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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老实的在标题有限的长度上注明了重要属性+提醒。未完待续我没敢继续添加，我怕被人没打死就活埋…
如果还有人记得almost那什么的，那东西我写完了，没敢把那结局贴上来丢人，真想要看的话，嗯…会有人么[你给我回主题！
我没问题了，接下来的问题是丢给进来的你们，大好人，好心人，围观/tk人的~
这篇东西是我一边抽我自己一边写的[有违原则，但请不要问我写的理由，谢谢]还有…对我这个bl中心，gl绕路，从没正经看过一篇那倾向东西的蠢货请不要太苛刻，谢谢谢谢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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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的时代，无人记念。
将来的时代，后来的人也不会记念。
——<传道书>
我和曦在一起的时间，没有旁人以为的要长，但至少，比我以为的时间要久。回想她带给我的安慰，要远胜接下来独自面对的荒潦和疲累。
我们做了两年的朋友，后面那几年，界限不如人希望的那样分明，但至少合衬我的意愿。
那时候的曦说，颜，我喜欢你。但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喜欢到非你不可的程度。我听了她的话，什么话都不讲，只是不住的笑，我心里知道那是因为她真的还没有到非我不可的程度。
一个确定的感情，是不应在自问时出现疑虑的。
除此以外我们自然是好朋友，两个学生去到哪里都那么形影不离，一起吃饭逛街写作业。相处的第二年，我们特意申请了一个小寝室两个人住，虽然住宿费自然要比四人间昂贵，但那时的我们定是顾不上这些的，只要在一起，一切事情无论好坏都有光明的一面，我们有信心与足够的勇气，把每一天都当成最美的风景来看。
那个时候她比我高一个头，我挑她的衣服穿，空荡荡的衣服挂在身上，再把衬衫的袖子微微的给卷起来，曦看了一眼便上前来抱我，笑盈盈的，嘴里却埋怨着说你这样瘦，硌得我很疼啊。
我想即使在我们距离最近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我和曦初会在一个平淡无奇的雨天。那天雨下得不大也不小，到能淋湿头发和球鞋的程度，路面湿得能映出城市夜晚的灯光，车辆赶着在信号灯变换之前横穿马路，一辆辆驶得飞快。是学校的设计太优越，教学区和宿舍区分处十字路口正对的两角，似乎每年这里都会出几次事故丢几条人命。
我撑着伞耐心的等待路口的信号灯下一次通行，曦一个人顶着一本当代歌坛的杂志跑在雨里，绿灯闪动时经过我的身边，我把伞让了一半，拦住还想继续往前冲的她。
曦抖掉杂志上的雨水，转过来道谢。
我怏怏的答她，因为自己还不想亲眼见证入夏以来的第三场交通事故。这当然是真话，前两次的事故不知何故我都目击了第一现场，扫帚星再世也不比这被诅咒的命运。
曦乖巧的沉默了。
回宿舍那一段不长不短的路走得异常沉闷，路灯下的脸都是黄黄的，看不出表情，有几次曦转过了头想打开话题，但是又马上正视前方。我想这是因为当时我的表现太冷漠，连平日里广受好评口若悬河的曦都觉和我交际是种妄想。
和她的宿舍楼相隔了两幢，她在12号楼。送到她楼底我又再折回去9号楼。曦说再见。我唔了一声转身就走。
从没想过要和她有他日叙旧的可能。从初中部起，曦是S中的传说，十项全能，才貌兼备，那个时候还没有疯狂的偶像崇拜，但据说不少女生偷拍了她的照片压在枕头下，我宿舍里面就有那么一位，我开始所知道有关曦的一切都是从她和别人聊天时候得来的。
要说我对曦一点好奇心也没有起过，那是不可能的。
那段时间，我还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打散工，奶茶店的老板会做好吃的松饼和蛋挞，放学后的那几个小时，店里的生意就很好，学生三五成群的从学校里钻到奶茶店买饮料和自习课的夜宵。
我成为老板口中的非法童工的原因很简单，老板生意好的一个人忙不过来要招工，招小时工的时候他总是把那本全是日文的牛奶饮料食谱丢给应试的人，“挑一种做出来，做得好就留下来，做不出自己走人。”
过来找工作的年轻人被吓跑了大半，一小半的年轻人用猜的英文汉字做出的饮料味道非常奇怪，老板自讨苦吃了将近大半个月，我被生病的室友拜托过来买松饼，看到了招工告示。
靠一点点运气和平时看日剧里的基础，我用一杯味道还过得去的北海道奶绿收服了老板（虽然我觉得那个时候他已经饥不择食了）。
