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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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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编]我的野蛮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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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爱好者

发表于 2004-1-22 19:41: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楔子

    三月份,天气明明还很寒冷,行人都还围着厚厚的羊毛围巾,戴着暖和的皮
手套,可是路上匆匆奔来的那个人的穿着显然与眼下这个时节不太相符,暖和的
羊绒外套搭在手臂上,上身只穿一件薄薄的、像一个大袋子般罩在身上的运动型
毛衣,没有围巾,更没有手套。

    这就算了,可她不但不冷,还在不停地叫热。

    “热死人了,这个鬼毛衣怎么那么厚?”看样子要不是身上只剩下一件衣服,
她非得像对待那件外套一样,也把它给脱下来。

    因为她正沿着社区的小路狂奔。汗水不断地流淌下来,她的后背已经湿了一
片,秀丽的瓜子脸上满是因为冲锋而出现的疲倦神情。

    行人像看恐龙一样看着她,可她完全无动于衷。

    “该死,只剩二十分钟了!”毛利兰一声河东狮吼,步伐不但不再显得拖沓,
反而越发矫健。

    想她毛利兰小姐,平时是出了名的懒虫,要问今天为什么突然这么积极,还
要说到昨天晚上——不对,应该是三年以前。

    这个名叫毛利兰的女人——不对,应该是女孩子——今年十七岁,相貌出众,
个性随和,显著特点:数学白痴。她的数学奇差无比,差到什么程度?至今为止,
她的乘法口诀表还能出错,更不要说加减乘除。

    她的初中时期是在雅维中学度过的,那是一所众学生挤破了头抢着进去的学
校。当年她一时糊涂,以绝对高分考了进去,厮混三年后在进入高中的考试中一
泻千里地被踢出局。她的成绩单实在令人咋舌:中文一百三十六分,距离满分只
有十四分的差距;英文一百三十三,离满分只差十七分;其余的诸如政治、地理,
离满分都相去不远,惟独数学,九十二分,离满分足足差了五十八分!

    所幸她老妈是雅维的训导主任,不得已地动用职权以特殊学生的名头在学籍
处给她加上了二十分,将她又弄了回来,但却因此破了她的“廉洁”之名。对此
妃英理耿耿于怀,逼着女儿写下军令状并要她发下毒誓——倘若不能在三年后考
上A 大,就休想留到三十岁以后嫁人!

    由于妃和小五郎在毛利兰八岁那年和平离婚,所以婚姻对于毛利兰来说
实在是一件恐怖至极的东西,尤其是三十岁以前的婚姻!毛利兰曾经指天发誓,
不是万不得已决不结婚,就算万不得已还是决不结婚!

    之所以叫她一定要考A 大,乃是因为小五郎好死不死地就是A 大里面的教授,
并且主教数学。虽然不知道老妈是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逼迫她考A 大的,但可
以肯定的是,那一定是因为老爸的缘故!

    考A 大就考A 大好了,反正有老爸罩着也没什么不好。可是不知道究竟是她
天生没有数字概念,还是上辈子得罪了哪位数学家,不要说是那些让人头大的高
难度题目了,就是简单的公式她也记不住。

    “我看只有一个办法了。”昨天老妈在电话里斩钉截铁地说着,听语气搞不
好要使杀手锏了。果不其然,晚饭以后,老爸光临她们的寒舍,和老妈一起对她
谆谆教诲、循循善诱,说了半天的废话,最后才导入正题。

    “兰啊,这个家教是老爸好不容易才请来的,你可要认真一点哦。”老爸
还算客气。

    “死丫头,要是你再敢使性子把人家气跑,看我怎么家法伺候!”老妈就没
那么温柔了。

    她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电话响了起来,解救了双面受攻的她。英理一拿
电话话筒,刚才针对女儿的那种凶神恶煞的表情全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
的温和,“喂?是啊,什么?明天吗?好的,好的。哎呀,真是太好了!”

    好奇的毛利兰一时没能忍住,偷偷接起一边的分机窃听,结果一不留神被里
面那个超级磁性的声音给电得七荤八素的,浑身所有的细胞像吃了几吨兴奋剂似
的活泼欢呼,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个彻彻底底,只顾着沉迷在那低沉、柔和又不
失清亮的男性嗓音中,半天没回过神来,以致于头上又挨了老妈的一记海底捞月,
歪着脖子上楼准备功课。

    好棒的声音啊,想来一定是个斯文的帅哥吧?对,一定是那种戴着金丝边眼
镜、白衬衫一尘不染、温文尔雅、满腹经纶的年轻男子,她毛利兰生平最爱、最
崇拜的类型!

    他讲课的时候会温和地注视着他的学生,语气不快但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唇角边带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勾起人无限遐思……吧嗒吧嗒,口水顺着她的嘴
角流下来,伴随着一声又一声嘿嘿的奸笑。

推理爱好者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 19:42: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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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呀——呸!”随着一声脚步的刹车声和一个没有任何规矩可言的吼叫声,
门接着被“砰”地踢开。

    “还有十五分钟!闪开!”

    兰正待冲刺上楼换下这身无法体现她淑女气质的运动装,好以一个最佳
形态出现在她神往已久的斯文帅哥家教面前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面前。

    “站住!”

    “呃?”什么人?黑西装、打领带,墨镜、胡子一样不少,简直跟传说中的
黑社会似的。

    “报上名字!”

