也不能……负了他们啊。”

后人说书，说到这一段时，总是要配上那首《长相思》，然后曼声拨幺弦，低声唱道：“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注：幺弦，即为小弦，危弦，音色哀婉。


[ 本帖最后由 CAFino 于 2009-12-24 21:33 编辑 ]

CAFino

第一回

青历永彻二十六年。十月的光景。

“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女子轻声吟道。黑色长发飘拂在浅蓝衣衫上，眉轻蹙，回眸如惊鸿。叹气，吟出这句后久久无言，只是看着远处的残阳。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她却还是只身着薄裳，立在微凉天气中。娉婷身姿，让人移不开目光。静静聆听，只听得泠泠水声。“伫立伤神，无奈轻寒著摸人……”忧郁似仙人。“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至此处，她停声，然后对身边的侍女说：“小绚，你觉得我这词怎样？”被称作“小绚”的侍女轻声道：“小绚不敢妄言，不过自然是好词。”那女子又叹了口气，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便已是泪眼婆娑。她背过脸去，对小绚说道：“把笔墨拿来。”

七川绚拿着墨锭，和上山泉水，一起倒在一个墨色雕龙砚中，然后细细磨着。她不清楚最近宫主是怎么了，一直叹景伤情的。只是自从和那南青帝工藤新一见面之后就一直如此。但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宫主不提，她自然也不能提起此事，只是默默地磨着墨。她天资聪颖，也是受过教育的，只是因为家境渐渐衰败，才不得已进宫来当婢女。正是知道如此，所以北青帝王毛利小五郎才会特此派她来清蓝宫，陪着宫主——圣上唯一的爱女——毛利兰。兰是个很好伺候的主子，她从不挑三拣四，也不高傲。有时会陪下人们聊聊天，下人们也愿意同她说话。宫主总是面带微笑，眉角轻挑，却已是绝代芳华。兰宫主平时只是在花园里走走，回来的时候就能写出一首精美的诗来。她却也不炫耀，每次只把诗卷收起来，堆放在角落，便也不再过问。几年下来，已经堆了一大箱子。宫主是有天命的，注定富贵。

在她走神的当，兰却是已经用细狼毫笔在纸上写好了刚才吟出的词。词牌是减字木兰花。兰眉头紧锁，思考了一会儿，题上了词名：秋怨。小绚也歪着头看，见兰满脸忧郁的样子，也就明白了这位宫主的心思。也不过是少女的春心罢了。小绚刚进宫的时候就听几个比自己年长的宫女议论说，兰宫主幼时与南青帝工藤新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是因为南北关系恶化，所以自宫主及并之后就未曾见面，前几日，南青北上寻访北青，意图应该是想要和好，但北青帝毛利小五郎并未同意。本来只是无心拜访，却使兰相思成疾。作孽啊……小绚心里这么想着，然后默默无言地陪着兰宫主一起伤感。

此时，在南青的鸟取大道上，南青帝的随从们正打点行装，准备从鸟取的行宫直接回到米花城的宫中。工藤新一却是闲着很，在一旁跟太监们聊天。可是苦了太监们，一边要整理零零碎碎的东西，一边还要回答皇帝的问话，哪边耽搁了，都是他们的不是。“小李子，这是什么？”工藤指着一个长条形状的包裹问道。“这个啊……是皇上还未登基时佩戴的宝剑啊……名字叫——”“溯水。”工藤还未等那太监回话，便背着手自顾自道：“我……朕当年用的宝剑啊……记得收好，损坏了我要你的脑袋。”小李子却不知皇上为何一下子暴躁起来，连忙深深埋下头：“奴才遵命！”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那柄宝剑放好。这柄名为“溯水”的宝剑乃是工藤新一十五岁时当时的皇帝工藤优作花重金打造而成的，其价不可估。

工藤却是冷不丁的想起了还是太子的日子。他虽然年少轻狂，但也深知父皇和众臣对他的期望，于是也就放下了自己的一些事情，专心地去当一个好皇帝。到现在才猛然发觉，有些该作的梦，却还未作成。他知道自己不仅是自己，不仅仅是工藤新一，还是皇帝，虽才即位区区3年，暂时未有大作为，却也已经是站在顶点，可以睥睨天下的人。众人只知道当皇帝可以享福，却不知做了皇帝却要吃更多的苦。有些平常人可以做的事，他却做不到。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如今，那些年少时的梦早已成影。他暗暗叹口气，却已不再去想。过去就过去了罢。今日却还有今日的事要完成。

南青的国学科考一个月后便要开始。殿试也只是两个月之后。只是现在连初试分场的地点和监考官还未确定，大臣们自然是心急如焚。十有八九的奏章都是汇报此事。工藤新一看此类奏章看地烦了，就把它们扔到一边，让司礼监的太监们去批阅。太监们的效率竟比皇上还高，半人高的奏折竟然两个时辰全部批完。字迹却不显潦草。

大臣们中只有武将服部平次不急此事，而是提着剑整天来找他比武。这服部平次虽说是武将，但毕竟也是科考出来的，胸中自然也有些文章。所以说不光武学，学识也颇得工藤新一赏识。服部平次的父亲正是南青关西地区的宪史大人服部平藏，但他却坚持参加国学科考，声称不靠关系就可以考上。结果的确是当年的第五名。这点也令工藤赞叹不已，私底下便和服部结为好友，经常切磋。有时候一时兴起，甚至会和服部斗诗。

