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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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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哀向] 潜流 (试验品 #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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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银色子弹

发表于 2010-9-1 18:10: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落叶萤秋 于 2012-3-13 22:32 编辑

无聊无谓的文前废话:

好吧,我还是很即墨地把它给发了。。。
行文可能冗长,情节可能跳跃,节奏可能缓慢,文风可能杂乱……请见谅,并做好一定的避雷措施(鞠躬)
章节之间联系不大,篇幅或长或短,可以独立
其实也就是个实验品,如果引起什么不良反应……要砸的话就砸吧,LZ很坚强= =
总是,大人们能看得下去,我已经很欣慰了。。~

于是再废话一句,文章篇幅暂时不定,不过应该不会弃坑,因为结局我已经写完了....(逃)
后面废话很多,跳过也好。



>>>

#潜流 A

他总是叫她灰原,她却叫他工藤,这并不是一个对等的关系。
好像他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高中生侦探,好像只有她是没有过去的,紧紧握住的也只有小小的手掌,暗流涌动的眼眸,杜撰出的姓名,身份,自己。
和曾经那个叫做宫野志保,代号为Sherry的女孩全然没有关系。
什么都是新的,像婴孩一样。
工藤新一,他随时可以逍遥快活地转头走掉,回去,回到他从前那既平静又风光的生活中,同一般高中生一样去上学,和青梅竹马小打小闹,破破案子上上报纸。
而她似乎只能,让这苍老的灵魂久久地蜷缩在童真的躯体中,看一场场岁月的挣扎。
如果她想逃,那么哪里才算是归途。
她已经没有地方再可以回去。


#潜流 B

他时常觉得时间是没有尽头的。
它缓缓地走,悠悠地走,没有声响,也迷失了终点,仿佛就会如此无休止地下去。
可他总看见那么一张被遮掩在洪流背后的脸,偶尔探出几缕发丝,继而又隐没了下去。
很多事,等到那时好像早已失去了探询的意义,却叫人那么惋惜。


#潜流 C

那一条细小的水流,在阴暗无光的地底缓慢爬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突破地表流淌在阳光下。
那段日子里,它越来越汹涌,越来越湍急。
一直到很久之后,她才看见那结局。


——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条潜流。



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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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银色子弹

 楼主| 发表于 2010-9-1 18: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蝴蝶

紫色的蝴蝶,高贵而疏离,闪着荧光斑点的双翅,在暗夜里蹁跹。
她跟在后面,双手小心地将它拢住,感受蝶翼在掌心里不安地颤动着,然而只稍稍一使力,触感就消失了。她摊开手掌,什么也没有了,紫色的光点从她的掌心一路扶摇直上,逐渐消散在夜色中。
她怔在原地,怅然若失。
最后的最后,还是敌不过这样的结局。



“……原——灰原!”
终于在现世里张开双眼,眼前是少年放大好多倍的脸,她迷惘地眯起眼,环顾四周,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橘色空间。
只是在她尚未恢复澄明的意识中,看见了时光凝固下来的模样,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糖块,浸透在蜂蜜的色泽中,粘稠的内部长得像一个车厢的样子,排列着空荡荡的座椅,连空气都被熏得微甜……
她愣了几秒,突然意识到了,腾地从原先躺着的座椅上爬起来。只见最前面驾驶座上的司机回头尴尬地冲她笑了,而其他小伙伴们一早下了车,正挤在门口朝这里看过来,既担忧,又困惑。
而一旁的江户川柯南跌坐在一旁的空地上,似是喊得累了,笑得很疲惫又带几分戏谑,他说,“终于醒了?”
她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只是把微红的脸埋进了落日的余晖里,看不真切。
“不早了,回家吧。”
江户川拍了拍裤子后面的灰尘,站起来。干净的眉眼揉在夕阳的暖色调中,模糊而温暖。
她点点头,把手交给了还沾着些尘灰的他,跟着他离开了黄昏里的车厢。离开了那段静谧的时光。



还是惯常的模式。三个小孩在前面嬉闹,兴高采烈地讨论着郊游、动画片、限量版的卡片等等,江户川不感兴趣地耸耸肩,足球胶着在脚上,一路也没见掉下来几次。而她只是一言不发。究竟是安静地在聆听,还是其实对什么都不在意,他转头看了她一眼,谁知道。
“想起来了?”
“你指?”
“某个家伙春游一整天都萎靡不振,回程还嚷嚷着头痛,被小林老师安排在最后一排躺着休息……的事。”
“嗯。”
“以前露营的时候也没见你晕车呀,怎么回事?”
“……”
“又熬夜了吧?”
“……”
“你啊,”他轻声叹了口气,“解药的事不急……额,不是,没那么着急……我说真的。你何苦每天拼死拼活的,这样做出来的东西,我还不敢吃呢。”
“可是,我着急。”她缓慢地回答。
他不解地望着她。
“可能因为最近一回家,老有那么点不知所措,似乎不工作就平静不下来。总觉得不安,这样的日子……”她看着远方,眼睛里神采迷惑不定,断断续续,几乎快要说不下去。
他不再说话,用脚踮起足球,一下一下,稳稳当当,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做梦了么?”
“诶?”她扭头看他。
“什么梦?”他只专注着蹦蹦跳跳的足球,并不解释。
“嗯……”她安静下来,很认真地回想起来。“好像……在追什么东西……一直以为总归可以抓住的,可是……”她歪头想了想,“还是让它溜掉了。”
“什么呀?”
“我也记不清楚了。”
江户川一脸败给你了的表情,开始滔滔不绝,“如果说梦能影射个性的话,那你的这个梦应该是反映出了一种消极的人生态度,而联系实际,你现在所面对的状况……”
长篇大论,灰原听着听着就走了神,专业术语穿插其中,不过也不见得比她课外研习的专业多少。她开始小心地转过头看少年的侧颜,他任何时候似乎都是认真的,执着的。
他的世界那么纯粹。



