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花落香如故( 给mono姐姐的礼物)[番外连载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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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兰

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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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6 17:32:0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爱上一个人可能只要一秒钟, 忘记一个人却要一辈子.
                                          ------- 兰

兰很喜欢在这样一个充满阳光的午后坐在学校咖啡室的角落里面喝咖啡, 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有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 随手翻着一叠报纸, mp3 里面放的是自己最喜欢的歌曲,静静的看着窗外如潮的人流.
这已经是几年的习惯了.

兰是一个很女孩的女孩.

她会牵着好朋友的手在没课的下午去很小很小的小店逛街, 买一些很可爱很可爱的小东西, 却在回去的半小时之内全部送人, 微笑着看着别人欣喜的表情淡淡的说. “ 好东西就是要和朋友一起分享.”

她会在看到别人带着手织的围巾以后悄悄的买下一团粉兰色的毛线在考试的晚上偷偷打着手电打围巾, 然后在第二天自己偷偷带上, 看到别人羡艳的目光的时候笑着说… “我也帮你织一条吧.”

她会在假日的下午一个人坐在草地上翻阅最近的体育报纸, 当别人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询问她: “ 兰, 你对这个也感兴趣么.” 的时候微笑着轻轻的摇头, “ 我只是随便翻翻.” 唇边还是挂着恬淡的笑容. 然后看到别人释然的笑. “ 就是阿, 你这么恬静的女孩怎么可能对体育感兴趣.”

兰没有告诉任何人其实她对于体育的了解不会比班上任何一个男生少. 她喜欢看到那些记者用一些犀利的文字来评说一些值得大家关注的体育话题, 特别是一些黑暗的, 隐讳的, 无论是用词犀利的还是尖锐的, 都有一种壮士断腕地悲壮, 兰很喜欢阅读这样的文字的感觉, 是一种畅快淋漓的释放, 这样的感情好像和自己一贯的 “淑女”风范是背道而驰的. 有时候兰也会给自己喜欢的作者写一些信, 说一些自己的想法, 无所谓他看或者不看, 只是觉得有一种自我意识中的交流, 她开始越来越用心的写着那些可能如断线风筝一样的信, 偶然会觉得文字已经成为自己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那里的兰如同自己的影子一样, 只要有光的地方, 它就会存在, 但是又和生活中的自己完全不同, 它是犀利的, 尖锐的, 甚至是锋芒毕露的. 于是兰为自己取了一个很好听的笔名: 栀子花. 她一直觉得栀子花是最接近兰花却又不同于兰花的花朵. 她只是希望他能够记得它, 也记得她. 想到他, 兰的唇边又泛起淡淡的微笑.

他是一个很出色的兼职体育评论记者, 经常出现在兰阅读报纸的版面和兰的信封上, 兰常常在充满阳光的下午在咖啡店里面看着他的文字.或者犀利或者温婉, 但是观点总是和自己惊人的一致, 有很长一段时间, 兰喜欢不看作者名去看文章, 然后猜测哪篇才出自他的手笔, 并且乐此不疲.

其实兰已经记不清是哪一天开始关注他, 只是记得那是一个高二的雨天, 当兰穷极无聊的打开从来不曾涉及的体育报时, 一下子被他的文章所吸引, 那次的主题是对于国内体坛的一个丑闻的评论, 在那一刻, 兰几乎可以肯定他是流着泪去写着一段他所不愿意去面对的事实. 这个画面清晰的出现在兰的心头

雨丝, 文稿, 眼睛, 还有泪水.

兰感觉到自己的心有一瞬间的沦陷, 然后她几乎是着了魔一样去图书馆寻找他的资料, 在报纸上, 杂志上, 没有姓名, 没有背景, 没有年龄. 兰并没有失望. 她还是很认真很认真的去阅读他的每一篇文章. 当一切从感觉变为理智, 兰却渐渐发现自己越来越迷恋他的文字, 或者犀利或者温婉, 或者尖锐或者宽容, 面对着一篇一篇洋溢着激情和才华的文字, 兰都会轻轻的叹气. 从此兰也开始着手于一些文字游戏, 当然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读者, 终于有一天, 当她在他的文字里面看到自己思想的痕迹甚至于自己的 “身影”的时候, 兰满意的叹了口气, 虽然他只是简单的提到: “ 有一位读者这样和我说….” 这个时候的兰如同一个刚刚分娩的母亲. 脸上洋溢的是淡淡的幸福和满足. 一种莫明的情愫悄悄的缠绕着她, 阅读他的文章几乎成为兰生活的重心. 这是一种爱情么? 兰不知道, 也不敢深究, 自己应该只是喜欢体育吧. 兰这样安慰自己. 怕自己破坏了这一份藏在朦胧中的情感. 也怕伤害了….. 新出智明-----兰的男朋友.

