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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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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the moment(新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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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发表于 2004-3-8 19:14: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01
淡淡的三月天,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微风送爽、春阳高照,令人心情有说不出的舒适快意。
  但是午后来了一阵扫兴的雨水,将不少含苞待放的花朵给打落了枝头,也为初春带来了寒意,显示冬天的脚步还末走远。
  大雨才刚停,空气中仍飘飞着细细雨丝,园子里的花径上铺满了落花,沾在枝头上的水珠显得晶莹剔透,风一吹便滴滴答答的落下,而地上的土壤经过雨水洗礼之后也变得湿软泥泞,鞋子一沾上便很难洗得干净,在这种情形下,实在是让人难有逛园子的兴致。
  随着一阵窸窸的脚步声传来,一道白色的身影沿着弯曲小径走来,一面欣赏着这片略显凌乱的园景。她的外衣已经湿了,头上也沾了不少的水珠,脚上那双白色绣花鞋也被污泥掩去了它原来的洁净外貌。
  冷玉尘轻移脚步停在桂花树前,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胸腹间立刻充满了桂花淡甜的香气,让她忍不住微微扬起嘴角,她真爱这样的天气啊!
  清新微寒的气温胜过暖意熏人的夏日,也较寒风大雪的冷冬来得可爱多了,让人由里到外都沉浸在一片微凉的水气中,淡然优游,思绪也变得分外清明了。
  几声燕子啼叫引得她仰头观看,真合了“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的意境!水气蒙眬中,让站在细雨里的女子多了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
  又有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走近,这次人是出现在花园边的长廊上,一个千金小姐打扮的女子带着一个丫鬟站在廊前,她对着花木扶疏的园子,不很秀气的扯着喉咙喊:“兰姊姊,兰姊姊,你快出来啊!”
  喊完之后,忍不住又低声嘟囔:“兰姊姊一定又跑去淋雨了,就算是爱淋雨也要看天气嘛,这样的天气淋雨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毛利兰淡笑着一张脸,缓缓从园子里走出,“又叫得那么大声了,小心伯父听到又要捞叨你不淑女了。”话说完,她已经站在那位千金小姐的面前。
  “哎呀,兰姊姊,你看你的衣服都湿了、头发也湿了,会着凉的,小丫快帮尘姊姊擦擦啊!”中森青子对身旁的丫鬟说道。
  小丫点头,拿着特地带来的大方巾为兰擦拭头发和衣服。
  兰不在意的一笑,伸手为青子拉好她身上被着的狐皮裘,“你知道我是不怕冷的,这点小雨不会使我生病的,放心吧。倒是你,你自小怕冷,这种天气怎么不待在屋里,反而跑出来了呢?”
  “人家想找兰姊姊聊天嘛,到房里找不到你,知道你一定又跑到花园里淋雨了,担心你的身子,才会找到这里的。”青子笑着拉住了兰的手,触手的冰凉感觉让她皱起了眉头,关心的叨念着:“兰姊姊,你看看,手都这么冰了,怎么还去淋雨!”
  兰放开青子拉着的手,双手互相搓揉了几下,“我的手向来就是这样,没什么好担心的。走,我们回房吧,再站在这里,病倒的就会是你而不是我了。”
  “兰姊姊,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好多了,青子也比较放心了。”青子挽着兰开心地说。
  兰闻言脸色立刻黯淡了下来,眼里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悲伤。“事情终要过去的,娘既已过世了,我再哭哭啼啼也无法挽回什么,或许对娘来说,如此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吧!而且我也不想再让伯母和你挂心了;这些日子真要谢谢你们,若不是你们的照顾,我真不知该如何活下去。”她的语气显得很平静。
  青子握紧了兰的手,真心安慰道:“兰姊姊,你快别这么说了,我娘和你娘是手帕之交,本就该互相帮忙的,况且,你还为了我答应入宫;说起来,该是我们中森家对不起尘姊姊才是。”她的心中对兰有着说不尽的感激。
  “怎么又说到这呢?我们不是说好不为这事烦心的吗?走,到你房里去,看看你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别到出嫁当天才手忙脚乱的。”兰岔开话题,不想再谈起入宫一事。
  一提及要嫁人的事,青子就感到害羞,但活泼开朗的个性让她想将满心的喜悦与人分享,兰是她最好的朋友,和她像亲姊妹般亲,所以她有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对兰说。
  “尘姊姊,我的新嫁衣刚缝制好,你来瞧瞧好不好看?想到要嫁人,我就觉得好紧张哦!”青子红着脸,一双大眼里盛满了喜悦,再过三天她就是快斗哥哥的新娘了,这是她自小盼到大的心愿,如今愿望成真,她怎能不开心呢?
  兰淡淡一笑,像个大姊姊般宠爱的摸摸青子的头,两人边走边聊的往房间而去。

杯户中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3-8 19:16: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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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时分,天上的月亮只是个小小的月牙儿,弯弯的挂在天际中,满天星斗让整个夜空显得灿烂夺目。
  毛利兰站在露台上,倚着栏杆,静静的望着整片芙丽耀目的夜空。
  冷风吹来,初春的寒意使人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但她仍是一身单衣地站在冷凉的夜色中。
  三天后不单是中森青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也将是她毛利兰生命里的大转变——她将成为福林县的秀女进宫伴圣。
  进宫是已确定的事实,而伴圣……兰自嘲一笑,那不是她的心愿,她也不曾有过如此的非分奢想。
  这样的荣华富贵她享受不起也不想要,若可以选择,她宁愿青灯伴我佛,无欲无爱度一生。
  但是她却非得进宫不可,这是为了还人情,她没权利说不,也无法说不。
  一切事情皆源于她母亲的过世。
  毛利兰的母亲毛利英理和中森青子的娘中森情纹(不知道青子的娘叫什么,胡编的,大家建谅)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在各自嫁人之后,仍时常有往来。
  她的父亲毛利小五郎是个家中小有恒产的文弱书生(汗~~),多次的考试落第,让小五郎几乎失去了读书进仕的信心。在娶了她母亲之后,才在妻子的鼓励下再次发奋读书。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他考上了秀才,得以在县衙里谋个职位以维持生计。夫妻俩只有兰一个女儿,一家三口日子过得也算是宽裕和乐。
  青子的娘则是嫁给福林县的县令中森银三,育有一儿一女。
  毛利,中森两家因两位夫人的情谊而经常有来往,兰和青子也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
  小五郎虽只是个秀才,但他深谙处世道理,为人也谦恭有礼,因此在福林县渐渐博得了好名声,人面也越来越广。
  所谓温饱思淫欲,小五郎在发达以后,就以元配无法生儿子为理由,另娶了房小妾来为毛利家传宗接代。(55555555,对不起了,小五郎!)
  而毛利家和乐的日子在小妾入门后就结束了,当时兰正好十岁。
  兰的母亲无法接受丈夫的变心,不相信丈夫在有了名声后竟弃发妻如敝屉,她不能理解这样的事实,所以变得嫉妒苛刻,三天两头就和丈夫的小妾争风吃醋,有时还会拳脚相向,把一个家弄得像个战场似的,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这情形让她爹更加讨厌他的元配妻子,在闹得受不了后,她爹干脆带着小妾搬出去住,完全放弃了他和元配辛苦建立起来的家庭。
  兰的母亲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大病了一场,病情时好时坏,精神也变得恍恍惚惚,不是一个人呆呆的流泪哭泣,就是傻傻的痴笑着,一切的生活起居都要仰赖旁人照料。
  小五郎当然不可能在已变成这样的妻子身上多费心思,因此所有照料母亲的重担全都落在兰身上。可怜兰小小年纪就明白了人世间的残酷,幸而小五郎还有一丝良心,会固定派人送来银子,否则她们母女俩就真不知要如何活下去了。
  她娘的病情没有一天好转起来,看了许多的大夫也都无效,结果这一拖就是九年,在前不久,她娘终是病逝了。
  照顾母亲这么多年来,兰从没有丝毫的怨言,心中唯一不能接受的,是爹对她们母女的不闻不问。
  爹自搬出去住以后,就不曾再踏入家门一步,每月的生活费也是让仆人送过来,他从不亲自来一趟,对她们母女也没有一字半语的问候,彷佛兰和娘与他是完全没有关系般。
  爹对她们母女的冷漠无情让兰不禁要怀疑,他真是自已的亲生父亲吗?幸好,中森夫人并没有遗弃她的好友。这些年来,中森家因为她爹的薄情寡义,和她爹断绝了来往,却一直尽心的照顾兰母女俩,将她们当成是自已的亲人般,这让兰感激莫名。
  她娘过世后,所有的后事也是中森大人命人打理的,而她父亲自始至终都未曾出面。
  在失去亲人的痛楚及面对父亲的冷漠双重打击之下,让兰对这人世彻底死了心。她原打算等娘的后事处理好后,就要远离尘世到尼姑灯落发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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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3-8 19:17: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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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朝廷却在此时颁下一道旨令,打去了她原先的希望,让她不得不入宫。
  当今的圣上年轻有为,年方弱冠即登上帝位,是天朝历代以来最年轻的皇帝!在他主政的这十年,不但让天朝人民生活安乐,而且军队绕勇苦战,威震邻国,四周小国均年年遣使进贡。
  今年适逢工腾新一皇帝二十五寿辰,又遇上皇上主政十年的纪念,因此除了大赦天下之外,朝中大臣还特意征召家世良好的秀女入宫服侍圣上,当成是献给皇上的贺礼。
  推选入宫的秀女除了要面貌蛟好外,一定得是身世清白的官家千金才行。
  福林县只是个小县,有官职在身的世家大族并不多,除去年纪太大,或是已成亲的千金小姐,未婚又合于规定的女子寥寥无几,再扣去相貌平庸的,整个福林县就只剩下中森青子和毛利兰两人称得上是有资格入宫的人选了。
  以家世来说,毛利兰若说是官家千金显得有些牵强,她父亲不过是个小小的秀才而已,所以中森青子才是入宫的最佳人选。但是,青子早已有了自小指腹为婚、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婿黑羽快斗,两人也已论及婚嫁了,这时强要青子入宫,岂不是硬生生拆散了一对恩爱鸳鸯吗?
