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料馆复档工程】黑色梦魇——APTX4869的前世今生

yangti1674

本帖为重新发布。原帖发布于 2022/08/10。

就像是看到了梦一样{{夢を見ているようじゃわい}}。

这是老爷车中带着呼吸设备的老人在看到世良母女后发出的感叹（File.1096）。此文字的安排显然有深意，因为“像梦一样”的概念已经出现过不止一次：

“其实妈妈正在制造一种很可怕的药，实验室的伙伴都说它是像梦一样的药物{{夢のような薬}}……”
——File.821，宫野艾莲娜给宫野志保留下的磁带录音

“令死者复苏的神秘之药，这么告诉你，满意了吗？”
“不过请放心，我的研究目的不是那种像梦一样的药物{{夢のような薬}}……”
——File.384，灰原哀

“不久之前我还是他们中的一员呢，真的就像一场梦{{夢みたいな話だぜ}}。”
——File.258，工藤新一恢复高中生身体后的内心独白

数次出现的“梦”的概念，有时是在说返老还童，有时则是指向起死回生。这二者的抽象内核显然是一致的——逆转生命的箭头。这应当就是“梦”伏笔的隐喻。此“梦”的概念在作品连载序上的跨度更是惊人，几乎贯穿整部作品，折射出作者青山多年来悄然推进的深层布局：黑衣组织的核心计划。APTX4869等药物、贝尔摩得的身体状况、板仓卓的软件等，也都笼罩在这个庞大布局之中。其中又尤以药物的相关线索最为丰富，却又疑云密布。

那么就来一探究竟。


目录
并非新药
造梦者谁
减龄公式
未必不老
注定“偶发”
神女无恙
只为梦醒
后记 会有两种变小药吗

yangti1674

并非新药

APTX4869的来历可疑。

作品之初，此药显然是作为“新研制的药”登场的（File.1）：

“用这个组织新研发的毒药，尸体里是检验不出毒性的，可以成为完美犯罪！！不过这药还没做过人体实验，好像是试验品。”
——File.1，琴酒

而其研发者则明确设定为宫野志保（File.178）：

“APTX4869（APTX注音为アポトキシン/apotokishin/apotoxin）……你知道它是什么吗？就是你被灌下的药物的名称。”
“药名不会错的，因为是组织命令我做的药。”
——File.178，灰原哀对工藤新一

对于服药者名单中唯一未被组织确定死亡的工藤新一，志保还曾作为研发者两次亲临调查（File.179），言行中俨然是药物首创者的姿态。

然而此情况持续到羽田浩司案进入作品时，却突然被打破了（File.948）。服药者名单上的羽田浩司，竟死于17年前。灰原哀于是解释道，APTX4869服药名单可能不是按照被杀的顺序排列的，且药早就存在，研制者应该是宫野夫妇：

“那个大概是我父母制作的药，我只是把烧剩下的资料凑集起来重新把药做出来了而已。”
——File.948，灰原哀

这就显得有些来路不明了吧。如果APTX4869至少17年前就已问世，只是重新做了一批的话，那琴酒毒杀工藤新一时，就不是什么“新研制的药”了。读者们一度讨论热烈：此处是逻辑矛盾吗？答案则藏在后续连载中（File.951）：

“况且我在被灌药时好像有听到琴酒说‘这好像是没有做过人体实验的样品呢’——也就是说那时我被灌下的是灰原重新做出来的药，而我是那个药的第一个试验者。”
——File.951，江户川柯南内心独白

好一个四两拨千斤。潜台词是，作者已经默认，琴酒口中“新研制的药”的说法不存在问题，就是“重新制作”的意思。哈，“重新制作”=“新研制”，恐怕作者自己都觉得牵强。甚至就连这句内心独白在剧情中的出现本身也是突兀的，表面轻轻带过，实则刻意得不能再刻意。显然，作者在借江户川柯南的思考告诉读者，此处没有前后逻辑矛盾的问题，请不要过多纠结，作品今后也不必再做解释。

简而言之，此处是在强行打补丁。可见，关于“APTX4869的面世时间”与“APTX4869的研制者”两点，作品确实曾有前后不同的设定，而作者为了这个改动，不惜在作品中留下无法消弭的痕迹。

为何做此改动，请容稍后再议。不难知道的是，这样的设定意义重大，牵涉甚广。

首当其冲的，是药效问题。




造梦者谁

在那个“梦”的宏大布局中，已故的宫野夫妇作为组织药物研发者的身份，早在杯户城市饭店的吞口重彦遇刺事件中（File.242）就在作品中得到确立。不过，至少在作品连载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作者对宫野夫妇的药物研究成果与宫野志保的APTX4869，似乎做了有意的区分。线索之一，是皮斯克眼中志保所达到的幼儿化药效，超出了宫野夫妇的研究成果。

“你当时还是个婴儿，应该已经不记得了，我跟你的科学家父母非常熟呢。我经常听到他们提起研发中的药。不过，真没想到你能取得这样的进展，我想你意外身亡的父母一定会感到很高兴吧。”
——File.242，皮斯克

