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文] 流星寂寞的时候（短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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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馨

杯户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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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8 11:36:1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你看过流星吗？
那么美，那么亮的一道光束，划过漆黑静谧的夜空。
可是我，来不及许下愿望。】

很多年之后，远山和叶依然记得六岁时的那个夏夜，在纳凉的庭院里，第一次看到流星。
银色的光芒，划过完美的弧线。太过迅疾，短短的两三秒时间，只来得及惊呼一声“流星哎！”就最终消逝。
然而远山和叶一直深深怀念这段记忆，并以此为骄傲。
“我看过流星哦，你看过吗？”
得到的回答往往是遗憾的“没有”以及羡慕的“真的吗”。
可接下来往往又是她最沮丧的时刻。
“那，你许下了什么愿望啊”急切与期待的语气和表情。
睫毛垂落，流海覆盖了失望与懊恼的眼神。
“没，没有呢……我没有来得及许愿，它就消失了。”

女孩子就是这样一种奇怪又可爱的动物。为看到一颗流星激动不已，喜欢研究花语、守护星、诞生石之类神秘玄乎的东西。
或许，也并不是真的相信吧，只是，只是那些神奇的命运之说，似乎能满足一些原本得不到满足的心情。
就像远山和叶坚信自己送给服部平次的护身符，是可以保护他的。

如果没有护身符，平次一定会在剑道比赛中受伤；
如果没有护身符，平次一定无法在身陷险境时成功获救；
如果没有护身符，平次不知多少次会被穷凶极恶的歹徒伤害......

一定是这样的吧。
这么坚定不移地相信。

这世上，只有两个非常、非常重要的护身符。

【像绕着行星旋转的孤独沉默的卫星，是既定的轨道，还是你的光芒，紧紧抓着我不放。
究竟是哪一样，让我如此地、如此地不愿逃离。】

剑道馆里总是少不了成群结队的女生。
远山和叶常常无语又无奈地想，这个皮肤黝黑除办案之外大多数时候头脑简单神经大条既不温柔又不体贴的堪比兰口中推理狂工藤的侦探小子，到底是哪里吸引这么多女生，让她们时刻出现在能看的到服部平次的地方。
记得最夸张的一次是为了处理突发案件的平次临比赛前把自己的名牌给同队的学弟让他代为出场。于是可怜的学弟被崇拜者围了一圈又一圈脱不了身，防护头盔遮掩下是一副受宠若惊又茫然无措的表情。
有的时候远山和叶会最终忍无可忍地像赶走堵在大马路上的羊群一样驱赶走围在赛场周围的女生啦啦队，并一脸严肃地做出郑重警告：“围在这边会妨碍比赛，请不要给别人造成困扰好不好！”
合气道部女主将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但也有不服气的一年级女生会扬起头反问：“那学姐又为什么可以留在这里？”

学姐为什么可以留在这里？
你，为什么可以……
可以……留在这里……
留在……他身边……

远山和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因为一直以来自称是照顾他的姐姐；
因为被静华阿姨拜托拍平次比赛时的照片；
因为想为他加油，不想错过他每一次胜利时神采飞扬的笑容；
因为喜欢他比赛后听到自己赞扬，一脸骄傲地说：“那当然！”

这么久以来，已经习惯了在这个位置。
这个，剑道场旁边的位置。
这个，他摩托车后座的位置。
这个，无论到哪里都跟在身旁的位置。
这个，他生命中的位置。

【这么聪明、睿智的头脑；
这么深邃、敏锐的眼睛；
唯一稍稍迟钝的，就是既不敏感又不柔软的心。
可是我想，或许，你是明白的吧。】

远山和叶常常好奇，这个大阪警府本部长的儿子，脑袋里到底有没有除推理和剑道之外的东西。
整天念叨着一定不能输给工藤；
从来都是比赛中轻松获胜、让后辈望尘莫及的剑道高手；
是严父慈母管教下出类拔萃的少年；
吵架时绝不示弱，危险时一次又一次保护“远山和叶这个笨女人”；
温柔的一面可以说是稀罕，一点不理解伤心人的心情也罢竟还喊出“不要在我耳边发出恶心的声音”这种过分的话。
即便如此，还是……还是……
虽然不想承认，其实是知道那个答案的吧。
为什么不愿逃离。
为什么想一直留在那个位置。
为什么总借口是他的姐姐，到哪里都要跟着。
远山和叶最终还是露出了“败给你”的微笑。

