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辗转颠覆。[短篇完结]

：茉玳

约摸一年之前看罢《那些清微而遥远的温煦》  沉陷其中[差点]不能自拔。受其作者纯依羁绊的情节的启发~写下此篇。


情节如有雷同 绝非巧合。请纯依羁绊谅解。
砖头就不用了……鸡蛋倒还可以……

：茉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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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想起多年前阳光充足的一个午后，静握著他的手会微微发抖。
於是他万分温暖地从后面轻而缓慢地拥住她。她颔首时候嗅到他黑发上的柔软气息。并且听到同样柔软却坚定的，别怕，我会保护你。

那究竟是怎样的一段岁月。是该用纪念或是祭奠的的心绪，将其珍藏还是毁灭。多年后的今天，依稀辗转起这些微茫的记忆时，心里翻滚涌动的暗潮，近乎将她吞没。

终究她本性不属光明。
如若不然，又为何恐惧黑暗。
而对光明的追求与渴望，让她如此贪恋身边这个黑发少年的气味和关切。
这一贪恋，一旦持续，竟然长达10年之久。


01.
黑发少年抱起晕倒在实验室的她。昏沉中感到他有力的手和安稳的怀抱，她抬手勾搂住他的脖颈。此时此刻熟悉的手臂和体温，让她记忆中断裂的碎片得以零散地恢复些许，勾勒几近忘却的生硬和温暖，缓慢地绽放软化原本扭曲的线条。而这一切，在她醒来看见他灰蓝的眼眸后，成为了现在的她认为罪恶的。
并且深恶痛绝的记忆。

她无法把曾经真实并且让她欣喜或者恐惧的事件，看作瞬间流光，在他面前用所谓毫不在意的眼神和轻描淡写的语气，幻化成从魔术师帽子里飞腾的鸽子落下的洁白羽毛。
这样的云淡风轻。
她重复地尝试，却始终无法达到。

那她该如何培养勇气，以扼杀脑海中那个深重沉郁的金发少年的残像。她又该怎样寻求力量，来遗弃这些年对那个人繁复的思念，和想要忘怀。

太直白了呵。这些情愫。
但的确20年前的夏日午后，她用打翻仅剩三分之一红茶杯子的声响，鉴证了那一刻初见那个少年时的莫名不安与悸动。

那是她存放在苏格兰的时段。她躲在窗户下面看著金发少年柔软的侧脸，父亲收拾好行李和母亲打著[一切就绪]的手势。

母亲转过身子用日语喊她的名字。
“志保！”

彼时幼小的她，那是第一次听到母亲的叫唤，却不敢跨出门槛的经历。抓著门框的指节在和他逐渐缩短的距离中显示出愈发疼痛的苍白。

直到他站在门槛外，弯下身来蜻蜓点水般地摸著她的头发，“It’s  time  to  go.”

长发倾斜的一瞬间，他轻轻地对她说的第一个句子。绵长地挨过了20个同样繁茂的夏天，在岁月不断的冲刷侵蚀中，成长得愈发坚韧而明晰。

在彼时在七岁的她眼里，他亦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墨绿的眼眸里流动疏离却温婉的神采，唇角弯著轻微而安静的弧线。她相信他是及其温暖的动物，若除去这身黑色风衣则更为妥帖合意。

如今的她，或者是这些年来，她都不知当年他在第一眼看到她抿唇倔强而挣扎的眼神后，是否一直记著她。她亦忘却了当时的自己是否怀有一丝惴惴不安。


02.

那个初夏的午后并没有这样断然截止。

父亲随著金发少年来的保时捷去了一个叫俄罗斯的地方。这是她多遍追问后得到的答案。
“父亲去俄罗斯。很快，就回来。”
看出母亲眼中的坚定，她便不再纠缠。但却在母亲下一句的叮咛中，她听出了自己满心的畏戒。

夹杂著阵阵隐晦的窃喜不安。

“志保，我们十天之后离开苏格兰。明天，他带你去想去的地方。要乖。”

她没有懈怠，没有疑虑，立刻拉扯过被单，胡乱盖上，和衣睡去。
那是极为安稳的一夜。

直到母亲在清晨唤醒了她。她猛然坐起睁开眼睛时，脑海里一片空白。踉跄跑过去扒在窗棂上往外看去，在搜索到金发少年的背影后，她奔去卫生间洗漱。

他们并排站在苏格兰古墓前。她执意要带走那儿的一块砖。他沉默著按住她的手腕，“Don’t  touch  it..”
她并非淘气孩子，但血管里流窜著寻求刺激辛辣的血液。她不在乎要刻意用什麽纪念这段和他一起的时光，但她执意要带走这里的一块石头。

“There  is  a  curse.”他厉声制止。
“I  don’t  care，”她转过身，“and  I’ll  prove  it  is  just  an absurd joke.”她露出异于同龄孩子淡然的笑。

那是关於苏格兰石的诅咒，相传只要带走陵墓石头的人都会遭逢不幸。

“Be  quiet，Sherry.”
在她执拗的个性面前，他的这一句话显得毫无用处。
他最终放弃阻止，“Ok，it’s  all  up  to  you.”