已是暮色将近，此时正是烦躁之时，服部平次来找他练武他自然欣然同意。过了十几招，工藤的气息便已经紊乱，一不小心被服部挑开了剑，胸前空门大开。自知输赢已定，便不再出招，停下动作道：“今天就到这里罢。”然后放下手中剑。服部以为是自己惹了他，连忙单膝跪下，抱拳道：“微臣若有冒犯，请皇上恕罪。”工藤仰起头莫名其妙地一笑，曰：“没有冒犯啊。何罪可恕？只是我走神罢。服部爱卿请快平身。”说罢扶着服部的双臂，让他站起来后，笑道：“歇息一刻。再切磋，如何？”

子夜时分，北青皇宫内。一个黑衣蒙面女子双手抱拳站在龙椅前。轻声道：“皇上召见草民，所为何事？”不卑不亢的语气，被挺地很直。却就是这语气，似乎惹恼了面前的男子。龙椅上的黄衣男子眉头紧锁，稍一沉吟道：“你应该明白罢。我并不是无事召你前来。最近有大事了。朕的皇后说你是北青唯一能够胜任的人。而他推荐的人我自然是信任的。所以。”说到这里，男子稍一停顿，厉声道，“希望你不要辜负朕和皇后。”然后直盯着那女子的脸。那女子看似没有察觉，只是眼帘更加下垂：“是。”

女子踏出宫门的时候，伸手撩开了脸上遮住面容的黑纱回头看去。只见一张肤色白皙的脸上，泛着隐隐的笑意。也不知是为何而笑。“又要开始了呐……”然后放下手，让黑纱重新遮住脸，向前疾走几步，翻身一跃，却已经不见。风吹过，带走了那女子留下的野樱气息。那种甜美却又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慢慢消散。

此夜，一切都归于寂静，却已是无人入睡。

CAFino

第二回

青国的科考日子是古时祖宗定下的规矩，正月初一，通过初试乡试的考生进京参加最后一轮殿试。而这正月初一，却正是新年时节。全国各地进京赶考的考生却也是不大乐意，但为了仕途，还是阔别家人，聚集到帝都。二十名批准参加殿试的考生名单已经商讨出了，张贴在城门外边。于是便有一群书生打扮的人在榜前，一个字，一个字寻找，只是想寻到那两个或是三个字，可以决定自己命运的两个或三个字。自己的名字。他们从未感到一张纸上用正楷字写着自己的名字，是如此的光荣，何等荣耀。在人群后头站着一个白衫少年，约莫刚及弱冠，褐色长发锢在青色冠中，鬓角垂落的一缕头发却是微微卷曲。五官也甚为精美，看似西域与中原的混血种罢。只是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并不去看那榜单，而是等失望的叹着气的人群渐渐散去后才踱步上前，只扫了一眼，嘴角就露出了笑意。榜单上的第一个便是他的大名。白马探。并不大的字不卑不亢的写在第一个，甚有些清高之意。

因是习武之人，即使内息全屏也可察觉到身后有人。猛地一回头，却看见了一张玩世不恭似的脸。黑色发削得有些短，只够稍稍束起，额前有几丝碎发垂下，正好遮住了浅蓝色的眸子。这人长相与当今圣上极为相似，只是笑容邪气，想要分辨却也不难。看似桀骜不羁，随即目光爽朗起来：“白马贤弟。真是巧遇啊。你也来此看榜么？”白马只是慢吞吞地答道：“是呵。自然是要看榜的。黑羽兄。”那名为黑羽的少年也是笑嘻嘻地不答话，抬头看向大红色的榜单。目光快速扫过一行行黑色的字，看到第一位的白马探时，目光闪了一下，第二位是一个名为灰原哀的，未曾见过。随即他也是在榜单第三位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黑羽快斗。转身对着白马探笑笑：“白马贤弟果然非同常人啊，榜首进殿试么。本人不才，却只是庸人。还望多多指教。”说罢笑着对白马抱拳拜了拜。白马只是默默无言地望着黑羽，若有所思。

这黑羽快斗乃是白马在南青郊外茶馆偶遇的。当时只道是参加国学科考的考生，也没把这小生放在眼里，却不想他有如此能耐。能通过乡试，便已经是全国书生中的精英了。看黑羽一副很随便的样子，却是挥笔便能写出一手好文章。看来是小看他了。白马探的父亲本也是朝廷命官，只是厌倦了官场虚伪的套路，辞官后衣锦还乡。“辞官隐居。宅边有竹。只道是‘一点寒中绿，微蜷土下根。寸丝山野气，虚对往来门。’清泉如涌，锦鳞成群。陶潜曰‘世外桃源’者是也。其言兹若此地之俦乎。何以为愁？对酒当歌，岂不快哉！”留下这么一段话之后，白马探之父就这么欣然离去。当时年幼的白马还不甚明白。今日仍迷惘。而这黑羽快斗，举止投足却颇有愤世嫉俗的意味。本该是游于山林的诗人，却寒窗苦读来参加科考。黑羽说他也是家境所困，看神态却不似。白马也不是多话的人，便没有多问。

