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BOSS@13 于 2012-8-7 15:33 编辑
W的计划 解答篇 1 这是一个沉闷的夏天。 市郊别墅内,程秉德和王子山安静的坐着,冯援朝点着一根香烟,凝视着窗外出神。 “抱歉,我迟到了。”吴瑜打开房门,擦了擦额头上密布的汗水,说道:“接到你们电话,我就从学校赶回来了,是什么事情?” 张平依靠在徐愗萍的卧室门口,双手笃定的放在前胸,回答说:“我们只是希望重演一遍当日的密室谋杀案。” 程秉德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自顾的说:“我只要和吴瑜撞开房门,就行了吧,张警官,你也呆在屋里吗?” “没错,我在屋内。你们就当床铺上有徐愗萍的尸体。”张平转身走到屋内,回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随后关闭上了房门。 大约一分钟后,穿着制服的警员将吴瑜、程秉德引领到大门前,示意可以开始。 程秉德用手摸了摸门板,一边低声埋怨的说:“想不到,现在警察要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啪。”吴瑜不待对方反应,已经一肩膀将房门撞开。 程秉德显然被吓了一跳,摇摇头,说道:“你干什么,愗萍出事那天,撞门你倒是左拦右阻,现在如此积极,真是的…” 霎那间,程秉德的话停住了,房间外面的王子山等人也惊愕的凑上前来,整个卧室内空无一人,窗户从内反锁,只有一个曝露式的衣柜,一摞大红色的礼品盒子。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用疑惑。”一个声音从屋内传来,低沉的说道:“所谓,密室谋杀案,现场遗留下的各种线索,让我们简单的就看破了这个古老的魔术手法。” 吴瑜的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诸位。”猛然间,那一摞红色的礼品盒子飞舞到空中,张平像变魔术一样从衣柜里出现。 “这是?” “这些盒子,从外面看是一个单纯的整体。”张平踏出一步,跨出脚下的礼品盒子,单手接住被抛上天的盒子,自信的笑道:“实际上,利用刻刀从内部镂空,人躲在里面,就能轻易的瞒过大家的眼睛。”
(如图)
“原来如此。”王子山眨了眨眼睛,说道:“被揭穿了,也就不那么神秘了。”
吴瑜点了点头,说道:“警官,当天犯人就是这样,躲在盒子内,杀死了愗萍吧?”
2 密室。 “现场的窗从内部锁上,门也是锁上的。当时撞开门发出的警报说明门没有事先被撞坏,我们也没有在门上发现粘合物来制造假象。也就是说,如果门是从外面锁上的,钥匙为什么会出现在屋内的抽屉。如果门是从里面锁上的,凶手如何逃离密室。盒子,似乎就是这个案子的关键。” 张平拿着被镂空的盒子,踱步来到房间中央,说道:“案发现场,我们找到了碎纸屑,在老宿舍也找到了一把拥有纸屑粉末的刻刀,后来又在垃圾箱发现了纸壳子,简单看,这个案子似乎就是这样。” “嗯…” “假设,我们相信,密室的手法,真的是如此。”张平放下了手中的纸盒子,说道:“这个密室的意义,何在呢?” “密室的意义?” 张平摊开双手,分析:“所谓密室,是一个封闭的房间,被侦探小说迷们喻为不可能犯罪的经典。实际上,在小说之中,密室往往被粗制滥用,留下一连串牵强的理由,诸如渲染恐怖气氛,导致被困在孤岛、暴风雪山庄之中的人们,产生混乱的思路等等。但是,现实生活中,密室的手法,往往都是为了将杀人,隐藏成自杀,或者意外死亡,而让警察尽早结案。所以,如果一间密室,留给警察的思路,竟然是一个谋杀现场,岂不是很奇葩?” “奇葩?” “徐愗萍,躺在床上,门面流满了鲜血,凶器是放在地板上的手风琴,这无论怎么思考,都是一桩蓄意谋杀,到底凶手是为了什么,大费周折,弄出这么一个密室杀人呢?”