  而且,中森银三也不想让宝贝女儿入宫,因为一旦入宫要再相见便难上加难了,做父母的怎么舍得呢?
  但福林县是一定要有人入宫,若是女儿青子不入宫,那剩下的兰就势必得入宫了。兰也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又正逢母丧,心情尚未调适过来,他们又怎忍心在这个节骨眼送她入宫呢?对此中森家夫妇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兰明白中森伯伯及伯母的为难,她孓然一身,没有家庭亲人的牵绊,是最适合入宫的人选了,即使那有违她的意愿,但中森家帮了她许多忙,这份恩情她一定要还,而代青子入宫就是最好的偿还方法了。
  因此兰明白告知中森银三,就由她代表福林县入宫。而入宫的日期就是三天后,和青子成亲同一天,在送青子上花轿后,兰也要随队入宫了。
  远远传来了打更声,打断了她烦杂的思绪。不知不觉已是三更天了,她也该睡了,若让青子知道她又到三更天才睡觉,一定会担心的对她叨念不休。
  兰将窗子关好,转身走到床旁。娘过世之后,中森伯母不放心她独自一人住在老家,就要她搬来与他们同住,兰本是不想来打扰的,但拗不过青子的软言相求才搬了过来。
  再享受这久违的家庭亲情竟让她有些不能适应,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适应了,却又要离开。
  在床上躺下,兰缓缓的闭上眼睛。
  人生的无常谁能参透?她除了坦然接受外,又能如何呢?
  ***
  青子一身上好华丽的嫁衣,再配上精心雕琢的粉脸,身为新嫁娘的她显得千娇百媚、万分动人。
  要上花轿了,她百般不舍的辞别父母,两行泪珠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抱着娘又喜又悲的哭了起来。这一别,她就成了别人的妻子,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不能再像个只会在父母面前撒娇的孩子。
  中森夫妇当然也舍不得女儿,两人眼圈泛红,拉着女儿千叮咛万嘱咐的,恨不得将所有要交代的话一次说完,最后才在媒人的三催四请下,青子正式叩别父母坐上花轿,新郎官喜气洋洋的领着迎亲队伍,热热闹闹地抬着新娘回家了。
  “伯父,伯母,兰也该动身入宫,就此拜别了。”兰仍是,身雪白素衣,身姿婷婷的向中森家夫妇告别。
 中森夫人刚抹去的泪水又涌上来,拉着兰的手,殷切的叮咛适:“出门在外,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我和你中森伯父会祈求上苍保佑你辛福,也希望你在宫中能过得快乐。”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关心与不舍。
  兰刻意忽略掉心中翻涌的酸楚感,淡然一笑,“兰明白。伯母,这些日子多谢你和伯父的照顾,兰无以为报,请受兰三拜。”
  说完,屈膝跪下,不理会中森夫妇的阻止,执意行了大礼才起身。
  千言万语只剩下一句珍重,兰就在中森夫妇的注视下,上了朝廷派来的马车,在专人的护送下上京了。
  自此以后,茫茫前途就只能靠她自己把握了。
  ***
  马车颠了十来天,终于进入了京城地界。


车上除了毛利兰外,同行的还有五名邻县被选入宫的女子。她们每人都是一脸的期待,希望入宫后能见到皇上,更希望能得到圣上的宠爱,不但可一偿少女的梦想,也可以享受千万人之上的荣耀。
  因此一路上,她们小心的探问护送卫士关于宫里的事,希望从他们口中多明白点宫中的规矩礼仪,最好还能问出皇上的个性和喜好来。
  而兰就没有这样的心思了。在车上,她不是欣赏窗外景色,就是看书打发时间,一派的悠然自得。
  终于,马车驶进京了,这些未曾到过京城的女子纷纷挤到车窗看着外面的街景,对着外头不同于其它县镇的繁华热闹欣羡不已,此起彼落的惊叹赞美声在车内响起。
  兰没和大家凑这份热闹,她一向就不喜欢人多嘈杂的地方,再说看多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如何能适应宫中生活呢?宫中是个规矩严谨的地方,生活定是倾向于平和宁静,怎么也不可能像宫外那么的缤纷热闹。
  马车在京城大道上前进,经过吵杂的市区后,来到了皇城门口。穿过城门后,外面的吵杂声就被隔绝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面容严肃、全副武装的卫士,大道两旁每隔不远处就有一队士兵驻守,而越往里走见到的士兵就越多,这情形让人明白她们已经进入皇宫的范围了。
  马车进入皇城后走了近半个时辰,数不清到底经过了多少道的楼城、岗哨,最后才在一座豪华的大宅前停下。
  兰等人随即被请下车,随着接待的宫女走入华宅里。步入大厅就见到一位年约三十来岁的美妇人,正笑吟吟的欢迎她们到来。
  “各位姑娘远道而来,一路上辛苦了!这儿是丽宫,专门负责接待初入宫的秀女,各位姑娘要在丽宫里学习宫中礼仪及进退应对之事。一个月后便是皇上的大寿了,在寿宴上,皇上将要欣赏各位姑娘的才艺,而各位姑娘到时候也可以见到皇上的龙颜了。之后,姑娘们便要离开丽宫到后宫去服侍皇上,到时为妃为婢就端看各人的造化了。奴家名叫judy,姑娘们可以直接称呼我得名字,希望在丽宫的这一个月时间,我们能相处愉快。”
  在judy解释完后大家才明白,原来不是一进宫就可以见到圣上,必须先学习礼法才行,由此可知宫中的规矩不比寻常了。
  judy见众人都了解后,这才开始安顿这些入宫的秀女。每位秀女都有一位服侍的丫鬟及一位跑腿的佣仆,也有个人的房间,但要同桌一起吃饭,当然上课习礼也是一起的。
  兰分派到的丫环名叫步美,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做起事来很俐落,个性也不错,只是话多了些。
  “兰姑娘,您别看映心年纪小,我可是从小在宫里长大的,懂的事可多呢!姑娘若有任何的疑问尽管问映心,步美一定可以给姑娘最满意的回答。兰姑娘,您真幸运呢,能住在这兰字房。兰字房就是哀(好难听!)妃刚进宫时住的房子,哀妃可是目前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呢!而之前住过的几名秀女也都被封为妃子,可见这兰字房是最辛运的房间了。兰姑娘一到宫里就能有个好彩头,将来也一定会得到皇上宠爱的,只愿到时姑娘别忘了奴婢,让步美也能沾沾喜气啊!”嘴巴一开,步美的话就有如滔滔江水般直说个不停,边说还边做事,一点都不觉得累。
  兰对步美的这番话只回以浅浅一笑,不与置评。她没有攀龙附凤的大志,只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一旦真被皇上选为妃子,势必会卷入后宫的明争暗斗中,争风吃醋的情形她看怕了,娘和二娘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而嫔妃间为了权势想必争斗得更为激烈,那样的生活她过不来,也招架不住,一想到就让她寒意往上升,浑身猛打冷战。
  不会的,兰在心中安慰自己,她无貌、无才皇上不会看上自己的,想这么多只是庸人自扰罢了。
  她要求不多,不必得宠,不与人争,就算是独守空闺也无妨,她只要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能平静的过完一生就可以了,这便是她唯一的希望。
  步美一个人叨叨絮絮了许久,都没听到新主子的回答,疑惑的停下手中工作,抬头看着兰,见她在发呆出神,映心放大音量叫了她几声。
  “兰姑娘,兰姑娘,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兰被步美的大嗓门唤醒,这才知道自己想心事想到出神,她对步美抱歉地笑笑,“没什么,谢谢你的关心。一路奔波劳累下来,现在我只想好好洗个澡而已,步美,麻烦你准备了。”
  步美听命的点头下去张罗,心中奇怪这位姑娘好似与常人不同,以前她服侍的秀女都爱向她打听宫中的事,还会用银子收买她,要自己说些宫中的秘密让她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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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8 19:18: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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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兰姑娘却是从头到尾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对她说的好话无动于衷,让人怀疑她是不是被逼进宫的。
  不过,这不太可能,能服侍皇上是全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事,哪会有人不动心?兰姑娘大既是刚进宫,还不能适应吧,等过个两天她适应了宫中生活,就会同其它的秀女一样,央求自己透露宫中的事了。
  步美自作聪明的下了这样的结论。
02

  “咻”地-声,随着箭划破空气的声音,金箭准确的射中百尺外的箭靶,且正中红心!
  “哇!”四周立刻响起了惊叹声和掌声,一名太监连忙上前双手递上一枝金箭给射箭的男子。
  在一旁观看的人群中,一名女子莲步轻移的走了出来,她摇曳生姿的走近射箭的男子,纤纤素手拿着一方丝帕体贴的为那男子拭去额上汗水,令人惊艳的脸上满是钦佩之色,如出谷黄莺般的嗓音娇声笑道:“皇上的箭术真是出神入化,说是百步穿杨也不为过,看得臣妾好生敬佩呢!”
  新一转头对她淡淡一笑,忙又收回心思,拉弓凝神准备再射一箭。他上身打着赤膊,阳光照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结实的臂膀因用力而形成优美的弧线,彷佛体内蓄积了千钧般的力量。他强健的体魄因运动而布满了汗水,这更突显出他坚硬如铜墙铁壁的好体格,加上他高硕的身形,搭配浑身自然散发出的慑人气势、举手投足间不自觉流露出的卓然气度,鲜明的点出他人中之龙的身分。
  他便是天朝皇帝工腾新一!