线索之二，则是从吞口重彦案就开始铺垫的贝尔摩得的某种不寻常状况，后来被揭示为其20年来容貌未变老（File.433），这是贝尔摩得其极力保守的秘密，且似乎与宫野夫妇有关（File.434）：

“我打算在日本逍遥一阵子。而且我还有些事不放心。”
——File.242，贝尔摩得

“你为什么不会变老？”
“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是我和某人的指纹对照了一下，发现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事实，你和你母亲莎朗.温亚德是同一个人！！”
——File.433，朱蒂.斯泰琳对贝尔摩得

“不过，首先是雪莉你。要恨的话就去恨接受了这个愚蠢的研究的父母吧。”
——File.434，贝尔摩得

宫野夫妇的研究成果是停止衰老，而贝尔摩得在若干年前由于宫野夫妇的研究便从此青春永驻——这样的推测一度几乎成为读者中的主流观点，在作品中也曾有不少支持线索。贝尔摩得的情况后文还将展开。由于停止衰老可看作解除生命箭头，而APTX4869所导致的返老还童则是逆转生命箭头，显然可以完美符合志保的研究比宫野夫妇更进一步的原有线索。

即便后来出现APTX4869是志保用烧剩下的资料重新做出来的这一点线索更新之后（File.948），似乎也仍可以解释为，两批药物有所不同，只有志保版才有变小药功能，因为至今还没有宫野夫妇版APTX4869致人变小的确切案例。

可惜不足百话之后，作者利用小哀的内心独白（File.1025），把这个可能性给堵死了。

“我当然不会说，在之后去的实验室里父母被迫制作的，就是让我和工藤的身体幼儿化的药。”
——File.1025，灰原哀内心独白

可见，变小药的功能也被默认是宫野夫妇所有了，并非志保独有。于是一番盘点下来，由于宫野夫妇做的APTX4869的致死功能已在羽田浩司等人身上有过验证，而志保自己做的APTX4869的变小药功能也是宫野夫妇所有，所以无论是致死毒药还是变小药，竟都出自宫野夫妇之手。志保则完全失去了APTX4869研发者的身份。对于皮斯克的感叹，则需要更新理解：皮斯克并不知道宫野夫妇已经研究出了变小药。

梦的制造者其实是宫野夫妇，而非志保。

另外，与先前柯南的内心独白（File.951）类似，此次小哀的这一句内心独白在剧情中的出现也很突兀。作品又一次隐约露出了可能的设定变更所带来的不协调，此中有可疑。

同样令人困惑的，还有年龄回复程度的问题。




减龄公式

玛丽.世良出场之后（File.875），APTX4869的变小药效似乎就要重新定义了。

玛丽在几个月前服药（File.1049），从53岁变小到初中生年龄（12-15岁），这与新一、志保变小到小学一年级学生的6、7岁的情况显然不同。无论是变小后的年龄，还是变小前后的年龄之差，或者变小前后的年龄之比，玛丽都明显有别于前两案例。
• 变小前年龄：新一16，志保18，玛丽53
• 变小后年龄：新一~6，志保~7，玛丽12-15
• 前后之差：新一~10，志保~11，玛丽38-41
• 前后之比：新一~2.7，志保~2.6，玛丽3.5-4.4

这种情况实在蹊跷。若采取复杂性的假设，可以是玛丽服用的与柯南、小哀服用的并不是同一种药（见后记）。但是否有简单化的处理，在三案例是同一种药的前提下，仍找到某种年龄变化规律，可以兼容三次的药效表现？

要回答这个问题，或许需要借助药物机理的设定。根据作品中的阐述（File.241），APTX4869使人年龄回复的功能在于apoptosis（一种细胞程序化死亡）以及端粒酶活性增强这两个效果的共同作用。

“让我们身体变小的APTX4869（APTX注音为アポトキシン/apotokishin/apotoxin）中的apo就是apoptosis，也就是细胞程序化死亡。”
“另外，这种药不仅能诱导apoptosis，还能通过增强端粒酶活性来提高细胞的增殖能力。”
——File.241，灰原哀

环节一，用药物控制身体部分细胞死亡并将相应物质排出体外，而其余细胞持续存活，就实现了物理上的身体缩小；环节二，激发细胞端粒酶活性，恢复年轻时的细胞分裂机能，就完成了返老还童。

据此，或许可以判断，身体缩小到何种程度，将取决于细胞程序化死亡这一环节，因为身体还剩下多少存活的细胞，将直接决定变小后的身体的表观生理年龄。

以此切入，玛丽的情况似乎有解。未成年个体身体的细胞总数是随着年龄不断增长的，而成年个体则身体细胞总数维持基本稳定，不再随着年龄增长而增长。若假设所有存活案例中，APTX4869会杀死相同数量的细胞，那么，未成年个体随着年龄越大，变小后剩余的存活细胞数也会越多，就意味着变小后的对应年龄也越大；而超过某一临界年龄的成年个体则无论年龄如何，变小后剩余的存活细胞将基本相同，意味着所有年龄的成年个体，无论25岁、50岁、还是80岁，都会回复到基本相同的某个未成年年龄，此年龄即A药存活者变小后的上限年龄。在此思路下，玛丽回复到大概初中生年龄，只比柯南、小哀略大几岁，就药物机理而言，其实是顺理成章。