殿试的当天，考生们在大殿中等了许久，却久久未曾见南青帝工藤新一的影子。正是寒冬腊月时节，纵使这群精英们冻得瑟瑟发抖，也未曾有一人穿上棉袄。都不约而同地穿着薄薄的丝绸衣裳。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工藤才姗然来迟。坐在龙椅上，却是未发一言，饶有兴趣地看着底下的人，缓缓说道：“现在宣布殿试的题目。就是……”挥手命人取来一副长卷，让太监亮着让所有考生看了一遍。画面上没有别的，只是一名坦胸露怀的长须男子卧在一棵桃花树下。手中还搂着一个酒坛，样子十分滑稽。一些考生扑哧地笑了出来。“想必各位也已经看清楚了罢。这次殿试的题目，就是这个。”刚才失笑的现在却已正色，冥思苦想的样子。看似浅显的题目，往往隐藏着一些晦暗的东西，也许是出题人特意这么安排，来扰乱他们的心智，让文不对题。题目肯定是有什么深意的，只是还未被发现。

只过了一会儿，便已经有考生上前去答题，报上名字之后却是从这题目中解读出了前朝的风花雪月和灭国的亡君，然后就是赞颂工藤新一的功德罢。工藤听罢皱皱眉，说道：“请先到后庭休息。”看样子是没有答对了。底下的人立即又紧张起来，如同紧绷的弦一样，一拨就断。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大胆的人上去答题，却没有一个让工藤舒眉的。这时候白马稍一思索，便上前去吟道：“小生白马探。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留下的不多的考生立即目瞪口呆。却是绝句。寒冬时节听到此等明媚语句却也暖起来。工藤眉头轻舒，低声道声“好！”。依然请他去后庭休息。然后就是站在黑羽身边的一名少年，看上去很文弱，皮肤很白，眼色是奇异的灰绿色。头发也是淡褐色的，在脑后挽成髻。他上前一个踏步，声音很轻：“灰原哀。”黑羽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惊了一惊，却不知他就是那榜单上的第二名，于是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他。只听他吟道：“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皇帝和大臣们皆是眼前一亮，未等开口那灰原哀便已经自行迈向后庭。黑羽低头一笑，向前一步：“在下黑羽快斗。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说罢也是摇摇摆摆离去。大臣们皆是目瞪口呆，不知所云。甚至连先帝时的老文官都暗暗赞叹。此是如此风骨啊。皇帝的左相阿笠轻声叹道：“今年国学，又是人才辈出啊……”

后庭中，中考生还在对刚才的考题议论纷纷。而黑羽却是大方地走到灰原面前，伸出手道：“在下黑羽快斗。可否与灰原兄贵相谈？”而那灰原却还不动声色，只是伸手：“兄台不必客气。小弟不贤，还望黑羽兄多指教。”只是几句话，礼貌疏离。黑羽感到灰原的手很凉，心里便是一揪。这灰原哀的内力与江湖上的邪教有所相似。但又不是完全相似，好像在隐藏着自己的内力。黑羽放开灰原的手，抬头望见他清冷眸子里的奇特笑意。

第一轮的结果很快就已经出来。意料之外的，黑羽是榜首，灰原第二位，白马第三位。其他人的名次大体上没有变。考生散去，然后又聚集。因为第二天却是还有第二轮考题的。也是由皇帝出题。现在这群看似成竹在胸的青年人却已经迷茫，摸不清这个与他们同岁的皇帝打的什么主意。也有考生回到旅店就又开始读书的，想要从古人的诗句里挖出些什么，可惜什么也没有寻到。更有甚者，只是在集市上逛逛。“能进殿试便已不易，随便拿个名次还乡也罢。”然而，杨柳道上的墨人旅店里，却传来清越的琴声。还有低低地歌声。“……哀筝一弄湘江曲，声声写尽湘波绿。纤指十三弦，细将幽恨传。当筵秋水慢，玉柱斜飞雁。弹到断肠时，春山眉黛低……”声声凄凉，却如润玉缓缓叩击心弦，慢慢回荡在夜晚寒冷的空气中，似乎要凝固住。泪作云，泣为雨，声似雷，哽如风。

泪弹不尽临窗滴，就砚旋研墨。渐写到别来，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

CAFino

CAFino’s 碎碎念

其实呢……我也不是故意要写这篇文的……（众人：当然是故意的。）只是因为看了太多小白文产生的怨念。（其实我写的也是小白文啊OTL        。）有些人应该看过我写的两篇现代文《呼啸而过》和《留白》……其实都很小白拉，胡编乱凑就写出来了。其实我自认为比较适合写写实的文章。架空啊古代啊之类的实在是没有尝试过。啊，写到这里突然想起来《呼啸而过》里提到的那篇叫什么殇的文是什么了。就是冢不二的经典同人《殇夏之祭》啊……绝对不敢把我的烂文和皇飞雪大人比啊TAT……总之呢，就胡编出了这么一篇古文。在文中也尽我最大努力写了一些很废柴的唐诗宋词之类的文艺玩意，当然，有些是直接“摘抄”的。本人只有初二小P孩水平啊……我已经尽力了，别介意啊……有时候把以前的文和这篇文放在一起看，都看不出是一个人写的ORZ——于是乎，真的想要创造一个盛大的阴谋，然后让男女主角乐此不疲的彼此伤害。（我就是一个全职后妈……）所以，这篇文也许可能大概差不多有可能会比较长一点点点……也许是个长篇拉，大家耐心点等着看吧OTL——先谢幕了。