  新一双手拉满弓,眼睛瞄准目标,沉稳的放开手中的金箭,箭就如流星般迅速往前冲,箭头不偏不倚的插在原先那几枝金箭旁,又是正中靶心!
  旁观的人群又响起如雷的掌声。
  新一满意的点点头,英俊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这更衬得他如神只般让人不敢逼视,心悦臣服于他的威仪之下。
  新一将手中的太古神弓交给一旁服侍的太监总管郭伏,接过宫女递上的汗巾拭着身上的汗水。
  “皇上,请用茶。”哀接过宫女呈上的茶,娇笑吟吟的端到皇上面前。
  新一笑着轻抚一下哀细腻的脸蛋,接过茶喝着。
  “皇上箭练完了,是否要到臣妾那里坐坐呢?臣妾已经熬好了冰镇银耳汤,想请皇上尝尝呢。”哀倚在新一身旁撒娇道。
  新一将茶杯交给服侍的宫女,让郭伏为他套上龙袍,伸手将哀搅入怀中,轻点一下她的小嘴,摇着头说:“朕中午有事要办无法陪你,冰镇银耳汤就等朕有空时再吃吧。”
  “那皇上何时有空呢?晚上会来蕙心宫吗?臣妾可以准备皇上爱吃的小菜,陪皇上用晚膳。”哀仍是一脸的柔媚笑意,不灰心的想得到皇上的允诺。
  新一想了一下,点点头,“好吧,朕晚上会去蕙心宫,你就乖乖留在宫里等朕。”
  哀闻言笑艳了一张俏脸,高兴的行了个礼,“臣妾遵命。臣妾这就回宫准备,晚上恭候皇上大驾。”
  “嗯。”新一一挥手,带着侍从回转天储宫。
  “送皇上!”贾妃和一班宫女恭膝行礼。
  直至皇上的背影都看不到了,哀才站起身子,喜孜孜的回转蕙心宫,皇上今晚又是由她来侍寝了。
  她入宫才一年光景,就被皇上策封为妃子,可说是非常的幸运,也正因为如此,她更要好好抓住这份好运,别让皇上的心思从她身上转开。
  尤其近日朝中大臣为了向皇上贺寿,还大举从民间找了百来位的女子入宫,这些秀女对她来说都是威胁,稍不注意,皇上的心就会被别的女人擒走了。
  哀明白自己长得美,自小到大她的好相貌便为她赢得了许多的赞美,也养成了她心高气傲的个性。她曾对自己发过誓,这辈子她的夫君必定要是非富即贵的伟男子,而且要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如此才足以配得上她,不至于污秽了她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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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8 19:19: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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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父母也发觉女儿越大越具有倾国的姿色,如此的美貌怎能匹配凡夫俗子,应该配上人中之龙才对,于是花了许多的心思,千方百计将她送入宫中。
  而哀也没让她父母失望,短短时间就由小小的秀女直升上妃子地位,际遇好得令其它的嫔妃眼红不已。
  如此幸运的她难免会受到后宫其它佳丽的排挤,也不时有嫉妒的人会放出谣言来伤害她,但哀一点都不害怕,她清楚只要皇上宠她、疼她,她的地位就比任何人来得稳固,又何需怕人暗地里放冷箭?
  一想到皇上,哀眼里就不自主的蒙上一层梦幻神色。她从不知世上竟有如此昂藏非凡的男子?!第一眼在御花园里见到圣上时,她就被震撼得愣在当场,整颗心自此失落在皇上身上了。
  幸运的是她如天仙般的容貌也让皇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晚就被召入天储宫伺候皇上,不久之后就被封为妃子。
  但这还不够,她要的是皇上的全心全意,要的是皇上只有她,身边不再有其它的女子,哀明白这并不容易做到,但她要尽全力达成自己的心愿。
  皇上是她的,谁也不能抢走!
  ***
  在丽宫的日子是多彩多姿的,每天在用过早膳后,就是一连串的学习课程。上午大都学习宫廷礼仪,还有宫中体制的教导说明。她们以后要待在宫中,自然得了解宫中大小官吏所负责的职务,这样的课程占去最多的时间;到了下午则是上各式各样的才艺课程。
  每位秀女都可以依照自己的喜好,自由选择她有兴趣的才艺,如乐器弹奏、舞蹈、吟诗作画、下棋习字,只要想学,宫中就会安排名师教导。
  学习这些才艺无非是要使秀女多点才华,可以娱乐皇上、讨皇上的欢心,所以每位秀女都很认真的学习。
  晚膳过后才是一天之中最轻松的时刻!众秀女可以自由的谈天说地,培养情谊。
  此举的用意除了让秀女们可以喘口气、纾解一下压力外,也希望进宫的秀女都能成为朋友,如此一来,她们以后在后宫生活时也能和睦相处。说穿了,这也是为了后宫的和谐着想。
  兰只在丽宫待了半个月,就已经是里面最有人缘的秀女了。除了她个性上的不矫饰、不爱与人争、不会道人长短,再加上她平易近人的好脾气,自然轻易便能赢得他人的好感。
  而最重要的是兰对入宫没有丝毫的企图心!在谈话中她不时透露出渴望平静的心意,她不想大富大贵,自然对皇上没有非分之想。
  其它的秀女见兰不是在说假话,自然高兴自己能少个敌人,也乐于和她交心。
  下午时分,兰正和多名秀女在乐音房里学习乐器演奏,房里有多位师傅在教导她们不同乐器的弹奏方法。
  乐音房里的秀女并不多,只有十来位而已,大部分的秀女都习舞去了。因为在筵席上,舞蹈总是最引人注目,也是最容易让皇上留下印象的方法,所以也吸引了多数秀女的参与。
  会选择学习乐器的女子,多是因为肢体较为僵硬,不适合练舞,但也有几名是想赌赌运气,说不定皇上看多了舞蹈表演,反而会将注意力转移到演奏音乐的她们身上呢!
  就算是乐器,也分为受欢迎和被冷落两种类型。
  如古筝、笛、萧最受秀女青睐,除去乐音优美外,这些乐器也能显现出弹奏者的柔美气质,而琵琶则很少人去学习,因为琵琶会遮住弹奏者的脸孔,自然也会遮住皇上的目光,因此最不受欢迎。
  但是兰就是爱它“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她本就不想引来皇上的目光,琵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所以在全部的秀女中只有她选择弹琵琶。
  兰天资聪颖,虽是初学琵琶,不到半个月的时光,弹奏起来就已经有了行云流水的功力了,好学的她对古筝、笛子、萧也略有涉猎。
  不过,她学这些是为了娱乐自己,不是为了皇上。她终究要留在宫中一辈子的,多让自已学会一样技能,以后也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因为没有得失心,所以兰的学习过程是优闲而愉快的,空闲时她就会习字看书,日子过得很自在,对未来没有一丝的紧张担心。
  “兰姊姊,你来教教我弹这段,这个手法我怎么都记不住。”同是秀女的和叶拉过兰,看着眼前的乐谱叹道。
  此次进宫的秀女年纪大都在十六到十八岁之间,兰则是快二十岁了,年纪可算是当中最大的,对于其它秀女称她为姊姊,她也不以为意。
  现在已是初更天了,许多的秀女还没睡,有的在院子里观星聊天,有的还孜孜不倦的练习所学的技艺,于心就是其中一个。
  于心有张标致的脸孔、娥娜的身形,是男人见了都会心动的典型。但她的脑筋比起她的外表就逊色多了,还好她也明白自己的弱点,所以选择已有点底子的古筝弹奏。不过她弹得也只能算是差强人意罢了,因此怕会玷污了圣上的耳朵,她每天都很勤快的练习。
  兰只是随意的瞄了一眼乐谱,便轻松准确的示范一遍给和叶看。
  “哇!兰姊姊,你好厉害!只看一次便记住了,哪像我,学了半个月还是记不住。”和叶羡慕的轻叫,对自己的鲁钝只能懊恼的敲敲头。
  兰笑着安慰道:“没关系,你还有时间练习,一段一段慢慢来,练熟了自然就会记住了。”
  “兰姊姊,你看看我这段谱,笛子该怎么吹才好听?”另一个秀女园子也拿着乐谱跑过来请教兰。
  玉尘仔细的听何嘉娣吹一遍,给了她一些建议,她才开心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练习。
  之后还有三、四位秀女也拿了一些问题来问兰,乐器方面只要她有学过便可以给那些人解答,若换成了舞蹈问题,兰也会耐心地看完她们的表演,再给她们她认为需要改进的建议。
  每个晚上都会有人来找她解决困难,兰已经习惯了,大家都是离乡背景来到这里,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所以她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她就会尽力去做。
  一旁的于心停止弹奏古筝,叹了口气说:“兰姊姊,你真是太可惜了!”
