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爱情

DemonAi

偶是辛勤的搬运工
不要脸的把老文再贴一遍……
上接流向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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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博士孤身流浪异国 年轻警视远赴欧洲追爱』我百般无奈把手里的报纸扔给吉田，「我保留向你们报社投诉消息不实导致我名誉受损的权利。」
面前的俏丽女子连忙撒娇，「不要啦小哀，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社长说如果再写不出劲爆的报导就要辞退我。再说柯南君的确到意大利把你追回来了不是吗？」
所以就拿我开刀？这算什么逻辑？「江户川的一个朋友在那边有点事情，我只是过去给他帮忙。」跟流浪、追爱都没关系，单纯的朋友之谊。「还有是他先到那边我才去的。」
「也就是说应该是『年轻警视孤身流浪异国 美女博士远赴欧洲追爱』这样才对！」吉田作恍然大悟状，暧昧地朝我笑笑，「报导失实难怪你要投诉我了。」
看来在他身边的人都多少传染到了一点伶牙俐齿。我曾经跟江户川抱怨过，他却幸灾乐祸地说这全是拜我所赐。如果不是三天两头抬杠拌嘴的生活过了十年才分道扬镳想必我们的口才都不会是现在这般水准。
十年的时光一如生命中的任何一刻一样飞快。少年侦探团成了真正的青梅竹马。期间小岛在高中时因为家庭原因全家迁往北海道，在他不懈游说下家人让他进入杯户一间寄宿制学校。我们四人则顺理成章地在帝丹高中各自奋斗。圆谷成绩最好考进东京大学念经济。吉田则进入一所稍差的大学攻读新闻。江户川高中毕业飞去英国和白马合作跟KID周旋。我远渡重洋到博士介绍的学校继续钻研本行。
这几年在美利坚可谓心如止水。关于恋爱一类的词汇在同龄男女口中频繁出现，身边也一直不乏追求者。某一年平安夜我收到半打红玫瑰一打巧克力和疑似情书的信件若干，结果很大气地派给几个平时谈得来的朋友。于是双手往大衣口袋里一插轻装上阵打道回府。
快接近零点的时候接到江户川的国际长途，很暧昧很俗气地祝我圣诞快乐。
然后附近的教堂当啷当啷地响起钟声，唱诗班的颂歌从四面八方传来又传往四面八方。在某块平地远远看到十几二十支拼成字母『H&K』的焰火棒嗞嗞燃烧，大概是圣诞夜某人取悦恋人的节目。
谁是谁的耶稣。谁是谁的信徒。圣堂里谁的歌声嘹亮。平安夜谁旋起了舞步。
谁在月下祈祷。谁在清唱思念。谁在许下三生的心愿。谁在刻下铭心的誓言。
想起那一年的圣诞，巴黎。火树银花的香榭丽舍。蓝色缎带般的塞纳河。总是让人叹为观止的卢浮宫还有屹立不倒的凯旋门和艾菲尔。还有在圣母院前的广场上，一本被折成心型的推理小说。
我听见电话的那一头已经不再是少年的声音说，「哀，你回来吧。」
知更鸟替耶稣衔去荆棘冠上的刺，从此永生染上了他的血。
我想我应该是烙上了江户川的印。
回国以后依旧忙碌。光是安置行李顺带和博士一起做打扫就花了将近两个礼拜。和这边的研究所联系，接手一些有趣的项目。跟旧朋友碰面谈笑风生，总会有人提及当年那个喜欢充当业余侦探的四眼小鬼。还要恪尽职守地为他辩护小鬼已经是搜查一刻的精英警视。
居然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月余。然后被江户川一通午夜凶铃惊醒和爱因斯坦饮茶的春秋美梦。
「给你十秒。如果没有说服我原谅你半夜三更吵醒我这个穷凶极恶的大罪以后身体出现任何诡异的状况请自负后果。」
「思路清晰伶牙俐齿，很好，看来已经清醒了。」他听到我不悦的一声假咳连忙收住说笑，「抱歉因为时差的关系吵到你，我在佛罗伦萨。有些关于组织的事情希望你能过来确认一下。」
我当机立断挂了电话。然后拨到机场订最近一班前往意大利的机票。
在飞机上为了适应时差补眠，希望可以把被打断的美梦继续下去，结果很不幸地梦到哥美拉。
我和江户川在一起成长的十年里正经八百地去影院看过几次电影。两个人。黑暗的空间。朦胧的光线。看不清彼此的表情。有时迷糊地睡着等到散场时被叫醒总觉得靠在什么坚实而温暖的东西上酣眠无梦，应该是他的肩膀。
江户川来机场接我，直接到FBI在当地设立的大本营。
「对，应该是他们做的。」狠毒不余活口，利落不留痕迹。这是组织训练杀手的入门课。我把犯罪现场的照片递还给他。「原来组织还有漏网之鱼？」
「不可能。当年的行动出动了这么多精英，又有卧底里应外合，照理说不会有什么遗漏。」
「当年剿灭组织以后媒体曾经大肆报导，也许……」