再进一步，若粗略近似人体在未成年阶段细胞数随着年龄呈线性增长，则可根据新一、志保的情况，估计出死亡细胞数大致对应人体10年的细胞成长量，即变小过程造成未成年人年龄-10；而根据玛丽的情况，需将成年人变小后的表观生理年龄定在12岁左右，得出APTX4869的减龄近似公式：

变小后的年龄 = min{本来年龄 − 10, 12}。

分段来看，
22岁以上——年龄减至12岁；
10~22岁——年龄减10岁；
10岁以下——情况不明，可能无法存活。

当然，这只是粗略的估计。

这也许就是作品对APTX4869年龄回复程度的大致设定，不过却不是连载之初的原本设定。因为，对于APTX4869造成身体变小的作用，小哀曾明确指出是缩小到幼儿时期（File.178），叫做“幼儿化”（File.179）：

“跟你一样，我也喝了那药。因为细胞程序性死亡的偶发作用，除了神经系统之外，骨骼、肌肉、内脏、毛发等所有的细胞都退回到幼儿时期{{幼児期の頃まで後退化する}}。它是一种神秘的毒药。”
——File.178，灰原哀

“所以这样的推测不难成立——工藤新一在服用APTX4869后，可能发生了幼儿化{{幼児化}}！”
——File.179，灰原哀

日语中的“幼儿时期”是5~6岁，因而“幼儿化”是确指退化到6岁左右的程度，与柯南、小哀的6~7岁小学一年级学生的情况相符合，而不是身体发生缩小情况的泛指。事实上，作品中从未将玛丽的情况称作幼儿化，也没有引进“少女化”之类的新词汇，而是使用具体的描述：“身体退回初中生阶段”（File.953）。从玛丽的特殊性上，作品修改设定的痕迹再次隐约可见，且至少在玛丽出场之前，就做了决定。

那么对于科幻性质的药物APTX4869，作者修改其设定只是为了科学上的合理，还是另有深层次考量？

这个问题或许需要贝尔摩得来回答。




未必不老

贝尔摩得大概是宫野夫妇药物的唯一存活案例。

大约20年前，女明星莎朗.温亚德曾经与刚出道的演员工藤有希子一起师从魔术师黑羽盗一，掌握了高超的易容术。之后不知从何时开始，莎朗便披上了一张假脸，衰老的假脸下隐藏着远远年轻于年龄的实际容貌。一年前，她伪造莎朗的死亡，完成了到假身份“克莉丝.温亚德”的身份切换，从此再不用披着符合莎朗年龄的假脸示人。使用她真实容貌的“克莉丝”身份，今年29岁。 她当下的容貌和20年前相比几乎没有变化，“不老之身”有如传说 （File.433）。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同样不变的还有她的口头禅。

到底是停止了衰老，还是发生了年龄回复，一直是关注的焦点。包括有观点认为贝尔摩得约20年前遭遇某事，然后停止了衰老；或是她服用了（一次或两次）APTX4869，年轻了20岁，等等。

然而，在作者将APTX4869的面世年代推回到至少17年前，将变小功能的研发推回到宫野夫妇时代，并推出玛丽.世良案例后，另一选项随之出现了。假如成年的莎朗于17年前身体回复至与玛丽相同的约12岁，随后的17年来又正常生长，那么目前就刚好是“克莉丝”的年龄——29岁。若如此，贝尔摩得的状况，其实与玛丽的状况十分吻合。由于作品对贝尔摩得近17年来的经历透露甚少，贝尔摩得曾变为少女一事，虽乍看之下不可思议，却也与目前已知线索之间并不存在逻辑冲突。在变小后身体尚未长大的最初几年里，莎朗需要暂时消失于公众视野，也不能参加组织行动，仅此而已。加之此假设足够简单，若用剃刀法，可算是最优选择。

上述猜测的另一个理由是，如果承认宫野夫妇曾做出变小药，却又至今没有找到任何成功案例，那么在剧情设定上会显得不合理，而若贝尔摩得是因宫野夫妇药物而发生了年龄回复，便填补了其案例的空缺。之所以假定其发生于17年前，则是因为那是宫野夫妇药物产生的大致时间，也就是说，药物研发的第一时间，贝尔摩得就使用了。当时甚至宫野夫妇都还可能在世，从而也保留了是在研发试验中身体变小的可能性，以及贝尔摩得变小一事与宫野夫妇之死一事有某种因果关联的可能性。

如此看来，上节推测的减龄设定，竟更像是为贝尔摩得量身打造。

另外，此推测用到的另一个假设——服用APTX4869变小后，身体仍能够继续正常生长，则是药效的另一关键问题。有趣的是，此话题的发展历程，在作者的访谈中曾显露端倪。例如，

Q3 柯南和小哀变成小孩子之后还会长高吗？
青山：…不晓得耶。我去问现在在当医生的弟弟（笑）。
——SDB30+ 青山问答

《SDB30+》出版时间是2003年5月15日，当时满月篇（File.429-434）连载刚刚结束。作者的说法可信的话，推论便是，当时作者对“APTX4869服药变小个体是否继续生长”的问题并没有做出决定。