  对于于心莫名其妙的话语,兰明白地摇头轻笑。
  “不可惜,我还很高兴我父母给了我这样的相貌呢!只要活得快乐就好,长得如何并不重要。”兰不在意的回答,这是她的真心话。
  和叶了解的点点头,不过,她仍是一副惋惜的模样,让兰有些啼笑皆非。
  回房后,兰拿出纸笔记下今天的学习心得,然后将纸收藏在一个木盒里。
  会养成这样的习惯,是因为以前娘的病情需要记录下来给大夫做为参考,娘过世后,她把那些纪录在娘坟前烧了。住到丽宫后,她又提笔记下每日的心情、记下自己在宫中的生活,准备以后无聊时可以翻出来看看,也能明白自己一天做了什么事。
  她起身坐到梳妆台前,拆下头上的珠花,拿起梳子梳理浓密的发丝。
  望着镜中的自己,兰脸上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长相绝没有于心所想得那般不堪。
  兰的身形并不高,加上单薄的骨架,更显得娇小轻盈,青子常开玩笑的叮咛她,风大时千万别出门,免得让风给吹走了。
  她人既然娇小,当然身上的每一部位都较别的女子来得小巧。
  小小的鹅蛋脸、小小的红唇,微微高耸的鼻子也是小了点,连耳朵都较常人小,更别说她那双手,真是名副其实的“小手”,而她身上只有那双眼眼算是正常尺寸,但摆在小小的脸蛋中,就显得大了些。
  兰的五官分开来看,每一样都细致迷人,但摆在她脸上却失去了原有的优点,彷佛少了些什么重要的动力,让她的脸看起来暗沉无生气,也削弱了她自身的美丽,所以在旁人眼中她也只称得上是清秀而已。
  其实兰可以让自已变得更出色,她明白自己的长处,若她能多些活力,脸上可以加上嫣然的笑容,那她的容貌就会有出人意料的改变,再搭配适合的装扮,她会有着傲人的姿色!
  她的母亲英理年轻时也是名闻遐逾的大美人,只是造化弄人,红颜终是逃不过薄命的定数。兰的外貌都是遗传自母亲,在她十岁之前,就已是个人见人爱的小美人了。但自她父亲离家后,她母亲时而清醒时而疯狂。清醒时她娘就会告诉她,女人有美貌是没用的,丈夫不爱,还不是如同弃妇一般,而且越美丽的女子越不能接受这样的命运,所以千万别当自已是美人,好容貌只会害了自己而已。
  兰能了解母亲心中的伤痛,听话的收起合身的漂亮衣裘,拿掉美丽的头饰;永远素着一张脸;加上忧心娘的病情,也让她灿烂的笑容不见了,渐渐的,美丽从她身上褪去了,她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朴素的寻常女子。
  进宫之后,她更是小心的藏起自己,还留了过长的刘海遮去她如新月般的柳眉,长发垂在脸颊旁,让她本就小的脸蛋几乎陷在发海里,她那细柔白皙的肌肤在白色衣服的衬托下,更是显出不健康的苍白,兰如愿的将自己打入丑女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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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8 19:19:4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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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今天看见和叶的表情,她更加肯定自己的装扮成功极了。
  入宫已是不得已,何苦再将自己卷入争风吃醋的漩涡中呢?母亲的遭遇让她害怕,今生能平淡安宁度日便是她最大的福气了。
  兰想,老天一定会帮她的!
  ***
  “皇上,今晚臣妾伺候得好不好?能让皇上满意吗?”
  激情过后,哀偎在新一胸膛上,佣懒嗓音轻柔的询问。
  新一双眼微闭,一手揽着哀的细腰,轻应了一声当作回答。
  哀不太满意这样轻忽的回话,但又不敢造次再说些什么。
  她撑起美好的螓首,眼光依恋地望着皇上俊朗的面容,“皇上,明晚再来蕙心宫好不好?明天臣妾想预先为皇上暖寿,这是臣妾的一番心意,还望皇上成全!”
  新一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哀,她绝俗的脸蛋仍因刚才的亲密而艳红着,平添一抹丽色。她知道自己所有嫔妃中长得最美丽的一个,这也是自己半年多来宠爱她的原因之一,另外还有个因素便是她不像其它的妃子,一得宠便恃宠而骄开始索求无度。
  但女人还是不能太宠的,哀也走上其它嫔妃的老路了,对他开始有了非分的要求。新一明白她的用心,哀无非是希望他只宠她一人,只将她留在身边,让他心中只有她这个妃子。
  近来,哀总是每次见面后就要他允诺下次见面的时间,扯东扯西的要他确定了才肯罢休,否则就叨念不止,令他心烦,新一已经越来越讨厌这种情形了,但哀却还看不清事实。
  再美的人儿看久了终究会腻!而且这些女子自进了宫后,每天只顾将心思花在明争暗斗上,后宫外表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皇后及妃子们以为他不知道这事,其实他比谁都明白。
  除了争宠外,她们只会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等他来,除了刻意讨好他之外,其它便什么都不懂了。若要征询她们的意见,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是回答得言不及意,又爱在他面前搬弄别人的是非,像这样空有外表的美人又能看多久呢?莫怪他嫔妃一个换过一个,哀算是他眷宠最久的妃子了,不过,看情形,她就快不是了。
  哀见皇上不说话,只是睁着一双锐利的大眼,用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神看着她。
  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好扬起自认为最美的笑容,做作的撒娇道:“皇上这样盯着臣妾看,看得臣妾心儿乱跳,不好意思了。”将脸埋入皇上怀中,欲躲去皇上凌厉的目光。
  “你是真心想为朕暖寿?”新一淡淡地问。
  哀立刻抬起头,“当然,再过几天便是皇上天寿了,到时文武百官、天下百姓都会为皇上祝贺,臣妾只想在他们之前为皇上庆祝,当是回报皇上对臣妾的好。”眼眸里闪着热切的光芒。
  新一伸手在哀滑柔的脸蛋上游移了一下,脸色深沉得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半晌,他才开口道:“好吧,就只是祝寿,别再有其它的要求了。”
  “谢谢皇上!”哀雀跃的吻了一下皇上刚毅的下巴,将脸埋到皇上的肩窝中,不让皇上看到她眼里的得意。
  对于皇上最后的那句话,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她会每天都想出一个好理由,让皇上每晚都留宿在蕙心宫,她对自己很有信心,相信她一定能做得到!
  床上相拥的两个人,心思的差距竟是十万八千里远啊!
  ***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明天就是皇上的寿宴,也是丽宫里的秀女们最重要的大日子,能否得到皇上垂爱,就看明天的表现了。
  在用过晚膳后,大部分的秀女早早就回房休息了,养足精神才能应付明天这个大日子。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几个女子还在为明天的表演做最后的练习,但没多久也都一个个回房睡觉了。
  整个丽宫只有兰一个人还没休息,她轻松的坐在石椅上看星星。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她向来不喜欢炎热的气候,所以白天几乎都待在屋里不出门,只有晚上才出来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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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3-8 19:20: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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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自己对人世间态度的缘故吧,她较常人畏惧暑热,却不怕冷。在冷风刺骨的冬日,她会站在风雪中接受寒冷的洗礼,就算是冻得嘴唇发紫,她也乐此不疲;但面对酷热就不行了,她只好躲在阴凉的地方,尽量避开阳光。
  这也是为什么她的肤色会较一般人来得白皙的原因了。
  不过,她虽然怕热,但不论在酷热的地方待多久,却不易流汗,身上永远都是清清爽爽的。
  兰不知道明天过后,自己未来的际遇会变得如何,但愿能如她所预期的,远离烦扰平静过一生。
  “兰姊姊,你怎么还不睡?”和叶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怎么也还没休息?睡眠充足才能应付明天的表演。”兰侧着头问她。
  和叶低下头,叹了口气,“我好害怕明天会做不好,担心皇上看不上我,也烦恼万一皇上喜欢我,我又要怎么办?”语气中满是无助与惊惶。
  她的自寻烦恼让兰感到好笑。“你何必担心这些呢?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不需要太挂心。这一个月来你不也过得好好的?以后也会一样,别想那么多了。”
  和叶抬起头,感激的握着兰的手,“兰姊姊,你真好,从进丽宫以来,你不知帮了我多少次,我真的很感激你。兰姊姊,不论以后我们是何种的身分地位,我们永远都做好朋友,你说这样好不好?”和叶生性依赖懦弱,兰对她好,她当然会想拉兰在一起。心想,她若有幸得到皇上的疼爱,也可以让兰沾点她的喜气,若不,她们彼此也会有个伴。
  和叶打心底认为兰不可能让皇上看上的,像自己这般的美貌皇上若还看不上眼,兰更是想都别想了。所以和叶私心认为,她俩成了好朋友,对兰而言是有利多了。
  兰没和叶那么多的心思,朋友互相帮忙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和叶笑嘻嘻地拉着兰对月起誓,两个人要做一生一世的好朋友。
  世事是难以预料的,兰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誓言竟会改变了她的一生!
