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Yalu 于 2011-10-2 03:34 编辑
其實我真的很擔心會被罵所以先防雷。
這是一篇很自我流的東西,開始的心情只是想要虐虐工藤然後因為考大學心情鬱悶於是就出現了。
所以這一篇有點偏激、有點極端,但我希望我能寫一篇讓哀幸福的東西。
最後,謹以此篇向清水玲子致敬,某種意義而言這或許可以算是改編他的作品《Magic》
當然文本身比不上他萬分之一精彩,強烈建議去看原漫畫。
Da Capo
序章。
Kudou Shinichi ──他相信這是命運對他的懲罰。
時間要回到十八年前,組織的破滅。 已經十二歲的江戶川柯南剛剛得到了解藥,那個冰一樣淡薄的女子笑著對他說,”這樣我可不再欠你什麼了,工藤君。” 他說。”那妳呢,灰原。” 她微笑。”我希望能夠把握這我曾經失去的十年。” 他被那一向冷淡疏離的女子難得釋然的微笑給迷惑了雙眼,連帶著相信了她精心製作的謊言。於是他也跟著笑了,他說,”那麼,祝妳幸福。組織的事情我來解決。” 她停了一下,再一次露出了笑意,她說,“那麼,也祝你和Angel幸福。” 三天後工藤新一接到了一封號碼未知的簡訊,短短的一行地址,還有一句“大偵探,接下來看你的了。” 他心急如焚卻又強自鎮定,帶著大批警力前往地址所在,老舊的公寓套房有濃煙裊裊上升。 他叮囑身邊警員在附近仔細搜查金髮男子的蹤影自己衝入火場,不大的地域他很快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女子。 只是。 他低著頭無法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 他狠狠閉上雙眼然後抱起地上的灰原哀,離開了火場。
很多的人在他的身邊,他們說著抓到了誰說著組織幾乎殲滅,FBI向他承諾接下來不需幾日就能完全解決。工藤新一強打精神一一應允,可他始終無法將視線離開懷中女子。 不再是女子。 他懷裡的,是再一次吞下APTX-4869的灰原哀。 不滿周歲。
他看著懷中的女嬰說不出話,心中五味雜陳。 蘭首先發現他的不對勁,她輕輕靠近然後低聲問,這是誰。 工藤新一居然想笑,他說,灰原。 灰原。灰原。灰原。
他抱著手中的女嬰止不住地顫抖,他忽然發現他失去了什麼。 灰原。
Mouri Ran ──如果,如果,如果。 ……太多事情,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二十二歲的工藤新一站在她的面前,手中懷抱著的女嬰睡容恬靜。 她看著反常的工藤新一終於忍不住靠近輕聲問,“這是誰。” 工藤新一語氣平靜卻憂傷,他說,灰原。 她的世界自此頹圮。
灰原哀。 她記得那個小女孩,舉止穩重態度冷靜淡漠的神情裡面帶一點世故的天真。 那樣一個孩子,笑起來的時候帶著一種矛盾的憂傷,總要她忍不住憐惜。
──工藤新一怎麼會認識灰原哀? ──灰原哀怎麼又會成這個小女嬰? 毛利蘭不是傻子,電光石火間她明白了儘管看似多麼違反常理的事實。
“柯南。”她輕輕喊。 工藤新一抬起頭來對她苦澀的笑,神色寂寞卻無比釋然。 他說,“……對不起,妳終究還是什麼都要知道的。”
她想說她其實還有很多的不明白,她想問那麼現在他們之間呢,她心中還有太多的疑問懸而未解,然而她看著眼前的工藤新一,她看著他小心擁抱著女嬰的樣子,她只剩下一個疑問。 “你愛她嗎?”她反覆躊躇,終於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工藤新一抬起頭來看著她輕輕說。“……對不起。” 那種過份輕柔的語氣粉碎了她本來就不夠深刻的怨恨。 她說,那麼你接下來怎麼辦。只有關懷不帶埋怨。
“給她一個幸福的家,陪她一起長大。”
Kudou Shinichi ──她是上帝給他最珍貴的禮物。
他為灰原取的新名字是“愛”。 工藤愛。 這一次他要她的生命裡面不再出現悲哀。
他為宮野志保辦了一場葬禮,空塚裡面埋葬了他自己對於這個女子所有的感情。 今後他只能以父親的身分愛著眼前的女嬰。 今後他為她而活。
小愛。 第一次替小愛洗澡簡直是場災難,替女嬰脫衣自己先羞赧了臉,試了好幾次水溫才敢將小小女嬰放入淺淺水盆,小蘭開始幾次總在旁邊細心指導,這樣太熱了,這樣太粗魯,幾番叮嚀他才能自己完成整項作業。不比推理輕鬆多少。 太多事情需要學習。 肚子餓了他為小愛泡牛奶,想睡了他為她說故事,哭鬧時他為她哼兒歌。 她一笑他便滿足。
嬰兒真是這世界上最最神奇的生物。 前幾日還要吮著奶嘴只能哇哇哭啼過沒幾天便看著自己喊“Da da!” 工藤不會承認自己像天下所有的傻父親一樣站在嬰兒床邊傻傻笑了半日。 小愛第一次會說話,第一次會走路,第一次自己吃飯,第一次自己穿上了衣服,第一次染了玫瑰熱燒了一整周,第一次去上幼稚園在門前彆扭著不肯進去,第一次交到好朋友,第一次生理期來潮,他看著她痛跟著痛了整整一周。 生命是這樣子的,他拿去了你最重要的東西。總會補給你一點什麼。