    哈,还敢叫她报名字?这里可是她的家!“你是哪号瘟神?胆敢擅闯民宅?!”
兰吼完发现不对。

    难道他是那个、那个她神往已久的帅哥家教?兰的整张脸顿时因为恐惧
而抽筋。

    “阿鹰,放她进来,她是妃姐的女儿。”又一个声音响起来,大块头马上让
开一条道路,把宽阔的视野还给了她。屋子里还有其他人?莫小羽一怔,莫名其
妙地走进家门。当然,那份期待因为认错对象而再度熊熊燃烧起来。

    屋子里还有三个彪形大汉,身材魁梧至极,其中有两个都是外国人种。莫小
羽再仔细一看,这些人都是站着的,坐在沙发上的,除了她老妈之外,就只剩下
一个纤瘦的背影。

    “新一啊,我女儿回来了。来,你们见见面吧!”英理笑眯眯地站起来,
朝一脸茫然中不自觉地透露出好色信息的女儿使了个眼色。

    坐在沙发上的人慢吞吞地转过了身,兰的双眼顿时发射出沙漠旅行者看
见水时特有的那种光芒,嘴角也不知不觉地呈现出一个非常怪异的弧度,十分像
描述变态的形容词所说的那样——不安好心。

    “小兰,这是新一,他的成绩非常好,你可要多向他学习,听见没?”老妈
边说边向她靠近,说完最后一句话时,还暗示性地捏了她一把,低声说:“死丫
头,不要用那种好色的眼光看着人家!欠揍是不是?!”

    “哎唷……”兰被老妈的神功震慑住,不得不乖乖地收敛一点。可是仔
细一看,她顿时大失所望。

    是对方长得不好看吗?不是。那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孩,一张混血儿的
脸庞,精致的五官以最佳形态组合起来。他有着雪白的皮肤,黑亮柔软的头发,
在光线下闪现着玫瑰色的光芒;冰蓝色的眼瞳非常少见而且迷人;淡红色的唇似
笑非笑,叫人摸不透他的心思;两条细致的锁骨隐没在微微敞开的毛衣领口中;
袖子往上卷起了一点,修长的手臂和手指搭在膝盖上,真是、真是非常性感、性
感到了极点……

    可是在兰眼里,可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她是个出了名的偏执狂,
生平无论如何只爱斯文帅哥,对方只要是斯文人,哪怕不漂亮,哪怕不高大,哪
怕有再多的缺点她都可以海涵,可是,如果没有那份文雅的气质,饶你是帅遍天
下无敌手,她连眉毛都不会眨一下。

    “哼——”发出一个轻蔑的象声词,兰将书包往沙发上一丢,一副痞子
相地坐下来,两条腿也跷到了茶几上面,顺手抓过一包薯片,使劲一拆,因为惯
性,薯片飞了满地,而她也不在乎,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吃起来。

    “妃姨,我还以为您的女儿多少会继承一点您的优雅,可是……”新一说
到这里,微微摇摇头。

    “是啊,我都怀疑是不是当初在医院的时候抱错了。”英理顺着杆子爬,
“我就把她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管管她哦。”

    兰登时白了老妈一眼,她算哪门子优雅?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怕被雷
劈!然后这母女俩就一个劲儿地直直瞪着对方,仿佛恨不得在对方身上戳出一两
个洞来。

    新一抬起头,瞄了她一眼,“毛利兰,那么我可要提一点要求了,如果你
能做到,我们再来谈家教的事情。”

    “还有要求?我们付钱请你还轮到你来提条件?!哎哟——妈呀——”兰吼到一半,后面的豪言壮语就被老妈掐了回去。

    “她当然能做到。别理她!”英理笑嘻嘻地说。

    新一斜着眼睛扫了她们俩一眼,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勉强开了尊口:
“第一,我希望在我讲课途中,不要有任何插嘴提问的现象出现;第二,请不要
拿太蠢的问题来要我解答;第三,补习时间必须完全由我来安排;第四……”

    “你哪儿来那么多规矩啊?!”兰再也忍不住了。她拍案而起,正待大
骂特骂,忽然前方背后出现了几道杀人般狠辣的目光,盯得她浑身发麻。

    “有意见?”他挑眉。

    “没,一点都没。”屈服在彪形大汉的淫威之下,那位叫做毛利兰的英雄豪
杰出师未捷身先死,乖乖再度坐了下来。

    新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继续下去,“第四……”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有两个保镖给你壮胆吗?等到了本小姐的根据地,
看你还有什么花招好使出来!”兰正东张西望地想着。

    冷不丁他针锋相对地来了一句,“你在听吗?”

    “在听,在听,我完全同意!”但她心里却在说,“小子,我看你怎么死!”

    “我看你是没在听。”他拧眉,“不过没关系,等会儿就知道了。”

    混蛋!兰还在骂着,耳边听见他说:“你们全都留在这里,我上去给她
补习。”

    “是。”彪形大汉们齐声答应着。

    “太好了!简直是天助我也!”兰几乎要雀跃欢呼了。她非常清楚地知
道,接下来的这半年,搞不好都要和这个气焰嚣张的死小子经常面对面地度过,
如果不在一开始的时候把他扳倒,他就很有可能一直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这一
点兰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进房间,新一就再度皱眉,“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住的地方。”

    “不行吗?”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把捡起地上的漫画杂志和喝空的易拉
罐。

    新一抽过一个还算干净整洁的坐垫,在日本式的矮几旁边坐下来。

    “喂!你坐我的垫子,我坐哪里?”她抗议。本来她还想抢过垫子坐下,然
后欣赏一下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糗样呢。

    “地上。”嘴里蹦出两个字。

    “你——”也罢,反正她平时找不到垫子的时候也是坐在地上的。

    “把书拿过来。”又是一句命令。

    “你——”也罢,她的确是应该主动拿书,因为补习的人是她。

    开讲之前,新一抬眼看了她最后一眼,恶狠狠又冷冰冰地说:“如果让我
发现你有任何发呆走神的行为出现,你就惨了。”

    “你——”也罢,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暂且让这个混蛋再横行霸道片刻。兰心不在焉地左顾右盼,眼光落到昨天新购置的马克杯上,那可是她为了迎接
梦中情人的家教特意跑到那家精品瓷器店里买来的,见鬼!越想越气!