张平提问。 “说不定,凶手是一个推理小说迷呢?”吴瑜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分析说:“凶手杀人以后,躲进了盒子里,等我和程秉德转移了尸体,然后再出来,用完好的盒子,换掉了这些镂空的盒子,所以促成了密室杀人。” 张平听罢,伸出一个手指,在对方面前摇起来,回答:“那是不可能的,我现在就为你指出这个密室杀人,逻辑上的三个小漏洞。第一,凶手如何确定进屋子的人不会触碰到礼品盒子;第二,凶手如何确定有人会在短暂的时间内,破门而入,促成密室;第三,凶手如何确定发现尸体的人,不会立即打电话报警,而是转移了尸体。” 吴瑜的咬着烟蒂,笑而不答。 “吴瑜,你小子就是帮凶吧?”程秉德自顾的寻思一遍,立马质问道:“我说当天,怎么你一直牵着我鼻子走。” 吴瑜摇了摇头,笑道:“想不到还是瞒不住,警察先生,其实我觉得这个案子,是因我而起。” “什么?” “我不应该怀着侥幸的心理。” 吴瑜点头,说道:“其实,我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凶手应该是我的秘密情人,在学校老宿舍住着的那个女人,现在肯定卷包袱跑路了。” “你居然也有情人?”王子山抓了抓脸,悻悻的说。 吴瑜回答:“其实,那天我回家,就觉得奇怪,一想肯定是自己的情人,生气把徐愗萍杀了,所以我就尽力的拖住了程秉德,都怪我,你们逮捕我吧。”
3 卧室。 冯援朝满是皱纹的脸,划过一丝冷笑,用力把烟蒂按在桌面上,说道:“原来如此,这个坦白,就是你为了掩饰真相,所准备的第一层外衣,无非是想构思出密室,嫁祸给其他人。” “的确,你刚刚坦白的一切,无非是给密室提高了1%的可能性,可是,这样的密室还是无法站得住脚的。”张平点头表示赞同,说道:“哪怕你是情人的帮凶,扮演着主导者的角色,还是没有办法保证,程秉德不做出乎意料的事情。譬如,当时程秉德去衣柜找了一件衣服,衣柜离盒子那么近,这种意外是无法保证的。” 吴瑜倔强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了解程秉德,他是一个遇到大事没有主心骨的人,所以我和情人合谋,完成了这个案子。情人就住在老宿舍,你们可以去查…” “我们去调查过了。”张平打断了对方的话,回答:“我们在宿舍内,发现了TT,柜子里还留着一件卷着的衣服,的确像是住的人卷包袱跑路了。宿舍管理员也说,这几天目击到你们出现。” “所以,就是如此啊。” 张平笑了笑,继续推理说:“案发以后,你为了掩饰真相,要做两件事,其一解释虚假的密室杀人,其二顺利的嫁祸给第三者。所以,你回到老宿舍,布置了一个假的环境。找了一个女人,偶尔去那边住一夜。买了一件新衣服,揉成一团,丢在柜子里,做出慌忙离开的样子。你不能让宿舍管理员认出这个女人,所以我估计你找各种借口让她遮盖面部,这就是为什么宿舍管理员看见“你的女人”总是带着墨镜,也仅仅只有这几天才出现。” “开什么玩笑。”吴瑜反驳说:“徐愗萍活着的时候,我们很小心,昼伏夜行,凌晨等人都睡熟了,才返回罢了。” “那是不成立的。”张平摇了摇头,说道:“你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东西,就是电。宿舍的电费是由公家供给,而你上个月,宿舍的电只用了不过20度。现在是夏天,如果真的有一个情人长期居住,怎么也不会只用了20度电吧。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否真的有这样一个长期的情人,还是说这个所谓的情人是这个月才刚刚出现的,这宿舍里的一切是假象。