在归家的路途中，他用公主抱的姿势，带她走过泥泞不平的地面。她看著他不满意的神情，胸腔里小小的心脏“突突突”温暖地跳起来。

他看她。“Where  is  the  stone？”
她将眸子藏匿在刘海下，恶作剧般的笑意涌动。
“I  left  it  there.”
他把她放下，勾起玩世不恭的嘴角，“Oh，really？”
“Yeah，under  the  soil.”

她第一次和他单独相处的某年初夏，埋了一块石头。她想在多年后挖出来，看看它有没有发芽。


03.

服下黑发少年递过来的药片，她重新躺在黑暗里温习那个苏格兰的午后。


有明媚的阳光，和大片大片山野间的蓟花。她端著红茶，然后打翻了它。
紧接著父亲去了俄罗斯。
她在他背过身的时候埋下一块石头。回家路上他抱起她，她躲在他怀里窃笑。

十天后，她和母亲到达日本。

她在日本的雪季出生，并且早产。
生下来后的一年在日本度过，随后去了苏格兰。
她的日文名字叫宫野志保。姐姐宫野明美，一直留在日本的叔父家。

街道上一律面貌柔和的黄肤色日本人。茶铺里穿著和服的女子挽起头发，手指温婉著安静的弧度在清洗茶具，来回走动时木屐“踢踏踢踏”地敲击地板。

她在车窗被母亲摇上的时候恰巧看著一群小学生经过。身材形成明显对比的两个小男孩大声争论者著最近live的足球赛。唯一一个女孩子侧著脑袋看身边的少年，默不作声。

然而在车窗摇起的那一瞬间，她想起了他。彼时她尚且不知那个金发少年的名讳和身份，却在想起他轮廓的时候询问母亲。而母亲只是轻声叹著气，於是她放弃对这个问题的纠结。


# # # # # # #


房间的灯骤然明亮，她下意识地用手挡住光线。

房内想起一个少年的声音。
“那些药…不急於一时。”他在床柜前放了一杯温牛奶。

“但你知道的，工藤。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拥有这样的权利——夺取或者控制他人的性命。基因…是不可以被非自然因素改变的。”

听罢，少年不做声，欲转身关灯。

“工藤，”她拽了他的袖子，“我们重度了9年的光阴。你以失去毛利兰作为代价，而我亦寻不到当初的那份心情。”

她顿了顿，“如今，你要这个9年copy多少次？事实摆在眼前：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他点头，“我同你一样明白，志保。”

灯熄灭，一切骤然平息。


# # # # # # #


她和母亲穿过大半个日本，在关西一个叫大阪的城市租了一所公寓。半个月后，母亲在一次晨出后迟迟没有归来。

她拿伞匆匆下了楼，等在公寓附近的一个拐角。那儿有一个邮筒，母亲昨天刚从那取了信。

当时天空晴朗，她等来了傍晚的一场大雨。她没有撑起手里的那把伞。她记得清楚，父亲去学校接她的时候，撑得这把伞。如今的伞骨依旧挺拔，但她已经不再需要。

她从路边站起来，弹了弹衣角，把伞丢进垃圾桶。回了公寓
但她再一次空手而出。刚才因为匆忙，她忘记带钥匙了。


“真是一场冷雨啊。大阪在这种季节难得出现这样的天气，这也许是个不好的兆头。”

她抬头，伞下一少年的眸子清晰。
她不动声色地接过少年递来的蓝灰色的长柄伞，目送他离开。


在一个陌生国家的一个陌生城市，收下一个高出她半个头的陌生少年的伞。
在一场罕见而陌生的暴雨中。
她用和一个大阪少年的相遇作为这7年的祭奠。


“Happy  birthday  to  me.”
她轻轻地笑。


04.