那时候她的生活正如一片静谧的湖水,她和江户川的关系也充盈着饱满的水分,偶尔模糊地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包围着她的水温让她感觉安全。
那漫长的时光里她常常忘了追溯过往,更不曾展望未来,时间仿佛踏着一条平缓的路没有起伏,也没有终点,好像就可以永恒淡然地往下走。
她的梦境大都如同这般,一些破碎的章节,拼凑出一个残破的故事,找不到开头,结尾是突兀的醒来。物象也多是蝴蝶这样不真切的实物,隔着飘渺的雾气,灵动地闪现在一小方区域中,下一秒就可以销匿了踪迹。
当路越走越长越走越慢,她开始迷惑,继而不安。那条路是否真的没有终点,还是只是藏在雾气遮掩的背后。
她在他的身边总是迷糊又心安,回到家又开始辗转反侧起来,她难道不用面对可能就在不久以后的未来么?
可是那双牵着她的手,又那样充满力量,让她不愿挣开。
她低下头。



那时候她的生活正如一片静谧的湖水,她和江户川的关系也充盈着饱满的水分,她需要做的仅仅是踮起脚尖,不让缓慢的水流溺住了呼吸。
说了是错,理尽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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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银色子弹

 楼主| 发表于 2010-9-1 18:11:20 | 显示全部楼层
#长夜

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她打开房门走进去,他却在门口踯躅着,不肯走。
“怎么了?”她疑惑。
“那个……博士今天不在家对吧?”他说。
“是啊,”她还是一脸不解的神情,想了想,突然露起了一抹笑意,“你该不会是想暗示我你想留下来过夜吧?”
“怎么,不请我进去喝杯茶么?”他也扬了扬眉毛。
“你真是够了,”她轻笑着把他推到门外,“不要败坏我这个未成年少女的名声。”示意他注意门外,那看见两个小屁孩用成人惯常的调情姿势讲话而啧啧啧的大叔。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推到了铁门外,末了还是忍不住加一句,“不要趁着博士不在就胡作非为。别再熬夜了,对身体不好,看看你今天野餐都能靠着树睡着。”
明明是细致的关怀的话语,偏就要用上这样不容辩驳的口气。好像她真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姑娘,长辈不在就会遭遇江洋大盗。
她去合门,嚷着“那当然”就要把他眼神里诸多犹疑与其他嘱托都关在门外,却被他一手撑住,满满的不信任的目光沿着门缝挤进来,一眨不眨地直要把她看得心虚。
“好吧好吧。”她妥协摆摆手,“我知道啦。你也早点回家吧,不然你的叔叔姐姐们就该担心了。”她用真诚而恳切的眼神逼退了那道狐疑的目光。他终于罢休,背着书包走回了那寄养的家。那背影看起来也不比她要让人放心多少。她忘了提醒他最近诱拐天真小男孩的新闻在电视上滚动播放,别以为有个足球就了不起。



她一进家门就钻到了地下室。给自己冲泡了一杯热咖啡,在座椅上铺上软垫,调节好室温,再在电脑台上丢一包应急用的小面包以及胃药,打开电脑。
看着自己做好的万全准备,把外套连同敷衍工藤说的那些废话一起随意地往沙发上一扔,心满意足地开始熬夜了。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舞动,噼里啪啦,不绝于耳。她爱死了这种声音,似乎当身体的行动越来越迅疾,达到某一种高度后,灵魂中能超脱笨重的躯体,轻盈地腾空。
她研修过很多学科,Pass了大大小小的考试。全身心地投入在学习与工作中,这么多年都没有间断过。为科学事业奉献了自己最青春的十六十七十八岁。
其实哪有这么崇高的价值观呢,为了人类的发展而奋斗。况且她后来所做的那些,不正在反其道而行么。
她仅仅是喜欢专注的感觉,将自己深深埋进一件事情中,就像沉溺在深不见底的海水里,好像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只有那些错综复杂的公式,还有自己。
在那些年里,她所听到的来自于导师最多的评价便是:努力,敏锐,有决断力,却缺乏创造性。
而工藤,他聪明,正义,他热情,他无所畏惧。所以他无法坐视她逃避,也无法切身体会她的退却,体会到她一直很宿命,从不与命运抗争,是因为她从小就知道有些东西是那么强大,面对它时个人的力量如此渺小,无从抵抗。



