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烟花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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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璀璨
　　
　　我拿了几罐啤酒坐在博士家的沙发上，一口一口将这种带着一点麦芽香味的苦涩液体咽进喉咙。本来是打算弄一点高度酒的，但一来自从我逃出组织，就十分厌恶高度洋酒；二来，我现在这个年龄，高度酒实在喝不了多少。
　　我叫灰原哀，今年看起来八岁，一个按理不应该喝酒的年龄。
　　从我逃出那个黑暗潮湿的地下室算起，已经两年过去了。我的年纪从十八岁变成六岁，即使现在涨了两岁，然而总是和应有的年龄有着十年的差距。
　　不过，有时我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庆幸：幸亏我是十八岁吃了APTX4869，否则到了五十八岁再吃，一定会把周围的人吓一跳。
　　原来我有三个心愿。现在黑之组织已经灰飞烟灭，变成了警方卷宗里一方铅字、数据、图表的沉重矩阵，算是完成了一个心愿。
　　第二个心愿，是研制出有效的永久解药，让江户川和自己变回原来应有的年纪，省得那个笨蛋不再叫我杀人犯——好吧，其实只是我自己内心的自责而已。现在解药正在地下室里蒸馏提纯，这第二个心愿算是正在完成中。
　　捏着已经空了的朝日啤酒罐子，我顺手把另一个空了的易拉罐拿在手里，略略有点摇晃地向厨房的垃圾桶走去，像是个小脑共济失调症的病人。
　　我倚在厨房的门框上，想象自己是篮球皇帝张伯伦，向着垃圾桶篮圈投出我手中的空易拉罐。全中！看来我除了胃里胀鼓鼓的，并没什么酒精后遗症。
　　回到地下室的实验室里，百无聊赖的我盯着蒸馏的酒精灯和烧瓶冷凝管什么的发了一会儿呆，直到冷凝出的药液盛满了两个试管。然后我给他打了电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气喘吁吁地推开地下室门，把迷迷糊糊的我一下子就弄醒了。
　　我揉着眼睛，眼神朦胧地看着他：“来了啊，不管现场就溜回来不是你的作风啊。”
　　“少废话，该提示的我都提示了，小五郎叔叔又不是笨蛋。”他笑骂，继而吸了吸鼻子“你把啤酒都喝了？”
　　我斜了眼睛瞪他：“还有两罐呢，着什么急？”
　　“哦，我就说你得给我留点。”他笑道，走到试验台近前拿起试管看了看，“以前不都是胶囊么？”
　　“那是为了携带方便，现在不需要你带着它到处跑，直接喝掉起效更快。”我从椅子上爬起来，用手背蹭了蹭口水。
　　“白痴，”他咕哝这放下试管，从桌上的纸盒里抽出一张面巾纸扔给我，“又熬夜了？”
　　“你管不着，”我劈手夺过擦擦嘴角，“去找衣服。”
　　“噢。”他很听话地向楼上走去。
　　不一会儿，他就抱着一摞衣服下来。
　　“你怎么和毛利说？”我把我的衣服拿过来。
　　“实话实说，还能怎么说。就说我因为APTX4869变成柯南了，现在变回来了——”他无意识地用手指敲打试验台边缘，盯着我的眼睛说道，“而且，喜欢上了一个女生。”
　　我想也没想就把手里的衣服朝他脸上扔过去：“你动点脑子好不好，毛利会伤心你不是想不到吧？”
　　“都说了实话实说，还不许我喜欢你啊。”他伸手拦截住我扔过去的衣服，耸耸肩道，“兰她就是个认死理、容易受其他人影响的女生。别人起哄起多了，她就认为理所当然。”
　　“我……”我迟疑道。
　　“我说，你平常挺果决的，怎么涉及到感情就这么畏首畏尾的？”
　　“我觉得特别对不起毛利。”
　　“我先喜欢你的，是我对不起她。”他淡淡地说道，“一骗自己就是大半辈子的日子对我和她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让我有负罪感你就难受是吗？”我骂道，“有什么结果你不会想不到吧。”
　　“你先让我有负罪感的，一起负罪也算有个作伴的——”他一边继续耸肩，一边抖了抖手中的衣服，瞪大了眼睛，“34D？这个我真没想到。”
　　“去死！”我感觉脸部毛细血管的动静脉短路全开放了，把手里的衣服全都朝他扔过去，“喝药！”
　　
　　说实话，我自己都受不了自己配的药，太苦了。苦到喝完药，感觉呼吸的空气都带着一丝甜味。然后我就躺在自己的床上失去意识，我觉得以后我可以转行做安眠药，销量应该也不错。
　　