曦和她的朋友Eli每个周四的晚上基本都会出现在店里。那时我靠着好看的年级排名名正言顺的翘晚自习，曦自然也是。
生意最好的6点以后，她们会过来点饮料和点心，坐在那里聊天，像寻常的中学生一样，明星的八卦和朋友的关系。我总是故意换掉老板喜欢的小野丽莎，放自己在路边音像店里找到的打口碟，老板有时也要抱怨，因为不小心那些刺耳的死亡金属和混乱的工业摇滚就会跳出来。我知道曦喜欢的歌手是台湾某个声音干净的独立摇滚女歌手，以前去旅行的路上听着她轻轻的声音我会睡得不省人事，由此我判断她不是我的那杯茶。
当老板嫌我的音乐喧闹的时候，我总是会一脸哀愁的看着他的眼睛说，因为我的心里很是寂寞。这句话百试不爽，总能立刻让那个大叔乖乖的闭嘴。
一个周四的晚上，她的那个朋友没有出现，曦点了一杯奶泡咖啡和一个蛋挞，坐在角落看小说。
我把她点的东西送到她那张桌子上，曦抬头看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你今天放的音乐叫什么？”
“我买的太多，所以记不起每首歌的名字。”
她笑了，并不在意的又问说，“是不是跟你说话这件事，每个人都会觉得是项挑战？”
“看情况，总有人喜欢挑战。”
“我不喜欢挑战。”
“因为你聪明又美丽。”平常人的挑战在曦这里只是简单的过家家，她不喜欢没水平的挑战。我拙劣的赞美她。
曦走之前，我把那张打口碟从电脑光驱里拿了出来，“给，老客户的谢礼。”我拦住要出门的曦，把CD递到她手中。
她停下来扫了我一眼，带着她略微的困惑。
“不用谢。”我没忘记老板三令五申的礼节。
525
我和曦开始在学校里偶遇的时候简短的招呼对方，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她看见我，我被室友称为目中无人的走路风格在交友上并没有对我个人的品格问题有多少的补救。一些人因为不在意我这个人所以不介意我种种的恶习，只有很少几个人是习惯了我这个人，我的朋友少得让我对曦的示好保持了足够的积极回应。
另一方面，曦的Eli作为S中的上榜美女被人看到与外校的男生来往密切，在那个周四的晚上之后，常来店里的曦身边再也没有出现过Eli，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看书，或者跟我聊几句。
在Eli离开她的第三个月，她以前的干净短发现在已经长到了肩。我的室友认为曦是恋爱了，她跟旁边的一位正猜测的时候，在旁边装作看书的我很想插嘴让她替我打几天工，事实胜于雄辩。
那次曦到奶茶店一直待到了打烊，距离学生公寓的门禁时间也就一个小时，她说要出去走，我一个人回了寝室，半夜我起来上厕所，打开了手机当电筒，不一会儿一条来电提醒的短信跳了进来。
我在寝室那条感应路灯电压不稳的滋滋作响的昏暗过道里，尝试性的回拨了曦的电话。
她说她还在外面，想回来的时候发现身上忘带了门禁卡。
12月份，凌晨1点，睡衣外只披了一件外套，我蹲在过道里不知道是冻得发抖还是被她气得，大概都有。
“到9号楼下来，我把我的卡丢给你，我住3楼，在最里面的21号。”
半个小时以后，落难的公主曦和我挤在一张小床上。
我觉得自己有天大的理由问她，“你到底怎么了？”虽然我其实知道原因，至少一部分的。
“昨天是我生日。”
我本来已经安静下来，但是喷嚏第三次提醒我明天我很可能变悲惨的人生，“要是我感冒了，这几天你就替我去打工。”最后我怨恨的警告她，结束了无意义的讯问。
“对不起。”她用她那冰凉的手拍我的脸，“医药费我也帮你报销。”
曦在一晚的失常以后变得正常，没过多久，她身边又有了伴，不过这些人她从来不带到我打工的奶茶店。
第二天她甚至还给了我礼物，一串乳白的手链，一颗颗镂空的骨头不注意看的话就像是微缩版的骷髅头。我很不给面子的取笑了她的品味。但曦很不客气的告诉我这手链是别人送给她的。
我回去就把手链褪下扔抽屉里无视了。
这大概能成为那一晚之后我和她依然仅仅是点头之交的解释之一。曦太抢眼，出彩和光芒对她已经是再自然没有的财产，用来吸引旁人走近她伸出手，友谊好像从来不是在她这边发端的。
并没有主动走近一个人的兴趣，我回原位，继续观望。
702
那年靠近圣诞节的时候又是天天在下雨。平安夜的晚上，奶茶店里人丁兴旺，我那个越发游手好闲的老板开心的把他唯一的店员指挥得团团转。
“丫头，去看看蛋挞烤得怎么样了，焦掉的话你今晚的节日补贴就没有了。”
我生气的差点碰翻刚调好的饮料，“你自己去啊，没看到我这里还在忙！”一个电话就把本来以为可以休息的我从寝室里叫过来加班，我要考虑和这个混蛋大叔重新商量下时薪。
“要我帮忙吗？”有个人收起伞推开门。
我刚想夸奖她美丽可爱又善良，曦加了句，“不过我是不会做白工的。”让我刚被安抚的怒气噌的又窜了起来。
转过身我把阴暗不合群的哥特音乐开到了最响。
