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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琴海畔,希腊圣域,只身孤影,对墓无言。
良久,同以往一样,是我打破了沉默:“好友,我来给你庆祝生日,怎么?不感谢我吗?”
只是我知道,你,再也不会用那熟悉的声音回答我了。
然而仿佛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对你的沉默我毫不在意,一如往常一样在等待你的回答的同
时任思绪自由地飞向未知的目的地……
不久前的那一天,我躺在一片如茵绿草上,闭上双眼,任由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享受着难
得的闲适,而你,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凝视着如洗碧空,一脸的轻柔.幸福。很明显地是在告诉
世人——你身旁的米罗对你的重要性在此刻远不如这空荡荡的蓝天…我原本不错的心情似乎有些
缩水……
“我就不明白,不过是天空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我就不明白,怎么有人能在日上三竿的时候还在这儿大杀风景地睡觉?”
“你不明白的事多着呢!你不知道日月何时停止更替;历史何时停止发展;星辰何时停止运
行;时间何时……”
“难道真的没有永恒不变的事物吗?”你打断了我那近乎无赖的言论。
“难道有吗?万物皆有其始终。盛、衰、荣、枯,都在天地法则之内不停地变化,你敢说会
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吗?”
“至少你承认了所谓的天地法则是永恒不变的,而在我看来,不变的还有这如洗碧空。你看
这天,无论阴、晴、雨、雪,都不过是外在的迷瘴。它的本身,总是蓝得这样明净,有如精妙的
棋局,不因外力而有所变迁。这,难道不是一种永恒的美吗?”
听你如此动情地说了那么多,我勉强睁开眼看了看那碧蓝的天空。天上的云是极淡的,若有若
无地游移着,完全无法遮掩那一望无际的长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看着你那一脸陶醉的表情,
我甚至觉得有点可笑,却又不想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以免扫了你的兴……
风起.雨落.令我惊觉自己的失礼。
饮了一口BRANDY,将另一杯酒缓缓洒下。
独酌,不知已有几许。共饮,却只有那一次。
昔日密语,耳畔回荡,只是当时,却未料到此后再无机会一同把酒言欢……
“人间极品,非‘醉生梦死’莫数。”
惊讶,你竟也会这么说,莫非,醉了吗?
“我们所走的路,是一条不归之路,所要面对的,也是生与死的残酷,而非朦胧醉眼中那
飘渺的梦……”
“真的吗?确定吗?或许,终有那么一天呢?话,不必说得太早……”
原来,你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然而,你告诉了我有这么一天,却未告诉我,如何才能领略
醉生梦死中那令我现在无比神往的飘渺之梦……
不经意间,衣衫尽湿.
是雨?是酒?抑或是泪?
难辨了,不知了,雨急了,酒洒了,而泪,更是早已在那伤透的心中一泻千里,收之不及……
或许,天是莫测的,是不容世人评价的……
你错了,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万物所有的,只是永恒的变化。甚至是,变得太快,快
得让人措手不及—— 一如你的辞世……
我也错了,原来竟有如此多的变数是游离于天地法则之外无从解释的—— 一如你的辞世……
我一直以为,能够摆脱这条不归路的,只有独善其身的你,却从未料到你卡妙——也是不归
路上不归人!
想不到,为了惩罚你,天从你那里夺走了你的生命!
想不到,为了惩罚我,天从我身边夺走了你!!!
风愈狂.雨愈急.似是苍天为君所流之泪……
无论风有多狂、雨有多急,亦终有风停雨住之时……但只要领悟了风的快意、雨的酣畅,
以及两者间的丝丝哀伤,便已不负这苍天之泪……
心痛神伤,木然地抬起头,望见的却是一片明净的碧空—— 一片尽扫乌云与阴霾、尽显
纯净的湛蓝的天空!
一瞬间,吾心胸中升起一种感觉——一种久违的、自以为早已失却的感觉,有如那片明净
的蓝天,在扫除乌云后再次现出它的真!仿佛再度感觉到到了你我一同度过的那段时光里我才
有的那份似是而非的失落——“好友,我终明白,你,是对的…。而如同这碧空一样永恒不变
者,还有我对你的那份不息之思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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