03

  天庆宫是为皇上贺寿所新建成的宫宇,高约数十尺,外墙由白色大理石所砌成,上覆蓝色琉璃瓦,显得巍峨高耸、庄严富丽。宫里的大殿更是气势凌人,鲜红色的波斯地毯直铺至龙椅脚下,而龙椅除了以纯金打造之外,金匠的巧手更为它装饰了罕见的奇珍宝石,价值非凡。大殿两旁放置的象牙桌椅是为祝寿百官准备的,柱子上还镶上了珍贵的夜明珠,若殿内的光线变暗,夜明珠的光芒便足以弥补缺憾,因此殿内永远都是光线充足。
  新一对这座天庆宫很满意,庆祝寿筵自白天延续到晚上,而晚上的表演才是重头戏,由全国各地挑撰出来献给皇上的百余名秀女将登场演出。
  群臣都想一睹这些秀女的天姿绝色,盼望晚宴快快到来。
  在众人酒酣耳热之际,表演终于开始了。首先是十多名手执乐器的秀女缓缓步入大殿里,她们向皇上行过礼后,坐到一旁已准备好的位置上,此时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琵琶声划破了宁静,和谐的丝竹声接着响起,动人的乐音让人如置身在仙境中。
  接着是身穿华丽舞衣的秀女踩着莲步缓缓走入殿内,她们动作一致的向皇上行礼,礼毕只见她们玉臂轻挥,带起了斑澜彩衣,舞蹈正式开始了。
  发丝飞扬、柳腰轻盈,秀女们每一个舞动都带着说不尽的柔媚可人,含羞带怯的眼眸轻轻的溜向坐在龙椅上的皇上。想不到皇上是这般的潇洒俊逸、器宇轩昂,深深牵动了每个女子的芳心,她们表演得更卖力了。
  仙乐风飘处处闻,缓歌慢舞凝丝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乐好、舞妙、人更娇,新一龙心大悦,笑开了怀,尽情享受这欢乐时刻。
  兰全神贯注的弹着手中琵琶,刚才她从眼角余光瞥见了龙颜,果真是丰采过人,加上他尊贵不凡的身分,可以想象会有多少女子为他心动,也为他心碎。
  一思及此,她将自己更隐藏在琵琶后了。
  晚宴几乎是通宵达旦,直至天快亮时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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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8 19:21:0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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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寿宴结束后,只有几名幸运的秀女被皇上点到名,其余的全被分配到后宫各个宫中。
  兰被分配到征羽宫,征羽宫是后宫里专司音乐表演的地方,住在征羽宫里的女子都擅长某样乐器。
  兰对宫里的生活适应良好,只要不犯宫规,不踏入禁区,哪里她都可以去。宫中设备齐全,生活起居也有人打理,一切都是自由自在的,她只要当个被养在深宫里的金丝雀就可以了。
  因此,兰将自己埋在书堆里尽情看书,要不就是抚琴、吹萧娱乐自已,在这里她的人缘也很好,想聊天不愁没有伴,因此她的日子过得很快活。
  这天,兰刚用完午膳,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大雨随即而下,她搬张椅子到廊上边赏雨边看书,神情甚是优闲。
  雨停时已接近黄昏了,满天彩霞加上七彩的虹桥,美得让人屏息,气温也凉爽多了。
  兰放下书,欲找个地方好好欣赏这片美景。
  她从后门走出,转入一条未曾走过的小径。小径直走到底是座小树林,树林旁可看到一道墙,兰好奇的沿着墙边走,这墙后应该也是座宫殿吧?她没来过,走走看也好。
  走了一段不算短的路程,才看到一扇小拱门。
  兰好奇的走入,眼前景色豁然开朗,那是一片美丽的花园,占地广大,放眼看去净是花海,种植着各式各样的花朵。
  兰看呆了,她从没见过这么大片的花海,情不自禁的走入花园想要看清楚些。
  这园子里的花都经人设计规画过,同类型的花就种在一起。兰逛了一圈,估计这儿少说也有上千种的花卉,看得她眼花缭乱的。
  突然,一阵呻吟声传入兰耳里,兰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不远处有个小凉亭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兰慢慢的走近凉亭,她见到一位花甲老妇人半躺在凉亭的躺椅上,两手正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双腿,眉头皱得好紧,像是非常难过的模样。
  看她穿着富贵又气派,身上所戴的俱是珍珠宝石,她该不是个寻常人,但为何没有仆人在身旁伺候呢?
  见她猛捶打自己的双腿,大既是腿不舒服吧,但光捶打是无法治好腿疼的,反而只会疼上加疼。
  兰心生不忍,禁不住出声制止,“别打了,那样只会增加疼痛而已。”
  老夫人闻声抬起头看着兰,眼里有丝讶异,“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问话的语气非常的有威严。
  兰福了福身子,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闯入的,只是这花园太美了,我才忍不住走进来逛逛。我叫兰,是住在征羽宫的秀女。”
  “你是征羽宫的秀女?”老夫人上下打量着她。
  兰老实的点点头。
  老夫人盯着兰看了一会儿后,才开口又问:“你说捶打只会增加疼痛,那要怎么样才不会痛呢?”
  “老夫人的脚是今天才痛的,还是一直就有这个毛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犯上一次呢?”
  “是旧疾了,只要天气稍微潮湿,就会犯疼痛的。”老夫人无奈的回答。
  “那是风湿毛病了,只要血气能活络就不会疼的。”兰的母亲以前也有这种病症,所以她对减轻疼痛的方法很清楚。
  “那要如何让血气活络呢?”老夫人忙问。
  “一是吃药,一是固定的按摩,两者若能互相搭配,效果会更好。”兰将她的经验告诉这位老妇人。
  “药是有吃,但是按摩就没听过了。”
  “我可以示范给老夫人看看,不知老夫人是否愿意让我试试看?”兰征询老夫人的同意。
  老夫人想了下点点头,手指着身旁的椅子,“你就坐下来试试吧。”
  兰依言在椅子上坐下,双手放在老夫人的小腿上,缓缓的为她按摩,让她脚中筋脉的血液慢慢的流通起来。
  “嗯!好多了,也舒服多了,腿不那么痛苦了,刚才真疼得受不了!”老夫人脸上有了笑容,语气也变柔和了。
  “每天像这样按摩别中断,以后就算遇上下雨天,脚也不会酸疼了。”
  老夫人微笑点点头,还想再问兰话,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你是谁?怎么私闯慈恩宫?太后,您没事吧?”两名宫女急急走到太后身旁,对兰不客气的询问。
  “太后?!”兰惊愕的连忙跪在地上,“小女子不知这是慈恩宫,有冒犯太后的地方,还望太后恕罪!”
  太后笑着拉她起身,“你为哀家治疗脚疼,没有罪,只有功呢!快起来,让哀家看看你。”
  兰恭敬的站在太后面前。
  “好孩子,多亏你哀家才不必再吃苦。征羽宫离这儿有段距离,你是怎么进来的?”太后拉着兰的手问。
  兰细声回道:“小女子是随意走走,不小心误闯进来的。”
  “你说的按摩方法,是不是真的那么有效?”
  兰肯定的点头,“因为家母也有这个痼疾,在经过小女子常年的按摩后,就很少再犯。这按摩其实是一套筋脉推拿法,是小女子偶遇一位云游四海的大夫,那大夫将这手法教给小女子的。”
  “这套推拿法好不好学?”太后很有兴趣。
  兰摇了一下头,“并不好学,推拿的方法繁复,还要配合季节的转换,再加上小女子这几年累积下来的经验,一时之间,还真不知要从何教起。”
  太后听了皱起眉头,她没想到这手法会这么的难学。
  兰柔柔一笑,建议道:“若太后不介意,小女子愿意每天来慈恩宫为太后按摩。”
  “那是最好不过,只是辛苦你了。”太后对兰很有好感,她虽没有惊人的美貌,却有颗善良的心。
  兰不会说奉承话,只是微笑的摇摇头。
  太后拉着她聊了许多话,直留她到用完晚膳,兰才回征羽宫。
  ***
  “太后,对不起,兰来晚了。”
  兰气喘吁吁的跑近凉亭,近来每天下午她都会来此为太后按摩腿。
  太后看着兰狼狈的衣衫,跑起来脚还一跛一跛的,急忙站起身拉着她的手,语气焦急的问:“你受伤了?”
  兰勉强露出笑容,伸手拍拍衣裳,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下,没有什么大碍的。”
  太后才不相信她的话。这几天和兰相处下来,太后多少明白她的性子,就算受了委屈,心中有苦处,她这傻丫头也不会向人诉苦的。就是因为她这样的个性,太后越来越喜欢这个女孩子,打从心里疼兰。
  “快请御医过来。”她吩咐身旁的宫女,又伸手拉兰坐下,“兰你坐下,让哀家看看你的脚。”
  兰急忙出言阻止:“不用了,太后,兰没事的,不必劳烦御医了。”
  太后拉起她的裙摆,仔细看了看兰的伤处后,忍不住责备道:“都破皮流血了,还说不要紧,你就好好坐着等御医来,不能有其它的意见。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跌成这样呢?”
  兰吐吐舌小声回答:“宫里有事出来得晚,怕太后久等了,所以想绕小路过来,因为路不熟才会跌倒的,下次不会了。对不起,兰让太后担心了。”
  “兰,你老实告诉哀家,你喜欢待在征羽宫吗?你若想接近皇上,哀家可以安排,这样你就不用在后宫痴痴苦等了。”太后看着兰问,有心要拉她一把。
  兰闻言,小脑袋立刻摇得像博浪鼓似的,“兰没有这样的奢愿,现在的生活已让兰很满足了,太后别为兰安排什么,千万别教兰去见皇上,兰不敢!”她急忙表明白己的心意,脸上不由得浮现惧意和退怯之色。
  “瞧你怕成道样,皇上又不会吃人,怕什么?”太后被兰的表情逗笑了。
  “太后,兰说的都是真心话。皇上国事繁忙,兰不愿去打扰皇上,请太后明鉴,这绝对是兰的真心话!”兰焦心的再次强调。
  太后看兰拚命想解释清楚的模样,明白她不是在说假话。她拍拍兰的手,“别怕,哀家明白你的心思了。你这丫头,别人都巴不得可以见到皇上,就只有你吓成这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皇上虐待过你呢。既然如此,就让哀家向皇上说明,将你调来慈恩宫做哀家的贴身女官好不好?不过,一旦你调到哀家身旁后,就再也不是皇上的人了,也失去成为妃子的机会,你可要三思哦!”
