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病

扶苏夫人

这个论坛应该是……很冷清了。
来这里发一发备个份，在贴吧Lofter都有发。曾经的号丢了（因为换了QQ号）
常驻的论坛变了又变，我对柯哀的爱从未死去。
一发完。5K

扶苏夫人

我于春日卧病，只等心上人将我惊醒。

————黑羊《寿比南山》

01.

灰原哀一觉睡醒发现自己难得生了不想起床的念头。前几日还冷冰冰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今个竟如春日飘絮一般轻盈柔软。

她昨晚睡觉前锁了门，于是放心地把一条腿掀到被子上去，再勾腿把被子带到身侧，翻身抱住它，把头埋在被窝里，闻着春天温暖的气味。闹铃响了第一声，她拗过一只胳膊，拎起闹钟，不像往常那样摸索着摁下去，而是把它抓到眼前，看一眼温度。23度，嗯，架子上挂着的大衣终于要洗了。

她起床去找春季制服，把压在箱底的衣服拿到手后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去年秋季残余在上头的洗衣粉味儿早淡了痕迹，倒是浮尘的气味重了不少。

是被尘封许久的气味。

奶黄色刺绣衬衫，金茶色的护奶裙配上同色小西装。拉开窗帘后往落地镜里看了一眼。“嗯……再发育一点儿这护奶裙穿着可就不好看了。”趁着还“年轻”，赶紧把这个年纪穿着好看的衣服穿个遍吧。

下楼前从江户川门前过了下，正要敲门喊他，却发现房里早没了人影儿。在屋里转了几圈才发现他已不再家中。她顾不得头顶的问号，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赶紧走进厨房里，江户川在这时从玄关处闪进屋里，脚还没站稳就喊道，“我买过早饭啦，你不用做了！”像个献宝的孩子。

她拿过他放在餐桌上的早餐，香气顺着白色的水汽飘进她空荡荡的胃里戳的她的肚子咕咕叫。“今天怎么想起来？”她一边细细品味一边问“平时这个点你还不想起来呢。”

他不好意思，“今天醒得早……觉得灰原你天天做早餐也挺幸苦的，就出去买啦。”

“不错不错，还知道心疼人了，只不过做一顿给我吃大概更好。”

“不要为难我啊喂。”江户川连忙抱怨，生怕慢一秒“学做饭”的任务就到了自己头上。


灰原哀正要把餐具送到厨房里，却听见他远去的脚步声，回头看见玄关处正低头拿皮鞋的他。

“诶？你就穿这点儿出门？西装外套都不穿的嘛？”灰原收住迈向厨房的脚步，“喂！到晚上还是会凉的啊！江户川？”她见自己前一句质问没有让一心一意穿鞋子想赶紧出门的他有些什么反应，便有些急切的吆喝起来，“才开春呢！穿上呀你！”

“哎呀，没事没事！别担心，我穿着件背心在，不是只穿了衬衫！”说罢穿好鞋的江户川正过身子，拎着印着校徽的毛衣领口给她看。难道我没看出来你穿了件毛背心！但就是这样也还是会凉的呀！还没来得及灰原把肚子里窝的气泄出来他就已经转身跑了。

真是没办法啊。她也只得对着不远处又合上的褐色保险门翻白眼。在拿上书包走人前先去他屋里帮他带上黑色厚西装。

每周一江户川都不会同她一起上学，因为他得去侦探社所在的教室拿自己堆在那里的教材——他懒得背回家，又怕直接搁在教室里会被偷拿走。灰原哀独自站在玄关外寻思着要不要抹一点防晒，火漆般热烈的光垂在她面前，只消她再往前一步，便会被嫩黄色的阳光拢在怀里。

可她没有回屋里拿防晒，被冰封许久的春日，何必急不急避开与它的亲密接触呢。

昨天还是大阴天来着。没走多久，她就觉得头顶有一团正传递开的灼热感。昨天才只有十来度，这天气，真是暖和的太突然。

这春天，真是来的太快。

01.