多年之后，作者再次被问到类似的问题时，态度就不同了：

问：柯南现在还是个小学生，他还在生长吗？
青山：这个不能说。
——2016年新加坡作家节 青山粉丝交流会

此时是2016年11月12日，作品连载至File.978。这就不再出现“让我去问问医生弟弟”的说法了，而是“不能说”。多半作者需要问的已经问过了，需要决定的也已经决定了。拒答的原因，则恐怕不在柯南，而在贝尔摩得：因为贝尔摩得也服用了相同的药物，这可是作品机密。

倘若贝尔摩得是自若干年前起因某种原因停止了衰老，或是最近一两年才服药变年轻，则“变小个体是否继续生长”的问题自然不会对贝尔摩得的当下状况产生影响。只有在多年之前就服药变小，才必须要解决此问题。若满月篇之时确如访谈所言，“变小个体是否继续生长”的设定尚未确立，就支持了上节提到的推测——或许满月篇时的旧的设定中，宫野夫妇的研究成果是停止生长衰老，并导致了贝尔摩得的状况。只是这一点恐怕永远无法证实了。

不老之身，也许只能作为传说。

如果上述分析成立，那么确立变小后仍可以正常生长，以及修改减龄设定，便都是为了贝尔摩得的状况而服务。而更深层的原因，则是需要将贝尔摩得这一现有的素材，重新打造后，化为宫野夫妇的变小药研究成果的成功案例，确立宫野夫妇的研究成果不是停止衰老而是返老还童。换言之，药物的减龄规则问题、缩小后的生长情况问题、制药的技术原创问题三者是相关联的，贝尔摩得便是其间桥梁。成人减龄至12岁上下、存活者变小之后仍可以正常生长，都是在确立“宫野志保是在重制宫野夫妇的药物”之时的必然选择。

那么，是时候回头审视这药物重制中的玄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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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偶发”

小哀说过，APTX4869引发身体变小，是其偶发作用（File.178）。只是，随着APTX4869的诞生时间被重新确立为宫野夫妇时代，此“偶发”事件的出现几率，突然令人有点捉摸不透了。

APTX4869服药名单上，一度只有工藤新一是唯一状态为“不明”者，其余都是明确的“死亡”。也就是说，新一之前的服药者都发生了死亡，“偶发”几率似乎极低。然而，自新一后，“偶发”作用却开始接连出现：很快又有了宫野志保、玛丽.世良二人接连躲过死亡，发生变小。那么，至少十七年来都全部死亡无一例外的药效，最近几个月内突然出现三例非死亡案例，这激增的几率是怎么回事？

更可疑的是，根据作品已有信息，居然没有任何药物死亡案例可以确认发生于新一服药之后。在小哀解释说服药名单顺序可能不是被杀的顺序之后（File.948），名单上工藤新一附近的其他名字的服药时间就都完全无法确定了，理论上说来，整个名单上的其他服药者可以全部都早于新一。而在小哀逃出组织前看过的那一版名单之后，还有没有其他人上了那个名单，APTX4869还有没有用来成功杀过人，作品则完全没有透露。顺便一提，作品中后来给出的若狭留美手中的名单（File.1005），与小哀的名单相比无法分辨出任何更新迹象，而且其实也不清楚其是否为当时的最新版本名单。作品的时间零点至今这几个月的时间内，黑衣组织虽仍继续犯下血案，可已知的几案却变成了枪杀为主，再也没有明确出现过APTX4869杀人的案例。

简言之，APTX4869的服药者，在新一之前服用的，全部都死亡了；自新一开始，共有三个人躲过了死亡，而作品明确告知的死亡案例，则一个都没有。

这种前后反差令人毛骨悚然。

由于工藤新一是宫野志保做出的APTX4869的第一个服药者，前面的案例则都是宫野夫妇做的药，这就不得不怀疑，前后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同一种药：宫野夫妇的APTX4869应是致死毒药，而志保“重制”的APTX4869则有可能只是变小药。所有的死亡者服用的都是宫野夫妇的APTX4869，时间上都早于工藤新一；志保的药物，则只用过寥寥几次：或许是基于制药者已叛出组织带来的不确定性等考虑而降低了使用频率，且其面世至今本就只有几个月。

这种事会发生吗？还真有可能。志保是用烧剩的资料重新做出来的APTX4869（File.948），这一前提当然要承认。不过，虽说志保是拿了宫野夫妇的一张已有药方重新做药，可若拿的不是APTX4869那一张呢？前文已提到，变小的药效是宫野夫妇研制出来的（File.1025），那么若变小药是独立于APTX4869的另一种药，而由于大火烧毁实验室后资料不完整，志保后来误将变小药的资料当作APTX4869的资料，将药物制作了出来，便会导致重制前后药物的不同。

在此思路下，另一神秘药物便进入了视野——“银色子弹”。它出现于列车篇中小哀的心理活动（File.821）：

“其实妈妈正在制造一种很可怕的药，实验室的伙伴都说它是像梦一样的药物，但爸爸妈妈寄托了我们的愿望在上面，叫它Silver Bullet，也就是银色子弹！”
——File.821，灰原哀回忆，宫野艾莲娜给宫野志保留下的磁带录音

