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朋友的生日礼物。
别的……恩也没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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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ter first TO 工藤 信我看完了,但是很抱歉,也许我没有出现你所期待的那种“好感动”的情绪。 但其实…… Part 1 海浪卷上来的那一刻灰原是怕的。 从她突然放大的瞳孔就能看出来。 但是很久以前她就知道,害怕只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其使用价值为零。 所以她像以往那样,在害怕那一刻首先想到的是冷静,因为身边总有不冷静的人存在,只有她冷静下来,局面才没可能变得更差。 “快往后跑!快!” 听到这个语速极快却镇定的声音,她突然意识到总是有人比她还要冷静, 冷静到保全自己的同时还能顾全大局。 应该是,先顾全大局,在谈及保护自己。 “灰原!你还站着干什么!” 也许最后,在一片嚎叫声想起的海滩,最不冷静的、最把局面搞差的,就是一动不动的她了么。 手被牵起。 湿润的。 他刚下过海,那副潜水镜还是他们一起去挑的。 要拿红色时,被她从后面从容抽走,塞进蓝色。 “你不觉得男人用这个颜色很奇怪么。” 不需要语气修饰。 “哈呀,真是……个人喜好也不行?” 个人……喜好么。 不是个人吧,是别人吧。 不,是针对她而言的“别人”,那个喜欢红色的人。 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计较这些,她知道江户川柯南和许许多的粗神经男人一样,对颜色啊款式啊这种东西不会计较太多,哪怕他是关东少年名侦探也不代表那双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的眼睛连这种多余的事情也不会放过。 恩,关东少年名侦探江户川柯南。 关西现在少了一个“少年侦探”服部平次,多了一个年纪轻轻就奉命于大阪府警视厅侦查科的服部科长。 那么当初与服部平次被人们平级相论的“关西服部,关东工藤”的另一个…… 早就没了,江户川柯南这个名字,在工藤新一消失后,以飞快的速度取代了其地位。 又一个,关东少年名侦探啊。 思绪飘到这里来以后就一下被带回到了现实感官中去。 掺杂着腥咸味的海风不断猛烈的迎面刮来,根本呼吸不来,狼狈的步伐让赤着的双脚被沙子磨得够呛。 这一切都源于那人早已比高中生要强硬好几倍的手劲儿,和运动会上的一千米根本不算什么的奔跑速度。 等她真正缓过神儿的时候,他们已经跑到海滩边缘了。 其实跑不跑来根本无所谓,因为警报没有拉响多久,等到十分钟后大家都挤在海滨杂货店看实况转播时NHK才反复播送“虚惊一场”、“小范围涨潮”、“无任何危险”。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仙台县政府决定封闭海滩,请仍在海滩的旅客抓紧时间回到宾馆,等到预警正式解除。” “好奇怪的感觉,明明我们就在这里,新闻车也离我们不远,却要通过电视看到眼前的景象,还有‘仍在海滩的旅客’这种词……不就是我们?” 灰原被女孩因困惑而歪起脑袋时的披肩发微微扫到,扯了一下嘴角:“吉田这种被当成新闻主角的感觉的确不太好呢。” 圆谷习惯性的在女士们发完言后做着补充“他们是权威人士嘛,这样也更安心一点了。” “那就回去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元太你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 灰原看着三人的热闹景象还是觉得自己融入不了,哪怕他们已经成长为比最初相遇时她的实际年龄还要大的青年,出来玩时可以不用再由着博士带着,也变成了和预想中没多大差别的大人…… 但是,她毕竟还是多活了十年,这是外表做不了决定的。 扮十八岁比扮八岁简单的多,可是二十八岁的宫野,已经失去了十八岁的热情。 她在某次下意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江户川还是白眼相对“你十八岁的时候,也没有热情嘛。” 有的。 他看不到。 不,还好,他看不到。 脑海中一直挥散不去的家伙此时正远离电视前挤在一起的人群,很悠闲的站在店门前拿着一听可乐。 “游泳完可不能喝太多碳酸饮料。” 在确认没人发现她已经踱步到他身边后,突然发声。 江户川还是淡然的表情,之后很无奈的来了句“没办法管理博士的日常生活后把目标转移到我这里了啊。” “你也不知道买给我啊,一个人溜到一旁。” “我”。 不是“大家”。 明显是被吓了一跳,江户川斜眼她“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喝这种东西的,健康饮品协会忠实会员小姐。” 灰原哀明白这个话题显然没什么聊下去的必要。 “你不去看新闻?” “挤那个干嘛。”大侦探慢慢的翻动着手机,灰原不禁冷笑“还真是快捷方便啊完全电子时代。不过,我以为你会去接触一下光用手机屏幕感受不真切的事物。” 