灰原哀一觉睡醒发现自己难得生了不想起床的念头。前几日还冷冰冰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今个竟如春日飘絮一般轻盈柔软。

她昨晚睡觉前锁了门，于是放心地把一条腿掀到被子上去，再勾腿把被子带到身侧，翻身抱住它，把头埋在被窝里，闻着春天温暖的气味。闹铃响了第一声，她拗过一只胳膊，拎起闹钟，不像往常那样摸索着摁下去，而是把它抓到眼前，看一眼温度。23度，嗯，架子上挂着的大衣终于要洗了。

她起床去找春季制服，把压在箱底的衣服拿到手后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去年秋季残余在上头的洗衣粉味儿早淡了痕迹，倒是浮尘的气味重了不少。

是被尘封许久的气味。

奶黄色刺绣衬衫，金茶色的护奶裙配上同色小西装。拉开窗帘后往落地镜里看了一眼。“嗯……再发育一点儿这护奶裙穿着可就不好看了。”趁着还“年轻”，赶紧把这个年纪穿着好看的衣服穿个遍吧。

下楼前从江户川门前过了下，正要敲门喊他，却发现房里早没了人影儿。在屋里转了几圈才发现他已不再家中。她顾不得头顶的问号，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赶紧走进厨房里，江户川在这时从玄关处闪进屋里，脚还没站稳就喊道，“我买过早饭啦，你不用做了！”像个献宝的孩子。

她拿过他放在餐桌上的早餐，香气顺着白色的水汽飘进她空荡荡的胃里戳的她的肚子咕咕叫。“今天怎么想起来？”她一边细细品味一边问“平时这个点你还不想起来呢。”

他不好意思，“今天醒得早……觉得灰原你天天做早餐也挺幸苦的，就出去买啦。”

“不错不错，还知道心疼人了，只不过做一顿给我吃大概更好。”

“不要为难我啊喂。”江户川连忙抱怨，生怕慢一秒“学做饭”的任务就到了自己头上。


灰原哀正要把餐具送到厨房里，却听见他远去的脚步声，回头看见玄关处正低头拿皮鞋的他。

“诶？你就穿这点儿出门？西装外套都不穿的嘛？”灰原收住迈向厨房的脚步，“喂！到晚上还是会凉的啊！江户川？”她见自己前一句质问没有让一心一意穿鞋子想赶紧出门的他有些什么反应，便有些急切的吆喝起来，“才开春呢！穿上呀你！”

“哎呀，没事没事！别担心，我穿着件背心在，不是只穿了衬衫！”说罢穿好鞋的江户川正过身子，拎着印着校徽的毛衣领口给她看。难道我没看出来你穿了件毛背心！但就是这样也还是会凉的呀！还没来得及灰原把肚子里窝的气泄出来他就已经转身跑了。

真是没办法啊。她也只得对着不远处又合上的褐色保险门翻白眼。在拿上书包走人前先去他屋里帮他带上黑色厚西装。

每周一江户川都不会同她一起上学，因为他得去侦探社所在的教室拿自己堆在那里的教材——他懒得背回家，又怕直接搁在教室里会被偷拿走。灰原哀独自站在玄关外寻思着要不要抹一点防晒，火漆般热烈的光垂在她面前，只消她再往前一步，便会被嫩黄色的阳光拢在怀里。

可她没有回屋里拿防晒，被冰封许久的春日，何必急不急避开与它的亲密接触呢。

昨天还是大阴天来着。没走多久，她就觉得头顶有一团正传递开的灼热感。昨天才只有十来度，这天气，真是暖和的太突然。

这春天，真是来的太快。








01.