因为喜欢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却记不清楚了。

远山和叶不是那种默默无闻，生活在青梅竹马光环下处处被保护的女生。
从来不是。绝对不是
漂亮，聪明，功课好，人缘好。身边向来不乏追求者。
服部平次却很少意识到这一点。以至于无意中发现远山抽屉里给这个既麻烦又迟钝的女人的情书时，过度惊讶外加好笑地差点把正喝的饮料喷出来。
讶异、奇怪、意外，却没有危机感。
远山和叶的心凉了一截。

难道一定要到某一天，我不再平次、平次地叫着你；
不再每天早晨跳上你车的后座；
不再像姐姐一样照顾你；
不再叮嘱你带护身符。
到那样一天，你才会发觉有所失，才会在意和想念我的存在？

远山和叶抬头看着天空中飘浮的白云，心思也像飞舞的尘埃，漫无边际。

——呐，你喜欢我吗？
喜欢，还是不喜欢？

并不是没有暖暖的回忆。
一直以来，服部平次是最亲的人。不论友情也好，爱情也好，亲情也好，十七年的相伴成长，他已成为占据三种角色、生命里最重要、最特别的人。

在旅行中被陌生的男孩子搭讪，黝黑皮肤的少年硬生生地挡在正想点头答应邀请的和叶面前，凶巴巴地说：“她没空！”
搭腔的男生不甘示弱：“你凭什么替她回答？你是她什么人？”

你是她什么人。
她对你而言，是怎样的存在。
你，会不会在乎，会不会留恋。

“远山和叶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麻烦且毫无关系的女人……”
“但是，你不许碰她。绝对不许。”

合气道训练的时候，由于过度练习竟然脱水昏倒。昏迷后的和叶对此后发生的事完全不知觉，据好友的回忆，在众人手足无措惊慌不已地围住和叶几分钟后，服部平次直接从剑道馆冲进来抱起她就往保健室狂奔。
“嗯，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好奇地询问。
少年愣了一下，随意摆弄着桌子上的小药瓶，“有个无聊的学长拿望远镜偷窥体育馆里的女生，就突然像疯了一样大喊有人累得昏倒了……”
“哎，那平次怎么知道是我呢？”更加的好奇。
阳光一束一束地从保健室的百叶窗间照进来，勾勒了少年完美的面部棱角，一瞬间远山和叶觉得那仿佛是一幅遥远的画面，恍然中，熟悉的声音却又从远方传得很近很近。
服部平次弯腰看着卧坐在床上的女生，用无奈且肯定的语气说：“做事这么拼命、又爱逞强的傻瓜除远山和叶你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了。”

被看穿了。
被说中了。
为什么，会这么了解。
像四年前在滑雪场，漫天飞舞的大雪里，完成人生第一次推理，却拒绝跟警方回警局进一步说明案情，而是一把拉住了一旁和众人一样诧异的女孩，嘟囔着“如果我现在走了谁背你回去”。

跟那时一模一样，一眼看穿我为了进入滑雪高级班拼命练习而扭伤了脚。
“拜托你不要这么爱逞强好不好！”

你知道我的好强，我的隐藏，我的伪装。
可是，你始终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努力练习滑雪。
就像我一直不知道，对你而言，我到底是哪一种身份，亲人、朋友还是……

【流星也有寂寞的时候吧。
因为太寂寞太寂寞，所以快乐不起来。
所以，也就听不见人们许下的愿望了。】

“如果是平次的话，会许什么愿呢？”
“傻瓜，我才不信这些东西呢！”
果然啊，满脑子真相、正义的侦探，是绝不会思考这种问题的。
远山和叶叹口气，摘掉头盔，等停好车子的服部平次，并肩走进校园。
“那么，”服部侧过脸，狡黠的神情仿佛能看穿人的心思。
“你许下的愿望是什么？”
远山和叶被突如其来地问愣了。
“算了算了，想也知道是永远年轻美丽之类的愿望吧，我可没兴趣探听……”服部平次摆摆手，一脸不屑地拉开椅子坐下。
“切，才不是呢！”远山生气地别过头，又一脸坏笑地凑经自己的青梅竹马，“我知道，平次的心愿就是超过工藤君。”看到少年吃惊的表情，继续得意地说，“可惜呀，平次这样没有虔诚信仰的人，愿望是不会实现的！”
“白痴！我凭的是实力！才不是什么流星许愿这种无聊的东西！”
于是，以下是每日惯例上演的争吵。