CAFino

为什么呢……没有人回复竟然加亮了ORZ。。。

白花恋诗

楼主的文字功底不错，继续加油啊~~=v=等下文~~

心清弦

写得不错啊，楼主加油

哪个黑衣女子应该是灰原吧？

CAFino

第三回

第二轮的殿试是考武学。但大部分考生却是甚为担忧，因为为了科考，他们都是十年寒窗苦，本以为殿试也是像初试乡试一般只靠四书五经，不料却要考武。于是一个个放下书本纷纷到庭院中练习拳法腿法，想要碰碰运气。但殿试的前三甲——白马探，灰原哀，和黑羽快斗却不着急，依然每天捧着书本，或是写写诗词什么的。白马探是会些功夫的，父亲曾经让他练过一些掌法和剑法，所以并不着急。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黑羽和灰原也不慌不忙的。黑羽的样子不像是会勤奋练武的人，而灰原更甚，看上去十分瘦削，毫无力道。

真正到了考试的那一天，所有人便都是摩拳擦掌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全是一群虚有其表的书生罢了。白马如此想道，然后跨过了门槛，走进大殿中。皇帝挥手令下，旁边的宦官就抱来一堆武器，堆放在地上。然后叫他们自己选择。武器中不外乎也只是长剑，短剑，长刀。棍棒等比较常见的武器，于是他们便不争抢，只是每人随手拿了一个。灰原端详着自己手上的那把长剑，看上去制作的并不是太精细，剑柄上雕刻的花纹也有些粗糙，剑刃也有些磨损了。于是他皱了皱眉，把剑插回剑鞘中，不再看它。而黑羽却拿到了一个很特别的武器，像是双截棍，于是兴奋地耍来耍去，毫无章法。白马则是取得了一柄刀，在手上掂量着。

太监宣读了分组情况，一共分为两组，每组十人，每组每次分别抽出一人进行打斗，只要不伤人，便可以使招。十招内定胜负。白马和灰原分在了甲组，黑羽分在乙组。比武进行的很顺利，轮到了黑羽的时候，甲组却是抽出了灰原。于是两人过了几招，并看不出胜负。黑羽却在第十招结束后向灰原抱拳，朗声道：“本人自愧不如。”灰原也不拒绝，只是淡淡的走开，依然是冷若冰霜的样子。黑羽也像是什么都未发生一般，走回了队伍当中。工藤看在眼里，皱皱眉。他刚才看到了灰原舞剑的姿态，中间有一招看似平庸，实际上却是直攻黑羽面门，只是黑羽勉强抵挡，不然便不好说了。这动作快的一般人都看不出来，因为工藤也会些功夫，才能勉强看清。他把视线从正在比试的另外两人身上移开，投在了黑羽和灰原身上。

比武结束后，工藤让考生们回去休息，因为还有第三轮，也是最后一轮的殿试，十天后举行。下一轮殿试的内容并没有透露，只是含糊其辞地说让他们回去好好准备。然后隔天就在城门处公布了第二轮殿试的结果。这次却是灰原榜首，白马其次，黑羽第三。众人皆是疑惑，为何还是这三人分居前列，而自己却碌碌无为？思索了一会儿，便已经被人群所吸引。因为据说这几日米花城中最大的酒楼醉清阁门口，有一女子来唱曲。据说六年前曾经来过几个月，便消失了。只是不知为何又会出现于此。

宫外的事，宫内自然不知，依然萧条肃穆。而工藤新一正在书桌前烦躁地走来走去。面前有一跪下的臣子，诚惶诚恐地看着不安的皇帝，道：“皇上，您也是时候该……”话还未说罢，却已经被工藤打断：“你们这些个大臣，整日这样烦不烦？逼着朕娶亲对你们有何好处？”大臣低声说：“皇上已经即位三年有余了，却还未立一妃，臣等甚为担忧。而那北青皇帝毛利小五郎，却已经派人来替北青的宫主毛利兰说亲了。而且还说……如果不答应就要攻打南青。陛下和宫主是青梅竹马，是不是……”工藤略一沉思：“毛利小五郎？他想让朕立兰为妃？”“正是如此。”一阵寂静之后，只听得工藤的低语：“那……好吧。”

兰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思绪却早已乱了。她不知父亲是怎么知道她的心思，却是用战争逼着工藤新一娶了她。她知道父亲是为自己好，只是不知工藤如此立自己为妃，会怎么看待她。虽是青梅竹马，但他从未对自己有些许表示，不知他的心意如何。如果他对自己并无意，那这么做，只是害了他们两人罢了。不过事到如今，也只好任命。想到这里，脸色平和下来，闭着眼睛小睡了一会儿。小绚在一边看着她，垂下眼帘，却默默无言。

北青和南青虽说是两个国家，但距离倒也不远，只是过了南北的分界线之后就进入了南青的地域。刚开始没什么察觉，只是越到内陆愈觉得暖起来。北青的冬天十分寒冷干燥，而这里却好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温暖湿润像在北青的春天。兰和小绚也是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下车的时候也是十分兴奋。东张西望着集市上的小摊子看个不停。只是一边的侍卫用皱着眉头眼神警告小绚快些带着兰进宫，不得不走进了宫门。诚然，南北青的建筑风格还是很像的，毕竟曾经属于一个国家。细看却是能看出些不同，北青的天气较为寒冷，所以建筑物一般只是考虑温暖程度，美观什么的一般忽略不计。而南青的建筑则是更从形态美上考虑的。让看惯了北青厚墙平顶的兰和小绚赞叹不已。因为是后来迁都的，所以建筑大多不太陈旧，漆皮还闪闪发光的，像是新建起的一般。