可是如果她不是你长期的情人,我无法想象她能和你联手杀人。” 吴瑜听罢,额头汗珠滑落,闭了闭眼睛,回答:“这个推理,只能证明我的情人没有长期居住在宿舍,但是,你又怎么推翻我和情人联手犯案的可能性呢?” “纸屑。”张平笑着说:“我们警方,第一次调查现场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纸屑。这些纸屑,恰好是我们去找你,问询一些相关情况的第二天,复查现场,才找到的。当然,有纸屑粉末的刻刀,也是同样的原因。” 吴瑜听罢,想了想,大笑起来,缓缓才说:“张警官,你让我说什么好,这样的理由,只能证明你们警方无能,没有仔细勘察现场罢了?请问,你们凭什么,推翻我的密室手法?” “这个密室谋杀的手法, 是凶手X进屋躲在盒子里。”张平分析说:“你从旁协助,转移尸体,让X出来替换掉旧盒子,对吧?” “没错。” “那么,盒子从我们警察到达现场,调查开始,就已经是这些摆在这里的新盒子了,没错吧。” “是..是的。” 张平嘴角微微翘起,回答:“很遗憾,这个密室手法,从一开始就是无法成立的。”
4 无法成为密室的一间卧室内。 张平掏出两本本子,说道:“第一本,是我们警方调查现场的时候,对现场的详细描述(正文开头);第二本,是我们警方闻讯王子山的时候,谈话记录(正文,问询王子山部分);这两份记录,非常忠实原有情况的,记录下了案发以后,现场的真实情况。” 吴瑜睁大了眼角,凑上前去看。 “颜色。”张平顿了顿,继续说:“在案发当日,王子山见到的一摞礼品盒子,是淡红色的;在警察来到现场以后,见到的一摞盒子,也是淡红色的。” “这说明什么呢?”王子山抓了抓脸。 程秉德一拍大腿,说道:“现在的盒子,是崭新的大红色啊。” “没错,在案发当日,盒子没有被换掉。”张平笑着说道:“这个密室的手法,最重要的一个收尾,就是凶犯必须换掉镂空的盒子。然而,事实证明,这些盒子是这几天才被换掉的。” “这些礼品盒,是徐愗萍几年前收到的礼物。”一旁的警员解释说:“我们调查过,是市里一家连锁店的盒子,其实挺劣质,因为徐愗萍爱炫耀,这些盒子一直留着。” “为了解释密室,你把盒子镂空,并且留下纸屑。然后,你购置了新盒子。你很聪明,考虑也很细致。首先,因为这些盒子是几年前收到的礼物盒子,如果直接新买些盒子然后丢弃,警察仔细调查丢弃的盒子后可能会产生怀疑。其次,你的目的其实不是隐瞒盒子,而是为了让警察发现,所以你要确保警察发现丢弃的盒子后能将其复原,重新组合成之前的样子,也就是你们将死者带离房间之前的样子。因为案发当天多人去过现场,如果丢弃的盒子复原后发现和当天案发时或者案发前的样子不同,那也会使警察产生怀疑。所以,你直接在原有的盒子上进行切割,留下纸屑,然后丢弃。然后你将购置好的新盒子尽量按原样放好,你认为只要新放的盒子和原来的基本一致就没有问题。丢下纸屑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我们的注意往这条线上引,如果我们相信是像你说的那样没有仔细勘察,也许你就成功了。可惜,百密一疏,你有色弱,根本无法分辨深红、淡红色,只是购买了一样品种颜色的盒子。”张平继续说:“你肯定很困惑,为什么盒子颜色会不一样,因为,我相信你一定很安全起见的确认过了盒子的种类,并且购置了一样的盒子。但是,盒子褪色了。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因为分子运动,几年以来,鲜艳大红色的纸盒子,褪成了淡淡的红色。所以,如果真是你和你的情人联手,并且已经在案发时换了新盒子,你为何在事后在警察都没有怀疑到的时候还要再把新盒子换掉?又为何当时换的新盒子颜色一致而后来又换的盒子颜色不对?如果是同一个地方买的,案发时换的就应该是大红色而不是淡红。