    “你在看哪里?”阴沉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让她觉得无比怄气,亏她昨天还
觉得他的声音很有磁性的……

    “我渴了。”她对着他挤眉弄眼,故意目中无人地站起来,拿过马克杯走向
饮水机,很显然没有要为他倒一杯的意思。

    啊——突然一只手从她手中飞快地抢走了杯子,就在下一秒钟,那个昂贵的
杯子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飞向窗外。

    “我的杯子——”哀号一声,兰眼睁睁地看着爱杯坠地身亡。

    “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什么让你分心,下场就和这个杯子一样。”

    “你——”不能再“也罢”了,士可杀不可辱啊!“你这个野蛮人!我跟你
拼了!”她奋勇地化悲痛为力量,扑向仇敌。可惜,她的手还没碰到人家的衣服
角,已经被揪住并按倒在矮几上。

    “闭嘴!”他“砰”地一拳砸在矮几上,兰顿时把所有的骨气和愤怒抛
弃,听话闭嘴,望着那张裂开一条缝的木头矮几发呆。

    新一松开她,恢复平静刻板的语气,“我讲到哪里了?”

    “把这个式子开平方根。”老实极了。

    “嗯。”他又开始慢吞吞懒洋洋地讲,语气依旧不紧不慢。

    兰反复研究自己的那张桌子,脸几乎要贴在桌面上了。

    摸了摸,她爆发出一声大叫:“这竟然是真的裂痕!”

    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闪,兰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眼珠转了一圈,花了差
不多有十来秒,才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野蛮人居然嫌扔杯子不够过瘾,
连桌子也扔出去了。

    “你……”她的声音已经不再维持原来的雄壮。

    “我说过什么让你分心我就扔什么。”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理直气壮地说
出这么丧尽天良的话来。

    “你……”兰伸出去指控他的食指悬在半空,举到僵了才放下来,“好,
好。”

    “我讲到哪里了?”又来了,阴森森惨兮兮的语气,活像索命鬼。

    “这个式子开平方根。”

    “已经开过了。”多了很多危险的气息。

    “那……套公式。”

    “哼。”他丢开她,拿起书本放在地毯上,继续。

    两次了,兰不敢再看房间里的其他东西,否则恐怕等他们这次补习结束,
她的房间里除了头顶有片瓦可以遮身外,所有物件已经蒙主召唤,荡然无存了。

    没地方好看,她只好盯着他看。对了!盯着他看!他总不能把自己也给扔出
去吧?要是真的扔出去更好,她可以省许多工夫。

    于是,兰就卯足了全力,一个劲地盯着他的侧脸猛看,眼睛瞪得极大,
就是章鱼也望尘莫及。

    我看我看我看看看!她的眼睛很快就酸了,加上那念经般的A 象限、某公式
……他的侧脸开始模糊起来、模糊起来,模糊成一片优美的线条。

    真是个美少年呀!兰摇着头微叹。如果不是那么野蛮的话,铁定好多女
人追他。她很快又在心里补充上一句。

    男人的眼睛不应该那么大那么漂亮的,否则会很女人气,可是为什么那双大
眼睛在这个小子的脸上就是那么合适呢?还有鼻子,高挺的鼻梁,一看就知道不
是纯种东方人,那么他是哪一国的混血呢?法国?德国?还是意大利?对了,他
的嘴唇也蛮性感的,因为很薄的缘故,所以和大眼睛的不和谐相抵消,看上去简
直乱漂亮一把的;还有皮肤,这小子肯定天天研究美容杂志,否则怎么脸上不但
没有青春痘,连一个毛细孔都找不出来,还白得要命,女人见了只有两种反应,
一是爱得要死,一是嫉妒万分,一定是这样啦——

    “你居然还在走神……”新一必须得承认,这女人的确不是一般的角色,
居然承受了接二连三的打击之后还不放弃,看来小时候必定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
人。

    他伸出一只手的两个手指,准备给她一个爆栗当见面礼。

    忽然——吧嗒……

    一滴来自某人嘴巴的液体慢悠悠地落下来,还连带着一条长长的白丝线,在
新一白皙的手背上着陆了。

    空气中安静得出奇。

    “不要——不要啊!妈妈快救我!谋杀啊!”兰半个身体露出外面,双
手拼命扒着窗棂,以免遭到和马克杯以及桌子同样的下场。她一边反抗一边不忘
声讨对方:“你不要脸!你不是男人!欺负弱女子!”

    “盯着男人流口水,你算哪门子‘弱女子’?”他眉头都不皱一下,继续行
凶,揪着那弱女子的衣领要把她扔出窗外。

    “你怎么知道我的口水是因为你流的?别自作多情了!我是想起昨天晚上吃
的香酥鸭,口水才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才不是因为你这个野人!”睁着眼睛说
瞎话并不是英理一个人的专长,兰早就得到了老妈的真传。

    新一停了一秒钟,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就在兰以为他要算了的时候,
他的目光落到她身上,两道细致的眉毛一拧,手上更加用劲,“下去吧!”

    “啊!老妈,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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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 19:42: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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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习中断,一方面是因为口水事件,另一方面是因为晚餐准备好了。

    “鸭子,我爱你!叉烧,我也爱你!”兰感动地把脸贴在饭桌上,算是
对将要填饱她肚皮的食物的膜拜。

    新一揪住她的衣领往后一扔,满是不耐烦,“不要把你恶心的口水流到饭
桌上面。”

    “你……”虎口脱险后,她说话的音调降了好几个音阶。

    “是啊,一点规矩都没有。新一,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尽量多吃点啊!”英理热情地说。她女儿在哪里,她完全没看到。

    什么?!这些全部都是给那个野蛮人准备的?!兰目瞪口呆,男尊女卑、
男尊女卑啊!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来这一套!她当然不能允许这种出格的事情
在她们家出现,于是与新一展开一场争夺战,就在他刚把筷子伸向目标——糖
醋鸡块的时候,她猛地出击,打中了他的手。鸡块掉在桌子上,新一一怔,兰大大方方地夹起来扔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边嚼边示威性地朝那个嚣张男
眨巴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她就不相信当着老妈的面他还敢那么野蛮地对她。