快9点的时候我被大叔提前给轰出了门，“丫头，我就知道我的耳朵和你劳动的价值我只能保住一个，再把客人赶跑我就养不起你了啊！”
曦笑眯眯的插嘴，“你不养有人会养。”
“不会白养吧？”我兴致不高，考虑到曦是资本家家庭里养大的，只会比我的小资产阶级老板更懂得怎么去计算剩余价值，可能是之前的她转送的礼物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阴影，尽管到很后来我才知道，那手链是曦专门托人在某个内陆国家带回来的象牙制品，价格并不便宜，意义也不简单。
“分文不取。”曦说，“只要带我去个地方就好，我一直想知道你买打口碟的地方在哪里。”
我有不祥的预感，“你不是想现在就去吧？”
“现在不行吗？”果然，她跃跃欲试了。
那家店离学校其实很近，只是藏的太深一般人很少会走到，要通过宿舍区后门边的小巷子里弯弯拐拐，第一次去的人很容易迷路。店铺不起眼的夹在一堆小饭店食品店和性质可疑的理发店里，在它老旧的房屋泥墙上挂羊头卖狗肉的贴着回收废报纸的牌子，里面却专卖打口盗版碟这些不合法的商品。因为太隐蔽，警察也不太可能自觉跑来这种地方扫黄打非，这给老板降低了风险，所以这里的碟基本是被老板当白菜一样在卖，我曾经只花5块买了一张三门倒，除了包装壳其他都完好无损，这在其他地方是根本难以想象的贱价。
但是那么晚了带曦跑进巷子里乱晃又是另一回事，我说过那里有很多性质可疑的理发店，紫红色灯光，玻璃门后的沙发上坐着衣着暴露的女人，常常是一脸无所事事的表情。
不知道曦是突然发什么疯，也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跟她一起发疯，在十分钟以后我们撑着伞走进了小巷子，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我们绕到了那家店，但是墙上贴了新的告示牌说老板回家过节了。
我皱着眉，借着手机屏幕的光看清了牌子上写的字，“他一个中国人过什么节？”今天晚上我怎么总是碰到混蛋，突然间我觉得我是被圣诞老人诅咒了，这讨厌的雨天和凶杀片拍摄场景一样的小巷，还有莫名其妙盼望过节的这些人。
但是感谢老天，曦也终于放弃了，“本来想买圣诞礼物送人。”我知道她说的收礼人是谁，但是我没有蠢到接下去和她对答案。
回去的路，曦换了一个路线，结果我们在小巷里绕了一圈，却从相反的那头出去了。
小巷另一头连通着去往闹市区的马路，在这个平安夜车来车往，路上有不少人不是往家赶，就是在去庆祝这个西方节日的途中。我们的边上，KTV店外的霓虹在闪，店里有客人在等，情调餐厅里有乐队在演奏。
曦拉着我进了其中的一家交友吧，屋顶用蓝色的灯管一字一停的点亮燃色倾情这个名称。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主意。”我有些抗拒的说，这家店我的室友提过几次，特色是只为女性朋友开放，稍微想一下就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明摆着曦是知道的，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今晚的小巷探险活动也是她故意安排的。
“颜，可我还不想回去，就一会儿，好不好？”
“可是我们还没有满18周岁，他们会查身份证的。”我拉了一下书包的肩带，“你看我像是成年人的样子吗？”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曦还没来得及接话，在我身边一个看上去比我们大不了多少的女孩搭腔了。
曦的眼光粘在那女孩的脸上一样没有动，女孩若无其事的勾着嘴角笑了一下，蹭过她的肩膀进门了。
没有人拦我们，曦和我走在指向某个大厅的通道上，嵌进墙壁的长条灯管散发着令人晕眩的红色光，配着另个出口传来的混沌的电子乐，我觉得这场景像是在拍一部灵异惊悚片，主角们按例便该走在永远看不到尽头的通道里，等待那不知道何时不知何处会跳出的可怕怪物。
真是让人难忍受的折磨，我诅咒老板我诅咒他雇佣的设计师，希望他们这辈子都去给动物园做室内装潢。
交友吧（姑且那么称呼它）的大厅里有不少人围桌子坐着，剩下的人是在绕大厅中凹陷的一块地方蹦跶。吧里的招待端着酒水和小食在拥挤的桌子之间鱼一样灵活穿行。跳舞的人群前面有乐队在表演，刚才的电子乐已经结束，现在那个满身闪亮小圆片的短发歌手在低吟浅唱着曦喜欢的那位女歌手的代表作。
我觉得这个场景矛盾的让人可以在多年以后都能分毫必见的回忆起来。头顶的射灯五光十色的晃遍全场的人，坐着的站着的，吵闹的试图交谈的，似乎没有一个人在注意那个女歌手陷进了某个低回飘渺的情绪里，正开始她轻轻的忧伤。看着她那自娱自乐的样子和与灯光一同变幻的五光十色的脸，我竟然忍俊不禁。