只要能证明案发当天盒子没被替换掉,你所承认的和情人联手的密室杀人的诡计就被推翻了。” 吴瑜听罢,面色苍白的说:“人就是我杀的,这样行了吧?” 冯援朝在一旁摇头,说道:“原来如此,这是你为了掩饰真相,所准备的第二层外衣,当嫁祸虚幻的情人不成功,就打算自己顶罪。” 张平推理说:“这个案子,涉案人不多。王子山,有恐血症,无法采用这么血腥的杀人方式。而且,是程秉德提示我们王子山当天出现过,程秉德不会是王子山的帮凶,而吴瑜就更不可能了。没有帮凶,即使他在离开时间上说谎,他也没有制造密室的条件,更何况根据程秉德所说的遇见时间估计,王子山的确是在11点左右离开;胡雪兰,在外地,完全没有回到这个城市;程秉德,虽然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是找不到动机。” “你的推理是对的,我就是凶手啊。”吴瑜兴奋的叫起来。 “很遗憾,那是不可能的。”张平的高鼻梁上,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闪烁着光芒,说道:“因为有三个疑点阻挡在你面前。” “三个疑点?” 张平缓缓踱步,带着自信的神情推理道:“案发现场,我们找到了很多漏洞。第一,蓄意谋杀,凶器为什么要选择手风琴,那么家里有那么多可以取用的刀具。第二,为什么我们问询你以后,现场就出现了被调换掉的盒子,一些不起眼的纸屑,一把带有纸张粉末的刻刀。第三,你明明在11点以后,出现在市区的超市内,拥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为什么不告诉警方?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去的是家附近的超市?你刻意隐瞒自己的不在场证明而增加自己的嫌疑。” “这些…” 张平耸耸肩膀,继续说:“诸位,综上三点,想必大家也能和我得到同样的一个结论,这是一起由于冲动导致的谋杀案,吴瑜发现了凶手是谁,所以使出浑身解数,掩盖真相,甚至打算替之受过。而触发你换纸盒的行动的就是我们对你的询问。一开始你什么都没做,因为考虑到凶手在警察来前就换了新盒子并处理了作案时的盒子,你要做的就是制造出一个嫌疑人,也就是你的秘密情人,如果警察什么也没发现那最好,如果警察查到你,你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但后来你却发现警察不仅没有意识到盒子可以成为破解密室的关键,而且还似乎怀疑到了真正的凶手,你感觉有必要再冒险制造些假象来引导我们,从而维护真正的凶手。” 吴瑜的脸上闪耀过一丝惊恐。 “没错,你如此一再维护真正的凶手。”张平缓缓伸出夹着香烟的手,在对方面前竖起来,一字一顿的说:“就是你的亲生女儿,吴嫣。”
5 吴瑜表情变得复杂,咬了咬嘴唇,说道:“如果我要掩饰,为什么要虚构一个密室,多此一举。” 张平深深吸了一口香烟,高颧骨下的眸子,游曳着不易察觉的锐气,慢步来到房间中央,分析:“首先,当天吴嫣并不在学校里。案发时她的不在场证明,没有找到任何支持。我们找到的吴嫣出现在学校的最早的时间是12点20分左右,这说明你们破门而入的时候吴嫣不在场,她不可能在你们破门时躲在盒子里,因为学校到家的车程在30分钟。但我们无法排除吴嫣在11点30分前作案,然后11点40分左右匆忙离开返回学校。” 程秉德困惑的说:“当天,电话里徐愗萍说她去学校了啊。” 张平点点头,继续说:“徐愗萍,挑选这一天谈事,是因为吴嫣不在。但是,徐愗萍只是知道吴嫣返校,但不代表吴嫣就没有回来过。如果由于某种原因,吴嫣上午回来了,徐愗萍和王子山听到的动静就是吴嫣。从吴嫣的不在场证明来看我们不能排除这点。” “原来如此。”程秉德点了点头。 