刚好是早朝的时间，工藤在大殿里上朝的当，兰和小绚就在宫外随处走走。兰身着青丝衫，腰间挂着锦囊，一头青丝在两鬓处梳成垂咎，就像是某大户人家的小姐。而身后的小绚自然也是她的丫鬟，走在路上毫不显眼。毕竟是人生地不熟，北青的人也比较少，所以看到大街上一派繁华的景象也不禁向着人多处凑热闹，然后就看见一个酒楼的门口围着一群人，不断拍手叫好，其间传来隐隐约约的琴声。从旁边挤了进去，兰看见那个弹琴的女子的时候瞳孔收缩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正常。一曲唱罢，那女子便已经挥袖而去，兰却是一声不响的跟了进去。那女子却是极快就察觉到了自己被跟踪，回过头来用灰绿色的眸子望着兰，即是单膝跪地，低声道：“参见宫主殿下。”兰皱了皱眉头，示意她站起来。“宫野……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缓缓问道，坦然地望着叫做宫野志保的女子。

工藤新一在大殿里看着大臣们散去，然后叹了口气，向后靠在了座椅背上。果然是上好的紫檀木制成的啊，却是搁地他的背生疼。刚才他向大臣们提出了关于第三轮殿试内容的提案，却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那个名叫暮目的大臣如是说：“此乃祖上定下的规矩，臣等劝诫殿下还是不要更改的好。”想到这里，工藤又烦躁地摇摇头。这几日来，关于这国学科考的事他已经很头痛了，如今还要听几个大臣没完没了的“忠告”。其实是他觉得那所谓祖上定下的规矩实在太过无用，根本选拔不出真正需要的人才，只是虚有其表罢了。只不过想要稍微改革一下，却遭如此阻挠，真是有苦难言。

于是约了服部平次一起出宫去，服部也毫无推脱之意，欣然前往。到了离宫门最近的醉清阁，门前依然有很多人，一切却皆如六年前的那一天。工藤却是心里一热，想起了一个快要被淡忘的女子。何等风华，六年过去了解开记忆上的尘封才发现，她的容貌还是如此清晰地映在心里。还有那首《长相思》，一直不能忘怀。问过了路人，也得知了那女子又来到这里心中却是一阵暗喜，莫名其妙。只是得知今日已经唱毕时心中有些遗憾，但只好作罢。想着过几日再来此地听听那曲。也许那女子和六年前有些许不同。不免惆怅，一片惘然。

CAFino

没人啊没人……怨念中

附近语言

我是人啊啊啊。我帮顶。
    很清丽的文风啊

心の哀

古文没太多人会看的啊

CAFino

原帖由 心の哀 于 2009-5-17 08:38 发表
古文没太多人会看的啊

你成功的打击了我- -

囧……那就写给自己看吧ORZ

wind85

平时都潜水的，这个帖子忍不住顶了～lz赶快更新啊～

CAFino

第四回

工藤宣布第三轮殿试内容的时候，众考生皆在殿上窃窃私语。“第三轮的题目是。作曲。时间为一炷香内。题目不限，希望各位全力而为。”工藤一本正经地背着手臂，在龙椅前踱步。看着下面的面庞，微微一笑。大臣们一个个却又沉下面孔来。他们没料到这个年纪尚轻的皇帝真的会罢除传统的殿试内容，而换成这些不伦不类的东西。殿上放着一把筝，木色很深，灰色的琴弦在灯光下泛着柔光。是把好琴呵。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太监报出的第一个名字就是白马探。白马显得有些吃惊，但还是不急不慢地走上前去，坐在筝前，刚调整好座椅，便开始拨弦。琴声暴风骤雨一般猛烈的降临，左手颤音代替风的嚎叫，右手波弦表示雨的降落。最后一个渐慢，完美的结束。在场各位不禁鼓起掌来。白马站起来，微微欠身道：“此曲名为《骤雨》。”工藤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他可以下去了，然后报出了下一个名字：灰原哀。到这里，各人也基本明白了，是按照乡试成绩报名字的。考生们开始骚动起来，没有注意到灰原已经静静坐下，手放在筝上，低着头正在思索些什么。抬起头来的时候眼里的清冷依然未变。她开始弹了。这是一首慢曲子，抒情性很强，只是没什么内容。工藤听着，却觉得这个曲调十分耳熟，只是想不出是在哪里听到过。就这么走神的时候，灰原却已经弹完了，他道：“此曲为《清泉》。”然后走下去，不顾众人反应。接下来是黑羽，他作得一首《光影》，却不像以前那么桀骜不羁，而是规规矩矩的。从第四个考生开始，作的曲子就开始有些不堪入耳。工藤越听越是烦躁，干脆离开座位走开，留下一句：“前三甲还是前三甲。顺序不变。”

翌日便张贴榜单在城门外，昭示天下。申时在大殿召见状元，榜眼以及探花三人。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大肆宣扬，而是直接觐见。官职尚未决定，于是留三人于宫中暂住一些时日。准许三人佩剑，着便服于宫中。有一日，工藤正在御花园中漫步，却是看见了站在花坛前的灰原。灰原垂着手，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却是在工藤来了之后抱拳道：“参见皇上。”“爱卿免礼。朕可受不起。灰原也来这里散步么？”“回皇上，是的。”灰原这时候抬起头，工藤暗暗吸口凉气。虽然也见过他的面容，却未曾这么近观察过。他的皮肤甚至比一般女子都白皙的多。如果是女子，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绝代芳华。然后看见了她的双目，暗暗的灰绿色泛着晶莹的光，逆着光的样子就像一潭平静的湖水，波澜不惊。工藤霎时间想起了曾经看到过这双眼睛。那是在他十七岁的那个夏天，在醉清阁门口曾经见过的那个弹唱的女子。只是灰原……那时候的曲调又在脑海中崩现，分明与昨日殿上的那曲《清泉》风格相同。虽说后者并不是极佳，但也是惊人的相似。难道灰原他……工藤的眉头又皱紧了些。