    这招果然奏效,新一只是瞪了她一眼就不再说什么,瞄准下一个目标。

    反倒是英理看不下去,呵斥道:“不懂礼貌!快道歉!”若是以前她非揪
住女儿的马尾辫或者使出下坠拳三连发叫她吐出来不可,但是今天有贵客在,她
不便破坏自己优雅的形象。

    通常在大人呵斥小孩的时候,客人都多半会打圆场地说算了算了,然后一场
风波平息,不管电视上还是书上都是这么写的嘛。所以兰一心指望新一出
面说个一两句好话,她那双先前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地盯住了身边距离她不到半
米的救世主,射出威胁的光芒,“死人!快点说句话!你死了啊?!”

    新一不紧不慢地又夹了一块糖醋鸡,慢吞吞地咀嚼了一分多钟,那频率不
得不让人怀疑他的牙齿是否完全健在。还好,就在兰完全失望、决定自救并
同时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脚的时候,新一悠哉地开口了:“妃姨,我看她是不会
主动道歉的,你就松手吧。”

英理早就手酸,劲也完全撤了,听见这话自然饶了兰。

    揉揉头,新一没好气地瞪了“恩公”一眼,谁想他放下筷子,又补充了一
句:“你是要主动道歉,还是要我动手?”

    动、动手?他又要把她从窗户扔出去?虽然这里是一楼,不会残废更不会死,
可是要是被邻居看见她以后就不要想再在这附近耀武扬威了——歹毒的混蛋!

    周围的人呢?老妈都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就更别指望那些彪形大汉了。眼
看这个野蛮人已经开始慢悠悠地捋袖子,动作就好像准备摘一朵花儿那么优雅那
么轻柔,可是想想那张四分五裂的木头矮几就知道这家伙怎么也不可能是手无缚
鸡之力的文弱小子。

    吞了口口水,兰见实在是没有援军,也罢,大厦将倾,独木难支,所有
人都是孬种的话她也用不着充什么好汉。

    “我道歉——”话说出口马上后悔,真是的,她干吗要怕他呢?想她毛利兰
在学校里也是人人怕的狠角色,不要说是眼前这种白嫩的公子哥儿,就是在校际
运动会上拿到六枚金牌的猛男田新也畏惧她三分,说她姓毛利的不是真的女人。这
样的她居然会屈服在一个奶油美男的手上,真是风水轮流转世事难预料世风日下
令人寒齿……

    “道歉的表示呢?”他抬高下巴盯着她。

    兰只好在心底里诅咒他发誓死也不放过他。

    想归想,她还是作出奴才的样子,夹了一块糖醋鸡给他,只不过就是力气大
了那么一点,有那么几滴油渍不听话地飞到了他纯白色毛衣的胸前。

    兰的动作僵在那儿,眼角余光偷偷向他的脸瞄去。

    新一也同时侧着脸,面无表情地斜视着她。

    怎么办?这个公子哥的毛衣看起来好像还值几个钱……她也不是赔不起啦,
可是如果他借题发挥,漫天要价可就歹势了。

    兰突然火烧屁股地跳起来,抢过一条湿巾,胡乱往人家胸口抹去。嘴里
叫道:“赶紧擦!应该还擦得掉!”

    刷刷刷几下子,油渍是去了不少,可是在她拿湿巾的动作带动下,桌面上的
一瓶香槟翻倒,咕嘟咕嘟几下子流了个底朝天,不偏不倚地正好全数倾倒在新一那条看起来也价值不菲的米色裤子上。

    “少爷……”这下连那些猛男保镖都看不下去了,涌了上来。

    不等他们动手,新一杀人般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射向兰,“疯女
人!你就不能不要惹我吗?!”从语气中完全可以听出来,他正濒临抓狂的边缘。

  兰肯吃这个闷亏才怪,当即回吼过去:“谁叫你非要坐在这边!活该你
给我整!”

    他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的?”

    “是啊!怎样?”本来不是存心的,可是既然他这么问,她就来个顺杆爬,
最好气得他癫痫病发作倒地抽搐才好。

    新一的眼睛眯了起来,视线从眼角射向她。

    你瞪什么瞪,有什么了不起?兰也斜视着他,气势完全不输给他半点。

    英理私下里小心翼翼地向那几个保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随时阻止混战
的爆发。她不知道新一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来,但是自己的女儿她可清楚得很,别
人不惹兰则罢,一旦把兰惹毛了,她可能会举起身边一切可以攻击的东西作
为进攻武器——对了,那个香槟酒瓶,快点收起来!

    英理的眼光落到酒瓶子上,就在她准备迅速收起那可能在洛庭希头顶开个
大洞的玩意儿时,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在她之前把那瓶子抓在了手中,
并且用力往桌子边沿一砸,“砰”的一声巨响——

    英理讶异地望向女儿,而兰却诧异地望着新一,嘴张得足以塞入一个鹅蛋。

    “妈呀!”兰飞快地在客厅的沙发、茶几、电视机等物之间跳跃,后面
是气势汹汹的新一和忙不迭地追赶阻止他的保镖和老妈。

    那野人怎么可以抢走她发标的专属权?兰先前的蛮横已经完全被东躲西
藏的孬种样所取代,哪里还谈得上什么报复不报复?

    “岂有此理,你们放开我,否则回去有你们好看的!”新一要努力挣脱保
镖们的拉扯,恨不得立即冲到躲在电视机柜子后面的兰面前去,狠狠地给她
七七四十九锤。倒不是因为他的衣服是两万美金一件的古瓷,也不是因为那条几
万块钱的裤子和费尔伽诺的鞋子,这些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可是这个女人、
这个杀千刀的死女人!从他一进门开始就不停地惹他,摆出他最痛恨的姿势,说
出他最恶心的话语,吃着他最讨厌的零食,房间里更是一片可以与月球景色相媲
美的肮脏和凌乱,而且还把恶心巴拉的口水滴到他细心维护的手,简直是不可原
谅!

