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温_暖暖 于 2014-3-1 14:00 编辑
【注意】
文中有主要角色死亡,不喜欢的亲小心触雷><
【CP】
新X哀
【Sammary】
“我点了点头,听了她的建议。我感觉这一切又复杂又简单,但我暂时不想去考虑,有的事情好像不用非要弄得很清楚,至少暂时不用。”
“我闭上眼睛,趁醒来之前,我想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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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文/暖暖(Baidu ID:橘子)
“啊拉,西装先生,穿得人模人样的嘛。” 说这话的灰原撑着拐杖从餐厅里走出来,语气里带着如往常一样的揶揄意味,于是我从靠在车上盯着脚尖发呆的状态里回过神,对她点头笑了笑。接过她背在肩上的大包塑料购物袋,替她拉开车门。 “说实话,我倒不喜欢这么规规矩矩的。不过……今天有正经点的事情,比较特殊……” “看来就算是大侦探,向侦探事务所那位求婚果然也不是容易的事啊。” 刚想问她怎么猜到,又立刻觉得肯定要被嘲笑一番,我只好甩过去一个“瞒不过你”的表情,接过她手里的拐杖放到后座。 “肩膀和腿都好点没?”我换了个话题。 “算是顺利复原中,”她下意识朝右肩看了看,“被一枪打穿可不是什么一时半会能痊愈的事,更何况还是小孩的身体。” “恩。”我点了点头。 从早晨开始就一直在下雪,我把雨刮打开,又挑了我们都喜欢的歌,发动了车子。她摘下眼镜把头偏了过去过去,眼睑半合起来,我也就不再说话。 这让人想起这一年间发生的事情,以及她现在必须拄着拐杖的原因。
吃下灰原试验成功的APTX4869解药,恢复到工藤新一的模样是一年多之前的事情。 但只有我一个人恢复了。五年的时间里,灰原在自己身上测试多次,产生了糟糕的副作用,先是几次复原失败后视力的损伤,不得不开始配戴眼镜,后来是高烧,烧到迷迷糊糊叫着姐姐和我的名字。最后她把白色的胶囊交到我的手上的时候,开着玩笑说这是最后的完成品了,“只用动物测试过,我没有办法测试了,”我记得她说的时候,露出往常在一些猜谜游戏里赢了我时的,挑着眉毛看着我笑的表情,“只有你一个人的份,我就不用了。万一成分失误,死掉了别怪我啊。” 其实是万无一失的表情,她知道自己会赢的时候就那么笑,我记得这个。我站了起来,突然想要去抱她,然后我就这么做了,十二岁的身体,她甚至比我还高点儿。 “色狼。”她说,但没有把我推开。“其实留在灰原哀的状态也好,这是个安全的身份。” 我点了点头,把她放开,然后回到自己家吞下了那枚药片。 于是二十二岁的工藤新一回来了。 之后的一年时间,我和警察以及美国方面的探员们一起逐渐瓦解了黑衣组织,事实上是我和灰原提供的资料成为一些细节上的关键,而真正的行动,考虑到保护我们和相关人员的关系,我们并没有参与其中。一年的时间里,在密集的追捕中,黑衣组织的力量被大大的削弱。要么被捕,要么死亡。 但我没想到灰原会在一个月前挨那几颗子弹。
车平稳地在公路上行驶着,在我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突然对着倒车镜发出了“啊啦”的一声,然后把手探到后座拿过一个纸袋。 “戒指?”她坏笑着看着我。 “恩……对。”我有点迷迷糊糊的,“你都猜到求婚了。” “不错嘛,我能看看?” “看吧……还要叫你帮我想一下怎么说啦,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怎么开口都太奇怪……” “放心,怎么样她都会答应你的。” “欸?” “这不是很明显么?”她转过来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了一番,“王子忍辱负重,功成归来,立刻向等待已久的公主求婚,这种爱情电影情节。” “这种时候你就放过我吧,”我说,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有点出汗,外面的雪也下得越来越大了,弄得我得集中注意力才能看清,没法分心去回应她的调侃。“我是真的在紧张。” “好啦,大侦探。”她轻轻的笑了笑,“放心吧。她不是谜题,是早就确认的答案。” 她很少说出这种语调的话来,我有点吓到或者说,惊讶,转过头想要回她一句什么,却突然看到她肩膀上一片潮湿的印记。我伸手去摸了摸,是血。 我立刻把车停到了路边。