当她觉得差不多该收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从地下室里走出来,看见窗外透进来了熹微的晨光。淡淡的白,透明度相当低,模糊得,好像天也没有睡醒。
大脑因为超负荷运作而有些迷迷糊糊,她凝视着天色失了神,呆呆地看了很久,才走进了浴室,洗澡,将实验用的白大褂脱下,换上质地柔软的罩衫,走出去。
可当她准备好课本路过客厅打算出门去学校的时候,却惊异地怔在了原地。
她看见江户川柯南正堂而皇之地躺在她家的沙发上,睡得很安稳的样子,显然不是不久前才刚潜进来的,天知道这家伙用了什么手段。
她有些不快,有种放下书包砸过去的冲动。可最终没有这么做,只是慢慢地,慢慢地蹲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看着,听他均匀的呼吸声。他的睡颜很温顺无害,这一刻的他,才真正露出了与外貌无异的表情。
初春的天,到底还是有点冷的,她看见他的身子微微蜷起,无奈地叹了口气去房间里给他取毯子,不想惊动他,轻手轻脚地替他盖上,却未料那一刻,手腕被牢牢地握住了。
“怎样?论装睡,我的技术可比你要高吧。”
那双眼睛慵懒地睁开,玩味地看她微怒的眉眼。
她明白他意指自己生病感冒的那一次,那一瞬间,她的脑海中掠过那个有着兰花香气的少女的脸,笑得一脸温柔。
“你夜不归宿她不担心吗?”她问。
他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
“哦,你说小兰么?我给家里打过电话了,说是你最近身体不太好替博士来照顾你的。”他语调转了个弯,“倒是你,几小时前是谁义正词严一脸正气地说当然不会熬夜的?”
他表情戏谑地死盯着她,硬要她为对他的敷衍羞愧难当。
她不吭声,也不看他。
他便好整以暇,换了个舒服的卧姿,用仰视的角度打量她。“真可惜,我还是更喜欢看你穿白大褂的样子呢。”
她撇撇嘴,“或许你会喜欢化学试剂的气味。”
他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睛,脑内着白色的大衣套在她的身上,长长的下摆垂至膝盖,裸露着白皙的脖颈以及细长的腿,配合着她淡漠而抗拒的神情。一切在幼童的躯体上演绎,天真与傲然相得益彰,完全是散发着致命诱惑力的Lolita。
她上前伸手盖住他的双眼,小小的手冰凉冰凉。
“我可不接受视觉强暴。话说……你也是时候该起来准备上学了吧。”
他并不动作,只是任由她的手轻轻贴着自己的眼睛。好安静,声音和影像都不复存在,只有客厅里秒针走动的规律节奏,以及冰凉的触感,连接彼此。
他的眼皮在她手掌下颤动,她有些失神,忽然就想起了在黄昏的大巴士上做的那个梦。那在她手心里扑扇的蝴蝶,待她张开手,早已消逝。
心渐渐凉了下来,有些惶恐。她下意识地松开覆着他双眼的手,缓缓地缩了回去,不敢再触碰,只想要从那令人不安的的幻觉里脱逃。
却被截住。那一双温热的手捉住了她逃离的小手,将它轻轻按回了他的眼睛。手指间的颤动的触感让她倒退回了梦境,好像那只消散的蝴蝶,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手心。
而那覆在她上方的那双手,是那样有力,没有一丝迟疑。
那一瞬,她怎么会突然有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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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银色子弹

 楼主| 发表于 2010-9-1 18:12:21 | 显示全部楼层
发文的时候手有点抖,请别跟这篇散乱无章不知所谓的东西一般见识TAT。。。后面两章看情况再发吧。。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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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

发表于 2010-9-1 21:28:5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一定是要来马一克的。

就粗粗看过来,第三人称和第一人称的感觉真的很不同啊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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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银色子弹

 楼主| 发表于 2010-9-2 22:58:4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cocain 的帖子


    欧~又见大人(害羞地捂脸~),大人近来勤快得叫我有些吃惊

   我也觉得人称这东西很奇妙呀,本想反正我通篇她他它,那跟第一人称应该也没差,没想到换人称的时候还是不顺手。

   不过我觉得同人大概还是第三人称好用些,兰或者和叶这样性格较为平常的姑娘兴许仍可以写写,可女神如果第一人称的话就真难不走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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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银色子弹

 楼主| 发表于 2010-9-2 23:21:26 | 显示全部楼层
#路

夜晚回到家,草草地将冰箱里的全麦面包取出来热一热,和着鲜牛奶,也就算是顿晚餐了。
博士还没回来,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客厅里,开着电视机。昏暗的房间里,电视机的光把她的脸印得五彩斑斓的,像个怪物。
她翻来覆去地调频道,后来干脆就停在一个上面,兀自神游去了。直到后来不知是发生了什么,电视里的群众们越笑越热烈,她才恢复意识。那时,舞台上的那个已经笑得就快口吐白沫了,她一哆嗦,就在犹豫到底是要忍着这存在感太过强烈的笑声继续遨游呢,还是找个靠谱点的消遣的时候,门铃响了。
她汲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去开门,果然,是意料中的那张脸。
“今晚夜色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
带着大框眼镜的小男孩,站在门外,发起邀约。
“嗯。”她应了声,“等我换身衣服。”
他靠在门上,朝一片乌黑里闪动的屏幕瞧了两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你该不会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吧?”


在她换好衣服,关掉电视机,走到等在门口的江户川身边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黑漆漆的小屋。
她明明,应该是很习惯一个人的。




并没有绕得很远,只是他带她走的方向,她确实不曾去过。
她想她很宅,不太喜欢户外运动,那有些混血因子的脸于是更加苍白。可是自从认识那群孩子之后,露营踏青什么的集体活动,倒也参加了挺多。
她没有和他并列,而是走在他的后边。
刚开始他的影子在身后,她小步上前,踩着它走,可渐渐颜色淡了,影子又出现在了他身前。
一个轮回,又一个轮回,一盏盏路灯过去了。他有回头劝过她几回,她不理睬,于是也只能放任她自娱自乐。而她一回头,就已经走了好远好远。
就是这样,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维持着某种平衡,时间过得那么快。


她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来他的改变。
在她反复告诫他滥用解药的危害性后,他就甚少再问她讨解药,除非逼不得已。
过年过节什么的,他也只说,如果这是场持久战,那么让兰慢慢习惯这种疏离,也是无法避免的事。
他留在博士家的时间多了,他和侦探团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他每次出其不意地现身在她的周围,渐渐地,她连吃惊也用不上了。
他越来越温柔,慢慢磨去了个性中的张扬与浮躁,于她而言如同一团温暖的雾气,将她包围,让她已经看不见自己脚下的影子。
而她呢,她的棱角在他的保护下软化,只有在和他抬杠的时候才会伸出无毒的爪子。她从他的双眼中看见那些时刻里放松下来的自己,逐渐丧失了坚硬的外壳。
这种改变像是缓慢加热的水,舒适得令她无法拒绝。哪天会被烫死在水里的未来,她不愿意去设想。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起点,好像已经看不见。


