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篇:
十二月,早已入冬。
坐落在中国南部的C市的西部城郊的悦民小区是三年前落成的一座居民区,小区里的居民大多是普通市民。自落成以来,小区内几乎没怎么听说有违法犯罪的事发生,大家似乎都相处的很融洽。
三号这天,住在城东的林延夕来到这座小区。难得假期,他是要去拜访自己的老同学、两个月前搬到这个小区的司马哲。
走进A栋,走上4楼,在402号房前停下,林延夕伸手敲了敲门。
三秒钟后,门开了。从门口探出半个身子的司马哲一擂林延夕的肩头,笑道:“好小子,你来了。”
林延夕也报以友好的一拳,然后二人说笑着进了屋。
聊了几句近况后,中学时代同为推理爱好者的二人聊起了推理侦探小说,尤其是最近的重案小说和犯罪心理小说。两人自中学同学时起推理能力就旗鼓相当,而现在一个是市公安局的实习警员(林),一个是新崛起的推理小说家(司马),聊起这些来自然很对胃口。
二人聊得正高兴,忽然楼下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司马哲说:“好像是1楼传来的。”
两人同时意识到应该是有什么事发生了,于是迅速到门口穿鞋,然后飞奔而下。
102的房门敞开着,一位中年妇女坐在门口,惊恐地用手指着屋内。
房间里,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倒在血泊中,背上插着一把短刀。
门口已经有三四个人在围观房内的情况,有人已经在报警了。
林延夕说了一句“我去验尸”就迅速拿出随身携带的白手套戴上,一个箭步冲进屋内。
司马哲笑着摇摇头,回头阻止了几个要进入房内的人,叮嘱了两个邻居帮助保护现场和安慰那个中年妇女,然后又飞奔上楼。一分钟后司马哲戴着白手套,手里拿着数码相机下来了。随后进入屋内,开始拍照。
过了约三分钟,林延夕说:“从尸体状况和室内环境来看,这人应该是死了三个小时了。死因很明显,是那把短刀在背后造成的刀伤。尸体没有明显搏斗的痕迹,应该是被突袭。而且就刀刃插入的深度来看,凶手应该是个力气不小的男人。死者像是站着背对着凶手是被刺的,那么凶手的身高应该在170~175厘米之间,惯用右手。死者眼球的混浊状况有些异常,应该是生前有白内障。更详细的状况,要等到警方的法医进行尸体解剖后才能知道。”
司马哲说:“你说的没错,死者姓王,生前是附近有名的算命先生,他有轻度的白内障,但还是能勉强看清东西,还能写字画画。门口的那个中年妇女是他的妹妹,每隔一个星期来一次,帮忙整理房间和带点东西。今天是星期六,正是她每周来的日子。”他顿了顿,“这个房间里被翻得很凌乱,不排除入室抢劫杀人的可能性。”
林延夕说:“虽然看起来的确有可能,但是我验尸时发现了两个可疑现象。”
司马哲沉吟着看了看尸体:“一个是尸体上的衣物有明显的被翻动过的痕迹,还有一点是尸体的奇怪手势——右手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构成的三脚架形状的手势,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也许凶手是死者认识的人。”林延夕接口道。
“还有一个疑点,死者有白内障居然还用电脑,而且那台电脑的主机已经遭受了物理破坏,看起来是刚刚被破坏不久的,我觉得应该是凶手干的。既然是入室抢劫,就不应该这么做。如果是死者干的,面对入室抢劫,也不应该会这么做。看来我一开始的幼稚推理可以被推翻了。”司马哲说道。
林延夕点点头,蹲下来继续看尸体。
“我带了塑料袋,”司马哲忽然说,“我想死者的手势指的是那个地方,我们去看看,也许会有什么发现。”
林延夕一愣,随后笑道:“你是说……”
“没错,”司马哲说,“我们去看看。”
二人在厨房排水池下的三角斗那里发现了一个不大的黑色塑料袋,里面是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透明塑料袋,还有一张纸。
林延夕沾了一点点白色粉末尝了尝,脸色一变。
司马哲小心地打开那张折起的纸,上面写着字,一面是一首诗:
冬来随书
腊梅傲雪廿三树
霜冷风寒月孤清
独沐飞花拾柴去
烂柯山里却逢春
这首诗里面,诗题里“冬”字最上面的一撇、“来”字的一竖、“随”字中“有”字的左下边的一竖和“书”字的一竖与整首诗里其它的笔画相比显得特别粗。
司马哲皱了皱眉头,随口开了句玩笑:“诗写得倒是蛮‘仙风道骨’的。”然后翻过纸看背面,背面是这样的字:
乾孚中
师乾孚中
睽坤蒙
屯屯离蒙
损坤离
屯讼复震
“真是不知所云。”司马哲喃喃道。“wait…前面那首诗……”
“看来这个案子比想象中的复杂。”林延夕站起来叹了口气,“而且所涉及的绝不是小事。这个小区的平安有可能只是个假象。”
“你看看这个,应该是某种暗号,你最感兴趣的东西。”司马哲递过那张纸,“死者如果指的是这个,我想这也是个关系重大的东西。”
“死者给外国人算过命吗?”林延夕反反复复看了那张纸两分钟,忽然问道。
“你这个问题真是奇怪,”司马哲看了他一眼,“不过的确不太寻常的是,有一天我回家时路过楼下,看见这个算命先生正在跟两个老外算命——不过你知道,现在外国人对中国的算命之类的感兴趣的人越来越多了。那算命先生英语说得还挺溜,真是跟上了时代潮流啊……等等,你的意思是……”
“没错,把这一点加上另外两点结合起来,应该就可以破解这个暗号了。”林延夕道。
两人把头凑在一起讨论了五六分钟。然后两人似乎是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一秒钟后随即恢复了神情的严肃。
“这样就解开这个谜团了,”司马哲歪了歪脖子,“调查又要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了。”
“局里的警察还没来吗?”林延夕有点生气。
“来了也没多大用,”司马哲撇撇嘴,“他们来后最多再进行一遍我们做了的现场工作。”
“这个案子不是你我能单独解决的,也不是他们能单独解决的,甚至也不是市局能单独解决的。”林延夕点点头,“那么司马,我在这里协助那些警察工作,我虽然只是个实习警员,但好歹也是个警员,方便一些。你现在去一趟市公安局找我们的老朋友重案组的王队长,把暗号的结果告诉他。等我把物证交给我同事们后和录完笔录以后就来与你会合。”
“那好,不过那个女人要多加调查。”司马哲点点头出门去了。
“那是废话。”林延夕望着司马哲的背影说道。
窗外这才开始听到警笛声由远及近。
林延夕站在窗前,自言自语道:“这应该是一起重大的案子,不过这次的要追踪的话可真够远的……市局还要联系大帮手呢……”
[ 本帖最后由 林延夕 于 2009-5-31 22:27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