　　我猛地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天花板上的吊灯，半复古的样式，在某个角落里还有一小片蜘蛛网。我掀开毯子坐了起来，却并未觉得视角和以往有什么不同，视线的高度依旧是之前的样子。我顾不上穿衣服，赤身裸体地走到屋里的落地镜子面前看自己的身体。
　　镜子里依旧是那个八岁的灰原哀。
　　我叹口气：“失败了，耐药性实在是个没法逾越的障碍呐。”
　　穿好衣服，我扭开门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翻《Nature & Science》杂志。看了一篇论文之后，博士那屋门锁的声音咔哒一响，我知道他也醒了。(这本山寨杂志极其喜感！)
　　扭头向后看去，正好对上工藤新一惊愕的目光。他似乎并没有想到我依旧是这个样子，愕然道：“灰原你怎么……”
　　“我也不知道，”我学他的样子耸耸肩，“应该是耐药性。所以，你们地球人不要再滥用抗生素了。”
　　他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你是外星人吗？就算是耐药性，APTX4869总有个有效期吧，有效期过了，能恢复原样吗？”
　　我放下杂志，起身拉开冰箱拿出剩下的两罐啤酒：“是有的，但当初为了达到青春永驻的目的，我设计的药效持续时间差不多能到服用者正常死亡。”
　　“什么意思!?莫非你一辈子都得是这个模样？”他几乎要跳了起来。
　　“怎么可能，那是我下一步的研究计划。现在只能是在不服用解药的情况下永远比原来的年龄小十岁而已，成长发育还是可以的。你看我们两个不是已经从六岁长到八岁了么，小学例行体检和那些孩子们发育情况不是一样？”
　　他接过我给他的啤酒道：“你不会是为了把我推到兰那边而没吃解药吧？”
　　“你觉得我像是那么无私的人？”我问他。
　　“不好说。”他皱眉头，拉开一罐啤酒灌了一口。
　　“确实是因为耐药性个体差异的问题。”我说。
　　“Shit！哪怕一起有耐药性也好啊，现在一个十八岁一个八岁，和你上街都会被当成大叔拐带萝莉！”他一脸郁闷明白无误地写在了脸上。
　　我摊开手表示无辜：“反正你还没和毛利摊牌，现在来得及。”
　　“别拿这个吓唬我，我等得起，不就八年么？”
　　“什么八年？”我莫名其妙。
　　“女生十六岁就可以结婚。”他信誓旦旦。
　　“那得双方家长同意才行。”我好笑道，“灰原哀这个人自己都不存在，哪来的家长？那么久之后的事情你想的也太多了吧——好了别废话了，今天盂兰盆节，我得祭奠我的父母和姐姐，过来帮忙！”
　　“先一起上街买点祭奠用品吧。”他仰起头把最后一点啤酒倒进嘴里。
　　“嗯。”刚说完，我忽发奇想，冲他一笑，“新一哥哥，晚上你带人家去看金鱼嘛。”
　　“咳咳咳……”正喝最后一点啤酒的他险些被呛死，我第一次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毫无以前的冷漠形象。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买的祭奠用品的缘故，还是身边这个死神的缘故，总之我们在小吃店里休息的时候，又碰上了一桩命案，我已经记不清这是和他一起碰到的第多少起案件了。
　　“死者名叫山本泰一郎，50岁，死亡原因是醉酒后被锐器割破颈部大动脉致失血性休克而死。”高木警官拿着警察手册介绍基本情况。(礼炮：这个人要是不认识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呐，工藤老弟真不好意思啊，你看你刚回来就碰上这种事情……”目暮警部搓着手，但脸上丝毫看不出不好意思，反而是一脸纳闷，估计是奇怪为什么有他的地方就有命案。
　　“啊来来……”他习惯性地装可爱，我在旁边踢了他一脚提醒他现在已经是工藤新一了，不是江户川柯南。
　　“哦，嗯哼，请问高木警官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了么？与死者有可能有冲突的嫌疑人都有谁？”
　　“死者独身，是个导演，但社会关系却很单纯，除了工作关系和圈子里的朋友，别的基本是空白。近些时候与他有潜在矛盾冲突的人，恐怕也只有剧作家古内一成了。因为影片并没有表达出编剧的深层含义，所以有动机，而且——”
　　“而且什么？”我接口问道。
　　“哦，小哀也在啊，你新一哥哥带你出来玩儿么？”高木警官笑着对我说，我撇撇嘴，“而且就是他约了死者在这家小吃店碰面喝酒谈事情，几乎所有可疑点都指向了他，却因为找不到凶器这个关键性的证据。所以我们虽然控制了他，但不能羁押很长时间，没法移交检察院。”