灰原哀一觉睡醒发现自己难得生了不想起床的念头。前几日还冷冰冰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今个竟如春日飘絮一般轻盈柔软。

她昨晚睡觉前锁了门，于是放心地把一条腿掀到被子上去，再勾腿把被子带到身侧，翻身抱住它，把头埋在被窝里，闻着春天温暖的气味。闹铃响了第一声，她拗过一只胳膊，拎起闹钟，不像往常那样摸索着摁下去，而是把它抓到眼前，看一眼温度。23度，嗯，架子上挂着的大衣终于要洗了。

她起床去找春季制服，把压在箱底的衣服拿到手后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去年秋季残余在上头的洗衣粉味儿早淡了痕迹，倒是浮尘的气味重了不少。

是被尘封许久的气味。

奶黄色刺绣衬衫，金茶色的护奶裙配上同色小西装。拉开窗帘后往落地镜里看了一眼。“嗯……再发育一点儿这护奶裙穿着可就不好看了。”趁着还“年轻”，赶紧把这个年纪穿着好看的衣服穿个遍吧。

下楼前从江户川门前过了下，正要敲门喊他，却发现房里早没了人影儿。在屋里转了几圈才发现他已不再家中。她顾不得头顶的问号，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赶紧走进厨房里，江户川在这时从玄关处闪进屋里，脚还没站稳就喊道，“我买过早饭啦，你不用做了！”像个献宝的孩子。

她拿过他放在餐桌上的早餐，香气顺着白色的水汽飘进她空荡荡的胃里戳的她的肚子咕咕叫。“今天怎么想起来？”她一边细细品味一边问“平时这个点你还不想起来呢。”

他不好意思，“今天醒得早……觉得灰原你天天做早餐也挺幸苦的，就出去买啦。”

“不错不错，还知道心疼人了，只不过做一顿给我吃大概更好。”

“不要为难我啊喂。”江户川连忙抱怨，生怕慢一秒“学做饭”的任务就到了自己头上。


灰原哀正要把餐具送到厨房里，却听见他远去的脚步声，回头看见玄关处正低头拿皮鞋的他。

“诶？你就穿这点儿出门？西装外套都不穿的嘛？”灰原收住迈向厨房的脚步，“喂！到晚上还是会凉的啊！江户川？”她见自己前一句质问没有让一心一意穿鞋子想赶紧出门的他有些什么反应，便有些急切的吆喝起来，“才开春呢！穿上呀你！”

“哎呀，没事没事！别担心，我穿着件背心在，不是只穿了衬衫！”说罢穿好鞋的江户川正过身子，拎着印着校徽的毛衣领口给她看。难道我没看出来你穿了件毛背心！但就是这样也还是会凉的呀！还没来得及灰原把肚子里窝的气泄出来他就已经转身跑了。

真是没办法啊。她也只得对着不远处又合上的褐色保险门翻白眼。在拿上书包走人前先去他屋里帮他带上黑色厚西装。

每周一江户川都不会同她一起上学，因为他得去侦探社所在的教室拿自己堆在那里的教材——他懒得背回家，又怕直接搁在教室里会被偷拿走。灰原哀独自站在玄关外寻思着要不要抹一点防晒，火漆般热烈的光垂在她面前，只消她再往前一步，便会被嫩黄色的阳光拢在怀里。

可她没有回屋里拿防晒，被冰封许久的春日，何必急不急避开与它的亲密接触呢。

昨天还是大阴天来着。没走多久，她就觉得头顶有一团正传递开的灼热感。昨天才只有十来度，这天气，真是暖和的太突然。

这春天，真是来的太快。





02.

