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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祭sherry

最后的银色子弹

过去的在过去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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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13 15:59:0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天上所有的星

作者：血祭sherry

{Side 0}

这是关于我也说不上的故事，旁观者的祭亲眼见证所谓被扼杀的八点档烂俗爱情，它发生在名叫灰原哀的那个女人和同样匿名的江户川柯南身上显得无力而可笑。“分离”一词矫情到被我偷换成“擦肩”，“命运”折光成碎碎的“错过”，到最后是分合还是忘记，我也记不得了。
反正是一个漫长的节段，出一本厚厚的书可能都少掉卖点，我总是笑灰原的人生比舞台剧还肥皂，她不置可否，狐狸色的淡薄眉眼瞥都不屑于回应，满一副懒得搭理的洋洋相。倒是我津津乐道，调侃和冷嘲热讽在不断的伤害和慰藉中像是一颗种子一样生根发芽，社会是黑暗的温床，即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不能放过半分机会。
——没有人比我更加知晓，关于那段过去，灰原一度用“不堪回首”来形容，如是形单影只只字不提，可这痛意若是扎根在心里，百治几不愈。

帝丹小学一年级成为安宁生活的小学生，寄人篱下却没有受到任何的冷眼，与江户川同学相处不甚友好，二人朝夕相处就仿佛身份本就是两个7岁大小的幼童，半无不适——这个故事的开头她这样告诉我。
那颗名叫“灰原哀”的星辰追逐着过去的俄顷，不疾不徐地迈向属于他的天空。

【壹】

是虚妄的夏日，有白茫茫的光感，五指笼在眼前是浅浅的红色纹路，透明的皮肤是几不可见的血管，长而笔直地延伸向身体的某处。窗户打开着仍然闷得发晕，灰原懒洋洋地扶着额头，铅笔有一搭没一搭地在食指和拇指间转出圆滑的弧，感慨着为何小学生上这样无聊的课也可炯炯有神，一边无聊地数着呼拉拉的乌鸦，“啊啊”的嘶哑叫声划破寂然的空气，天模糊的轮廓像是迷雾森林里朦胧的雾。
同样半无趣味的还有灰原的同桌柯南同学，然是已经垂着头开始打瞌睡，摇摇欲坠的眼睛不安分地架在鼻梁上危险地摇晃着，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好看的面目没有因为缩小而退化丝毫，只是那蹙起的眉和愈发浓重的呼吸感染的灰原也开始不安，嘴唇喃喃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蛊惑是一种莫名的毒药，非要掉进去吸引你接近着。]
按她的口吻，当时是中了邪，她呆了半晌，竟伸出手一点点靠向那深深的“川”，还未触及已是觉得热气逼人，她摇头笑自己多心，这日子太阳燃烧的完全是莫名其妙的鬼德行，不得才怪。压制住潜意识退缩的胆怯，皮肤间暧昧的靠近不觉让灰原顿了半晌，这只是巴掌大小的距离用去了漫长的时间。她像是踮起脚偷腥的猫，小心翼翼带着小小的可怜相，然执着想要喝到的香醇牛奶——她只是想要替他抚平那纹路，情欲爱意想是那时完全没有罢。
也许再有一秒，不，半秒，灰原的手就可化开那忧愁，明明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呢喃，他还是准确且清晰地说出了“兰”，尽管这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见。
“不要走。”是男孩脱口而出的挽留，稚嫩的脸原来也可说出一辈子。
灰原的手指有几分不知所措地停了下来，接踵而至是毫无原因的愧意和羞耻，仿佛这就是被人不齿的趁虚而入，她笑的艰难，虽然知道没有人看见这一幕，却仍然觉得燥热万分，是蜷曲成不怎么起眼的环状手指，在柯南额前1公分的地方止住再不敢前。
毫厘，寸步，难行。
灰原咬住嘴唇，别过头不能再看。
[果然自己在他心里留不下任何地位的。]她垂下细长的睫毛，密密好看得像是小刷子，灼目的日光打在眼皮上有一片绒毛色的斑，痴望着曾经距他那样近的手指，目光暖煦而绵长。
这是关于时间和机缘的巧，像是在恢复身体后遇见了祭，她告诉她自己一直喜爱的丸子说过的话，“最平白的时间里，它们神奇地相契”。如同灰原哀和江户川柯南两个人的牵绊，同样完美地相连着，只是这纠葛的线条伸向的是分道扬镳的无限远方。