抬眼看了一眼穿着各色比基尼的女孩儿们,江户川打了个哈欠“我老了。” “啊呀呀,反正看起来也是十七岁。” “我也没热情了可以吧。” “噌,真诚实。” “灰原你……” 把他噎到说不出话目的就达到了,灰原哀心情大好的超冷冷清清的柜台走去,要了杯可乐。 虽然真的不喜欢,可是“海滩配可乐”难道不是经典到一定程度了的配搭么。 之后,有序的返回宾馆,一路上话题还是没有离开刚才的惊恐。 “毕竟是在十年前发生过那么严重的灾难……” 吉田说着便皱起了眉头,声音也低沉了下去。 善良的女孩子。 善良到因为“他喜欢长头发”就固执的把头发留到很长。 “夏天不扎起来很热的。” 无聊时也是扯到过这个话题的。 吉田红了脸,抬头看着那个很少回头的背影,声音小的差点被蝉声掩盖。 “可是,可是兰姐……” 善良也是会办傻事,而这种无意的傻事,你是没有道理责怪。 哪怕看到听力非比常人的大侦探的背影颤了颤,灰原还是点了点头,这个动作也就阻止了话题的延伸。 一直如此。 快两步走到正在擦镜片的江户川身边,“谢谢。” “恩?” 灰原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并没选择以“没什么”结束这尴尬突兀的对话,脑内的一根弦被海风吹得刺痛。 她坚持解释着“刚才浪上来时候我……” 衣服被锁在海滨浴场的橱柜,现在还不能回去拿,海边的风到了傍晚厉害得吓人,好似是真的有什么要来了。 伸手抓了抓明明很好披在身上的杂货铺的浴巾,那边却来了回应。 “没什么。” 她一向不喜欢把发生过的事情解释个来回,可即使这样他们的谈话也不会中断。 心里莫名欣喜。 这次,江户川懂了。 Part2 让吉田努力效仿却说不出口的那个人,是灰原提不来的人。 她不喜欢以那人的离开当作话题的开口,可是不这样,人生中最难忘的那几年真的就无从提起。 欲言而至是最好的办法。 在谈及,那个喜欢红色的、会被工藤塞可乐的、长发及腰的人的时候。 灰原哀不断在想,如果那天不仅仅知道她最终的选择,并且自己加以阻止的话。 是的,这句话是在默认“知道最终的选择”。 也理所当然,“没有加以阻止”。 双重复否定一般的话只是语言游戏,改变不了也缓解不了现实的残酷性。 那天,就是最后见到她的那天,灰原是最后也是唯一和她告别的。 在此之间她还没有领教到真正的绝望吧,事后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神秘组织破灭是既定程序,可是谁也没有说走到这一步后“他们会恢复以前的身体”。 并且因为在最后一刻老穴的爆炸,那些被精良的科学家们研究多年的试验报告也一并销毁的丝毫不剩。 无能为力。 “所以……兰……” 一干人趴在关着两人的房间门上拼命偷听着,站在远处的她只能听到他为了鼓足信心而增强语气的两个词。 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毕竟她知道,他坦白了。 说道既定程序,“工藤新一喜欢毛利兰”、“毛利兰喜欢工藤新一”是从小就被按下确定键的那道程序,且永远无法改变。 可是,他也同样没有伴随“江户川柯南会和毛利兰在一起”。 说来轻巧,“十年后,你十七,她二十七,你们还能够在一起啊!” 可是回去后自己琢磨两遍这话,也是要笑得。 现实是现实,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所以最后,毛利兰申请到了出国留学的奖学金。 就是在,那天。 工藤新一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明白。 这个谁包括了他最爱的毛利兰。 表面上一副“你选择”,“如果忘了我会幸福就忘了吧”,实质上的独占欲大到可怕。 在坦白以后,这两人类似双胞胎一般的心电感应并没有丝毫减弱,他早就预料到她会走,所以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紧跟,看得灰原真想一个用力就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那天,她说要出去买晚饭的食材。 “小哀和我一起去吧,好吗?” 她微微屈膝弯腰,黑发散到一旁,笑容再亲切不过。 就是那一刻,她完全明白了她最后的选择。 果不其然,说是买菜却在三条街后停了脚步,把牛肉和土豆交到她手上。 夕阳下的毛利兰,美丽的背后看起来是那么无奈。 “你就这么把他扔下了,是吗?” 最后不甘心的询问,还是没有控制好语气,听来竟是责备。 毛利兰愣了一下,把头扭转到一边。 “本来我也以为,我足够坚强的。” 那个不甘的笑,真的很像姐姐。 灰原呆了一下,随后说了出来一直想说的话。 “我会,会照顾他的。” “我知道。所以,千万……” 灰原努力把脑海中姐姐的影像赶跑,她觉得她应该骂她的,应该跟她说工藤也不想这样他多喜欢你你知道吧。 那么多话可以喊出来的。 毛利兰蹲了下来,和她刚好一样高。 灰原下意识的偏过头,她不喜欢对视的感觉。 街道上人并不多,她们好像是硬被扔进这条街的一般。 “这样才能重新开始啊,否则,就永远停滞不前了。” 最后带毛利兰去机场的那辆的士的背影已经从街头消失了,她还在想这句话。 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就算是曾经那么坚定,那么确定。 好似此生唯一。 “等着他回来。” 现实是他从没有走,可却再也回不来。 走在返回路上脑海里只是反复想起来曾经看到的一句话。 “海豚的牙齿并非不锋利,虽然看来圆润,但是当咬合的时候,危害力不必残暴的动物轻。” 灰原拎着东西孤身回来的时候,江户川的样子很淡定。 他早就搬回老宅住了,毛利只是照顾。 而她。基本没有和他两人单独留在这所大宅子过。 “要吃什么?” 不说话,还当真是完全沉迷于那本早就被翻烂的福尔摩斯里去了。