“怎么回事?”她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你停下来干嘛?” “你没感觉吗?”我被弄的有点气急败坏了,也懒得解释,伸手就去扯开她的外套,深红色的大衣,已经被血液浸染得湿漉漉的,但因为颜色的关系并不是十分明显。里面的毛衣已经染开了一片。 “快把衣服脱了!”我一边说一边扯她的外套。 “你干什么?”她坐直了转过头来抓住我的手。 “你自己伤口又出血了不知道吗?”我把手收回来,看到手指上也已经染了她的血迹。 她像是这才感觉到似的,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没觉得疼,”她说,“告诉我不就行了,刚才那样会被路上的人以为你猥亵幼女。” 我没在车里找到急救用品,只翻出一包纸巾,拆开递给了她。 “看样子你得换件衣服了。”她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对我说,“袖口沾到了一些,尽管我觉得事务所的那位不会介意,不过你还是回去换一下比较好。”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被她找不到重点的话弄的有点烦躁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她把沾了血的纸巾折起来放到一边,又抽了两张新的盖到伤口上。“贯穿的伤口不容易愈合也算正常。” 我仔细看了她一会儿,表情和呼吸都十分正常,拉过她的手测了脉搏,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伤口的血还是一点点的洇出来,这反而让我十分担心。 “我们得去医院。”我说,把手用纸巾擦了擦,然后重新发动了车子。 她坐在旁边,安静地捂着伤口,没有再说什么话。
雪越下越大了,天色也好像因为降雪的关系变得暗了一些,空气里是越来越浓重的腥甜气味。前面的车一直走走停停的,我抓着方向盘盯着前方,希望能快点让出一条道来,这一区我不熟悉,甚至考虑着叫救护车的可能。 并不是很大的伤口,我记得,在肩膀和小腿的位置,小口径子弹,一个月应该已经初步愈合了。“得重新检查一下,”我说,“而且你没有感觉,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雪下得太大了。”她盯着窗外,又说了句对不上号的话,“我觉得你没时间回去换衣服了。” “先不用管那些,你今天真是太奇怪了。” “太奇怪了。”她重复了一遍。 “什么?” “我们怎么还不走?” “我想可能雪太大前面限行了或者怎么,堵的很厉害。”我揉了揉额头,隐隐地有点头疼。车流还没动,尽管我觉得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但她摘了眼镜,或许是看不清吧。 “你为什么来接我?”她又问。 “为什……因为你伤了腿和肩膀,不方便走路也不方便拿东西。”我觉得头更疼了,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阳穴。 “你不觉得奇怪么,你开了这么久,我们要去哪儿,我猜你不知道。”她说,同时又换了新的纸巾去盖住伤口。“工藤。”她突然这么叫我的名字。 “怎么?”我觉得头越来越疼了。 “你记得是谁开的枪么?” “你怎么还在问这个,是……”我开始怀疑她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意识模糊了,但是我突然发现我自己也不记得开枪的人是谁。 “你不记得,而且你也不记得那是在哪儿。” 她还是盯着窗外,但是我觉得她似乎快要融进雪地里了,令我诧异的是,她确实说对了,我不记得发生在哪里。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工藤。”她又叫了一次我的名字,这一次慢了许多,我转过头去,发现她已经没有捂着伤口,好像停止出血了。她的视线在我手上飞快地掠过,手指上她的血迹没有完全擦干净,我发现不只是袖口,我甚至还蹭了一些到外套上面。 “你应该是忘了,不过我现在想起来了。”她又说,“我也觉得这没什么好记得的,不过,真相只有一个,这倒是你说的。” 她又露出了那种获胜的表情,玩笑似的看着我。这次我没有说什么,继续等她说下面的话。 “工藤,我觉得应该是我死了。”她挑着眉毛,笑着对我说。 而我觉得这世界上没有比这更难理解的话了。