　　“凶器找不到么？”我开口问道。
　　“小哀啊，这是现场，别插嘴，听你新一哥哥的话啊。”佐藤警官对我说道。
　　我瞪他，示意他赶紧说点什么，他只好尴尬地挠挠头开口：“那个，佐藤警官，她和柯南都差不多的，发现的东西对办案很有帮助。”
　　“醉酒后被杀，难道店里没人发现？”工藤眉毛一挑，“嫌疑人应该没有时间处理凶器才对。”
　　“当然有人发现，不过是在动脉飙血之后才被发现的，所以并没有目击者，因为当时小吃店里的环境十分嘈杂，所以他们连救护车都不必叫了。”佐藤警官说道。
　　“嫌疑人呢，现在在哪里？”我问警官们。
　　“呃，在警车上羁押。”他们还是不习惯和一个小女孩儿如此讲话。
　　我阴险地看他一眼：“好吧，工藤你去和嫌疑人谈谈，我去检查下死者的创口。”
　　他灰溜溜离开了，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两个人面面相觑：“工藤那个家伙，怎么会这么听一个小女孩儿的话？”
　　我装作没听到，拿了副乳胶手套走到死者身边检查创口。死者头朝下趴在餐桌上，右侧颈外动脉被锐器割破。在动脉血压的作用下，连邻座的餐桌也被溅上了血。
　　我扫视一眼餐桌，几个易拉罐啤酒罐子和一个白酒的瓶子胡乱地摊在桌子上，我居然还在里面发现了我上午刚刚喝过的朝日。
　　“报告，现场周围没有找到疑似凶器的刀具。”一个警员报告道。
　　“扩大范围继续寻找。”目暮警部下令。
　　“这种短创口只有四五厘米，似乎更像是捅的，而不像是切割的。”我对和我一起检验创口的法医说道。
　　“我也是这样让他们找凶器的，不过详细的情况还是要等组织检验才行。”法医说道，现在他已经对我这个奇怪的小孩子习惯了。
　　
　　“哎，灰原我跟你说，”工藤询问过嫌疑人之后兴冲冲跑进来，“那个嫌疑人应该没冤枉他，除了小臂，他身上一点血都没有，显然是有意避开的。而且看了他的肚子之后，我突然想到了可能的凶器。”
　　“我想我也知道了，不过这个得好好找找才能找到，还要动作快。”我点头道。
　　“目暮警部，请你派人在嫌疑人身上或者附近找凶器吧。不出意外，应该是个被撕开的易拉罐，断口的锋利程度和折叠后的强度应该都足够。并且最重要的，那个用完体积可以被压缩得很小，嫌疑人完全可以趁乱把它踩瘪。”他对目暮警部道，“说不定就在小吃店的垃圾桶里，如果只找刀具怕是会忽略。”
　　“你确定是易拉罐？”目暮警部问他。
　　“不确定，都是猜的，但可能性最大。”我接口道，“即使找到沾有血迹的易拉罐，也得靠创口组织检验、创口凶器比对和DNA比对等法医学证据才能定罪。”
　　工藤补充道：“再加上指纹和嫌疑人鞋底踩过易拉罐的痕迹等物证学证据可能会好点，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单纯靠口供的时代了。”
　　目暮警部翻翻白眼：“废话，这些在条例里都写得清清楚楚。”然后目暮警部凑到他耳朵边上小声说：“下次再碰上这种事情，你能不能先忍着点，缓缓再说。这种事情行内人都知道怎么弄，但官僚机构嘛，效率总是不太令人满意的，你老是这样，弄得我们很没面子啊。”
　　我拼命忍了笑，看他却一本正经受教的样子点头。
　　十几分钟之后，有警员报告在离餐桌不远的垃圾桶里找到了被撕开的啤酒易拉罐，上面满是血迹。
　　“既然凶器找到了，我们也不在这里多呆，我们还回去准备过盂兰盆节呢。”
　　“是啊，工藤不说都忘了。”高木警官看向佐藤警官，“做完笔录有兴趣去喝一杯么？”
　　佐藤警官把装有凶器的物证袋子放在地上，摆了标尺让鉴识课人员拍照存证，随口道：“你请客就去。”
　　“我当然请客。”高木警官兴奋道。
　　“既然高木请客，那下班我们也去。”周围不少人响应。
　　“……”高木警官无语。
　　“回家啦！”工藤拉住正看热闹的我的手。
　　“哦，似乎高木警官凶多吉少。”我一边跟着他往外走一边笑。
　　几秒钟后我觉得不对劲，甩开他怒道：“松手！真把自己当大叔了吗？”
　　
　　给父母和姐姐拜祭过之后，他问我要不要和博士、少年侦探团们一起上街去看祭祀烟火，我想了想答应了，毕竟这个节日的祭祀烟火难得一见，看一看是很有趣的事情。
　　街上灯火通明，大家都身着浴衣踏了木屐，举着各色小食品饶有兴致的逛着。堤无津河里也零星的有几盏灯火顺流而下，星星点点的倒映在水中，颇有些星辰在水里闪耀的错觉。烟火是一个重头戏，但街上的各种小吃、小游戏、求签和小玩意儿也是大家流连其中的。每个人都洋溢着高兴的笑容，我当然也不例外，因为我似乎很久没有参加过这种活动了。