我不是很清楚曦的手在什么时候开始抓住了我的，她紧紧的握着，仿佛是怕我走失在人群里。我被她握得有点痛，从那幕后现代风格的迷幻里回过了神。
“曦？”我试探的想要获得她注意，曦的脸色不好，我向她的方向看过去，有两个人正在舞池里亲密，我看了一会儿，有点为她们担心大脑的氧气补给。
“我们走吧。”曦看上去比我还要适应不良，“我觉得我们似乎进错了…娱乐场所…”她语气恍惚，都不太像平常的她。
那一刻我就像人常说的那样，醍醐灌顶的清醒了。原来是我错怪了曦，错怪了她很久，我一直以为她和Eli就是我一直以为的那种关系。
因为我一直以为曦喜欢Eli。
在那个平安夜，我们从燃色倾情落荒而逃，谁也没有多讲一句话。曦是被惊吓的结果，我是出于某种无地自容的惭愧。
可能也有遗憾。
我和曦都对那一晚的事情只字不提。回去宿舍的时候因为太晚，她又在我那里借宿了一次。
因为曦这次起床迟了，第二天发现她留宿的室友对我们的关系表现了狗仔队的职业精神，当着曦的面就抓住我问了一大堆问题。
曦洗漱完回房间，坐到我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翻看桌上我那一堆（我用来打发思想政治课的）音乐杂志和口袋小说，“颜，我们的早饭怎么办？早自习是不是也逃掉算了？”
“我以为你会起床给我买好早饭抵借宿费。”我说，飞快的剜了那个刚还闹着要我找曦给签名照的花痴小女生一眼。
“那你等等。”曦说完就提起自己的包出了门。
我和室友拿着自备的饼干赶在7点15的早自习开始前进了教室。半个小时教室里的很多人是花在抄作业和交作业的匆忙里，曦带着热气腾腾的豆浆和包子出现在我桌前，我还在头也不抬的对着同桌的数学作业本与班主任的时间赛跑。
“下次记得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她拍拍我的头，放下早饭掉头走了。
应该就是从那天起，这个人开始在我的生活里成为再自然没有的存在。
放学后人走得很快，教室里只有三四个值日生和几个等人从食堂带饭的学生在赶作业。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出教室，看见曦靠在走廊的扶栏上。
我不想去多形容她靠在那里看雨的表情，留着长发的曦和她一直精致的轮廓，但谁也不能否认，当时我所面对的那个人在这连日阴雨里也能点亮了这块阴沉的天色。
“走，一起去吃饭。”我很自觉的邀请她，事情似乎就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成为曦这样的人的朋友，好处和麻烦是相伴而生的光明与黑暗。
习惯让自己默默无闻的我开始有了一堆我根本记不得姓名的熟人，渐渐还有的人想要通过我去认识曦，受人托付转交信件和礼物的情况也不少，他们觉得我是个比Eli更容易收买的对象，我也很乐意让别人觉得我符合他们所有的想象。
我不做赔本的买卖，曦也知道我在做什么，是她先把礼物信件的处理权直接丢给了我。在这同时，奶茶店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老板大叔其实不像他外表给人感觉的那样子迟钝，顾客在店里偷偷把信和礼物递给我，他曾经还在边上打趣的问我，“丫头，你说我们是不是找曦来当个产品代言人之类的？”
我凶巴巴的剜他，“人家的代言费你付得起吗？”
“你不是已经在帮她做事了吗？”大叔瞟过我放在身旁的几封信，“这就扯平了。”
“你和我之间没有扯平啊。”我叉腰摆出讨债的样子，“还不赶快来收买我。”
但也还是有其他聪明自信的追求者另辟蹊径。比我们高一级的学长A负责培养学生会的新人，平时曦和他也总是有话题可以聊开，他是我见过的和曦走得最近的男生。别人都说只要不出意外，学长A会是不错的男朋友人选，我也相信是这样，我还拿这个开过曦的玩笑，她既没生气也没否认，倒是好心情的反问我，“这种事情我还是相信缘份，你觉得学长人怎么样？”
我只好打哈哈，“我最好你一直做钻石王老五，你死会了，我就没有那么多礼物可以中饱私囊了啊。”
曦立刻乐颠颠的变得没有半点形象，搂着我说，“小颜啊小颜，其实我还是最喜欢你，你那么温柔，陪在你边上也没有束缚感，我要是找男朋友就找你这样的。”
“你是找男朋友还是找女朋友啊？”我疑惑的问。
曦厚着脸皮回答，“这还不是随我选的事情嘛。”
春末夏初学长A问曦愿不愿意和他出去看电影。曦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学长很开心，他只是没有想到曦会不解风情的硬要把我这个电灯泡捆在身上带着去和他约会。在见面的电影院外，我几乎是马上便察觉出他的脸色不好看，正想找个借口买票和曦分开座位。但是学长A没有给我赎罪的机会，他买了三张韩国恐怖片的票。
“听说那里公映吓死过人，说是心脏病发作。”学长目光如炬，“你敢不敢看？”