  能留在太后身边是兰求之不得的事,如此一来,她就可以永远脱离后宫那个是非圈了。
  “愿意,只要太后不嫌弃兰,兰愿意到慈恩宫伺候太后。”
  太后高兴的握住她的手,“好,愿意就好,明天哀家就派人和皇上说去。今晚你也别回征羽宫了,哀家不放心你的腿伤,待会就让人清出个房间给你,留在这也好有人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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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8 19:22:1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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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谢谢太后!”兰开心极了,打从心里露出了笑容。
  此时刚好吹来一阵风,拂去了盖在她脸上的发丝,露出她姣好的五官,整张脸因为笑容而注入一股生气,展现她不欲人知的美丽,那如脱胎换骨般的美貌教太后微愣住。
  “晶莹剔透,清雅出尘,哀家可明白你父母为何将你取名为‘兰’了!原来你竟有如此的美貌,可惜你不懂装扮,平白辜负你这天生的好容貌。你若是好好打扮起来,凭你这标致模样,铁定会让皇上心动的。”太后的语气是既心疼又可惜。她以为兰是不知道自己的好相貌,才会埋没了本身这么好的条件。
  兰连忙将头发拨回脸颊旁,低下头请求道:“太后别取笑兰了,蒲柳之姿哪能入皇上的眼呢?况且后宫有那么多的美人,皇上又怎么会注意到兰?兰真心希望能留在慈恩宫,请太后成全。”说完,屈膝跪在太后面前。
  “快起来,你腿上还有伤呢!”太后扶起兰,疼爱的摸摸她的脸,“哀家当然希望你留在慈恩宫了,但做女官毕竟没有当妃子来得享福。不过你既然不愿意留在后宫,哀家又怎会忍心逼你呢?兰,你就安安心心的留下来吧,谁也赶不走你的。”
  “谢谢太后!”兰紧绷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感激的向太后致谢。
  太好了!明天起她就不住在后宫,也不再是皇上的人了!
  ***
  “圣上,哀求见!”郭伏接到侍卫的通报后,连忙上前向正在批阅奏章的皇上禀告。
  新一头也不抬,只是随意的挥了一下手,“朕政务繁忙,叫她回宫去。”
  “是!”郭伏要小太监去传达皇上的旨意。
  一会儿后,小太监走到郭伏身旁低语道:“哀不愿离开,她说一定要见到皇上才肯走。”
  郭伏皱起眉头,这个哀也太大胆了,难道她不知道皇上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时最忌讳有人打扰吗?且皇上的意思很明白了,她怎么还不死心呢?
  “要等就让她去等吧,皇上一时半刻还看不完奏章呢,她若是要等,也要有耐心了。交代卫士,别让哀闯进来打扰皇上。”郭伏放低声音吩咐小太监。
  小太监点头,走出去交代话。
  御书房里一片寂静,只有皇上翻动奏折的声音。
  批阅这些奏折是最枯燥乏味的事,他已将许多国事分摊下去,遇上较容易解决的事,就交由宰相处理,御史、监察、尚书各部门也各司其职,但还是有许多政务需要他作决定,加上每天都有新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仍有看不完的奏折。
  不知过了多久,新一终于放下笔,转动一下有些酸疼的颈项,身体往后靠入椅子里休息。
  “皇上累了吧?请用杯参茶,休息一下。”郭伏恭谨的将参茶呈上。
  新一接过茶杯,慢慢的啜着。
  郭伏见皇上空闲下来,正想向皇上提起哀还在门外等候的事新一却先开口,“郭伏,后宫目前的情形如何?”
  这些天他忙于国事没时间到后宫走走,那些新进的秀女他也提不起兴致召来侍寝。他发觉女人都是同一个样,一旦受宠,接下来就会有所要求,然后变成贪得无厌,他还未遇上有例外的。难怪他对女人是越来越没兴趣了!
  “敞禀皇上,妃子之间相处得很和谐,新进的秀女入后宫后,生活上也适应良好,整个后宫显得热闹多了。这些新进秀女的画像也画好了,奴才这就拿来呈给皇上过目。”郭伏回答完后,就想将画册取出。
  凡是入宫的女子,宫里的画匠都会为她们画像并装订成册,以便皇上翻看寻找中意的女子,这样也可以省下皇上接见她们的时间。
  “不必了,在寿宴上,朕对她们多少有些印象了,目前朕没有兴致召见她们,后宫里的妃子们也一样,这段时间朕会少去后宫,你就替朕多留意些吧。”新一瞩咐。
  郭伏见皇上一脸的意兴阑珊,语气中还带着不耐烦,想是和近来哀突然失宠有关联。
  皇上是郭伏从小服侍到大的,对于皇上的心思他也比较了解。哀对皇上一定是要求越来越多,多到已经干涉了皇上的生活,皇上才会在心生反感下决定不再理会哀。
  偏偏哀为人傲慢,她在后宫人缘本就不好,现在少了皇上的倚靠,后宫嫔妃见她失宠了,非但没人去安慰她,还不时对她冷言冷语的,本是天之骄女的她怎么受得了,也难怪她会三天两头来天俦宫想向皇上哭诉了。
  殊不知此举只会让皇上更讨厌她而已。
  “是,奴才会注意的。”郭伏回答,也不敢再提哀的事去烦皇上。
  新一沉思了一会儿,开口吩咐道:“朕也好几天没见到母后了,交代下去,让人备马,朕要去慈恩宫。”
  郭伏忙领命下去准备。
  不一会儿,数十匹骏马从天俦宫奔驰而出,马队中唯一的白马“雪龙”便是新一的坐骑,他领着一队近身侍卫,风驰电掣的奔向慈恩宫。
  马蹄声加上飞快的速度,让新一没听到宫门口哀伤的呼喊声。
  哀在天俦宫门口,对着急奔而去的皇上几乎是喊破了喉咙,但皇上仍是充耳不闻,头也不回的离开。
  此时哀再也忍不住伤心了,她掩面嚎陶大哭了起来。
  为什么?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道皇上对她的态度为什么一夜之间全改变了。那晚她为皇上祝寿时,皇上还很高兴的啊!只是在她要求皇上明晚再来蕙心宫用膳时,皇上的脸色就转成了吓人的阴沉,让她不敢再多说什么。
  想不到皇上自那次离去后,便不再到蕙心宫看她了。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哀不懂,她真的不了解!
  “哇!捉到了!嗯……你是欣丽,对不对?”
  “哈,猜错了,你又猜错了!”
  慈恩宫的大花园里充满了嘻嘻哈哈的笑声,几名宫女在园中玩捉迷藏的游戏。做鬼的人要蒙上眼睛,听旁人的指挥去捉人,捉到了人还要凭着触感去猜那人的名字,猜对了才能换人做鬼,而其它的人就在固定范围里躲开鬼的捉拿。
  太后和兰在凉亭里看着底下人玩耍,也笑得很开心。
  兰自调到慈恩宫后,太后对她一直很关心照顾,让兰在宫里的生活过得很愉快。
  太后对她的装扮、生活起居都很重视,为她挑选了许多的首饰,又为她裁制了许多美丽的衣裳,将兰整个人由里到外妆点成一个高雅动人、让人眼睛一亮的大美人。
  太后对她如亲人般的宠爱,而慈思宫里的宫女、佣仆们和她相处得也很融洽,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让兰消失已久的笑容又慢慢回来了,有了笑容的兰看起来更美了。
  “这个黎丫头,捉到人却老是猜错,玩一趟下来,十之八九都是她做鬼,偏她又爱玩,真是个傻丫头。”太后笑着摇头说道。
  一旁的兰也笑着回答:“高兴就好,做鬼也无妨啊!”
  一名宫女听到兰的话,嚷这要她也下来玩,“太后,兰既然这么说了,就让她做鬼好了,看她比不比小黎聪明。”
  宫女们听了都拍手赞成。
  太后笑着点头,“好,兰你也下去玩玩吧,哀家会指点你,一定让你快快的捉到人。”
  兰被众人推入了游戏圈,笑着任由人蒙上眼睛做鬼了。
  新一在慈恩宫门口下马,问明了太后去处,就直接走向花园。
  远远的看见母后在凉亭内,新一走了过去。正玩得高兴的宫女在见到皇上后立刻止住了笑声,返到两旁恭敬的跪地行礼。
  咦!四周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蒙着双眼的兰觉得有些奇怪,但她感到似乎有人在她身旁,也没多想,笑着转身抱住了那个人。
  “捉到了!”兰开心的大喊,一只小手由那人的胸前直往上抚到他的脸,想分辨出他是谁。
  兰觉得所抱住的人身材又高又壮,慈恩宫里只有一个人符合这个体型。
  “你是红梅,对不对?”兰笑开了脸,飞快的拉下蒙着眼睛的手巾大叫。
  愉悦的笑容在看清眼前人的脸时冻住了,怎么会是他?!兰张口结舌的愣在当场,一时之间不知要如何反应。
  新一看着一只手还抱着自己的娇小女子,好一张出尘绝俗的悄脸,晶亮的大眼里笑意动人,小巧的红唇微张着,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因活动而显得嫣红莹亮,她的高度只及他的胸前,好小的一个人儿,娇小得让人忍不住兴起想保护她的念头,但靠着自己的柔软身子,让新一明白她已经是个女人了。
  她是谁?新一记得慈恩宫里并没有这个宫女啊!或者她是新入宫的丫头呢?但她的装扮却不像,她到底是谁?
  直到太后的笑声传来,才惊醒了仍抱着皇上的兰,她又羞又慌的放开手,后退了好几步,低头跪在地上。
  “兰大胆冒犯了圣上,求皇上开恩。”她惊恐的咬着唇说道。她竟对皇上不礼貌,不知皇上会多生气呢!
  “皇儿,她们只是在玩,别怪她们了。”太后忍着笑意对皇上说道。将皇儿说成了宫女,怎不让她捧腹大笑呢?
  新一不在意地一笑,他对那名女子很有好感,他喜欢她的笑脸,既然她是无心,他怎么会责怪她呢?
  “免礼,都起来吧,朕不会怪罪的。”
  “谢皇上!”宫女们站起身,兰又退了几步,将自己藏在其它宫女的背后。
  新一好笑的看着兰的举动,好羞怯的女子,真是可爱!
  太后朝新一招招手,“皇儿,快上来坐。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哀家呢?”