“妈妈，对不起，我……我当时不知道，这种药是不该做的……”
——File.821，灰原哀内心独白

这段心理活动过程中，小哀的目光就落在手中那颗药上。剧情逻辑上，这药就应该就是宫野夫妇研究的“银色子弹”（或者至少与其高度相关），且也是志保做出来了的药。这就又出现了一个宫野夫妇时代曾经研究，而志保又再次制作出来的药。竟俨然又是一个药物重制的故事。

那么“银色子弹”是什么药呢？作为宫野夫妇心血之作，宫野艾莲娜激动地向志保介绍的药物“银色子弹”不应该是致死毒药。“这种药是不该做的”一句，则说明此药（或者其变体）已引发了负面结果。因而，可以合理猜测，“银色子弹”（或者其变体）便是那变小药，也是真正被志保重制的药。作品提到的志保重制APTX4869与作品暗示的志保制作“银色子弹”，其实是在讲同一件事。所谓“变体”则是指不排除这种情况：宫野夫妇的“银色子弹”本来目标不是变小药，然其核心技术却与令人变小的药效相通，因此在研究的过程中出现了变小药；艾莲娜磁带透露的实验室同事与夫妇二人对药物的期待有所不同（File.821），或可支持此种可能。

“偶发”几率异常、APTX4869重制、“银色子弹”的存在，三条线索交汇之下，结论终于浮现。新的作品设定中，宫野夫妇的APTX4869是致死药；而“银色子弹”（或其变体）是变小药，却阴差阳错地在志保手中以“APTX4869”的名字重见天日了。

APTX4869前世今生传奇之下，那组织的黑色梦幻，也于是成为两代人的梦魇。

这，或许就是“偶发”变小作用的真相。根本不存在什么“偶发”，是两版APTX4869本就不同。名单上一大票人包括羽田浩司在内无一生还，而新一、志保、玛丽却死里逃生，并非偶然事件，实为命中注定。玛丽也因此必须要设定为最近才服药，而不是更早前（例如一年前），只为用上志保版的APTX4869，与伦敦篇的时间并不必然相关。

贝尔摩得成为宫野夫妇药物唯一的存活者，则意味着其是宫野夫妇变小药的唯一服用者。

不过，这只是有待证实的猜测。

若此猜测成立，则小哀出场时的“偶发作用”之言，就要解释为，小哀当时并不知道前后两批APTX4869并不同，才以为APTX4869是致死毒药，而新一、志保两案应只是偶发。毕竟志保起初吞药时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的。由于艾莲娜的录音内容并没有完全披露，很可能小哀（志保）是听了录音，了解了“银色子弹”，才隐约感觉到，自己重做的APTX4869可能并不是致死毒药，而是“银色子弹”。

另外，志保最初会将变小药与致死毒药搞混，则可能是因为两种药物的深层作用机理本就有相通之处。吞口重彦案中小哀对于APTX4869药物机理的解释，可理解为是指变小药（志保版APTX4869），其细胞层面的作用包括细胞程序性死亡与端粒酶活性增强。而其中的细胞程序性死亡，本就可能致死。大概这一点本就是早期作品设定中，同一种药可以兼具常规致死药效与偶发变小药效的药理基础。此外，若采取变小药为预想中的“银色子弹”的变体这种情况，则“银色子弹”、变小药（志保版APTX4869）、致死毒药（宫野夫妇版APTX4869）三者的机理可能都是相通的，在此不做进一步深究。

需要额外补充的是，列车篇中小哀会有志保版APTX4869，其实也不足为奇。可以是从组织逃出时带出来的，毕竟作品没有告诉读者，志保逃出组织前吞下的那颗药，是不是她当时身上私藏的唯一一颗；也可以是后来根据吞口重彦案时拷了志保版APTX4869药物数据却被烧坏的磁盘，恢复数据后又制作出来的，因为要研制解药，就有制作原药的必要。至于小哀若再次服下APTX4869会发生什么，就不在本文的分析范围内了。

那么作品早期小哀提到的几乎全部死亡的小鼠试验要如何解释呢？恐怕只能笑一笑，用小鼠与人的体质不同来糊弄过去。

因为作品此番大手术，针对的是更紧要的事情。




神女无恙

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

不识造梦语，难辨神与魔。研制药物一事，是牵涉到作品价值观问题的。

APTX4869并不是为做致死毒药而特意研制的，而是是研制其他药物时的中间版本产品。这是作品早期就有的设定：

“我本来也不是想打算做什么毒药啊。”
——File.179，灰原哀

“让我们身体变小的APTX4869（APTX注音为アポトキシン/apotokishin/apotoxin）中的apo就是apoptosis，也就是细胞程序化死亡。”
“对还在研发阶段的那个药，组织里的人曾经是这么称呼的：调侃它的序列号‘4869’的发音‘shiyaroku’谐音夏洛克，叫它作‘废物名侦探’。”
——File.241，灰原哀