可是,手在抖。 他知道的。 一直害怕发生的事情最终发生的那天,灰原没看到他情绪失控,没看到喊叫或者哭泣,当然这也本不会发生。 她以为他会追,会走掉。 可仅仅是半晌后,那沉积在台灯下的一影有了声响。 “不是买了牛肉?就吃那个啊。” 从此以后,世间仿佛从没来过毛利兰。 唯一能确认她存在的,是偶尔见到的铃木园子,毛利夫妇如果不刻意见面,其实是很难见上一面的。 还有,像个超级粉丝一样想把自己变成她的吉田步美。 在其中最难搞定的就是他的那些无论如何都改不了的习惯。 重新开始? 怎么可能,想把现在与过去隔开,语言的作用很小,因为那个人早已融入周身的空气中,离开了米花镇也好,离开东京也罢,就算是离开了日本,空气里还是有过那人的存在。 你怎么可能抗拒得了。 但是生活停不下来,毛利兰的名字不再出现,表面上看来,完全一派平和。 并且,工藤新一这个名字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各种猜疑报道后,也淡出了生活。 终于有一天,服部平次打来电话时,头一次在没有远山的旁听下用了“柯南”这个名字。 那一声好像是某种仪式的开始,证明着,再也不会出现的人的决绝离别。 他们渐渐走过一个十年。 这次不再是两个人的成长,而是五个人。 少年侦探团开始变得不再是小孩子之间的胡闹,中学有能力了以后成立了侦探社团,虽然成员只有他们五个,幸好工作量也没什么变化。 “找猫”、“查出来是谁递给自家女友情书”、“跟踪上田老师看看她的秘密”等等,完全一个青少年问题解决中心。 但是那三人仍是干劲十足,并且在远离了儿时胡闹的时间以后,也有了相当不错的推理能力。 这样看来,生活还是充实的。 至少,是有条不紊的。 再一次成长并不轻松,内心的苍老是停不下来的,无论再怎么是一幅高中生的样子,内心也是快要三十岁了。 “喂灰原,我们是不是到最后,还是少活了十年?” 江户川问这句话的时候,深秋的第一场雨扰得她心情几天都是坏的。 “啊,虽然是说什么退回,但是心脏毕竟负荷不成。” “五六十岁就会死?” “放心,我会记得你是正常老死,安享晚年。” 这句话提前给未来铺了景。 你老去的时候,我还在。 无论是以什么关系的存在,我都还在。 陪在你的身旁。 “所以,要活得久一点啊。” 雨点毫不客气的砸了下来,修学旅行时的宾馆大厅并没有工藤宅那么好的隔音效果,加上本来就没有在认真去听,江户川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后面这句听来有些别扭的补充。 解释到此为止。 不相干的人请退场。 还有什么? 哦,江户川他,一直戴着那副眼睛。 即使再也不会有人乱想着“真像新一”,但是他需要那个定位功能。 他可还是侦探,一直是。 这一点,不用多言。 Part 3 第二天,警视厅就开始安排滞留旅客分批返回东京。 阴错阳差的,和小岛他们在新干线的乘坐安排上活生生错开了三个小时。 这种时刻是没有办法靠“我们是朋友所以分在一起好吗”的理由去行私人利益的。 把那三人送上了车,看了眼吉田不安的表情,轻轻摆摆手。 “柯南你们要小心啊。” 江户川朝马上就要登车的女孩儿笑了笑“没事的没事的,不会还有危险的。步美你们到了短我一下。” “可是,那时候这边还是没有信号的吧。” 圆谷的担心倒也没错,却好像有些尴尬了。 灰原在心中暗暗念叨“这种话一听就是随口扯出来了,真是会让吉田伤心啊。” “没关系,我们离开这里就差不多了。” 自然,帮他圆场没的说。 这和在心中默默怨念他的错误是没有关系的事情,至少对于灰原哀是这样。 无论如何,“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这两个名字是连在一起的。 本该如此。 在大厅做人员登记后才能购票,收回学生证的时候认认真真的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照片,姓名,学校,年龄。 她知道江户川在默默看着她,但她没有抬头,努力装成思考的样子。 却出乎意料的被另一双手的指尖碰到了,轻而易举的被夺走那张快要被她的眼神灼出洞的可怜的卡片。 “你……” “恩,至少照片还是真实的嘛。” 灰原松了口气,原来他以为她在纠结这张有着FBI插手伪造出来的新身份的证件。 也不能说是伪造,毕竟这两人是确确实实的存在。可还是忍不住反驳“照片……这张脸怎么也不能算是真的了,表情也好,皮肤也好,真实的早就腐烂了,永远也不会在这个世界上重现。” 这种神经叨叨故弄玄虚的话果然让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也没想,突然拉过他的手。 仅仅一下又松开,根本就反映不上来。 车站的办理大厅很温暖,刚才碰到的指尖却是冰凉的,她自己也是。 步子迈的大了些,她没兴趣去观察江户川的反应。 