别了灰原之后，才想起前段时间来到宫中的兰。因为忙着科考的事，就也没去管她。今日也该去看看她罢。虽说小时是青梅竹马，但最近几年很少见面，只是私底下会会叙旧，并不敢公然于世。上次见面，该是三个月前了罢。到了兰居住的蝶影苑前，工藤抬头望去，镀金的匾额一丝不苟地正挂着，上面“蝶影苑”三个字飘逸潇洒，正是当年自己的父亲，工藤优作的手笔。自从三年前的某一天，当时的皇帝工藤优作和皇后工藤有希子突然宣布退位，然后就不知所踪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竟是有些还念呢。

叹了一口气，工藤迈步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兰正背对着他，看着墙上的一副字画。听见脚步声便回过头去，看见了工藤的脸。顿时一丝嫣红在脸颊上悄然浮现，却让她更加楚楚动人。“新……小女子毛利兰，参见皇上。”彬彬有礼地行礼，然后对着工藤巧笑：“皇上请坐，我这就叫人去沏茶。”“不用了，只是来看看你。叫我新一就行，不用叫皇上。你在这里过得可习惯么？”“托您的福，我觉得很好。”这时候小绚抱着一把琴走来：“宫主，您的琴我拿来了……啊！参见皇上！”工藤饶有兴趣地看着那把琴，说：“免礼。兰，你是要弹琴吗？”“回皇上，是的。”“那我就洗耳恭听了。”兰的琴艺在北青算是有名的，以小家碧玉别具一格著称，工藤却从未听过她的琴声。兰开始弹奏了，手指轻盈地在琴弦上滑动，就像丝丝细雨带动了一潭春水，灵动，浑然天成。曲调风格却也和醉清阁那女子弹奏的十分相似，工藤不禁入了迷，像是掉进了那冰凉深邃的潭水里，深陷进去，不可自拔，却又沉浸在天籁中，神游。回过神来的时候，兰已经弹毕，笑盈盈地看着他。

“这曲子……真是绝了。此乃神人之作……天下不可多得啊……。”工藤喃喃自语道，兰听见了脸又是一红，只是工藤依然低着头没有看见。然后猛然抬头，炯炯有神地看着兰，道：“兰，我封你做贵妃，你说好么？”兰睁大美目，却不知原因。于是问道：“皇上何出此言？”“没什么……难道你不愿意吗？”工藤微微侧着头，看着兰。“当然……谢皇上恩典。”兰垂下头去，脸上娇羞可人。她隐隐约约感觉到，皇上封她为贵妃是由于这曲子的缘故，而曲子并非自己所作，自然有些别扭。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的琴艺比起那位作曲人来说真的是相差甚远，不可比拟。“宫野……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好？”兰看着工藤摇头晃脑离开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

次日早朝，皇帝工藤新一当即宣布，封毛利兰为贵妃，号为“兰妃”，依然居在蝶影苑。小绚听了竟然也是热泪盈眶，对着兰说了好多声“恭喜宫主”。但兰却丝毫不显兴奋地样子，依然淡然抚琴，悠然漫步。白马，灰原，和黑羽在下早朝了之后也得知了这个消息，白马只是无所谓地说了声：“知道了。”就继续去练剑。而黑羽倒是一番平日的嬉皮笑脸。平静的听见之后平静的走开。灰原的反应竟是有些怅然若失。众人皆是不知所云。“毛利小五郎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啊。竟然想利用兰对工藤的感情……这么卑鄙的事……不过我倒是完成任务了呢，助兰登上皇后的位子也不远了。只是这样必定亡国。工藤新一也是个难得的贤帝啊……不知道，该是喜，还是忧？”灰原只听得心中一个小小的声音这么说道。

北青皇宫内，毛利小五郎正襟危坐，皇后妃英理坐在桌子对面问道：“皇上，您可知……”“我已经知道了。不过出乎我的意料啊……竟然是兰自己办到的，宫野和黑羽竟然没帮上什么大忙。不过也没关系，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了，过程不是我所关心的。”他冷漠地挥挥手，英理却是一副担心的模样：“兰如果知道您……”“那也只是她不走运罢了。生在我们北青，就该是我们的人，爱什么人恨什么人都没有关系，只要效忠我们就可以。而且她当上了皇后的话，对我们，和对她自己都有好处，不是吗？”毛利小五郎唇上髭随着他的嘴角一起勾出一个诡谲的弧度。英理幽幽看着他，低声道：“我只是，想要兰得到幸福……”

透过窗纸看出去的天空，晦暗不清，黑压压的乌云下面，是一个充满阴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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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醉清阁的人最近都忙碌不堪，因为那六年前匆匆来又匆匆离去的女子又回来了。因为那女子，所以醉清阁的人多了不少，只是大多数是来看热闹的。那弹琴女子就像是免费占了个场子，唱的高兴了就多唱几首，不高兴了唱一首就走人，从来不多说一言一语。要不是每次那女子走前都看似无意地在木桌上丢下一锭银子，掌柜的才不乐意。而最近，又多了新的资金来源。有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经常前来，站在人群后面静静听着那女子的琴声，走了之后却塞给掌柜的一些银子，叫他好生关照那女子。掌柜的心知肚明他的意思，接过那银子，对年轻人谄媚地笑。于是每次那女子走进酒楼的时候，他们便笑脸相迎。