  新一微弯身向太后请安,“儿臣见过母后,这么久没来探视母后,请母后恕罪!”
  太后心情很好,笑呵呵的拉着新一坐到身旁,“皇儿国事繁忙,哀家怎么会怪你,况且你还让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官给哀家,哀家谢你都来不及了,何来恕罪呢。”
  新一见太后神情开朗,他也感到高兴,但是太后说的话让他听得一头雾水。
  “儿臣不懂母后的意思,儿臣何时有让人给母后呢?”
  “就是刚才认错你的兰丫头。她本是这次进宫的秀女,十来天前,哀家才向你要了她过来做哀家的贴身女官,这事皇上忘了吗?”她明白皇上是不会将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的,而她故意提起只是想让皇上发觉兰的改变。
  经太后道一提,新一就想起来了。那天郭伏是带了个女子来见他,说太后想调她到慈恩宫服侍,他当时也懒得抬头看清楚人,手一挥便答应了,想不到会是这般可人的女子,为何他会一点印象也没有呢?在自己的寿宴上他应该也见过她才对啊?这样出色的女人应会让人记忆深刻的,他看人向来又是过目不忘,怎就对她没有一丝的记忆呢?
  “兰不但能干,又有双巧手,每天为哀家按摩双腿,让哀家腿痛的老毛病好了许多,功劳可不小呢!”太后不忘乘机夸赞她。
  新一看了一眼那女子,她依然是躲在别人的背后,没有站出来邀功一番,也没有故作谦逊样,她害羞的神情让人怜惜。
  “能治好母后的旧疾,儿臣就算是损失个好帮手也是值得的。既然她能用按摩化去母后的腿疾,那对于其它的酸痛症状也应该都能化去吧?”新一想考考这名女子是否真如母后说得那么好,他见过太多只会做表面功夫的女人了。
  太后当然了解皇上的心思,笑着点头,“让她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她随即唤兰上来,“兰,皇上想见识你的按摩功夫,你就露一手给皇上瞧瞧吧。”
  兰低着头恭敬的站在太后面前,既然太后都这么说了,她除了应好之外,也拒绝不了。
  “你的全名叫什么?”新一盯着她清雅的脸蛋问。
  “毛利兰。”她小声回答。
  “很好听的名字,朕会记住的!兰,朕的脖子、肩膀有点酸痛,你就为朕按摩看看。”新一转动一下肩膀说道。
  “兰遵命。”兰应了声,走到皇上的身后。
  在看不到皇上锐利的目光,兰才敢小声的吁出口气,心跳的速度也减缓了些,但她还是苦恼于自己要和皇上接触。她本以为离开后宫,这辈子就不会再和皇上有任何牵连,谁知事与愿违,反而让皇上更加的认识她,老天爷为何要这样安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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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8 19:22:5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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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先渡过眼前的难关再说吧。若皇上认为自己的手艺不好,不知道会不会将她赶出慈恩宫呢?
  不,她一定要将事情做好,她不要离开慈恩宫,说什么也不要!
  深吸口气,兰将一双小手搭在皇上的肩膀上,手底下厚实的触感显示皇上有副健美的好体格。幸好当初那名大夫教她按摩手法时,也救她认清了人体上的大小穴位,告知她只要明了穴位在哪里,就可以将按摩方法运用到全身,消除全身的疲劳酸痛。
  兰依着肩颈上的穴道位置,双手均匀地施力,认真的为皇上按摩了起来。
  一股轻柔的力量从肩上传入体内,使他不自觉地放松了紧绷的肌肉,规律的动作让新一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适,肩上原有的酸疼也随着按摩消除了,他舒服的微瞇起眼,对兰的按摩手法满意极了!
  “皇儿,感觉如何?”太后笑问,其实看皇上的表情也明白答案是什么了。
  新一点头赞许道:“力道适中,让人疲累一扫而空,兰真是能干。”
  按摩是需要出力的,兰人小力气也小,一段时间的按摩下来,她也有些喘了。
  新一听到她的喘气声,伸手握住兰的小手,“可以了,你出了那么多力,也累了吧?”她的手还不到自己手掌的一半大,柔若无骨,细滑得让人握了就不想放开。
  兰被皇上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摔开皇上的厚掌,白皙的脸蛋都烧红了,垂着眼讪讪的不知要如何回话。
  新一见她怯怜的可爱模样,由衷地露出笑容。她真是害羞,若不是太后在场,他真想好好的逗逗她。
  太后笑着将兰拉到自己身旁,为她解围。
  “皇上也明白兰的能干了,不许将人要回哦,哀家可是不放人的。”太后笑着声明道。
  皇上却是笑而不答,一脸的神秘莫测。
  兰借口要去准备茶水,忙向太后和皇上告退,她只想尽快离皇上远一点。
  直至走了好一段距离后,她还是能感觉到背后皇上灼热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
  兰不禁打了个冷战,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和皇上似乎是纠缠上了!
  ***
  连着三天,皇上都来慈恩宫陪太后用午膳,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皇上每次来都一定要兰为他按摩筋骨、纾解疲累后才离去。
  皇上有孝心,日日来向太后请安,太后当然是高兴万分了。
  但兰的心情却和太后大相径庭,皇上对她的重视只会为她带来压力,她在慈恩宫的闲逸生活也因皇上的每日造访而中止了。
  一面对皇上,她就忍不住心跳加速、惊慌失措,只想尽快远离皇上。
  偏偏太后对她特别宠爱,连用膳时都会交代她一起用,否则也要她陪侍在旁,让兰找不出理由离开。
  所以她只好低头少语地站在太后身旁,尽量不去引起皇上的注意力。她害怕皇上看她的深沉目光,既霸道又带了抹邪气,好象……好象要将她占为已有似的。
  兰希望这只是自己的多虑,她已经不是皇上后宫的秀女,而是太后身边的女官,皇上怎能对她有欲念呢?
  她曾发誓不再入后宫,不想再卷入那个争风吃醋的漩涡中,她只期盼这个誓言不会被打破。
  夏日的午后,暖风习习,吹得人意识逐渐蒙陇,有点昏昏欲睡。
  兰强打着精神为皇上按摩,太后在和皇上聊了一会天后,就因眼儿直眨而回寝宫休息了。
  兰也好想睡,她向来不爱这样的天气,又闷又热,让她的意识无法集中,整个人昏沉沉的很想睡。
  她手上的动作已经成了有一下没一下的,眼睛也是闭了又开、开了又闭,在这样的情形下,她的警觉心也减少了,对皇上,她也没那么的戒备闪躲。
  新一能感觉到兰的困意,不下令让她下去休息,只是想让她待在自己身边久一点,而且他也想看看她惊怯害羞外的另一面。
  从没见过这么想避开他的女子,她总爱站在别人的后面,或是依附在太后的身侧,从不看向自己这边;对于自己注视她的眼光,兰一直都是低垂着头闪避。
  新一注意到她没有暗自高兴的表情出现,她对自己甚至连个讨好的笑容也没有,他若不是对自己信心十足,真会以为自己失去魅力了。
  这样特别的女子让已对女人失去兴趣的他又起了些许的玩兴,有了想再宠人的念头,只是他不知道兰是真害羞,还是在他面前故意装模作样,但不管她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都引起他的兴致了。
  不过,新一也在猜兰在得宠后会不会也和他那些失宠的妃子一样,变成贪得无厌的女人呢?
  兰会是这样的人吗?
  对于兰是太后身旁女官的身分,新一丝毫不放在心上,只要他喜欢,母后是不会有异议的,更何况她原就是自己的人呢!
  兰被阵阵暖风熏得进入了昏睡状态。
  新一缓缓起身,一只手将兰的两只小手握入掌中,另一只手臂拥她入怀,她就靠在他身上睡着了。她的睡相还真可爱呢!
  新一放开兰的手,弯身抱起他,这动作却惊醒了怀中人。
  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她感到一阵震动,这才睁开迷蒙睡眼微微转醒。她立刻想起自己正在为皇上按摩呢!
  这念头让她完全清醒,却感到自己的双脚离地,有人正抱着她。她心跳加速,硬着头皮抬头看,是皇上!她被皇上抱在怀里!
  兰忍不住惊呼一声,随即挣扎着要离开皇上的怀抱。
  老天,她竟然在皇上的怀里,怎么会道样呢?
  新一没有放手,反而更加的搂紧她,抱着她坐回椅子里,笑着俯下脸轻轻摩挲着兰白玉般的脸颊,轻声问:“你醒了啊?”
  “我……请皇上……快放兰……下来……”兰又急又惊的,一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
  新一只是坏坏的一笑,怀中人儿柔软轻盈,还带着一股怡人的幽香,他抱得正舒服,根本不想放开她。
  兰见皇上只是笑,手劲却丝毫没有放松,她的脸涨得通红,再度低声哀求道:“兰是无心冒犯皇上,求皇上放过兰,让兰下来吧,求求皇上。”
  “朕怎会怪你冒犯呢?朕只是见你站着打瞌睡好辛苦,所以想抱你回房而已。”新一笑着逗弄她。
  兰不笨,当然听出皇上开玩笑的语气。她咬了咬唇,闷声低语:“兰怎敢劳烦皇上,现在兰已经醒了,皇上能否将兰放下来呢?”