【贰】

是夜晚的熠熠明星，它们在浩瀚的宇宙中闪闪发着光。
平日简单的功课完全不需要她花任何的心思去应付，无聊之余有想要学占星的冲动，可笑地全然不信命运一说，却买了几摞的书堆在地下室里，一放学就扎进去，饭也没兴趣，直到阿笠博士来遍遍催促。拉开天窗，床的位置正好对着那一方深蓝，她往往是一望就是一夜，毫无睡意。
今日的夜晚尤其闷热，她躺在床上想起白天尴尬的一幕，虽然明知他没有任何察觉，而且那两句也的确只是梦话，下马威什么的与这无关，可恰恰这无法让她自我安慰。若是下意识的嘤咛，应远比有印象的挣扎要来的更加深切吧。
倦怠的空气分子把她的思绪切割成不规则的小块，眼前正对的小星属于魔法师的召唤，在漫长柔缓的日子里渐染地照亮着辽阔的苍穹，是没有月亮的宁和黑暗，满天密麻的大小不一鹅卵色温存着储存着白昼巨大的日光精华，积蓄着散发出爱怜。
她沉醉着闭上眼，双颊烦躁的酡红消失在吹弹可破的皮肤下，鸟雀软软地唱着不知名的细腻语调，鼻尖是湿漉漉的馥郁香气，眯起狭长的双目，偶或飞过舒展翅膀的蝶亲密地亲吻她美好的唇线，院子里开着盛而娇的丁香，即使隔过厚厚的玻璃依旧明丽。
灰原怔怔地看着身旁暖橙色的旧式台灯明灭地拉扯出淡淡的寂灭，倦意袭来覆过她的眼。
“几盏年华，从从容容的游走，白昼由长夜中诞出生命。”
[哦，这是关于须臾的定义，]

【叁】

路边囫囵打卷成团状的是柳枝软长的絮。
小学生组织的春游除了吃不会有什么太过隆重的活动，一群细皮嫩肉的小儿打闹嬉笑，远不像通知里所写的“锻炼孩子生存自立能力”那样冠冕堂皇。少年侦探团自己团坐小组，虽然手艺不怎么样，精巧的锅碗瓢盆倒是一应俱全，步美扎着粉红色的蝴蝶结扭捏地挤开柯南身边的光彦，悄悄偷看一旁忙的热火朝天的柯南甜甜地一笑，男生的脸明明被各个颜色的酱蹭得像是花猫，灰原抿着嘴强忍住喷意，故做专注地看着面前五颜六色不知能不能吃的拌菜。
[唔，说实话我喜欢这样的范围。]灰原虽然不愿承认，但还是半推半就地这样告诉自己。
视线是灼目的颜色，横空隔开天空蔚蓝色的死寂，浮云朦胧地遮掩过耀眼的痛觉，羽光色的温暖包裹住大地，笔直而绵长。

“喂，工藤。”灰原回身从包包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盒子，胳膊肘捅了下他。
柯南从无数的原料中抬起脸来，瞥了眼又回过头去，吱唔着答应，继续应对面前连七八糟的食材。直到一双筷子伸进嘴里，含住的是一块濡软的甜糕状物体，适才听见光彦和元太惊叫“好吃”、“美味”那副贪婪相，蜜汁的馥郁充满着口腔，还有化开的糯米味道。
[唔，糯米团。]他咂咂嘴，舔干净唇边的残渣，想用袖子抹下头上的汗，谁知衣服已经脏的找不到一块可以擦得地方了，踌躇着拿着饭团不舍得放下，一旁是冰凉细弱的手指，橘子味道的手帕洁白柔软，在柯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眉头湿漉漉几乎滴到眼睛里的汗珠已经拜托了摇摇欲坠。
“我的手艺怎么样？”灰原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斜睨，娇俏美丽的脸是凝和的笑意，煦暖的是呼啸而过的风，带走的是流光细密织出的网。
“很好吃。”柯南全然没有半分的哑然，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灰原会做饭一样耸了耸肩，“以后谁娶了你虽然很倒霉，但是因这糯米团也有些口福。”
她白他一眼，靠在无人的石墩上，抱过膝盖下颌放在上面，琥珀色的眼明亮柔和，是幽静的阡陌，蜿蜒追赶着向竞伸向树林肉眼不可见的为止。靠近傍晚的时刻，殷红色的夕阳是不知所以的艳丽，空气所有的分子欢欣雀跃着亲吻她的脸，那光线无径地盘旋过来，洒下美好的阴影。
[呐，工藤，星星。]