我想学长一定也看过我看过的那些口袋小说，想要骗女生主动投怀送抱的方法翻来覆去也只有那么几种，要想出新意还真不容易。
很可惜曦是不吃这套的，学长对她的了解还不够。
讨厌恐怖片的我在那些尖叫和血肉和青色的鬼脸里抓狂得毛发倒竖血液倒流，我不像曦（她简直不像个女孩子），所以事实就是，学长的计划搞错了对象，只有我这个不速之客被电影里各个人工制造的恐惧场面吓到要死。
一整场电影下来，他连曦的手也没抓到。甚至曦后半场的时间都一直倾身朝我，她的双手越过扶手把我整个人圈住，在半搂半抱的安慰着我看似镇定实质是不停崩裂的灵魂，
我捂住耳朵闭上眼睛把头靠在曦的肩膀上，面前的世界是一片黑暗寂静，只有曦的拥抱曦的味道，忽然让人觉得安心和温暖。
看完电影，三个人在麦当劳，各怀心事的解决了一顿饭，我根本没怎么动面前的薯条和麦乐鸡，喝了几口饮料我就没了胃口。曦看到我的脸色对学长说，她想起来晚上还有事情，要早点回学校。
学长在他进了影院以后就提不起兴趣了，他点点头说那你们先走吧。
就是在那之后不久，学校里开始了关于曦的另一种议论，曦喜欢女生不喜欢男生的传言一时间甚嚣尘上。
当事人曦对传言置之不理，视而不见，虽然那时我还想过说是不是要跟她保持距离，或者考虑过挽回她声誉的种种应对，她照样每天放学和我一起去吃饭，到奶茶店陪我到晚上回寝室。
接近期末，奶茶店的大叔说他要停业去外面旅游，我就辞掉了奶茶店的工作，这样天天晚上，我和曦没地方可以聚，就在各自的寝室里看书复习。
在一起的时间少了点，初开始还有点不习惯，开始几天我们从食堂吃完晚饭出来总习惯性往校外的奶茶店方向，走了好几步才想起来我已经不打工了，才回头朝另一边的宿舍区走。一个星期以后，曦突然问我，“不如下学期我们申请一个宿舍吧？”
“你真不介意别人造谣说你喜欢女生了么？”我问她，要是她都不在意，我有什么好在意的，皇帝不急太监急，我还没那么多时间去做无用功。
“你不介意就好了。”曦笑了，“我喜欢的是你，我介意的是你怎么想的。”
我的脸当时有点红，不过好在路灯照的四周都浸染着温暖的桔黄色，我很庆幸这让曦什么也没看出来。
高二开始，我们就住到了一起，分班以后我们仍然不在同班，但我们和平常的朋友一样，一起吃饭，逃掉晚自习去学校外面闲逛，坐很久的公车为了去在城市另一头的夜市上买稀奇古怪的手机链或者便宜的盗版书。
曦在夜市上买了一只小巴西彩龟养在寝室里，但在之后都是我每天换水，每天挑出食堂菜里稀疏的肉丝带回去喂她的宠物，作为真正的主人，她做过的最好的事情就是丢下它不管，小小的彩龟只有火柴盒那么一块，曦无聊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是把我从学校的小路上挖来给小龟作娱乐场所的鹅卵石压在它的背上，看它在下面无助的伸脖子，划拉着那四条小短腿。
有天晚上，曦又在欺负她的倒霉宠物，心血来潮的她忽然冒了一句，“我觉得我该给它起个名字。”
我翻着一本轻音乐不想搭理她，但曦报出的名字一个比一个更加奇怪，“小白，丑丑，…咸蛋…”
“我还超人咧！”我拍下杂志，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既然你这么想给它起名字，我决定了，就叫小曦好了。”
“我反对，它是我买的，我要叫它小颜！”
“反对无效，喂养它的人是我，给它换水的人也是我。”我驳回她的上诉。
曦用折磨过小曦以后的那双湿淋淋的手来拍我的脸，我灵敏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伸手去掐她的脖子，但是冲得太猛的缘故我的脚一滑，直接就冲前面撞上了。曦反应过来一把拉住我胳膊，不过这时候已经不妙了，地心引力带着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一上一下惨叫着的倒了下去。
身高因素我并没有因为曦充当了软垫占多少便宜，我的鼻子磕在她的下巴上，痛得我差点要骂娘。
“差一点就骨折了！”我捂着鼻子直哼哼，随后一股暖流顺着气管涌了上来。这下真不妙了，我吸了下鼻子，血腥味甜得让人一阵恶心。
压在最下面的曦先愣了下，“你…流鼻血流得让我想起韩剧里那些红颜薄命的女主角了…”
“难道你是男主角么…”我捂着鼻子站起来，感觉血从指缝里争先恐后的滴到水泥地上，暗红的一块。曦的白T恤上也沾到了一小块。
“血染的风采啊。”她低下头看看衣服，“从小到大，我和人打架还从没像这样，以血腥暴力收场的。”
“别以为我会帮你洗衣服哦。”我转身抽了几张纸巾防洪，学别人那样我也仰起头止血。
曦上前托住我的头，“这个样子血会流到别的地方去，最好还是去床上躺着。”她比我高至少十公分，人站得又那么近，我们的视线上下对接了没几秒，按理说曦也该松手了，但是她却没有放，好像还低了低头，我想起那些有的没的，那些流言蜚语，不自在的捂着鼻子，躲开她的接触，躺倒在床上。