    就算出门前老妈是如何地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不能发火,一定要以最佳状
态完成这次艰巨的任务,还不放心地派了几个明着是保护他,实际上是保护莫家
母女的男人与之同行,就算是这样,也不能阻止他要一刀杀了这女人的决心!

    因为没有人告诉过他,这女人原来是这样可恶。

    “老妈,千万要把他拉紧了,不要松动啊!你莫家的香火就靠我了,你可不
能让你自己绝后啊!”兰一着急,口不择言起来。

    “新一,你就给妃姨一个薄面,原谅这丫头吧。趁着衣服上的水还没干,赶
紧脱下来洗,说不定还能洗得掉。”

    “少爷,您赶紧沐浴吧,不然……”还是保镖清楚他们家主子有严重洁癖的
秉性,一语中的。

    大概是发泄得差不多了,新一站直了身体,瞪了兰一眼。

    英理忙指引道:“浴室在二楼,我带你去。”

    而保镖则见机行事,不着痕迹地飞快夺下那酒瓶子。

    直到新一消失在二楼,兰才敢从柜子后面现身,战战兢兢地哆嗦道:
“哇拷,这是什么男人啊?简直就是从原始社会来的嘛。”她捣捣旁边的保镖,
“他是不是青春骚动期到了?你们一定经常被他扔酒瓶子吧?真可怜,碰上这种
主子……”

    “少爷很少发火,扔酒瓶子更是前所未有。”保镖平静地说,“不过我也没
见过哪个女人把酒泼在他身上以后还那么蛮横的。”

    兰闻言翻了个白眼,他怎么不说那小子没涵养?到别人家做客哪有逼着
人家道歉的?

    那个看上去明显是保镖头头的猛男对手下之一吩咐道:“你马上出去给少爷
购置一套衣服。”

    “是。”

    兰目送他走掉后,凑向头头,“那衣服是不是很贵?”

    “两万美金。”保镖依旧平静地说出一个天文数字。

    难怪野蛮人要发标,这么贵的衣服。“两万美金一套?真是凯子。”

    “两万美金一件衣服。”保镖头头盯着她,语气带了一点遗憾和同情地说。

    扑通一声,眼前站着的人蹲到地上去了。不一会儿又飞快地爬起来,直往楼
上冲。

    “上帝拜托一定要洗干净啊!”兰奋力地揉搓着那件白毛衣,淡淡的油
渍总算是渐渐消失了,不过衣服上原本柔顺的毛线却不知怎么的,纠结在了一起。
整件衣服也变了一个颜色,成了不是很清晰的柠檬黄。至于裤子,由于泼洒的时
候是大面积撒网,所以不要指望能够洗得干净了。

    “你在干吗?!”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正是那个让她毛骨悚然的人所发出。

    “嘿嘿,给你洗衣服……”

    新一快步来到她旁边,劈手抢过沾满洗衣粉泡沫的白毛衣,呃,应该说是
脱胎换骨的黄毛衣,他嘴角抽搐着,慢慢转过脸看向兰。

    “别这样嘛,油渍已经没有了啦……”不知道怎么的,兰一看见他就完
全没了以往的雄风本色。

    新一爆发出一声吼叫:“这是纯羊毛的你知不知道?!这根本就不
能水洗!”

    他这么一吼叫,兰也发现了毛衣的衣角上有一块很小很精致用丝线绣成
的布,上面清清楚楚地用英文写着:“纯羊毛织品,请勿水洗。”

    “字写得那么小……谁看得见啊。”兰忽然想把自己的头敲成两半,看
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成分使她这么毛手毛脚,可是事到如今,一切已经晚了。她胆
战心惊地抬起头,他不会又要发标了吧?这次会用什么攻击?糟糕,老妈和那些
个猛男都不在,谁来阻止他啊?

    新一一把抢过不停滴水的毛衣端详着,好半天没有一点动静。突然,他伸
出另一只手按住兰的后脑勺。

    不一会儿,兰满头满脸肥皂水地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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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 19:43:0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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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考试?”

    “我、我怎么知道,那是老师的决定啊。”

    “该死的,你是数学课代,如果不是你向老头提议的话他怎么会心血来潮地
要考试?”

    “冤枉!真的不是我的主意啊!”

    “我看就是!”兰举起右手拳头,不由分说就要击打向可怜的数学课代
——李呆子。

    “毛利兰!”一声断喝响起,兰停下攻势,偏过头寻找声源,搜索了一
圈,发现刚进教室的田新,“干吗?”

    被她一吼,田新的气势顿时去了大半,战战兢兢地说:“那个、训导主任找
你去。”

    “哼!”丢下舒了一口气的李呆子,兰在经过田新的时候故意撞了他一
下,这才扬长而去。谁都知道训导主任是她老妈,找她绝对不会是为了给受苦受
难、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百姓们出气的。“妈妈,干吗?”一进舒适宽敞的训导室,
兰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歪,打开老妈专用的小冰箱,找到什么喝什么。

    “听说,明天要数学考试?”英理期待地看着女儿。

    “谁,谁说的?”该死!千不该万不该让这个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女儿痛苦
上的老妈知道!她一定要把那个泄露天机的家伙给杀了!

    “你就别装了,是你们青山老师说的。”

    那个数学夫子?惨哉!这下不能瞒天过海了。

    英理不理会女儿纠结的脸,自顾自说下去:“新一都给你补习一个月了,
这回正好检测一下效果如何。死丫头,你要是不好好考交白卷或者打小抄的话,
这个月你的点心就取消!”