去商店买了面包和矿泉水,每一样都是被她细细比较过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你还倒蛮像个正常的妇女。” 最后那个词听得她不舒服。 挑来选取还是把生产期最近的牛奶放进购物篮。 毕竟是这种情况……哪里来的新鲜牛奶。 转头看了眼漫不经心的大侦探,闲闲开口:“只不过我不会比信价比和牌子,我只看它的成分。” “所以才说你是‘像’呀。” 还好后来的相处都算平静,那个暧昧的插曲也早就不知道被忘到哪儿去了。 好像记忆中也经常会这样,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只要能这样一直下去就好了,和你。”什么“你根本就不明白”,总是突然插过来这样严肃的句子,但也把话说得含含糊糊,在那人吓一跳后有装作“开玩笑”的样子。 否则根本收不了场吧,谁知道这种台阶要怎么下? 好像是因为过了太久,但也没有所谓的青梅竹马一般的暧昧氛围,哪怕被一帮小鬼开玩笑,似乎还是吉田和他更为相配。 那么也就好解释了,怎么算,这家伙也更加适合温柔又活泼的女孩儿。 灰原哀对改变自己的气质变成一个真正的孩子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兴趣。 毕竟她不需要正常的性格去用来恋爱。 那就,算了吧。 她无法想象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和一个实际上比自己年轻十岁的家伙在一起共度一生。 根本不行。 就算把尖牙隐去,试图压低嗓子“嗷嗷”的叫得讨人喜欢,也始终不是这片海域的海豚。 鲨鱼。 总是有锋利的牙在提醒自己的真实身份,哪怕紧闭双唇不让他人看到,也是会在某个不可思议的时刻不小心刮住自己柔软的口腔内壁。 “那些海豚可没有这样的武器呀。” 三个小时的时间并不短,在安静的候车厅里,轻轻扯了他的衣角。 江户川正塞着耳机打盹,和大多数高中生一样,感到身边有动静便在睁开眼的同时扯掉一只耳机。 “恩?”哪怕是刚睡醒双眼也不会看起来迷迷瞪瞪,似乎也是近几年才会有的情况,随着越来越高的警惕性,和工藤新一那种在案发现场和私下完全是不同两个感觉的少年不一样,江户川柯南看来是真正的“比同龄的孩子更老练,什么时候都是。” 视线转到那只被他握在手中的扯掉的耳机,在寻思会不会放着十几年前的老歌“很闷。” 江户川也许注视到了她的视线,手有些不安的动了动。 动作很小,可还是突然意识到这也许不是种很好的目光,抬起头看他的眼睛“还有两个小时,要不要出去走走?” “都封啦,这个时候不允许外出的吧?警视厅的人都在大门那儿守着。” “但还是很闷。” 江户川真的不太想动,敷衍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活动了。闷的话看书啊,你拿了那么厚一本。” 指的是搬来的日本文学史。 除了厚度,怎么看都不适合她的书。 “等下要在车上看。” “放心看不完啦。” 说完后塞回了耳机,全当她是胡闹了。 灰原哀做了副“你是白痴吗?”的表情,没有理会他果断起身。 一,二,三。. 她在心里默数着。 “喂灰原!你去哪儿啊!” 和自己设想的一样,江户川不会放着她不管,想到这种类似小女生的任性取得成功,微微扯了嘴角。 “不是不来?” “我怕你赶不上车。” “怎么会……” 大厅四个口果然是被警视厅看管得很严,但是也许是刚经历过那样的惊吓,还配合着才下午三点就阴沉沉的天,也压根儿没有什么人往出口走。 灰原哀直接走到警察旁边,在对方说话之前率先开口:“有东西忘到外面了。” 警察并不理会这个理由,恭恭敬敬的官方答复“对不起,现在是紧急时刻,为了您的安全,还是最好不要离开车站大厅。” “……很重要。”咬了咬唇,坚持道。 感觉到江户川在后面小声说“走啦。”莫名的更加滋生出要出去的念头。 这般的无厘头的反抗也真是好笑了。 “不如我们派人去拿?”警察马上想出了更好的折中方法。 拿什么,根本就只是借口。 “十分钟就行,拜托了。” 应该能出得去。 “但是……” “安全问题不用担心,不会离开太远,好吗?” 最后的结果果然是她赢了,警察一脸为难的嘱咐着“一定要尽快回来。”还留了电话号码,这才放行。 风大得出奇,但似乎没有后悔的念头。 江户川呢,她不敢保证。 那人也没什么怨言,眉头也没皱一下,只是从紧裹在身上的风衣颈处掏出了里面的卫衣帽子带上。 哪怕两人离得很近了,但是听到对方的声音并不容易,开口也难。 “真是的,那小子是刚毕业的吧,这种天气怎么也不能放行啊。” “喂,再怎么说也是放了我们出来,算得上是恩人。反倒被你这么奚落。” “哈哈,那是因为你太能说了。” 艰难得和烈风一起挤压在空气中的声音,传达的是完全没有什么价值的无聊的话。 “你记不记得,以前传过的那个世界末日?” “你是说1999年还是2012那次?” 被这么一问反倒懵了。 人类还真是无聊的动物。 平平淡淡的生活,硬要脱出这种东西来吓唬自己。 还好眼前,再没什么末日传言。 但是否,当预测都懒得瞎胡闹的时候,才是真正末日要来到的时候? “总之这样的天气还真像啊。” 低头看路,但想也知道那边的表情一定是白眼不屑。 没有传来回应,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听到带走了,于是自顾自的接着说下去“说什么‘反正要死一起死’但真正到了那天还是害怕的不行。” “有几个人和你一样镇定啊!” “我也不行的。” “什么?” 