可见APTX取名自apoptosis toxin，是研究的目标药物的名称，而4869则是APTX研发过程中的某个版本的序列号。APTX4869需要理解为APTX药物的编号为4869的研发版本。且根据此版本的外号“废物名侦探”（即“废物4869”），可知其为一失败的版本。那么，既然APTX4869可达到杀人而尸检不出来死因之效，却仍被视作失败版本，显见对于组织实验室而言，目标药物APTX的本来预想目标并不是致死，虽然其toxin（毒素）之名极具误导性。

至作品引入羽田浩司案时，虽然志保变成了重制药物，但“本意并非做致死毒药”这一设定仍得到了再一次强调。

“不过，当时我真正被迫制作的是别的药。”
——File.948，灰原哀内心独白

“话说回来，羽田浩司被迫服下的药又是什么呢？似乎是灰原的父母制作的药，不过令那种药物重见天日的灰原说过‘我本来也不是想打算做什么毒药啊’。”
——File.951，江户川柯南内心独白

志保要重新做出APTX4869，需要理解为，是因为它是APTX的研发中间版本，需要在其基础上继续开展研发，而不是为了做出来当作毒药用。

药物研究的真正目的目前仍是谜团，而且其实目标药物APTX可以就是那所谓“像梦一样的药物”并与“银色子弹”相关，不过此话题还是留待将来。现时的关注点在于，就价值观角度，作品显然已明确告知，主观上，研制APTX4869的无论是宫野夫妇还是志保，都没有想要做毒药。

不过这只是主观层面。客观上，那服药名单上一长串的名字可是都死了。即便是制造毒药并非出自制药者本意，就算说组织不需要药物也会谋杀那些人，客观上这样的杀伤力，对于制药者来说，恐怕也是不能承受之重。

很难判断在早期的创作中，作者此方面的思索有多深；不过在作品如今日益清晰的黑白分明的世界观中，这对于宫野志保来说，是个不小的潜在问题，并可能成为团圆结局的障碍。

然而，当作品添加了宫野夫妇版本APTX4869，并将所有的死亡案例都设定为死于宫野夫妇版本毒药后，志保的客观层面问题就得到了根本处理。志保做的药不仅没有导致任何人死亡，客观上甚至还救了工藤新一与玛丽.世良的命，因为那药并不致死。变小的药效也是重制自宫野夫妇，而非志保首创；更重要的是，将来是可以有解药恢复的，伤害可以降到最低，而解药的研制者也一定是志保（小哀）本人。可见这一改动之下，主观上、客观上，因宫野志保制作毒药而埋下的潜在问题便都已化解。

这，才是一番大手术的总体目标。尽可能地弱化宫野志保（灰原哀）在制药中的角色，无论是致死毒药还是变小药；将其最主要的角色转换到制作解药上来，扫除团圆结局的潜在障碍。

不过这么一来，重担就落在宫野夫妇身上了。恐怕正因为如此，即便黑羽盗一、赤井务武（待证实）都可以假死多年，宫野夫妇的死亡却必须一口咬定，绝无更改可能：

问：安室的出场次数越来越多，那么宫野艾莲娜和厚司还可能活着吗？
青山：没可能。
——2018青山对话日

原因就在于那个夺去了许多生命的毒药。若二人在世，会因此而蒙上永久的、挥之不去的阴影，尽管做毒药不是他们的初衷，即便投药之事他们或许从不知情、又或是曾经反对。在作品澄澈的价值观中，此事并无它法可解。

其实，就连宫野夫妇的设定，作者也小心翼翼地做着调整。

首先，二人与组织的关系方面，给组织包装了“乌丸集团”的外壳，二人进行药物研究是受到集团资助（File.1011），而不一定是完全听命组织的研究任务（这一点仍需进一步信息确认），削弱了二人和组织之间的关系：

艾：那件事怎么样了？搬到支持你研究的那个设施去的事。
厚：啊……我想拒绝他们的。
艾：诶？为什么啊？
厚：和你分开的话会很难过的，而且你姐姐也说这散发着可疑的味道。
艾：可是赞助人是那个乌丸集团对吧？
厚：是的，但是听过不好的传闻啊。又在学会被抨击成疯狂的科学家的话可怎么办。
艾：可是，你的研究又不是经营这个私人诊所的业余时间可以研究出来的，如果工资合适的话，就把这个诊所关掉，我也去帮你研究吧？
厚：不用呀，现在这样就足够我们家三个人过日子用了。
艾：是四个人♡。
厚：啊？
艾：现在，已经三个月了！
厚：噢这样啊！那么那件事，我再考虑考虑吧。
——File.1011，宫野艾莲娜与宫野厚司的对话

其次，作品也将宫野厚司30年前进入组织的早先设定，修改为夫妇二人约19年前进入组织，将其与组织的接触时间减到最短。曾经的设定中，厚司似乎从30年前起就为组织的实验室工作了（File.423）。

出：我想开一个设计事务所，他（宫野厚司）对我说，房子反正要空出来，就先借给你吧。那之后，一借就是三十年。
柯：那么那以后宫野博士住在哪里呢？
出：他说有个赞助者认同了他的理论，所以要搬到他的大型研究设施里去，不过我不知道在哪里。
柯：是那些家伙吧。
哀：嗯，很可能。
——File.423，出岛壮平与江户川柯南的对话，以及江户川柯南与灰原哀的对话