他也发现了，「这宗灭门案在模仿组织的犯案手法企图混淆视听。这样一来完全没有头绪。」又拿起照片翻来覆去地仔细研究。
「江户川，闭上眼。」
他没有问原因直接照做。时光从他身上带走了稚嫩和叛逆。
「不要去想任何关于凶手的情况，把自己当成死者，让犯罪现场的环境证供来说话。」我诱导他，「看到什么了吗？」
「血。」触目惊心的血色。
也许应该去现场而不是在这里看照片。「这样吧。」我回头对朱蒂说，「带我们去现场，警视先生可能会有所发现。」
「你凭什么这么相信我？」
我笑，就像这个问题好比一加一等于二这么毋庸置疑。「习惯真是很可怕的东西。还有，超人的能力不会因为是否戴眼镜而改变。」
他睁开眼看我，眼神扑朔迷离。
实际上我修过一点犯罪心理学鉴证学之类和探案很有关联的课程。我曾经认为选择这些自作孽不可活的麻烦缘于一时冲动，然而心里却异常清明。追逐一个人总是希望可以和他没有距离无限接近。并肩而行是最美满的状态。
不过很可惜，大多数人不懂得享受棋逢对手的快感。我庆幸江户川不是其中之一。
到犯罪现场，重新审查证据。发现果然遗漏了一些隐秘的细节。
「做我助手吧。」他感慨，「你该是个天生的侦探。」
「我崇尚科学，你坚持找到真相。同样为真理不顾一切。江户川，我们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所以才会一直执著追逐，即便飞蛾扑火也不放弃。
他笑得有些暧昧。「你还真是了解我呢，灰原。」
按照我们的交情原本应该直呼对方名字，可是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可改。我想也许有生之年我很难得听到他叫我的名字。
也不是没有。只是他极其难得叫我「哀」之后，气氛总会变得若即若离。
感觉好像，类似爱情。
趁我冥想的时候他掏出机票给我。我挑眉看他，「这是什么？」
「啊咧咧，留洋多年的灰原小姐怎么连机票都不认得了？」
我当然知道了。「什么意思？」
「当是作为你协助我破案的谢礼吧。」
如此轻描淡写。我告诉自己不要和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怪胎一般见识，「你怎么和貌似有万年新干线车票的某人一样钟情于往返两地之间，把倒时差当作考验人体生物钟的基本运动了？」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其中还有一个把夜幕当舞台的怪盗，白天只是个喜欢叽里呱啦的少年。
我不期然想到那对热衷官兵盗贼游戏的欢喜冤家。自从上次在巴黎惊鸿一瞥之后鲜少听到这两位的新闻。据江户川说怪盗君忽然迷上了考究灵异，正忙着向红颜知己偷师。而那位倒霉的侦探先生只能舍命陪君子跟着他循了目标满世界跑。
「选择怎样的生活方式是由自己决定的。」某次我和江户川谈到他们的时候他如是说，「真心喜欢了，就什么都不会再计较。」无论生活还是爱情。
在围绕罗马圆形角斗场信步而行的时候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有人可以不死，或者肉身腐坏而精神长存。飘移于角斗场之中。过了若干若干年，遇见了那一世恋人的再生。
那，将是怎生一副模样？
记得中国刚刚出土兵马俑的时候拍了不少关于秦俑的电影，通常主题不离前世今生。曾经看过一部老电影，有一对在秦朝殉情继而辗转两千年的恋人轮回转世，在梦中不断出现彼此前世的片断。终于有一天两人相遇，一夜温存。男人决定向交往八年的女友提出分手，为了等待他两千年的前世的恋人。女友问恋人，你为他自杀，那是前世。今生你还能为他而死么？
原本以为那个年代的文艺片应该会有花好月圆的结局。没想到最后女友自杀，临死前说了一句「八年和两千年，都是爱情。」
那一对宿命的恋人最终还是没有在一起。两个人的爱情里充满了另一位女子的鲜血，这样的感情他们都承受不起。
相爱。曾经相爱。曾经非常相爱。转眼却咫尺天涯。
一度被那句台词震撼。人们好像总是以时间长短来默认感情的深度，却忽略了先来后到并非爱情的唯一准则。一点一滴累积成的细水长流和情到深处的惊涛骇浪究竟孰重孰轻？大概不曾经历过的人都想象不出答案。
其实身边也有这样一个再生的例证，辗转轮回，前世今生。
这么看来，毛利是他前世的恋人。他们青梅竹马。他们两小无猜。他们情路坎坷。他们怅然相思。他为她百转千回却仍免不了失去的结局。最终只能坦然一笑，除去释怀接受也别无他法。
那是他的前世。前世的工藤与毛利，未完不待续的素时锦年。
这些全都归咎于我。我却仍不死心的追问，他今生的恋人，是谁？