那句倒真是被风带走了。 “没有。回去吧。” 原本想着会被说“干嘛莫名其妙的跑出来”可是什么也没听到。 风大到看不清眼前的路。 插在他那边口袋里的手突然被抽出握住。 想抬头,可是条件不允许。 不允许到连收回也没想,就被他这样拉着,原路返回。 后来忘了是怎么放开的,只记得警察看到他们时那副终于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有种欣慰的“还真是做了一件好事”的念头,却不再计较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心情愉悦就好。 在车上果然是看起了那本书,江户川坐在并排靠外的座椅上继续听歌睡觉。 这个时候,眉头才是皱起来的。 灰原看了他一眼,不想打扰。 手机震动,是吉田保平安的短信。 回了“已上车”便收起。 很快就有了回应,手机震动。 不想在掏出,那人却突然睁眼。 “啊,没事,是吉田。说了我们到了。” “恩。” 到最后也没有重新拿出来。 Part4 说到2012年的世界末日,早期说是通过玛雅人留下的遗迹而预测来的年份,离仙台县那次真正的大地震只有一年相差。 所以那场地震被民众普遍认为是“末日前兆”。 自然弄得更加不安。 东京的震感并不弱,那个时候一切都还是看来很和平。 震动起来的时候班里的孩子虽然平日经常有防震演习,可是毕竟一个个只有六七岁,小林老师的安慰似乎起不了多大作用,虽说到没有惊慌失措的乱跑,可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晃动吓得不清。 “快钻到桌子下面去!快!” 后来打趣他,你还真不仅仅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 还好并没有持续太久,重新回到平稳的地球时,马上响起广播要求有序到操场集合。 每个班级的孩子按顺序排好队走出教室,一路上都很安静,走廊上只能响起老师的提醒声。 刚才还镇定的主持局面的大侦探这时却一言不发,鬼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压低声音道“她肯定不会有事的。” “啊?”江户川却摇摇头,“没有,我在想你刚才怎么还是那么镇定,表情也没变一下。呐,灰原你……” “还是好好想想晚上怎么安慰女朋友吧。” 打断他的话,赶上前面的吉田,可还是能听到他的声音传来。 “真是的,你除了见到那帮人的时候难道心都不会多跳一下?” 有些厌烦他的唧唧喳喳,猛然回头,不着调儿得笑着:“哟,不是哦,每天见到你的时候心也会多跳一下。” “我认真的。” 江户川的表情谈不上相不相信,而是应对她平日开玩笑时的那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也是。” 真的是。 “小哀……” 灰原突然头疼,忘了身边还站着江户川后援团的头号暗恋对象。 把头扭向前不动。 却不出意外的看见旁边小姑娘失落的表情,没办法,轻咳了一声补充着:“和你在一起总是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事件,所以就突然紧张了。” “你这家伙……” 是的,世界末日也罢,他们真的找上门来了也罢,只要还和你在一起。 其实灰原哀自己是不喜欢这个说法的。 因为她觉得,吉田步美也好,哪怕是毛利兰,最初喜欢上这个家伙的理由都是因为他的保护,他的强大。 所以,自己又不是那种小女生,灰原哀可是强大到什么时候都可以一个人应对的…… 诶?! 意识到刚才的思维哪里出了错。 这样,这样就是承认喜欢他? 那就承认了啊,又有什么了不起,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把喜欢这种事情归咎于生理反应的不知道会不会只有她一人。 但是,她不想在这种问题上做过多考虑。 那就是,喜欢吧。 反正她又不要他,也没得要,喜欢一下又能怎样? 就是那天,在长长的、充满着无数个不安的心的走廊上,她突然也为了什么而不安起来。 只是不是地震,更不是世界末日。 还算幸运,那次地震带给日本年的损失虽然巨大,但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过更严重的。 至于世界末日…… 也许早就被全世界人民遗忘了。 但是只有喜欢这一件事,是延续下来的。 别的延续倒也有一件,就是江户川的心。 可是这类问题在毛利兰离开后,根本不可能再被拿出来说。 那就先暂停吧,除了时间,什么都现终止下来,等到某一天就明白了。 是的,唯一停留不下来的就只有时间了。 大学二年级的课程要开始了,灰原在临来海边前选择了“高等数学”。 “这样可以更轻松一点。” 哪怕是在十年前,按照正常的入学年龄也是还没可能进大学的,更何况自己第一段人生的上学路途那么与众不同。 可是真到了选择大学专业的时候,填了对自己来说根本就没有再学习必要的科目。 快要三十岁的宫野治保,真的没有激情去应对学业这种事了。 吉田选了意想不到的管理,但似乎是热门项目也无可争议,圆谷读了金融,本来在真正的同龄人里面他的脑子算是好用的,小岛则是选择了职业的厨师学校,虽然比较符合其形象,但问起理由则是“继承家业比较重要。” 江户川柯南。 