【肆】

秋天悄然而至，还未来得及收好夏季的装扮，沉睡一个季节的冷苏醒翻身，穿越东京的大街小巷，单薄的衬衣有金纺柔软的味道，粉色的针织衫覆盖住女生姣好的身线，是过了可爱来形容的表情，年龄一词在灰原的身上永远找不到着脚点，也罢，秋与夏的交替都可以来的这样迅疾，表征和外貌的差距又能拉扯出多少毫厘。
那个星晷绵长的夜晚，她指着天上美丽的五角形状，摊开手掌，白净的手心里是一粒红白相间的胶囊，可见下面女子蜿蜒透明的粉红色血管，细细的，模糊着不怎么坚定的轮廓。“我该把你的星星还给你了。”灰原笑的无所谓，在柯南还怔忡的时间里，她固执地把它塞进男生的手里，长吁一声有着淡淡的叹息口吻，手指摆成舒服的支撑状，仰起脸对视着明灭不定的星。
“回去吧。”
“请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可是我不想说再见。”

“小妹妹，可以接过下么？”背后传来这样的声音才打破她的沉思，又是那段记忆么……灰原欠欠身，露出抱歉的表情，小孩子的身份唯一的好处就是大人不会与你斤斤计较，她轻松地从众人嘟囔不满的长队中脱身，拎着新买的青菜思量晚上的菜谱。
柯南从帝丹小学退学后，灰原也紧接着休学了，理由是慢性哮喘，如今日日窝在家里养成做饭的习惯，博士每天都很忙，有数不完的应酬，她懒得叫外卖干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久而久之做什么也都像模像样。偶尔步美他们吵嚷着来博士家打电玩，晚饭从一概的披萨发展到除了灰原的手艺均不接受，这期间是一年计量的岁月，而那个叫“江户川柯南”的男生真的就再无回音。
灰原很少做糯米团，只有外出露营时为方便携带不得已才会再提，她并不是不爱这个事物，甜食一贯大爱的自己却实在无心品尝。[果然盛满回忆的容器不是甜得发腻，就是苦的发涩]
那是年少的时光，几盏老旧的油灯配合着昏黄的胶片，面前拼凑着过往的美好，却打翻了古墨，剩下的只有黑漆漆一片。
[我和你不是能够留下青梅竹马四字的关系，可抛下这份喜欢的心情，我是的确把你当成伙伴，哪怕要你消失在我的生命里，我仍旧做不到把你当成一个陌生人。]
[也许在以后不知多久的时间里会有人问起你我的关系，我的回答是：哦，这个人，我忘记了。]
[那些独属于你我的羁绊缠绕在心里，除了坚定的并肩，还有些我单方面的软弱，现在你走了，一并带走它们，我以为这是解脱，殊不知面前是更加黑洞洞的陷阱。]
[如果我必须选择放手或者遗忘，那么我宁愿你在我可以触摸到的地方静静看着你，然后笑着跟你说“祝你幸福”。]
[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不是么？]
[那盏刻着江户川柯南&灰原哀的星星，喏你看，已经不见了呢。]

【伍】

接下来他们有没有再次相遇灰原没有告诉我，她只是说在能够记起的这段时间里，灰原哀的视线里没有再出现江户川柯南或者工藤新一。
我懒得揭穿她，这句话的潜台词不就是所谓的碰面后自动忽略么？罢，留着这一个念想也不错，至少聆听者远比插话有智慧。故事的最终就是我现在所看见的种种，她不是他的那杯茶，关于这段感情的定义应该只是单相思和不怎么重要的分量，在那个男人的记忆力，灰原哀的存在永远与喜欢搭不上边。
从最开始就注定错误的感情，可是它依旧存在着。

我相信，很多年以后灰原会遇见一个更好的男人，他不必有工藤的英俊，更不用企及如此超高的智商，只要全心全意地爱她保护她，不用让这个内心脆弱故作坚强的女人独自面对风雨，就好。
现在的彼此早已失去了轻狂的权利，不过幸好，在过去的那些不长的年月里，我们已将应该后悔的全部重来。不再年轻，那么，也不再后悔。

“不要笑，少年往往以为十年是一个世纪，而天上所有的星，都是他所爱的人。”
[哦，工藤，你的星星里有没有我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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