那个今生能为他舍命的女子，是谁呢。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不是那种会无事生非无病呻吟没事伤春悲秋的个性。只是在某个午夜梦回时忽然想到，如果他和她是过去时，那么我和他是不是进行时？
抑或是，完成时。
博士不止一次的劝说我可以开始寻找一段感情。他用亲身经历向我证明有些擦肩即是错过，连转圜的余地都找不到。
对此江户川发表评论，「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博士应该不是那种心理扭曲的人。」
「那么，」他很深邃地说，「他只是难忘他的初恋。」
现在这个号称难忘初恋的人正兴致勃勃地往少女喷泉里扔硬币。
「你不来玩一下？」他递给我硬币。
「个人认为喷泉许愿毫无意义。」我斜眼看他，再斜眼看他掌心中的五十元。
「怎么会有不浪漫的女孩子呢。」他半月眼看我。
「不好意思我的浪漫已经奉献给了科学和真理。」我用他的招牌半月眼回瞪他。
「据说罗马许愿池很灵。」
「江户川近年来你的性格逐渐扭曲。你是不是在路边捡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吃坏了？」
「我说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么。」
好吧。我妥协，「拿硬币来。」再斜一眼他的五十元，「请给我五百元，谢谢。」
「这个跟硬币面值多少应该没关系吧。」他抽搐着嘴角还是从零钱戴里拿了五百元给我。
左手拿硬币，过右肩，向后抛掷。
一声很轻的水花和微弱的『叮』。
「灰原，你的许愿动作非常标准。」他悻悻然地说，「另外我要告诉你，非常非常巧合的，你的硬币叠在了我刚才扔的硬币上。」
我心里一惊，面上仍是冷清的神色。回头探身寻找。还真是巧得出奇。偌大的喷水池似乎只有我们的两枚日元。想否认都很难。
「还有，今天是二月十四日。」
我怔住。
以前听说抛向喷泉许愿的硬币如果可以重叠在一起，说明两个人是天生一对。
居然还赶上这样一个特别的日子。
忽然间，很想逃。但是舍不得。
我终究还是宿命的牺牲品。
回到日本一个月后收到美国那边教授的越洋电话。夺命追魂般让我尽快过去一趟。归期不定。
出发之前抽空和步美碰面，在咖啡吧偶然看到那篇七分真三分假的报导，象征性地声讨过后只剩无可奈何。
我和江户川的关系早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道明。我拖着小型LV拉杆箱在机场跟一群老友寒暄道别。总是觉得步美有些小题大做，归期不定又不是一辈子都不回来。她搞得排场好像我要移民。
眼光不禁落到远处。人来人往。缘聚缘散。生命中的事情多半不为人力控制。
一切，尽人事，听天命。
可是眼光却按捺不住四处游移。
在期待什么？
在渴望什么呢。一贯都是雷厉风行的个性，送别这种俗气的狗血桥段还是免了吧。
我摆手示意圆谷和吉田留步。从手袋里拿出护照。
有圆形的金属物一闪而过。掉落地面发出『叮』地声响。
我蹲下身看它趋向静止。原来是一枚五百元的硬币。
细碎的余音久久回荡。直到平静。
终而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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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DemonAi 于 2009-12-15 02:48 编辑 ]

cocain

结局看了两次……还是不是很懂，但爱极文字里的随性，行云流水不为过啊。
楼主大人我爱你的文，不过题目总让我想起那首歌的mv。
抱头蹲墙角。

DemonAi

那首歌的MV
我果然又被揭穿了腐女的本性……

Gyin

這篇寫得很流暢啊

IwfWcf

其实觉得这样的结局也许会成为官方版的结局，暧昧中带有默契

工藤优希哀

文字很流畅~文风很喜欢~暧昧中有默契！~只是结局有些不明白，那个掉下来的500元硬币是那时某柯给的？是哀舍不得丢？

梧桐叶落

= =```话说结尾看的很迷糊```是说哀的硬币其实米丢出去？重合只是某柯耍的小花招？

额```迷茫ing```

不过感觉文字很流畅```读起来很舒服```喜欢LZ的文笔```

扬声器

很有深意的结局（其实自己也看不懂囧）
柯哀之间的关系倒是挺像标题所说的那样呢。只是那首歌的MV太那啥= =

氢氧地瑰

呵呵，喜欢，楼主能冒个泡么？极其期待你的新文

氢氧地瑰

虽说很喜欢这首歌，但没想过是唱给BL的

SkySA

结局看不懂啊，是某柯在机场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