    兰掰着指头一算,“天哪,这个月怎么才过了八天?”那就是说如果不
考好,她就必须忍受二十三天没有点心的日子——太可怕了!

    英理得意洋洋地拿起电话,边拨号边扫女儿几眼,“为了让你明天考出好
成绩,我就勉为其难发挥一下我的母爱,邀请新一今天晚上给你破例加上一堂补
习课。”

    什么?听着这个无疑比泰坦尼克号沉底还要令人震惊的消息,兰的拳头
紧得都可以捏死蚂蚁了。那魔鬼!那野蛮人!一个礼拜补三次还不够,居然还要
将她可爱的、惟一不受他和学校晚自习骚扰的星期四的晚上占据?

    “我不!我不!我不要!”气壮山河的反抗。

    “那从今天晚上开始你的点心取消。”英理早料到她有此一招,干脆地回
答。

    “妈妈……你可是我的亲妈啊……”兰呜咽着,模样可怜无比。

    “没得商量。”英理草草回绝,声音变得无限慈祥,“喂,新一吗?我是
妃姨。是这样,明天兰要考试,今天加一堂课好吗?哦,太好了!好,我买你
最喜欢的点心等你。”

    像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战争,兰满脸沧桑地抬起头,眼中含着泪花,
注视着天花板,耳边回荡的是良家妇女被逼良为娼时所特有的凄凉音乐,以及英理那酷似老鸨的“哈哈哈哈——”的猖狂笑声,而新一,自然就是那面目可憎的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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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 20:08:4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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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要跟一个帅帅的男生一起出入高级餐厅的不适感觉早就在来到飘满香
气的“美食一条街”后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平日里本来就不懂得矜持的她现在
更是如鱼得水,放肆到了极点。

    “要吃哪家好呢?好像每一家都很棒。”她贪婪地东张西望,泰国菜、披萨
店、海鲜馆、烧烤城……兰的口水像打开笼头的自来水,飞流直下。一转身
却发现她的金主站在身后五米开外处不动了,“你干吗停下来?”

    “去这家。”他看着她蹦过来,微微扬起下巴示意右手边。

    “日本料理?不会吧?”兰下巴掉下来,谁都知道日本菜是出了名的量
少味淡价格高,那不就代表她得吃不饱吃不好还要荷包大放血?而且像这种店里
服务生一般都是些妖艳美貌的艺妓,虽然说秀色可餐,可是小费一定也贵得吓人,
搞不好就连看一眼都要付钱。“我不要!我们去烧——”“闭嘴!”他瞪她一眼。

    兰的表情忽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认真地问:“工藤新一,里面是不是有
你相好的——哎唷!”她抱着头蹲下来,新一不顾她的哀号,站到她身后把她
的后领一拎,拖着走了进去。

    这家伙居然忍心让她在众美女面前出这样的洋相?兰不甘心地挣扎着,
“野蛮人,你给我松手啦,咦?”

    出乎意料,里面的不是欧吉桑就是欧巴桑,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没人在意
他们的举动。这家伙脑子没坏掉吧?居然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新一毫不在乎她迷茫的眼神,径自找了一个靠边的位子坐下,等了一会儿,
一位欧巴桑过来给两人倒了一杯清茶。

    “我要……”她要饭团!她要乌冬面!日本料理里面也就只有这两样能够填
饱肚皮了。

    “像往常一样来两份。”新一打断她,用熟练的日语说道。

    欧巴桑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走了。

    “姓工藤的,你在说什么鸟语,我怎么听像是日本话?哦,对了,这是日本料
理店,当然说的是日本话。真是笨!为什么她都没有问我吃点什么?”

    “问你,你听得懂吗?就那么一点智商。我已经替你点了。”

    啊?他点的不会是三文鱼、鱼子酱、生鱼片之类的东西吧?熟知她毛利兰的
人都清楚她不吃鱼甚至连跟鱼有关的东西也决不碰的德行啊。

    很快,一个个精致的小碟子和碗盘装着颜色漂亮的食物送了上来,两人的菜
色果然一模一样的,只不过他的面前多了一小瓶清酒。

    “这是什么?”以前死也不肯进日本料理店的兰指着那粉红色的薄薄肉
片,胆战心惊地问。这东西该不会就是老妈经常跟她描述的三文……

    “三文鱼。”新一慢条斯理地回答,深邃的冰蓝色眼瞳透过细碎的刘海,
似有若无地瞟了她几眼。

    筷子立即收回,指向另一样,“这个呢?”紫红色、一坨一坨的,好像老妈
也提过……

    “鱼子酱。”回答的声音中隐隐约约有丝笑意。

    果然,她就知道来这该死的日本料理店绝对逃不掉鱼儿的纠缠,除了北极贝
和一小碟子类似豆腐的东西外,其余全部都是杀、千、刀、的、鱼!而且大部分
是生的!

    看着这些小得活似扮家家酒的餐具,兰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本来早早抓
在手里的筷子像被高手点了穴似的定在半空。

    “怎么不吃?”拿着白瓷杯,新一好笑地看着左右为难的“学生”,“我
记得你吃饭的时候可是猛得很的。”

    “我饿过头了,现在还不想吃。”天打雷劈!天打雷劈啊!她饿得都快孵出
个鸟来了。

    他暗自好笑,相处这么久,他又怎会不知道她不吃鱼的习惯?只不过不想跟
她在这样的地方闹一出抢食记罢了,“你不喜欢吗?”