还没走到学校，身上已经被捂出一层细细的汗。她一坐下就把叠整齐的黑西装展开来铺在他椅背上。随即江户川抱着一摞书本进来。察觉到椅背上黑漆漆的西装，随口叨道，“嘛……真的不……”他知道她也是好心，于是在她刺人的目光扎过来前及时住口，“谢……谢谢你，灰原。”

她几乎听见了自己嘴唇开合轻微的响动，但是实在是懒得去斥骂他。

她清楚他嘴上感谢肚里埋怨，可还是架不住他满面阳光的赤诚笑容，那样轻易地原谅了他。

爱咋咋，大不了生病着凉发高烧……可若是他病倒了，照顾他的还是她。唉，横竖都是麻烦。

一如既往无聊的课堂，他们的座位靠窗，江户川总有意无意倚在墙边往楼下望。

春天的操场相比冬日的看起来焕然一新。他感觉自己的脚已经踩在了软绵绵的草地里，等待着队友等会传过来的足球。这么想着，他的脚已在桌底悄声蹬了两下。

她正把小说书压在课本下偷偷翻看，翻页时抬头，无意间瞧见了他脚上的动作。猜到他正沉浸在自己对足球的向往中。便嗤笑一声，低声嘲讽，这个男人，不管重来多少遍都会像小孩子一样幼稚。

“还早着呢，”她装作不经意，翻弄手里的小说，“总不能这样对着操场胡思乱想一整天，听听课呗。”

知道自己幼稚的行径被身边这个女人发现，他吃瘪，“嘛，我就是……往下头看看而已……并没有……”见她正看着藏在课本下的书本，他觉得狡辩也这样没劲，索性闭口，摸出侦探小说来偷看。

“你先回去吧。”终于等到放学，江户川在储物间里换鞋，背对着灰原说，“我和朋友们一起踢球。”

“那你几点回来？”

“天黑前吧……大概……”他转过身来对着她求道，“今天天气好，想多踢一会啦……拜托你啦灰原。”

他哀求的样子像极了当年求她给解药的模样，但又完全不一样。徒留了形式却被抽去其内核——如今的江户川柯南再也不会为了与他人相聚而使唤被他搁在心尖上的灰原哀。再也不会。

她为此噤声，在制服鞋穿上脚以后才说，“我才不管你呢，我饿了就自己烧着吃，你回来就自己弄或者吃我剩下来的。”

“没问题没问题，你饿了就先吃！我先去了！”

她理好衣服鞋子后抬起头来，看见他留给她的背影。

这家伙，还真是从来都没变过啊……不过这样也好，我喜欢的，不就是这个有点儿幼稚的男孩吗。

灰原哀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拎着制服包站在球场外观望。

他忘记带球衣，只好脱了毛背心，解开衬衫上第一个纽扣，把衬衫下摆从校裤里拉出来。没踢一会，几分钟前还白的晃眼的衬衫就浮上了层灰。漆黑发亮的发尾上凝着好几滴油亮的汗水，他大概觉得头皮痒，休息的时候挠了好几下，亮晶晶的水珠顺着他粗鲁的动作洒在他肩膀上。衣服早已汗湿。

江户川球技相当不错，但因为紧绷的衣服无法将动作完全伸展开，连灰原哀在旁远观也觉得别扭得很。嗯，下次还要提醒他带上球衣。

初春的六点半，天还没暗下来，只是西边飘了层橙红，像是熟透的橙子被一刀切开后，流淌在天蓝色果盘上的汁。新铺下去的草地被男孩们不知轻重的脚踢到变了色。偶尔有并肩同行的少女嬉笑着从操场路过，不忘聊一聊球场上的那个男孩最是耀眼。

灰原哀趴在场外的栏杆上，开始遗憾那些没留下记忆的名为宫野志保的往昔，那些被重来一遍掩盖干净的青春。她只能猜测，她第一次读高中的时候，球场也有这样放肆奔跑的男孩，也有和现在的她一样，远远望着心上人的女孩。她曾对那些遥远的美好一无所知，所以如今的岁月静好是上帝给她的恩泽。灰原哀不想再次错过。

她是幸运的，不仅失而复得，还有她喜欢的男孩陪她一起把这十六岁的青春重新演绎一遍。

灰原哀转身离开的时候，与她擦身而过的风，都是温暖又浪漫的味道。遗憾与怀念在她眼底逐渐飘零，露出幸福的底色。




03.