可是今天当兰象平时一样打开报纸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她习惯的那个名字翻遍了报纸也没有. 体育版, 社会版, 甚至于娱乐版, 兰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腻水的人在急急的寻找着救生艇. 在把整个报纸认真认真的翻阅了无数遍之后, 兰依然怔怔的塄了半天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带着淡淡的失落合上了报纸, 有一种莫明的惆怅, 这一瞬间兰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内心, 原来她并不是好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喜欢体育. 看着窗外女生一群群的经过, 都是去看学校和隔壁帝丹高中的足球联谊赛. 兰喝着咖啡淡淡的笑. 她们真正感兴趣的应该是帝丹高中足球队的主将好像是叫做工藤新一吧…… 兰不记得了. 这个高中足球队的风云人物. 据说是有帅又有才华. 而自己对帅哥是丝毫不感兴趣的. 曾经有人要帮他们介绍认识. 兰只是微笑回绝, “ 对不起,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哦? 新出学长好幸福阿.” 朋友取消她. 她却只是微笑, 因为那一瞬间, 眼前出现的, 不是智明斯文儒雅的脸, 而是一个模糊的看不清楚的脸, 唯一清楚的, 是一双含泪的眼睛.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内疚. 对智明的内疚.

“ 兰, 你在想什么.” 新出智明笑着在兰旁边坐下, 用手抚摸她绸缎一样的长发, 爱怜得目光始终在她身上留恋.

自己何其幸福, 能和这样的女子相伴.

兰就好像她的名字一样, 如同一朵兰花一样静静的开放.

智明永远会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候的情景. 她穿浅蓝色的连衣裙, 被微风撩起的长发, 站在人群中对他微笑, 这一瞬间, 云淡风清. 他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对兰说, “ 同学, 我是医学系的新出智明.” 面对兰客气又温暖的笑容. 只是在心里下了决心.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新出追兰追得很辛苦, 却也很执着, 他是那种外表温软内心刚毅的男孩子, 他清楚得知道自己要得是什么, 他会在平时买好兰最喜欢的报纸在教室外面等她放学, 他会在双休出去打工买兰追喜欢的栀子花给她. 他会清楚的记得兰说过的每一句话, 每一个喜好. 这样的温柔体贴男子是让人心动的.

“ 兰, 我对你好只是喜欢你, 并不要求你也喜欢我.” 他这么对兰说,也用这句话来拒绝那些追求他的人. 所以在大三兰生日的那天, 当他用双休打工的钱送上第999束栀子花的时候, 兰终于把自己冰冷的手递到他温暖的手掌中.

“ 没什么, 看报纸而已.” 兰轻轻搅拌杯中的咖啡, 眼睛却望着窗外.

“ 又是他文章?” 新出不以为意的笑 : “ 有时候我发现你对他比对我这个男朋友还好.”

“ 我觉得我可能喜欢上他了.” 兰很认真的对新出说.

“ 哦? 那我要更加看紧你才行.” 新出轻轻的拉起兰的手. “ 我不能输给一个虚幻阿.”

兰转过头用一种很认真很认真的眼神看着新出, “虚幻? 他?”

兰第一次发现自己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只是很机械的凭着自己的感觉走, 喜欢着他的文字, 喜欢着他, 甚至有时候兰并没有去认真的分析她对他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情, 是崇拜, 是喜欢, 还是……爱.兰伸出手, 轻轻触碰着新出的脸, 好像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他的脸, 也是第一次这么真实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 我也不知道.” 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都不愿意承认爱上的是一份虚无.