以总分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东大的高中生侦探。 在所有人都绞尽脑汁帮他挑选到底律师是不是更和侦探接近的科目时,那张表格被黑色的水笔轻轻划上了“理工科-化学”。 灰原哀第一次看到时觉得惊讶,却还是没像博士那样“怎么会选这个……”。 没什么必要去问的,江户川没有选择去报名东京都的职业青年足球赛已经够能接受了。 可是看法还是要发表两句,虽然那张择目表真的长了一副不吐槽两句不行的样子,但是灰原哀还是觉得,没必要。 “喂。” “啊……” 江户川不喜欢开灯,说这样更适合思考。 所以整个房间,只剩下他被psp的灯光照射着的脸庞还依然清晰。 微微发蓝。 “先说清楚,你若是想学这个来研制APTX4869的解药的话,很遗憾,真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这就够了。 她觉得没必要说什么,是因为她明白他做的每一个选择都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哪怕并不明白。 可是他自己明白了,就好。 结局还是不错的。 江户川对化学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天分,但学起来还是算的上得心应手。 另一方面,因为大家都在不同的学校,少年侦探团的社团实在也没办法在学校建立起来了。 而江户川则顺理成章的进了东大的足球队,偶尔去帮已经年老将退的目暮警官办几个案子,佐藤,啊不,高木美和子某次打趣道“以前是工藤像我们科的外编,现在看来柯南也正式成为了。” 没错,江户川在某种意义上,继承或是延续着工藤新一永远停止在十七岁的生命。 包括那副看起来一摸一样的面孔,单单靠眼镜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知道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的人还是很少,若要算起来,比十年前似乎也就仅仅多了一个毛利兰。 提起工藤新一的时候,江户川会说哥哥在国外。 碰到了以前的同学,还会被多嘴的问上两句“你哥哥有没有和兰在一起?” 灰原知道他不像回答这个问题。 所以突然在一旁开口,不想让气氛冷下去。 “有啊,在美国……” “没有,”某一次却突然被打断,“兰姐姐去了英国,两个人离太远了。” “没有在一起。” 对方只是带着满脸“好遗憾”离开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 在询问的人离开后,说不清楚什么心理的多问了句“你平常不都是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和那个人打过赌……小学的时候,那时候被开玩笑小孩子总会生气。和他赌,‘绝对不会和毛利兰’结婚,哈哈。” “还真是被我自己说中。” “如果要难过的话拜托别哭出声。” “都过去了,现在,没什么。而且……” 她有种什么东西就快要呼之欲出的感觉。 可是下一秒街头出现的名侦探小说家的新作即将出版的书店海报,成功的把他的视线吸引走,那后半句也吞了下去。 灰原哀不相信他完全释怀,只是妥协这个无奈的现实罢了。 那么除了妥协,还有什么。 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东西存在。 一定。 Part5 回到东京后假期也快要到头了,仅仅返程两天后就解除了海上预警。 “真是的,就差几天,本来可以是很不错的旅行呢。” 吉田打来电话的时候,脑门上的汗珠正一颗颗的往下落,可怎么也找不到止痛药。 “哀?” “啊,是啊,”终于在柜子第三层的抽屉里摸到那个黄色的药瓶,“那就下次再去吧。” 胃疼。 她很少会生病,感冒都少见。 生理期也不像其他女孩儿一样被折磨得要死要活,这几年日子安定下来,也不会再收到那个组织的身体心理的双重折磨。 所以这样的一个小小的,因为吃坏肚子而引起的疼痛就有些难呛。 博士去钓鱼了,家里只剩下她一个,并不想去看医生,也再没有那个精力。 看了眼药瓶上的生产日期,还好,老天不至于绝她后路。 白色的药片吞下去后不可能马上减轻疼痛感,蜷缩在沙发上看着七点半的综艺节目,完全笑不出来。 人就算在历经苦难后,一旦回到一个安逸的环境里,总是会贪图眼前。 平静,安逸这类不易察觉的感受实际上是一张巨大的温床,让你再也离开不了。 就怕一旦再感受到一丝疼痛…… 那些以往的疼痛总是会涌上来得更快些。 哪怕经常被说看起来冷静的有些哀伤了,可是她自己却对“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这一点没有什么认同感。 于是她开始有些想嘲笑这个因为胃疼就想要哼哼唧唧的狼狈得自己。 这些不都是习惯了么。 和很久以前比,这样算什么啊。 你可别说现在的感觉太难熬了。 拜托你啊,别让他觉得你很惨。 他。 让他…… 灰原哀受不了这种感觉,明明没有或者是拼命阻止自己不忘他那边去想,可是这般的无意,想到的还是那人。 不想让他安慰,不想让他看透自己的想法,不想让他人为因为他在所以自己才很开心。 却还是会高兴的。 博士曾经说你们两个还是很有默契的。 那时觉得有一下子的激动,却很快平静“要说真正有默契,也是打扮的那个。” “不是,他们的默契是配合。” “那也该是事务所的那个姐姐。” “和兰就更不像了。