    废话!现在才晓得问,刚才干什么去了!想归想,她还是翻个白眼点点头,
“不习惯。”

    “日本料理的菜色是最有营养的,比那些垃圾食品健康多了。妃姨说你经常
连过夜的泡面都吃,想必一定对饮食不是多讲究。”

    她不讲究干他屁事?“我骨头贱。再说吃下去都是一样。”

    “闭嘴!”瞪了一眼后,他继续慢条斯理,“不要以为你年轻、身体好就有
机会折腾。照你那种吃法,一过二十五岁就会得胃病。”

    这人真是怪了,她得胃癌又怎么了?他操哪门子心?“不会啊,我是千年老
胃了,吞金属都没事。”

    抗议换来一记瞪视,她赶紧乖乖收声,看着他把筷子伸到自己面前,指着生
鱼片,用不容质疑的口气命令道:“吃。”

    “不如叫我去死。”她瞪着那玩意儿,好像看穿肠毒药。

    新一将筷子往桌子上“啪”地一放,站起来绕到她旁边。预感到有事即将
发生的兰本能地跳起来要跑,可惜慢了一步,被他逮个正着。

    “我就看你吃了以后会不会死。”

    “救命啊——唔!”嘴巴被塞得严严实实,恶心的感觉马上涌上心头,细腻
冰凉的鱼肉在她的感觉下就像是蠕动的蚯蚓一样,恶心死了!“呃——”想都没
想,也来不及想,她就吐了他一身,正中红心!幸亏胃里空空如也,不至于让两
人都太惨。

    新一愣了好一会儿,皱着眉从一个奇怪的角度看了她几眼,无奈地摇摇头,
拿起桌上折叠好的暖湿毛巾,递过去。

    兰一把抢过,不急着拭去唇边的污渍,只是一个劲地擦眼睛,头埋得低
低的,让他没法窥视她此刻的表情。

    “你还好吧?”他没办法让声音再冰冷下去,直觉告诉他,他可能做了一件
很过分的事情。她摇摇头,但没说话。

    新一没耐性了,干脆直接扳过她的脸来查看,结果吃了一惊,刹那间眉头
皱得死紧,语气很不快,“干吗哭?”他不喜欢看女人哭,非常讨厌!如果有人
在他面前流泪,他会马上转身就走,即使那个人是他的亲人也好。

    可是眼前女孩的眼泪,似乎不是为了博得别人的同情,只是因为一段隐藏了
很久很久的往事突然跑出来,占据了心房而已。

    他不能走开,也无法冷言冷语相向。抿抿唇,他勉为其难地开口:“好了,
不吃就不吃。别再哭了,我最受不了女人哭。”

    “真不会安慰人。”兰讷讷地说,抬起眼来看着他,平静中带有一丝埋
怨,“是你叫人家吃的呀!”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门已经大到以往的程度了。

    “我不知道你那么讨厌鱼。”不知怎么的,看见她恢复以前的蛮样,一种叫
做安心的东西慢慢爬上了心头。

    “我就是不喜欢,鱼有什么好的。”兰盯着他用筷子将一大块芥末酱置
放在一片薄薄的生鱼片上,然后卷起来,姿势优雅地送进口中,不由得咋舌,
“这简直就是自虐!”即使是像她老妈那样爱吃日本菜的人都对芥末敬而远之,
顶多为了调味放一点,他居然把那辛辣得可与辣椒水媲美的东西当冰淇淋一样吃?

    “这是品味。”他毫不客气地批评,“像你这样的智商很难理解。”

    “我情愿当笨蛋。”她皱眉,“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芥末。”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鱼。”

    “因为人家曾经被鱼刺卡过嘛!卡得差点就要了小命,所以发誓再也不吃鱼。”

    新一疑惑,“三文鱼没有鱼刺,鱼子酱也没有。”

    “但是我一闻到鱼的味道就会想起来啊。”

    他又皱了皱眉,但是终于没有再说什么。

    “喂,”兰很三八地问,“你为什么会喜欢到这样的店来?不会刚巧店
老板有一个年轻美貌的日本女儿吧?”

    新一沉默不语。

    “被我说中了?”她得意洋洋地说。

    他还是不说话,真没意思。

    虽然没有强迫她吞下那些鱼类,但新一也没有准她跑到对面的烧烤城去胡
吃,只是叫人换掉餐盘,摆了一桌子美其名曰营养食品,其实是中看不中吃、淡
而无味的寿司,盯着她苦着一张脸一口一个地囫囵吞下去后,这才放人。

    结账的时候,先前招待他们的欧巴桑端了一个精致的托盘走过来,兰掏
出钱包,可怜地叹了口气,然而欧巴桑只是径自在新一身边跪下并递过一支笔,
等他签收完账单以后就走人了,完全无视于兰惊诧的表情。

    “等一下!”兰将手一伸,“哇,你居然可以不用给钱,果然和老板家
的女儿有一腿!说起来,她人呢?怎么不出来见你?”

    她张嘴闭嘴老板的女儿,新一忍无可忍地吼道:“少∴拢±习寮业氖歉
儿子!”

    “啊?”兰倒吸一口凉气,“你、难道你……”

    “闭嘴,再说就杀你全家!”

    过了好长时间,坐在车子上的兰才开始敢说话,“虽然我并不歧视那个,
但是新一,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是那个之中的一员,喂!红灯了!”

    黄色交通信号灯已经亮起,再过一秒钟就要转为红色,他老人家却大大咧咧
地刹到对面,差点被左边的大卡车亲到。

    兰吓得傻傻呆呆的,惊魂未定时分,警察伯伯的摩托车已经在旁边停下
来了,“不好意思,你们闯红灯了。”

    例行检查,驾照,询问原因,就在开罚单时,新一冷冷地蹦出一句,“开
什么罚单,我闯红灯了吗?我过街的时候还有一秒钟才到红灯,这一秒钟里所发
生的事你知道有多少种可能性吗?首先不说别的,就从我们的时速来讲,假定是
四十公里,重力加速度是九点八米平方每秒,那么由于惯性,我们所可能滑过的
距离就是……”

    这下不仅是好不容易才从怔忡中醒来的兰再次呆掉,连交警也彻底傻了。
他们对望了一下,狐疑地再次望向他。

    “你男朋友?”警察讷讷地问。

    “不是。”别说真的不是,就算是也不敢承认。

    “那么总归认识吧?”警察开罚单的动作不是那么利索了,他匆匆撕下一张,
往兰怀里一塞,敬个礼,能躲多远躲多远。

    而兰则惶恐地看着眼前的人,他说的好像是自己国家的语言,可是为什
么就是那么难懂呢?