后面则将厚司30年前去的实验室设定为白鸠制药，且之后夫妻俩又做过小镇医生，最后才进入乌丸集团（File.1011，File.1025）：

“因为那间公司（白鸠制药）是30年前作为药品开发团队一员的我父亲曾经工作过的制药公司。但是公司倒闭了，所以夫妻俩只好开私人诊所做医生。由于原来的房子已经租给了熟人，就在别的地方开了个小诊所，在做私人诊所医生时，有个集团来邀请了非常多次，但是父亲一直都拒绝，之后由于某个契机，才加入了那个实验室。”
——File.1025，灰原哀

小哀前后说法的不同或许可解释为其是后来从艾莲娜的磁带中了解到了这些信息。艾莲娜怀上志保约三个月时，宫野夫妇决定接受乌丸集团资助（File.1011）；至志保出生后不久，两人就死亡了（File.179），可见二人在组织中的时间应为一年左右。由于降谷零首次回忆艾莲娜的告别场景中（File.889）小降谷零的形象似乎比后来（File.1011）透露的信息对应的10岁左右的年龄偏小，宫野夫妇进入组织的时间设定，或许中途甚至修改了不止一次。

再者，宫野夫妇版APTX4869的受害者目前唯一确定知道死亡时间的是死于17年前的羽田浩司，时间与宫野夫妇之死十分接近。若APTX4869是17年前左右开始被组织用作毒药，剧情可以设计宫野夫妇对组织使用APTX4869从不知情，或者因反对使用APTX4869而死。

另外，可以预见的是，那艾莲娜的磁带中，今后也必将讲出“银色子弹”与APTX系列药物的更多内幕，解释宫野夫妇研究的真正目标，将药物研发合理化。

这场梦魇也将终有消散之时。




只为梦醒

回头看来，作品这一番设定更改，是有内在逻辑关联的：
因为要确立无人死于志保的药物这一点，所以要设定出宫野夫妇版本APTX4869，志保则变为重制；
因为要确立变小的药效也源自宫野夫妇，所以艾莲娜会在磁带中透露“银色子弹”；
因为宫野夫妇变小药要有案例，所以要确立贝尔摩得在17年前变小至12岁，且变小个体能够继续生长；因为贝尔摩得的情况影响到了年龄回复规律，所以玛丽也需要变小为初中生年龄；
因为两版APTX4869药效不同，所以玛丽只能是最近才服药。
就连17年前死于APTX4869的羽田浩司，也原本可以用死于其他方式、叫其他名字的人物替换，赤井家二哥也就不姓羽田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作品后期药物相关的几乎全部情节都布局其中。

就作品连载时序而言，所有这些设定变更的展现，开端于铃木列车篇。可依照连载File的顺序，对作品透露的组织药物与核心计划的相关重要信息罗列如下。


图 组织药物与核心计划连载大事记。红字部分标出了作品前后设定不统一的痕迹：[A1~3] APTX4869的研制时间与研制者；[B1~2] 变小的药效的研制者；[C1~2] 年龄回复规律；[D1~2] 宫野夫妇加入组织的时间。蓝字部分为其他重要概念与信息。

不难发现，从四百多话到八百多话之间，有一个巨大的空白期。空白期之后，当这个“像梦一样的药物”再次以“银色子弹”之名归来时，布局已然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前文论述的所有的作品设定变更，都自此开始依次展现。前文提到的各处些微的不协调（另可参考上图红字部分），就是证据。药物相关信息的不少矛盾与疑点也都随之而起，很容易成为作品分析解读的障碍。把握作品信息的连载时序，正是解开这些问题的关键。

最后，宫野志保逃出组织的心境，可以试做回顾了。

“将试验阶段的那个药任意用在人身上，这是我对组织不满的理由之一。不过最大的原因是我姐姐。她被组织的人给杀死了。我质问过好几次，组织都没告诉我理由。于是在得到正式的回答前，我采取了中断药品研究的反抗手段。当然，对抗组织的我就被关在了研究室的某个房间里，只能静待上头决定如何处置我。我心想既然都是死路一条，就吞下预先偷藏的APTX4869。”
——File.179，灰原哀

也许志保一开始就不知道这未成功的研发中间版本的药是会被当作毒药拿去杀人的，当她看到那服药名单时，瞬间感到毛骨悚然，终于意识到自己成长其中的组织的罪恶。

悲痛之下，她两次调查唯一生死不明的工藤新一的宅邸，并将其状态改为死亡，避免新一受组织追杀，与她向柯南解释的“存活个体研究价值”（File.179）的理由其实不同。她向组织质问姐姐之死一事，然后停止药物研究，怀着必死的决心反抗那个组织，后死里逃生，内心却始终深深自责。