夏天结束，作为文艺委员的我被叫去参与学校音乐节的开幕表演的准备工作，因为是作为学校的五十周年校庆的一系列庆祝活动之一，这次音乐节被大小领导寄予厚望，课余时间我几乎都是在学校的礼堂里搞策划，和曦在课余碰面的机会也少了。曦笑称我回到寝室一贴枕头就能打呼噜。
Eli就在那个时候回头找了曦。具体时间地点经过我一概不知，也没有刨根究底的愿望。
那是我们之间唯一的一次冷战。
某一个雨天的下午，我闲暇没事无意间进了礼堂看人排练，正碰上曦班里报上来的弗朗明哥。
Eli编舞并担任主角。
她浑身上下真有说不出的美丽，纵使是朴素的牛仔裤配T恤，却也在台上惊心动魄的张扬。她是那样的艳丽，背对台下那一挑肩一盼顾，把坐在我旁边的人看愣了。
节目完毕Eli和人一起跳下台，一个学生迎了上去，她戏弄的拍上Eli，伸手拭去她脸上流的汗，我一直看到她们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出了礼堂。
她大概没发现还在人群里发愣的我，我早上还跟她说过今天我没有任何工作要做，下了课会直接回寝室休息。
我禁不住对自己轻轻的嗤了一声，她发现没发现我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即便突然横闯内心的愤怒在燃烧，那又会怎样，只是因为我鄙视她那种优柔寡断回头的做法罢了。
“颜，你不是说今天不来？”学生会文艺副部长走到我面前，“到你们班的节目应该是明天吧。”
我抛开前面的念头，对学长灿烂笑开，我又不是傻瓜，怎么不知道这段时间来他在我身边来回的原因。
“每天来都习惯了，去食堂吃饭时不小心走错了路线。”我很抱歉的答他，再问，“我饿了，一起去吃饭吗？”
食堂这时候快关门了，我拉着他去了附近的小饭店。
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漆黑，我撑着伞和学长走在回寝室的路上，一路上那黄黄的灯光似乎勾出了什么心情，几次我转脸注视身旁的那个人，像是期待有什么事发生。我会想起那个初见的雨天，只好怪那环境太过熟悉，一不小心就误入了另一段时空。
期待有大半都是用来落空的，不知道谁说过，如今我只好举双手赞同他。
当我们走到寝室楼下，学长先结束掉一路的沉默，平静的回应我的注视，“你在看谁呢？”
“不是只有你吗？”我局促的反问他，但他摇头，平静温和的眼神把我的勉强拆分得支离破碎。
“看不到的话，看我也可以啊。”他抚上我撑伞的手，“你说呢？”
他手心的温暖让我的手一颤，雨伞掉到了地上，我惊讶的抬头，雨肆无忌惮的落到了我们的身上。
不知道后面又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在雨里站了多久。我觉得那一刻我茫茫然象一个丢失灵魂的空壳。
湿淋淋的进了寝室，曦在自己的床上跟人打电话，不像是要和我打招呼的样子。
平常的我也不会话都不说就抱着干净衣服进卫生间。直到我上床，房间里依旧是使人内心惶恐的安静无声。
第二天早上我才看到丢在废纸篓里的饭盒和未使用的筷子。但是曦已经一个人出门去了。
她和Eli忽然又变得亲昵友好，我也终于开始和学长交往。我回寝室的时间很晚，曦时常比我更晚。要不是寝室只能在学年结束时候退换，我想这时候我们早就和从前那样是真正意义上的零交集了。
我知道这样下去迟早是会有问题，只是不知道我们之中谁会最先撑不住爆发，或者我会在这之前就放弃，恢复彼此的陌生人关系。
学校音乐节在11月底开幕，尽管表演高潮迭起，看了太多次排练的我已经没有兴趣关注，正好又轮到Eli的弗朗明哥舞蹈，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礼堂。
想在秋天清凉的夜里喘口气，我走了很长一段距离，直到抬眼就是我从前打工的那家奶茶店。
大叔老板没有再回来，现在这家店只是换了个招牌，还是卖奶茶和点心，装饰也没有多少的变动，可是我再也吃不到自己烤焦的蛋挞了。
我连句正式的再见都没有和大叔说过。我还记得走的那天，说谢谢他没扣我可怜的工钱，说喜欢他做的蛋挞，说我万一考不上大学还是要回来做事的。
唯独缺了一句再见。我记得。我只是挥挥手，推开门像往常下班那样走了出去。
没有再见的话，所以没有再见的事。我忽然对这一点变得那么执念，忽然就手脚发凉，浑身打颤，僵硬的挪不动步子。
然后我蹲在奶茶店外给曦发了一条消息。
[如果你真的要走，记得跟我说再见。]
是偶然的脆弱让人忍受不下去了，就算是这样好了，我自暴自弃的看自己躲在别人屋檐下，仿佛一头软弱无力的丧家之犬。我自暴自弃的安慰自己说，等有一天我也有曦那样义无反顾的决心就好了。
回寝室的路好漫长。