想得入神的时候没有留意脚下的碎石,她踩在滚动的石子上,砰地摔倒了。
少年急忙转身,蹲下来看她的伤势,她捂着脚,有一点轻微的擦伤,他拂开她的手,温热的指尖触碰了那冰凉了好久的皮肤,那种突兀的温度,唤醒了她全身上下的细胞。
她啪地一下,打掉了他的手。
夜色在那个瞬间闪了一下影。
勤劳的夏蝉吼得轰轰烈烈,气壮山河的大合奏,把这久久的沉寂吞没。
终于,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划破了空气。
“不要再继续了……”


不要让早在七八岁的时候,就懂得习惯孤单的我,在这么多年之后,突然丧失面对寂寞的勇气。
不要让我为随时失去眼前的安宁而恐惧,那种温暖牵绊着我,在每个被噩梦缠绕的夜晚浑身战栗,惧怕总有一天那追逐我的黑影会一拥而上,撕碎我的生活。
工藤新一,你的温柔让我变得软弱。我要如何面对某天你转身后留下的庞大黑暗,我已经没有坚硬的内心,去抵御恐慌、抵御落寞、抵御危险、抵御诱惑。
“如果你不能保证十年后、二十年后,还可以像今天这样走在我身边,那么,就请你,不要再深入我的生活。”
“灰原……”
他喃喃道,震惊以及犹疑,黯然以及挣扎,那么的哀伤,并且温柔。
再做些什么吧。再做些什么吧。只要你再坚定一些,我就可以弃械投降。
她心里带着一丝挣扎的期盼,抬头看他。




那一天后来是怎么过去的,她已经记不清楚了。
他们回到家似乎也挺晚的,所以,就很仓促地告了别。
那之后的每一天里,他还是时常找借口来博士家蹭饭,还是时不时找机会吐槽她,彼此调侃对方的功力已练就得炉火纯青,又势均力敌,只需要两张嘴,就可以打发时间。
看起来,好像并没什么改变。


只是那一天,最终,他仅仅是看着她,什么也没有做。
她咬咬牙站起来,想要解下丝巾甩在他的脸上,让她再看不见那双无能为力的眼睛。
回去的路,变得很长。
他不懂,那一刻,他其实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做。
后来,她终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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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银色子弹

 楼主| 发表于 2010-9-3 14:07:1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落叶萤秋 于 2010-9-3 14:17 编辑

#同学录

窗外的天看起来好远,云朵漂浮在高高的天空中,时光就像是天上的云,粗看之下是不动的,其实,正在缓缓流走。
言语无以形容的透彻与清爽,让人心都可以铺展开,宽阔得足以容纳一切。
偏又是这样的午后,宁静得让你感觉无论做什么,都一样好。


此刻的她就托着腮,闲闲地填写桌前厚厚一摞同学录,字写得一笔一划,秀气得很。她写写停停,偶尔望着远处发一会儿愣,又继续,不知不觉就解决了一大叠。连一旁的光彦君,都为一向冷淡的女王殿下突然对写同学录这事抱有如此的热情而困惑不已。
白色的窗纱随风飘摇,忽地就荡得好高,在她面前展开,像洁白的翅膀。而女孩似乎并不留意,重复着练字一样的工作,专注地书写,不经意地将垂在眼前的发丝拢在耳后。站在女孩身后的雀斑少年,呆立在原地凝视,不自觉竟红了脸。
又一回的飘荡,只是这次窗纱拂过罩住女孩的面颊,蒙住了她的双眼。白纱背后一双手伸过来将它撩起,年轻的脸露了出来,笑得一脸狡黠。
少年将一直飘摇在两人之间的窗纱束在窗边,兴致颇高地打量女孩微嗔的表情。
“江户川同学,你再这样下去,学校的报社不久就会曝出我们顺利交往的新闻。”
这人干嘛老是大中午的搬张桌子坐在她对面,那么多纯情少女、幼齿版的毛利兰在,平白无故干嘛来招惹她?
可惜侦探先生不为所动,顺手劫走她写得正欢的同学录,“那不挺好,省的你还要费神拒绝追求者什么的。如果你愿意,明天我就寄信过去公开咱俩的恋情。”
她恶狠狠地瞪他,他好似全无察觉,念了起来。
“最喜欢的天气——阴天”
“最喜欢的时间——黄昏”
“最喜欢的风景——湖泊”
“……怎么尽是些暧昧不清的东西?”
她不吱声。
他又说,“不公平,为什么给你的人比给我的多?”
她“哼”了一声,“你的档案,我都可以给你填了。 ‘足球’、‘推理’ ‘福尔摩斯’以及一连串的省略号。”
他忿忿不平,“这么说你也该在心仪对象那栏填上爱因斯坦才符合你的人物设定咯,灰原教授?”
“托你的福,我和伟人交流的时间已经大幅度减少了,”她夺回了同学录。
确实,她在实验室工作的时间越来越少,生怕哪天通宵出来又看见侦探君瘫在她家沙发上,连博士都感叹小哀现在健康多了。所以那什么解药,谁知道它到猴年马月才能磨出来哪?
……等等,解药?该死,她居然忘了还有这东西!
没有注意她一脸懊悔的表情,不明状况的他伏在桌子上,无聊地转笔玩:“哎,又到了写同学录的时候了……”
“是啊,就要毕业了。”
我不会又要沿着帝丹小学→帝丹中学→帝丹高中这条路再来一回吧~~~~!
他无力地把侧脸贴在课桌上,暗想。瞥到对面的女孩,又开始奋笔疾书。
女孩一边写着,一边表达疑问,“可是,这种信息、通讯方式,又有什么用呢?”
男生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迟疑了一下,才回答,“应该是希望还能再见吧。”
“可是,为什么要再见呢?”她说,“也许以后小岛会接任他爸开的酒馆,也许圆谷会变成一个怕老婆的居家小男人,也许步美会变成一个富商追求的对象。可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他们都成为了陌生的成年人,我们因着过去的交情而客套地握手,甚至泪流满面,却不再了解彼此真正的面貌。而我生命中的那几个重要的孩子,永远也无法再与我相见。”
“最重要的东西,不是在心里吗?”她又说。
“所以,”他微笑了,声音像一把软软的匕首,温柔地捅进她的心脏,“如果哪天你离开我身边,你就永远不会再让我找到,对么?”