远山和叶总是试图寻找建立在自己与服部平次之间的默契。
不是可以一直互相吵嘴，从白天到晚上；
不是了解彼此所有的爱好与习惯。
是那种心灵之间的联系。
就像无论兰在哪里，工藤君都能找到她。
那样，一种默契吧。

服部平次在此后的一个月因为某件案子离开。
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只是像往常一样“哦，和叶啊，我要去处理一个棘手的案件，唉，真是麻烦啊，现在能干的警部越来越少了……”
而远山和叶也只是照例叮嘱他带上护身符，并不满地抱怨为什么不带自己一起去。
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件案子是这么棘手，服部平次一去便音讯全无。
之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对远山和叶来说都是如此难熬。
老爸和平藏大叔也像是在秘密策划着什么，难得见上他们一面。
远山和叶的世界开始渐渐蒙上压抑的气息，混合着孤独、想念、困惑，喘不过气来。
她开始一个人乘车上学，一个人回家，不再去剑道部，但依旧定期去服部邸跟静华阿姨学做料理，打扫房间。
半年之后的某一天，在报纸上读到一条国际黑衣组织被剿灭的特版，远山和叶立刻隐约意识到这件事与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的某种联系。
可是，此时的她，只感到内心无力。

转眼到了学期末的暑假，远山和叶独自在纳凉的庭院沉默着。
是刹那之间的感觉吧，一种特别的，穿越时空的感觉。
似乎有一件预料中的事即将发生的感觉。
一种一切将被照亮的感觉。
她猛然抬头，瞳孔里映着清亮的光辉。

【你看过流星吗，那么美、那么亮的一道光束，划过漆黑静谧的夜空。】

不再仅仅是惊呼一声，不想再次错过，不想留下遗憾。
紧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在胸前。
这一次，一定要许下愿望。

“那么……”
是什么声音，那么遥远，却又那么清晰。
“这回可以告诉我了么……”
缓缓地回头，心里的不安和期待满满地溢出来。
“你许下的愿望？”
是那张熟悉的脸，全世界、全世界最想见到的脸。

“和叶你不许乱动，否则我就杀了你！”
“远山和叶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既麻烦又毫无关系的女人……”
“为什么我看到你跟别的男人讲话会不高兴呢……”
“有一句话想留给身后的这个女孩，一句全世界都感到肉麻的话……”
“你想死，还不准呢！即使拼上一命，我也不会让你死！”

泪水轰然决堤。

那个有流星的夜晚，对东京和大阪都是再平凡不过的一天。
然而对毛利兰和远山和叶来说，却是一辈子忘不了的日子。
等待了太久太久之后，兰终于等到了月光下缓缓走向自己的少年。
他眉宇间的自信和英气不改，迷人的声线一如既往地牵动自己的心跳。

——“我回来了。”

流星划过的时候，兰幸福地想，和叶的愿望应该也实现了吧。

那个从六岁起就埋藏在心里的愿望。
一直一直来不及说的愿望。
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许下的愿望。

我希望，护身符可以永远永远保护平次。

这就是我的心愿，最简单却最重要的心愿。

“看来挺奏效的嘛，”服部平次望着仍沉浸在崩溃情绪中的远山和叶的脸，微笑着说，“果然是平安回来了啊。”
“哼，平次少在这里说好话了，不是最不屑这种事情吗！”女孩抹去泪水，狠狠地推开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人。
然而，下一秒，他还是说出了一句温柔到足以让远山和叶原谅他一切过错的话。
“没错，我相信的既不是流星，也不是护身符。”

“而是护身符里，和叶喜欢我的心意啊。”

因为从小到大，你的心意，对我来说是比流星更美丽，比护身符更温暖的相信呐。

全文完

[ 本帖最后由灵馨于 2009-6-9 09:2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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