在被组织带走之前，她一直和姐姐住在叔父家。直到11岁那年，结束她以普通孩子的角色进行的生活。被带走，以宫野厚司之女的身份。

对于7岁离开父母身边的女孩子来说，她从容地应对了接下来的生活。但她不得不承认，一切，无时不刻不糟糕着。

被安排在一栋偏僻的别墅，接受预定好的科研课程。尽管是从头学起，但悟性极高的她，半天修完一天的课程，却还要节省下睡眠的大部分时间，致力于对父亲遗留药物未完成部分的研究。

这样忙里偷闲还算快活的日子继续，14岁拿到化学硕士学位后，经过一系列批准，她去了希腊。去看了古安哥拉遗址和雅典卫城，还有爱琴海。然后往大阪那儿随意寄了一张没有确切地址的明信片。

回日本见到姐姐，但结果并非想象中那般欣喜。她见到的不再是多年前和她一起扑在沙滩上笑得灿烂的明美。

“不管怎样，志保要过得开心，至少要在该来的到来之前。而该来的，也总会结束。”

她想她该保留着这份mail，这是一句祝福，也许又是一个故事的前奏，或是一场灾难的定言。



两年后，她签了一份莫名其妙的表格，见到一个前来祝贺她[入会]的漂亮女人，接受射击以及各项体能训练。

“Welcome，your  name…Sherry？Oh，yeah…a  great  name.”
她如此近距离地看到那个妖艳女人眼里的寂寞和混乱。


她住的别墅很大，除去一个房间禁止进入之外，其他地方她都可以任意进出。
她在花园里种了太阳花和鸢尾，夹杂了零碎的蒲公英和满天星。窗台上有一盆香草和绿萝。

被安排了太为妥当的生活，就这么过，有什么不好呢。

之后的一个礼拜，凌晨十分楼下总会规律地响起汽车引擎熄火的声音。这房子是该有别人住的，于是她不以为然地翻身睡去。

某天晚上沉沉睡去，几小时后胃痛难止，便起身吃止痛药。凌晨洗了澡，头发上的水渍尚未干透，门外车子的熄火声响起。
“跟同居者这样一个不华丽的见面。”她慵懒地擦拭头发上的水迹，上楼。

门打开的一瞬间，楼梯走了一半的她突然停住。

时间也在那一瞬间，被拉长。


05.

一头金发就这样诡异地将她逼仄到角落。

少了当年的柔软和安静，取而代之的冷漠窒息，混合淡淡的烟草味道。金发男子不看她，转身关门离去。

9年后的重逢，她的一瞬间的尴尬、惊喜和恐惧，在他的背影消失后，以一片潮湿温热的形式淹没在轻微的关门声中。


# # # # # # #


但她已然熬过来了，发生过的都被套上[过去]的字眼。她说要丢掉那些该死的记忆，不然累的够呛。

他揶揄，你对那些侦探剧一如既往地情有独钟嘛。
她瞥他，侦探剧哪是我的风格。然后从身后抽了枕头，逮著某只猛砸。



或许是都改变了。尝试新的生活。

名正言顺地熬过了重复的童年，即将高中毕业。彼此间的支撑，在9年的不断磨合中，他们光明正大地拥有对昨天的评述。
尽管她仍然做噩梦，梦里看到Gin斜倚在保时捷上咬著烟点火。
她亦记得他用左手开枪的姿势。

她本是可以一直安稳地跟在他身后，接受由他替她安排妥当的一切。但这些都以姐姐的死作为终结。

她走到他面前问他是否知道。
他说，苏格兰石的诅咒终将持续，不会因为时间的延长而停止。
她怔住。他一直记得11年前的那个阳光正好的夏日。


她开始怀疑，深夜给她盖上毛毯的人是否是他。
去见组织里的人物，他在黑暗的走廊里提醒她小心的时候，是否只是一句不经意。
他一直等她离开才咳出血来，他所做的，是不想她担心还是不愿在她面前表现出脆弱？


当他用不容违背的眼神看著她的时候，她掰开托著她下颌的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冰冷，有烟草气息。

你要我原谅你对姐姐的罪恶吗。
他笑得厌恶，真是不可理喻的女人。

她颤抖，肩上的伤口生疼。

他注意到她的脸色，扯下她肩膀上的衣物，包扎她的枪伤。比他想象中的严重许多，两枪射入相隔不到一寸的肌肤。

她曾经被他包裹的瘦瘦的心，在这一刻复苏。随即又冰冻在一片黑暗里。
他转身离开得坚决。

试管掉下来，摔得粉碎。


06.