    “对了,你应该是高中生吧?在哪所学校念书?”

    当地将近一百多所高中,最好的大概只有四所,兰所在的雅维算是其中
之一,此外还有海亚、远江和赤林。他大概是在赤林吧,因为那是全市录取分数
最高的学校,听说里面全都是智商非人类的家伙,才高中就具备拿到至少学士学
位的能力,她暗地里统统管他们叫“畜生”。本来嘛,既然不是人当然是畜生了。

    新一思索了一下,“我不应该算是高中生。”

    为什么?你不是才十八岁吗?“难道他跳级?有可能,这家伙搞不好也是”
畜生“之一。

    “因为我没有在念书。”

    没念书?那他比那些畜生还要厉害吗?果然是野蛮人——这是她的结论。

    正想着,他的声音飘过来,“这个月我比较有空,所以你的补习时间加倍。”

    你有空我没空啊!兰拧着眉头,他也不管别人怎么想,自己说了算。不
晓得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才会结束……跟这种人待久了她迟早会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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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 20:09: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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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课持续了大约三十分钟,兰照例趴在桌子上大淌口水,睡得不亦乐
乎。

    “死人!快点起来!”耳边,新一的声音恶毒地响起。

    “你饶了我吧!连做梦都不放过我啊?我已经做了好多题了啦,再做要发疯
了!”兰擦擦嘴角,含糊不清地说。

    “做什么题?”新一的声音出现了一丝疑惑,但愈加热烈,“快起来看帅
哥啊!”

    看帅哥?兰怔了怔,难道他的性取向有独特之处?她顿时睡意全消,
“噌”地一下坐直了身体,大声问:“怎么,你终于把老板的儿子带来了?”

    睁大眼睛,眼前正好对上新一那张脸的超大特写。

    “啊——”

    “啊——”兰开口大叫,然后诧异地望着他,“你叫什么?是我被你吓
到,你怎么叫得比我还大声?”

    “你叫我自然也叫。”他白了她一眼,“你刚刚说什么?什么老板的儿子?”

    “咦?”他这么一问兰才反应过来,四下张望,“你刚才不是叫我看…
…帅哥……吗?”说到后来,声音不由自主地小了下来。

    四周寂静无声,所有的人都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的姿势……好暧昧……脸靠得
那么近,还眉来眼去的。

    “你们两个!”老师实在看不下去了,发标了,“岂有此理!你们以为这里
是什么地方!这是课堂!神圣的课堂!不容侮辱和亵渎的课堂!”

    新一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嘴里冒出一句,“就你这种水平,站在这里授
课就是对课堂的亵渎,也是在误人子弟。”说完这句话,他旁若无人地向教室里
其他学生宣布,“这种劣质的课完全没有听的必要,你们可以回家了。”

    学生面面相觑,一时还拿不准该听谁的。

    老师濒临爆炸的边缘,但还没到忘记维持风度的地步,“你是哪个班的学生?
太不像话了!请你立刻出去!还有你!”他伸出手,指着无辜的兰。

    “我?”兰哭丧着脸,她只是趴着睡觉,招谁惹谁了?“被你害惨了!”

    抱怨归抱怨,她还是只能无奈地起身。这时,一只手举了起来,“老师,我
可不可以也出去啊?”举手的女生是兰的同桌、笑容满面的秦容容。

    “毛虫,你不用和我一起受罪的。”兰感激之余,不想拉她下水。

    “和帅哥在一起怎么会是受罪呢?只要能和帅哥在一起,哪里都是天堂,还
要课堂干吗?”秦容容春风满面,快乐地收拾书包,边收边唱起来,“你快乐吗?”

    她这一唱,旁边桌子上的魏娜也跟着收拾书包,答道:“我很快乐!”

    在她们的带动下,教室里已经有大部分的女生开始收拾并且高歌:“快乐就
是这么容易的东西,告诉你!Behappy !”

    兰忽然意识到什么,大叫道:“原来是你!”她就说嘛,新一怎么可
能干出叫她起来看帅哥这种事,刚才那声绝对是秦容容这女人叫的——这帮花痴
一见帅哥就是这副模样,根本就不是为了她!亏她还感激涕零,简直是浪费感情!

    老师的脸开始由青变紫,咆哮道:“你们全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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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1-22 20:12:1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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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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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1-22 20:23:0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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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新一真的好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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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1-22 21:47: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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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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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1-22 22:15:2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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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鹰,放她进来,她是妃姐的女儿。”又一个声音响起来,大块头马上让
开一条道路,把宽阔的视野还给了她。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莫小羽(←WHO?)   一怔,莫名其
妙地走进家门。当然,那份期待因为认错对象而再度熊熊燃烧起来。

    屋子里还有三个彪形大汉,身材魁梧至极,其中有两个都是外国人种。    莫小
羽(←WHO???)    再仔细一看,这些人都是站着的,坐在沙发上的,除了她老妈之外,就只剩下
一个纤瘦的背影。


辛苦楼主拉  继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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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发表于 2004-1-22 22:16:3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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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啊~~~~~~`新一4不4暴力集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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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发表于 2004-1-22 22:36:3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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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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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1-22 23:07:3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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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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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1-23 10:21: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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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啊,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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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1-23 12:35:0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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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啊继续啊,这么可爱的文看到一半8过瘾的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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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1-23 13:46: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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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阿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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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发表于 2004-1-23 14:06:3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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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 新一好恐怖...
楼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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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1-23 14:23:0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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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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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

发表于 2004-1-23 14:26:0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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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啦,不过最近好像改编的帖子都锁起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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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1-23 16:06: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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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2~
楼主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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