一切又归于静默,她侧头看窗外。
蓝天,流云,一泻到底的阳光。
太过晴朗的天气,容易暴露心事。



「我喜欢阴天,我喜欢黄昏,我喜欢雾气萦绕的湖泊。
我还喜欢撩起窗纱时指尖轻触我脸颊那一瞬的你。
都是些那么暧昧不清的东西。」








>>>前一章言情了,这一章琐碎了,不要问LZ这到底是篇什么文章,LZ不知道,她只是个废柴而已
(嘛,我试了试用“老子”带入“LZ”读一遍这句话,效果么...=__=)
这应该是开学前最后一次更新了吧,莫非我要就此投入数学大神的怀抱中了?(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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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银色子弹

发表于 2010-9-3 22:28:39 | 显示全部楼层
追完最新的,我发现,看特定人的文章,我总会被结尾点睛之笔给吸引住。

当然,我不是在说LZ不知道那段XDDD

ps 很勤快啊大人,要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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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银色子弹

 楼主| 发表于 2010-10-3 00:16: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落叶萤秋 于 2010-10-3 00:21 编辑

#A-yu-mi

天是晴的。天色澄碧如洗。蓝天、白云、绿树、聒噪的蝉鸣,无一缺席。是夏天来了。
江户川站在明朗的阳光下,天地被艳阳晒得透亮,铺天盖地的白色侵占视野,他用手遮挡在头上,很辛苦地眯着眼看清了头顶的天,下一秒就被过盛的日光晃花了眼。
“柯南君。”
很熟悉的女声。
他转头,视网膜被日光烧灼出一个洞,而女生头顶至胸口的地方恰巧横亘在洞里,白花花的。
他嗯了一声,揉了揉眼睛。
“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见柯南君,果然很准。”
“准?”
“嗯。”女孩走过来,站到他身边,“昨晚星座运程上说,我今天的恋爱指数是满点哦。”
她学着他的姿势,一样仰着头靠在了桥的护栏上,只是聪明地闭上了眼睛,她的背后是河面在阳光下波光粼粼,一池的碎金。
江户川侧过头,视网膜里的小洞终于被修复了过来,女孩姣好的面容模模糊糊地浮现出来,仰着头的小脸被打上柔光,头发顺着汗湿搭在脸侧,闭着眼睛对他的视线全无察觉,又天真又迷人的样子。
她越长越好看了,他想。
吉田步美,从前她就有张人畜无害我见犹怜的可爱脸蛋,而如今,她如万众期待的那样长成了受人追捧的小校花,多么顺理成章,可他总认为,有些什么,微妙的,是他并没有预料到的。
已经是中学生的她身材有了生长发育的美好曲线,花苞一般,柔软美好得可远观不可亵玩。她的头发已经过肩,明眸皓齿,笑起来总是娇俏十分,哪有男性生物拒绝得了她的请求,唯有支支吾吾地红透了脸抢过她的力气负担不起的桌椅。
日益高涨的魅力指数可以根据她鞋柜里越来越多的信封画出曲线图,可每天早晨她将那些信件码齐,装进书包的时候,总会微微嘟起嘴,用可怜巴巴地语气说着“如果哪天我打开鞋柜也能出现柯南君的信就好了。”
走在前面的他只是转过来,轻轻捶了下她的额头,“傻姑娘,有事我就直接说给你听了,费事写什么信呀。”
“一点情调也没。”步美嘟囔着,快步走过他身边,故意不搭理他。
好像只有这一点是没有改变的,啊,或许该说是更变本加厉了。无论多少男生请她共舞,她都一定要坚持着将最后一支舞留给他。甚至不再像从前那样还要端着苹果脸问(伪(?))情敌灰原同学“你是不是也喜欢柯南啊?”生涩与腼腆都不见踪影,她已经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在教室里指向窗口说“如果我将来和柯南结婚的话,窗帘一定要选择这种颜色才行。”正在吃便当的他差点噎个半死。
尴尬,疼惜,所以无可奈何。渐渐应付这个小丫头,比面对与灰原愈加含糊不清的局面,要更令他累心了。


而此时此刻的她,就睁开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用轻快的语调说道。
“Ne,柯南君,今天天气这么好,是个约会的好·日·子哟~”