张平深深吸了一口烟,在缭乱的烟雾中,推理道:“徐愗萍、王子山的婚外情,十分不注意检点,甚至有几次约程秉德拜访前,都敢偷情,案发当日也是如此。11点之前,吴嫣回来,发现继母屋内有人,所以躲了起来,待王子山离开,吴嫣又听见了一通电话。大约是11点11分以后徐愗萍放下了电话,继续慵懒的沉睡下去。因为某种原因,愤怒的吴嫣推开了继母的房门,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屋内,对着床上偷情以后,余欢未尽,迷迷糊糊的徐愗萍产生了杀意,她端起了手风琴砸了下去。 听到这一段,吴瑜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在杀死了徐愗萍以后,吴嫣应该是惊愕了很久,终于回过神来。她很害怕,于是打了电话给自己的父亲。吴瑜让自己的女儿把凶器上的指纹擦干净,赶紧离开回学校,并且在学校立刻找人证明,他赶过来善后。张平如是推理。 “为什么会有密室呢?” 张平手中的烟灰积了一截,继续推理:因为,徐愗萍在电话里确认了程秉德会来并且谈了之后会面的内容,吴嫣给吴瑜打电话时就告诉了吴瑜这点,所以吴瑜知道程秉德会来,并且很可能先自己一步。为了不让对方发现,所以吴瑜让女儿锁好案发现场的门,把钥匙放在了厨房,然后离开。这也就是,为什么平时菜应该放在冰箱,这次去了厨房放菜,甚至连鲜肉都放在了厨房而不是直接放进门口的冰箱,真实目的是取到里面的钥匙。 吴瑜心理知道,程秉德遇到大事没有主心骨的特点,所以准备搪塞,让程秉德和自己出去吃饭。吴瑜准备见机行事,如果能把程秉德搪塞走,自己可以再来处理,如果不行,至少可以为女儿争取时间。岂料,程秉德和徐愗萍才通过电话,认为太奇怪了,就擅自撞开了门,这样就让密室变成了可能。 吴瑜面如死灰,无言以对。 “那么,钥匙怎么又回到屋里去了?” 老冯代替张平回答说:“吴瑜打算搪塞,岂料门被撞开了。但是,房间的门,是有警钟的。吴瑜灵机一动,带着钥匙,来到屋内,假装到床头柜找钥匙,然后掏出钥匙,去关闭警钟,就促成了密室。其实你当时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你装作抽屉里没钥匙,不关警钟,这样的话,其实就没有了密室,也就是说凶手杀完人后从外面锁上门离开,钥匙也被带走。另一个选择就是你假装从抽屉拿出钥匙。因为你可以估计出吴嫣离开的大概时间,当时破门时吴嫣应该已经快到学校了,所以如果钥匙出现在抽屉里,这说明凶手躲在屋内,你可能还来不及想具体哪里可以躲凶手,但至少这可以排除当时不在场的吴嫣的嫌疑,所以你做出了这个选择,制造了密室。” 张平吸了一口香烟,继续分析:想到,这个案子会毁掉女儿的一生,吴瑜就痛不欲生。既然密室已成,吴瑜就想嫁祸给躲在房间内的“空想出来的凶手”,所以佯装说徐愗萍可能没死,赶紧去医院,给不存在的房间内的凶手制造离开的时间和空间。 “那么,他做这一切是被动的?” 张平点头表示赞同,继续说:“程秉德破门,这是一个很被动的情况。面对这个局面,吴瑜做了两件事:第一,放回钥匙,制造密室并解释密室的成因,但又要嫁祸给他人,必要的时候自己为女儿顶罪;第二,制造女儿的不在场证明。这也是,为什么密室反过来思考,会发现很多不确定性,若非程秉德的行为和吴瑜的选择,密室原本就不存在。一切归结于,密室是案发以后,吴瑜根据案发时的情况,思考出来的。吴瑜之后做了多手准备,在盒子里有躲凶手的可能性的情况下,虚构了情人,同时也做了假口供隐瞒了自己的不在场,为了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牺牲自己。” “原来如此。” 张平摊开双手,无奈的说:“愗萍虽然不讨厌这个乖巧的姑娘,但是对待胡雪兰的态度,你也看见了,想必嫣嫣心底也是压制着。