　　“呐，新一、小哀，我带孩子们去玩儿射箭的游戏，然后直接就等着看烟火了，你们两个别走太远啊。”博士脸上闪耀着很八卦的表情，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弄得我发火不是，不发火也不是，最后勉强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要是碰上毛利，你该如何是好？”我问他。
　　他笑了笑：“不早就说了么，实话实说啊。我瞒了她那么多，她最后总是要知道真相的。真相只有——”
　　“省省吧你，”我踢了他一脚打断他，“那句话我耳朵都听出老茧了。”
　　我和他沿着堤无津河向放烟火的地点慢慢走着，谁也不说话，直到有孩子兴奋地叫喊：“烟火要开始了，快去占好位置啊！”
　　“我说——哀，”他犹豫了下，对我道。
　　虽然我有点不满他对我直呼其名，但也只是挑了挑眉毛，大过节的，何必抬杠呢。
　　“到时候人恐怕会很多，我们这么晚才过去，肯定没有能坐地地方了。”
　　“然后呢？”我抬眼问他。
　　“在人群里站着看烟火，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怕你会被踩伤呐。”
　　我想了想：“有点道理。”
　　“到时候你坐在我肩上吧。”
　　“色狼！”我骂道，“是不是一会儿还要带我去看金鱼啊？”
　　“喂……”他语气中充满无辜，“你见过这么帅地金鱼佬么？”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掸了掸身上的浴衣：“到时候可别抱怨累啊。”
　　
　　“砰”的一声，第一发烟火被打上天空，在墨黑色的夜空里绽开一朵绚烂。然后是第二发、第三发……各种各样的烟火在天空中交相辉映，蔚为壮观。
　　我坐在他的肩头上仰头观看，轻轻叹道：“生命和烟火一样呐，绽放出无比的绚烂之后，重新归于孤寂和清冷，而这绚烂只有短短的几秒钟而已。”
　　“但是你不要忘了，只要几种不起眼的配料，就可以制作出这样绚烂的烟火呢。大多数人的人生，就是为了这短暂的绚烂历经了漫长的奋斗。没有漫长的准备，何来绚烂。”他吹了吹我茶色的短发。
　　“你难得说出这么正经的话啊。”我揶揄地笑他，然后轻声问道，“你真要等我八年？毛利也等了你很长时间，你就不为她想想？”
　　“八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等你一满十六岁，我就用每天三个鸡腿的筹码威逼博士同意。”他又露出惯有了痞笑，“兰，她的等待是在痛苦中的等待，因为她不知道等待的东西真正来到之后，会有怎样的喜悦。她只是认为那是她理所应当等待的，如果放弃是一种损失。”
　　“那你的等待又如何？”
　　“我等你长大，那会是一种有点无聊的快乐。因为本来我不会遇到你的，虽然你现在和我差了些年龄，但能遇到你，我就很高兴了。”
　　又是“砰”的一声，一枚烟花在我们头顶上炸开，强烈的光芒照射得我们的脸明暗分明。
　　“这是你的真心话？没有别的了？”以我对他的了解，后面肯定还有。
　　“呃，其实我挺郁闷的，你能不能再多研究研究，尽早把这个耐药性的问题解决了？”我就说，没后面这些，工藤新一就不是工藤新一了。
　　“我努力吧，你以为我不想么？”我拍着他的脑袋，“要乖啊，听话才能有糖吃。”
　　“现在你是小孩子啊好不好！”他吼起来，我吃吃地笑。
　　空气中二氧化硫和二氧化氮的混合味道渐渐浓重起来，和着烧烤的味道，再加上周围人们嘈杂的讨论声和小孩子们高兴的叫喊声，节日的气氛愈加厚重了。
　　“哎，大叔。”我又拍了拍他的头，“不是说晚上带我去看金鱼么？”
　　“灰原哀，你适可而止啊！”愤怒的声音被烟花的爆炸声盖得相当严实，我第二次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
　　看来，第三个愿望等的时间虽然长了点，但还是会实现的嘛。(全文完，计6041字)

工藤优希哀

炮大的新文章啊~最近忙工作都没怎么来事务所~
文章感觉好好哦~不过那个山本泰一郎我有点忍俊不禁.....不过这不就是炮大的一贯风格么~与时俱进~
嘻嘻~“金鱼佬”某新确实有些方面很适合哈~

lipaoliuhao

谢谢鸭梨的评分哈。

PM_0904

哇塞 假如大多同人的新一能夠這樣感情分明何來得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