對工藤來說,彈指流年過。 這一去,整整十八年。
第一章。
Kudou Ai ──梦。
她反复地做着一个梦。 梦中的小男孩带着老式的平光眼镜,却掩不去那一双蓝色的漂亮眼睛。 他一次一次认认真真看着她说,“我会保护妳。” 几次从梦中醒来,那双蓝色眼睛却挥之不去。 这是工藤爱对她父亲保持的为数不多的秘密之一。
工藤爱今年十八岁。女孩子最好的年纪。 “冷艳的帝丹之花”这种几乎全然承袭了她母亲特色的评价,不仅仅算是对她最为适切的形容,对于十八岁的工藤爱而言,更是代表了她跟难产而离去的母亲唯一的连结。相较于爽朗并且热情的父亲而言,爱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更像无缘见面的母亲一点。也因此,对于“宫野志保”这一个名字,她一直带有一份难以言喻的情感。 --然而,母亲却没来得及和父亲结婚便因难产而走了。 ──宫野志保,始终没能成为工藤志保。
她相信这也是父亲的遗憾。
Kudou Shinichi ──爱。
工藤新一为工藤爱编织了一套无懈可击的谎言。 在这个谎言理面她真真切切的成了他和志保的女儿。
志保。他低头温柔反复地、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 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一辈子,他从没机会当着她的面,清清楚楚的喊出她真正的名字。 宫野志保。
她再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妻。
Kudou Ai ──你相信前世的存在吗。
她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对面男孩子对她一笑。 工藤爱从来不是轻易泛花痴的少女,然而看见那样好看的男孩子竟也忍不住一愣。 典型的和风少年,笑起来阳光中却带一点腼腆。 最最好看是那一双眼睛,海一般蔚蓝。 “白川夏彦(Shirokawa Natsuhiko),请多指教。” 在阳光之下灿烂的有点不真实的少年笑着对她伸出手。 “工藤爱。”迟疑着,她最终还是握住了他的手。 也许仅仅只是因为她拒绝不了那双温暖的蓝色眼睛。
白川君是一个意外有趣的人。 他身上隐隐流动着的某种晦暗的情绪跟他身上阳光般的气质形成的强大反差,有一种矛盾的吸引力。诚然,俊秀的外表加上平时爽朗的个性让他受到极大的欢迎,然而工藤爱相信他们之所以能够相处得如此契合是因为他们带着某种程度本质上的相似。 她不否认贪恋他身上阳光般的明媚气质。 像是夏季里面偶然从树叶缝隙理泄漏下来的阳光,让人说不出的舒适。
也许。她瞇起眼睛恍惚地想。 也许他们注定相遇。
Shiroawa Natsuhiko ──他相信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他知道她。 工藤爱,也是去年的帝丹之花。 眼前的少女面容精致,浅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流转成温柔的光。 她抬起头来的时候额前的浏海轻轻舞动,他忍不住对她微笑。 于是就这么走在了一起。
像每一对平凡的高中情侣,早上的时候他含笑站在她家门口,午餐时候在天台上晒着太阳吃着面包,放学时候并肩走在回家的道路上。不高调也不低调,一切平平顺顺自然而然。 但他们坚持着只喊彼此的姓。 客气的称呼里面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尽管如此。看着靠着自己肩膀睡的香甜的少女白川笑着想。 这个睡着的时候像个孩子一样的少女,果然还是让人没办法不管呢。
Kudou Ai ──小确幸。
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本来只是想趁着等公交车的时间小憩一下,没料到自己居然这么失态。 转过头来的白川君笑意温和,“醒来了?” 她歉意地笑了笑。“抱歉,都这样晚了。” “反正回家也是看着电视发愣,倒不如在这里看看夕阳呢。” 一边说着一边伸着懒腰的白川君是真的非常享受的样子。 “怎么说呢,比起秋天和春天来说,夏天的夕阳总让人觉得分外艳丽啊。” 工藤爱看着身边笑得满足惬意的少年,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起来。 “白川君,简直是完全没有烦恼的样子。” 不知道该说是比常人更容易觉得满足,还是天生就是更容易品味生命的乐趣,在白川夏彦的眼中世界好像永远都是干净而美丽的。这样说不代表工藤爱自己有多愤世嫉俗,只是始终没办法像白川那样为了小小的事情就能深深感动罢了。 “那种话不算是恭维啊,工藤。” “我以为那是最高的称赞呢。” “这么说的话也是。”从善如流笑了起来,白川一边站了起来,“我送妳回去吧。再晚的话,大概赶不上晚餐了。” 太阳下山以后渐渐消去了白日的炙热。 沿着红砖道一步一步走回家的路上,有晚风轻轻吹过。 如此安逸。