女人是善变的。准女人吉田步美在约会地点上就一再挑挑拣拣,看电影嫌俗套,去逛街嫌人多,最后竟拉他去了一处无名的小公园。
在公园约会什么的也太与时代脱轨了吧了吧,他暗想。完全不像是步美的style。
步美似乎猜出了他的心理活动,飞快地转过了身,裙子顺着动作展开了一朵花。
她说,“那是你不了解我啊,其实我骨子里,可是非常传统的小女人哦。”
他似乎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对步美下的种种论断,都是一厢情愿的主观见解,天真或者爱幻想,爱哭或者,都是早早打上的标签,她却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莫测。
步美并不在意地选好位置,取出常用来进食午餐的一次性台布,仔细地铺展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地点是一棵大树下,就是传说中非常适合拿来排公益广告的那种大榕树。很大的一棵,枝繁叶茂,遮天蔽日。
她絮絮地说了很多,像是家里啰嗦的老爸和一起陪她看演唱会的老妈,越来越力不从心的数学,包括自己无论是姓还是名都普通异常的名字,她说要是有像柯南你和小哀这样稀奇的名字多霸气啊。
听着她小女孩似的赌气与埋怨,他很容易地就弯了眼睛。
他是看着她长大的。和她一起,从小学一年级,升上了中学,再过两个月,他们就要成为毕业班的学生了。他们一起上下课,一起吃午餐,看电影,做作业,在夕阳下回家。他的身影几乎占据了她所有成长的记忆。
“那我们,算不算青梅竹马?”
她突然问。
而他怔住。
他从没想过自己能和除了兰之外任何一个人属上“青梅竹马”这样的关系,人生不可逆,成长只有一次。他的,全都交到了毛利兰手上。
他没想到这一段又会从来一次,即使到重来的时候也没有意识到。直到她提及,他才想起,原来,这一段路,竟走了这么久。
尽管他一直认为这是一种单方面的陪伴,他只是以一个成人的姿态,陪伴着身边的这些孩童长大。但站在这一刻的他,突然想到,只有两三年了。
再过两三年,他就能够追上当年的那个高中生侦探,他们会是一样的,十七岁。
其实工藤新一的生活,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


“已经八年了哦,柯南来到我身边。”步美抬头,眯着眼看向被树叶筛成一小粒一小粒阳光,语气飘忽而遥远。“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八年哈。”她这么说。
“傻瓜,再过一年我们就要上高中了,还要上大学,工作,可能还有搬家,一个八年都不一定有的起。”
“那还不容易,我和柯南上同一所高中,同一个大学,搬家了我也可以一直去找你,常常见面。有心,什么会办不到呢。”
“为什么……”他脱口而出。
“为什么?”她终于转过头来。眼里写着对他的愚钝的恨铁不成钢,语气是满满的理所当然。“当然是因为我喜欢柯南啊。”
好像终于有一把利落的小刀,切开了混沌的、粉饰的太平。
星星点点的阳光掉落在她的发梢,一闪一闪的跃动。


他曾不止一次被男生拦截下来,质问他吉田步美是不是喜欢他。
他其实想说不知道,虽然他明白这一定会被男生们当成是在装蒜。
可他真的不明白。他是个晚熟的人,一直到上了高中他才察觉到自己对毛利兰的感情,小学的时候他在这方面根本蠢得跟条丝瓜似的,否则也不会有改叫“毛利”这一出。可步美不是,她在一年级的时候就红着脸说过“我喜欢柯南”了。
他无法相信小孩子间的爱情,那同对薯片、游戏卡、假面超人什么混合在一起的情感,只能是办家家一样的东西,他曾以为这一定会随着生长发育而更新交替。后来他们每天一起上学放学,她时常撒娇或者发发牢骚,那些所谓的爱意太过日常,渐渐也就变得像一句玩笑。唯有情人节的告白,会让他又回到无所适从的境地。
每年2-14她都会带着自制的华丽精致的巧克力以及告白容光满面地来到他的课桌前。
“柯南君,我喜欢你。”
“我……”
“不许说什么我只把你当妹妹之类的话,恶心死了。”
“你……”你对我而言还真的就是个小妹妹啊。
“是也不许说出来,随意践踏少女心是坏男人的行为。”
“我……”
“我知道你不是坏男人,所以够了——啊,小哀,放学后一起走吧,我看中了一款超~有型的皮包哦!”
“你……”
“啊啊,对了,不接受我的告白可以,不吃巧克力可不行。我走了啊,拜拜。”
就这样,每年的例行告白都是以她强硬地扼杀了他每一句回应而告终的,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想要听到他的回应的。
他要怎么接受呢。其实他想也没有想过。
那女孩比他小了十岁,他名正言顺被推举为孩子王的时候,她才刚刚来到这个世上。等她终于找到那个年纪的时候,他早已是风光无限的名侦探了。
那种情感只能是青春期的错觉,憧憬着成熟的、睿智的异性,就像是少女时常常会做的一场梦,等踏过花季的烟雨,一切就会烟消云散了吧。而到了那个时候,他很可能,也已经不在她身边,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了。


为什么?
——为什么不?
——你勇敢又稳重,你有不同寻常的智慧以及超凡的正义感,而且重要的是你占据了我的整个童年与全部的成长。我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你?
可这并不是真正的……
——那么什么是呢?
——你因着和女孩的朝夕相伴而暗生情愫,你欣赏对方的善良也包容她小小的野蛮;又或者你被女孩的神秘所吸引,在逐步渐进的默契中你想保护对方冷漠背后的脆弱……这同喜欢保护着我陪伴着我的优秀又温柔的少年相比,谁比谁的感情更珍贵,谁比谁的感情更高尚么?
——柯南君,请好好地听我讲,我不愿意你成为一个不懂得他人心意的人,无论那样的感情是不是你愿意背负的。既然你从不逃避那些罪恶与艰险,那么,请你也不要回避一个女孩恳切并且真实的心情。
可是有些感情是不该被接受的,甚至不能被认同,你不明白……
——那么不能接受的理由是什么,是因为柯南就是新一哥哥么?还是说年龄的问题?
……
……!
——不明白的是你,除了自己的心意,什么都不重要,我不愿意总是为外在的、客观的事务妥协,我绝不要成为那样怯懦的人,再用漫长的时光来后悔。
——十年而已,有什么要紧的,再过十年,我就二十四了,而你三十四。你在缓慢地衰老,我就可以用更快的速度成长,我一定可以追上你的心。
——我不害怕陪你变老,那么你敢不敢,等我长大?