春天的晚上还是凉飕飕的，白天残余的热气掺在冬日没能吹完的风里，从她身边呼啸而过。激起她一阵寒战。还不知道明天是冷是热呢。

灰原哀照顾好隔壁的阿笠，九点回工藤宅，一看见他就觉得不妙。

“你啊！”专心吃饭的江户川被她突然高亢的嗓音吓得差点扔了筷子。

“你啊！不会就穿成这样回来的吧！”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已经逼上来，江户川觉得她大概是真的生气了，平时线条柔和的眉毛几乎立了起来，“这晚上多冷呀，没了太阳这个天还是很冷的好吗，你就单穿着件衬衫？是不是想生病呀？！”

他立马起身，“对不起啊，我这就穿衣服去。”

“好啦！赶紧吃完饭去洗澡吧！衣服我来帮你拿。”



终于，第二天，不怕天不怕地的江户川柯南被感冒打趴下了。

“下次还不听劝嘛？”灰原在熬好的粥里撒了点盐，放在他床头，在他说“我再也不敢了灰原大人”之前，用冰冷的字句堵住他的嘴，“嗯，下次一定还敢。”

“帮你请过假了，你吃完早饭放心睡吧。”

他缓缓从被子里冒出半个身子来，“有劳你了，那你呢……你等会去学校吗。”

“怎么，不去上学做什么？和你一起在家生病？啊啦，我看上去这么像找着点借口就请假家里蹲的人吗？”

说来也是。想让她为了感冒着的我请假……这是多么不合理的请求。江户川没有力气和她斗嘴，只端起碗喝稀饭，待她离开他房间后，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模模糊糊看见灰原坐在他书桌旁，桌子上放着准备好的热水和感冒药。

“几点了，灰原。”应该是午休时间吧，不然她怎么能从学校赶回来？

“快到中午了，十一点半。”她把水杯推到他手边，“你睡的挺久的。等会测个体温，我估计烧应该退了。”

“十一点半？”他打个挺儿直起上半身，“你……”

“我没去上课。”

“为什么？”他没有接过水杯，直愣愣地望向她，“你不是说你不请假吗。”

“不想上课罢了。”她怎么都不愿意承认她的临时请假全因为他听到自己回答后，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

她不想让他失落，更不想让他一个人面对疾病，哪怕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流感。可她又怎能就这么爽快地承认呢？

“这样啊。”得到不能叫他满意的回答，他喝下药后又躺下，在等她找温度计给他量体温的时候安心睡去。

只要有她在，他总能安之若素。

他在安静的睡梦里想起下课时偶尔飘到自己耳边的小八卦。谁和谁在一起了，谁和谁表白了。江户川柯南突然想起，那她又算他的什么呢？
他们并肩行走这么多年，如今已是难以分离。可他们又从未认真定义过彼此的关系。

他在睡梦里警告自己，不能就这么拖延下去，谁知道默默守候自己的她能为止步不前的自己留守到哪一步呢？

江户川柯南不想错过灰原哀。

等到了傍晚，江户川便觉得身子好了许多，请求灰原哀带他出去散散步。

灰原思索了一阵，说好，但我让你穿多少你就得穿多少。最后，江户川穿的像还在过冬一般出了门。

春樱还没被招摇的风唤醒，花苞还藏在脆嫩的叶里不肯露面。角落里委屈的蜷缩了一个冬天的爬墙虎倒是伸出了抽新的枝条，又在外墙上施展“垂直攀岩”的绝技。他们走进不远处的小公园，最后坐在长椅上休息。他们中间隔着一双手的距离。

“冷吗？”她关切地看向他，“又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舒服得很。”江户川背对着夕阳，看见她被镀上一层金边的眼角，水蓝色的眼睛里挤满了对自己的关心，不由得心生慨叹，“至于冷不冷的话，”他鼓起勇气伸出右手，握住了她搁在身侧的手掌。

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微凉的手便被一张厚实的手掌温柔包裹。

“你看，冷不冷呢？”




04.