节目已经表演完，学生三五成群的回去休息。我在人群里四处看，正想着会不会碰上学长。前面走的很莽撞，并且又按掉了他好几个电话，不说理由人家大概会担心的。
走来走去，我都没有找到人，但是却让人找到了我。
那个人从人群里走到我的面前，伸出手臂把我给抱住了。
“颜。”她低声叫我，“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你到哪里去了？”
她的嘴唇温暖的贴合着我的额，像在上面轻轻的印落了一个吻。突然的拥抱就像细小的电流转瞬袭过身体，我颤抖了一下，闻得到她声音里潜伏的酒精味道，若有若无的拂过呼吸，羽毛般的轻巧和细软。
那种感觉的理由难以形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够只用一个拥抱就赶走了深秋的寒意。
后来回顾，才发觉我们之间的界线在音乐节的那个夜晚以后已然模糊不清，我们的确小心谨慎的维护过去的友谊，但是越尝试举止里的不自然越是根深蒂固。
我们不说到冷战，话题里从不出现Eli和学长，我不说是不想让气氛变得尴尬，曦不说的理由有太多，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挖掘背后的答案。
寒假过后，Eli没有回到学校来。流言又开始寻找温床发芽生长。
班里的同学说她上个学期的情绪都不稳定，情况越来越严重。曦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我去年的9月份Eli的父母在意外事故中去世了。她很难受，她大概觉得自己没有尽到照顾人的责任，这一点我能看得出，但是我不会安慰她。
我想起音乐节她们有说有笑的走出礼堂。那已经是去年10月的事情了。
曦和我冷战了一个多月，在我几乎失望的情况下，她又回来找我，虽然我没说，但从那时候起她好像就尽量不让我看见她和Eli在一起。我看到Eli的时候，她基本上都一个人走，面无表情的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在回寝室的路上。
有一次我看到曦和她在放学后的教室里，曦坐在Eli桌子上面，晃着两条腿，侧过头和她说话，两个人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然后曦抚上Eli的长发，低下头亲了她的眼睛。
那幅画面美得都有点失真了。我在落荒而逃的那一刻这样想，直到现在我依然这样想。其实我不在乎我在她这里有多少分量，自从看到那幅画面起，我就不介意这一切了。
只希望好好的在一起，有温暖的怀抱和安慰，这样到了最后，我们也要好好的说再见。
这不难办到，不是么？
我对曦还从未有过如此确切的指盼。
在一起的时候曦几乎愿意和我分享她的所有东西。但我后来还是发现她也有不愿意分享的东西。
学长在高二的春天和我分手，最后一次约会前，我第一次花时间在镜子前，想要把状态调整到最好。
镜子里的女孩面无血色，无精打采。曦站在我边上开心的评价，“这样去见他很合适，绝对一看到就会立刻跟你分手，不会拖泥带水的搞不清。”
我伸出一根手指头压了压嘴唇，干裂的疼痛是几天熬夜赶作业的结果，高二学生的压力还是很多的，不像即将成为我前男友的学长，特长保送生的高三生活是个神话。
“曦，唇膏借我用一下。”再不用大概就出血了。
没想到她会摇头，“这个借不来。”
“为什么？”
曦依然站在边上笑嘻嘻的看着我，但是我看得出来，在她眼睛里一点笑意也没有，“你真的想知道？”
“对啊，我…”我的话没有说完，后面的句子，曦一个倾身向前用吻把它们堵在了嘴里。
那不是多完美的一个吻，我很奇怪在那种时候我为什么会想起学长以前的吻，羽毛一样轻巧和温柔，他抱着我，呼吸温暖的扑在我脸上。
可是曦的嘴唇比我的还要冷。她的手扣在我的脖子后面，不让我挣扎。这个吻充满了控制和训诫，她松开我的时候，我看清了她的表情，冷冰冰，带着与其说爱不如说恨的坚决。
“你觉得我们的关系到了可以这样做的程度了吗？”
第二次她吻上来，撬开了我的牙齿，在她恶劣的压制下，我干裂的嘴唇终于流出了血。
疼痛像电流一样蔓延开来。
我没能拒绝这样残酷的情意。
曦的手抚上我的脸，我顺从的跟着她的手心闭紧了眼睛。
她在我离开前，站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拒绝再看我，“颜，你考虑清楚，我会给你时间，也会给你空间，你只要考虑清楚。”
接下来的好几天我会不说话的看着她，想寻找在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曦却与平常没什么不一样，空闲下来她还逗着我和小曦玩，似乎在她这里，某个下午的意外似乎从未曾发生。
我几乎也要以为那是我做的一个梦。可是我的嘴唇还是在开裂。