Kudou Shinichi
已經七點了。 比平常遲了不少的時間,工藤新一看著玄關的門躊躇了幾秒鐘,最後還是起身到外面去等待。就算因而總被身邊的人調笑自己是“過度保護”,對工藤來說他只是無法承擔一點點可能失去的風險而已。 晚風很涼,暮色已經完全沉下去了。 工藤新一看著這一條自己曾走過了數十年的路,有一點點感嘆。 領養了愛以後他不再做偵探,有了一個需要自己的人讓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生命的可貴──不,工藤新一從來不是輕賤自己性命的人;只是唯有在他意識到有一個人是多麼的需要著自己的時候,他不可否認地變得膽怯了。 他曾經以為推理是自己一生的志業,只是當自己身上都充斥著謊言的時候,他找不到繼續探掘真相的理由。 四十而不惑。 工藤新一閉上眼睛喟嘆。
然後他聽見了腳步聲。 輕快的步履混合著隱約的談笑聲。 工藤新一睜開眼。 恍惚間,光陰錯落。
他看見了十八歲的灰原哀。 身邊的男孩子俊秀清瘦,身材頎長,笑意清淡。 他想哭卻更想要笑。 那模樣簡直是十八歲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回身進入玄關,覺得心中有疼痛在瘋長。 這是工藤愛的青春年華。 裡面沒有他。
Kudou Ai
“我回來了,不好意思,都這麼晚了。” 工藤愛放下書包,爬上樓梯準備進房更衣的時候正巧看見客廳裡的父親。 “餓了嗎?爸?”看起來不太有精神的樣子。 她很快地褪下制服,套上隨便的休閒服,一邊順口問。 “不,我只是在想今天晚上應該吃拉麵好,還是咖哩飯。”遠遠地聽見了父親的回答,末尾還帶著隱約地笑意。 還是一貫的為了枝微末節事情而煩惱啊。工藤愛想。 “結果還是覺得這種有點熱的日子果然還是應該吃咖哩飯!”自顧自地說著話的新一笑著往大門的方向走了出去,“可以出門了吧?”
在家裡附近的小餐館用餐是工藤家的老習慣了,小餐館的負責人是工藤新一的好友,舊姓“毛利”的“清本蘭(Kiyomoto Ran)”,也因為這樣,即使餐餐都在這餐館中解決,他也不感到擔心。 “蘭,不好意思我又來打擾了。”拉開傳統的木門,新一熟練的打著招呼。 “我還想著今天都這樣晚了,你們是不是不來了。”從不遠處踏著小快步走了過來,清本蘭一邊笑著一邊領著他們到平常的位子上。“啊,那麼今天要吃什麼呢。” 新一認認真真的開始點起了菜,理所當然的咖哩飯。 蘭細細的記錄了下來,和他寒暄兩句,便先進去廚房裡面張羅了。 而工藤愛在恍神。 清本蘭是典型的日本女人,長髮及腰,墨色的髮跟眼睛有一種婉約的美。笑起來的時候永遠溫婉可人,說話時語尾處會帶一點點輕柔的甜膩。 她知道這是個和自己、和母親都截然不同的女子。 然而,蘭阿姨待她溫柔如己出。
這種溫柔,工藤愛既抗拒又感激。 直到毛利蘭成為清本蘭的那一天,工藤愛才知道自己對毛利蘭的矛盾情感,是忌妒。 她原來從不願任何人,成為她的母親。
Kiyomoto Ran
園子曾經跟她說,沒有看過比你更傻的女人了。把自己的男人拱手讓出便罷,還替他養大自己的情敵。說著說著,抱著自己的肩膀痛哭失聲。 她知道園子只是為了自己抱不平,然而在那種情況之下,沒有人能夠責備工藤新一。 而毛利蘭一向是個品性溫順的女子,不是她的,便不強求。 於是她看著他一手把自己最愛的人帶大,在他遇到的每一個困難幫他一把。 她曾經在照顧工藤愛的某一個瞬間迷惑,相信了這是她夢想中的家庭。 這樣恍恍惚惚,拋去了她的青春年華。
毛利蘭在三十二歲那一年變成了清本蘭。 婚禮不大,但是溫馨,她的夫輕輕握她的手,笑意溫柔。 她在那時候突然真正發現自己原來真的已經能夠脫離工藤新一無心給了她的夢。 終於真正告別了青春。
她低頭輕輕張羅著菜色,簡單但是滿懷她的心意。 穿過竹簾子看到談笑著的工藤家,忽然心疼。 只有工藤新一,要一輩子活在他構築的夢。
再沒有醒來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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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更新請見樓下因為我這個電腦白痴不會用這個編輯器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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