江户川痊愈之后，隔天灰原哀便倒下了。

想来大概是他传染给她，可她却病的比他更重。

她被高烧烧到魂儿出窍，发痛的眼睛里始终倒映着那日晚霞。

究竟是将他摸过来的手抖开还是用力回握回去，她在睡眠里迷迷糊糊想不起。



生病后第四天，灰原哀觉得前几日自己被高烧烧化了的身骨又重新活了回来。理好睡衣起床的时候还有些头晕，可她着实不愿意连着几天被这流感拖累在床上。所以起身四处转转。

江户川房间里没人。

她走到他房间门口时往里探了一探，发现空落落的屋子里，窗户被打开，淡蓝色的窗帘被打着卷儿的风裹起来，在窗沿上来回跳动。热灿灿的阳光和带着花香的暖风一齐撞在她尚还羸弱的身子上。从被窝里带出来的倦怠无声掉进风里，从她身边流开。

这已经不是初春了呀。在我躺着不动的这几天，已经暖和到这种地步了吗。灰原哀深吸一口气，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那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她扶着暖棕色的扶梯下楼，被病毒侵蚀了多日，走路时难免脚软。她也不急，一边下楼，一便体会着在混沌里慢慢苏醒的感觉。

“江户川君？”到了一楼，她轻声呼唤。半晌没有听见他的回应。

出去了吗？她寻思着，却突然听见厨房里有抽油烟机工作的声音。

灰原哀觉得她了解他，可万万没能猜到，他会有一天为了她下厨。不过他笨拙的舞弄锅铲的模样着实好笑，她看着他被汗水浸湿的白衬衫，没忍住低声笑出来。

手忙脚乱的他听见她的声音，立马转过头来，“呀！你怎么起床了！身体好了吗！”
他的脸被流了一脸却又干涸的汗水绷的很紧。油光光像不小心放多了油的叶子菜。

“放心好，我可不像某个大侦探，都不懂该如何照顾好自己。”说罢她把披在肩上的小斗篷又紧了紧，表示她穿了足够多的衣物，不会再着凉。

“好了吧你，还逞能，你要是会照顾好自己，你也不至于被我感染上，还病了这么久。”江户川眉飞色舞起来，为他拌嘴取得胜利感到骄傲。

“与其说这个，”灰原扬了扬下巴，“你本来就因为酱油放多了，菜黑的难看，你想让它彻底成为焦黑色嘛？”

“啊！”江户川连忙关了火，面对黑乎乎一团的土豆炒青椒不知所措。

“我还想着给你吃好一点儿的……”

我来教你吧，灰原哀心想，你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她上前一步，靠近背对着自己的她。窗外正好有莺雀飞过，翅膀啪嗒啪嗒扇起一阵浅蓝色的风。

灰原哀还是想不起自己那天是否用力握住他伸过来的手。不过，那又怎样呢？

她想接过他胡乱舞弄着的菜铲子，她想教他该如何做出一顿让彼此都喜爱的美餐。

在此之前，她凑到他耳边，口中吐出的气息扫在他耳垂上。在他慌张回头问她想做什么之前，她说。

“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柯南君。真的，非常感谢。”她听见窗户外头那好不容易种活了的樱花，一朵接着一朵在身后爬墙虎的映衬下绽放的声音。

群鸟划过密林，叽叽喳喳吟唱着春日的序曲。他们趟过凛冽寒冬后重来一次的青春，也不过刚刚开始。


-the end-

扶苏夫人

哦天，不知为何第一章节发了两遍……昏了。

yuanyuan233

挺好看的啊

绿色心情00

除了签名应该是手误有重复内容，故事还是挺好看的，感谢楼主

白鸟朝凤

挺好看的 ，继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