你们是那种……说不来,总之在某些上面很相像,所以总感觉着,噢噢,就像一家人一样,姐弟两人总会选同样的东西。你们好像总能想到一起。” “我可没他和那位小姐那样的心电感应。” “哎呀,总之很默契啊。” 看着老人津津乐道的评论着两人的关系,不费力气的就做出了不感兴趣的样子,便很快的把话题转移到了“炸猪排不可以吃”上面。 如果真的能想到一起,那么现在你能不能…… 能不能感觉到我很难受。 能不能过来? 就为了这两个平日里努力遗忘的念头,灰原哀发誓她会大半年都瞧不起自己了。 那么,为了我的瞧不起,你看,你能不能过来? 电视里的笑声越来越小,可能是压到了不知道扔在那儿的遥控器。 感觉不到遥控器的疼痛,只有更加明显的胃疼。 困意突然袭来,实在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情。 再次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还真是他。 “喂,灰原,把汤喝掉。” 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又是她费了很大心思熬出来的吗?” 江户川拿汤碗的手突然僵了一下。 清醒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忙坐起来把粥碗拿过来。 药还是有用的,睡了一觉就感觉好多了,刚才没有一点食欲现在却饿得狠。 清香的小米,思忖着在哪家买的。 “我自己煮的。” “啊……味道不错。” 想想也是,这么些年就剩他自己过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工藤夫妇再怎么寄钱过来这败家子也不可能总是买着吃,会做点吃的再正常不过。 “博士呢?” 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自己却已经躺回了床上。 江户川把碗收回,又添了一份给她“还没回来。” 明明吃不了了,可是放下也不是,只好端着。 “那你,来找什么东西的?还是……” “步美说你感觉不太对。” “啊?” “说你的声音……所以我怕你出什么事儿了。” 默默呼了口气,低头搅拌着汤。 想也知道不是听到自己的召唤过来的。 “你怕我又被人带走了?” 江户川起身,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没人带的走你。我觉得在那边你可能吃海鲜吃多了,回来那天又吹了那么疾的风,会不会是生病了。” 说着伸了一只手下来要探她的头,快要碰到的时候被自己一挥手打掉。 “没事。” 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反映,根本解释不了。 江户川说了句“喝掉”,看着她迟疑了一下把汤灌掉,徐徐开口。 视野完全被挡住,看不到他的脸。 但是耳朵却听了个一清二楚。 “那天在海边,警报突然拉响的时候我看你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突然就傻了。我在想如果真要出事你被卷走了怎么办?但是我在这种事就不会发生……这算是盲目自信吗?无论如何,我还是想了,灰原。我想不到如果哪一天这种事情真的发生要怎么办。 兰走的那天我是预料到了的,我想到她会走,真的,你们出去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会回来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其实我能想到她会过得很好,如果真的因为我有不好的话,也不可能再回去了。但是就这样十年又过去了,似乎我没有崩溃也没有怎么样,生活还是在进行下去。 可是如果你走了,我……我也许是变了吧。 因为我已经想象不到没有你的话,我该怎么办。 那天也好,后来回家那天也好,你知道我干嘛要突然拉你走回去吗?我怕你再走掉,真的有这种感觉。今天也是,我知道你不会再出什么大事儿,可还是赶回来了,本来服部好不容易来一趟,但是我还是告诉自己要赶回来。 因为步美说你也许有事儿……不管是什么事儿,都是一样。” 碗已经空了,可是过了好久,直到她听见工藤关门的那声响后才把碗移开放到桌子上。 走了啊。 就这么走了啊。 那到底来发表一通讲演是干什么呢,江户川君,你是来干什么的啊。 心情比之前居然更失落了一份。 什么也说不清楚吗? 灰原哀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能算得上可怜。 门却突然又被打开,走进来的还是那个连话也说不清楚的笨蛋。 江户川柯南的表情有些窘迫,肤色却正常。 怎么说也早就过了见女孩子就就会脸红的年龄了。 没想到他还会折回来,灰原莫名感到惊喜的同时,想得更多的确实说些什么来回应他刚才的那一长串。 还好江户川本来也没做让她说什么来回应的打算,只是走到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灰原哀一点儿也不给他面子,拉开被子就把自己蒙进去。 “我好像跟你说过不能逃避。” 这算什么逃避。 “那如果我说明白……” 说什么? “灰原,我……” “好啦!” 