幸好，疼痛会帮人摆脱幻觉。
一天晚上，我们两个人的寝室来了客人。曦外校的朋友离家出走，情绪不稳的来找她。
曦不放心她那么晚还在街上游荡，留她在寝室里过夜，自己却和我挤一张床。
11点电阀被拉掉，她们两个人还在海阔天空的聊，我翻个身对墙壁，把她们的声音当成摇篮曲催眠。
曦并不安分，她和朋友说起过去的事的时候，她的手也没停，一直在我的背上动来动去。
我刚迷糊的要睡过去，她就狠狠的戳一下，痛得我立刻转身要揍她。
“你做什么，明天还有课的。”我小声的对她抱怨，“你们聊天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睡觉！”
曦的可恶在于她总屡教不改。黑暗里我看不到她脸上的恶劣笑容，她凑近，在对话里见缝插针的吻我。
慢慢的她的朋友睡着了，我却变得越来越清醒。
“考虑过没有？”她开口问我要一个毋庸置疑的答案。
我没有回答，因为她故伎重施的堵掉了我的话。
我不用回答，从最开始我就知道，要说我对曦一点好奇心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在黑暗的包容下，我开启嘴唇。
一次次的碰触渐变成一个安静深长的吻。
那是最完美的记忆画面。我真的希望我们的生命可以就这样停在这一刻。
我们从来不设计未来的图景，我和曦家庭环境良好，没有偏激或阴暗的心理暗礁，在一起不是流言推动，和青春期躁动也没有任何牵连。我们只是因为互相吸引所以走到一处，和在那个雨天，我拦住过马路的曦，让给她一半的伞，她转过来对我说谢谢，最行云流水的回应。
穿插时间轴的主角就是它自己。
我们不介意缺少别人故事里的曲折深情，幸福的公主王子只是我们一笑了之的偶像剧。看它既然能自行推演下去，那么也可指盼它稳妥的休止符。
谁是谁的谁，谁又是谁的唯一。不记得相信它的人有过大圆满结果。
曦对我坦白过，她和Eli差一点也是，但Eli急于摆脱自己的反常感情，外校的男生只是把她一个人丢在身后的借口。曦回顾过去，对我灿烂一笑，“颜，你觉不觉得女生之间的感情很容易变质？”
“你是说我们？还是说好朋友间的夺夫之恨？”
“它们的性质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我们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说她不知道有没有喜欢到非我不可的程度。
“当然会，我又不会只喜欢你一个人。”我说，“你看过《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没有？”
“那书最后两个人还是很幸福啊。”
但那毕竟只是一本书。又不是说我们的生活也会和书里写的那样心想事成。
最后那两年，我和她一个在南方沿海城市，一个在南半球。
她偶然也打电话给我，和我说起她身边的朋友和大大小小的事情，保证假期一定会来陪我。
但是她和我都有太多事情和人需要应付，许诺的实践看起来越来越遥远，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慢慢都有了各自立足的生活，从此就再也没有重合过。
话题稀少，嘘寒问暖之外都是空白纸张。我在她电话里听到好几次同一个人的声音，亲昵的叫着曦的英文名字，但是她从来都不告诉我那是谁。
也是时候放手了。我想。
最后的电话是我给她打的，“曦，你知道我为什么考X大？”
“你不是说你喜欢这个城市的风景。”
“曦，这就是学长当初保送的学校。”我听见她的停顿，但我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我很抱歉。”
这是我对她说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谎。
“我今年圣诞节如果回来，就来看看你们。”曦说，“嗯，我还有事。那么，…再见。”
那一刻，周围好安静。我举着电话，听见挂上电话的声音。
忽然什么也想不起来。
——如果你真的要走，记得跟我说再见……
我最后听见的那声再见，她是不是还记得那个夜晚？或者我可以就这样心存感激的理解她一次。
也许有一天当你走回原点，发觉这一段过去像是没有发生过，那不是因为你不够投入和爱她，也许感情就是那种会向时间俯首称臣的东西。
那么。再见。曦。再见。
谁都知道再见是什么意思。
—end—
[ 本帖最后由 Severus.Snape 于 2009-9-2 16:33 编辑 ] | 
发表于 2009-5-24 03: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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