他被这一串惊人的、直白的、坦然的的言语所震慑,抬头看进了她湖泊般明澈的双眸,她早在他尚茫然无知的时候长成了明彻通透的女生,她早就已经可以为自己行为、情感,以及将来负责的人,不再需要他习惯性地守护,抵挡他认为危险的事物,回绝他认为无意义的感情。即使知道前路的艰难,她依然选择了不畏惧的前行。在感情方面,她是那么诚实,是连他也无法匹敌的勇敢。
他低下头,突然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从眉头到嘴角,一寸寸地展开,舒展成无奈而又温柔的弧度,温暖的光芒盛满了他的双眼。
他,终于好好地,直视她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出。
“好吧,我的小公主,我保证,从今天起,我不会再逃避了。”




那天的结尾,是两人在彪悍的太阳终于西沉的余晖中并肩回了家。
步美在走出公园的那一刻,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沉寂僻静的公园,她说,我要记住这一天,这是我和柯南的第一次约会。
而最终他并没有告诉她,其实虽和兰一直在一起,可正正紧紧的约会其实一次也没有,和灰原更不用说。所以呢……
今天也是他,第一次约会的日子。







>>>只是想好好地写一写这样的步美而已,这段可以当做番外看,所以调了下色。
这一篇总算给磨出来了,太艰辛了……哭
发现在这样的步美面前柯南变得好弱势yoho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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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银色子弹

 楼主| 发表于 2012-2-6 19:34:3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落叶萤秋 于 2012-2-6 19:35 编辑

#硫酸瓶

她十五岁的时候遇见了一只瓶子。
它被摆放在高高的架子上,平淡无奇。
她那时候没有现在那么苍白,但是更瘦一些,是个身上没几两肉的小可怜。她的天赋早早被组织发掘,课余跟着父亲的恩师学药剂,那是个挺风趣的小老头子,喜欢揭她父亲的老底,还绘身绘色地描述当年的情景。“Irene真是个美人,那时候天天有小伙子扒着小窗看她做实验。”从懂事后起她就很少见到父亲几面,老教授说的那些她懵懵懂懂地听着,故事中的人好像离她很远很远。
可是没几年老教授突然失踪了,没有人告诉她他去了哪里,只是某一日突然来了一个女博士,带着她去了新的实验室,她从此以后再也没听说过老教授的下落,和她一起师从老教授的两个学生并没有跟着女博士走。阴冷的实验室,繁琐的公式,此后没有了同伴也没有了教授的笑声,日子变得更加单调与冷清。



女博士年纪并不很大,学历却吓人。浅金色的长发扎成马尾绑在脑后,镜片后的眼睛平静无波,像是一潭死水。
那时的宫野小志保正经历着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变化,虽然不明显,却微妙地影响着她的生活。有时悄悄打量女博士眼镜后面的容颜,她有一张亚欧混血的脸蛋,五官是立体的,线条却是柔和的,每个人都说她母亲是好看的,她没有见过母亲几次,也没有留存照片,她看着女博士常常在想,是不是这样,才叫好看。
她美丽却严肃,白色大褂下有着美好的身材曲线,周身却有着疏离的屏障,抗拒任何人再靠近一步,在她死水般的神情背后,是隐藏了太多汹涌的往事,抑或只是一张白纸?
这个无解的谜题吸引着更多的人靠近,她从女博士的周围最早接触到男人贪婪的目光,只是再多凡尘无法惊扰到她,她冷淡得好像不曾真实地存在于这个世间。
她向往成为那样的女人,又惧怕成为那样的女人。



重复的日子,一年四季都阴冷的实验室,冬天裸露在空气中的手指,变得冰凉。
那年她不小心打翻酒精灯,火苗一下子窜出,那一秒她几乎是愣怔怔地看着,直到女博士冲出将她推开,沾湿了抹布后盖上。她在背后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恍惚地出神。
她料理这一切的时候迅速却不凌乱。她的背影高挑,无论做什么,动作标准而又轻巧。
收拾完一片狼藉后,她回头问她,“没受伤吧?”
她下意识点点头,然后才想起,这似乎是女博士第一次发出这样的关心,不是她的实验,不是她的论文,而是她这个人本身,受伤没有。
此后她再认真,再乖巧,都不再有下一次。
女博士说“做得很好”,嘴角勾起些微的笑意,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她的报告上。而看着她的时候,视线却像是透过她,落在她身后很远的地方。
女博士的少言慎行,让室温变得更低。



她突然在学校附近遇见儿时的同伴。Susan和Flora。原因是Susan来找与她同校的男友。
说同伴过了些,只是被寄养的家附近的邻居而已,有时候来邀她一起玩,她回头看看屋子的一家之主,监视的冷漠的双眼,可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阻拦。
Susan长成了漂亮的女孩子,但只是那种普普通通的漂亮。她的男友比她大几岁,在哈佛学法律,在这所学校再不起眼的学生都是优秀的。而且据说他不止优秀人也温和,和Susan在一场朋友的聚会中相识。Susan说起他请求她做他女朋友,至今都还是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
Susan虽然很讨人喜欢,可毕竟只是最最平凡的那类女生,家境或者学识都让她湮没在人群中,然而却有了一个高材生男朋友,她言语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而脸上的表情无疑透露着她已沉溺在这个玫瑰色的梦里,安心地做一个小女人。
Flora胖得几乎失控,原本大眼睛小雀斑的脸也因为肥胖而走样,却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游走于各种狂欢派对,喜欢疯狂刺激的生活。她愿意透支能量挥霍在青春里。
Susan和Flora因着截然不同的价值观而屡次争吵。她告别了她们回到了路的尽头的那间实验室。
门把手永远是冰冷的,门没锁,拧开后却没有人。她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被摆在架子最高处的瓶子。