FBI的卧底找到她，说要保护她，他有这个责任。
她毫不留情地回覆，以宫野明美生前男友的身份吗。

没有丝毫怒怼。
却说的他无从还口。



她后来得知那晚偷袭他们的人没有活口。
都是一枪毙命，但身上的弹孔却多的使尸体血肉模糊。
是Gin解决的。

从噩梦中惊醒的夜晚，身体疼痛不已。她想尽早了解这些回忆。

她一直认为Gin是有爱的。
这个想法撑了她很多年，延续对他的幻想与期待。但这小小的想法还是破碎在他的每一颗子弹里。她就要流泪了。她被多年前的那个温暖少年骗了，被骗了这么多年。却固执地守候一个奇迹，一个神话，或是一个[王子和公主最终过著幸福生活]的童话。

美好却遗满灰尘。

她被押解到一个黑暗的屋子，他随后进来。她步步后退，身后是冰冷的墙壁。他突然按住她的肩，她尚未愈合的伤口在他手里化作明艳的色彩。他毫不疼惜地加重力气。

非常疼。
她微微叫出声来。

他松手，转身离开。留给她一袭华丽却悲怆的金色。
将她一人丢置于黑暗中，任她伤痕累累腐烂变质。他如此做了，并且一如既往的淡漠。


07.

她无法不在意。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落在黑发少年肩上。
他反手抱著她，我知道你都熬过来了，并且我和你一起面对明天。


>>>.

她心中颠覆著的幻想，忽明忽灭的光线。雪夜的天台上，他给了她结结实实的几枪，却都不是要害。

她自嘲，为何要如此神伤。她为的，只是一个酒名做的代号，和多年前的早已消失的少年。
仅此而已。

伤口愈合，没有结痂。爱情的痕迹也不曾留下。暧昧、不明、仇恨、悲恸、思念和纠结成为最终定调。

她用刀片刮去了三个组成他代号的字母，将那块没有发芽也再也发不了芽的石头重新置於抽屉最深处。
她想那块石头的位置就该在那儿。
她要用深处的黑暗结束自己下的这个咒，就像她要找到那盅的蛊解药一样。

这是注定白费的努力。料定的结局，却因我们过多的期许，看起来满目疮痍。


手被黑发少年牵起的时候，心中浮起碎碎的暖，在这密不透风的空间里。
一点一点，轻微而清晰地崩溃。

可奈依

文笔真好。。。冷色系的感觉
另外，格式模仿优的同时也有带自己的风格。。。支持一下

：茉玳

时空错乱 错误尚存。


牺牲课业熬夜仓促完成的杂碎。仅作消遣便好。


在此感谢纯依羁绊给我的灵感 催生出我的第一篇大概也是最后一篇的GS.

：茉玳

谢谢支持~  ^^

[GS的感觉比王道还王道= =]

可奈依

原帖由 ：茉玳 于 2009-7-29 09:44 发表
时空错乱 错误尚存。


牺牲课业熬夜仓促完成的杂碎。仅作消遣便好。


在此感谢纯依羁绊给我的灵感 催生出我的第一篇大概也是最后一篇的GS.

不要啊。。。。。咋能就这么结束嘞。。。灵感随时会有的。。。

纯依羁绊

啊啦。见到自己的名字被SHOCK了下。
大人您写得比我好多了。=v=我当年那废渣文若给到你灵感真是太好了。

很喜欢这里面的GIn呢。
一直觉得自己写得Gin过于平面，而这里却立体多了，那种混合着冷漠和些许温柔的FEEL大好><
结尾那里看伤了看伤了。
虽然那些过去非常悲伤，但是知道他们总会有很美好的以后。
XD。
期待你其他文哟XD。笑。

：茉玳

都一年多了也就这一篇产物…………我是越来越不会写小说了  ><

：茉玳

万万别叫我大人呐………………受不起受不起~~会折寿的~

流烟舞

呵，真是美好呢。
  许久不看GS了，它还是那么美好。
  你啊你啊，真是个魔术师呢。
  那些再平常不过的字句在你的笔下旋转，拉着手微笑着跳舞。
  然后像烟花一样在夜空里劈头绽开。
  多么多么闪亮的色彩。
  【GS的感觉比王道还王道】
  阿阿大爱这一句。

Alege

呵呵GS，文笔很棒那，支持

：茉玳

哦呵呵呵呵~谢谢谢谢~


当真觉得小哀或者说宫野应该得到爱 而不是活在坚强的假象中~而Gin呢~有时强大的足以保护她 但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流烟舞~不论是看起来还是念起来 都是无比的温软呐~请问如何称呼~

：茉玳

鞠躬鞠躬~

流烟舞

嘛，
浅姑娘，我是小圆~
  你的文看起来非常舒服，要加油噢。

：茉玳

谢谢小圆~吾当努力~

流烟舞

嗯~你要多写些东西噢。
  就像这样，清淡，细微而温熙的，多好。

：茉玳

哎呀呀。写东西是一定的~不过…只能等明年了…… ><.
这一年我要去复读呢 ~过几天就要走了   T T.

流烟舞

浅加油咯~
  复读要努力的嗯~

：茉玳

是的是的~

可奈依

欢迎随时回来施展才华呀浅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