工藤还像往日一般站在争先恐后向里张望的人群之后，细细聆听着低低的琴声。他想他是听懂了，那些像流水一般淌过的声音，就像在他心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无心想起，微笑便已在唇角。那琴声已经留在他心里了。他听懂了弹琴的人心中淡淡的柔软，云淡风轻的心境，缜密却不复杂的思维。还有，一丝丝惆怅。只是依然有看不透的东西，被薄薄的烟雾遮挡住了一般，不分明，看不清轮廓。然后，琴声骤停。他知道那女子又走了，连她走路的姿势他也可以想象出来。他曾经多次梦见过，一身黑衣的背影，抱着古琴。娉婷而去的身影已经铭刻在他记忆中了，挥之不去。这就是那个傲然独立的女子。他可以感觉得到，她和其他的弹琴人不一样，不庸俗却清丽，不哗众取宠却惊艳全城。工藤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不是友情，不是亲情，也说不上爱情，只是一种眷恋和执念。他不懂她，甚至也不懂自己。

不知怎么的，也许是四肢不听头脑使唤了，唯一一次，他就用一种很狼狈的姿势跌跌撞撞地奔了进去，来到了那姑娘面前，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只愣愣看着。她看见工藤的脸也是吃了一惊，但霎那间眼里异样的光辉便已散去，只是平静的看着。工藤看着她的脸若有所思，他已经确定了这个女子就是灰原哀，只是千言万语到了眼前却已无言。就这么看着她眼里冷冷的灰绿色深渊，感觉自己快要堕入其中，然后变为冰晶，永远沉醉在那清冷中。于是只得尴尬地开口：“那个……敢问小姐芳名？”女子看看他，没出声。工藤抿抿嘴唇，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只听那女子道：“雪莉。”

最近皇上去蝶影苑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每次去了之后就坐下，喝一杯龙井，定定地坐着听兰贵妃弹琴。那么温婉的女子，有时候弹到情深处都会落泪。皇上也心有所动的样子，就会搂过兰贵妃的肩膀，让她在自己怀里低声抽泣。虽是泪水滂沱，抬头却又是巧笑嫣然。皇上也笑得云淡风轻。这样真好呢。小绚感叹道，一边端起茶壶，轻轻在青花瓷杯中倒入琥珀色的澄清液体。无风却起波澜。兰宫主……应该是兰贵妃，就该过这样的日子吧。她就该是这样的人，优雅，高贵。与世无争。小绚心里是喜欢这个主子的，尊敬，爱戴，甚至怜爱。她本身和兰贵妃同年，只是小绚比兰贵妃大上三个月。但她觉得兰和自己是完全不能比拟的，贵妃是那么温柔，善良，让人不忍伤害。不管怎么样，她希望兰贵妃可以幸福。

兰笑盈盈地从筝前起身，屈膝行礼，然后笑道：“新一今日想听什么曲？”工藤斟酌片刻，还是坐下，把手搭在檀木椅扶手上，低头叹口气：“随便吧。”兰于是坐下，手指在琴弦上波动几下，渺然的音韵便在整个屋子里弥漫开来，触到幺弦处她稍稍停顿下，更加坚定地抚上弦，轻轻弹拨。颤颤的乐声像浮云一样飘渺地氤氲开来，让人感觉深陷温暖的迷雾中，不可自拔，好想在这仙境中醉生梦死，一直沉醉。但片刻间这温暖地天堂便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就是炼狱。怒号，嘶吼，尖叫，抽泣，却又是悦耳无比。一曲终了，工藤闭着的眼睛立即睁开，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握住兰的手，用无比真诚的目光注视着她，问道：“这曲子是你作的？”兰有些惊慌，但还是优雅地答道：“回皇上……不是臣妾所作。”工藤的目光却更加急切：“那么，可否告诉朕，这是谁的作品？那人是何方神圣？”兰别过头去，语气中有不可捉摸的味道：“回皇上，是北青著名的词曲作者，宫野志保所作。”

“宫野志保？”工藤眯起眼睛在记忆中思索着这个名字，一向锐利的目光却没有发现兰异样的表情。“就是你们北青的那个传说中的词曲作家？”兰镇静下来，然后缓缓说道：“回皇上。是的。此宫野志保乃北青著名的词曲作家，见过这个女子真正容貌的人少之又少，因为她总是戴着面纱，身着黑衣。她没有固定的住所，只是来去无踪。”她说完顿了顿，低下头去，却是抬起眼等着看工藤的反应。工藤却是镇住了，因为那个醉清阁前弹琴的女子，却也是戴着黑纱，穿着黑衣。他记忆犹新的那个背影就是这样的。“那这首曲子……”工藤刚开口问话，兰就很快地接了下去：“是臣妾在及笄时，父皇特地请来宫野为臣妾做得此曲。臣妾很喜欢，便记了下来，一直练习。不知皇上可喜欢此曲？”