玻璃门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化学试剂,却唯有那一个瓶子被摆放在架子顶上。
她凑近些看了看外面贴的标签,只是很寻常的硫酸试剂,孤零零地摆放在最高处让人感觉很没有安全感。摇摇欲坠,摇摇欲坠。
从那以后她的目光经常无意识地搜寻这只瓶子。在等实验结果的间隙,在离开房间的时分。女博士有时候去柜子里取实验用品和试剂,目光却从未停留在瓶子上。
有一次关玻璃门时用力过度,她抬头看见瓶里的液体晃动着。什么时候会掉下来呢?她想。
她总认为有一天那个硫酸瓶会高高地坠落,瓶身破碎,液体一路蜿蜒向前腐蚀她的鞋袜。她不能控制这样的想象,不能控制自己用余光去追逐它。那一种病态就像实验室里的阴风,缓慢地侵蚀她的肺腑。
她等待着它的坠落,惶惑不安地等待着。



然而没有等到那一天。
至少直到她离开实验室,离开女博士的那一天,硫酸瓶仍然伫立原地。



她就在和美丽而严肃的女博士的独处中,从十一岁,成长到了十七岁。
上课下课,连班里的同学都不记得几张脸。没有假日,日照不良的角落里,有她每天要去报到的实验室,每天必见的面孔。
实验室,阴冷的实验室。没有人气。紧闭着窗户,仍能感觉到风从不知何处钻入,在她干燥的手指上穿梭。
周围一双双监视的眼睛,警戒的,森冷的。她扭过头刻意忽视那些视线,长时间的耳濡目染中,她变得如女博士一样寡言,不说多余的话。
她见过初出茅庐的Gin,头发刚过肩,松散地束了起来,还不老练,还不那么嗜烟,有一双狼一样的眼睛。
某天女博士先行离开去吃晚饭,留她一个人收拾房间。她将该放起来的收进柜子里去,剩下的在桌上码齐,走到一边关掉窗户。
她从窗户向外看去,窗外是那一个世界,被树荫遮挡着,只能听见远一点还有轻微的人声。然后转过头向屋子里看去。被隔离的实验室,被隔绝的她的生活。
没有父母的童年里,只有Susan给她讲过童话故事。
公主被困在高高的城堡里,只有黑猫与自己的影子,外面是漆黑的森林。日日夜夜日日夜夜,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藤蔓。
她收回视线,挎上自己的包,关上门悄然离开。
不可能会有王子。



无人问津的17岁生日之后的第二个月,她终于告别了这段日子。
她有了代号,秘密地开始做研究,与组织人员的接触也变得频繁起来,包括那个有着狼眼的GIN,他的杀气已不再那样外露,压迫感却有增无减。
离开实验室的那一天,她才发现女博士比起十一岁时的初见已经苍老了不少。她走之前目光仍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柜子上的硫酸瓶。它看起来每一秒都可能随时掉落。可每一天都还是这样平静无波地过了下来。


很久以后,她终于明白。那只硫酸瓶,其实只是她在那段没有青春的青春期里,躁动的心。


硫酸瓶 END


>>>即使这篇是实验性的文我也退步好多T T 写文变成了对我来说何其折磨的一件事
BUG什么的我淡定了,拖沓什么的无力了。。
这篇文主要是为了写一下哀酱的青春期,所以也算番外。顺便只是提醒一下我自己这篇文该续了- -。。
这篇续文已经烂到我不忍直视了。。。。写到最后有点背离初衷,过两天就几个点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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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魔术师

发表于 2012-2-6 20:18:02 | 显示全部楼层
在众多新兰向中发现几个零星的柯哀向,泪目..
表示要支持的。
哀不管怎么写都好惹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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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魔术师

发表于 2012-2-6 22:04:15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你不能保证十年后、二十年后,还可以像今天这样走在我身边,那么,就请你,不要再深入我的生活。”
这句话看的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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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银色子弹

 楼主| 发表于 2012-2-7 17:24:49 | 显示全部楼层
曼珠沙华_ 发表于 2012-2-6 22:04
“如果你不能保证十年后、二十年后,还可以像今天这样走在我身边,那么,就请你,不要再深入我的生活。”
...

工藤不能负责的暧昧对哀来说是种负累,但是她却无力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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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发表于 2012-2-7 18:02:0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想说这都几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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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银色子弹

 楼主| 发表于 2012-2-7 18:11:49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明 发表于 2012-2-7 18:02
我想说这都几年了= =

不要跑到这里来吓人- - 我还有比这更老的坑

不过续文的时候确实感觉物是人非啊,往上面一看当时偶像大人还在,现在……(掩面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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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发表于 2012-2-7 18:19:0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落叶萤秋 的帖子

那你慢慢续吧1年的多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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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习侦探

发表于 2012-2-7 22:49:46 | 显示全部楼层
lz我支持你~喜欢这篇文>﹏<

点评

谢谢喜欢~  发表于 2012-2-8 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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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发表于 2012-2-13 15:31:4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文笔我怎么也写不出来。。诶
关于步美不就是那段么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点评

谢谢蝙蝠捧场~年龄差对于步美这样对爱坚韧勇敢的人来说,可能不是太大的问题吧^^  发表于 2012-2-15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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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爱好者

发表于 2012-2-21 16:48:05 | 显示全部楼层
支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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