她猛地拉开被子,腾得一下坐起。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换上了这种反复无常的毛病,还真是离平常的女孩子越来越近了。 耳边响了共鸣,只听到他的最后一句“我走了。” 在没有意识到听到了什么话的状态下有种放心的感觉。 灰原哀再次确定也许她只有生理反应。 而现在,她需要睡眠,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 小米粥的保温桶盖子没有盖上,冒出热气,却懒得起身。 冷了,重新加热就好了。 她什么也不想要了,已经足够了。 终章 其实灰原哀在她第二次成长的过程中不是没有被人追过,甚至男人女人都有。 吉田说,因为她太特别了。 所以在某次有男生尾随她回家的时候突然转身,吓了那人一跳。 “怎么?” 轻轻挑眉,一脸不耐烦。 不是故意这样,只是真的感觉不舒服。 男生是隔壁班的尾田,曾经因为一起上过公开课坐在一起而有过短暂的接触。 可似乎也就那么一次,之后则不断听别人说“尾田野喜欢你。” 可也当闲话听去了,现在的小孩子总是听风就是雨。 可是眼下,似乎是有了证实,她不禁想问个究竟。 男生没想到她会突然回头,在他的设想中,灰原哀应该是那种明知道有人跟踪也会大胆回家的女孩子。 当然他会错了意,灰原怎么会害怕别人的跟踪,她自己经常因为“侦探团的工作”而跟踪过别人还差不多。 看他一脸尴尬,便不想耗太多时间。 “你跟着我,干嘛?” 她在想是不是还是年龄的问题,怎么想自己都是长辈那一类的角色,所以不自觉的就有了威严感。 “那灰原哀,跟我,跟我交往好不好?” 其实尾田自己也没料到怎么突然就说出来这一句话了。 “为什么?” “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什么。” “性格。” “我是什么性格?” “有点儿冷,总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也知道,那么,跟我这样的人交往是很累的。” “没关系,你会变得,我相信……” “够了,去追你喜欢的人吧。再见了。” 一句一句逼迫着男生回答。 最后明白自己也许是有某种吸引力罢了。 而在还拥有真正的同龄人的时候,自己根本就和恋爱没有关系。 所以,都只是吸引力。 想来想去,只有他不是这样。 只有他不会把自己归为很神秘的人,只是说她很冷,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所以哪怕性格上不相同,也还是会被说很像。 因为他们接受彼此的存在的感觉,都和别人不一样。 这样就够了。 灰原哀在梦里有梦到了那次和尾田的快速问答,似乎这种梦境经常会发现,可是问题总会变,连“为什么小岛喜欢鳗鱼?”都问过。 还好没有一次是有回答的。 可是,这次梦到了。 问了他“为什么我害怕听到他说对我的感觉,为什么我明明喜欢他却不想突破什么?” 尾田的回答不再充满着窘迫。 一字一句。 “你只是害怕,重头来过。 你不想改变关系,因为你对于过去太过于依赖,可是你又害怕回到过去。” 突然醒了。 怔了一会儿翻身下床,博士还没回来。 桌面上却多了一张字条。 是他的。 灰原不明白这人今天怎么那么多话要说,临走了还要写在纸条上,就差没出现在她的梦里。 反复确认消息有没有传达到吗? 还真是严谨啊。 “很多事情一时半会儿整理不清的,我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心烦意乱了,明明线索都在,却整集不到一起去。但是在想清楚之前,我想我们需要一直在一起,只有这样,才能一直向前。 以前我说不要逃避,现在,如果你想逃避的话,只要你觉得没问题就躲起来吧,还有我。” 下面的署名是很久没有见过的那个姓氏:工藤。 曾经他花过很长一段时间,试图让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直喊他江户川。 “工藤新一不存在了。” 现实是,那么睿智的少年并没有消失,但是他自己接受不了改变不回来的现实。 曾经是那么渴望回到以前的生活。 回来绝望以后,害怕以前的生活,但现在看来,他有胆量去面对了。 生活总是一段一段的故事串联起来的,只不过大多数人每天过的都一样,所以会把他们串联到一起。 无论怎样,现在的这段生活,是令他们满意的。 非常。 灰原哀拿出手机,在手写键盘写下工藤两字时神经质的觉得手指有点儿颤了。 两个汉字写的有些扭曲也在所难免,毕竟已经过了很久不曾以此称呼他。 还好高科技产品辨别性好到没得提。 像照应般,在署名那里用了都快被自己忘记的姓氏。 写下时却觉得解脱了。 真的是再也不会,因为这个名字而引来什么祸害。 我们都要放下来,对吧,工藤。 正文最后的那行字也是被自己确认了好几遍,才按了发送。 从现在开始,又是新的故事。 你看,我说的没错,人生其实是一段一段的。 但是接下来的人生,他们会衔接的很好。 他们,两个人。 Letter last 其实我想的什么都被你说去了,那就让我补充一句“喜欢你。” 我没开玩笑。
宫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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