“当然。此曲曲调浑然天成，灵韵可闻，实在是妙啊。对了，这曲子叫什么名字？改天让我的宫廷乐师也来学学。”工藤望向兰。“这曲子……叫做《轮回》。”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盖住眸子，看不分明神色。“你是否愿意教授给我的乐师呢？兰贵妃？”工藤打趣道，但是兰眼里完全不见笑意，他就只好尴尬地独自笑笑。“抱歉，臣妾不能从命。宫野曾经叮嘱过我，不可以传授给任何一个人。”工藤一脸遗憾的样子，道：“那只好现在去找她了。”兰心中一惊，道：“皇上，宫野志保向来来去无踪，恐怕皇上也找不到此人罢。”工藤别过头：“是这样……朕明白了。兰，谢谢你的演奏，很精彩。”他说罢就站了起来，径直走了出去。他心里只徘徊着一个念头：我找到她了。我已经找到她了。

工藤疾步走出去，兰面色苍白地站在他身后，感觉一阵风在自己身边呼啸而过，却已经无力抓住。小绚见状连忙走上来问：“贵妃，您的病……？”兰摇摇头，脸色苍白如雪：“我的病还没发……但是很疼啊……”她指指自己的心脏，“这里疼啊……”说罢摇摇头，走进了厢房，小声叹道：“该发生的，果然还是发生了……”小绚不知所云地跟了进去，看着主子如此难过的样子，却也是暗暗心疼。她不希望看到兰这样。

工藤走得太急，以至于没有发现竹林中藏着的一个黑衣身影。那黑衣人走出来，褐色的头发在灿烂的阳光下泛着光，显得颜色更浅。灰绿色的眸子却是静影沉璧，清冷无双，里面暗藏着复杂的情愫。她刚才只是路过此地，没想到却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对话。“这下麻烦了呢……好像已经被揭穿了……”她喃喃自语道。“也罢，这里本来就不该是我待的地方。那两个人，想必也等急了吧……”眼里泛起笑意，直至嘴角，但又很快消失。她走出去，看似熟练地翻过围墙，然后快速地跑了出去。一瞬间已经不见人影。

早春的樱花已经开放，白灿灿的一片。这天下，要大乱了罢……

漩麒

.............还可以,不过为什么大家在写古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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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米花城外的春天到的却比城里的还要早。一片片红艳艳的桃花，白灿灿的梨花，像漂浮在空中的浮云一样。树下几个小孩子正在玩乐，随意折枝，在沙子上写写画画的。人们光顾着赏花，却没有注意到，在梨花林的尽头，有一座茅草屋。虽说是茅草屋，其实不然，因为整个屋子是由上好的木料搭成的，只是面上铺了一层金黄色的茅草，看上去有些破旧，但结构却异常坚固。一个佩剑的女子飘然前来，久久伫立。

“小哀！！”没等那个女子回过神来，一个淡粉色的身影就从屋子中冲了出来，小小的人儿几乎要挂在那个女子身上。那个女子——也就是灰原哀，或者说是宫野志保——淡淡的皱起眉，却没有避开，只是柔声说道：“吉田，不是说过叫我宫野的么。”那个约莫十来岁的粉衣小姑娘撅起嘴，一副粉嫩的模样，撒娇道：“不嘛……还是小哀比较好听。而且——”她有些不满的样子，“不要叫我吉田，叫我步美！”宫野舒眉笑笑：“这次我回来是有要紧事。圆谷呢，让他出来一下。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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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有一点，但毕竟还是更新了，是不是？（PIA）

哀奥里亚

哎呀古文好啊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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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彦就在里面，等一下，小哀。我这就去把他叫出来！！”粉衣女孩像活泼的小鸟一样冲进屋内，不过一会儿就拉着一个男孩走了出来。那个男孩面容清秀，下巴尖细，鼻梁挺拔，眉毛淡而细，完全是一副书生的模样。见了宫野在门外看向他，脸却是红了一大片，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宫野也是习惯了他这副模样，不再多管，开门见山地说道：“今日找你们出来是有急事。你们知道吧？北青帝毛利小五郎召见我的事？”“这个自然是知道，”步美连忙点头，“我们虽居住在南青，但北青的事情还是了解一些的。”装模作样的点点头。

“你们是我的师妹和师弟，从小就在师父门下一起长大，我信任你们。所以，我就不隐瞒些什么了。毛利小五郎召见我是让我去南青打探情况，然后帮助清蓝宫主——就是他的掌上明珠——毛利兰得到南青帝工藤新一的欢心。”宫野说完了之后，顿了一下，眼睛扫过步美和光彦的脸，语气依然不温不火：“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不明白啊。”步美一副天真的模样，让宫野一阵头疼。“不明白也没关系，反正你们先听着。本来辅佐宫主只需要我一个人便足够，毛利小五郎和皇后妃英理应当都是相信我的能力的。但是他们却又派了北青江湖第一高手，号称‘天行客’的黑羽快斗，潜入南青。我想除了帮助宫主当上南青皇后之外，毛利小五郎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其他的目的。我问黑羽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却也闭口不谈。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说，我需要你们帮我办一件事情。可以吗？”

步美和光彦满口答应着：“可以啊……可以为小哀办事情实在是太棒了，一定很刺激！”宫野正色说道：“这可不是平常那些玩物了，这件事有关到南青北青两个国家的生死存亡。所以说，请务必成功。”光彦的神色凝重下来：“宫野，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去……”宫野眉头紧蹙：“没想到你也猜到了……对，就是那个。一定要成功才行。因为工藤新一好像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我担心他在监视我，如果稍微不小心可能就会命丧黄泉。”



天地良心，我来更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