那通11点到11点11分的电话,彻底让她感到彻底的痛楚,徐愗萍把胡雪兰数落着一文不值。嫣嫣的心底一定想,这个刚刚和情人偷欢,背叛父亲的女人,居然还敢对自己的生母大放阙词,尤其是还安稳的躺在自己面前,所以,她失去了理智。” “一定还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释。”吴瑜摇着头,继续说:“那么,你们又能证明吴嫣来过现场吗?” 张平吐出一口烟雾,略带遗憾的说:“实际上,我们在案发后,设计了一个局,让吴嫣回到现场,她的描述是‘和徐阿姨被害那天没什么区别’。可是,按照证词,她是完全没有回来过的。而且你说她平时都不进死者的房间。至于她没有说盒子颜色的不同,我想一个可能是因为你的善后计划,她一直都知道。当她返回现场,看见盒子颜色不对,就明白了这是你的策略,所以对颜色只字不提;另一个可能是因为她平时不进死者房间,案发时也不会去注意盒子。不过究竟为何已经不重要了。” 老冯吸了一口香烟,继续说:“如果,你还需要决定性的证据,我们去调查了黑的士,一定有司机记得,曾经有一位惊慌的小女孩,打车赶往市区的学校。” 吴瑜的神情变得绝望,说:“那天我以为是家里的一个聚餐,是我打电话让吴嫣回家来,一起吃饭”。 冯援朝站起来,说:“嫣嫣是一个好姑娘。” 话音刚落,旁边的门被打开,在穿着制服的女警官的身边,满脸泪痕的嫣嫣哭喊着冲进了屋子。 老冯转过头,不忍心看这一幕,默默为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
6 老北京街头,一家简陋的小店。 老板是个山东大汉,除了驴肉火烧、打卤面,最拿手的就是正宗的山东杂粮饼。冯援朝是这里的老顾客了,每逢值班,老板都收拾好一张桌子,专门给老冯吃宵夜。 粗糙起皮的绿色油漆木门旁,张平的行李丢在一旁,自顾的用手搓弄着一把白蒜,一面啃着火烧,自言自语:“嘿,还真别说,驴肉混着蒜瓣味道就是不一样。” 老冯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缓缓的表情变得严肃,说:“吴嫣,已经18岁了,依法承担刑事责任,局里同意对吴嫣采取自首的处理,吴瑜的行为自然也要负法律责任,可惜了一家子。” 张平遗憾的摇了摇头,说:“有时候,做刑警也很矛盾。” 冯援朝满是沧桑的面容紧凑到一起,郑重的说:“但是,如果我们无法还事实以本来面貌,真相就会石沉大海。在这个过程中,所承受的危险、辛劳和痛苦,都是我们心底必须承担的义务。” 张平耸耸肩,看着对方回答:“谁让咱们都是刑警呢?” 这一老一少,对视了一会,自顾的笑了起来。 “对了,那个吴瑜在外面找的女人,到底是谁啊?”张平忽然想起来了,有些疑惑的问。 老冯抽出一支香烟,递给对方,自顾的说:“还记得我说,现在的女孩子打扮都跟小姐一样吗?” 听罢,张平接过香烟,恍然大悟,说:“原来如此,他还真的去找了个小姐。这么短时间,弄出一个秘密情人,除了付钱的交易以外,还真不容易。” 冯援朝在烟雾缭绕中,自顾的说:“亏得吴瑜,用心良苦。如果我们真的相信是他和情人作案,我们估计也找不到这个情人。” 正当两人闲聊着,木门被推开。一位六七岁的小姑娘,穿着泛黄褪色的粗布袄子,大红色的纹饰已经灰暗,脸颊还挂着几道污色的痕迹,怀里揣着一捧小礼花,天真浪漫的蹦了进来。 “哎哟,又到哪里去捣乱了。”老板抱起女儿,脸上洋溢着幸福。 “妈妈给我买的,我要下去玩。”显然山东大汉的胡茬太长了,女孩略有些不情愿的挣扎了一些。 老板爽朗的笑着,放下女儿,看着孩子推门又跑了出去,叮嘱道:“别跑太远,不准上马路啊。” 冯援朝、张平不约而同的停下了碗筷,看着这一幕,思绪万千。 平淡,才是幸福。也许我们不曾感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