妈妈，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这种药是不该做的……

研制出解药，挽救那不该做的“像梦一样的药物”造成的后果，则成为她必须肩负的责任。一切，只为那梦醒时分。

父母早亡，姐姐惨死，她先有难以面对的组织过往，后有提心吊胆、几度生死的经历，身世是不幸的。未来会怎样，作者正在一点一滴付出努力。

问：您会给小哀一个美好的未来生活吗？
青山：小哀会有一个还不错的结局，至于是什么时候，到时候就知道了。
——2016年新加坡作家节 青山粉丝交流会

愿十八岁的志保，终能放下重担，获得平凡。

yangti1674

后记 会有两种变小药吗

思考过程中，有一件事情困扰了我很久。

宫野夫妇已经研究出了变小药，宫野志保是在重制，这一点已有足够证据支持。然而，是否存在宫野夫妇版本变小药与志保版本的药效略有不同的可能？具体说来，由于已有信息并未明确玛丽服下的药物与新一、志保服下的相同，那么，是否玛丽服下的是宫野夫妇制造的药物，与新一、志保服下的志保版本略有不同，因而导致前者回复到了与后二者不同的年龄？

此猜测的支持论据有：其一，贝尔摩得在给玛丽灌下药物时，说是“你妹妹做的药”，似有特别暗示读者之意；其二，若宫野夫妇版本的药效是回复到12岁左右，志保版本则是回复到6、7岁左右，则可以符合皮斯克所说的志保的研究已经超越了宫野夫妇一事；其三，如此一来，志保版药物就符合了小哀初登场时的APTX4869“幼儿化”药效的说法，而非依年龄而定。

可见部分线索确实小概率指向存在宫野夫妇版-志保版两版本不同药效的变小药的可能。若如此，宫野夫妇版本的药效是回复到12岁左右，志保版本则是回复到6、7岁左右。减龄公式或许就可以不需要了。

不过，此论点的反对理由似乎不少：

其一，与File.1025的小哀的内心独白“在之后去的实验室里父母被迫制作的，就是让我和工藤的身体幼儿化的药”相违背：至少在小哀看来，自己做出来的APTX4869与宫野夫妇研制的变小药是相同的。

其二，灵魂侦探案件中，柯南看到玛丽后的感想（File.953）：

“如果和我吃了同样的药，年龄退回到初中生程度的话，可疑的就是被世良叫做‘妈妈’的这个女性。她是何方神圣？”
—— File.953，江户川柯南内心独白

可见，柯南也认为，玛丽与自己服下的可能是同种药物。此时柯南已经知道宫野夫妇早先曾有一批药物，而志保是重制了新的一批，然而柯南却没有猜想两批药物药效有所不同，也没有质疑为何是回复到初中生时代，或是猜测是几年前先退回到幼儿时代后又长大，似乎默认同一种药物根据情况不同产生的既可以是幼儿化个体也可以是初中生年龄个体。

其三，遵循前文分析，宫野夫妇的APTX4869应是致死毒药，“银色子弹”（或其变体）则是变小药，那么贝尔摩得如果要谋杀玛丽，应该会用前者，而不是后者。且没有证据表明组织拥有宫野夫妇制造的“银色子弹”，照理说“银色子弹”应该已全部销毁了才对，可若说是贝尔摩得私自秘密储存了一些，就恐怕是有什么大阴谋了，在此就不展开了。

其四，“宫野夫妇版-志保版是两版本不同药效的变小药”的设定与“两者是相同药物”的设定相比，就其复杂度而言，除可以省去减龄公式这一好处之外，其他方面都使设定变得更复杂，而目前看起来对剧情影响又不大，没有必要。

另外，贝尔摩得“毒杀”玛丽时说的“你妹妹做的药”，就此情节对读者的提示而言，可以不必理解为是在给出“这一颗是宫野夫妇版药物”的信息，而理解为志保批次的APTX4869也可以当作是“宫野夫妇做的药”，如此便借组织成员之口，再次印证了志保曾说的APTX4869最早是由宫野夫妇研发而后来志保重制一事。

反复考虑之后，本文没有采用“宫野夫妇版与志保版是回复到不同年龄的两种变小药”的论点。不过是否可以完全排除其可能性，在此不下结论。

幸好此论点对剧情的改变并不大，是否采用，都不影响本文其他主要论点：

• 变小药与致死毒药不是同一种药，宫野夫妇版APTX4869是致死毒药，而宫野志保版APTX4869则与宫野夫妇的“银色子弹”（或其变体）相同，是变小药。毒药与变小药的研制者都是宫野夫妇，宫野志保则是重制了变小药；
• 致死毒药是某目标药物APTX的研发过程的中间版本；
• 贝尔摩得是17年前服药变小为12岁左右（情况与玛丽相同）；
• 变小以后仍可以继续正常生长；
• 以及本文论述的作品所经历的各个设定更改，减龄法则除外。

君可逐一检验。

可能会影响到的，是两版药物各自的减龄法则，以及本文未涉足的一些潜在问题：贝尔摩得用变小药“毒杀”玛丽这一行为的解释、柯南提出的“贝尔摩得当时去帝丹小学时为什么没有找出小哀”的疑问、甚至乌丸莲耶的身体状况、以及板仓卓的软件内容，等等。药物相关的谜团还有不少，或许需要进一步的信息。那就留待将来吧。

yangti16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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