“啊啦,大侦探。”她突然恢复了先前的语气,“我说得有那么复杂么?” “你死了。”我说,“我不明白。” “贝尔摩德,她开的枪。”她把外套重新穿了上去,伤口好像已经彻底不流血了,“我在餐厅里等你,你要向小兰求婚,让我帮你想怎么开口。” “那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我说。 “其实已经一个月了,你昏迷了一个月,你不记得了。因为你也中枪了,她朝我开枪,你正好在街边停车看到我,过来替我挡了一下,那应该算是她的失误吧,不过她立刻又补了三枪。” “三枪?你只有肩膀和腿上的两个伤口。” “还有一个在这儿,”她指了指胸口的地方,我才发现她的外套上沾了很多的血迹,“你忘了这个。” “所以,”她接着说,“你和我都中弹了,你昏迷了一个月还没有醒来。发生的事情你都记乱了。而我死了。” 我有点听不下接下去的事情了,但是,就像她说的那样,我好像想起了一切都是怎么回事。这莫名其妙的雪天,她大衣上的潮湿痕迹,白的,和红的。真正的记忆应该是那个样子……
枪声响起来的时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感知都变得格外敏感了起来,因此时间好像慢了下来。 周围是电流般的杂声,刺刺啦啦的,能感觉到风的流动,应该是风吧,我想,夹着雪花,轻柔的触感擦在脸上,冰凉的。恩,风越刮越大了。我能感觉到站在身边的灰原哀,她穿着深红色的羊毛大衣,血从胸口渗出来,并不是十分明显,只像是雪化掉之后湿了一片。 风越刮越大了,我也快要站不稳了,我去拉住她,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但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然后晃了晃,像一片树叶一样,轻轻的落在了雪地里。 一大片白的,和一小片红的。 我失去了意识。
“接下来要如何?” “很简单。”她笑着说,“你接下来会醒来。别忘了回去换衣服。” “哈?你还有闲心说这个。”我被她弄的有点无奈地笑了起来。 “不过你还可以先休息会儿,”她说,“看样子雪还有得下,我们被困在这儿了。” 我点了点头,听了她的建议。我感觉这一切又复杂又简单,但我暂时不想去考虑,有的事情好像不用非要弄得很清楚,至少暂时不用。 我闭上眼睛,趁醒来之前,我想睡一会儿。
“虽然现在还不是晚上,但由于以后大概没办法再说,”我听见她的声音,在我身边变得模糊不清,“晚安,大侦探。” “晚安。” --FIN--
【后记】 躺……因为太久不怎么写东西,行文方式都变得有点诡异,感觉写起来很费力。
这篇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柯哀文我觉得,而且甚至还可以定义为蛮消极的……不过如果抛开这些前提的话,只是去看情节的话,我在想,我觉得还算个不错的故事。
我想说的是一个关于陪伴的故事。现在其实觉得,工藤要是不爱小兰了,我还真的没法接受。但是这并不代表灰原哀不重要,反而,她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甚至我觉得用友情去概括他们的关系是不够严谨的,他们的联系远比友谊更加的坚固温暖,这是两个人相互的完整和救赎(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可以比作福尔摩斯与华生的关系)。
因此在侦探君昏迷和混乱的梦里,哀酱会出来告诉他真实的是什么,我想她愿意的话,其实是可以邀请工藤一起去死的(……啥),不过她还是提醒他记得醒来,并且换衣服去求婚(管家哀酱=v=)。
同时我也想说一个关于生活的失望之处的故事,这么简单就被解决掉了?主角光环去哪了?柯南是柯南啊,真正的生活恐怕更像这样,无奈又不可挽回地发生着令人难过的事情(我想工藤醒了以后大概还是会后悔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救下小哀吧……泪)。所以这次其实并没有写出传统柯哀文那样,很美好的在一起的故事,那样的故事我也写过好几个,现在大概是随着年岁的增长,也对人生有了更多的体会。别离或许是必经之路,这篇是我在这个问题上的一个体会和纪念吧。
一些噩梦的时刻,一些分离和徘徊,纠结还有不堪回首,悔恨还有自责。生活里所有的这些。
最后都没关系,我常常想,睡一觉就好了,别太在意,总会好起来的。
晚安。
暖暖 二零一四新年冬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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