“ 我们走吧.” 新出拉起兰, 用自己温暖的大手紧紧的握着兰有些冰冷的手. “ 足球比赛可能结束了, 不去看看么?”

走出咖啡座的一瞬间, 兰居然有一种晕眩的感觉, 转过头, 迎来的是新出温暖的笑容. 和他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 旁边三三二二走过一些穿着帝丹高中校服的学生.

“ 看来比赛已经结束了.” 新出轻松的耸了耸肩膀. “ 兰, 真可惜阿. 你看不到结束了.”

兰还是淡淡的笑: “ 注定的.”

“ 兰, 你永远这样波澜不惊么.” 新出微笑着看着她.

“ 新出学长?” 兰和新出的对话被一个好听的男声打断. 转过头,发现前方的一个穿着一件普通的运动衫的男子真微笑着向新出打招呼, 帝丹高中的校服闲散的塔在他的肩上, 应该是参赛队员吧, 豆大的汗珠还挂在额上,

“ 自从国小毕业以后就没有见过了.想不到你进了米花高校.” 男子亲切又客气的和新出寒暄着. 兰默默的看着他, 不知为何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见得如何英俊却有一种夺人的气势, 特别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 那双湛蓝的眼睛和那种专注的眼神……. 一定在哪里见过.

“ 兰, 我来介绍一下, 我国小的学弟, 工藤新一.”

“ 我女朋友, 毛利兰.” 新出温柔的介绍着, 兰突然对他所说的 “女朋友” 三个字厌恶到极点, 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柔柔的和他打招呼.

“ 你好, 工藤同学.” 兰低下头, 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 你好阿, 毛利同学, 新出学长, 你女朋友好漂亮那.” 工藤新一嘻嘻的开着玩笑.

新出微笑着轻轻的拍了拍兰. “ 那我们走了. 工藤, 我们先走了. 以后见吧! ”

“ 好.”

兰就这样被动的被新出牵着慢慢的走过了他的身边, 兰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身上运动的气息, 也可以感觉到微风吹拂起自己的头发发梢轻轻的碰触他的感觉, 一种莫明的心跳.

甚至在走过十几米以后兰还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和自己心跳的感觉.

“ 兰, 你在干吗.” 新出轻轻的笑.

“ 不知道,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刚刚那个人. ”  兰淡淡的说, 并没有回避他的眼神.

“ 兰, 这就是我最喜欢你的地方. 你永远不懂得如何隐藏自己.” 新出爱怜的把兰的头发藏到耳后. 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兰披上. “起风了.”

“ 或许.” 兰开始微笑. 她没有告诉新出, 有一瞬间, 她几乎可以肯定那个穿着帝丹校服的阳光男孩, 那个工藤新一就是…… 就是…… 那个在报纸上洋洋洒洒发表文章的…………他.

“ 兰, 我爱你.” 新出在兰耳边喃喃的说.

兰惊讶的看着一贯含蓄内敛的新出, 默认无语.

第二天, 兰还是习惯性的在充满阳光的午后坐在咖啡店里面打开报纸寻找他的文章, 这已经是几年的习惯了. 虽然没有看作者, 但是兰还是一眼看出了他的文章, 和他文章里面提到的…… “米花高校” 和 “ 帝丹高校” 的足球比赛. 兰歪着头凝视了那篇文章很久, 眼前又浮现出昨天那个穿着帝丹高中校服的男生…… 和那双专注的眼睛.

“ 会是他么?” 兰微笑无语. 冰冷的手指悄悄佛过那篇文章和他文章里面提到的那个进了决胜一球的人---工藤新一, 第一次, 兰对他有了真实的感觉.

“ 兰, 你在干吗?” 回转头, 还是新出微笑的脸和他手上端着的热气腾腾的…….. “ 你最喜欢的咖啡.”

兰微笑着接过它

“ 智明, 其实我也喜欢你.”

新出看着兰, 轻轻吻了吻她的面峡,

兰点头微笑.

很多事情注定要失败, 很多感情注定被埋葬, 很多人注定会错过.
让上帝的归于上帝, 让撒旦的归于撒旦.
让真实的归于真实, 让虚幻的归于虚幻.
                                    ----------- 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