  “你真那么想下地?”新一不喜欢她老是低着头,腾出一只手抬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兰被动的看了他一眼,接着飞快的移开眼睛,她实在怕见到皇上那明亮似能透视人心的目光。不下地她能一辈子待在皇上的怀中吗?皇上这么问分明是在戏弄她。
  兰不悦的紧闭着唇,只是点点头当作是回答。
  小人儿生气了,见她酡红着小脸还真是可爱,这让新一更想逗弄她了。
  “你只要答应朕一件事,朕就放你下去。”新一微笑的提出条件。
  “皇上是一国之君,而兰只是个小小的女官罢了,皇上交代的事,兰自当尽力而为。”兰不懂皇上在卖什么关子,只好如此回答。
  “放心,这事你一定能做到的。”他低下头靠近她耳朵,亲昵的说:“吻朕一下,朕就放了你。”
  兰闻言不敢置信的倒抽口气,她怎么也想不到皇上会提出道样的要求,她被吓得不轻,连回话都变得语无伦次。
  “皇上你……兰……兰不配,求皇上别再开兰玩笑了。”
  “君无戏言,朕可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哦!”新一虽是满脸的笑容,但眼神却是无比的认真。
  兰现在是芳心大乱,不知该如何是好?被皇上抱在怀里已是个大问题了,皇上又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已经不是秀女了,怎能和皇上有亲密的关系呢?她该怎么办?
  “不管你要考虑多久,朕都可以抱着你等,不过,待会太后午睡醒了,若要找你去伺候,你可是会无法前去的哦!而其它的宫女也有可能会走入这个偏厅里,你猜她们见到朕搂着你,会不会感到很惊讶呢?”新一故意对她施加一些压力。他早就想一亲芳泽了,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他怎能轻易放过呢?
  这简直就是无理的要求嘛,兰既生气又无奈,他是皇上,有谁敢反抗皇上的命令?但她也不愿意就这样屈服,让皇上这般的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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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8 19:23: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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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眼里涌上了气愤,她低头垂眼赌气的不去理会皇上,也不再向他哀求。她不想认输,那就由若两人如此暧昧的僵持下去好了。
  小人儿的脾气不小哦,竟和他生起闷气来了。见兰生气的模样,更加激起了新一的好胜心,他倒要看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这时,郭伏走了进来,见皇上怀中抱了个女子,他也不感到意外,面不改色的躬身禀告道:“皇上,林御史有急事求见,人正在天俦宫等候。”
  新一点点头,“备马,朕这就回宫。”
  “奴才遵命。”郭伏领命退下。
  这消息让兰心中窃喜,皇上要离开慈恩宫,那自然就会放她下来了。
  看见怀中人儿微微上扬的嘴角,新一怎会不了解她心申的想法呢?不过,他可不是轻易就放弃的人。他站起身,手中仍抱着兰,举步朝厅外走去。
  兰见情形不对,急忙开口询问:“皇上你……你要带兰去哪里?”
  “当然是回天俦宫。你还没答应朕的条件,朕怎么能放你下来呢?”新一回答得理所当然。
  “不要!不要!兰不要去天俦宫!”兰紧张的大叫。若她真的让皇上抱回天俦宫,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她还有脸回慈恩宫吗?
  小人儿拒绝得还真干脆,这让新一有些不是滋味。他挑起一道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想知道她下一步会怎么做?
  事到如今,兰也不敢再和皇上斗气了,否则真被带回天俦宫那就糟了。
  “兰履行了皇上的要求后,皇上真的会放兰下来?”想到自己将要做的事,兰脸上才刚褪下的红潮又涌了上来。
  “朕从不说假话。”新一又坐回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兰深吸口气,颤抖的红唇飞快地轻啄一下皇上的脸颊。
  新一对兰娇怯的举动笑不可抑,双臂拥紧她,大手轻抚着她无瑕的肌肤,“不是这样,让朕好好的教教你吧。”
  说完,在兰还末回过神之前,头一低就擒住了粉红的小嘴,将她的愕然无措都给封住了。
  未经人事的兰不曾面对男女间这样的亲密举动,根本无力反抗。皇上浓烈的男人气息使她不由自主的闭起了眼眸,一股她未曾有过的火辣灼热感经由皇上的唇传入她体内,使她整个人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她张开嘴想喘口气,却只让他吻得更深入。
  兰的清纯甜美,让新一一再的探索撷取。她娇喘的呼吸声,不断地刺激着新一的男性欲望,原只想轻吻她一下当是教导,哪知一碰到她后,他就管不住自己想要更多的念头,兀自沉迷于她的柔美之中不能自拔。
  兰整个人瘫软在皇上怀中,身子像团棉花一样,软软的使不出任何力气,他的舌甚至还侵人她嘴里,与她的舌嬉戏!
  这个吻是那般的霸气专制,也彻彻底底的吻入兰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兰觉得自己和皇上似乎已成为一体了,他才慢慢的放开她,让她能吸口气稳定一下气息。
  几次深呼吸后,新一的心跳才由猛烈趋于和缓。看着怀中小人儿仍不断喘着气,他怜惜的吻吻她光洁的额角,起身将她放回椅子上,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还瘫坐在椅子上的兰一眼,语气十足肯定地撂下话,“这只是个开始,别想逃避朕,你逃不了的!”
  说完,随即潇洒的离去,留下兰一个人愣在当场。
  ***
  “太后,双腿感觉如何?”兰为太后按摩之后,细心问起。
  “很好,不但不疼了而且脚也变得灵活多了,哀家现在可真是少不了你!”太后疼爱的拍拍她的脸蛋。
  兰露出一个浅笑,太后的话对她紊乱的心情起了稳定的作用。至少太后还需要她,她仍是要留在慈恩宫,皇上说的只是玩笑话罢了。
  但只要一想起昨天下午的情形,兰就忍不住又羞又怒,皇上竟对自己……完全不顾虑她的身分,也不管他们是在慈恩宫里,就这么为所欲为的轻薄了她,临走前还丢下那句令她万分震惊的话。
  不要,她不能让皇上控制自己!
  她突然屈膝跪在太后面前,恳求道:“太后,兰要一辈子留在太后身边,求太后成全兰的心愿!”
  太后被兰的举动吓了一跳,“快起来,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兰摇头执意不肯起身,“太后不答应兰,兰就永远不起来。”
  太后看这情形也明白一定是有事发生了。她摒退左右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好言的劝慰道:“你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告诉哀家,哀家会为你作主的。不过,你先起身再说,快起来。”
  兰被太后拉起,坐到太后身旁。
  “发生了什么事,你尽管说出来,哀家帮你作主。”
  兰白玉般的脸颊染上了红晕,话到嘴边却又羞得说不出口。
  太后看兰红着脸羞怯不语,心中也明白了几分。
  “可是皇上欺负你了?”
  兰垂着脸轻点了点头,声如蚊吶的说:“皇上……他……吻了……兰……”短短几个字花去她好大的勇气才说完。
  皇儿终于有行动了。这几天皇儿来慈恩宫来得那么勤,而且眼神总是绕着兰打转,太后就明白他的心思,只是没想到皇上的手脚那么快,还吓到了佳人。
  皇上丰采不凡,加上一国之君的身分,向来都是女子在纠缠他,后宫的三千佳丽老是争着想得到皇上的疼爱。皇上被女人巴结惯了,因此对女人向来是不放在心上的,加上那些嫔妃又都爱紧黏着皇上,每每将他弄烦了,皇上就转移目标不理会她们。所以皇上总是三天两头的换妃子,对每一个妃子的宠爱也不会太长。
  这次皇儿主动追起女子来,倒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由此可见他很重视兰。而兰一副“拒皇上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更显得她与众不同。
  这两个人若凑在一起,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来?太后心中还真期待看到结果呢。
  但是现在看兰一副失措惊魂的模样,太后也和叶不忍,对于她的要求,太后不知自己该不该答应,一时间倒有些为难。
  兰见太后没答话,只是一脸考虑的模样,连忙开口又说:“太后,兰不要求荣华富贵,只求能平静过日子。在慈恩宫里的生活就是兰想过的日子,这已让兰心满意足了。兰万万不敢接受皇上的好意,求太后为兰作主,就算是要兰削发出家,兰也心甘情愿。”
  兰坚决的说出自已的心意,就是不愿再入后宫成为皇上的人。
  太后感动于兰坚定的心意,这丫头不是在欲迎还拒,她是真的不愿陪伴君侧!罢了,自己就答应她吧!皇儿若真喜欢兰,他自会想办法得到佳人的心。
  而且也该让皇上吃些苦头,不是所有女子都是爱慕虚荣的草包美女,皇上想得到好的女子,就要花费心力去追求。
  “好,好,哀家答应你就是了,眉头别皱得那么紧。你的身分是女官,当然要在慈恩宫待下了,没人能赶走你的,你尽可放心。”太后安慰兰。
  兰在太后的保证下,一颗心总算安定了下来,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不过,兰并没发现太后话里还留有玄机。
  兰的女官身分是皇上赐的,皇上随时可以废了,如此一来,太后也保不了她了。不过,太后可不会告诉兰这事,她还等着看皇上如何追上俏佳人呢!
04

  接下来的日子,皇上因政事繁忙,连着几天都没有到慈恩宫。
  兰紧绷的心绪也因不用见到皇上而逐渐放下,生活也平静了许多。
  这天,天清气爽,太后心情很好便想到大明湖走走。
  大明湖位于皇宫里,是个天然的湖泊。湖面如镜,四时风景怡人,几条水道还可以连接皇城内主要的几座宫殿,是宫内重要的休闲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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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8 19:25:1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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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很想登船游湖,但碍于自己会晕船的毛病,只好望湖兴叹。
  “太后,兰有帖密方,喝了保证不会晕船,太后便可以放心游湖了。”兰说道。
  “真的,快泡来给哀家喝。哀家很喜欢坐船游湖,只可惜会晕船,现在既然有了治疗密方,哀家就可以畅快的游湖了。来人啊,吩咐下去备船!”太后闻言是万分的高兴。
  兰笑着退下,一会儿后,端了一碗药水呈给太后。
  “太后,兰在药水里调了些蜂蜜,甜甜的很顺口。”
  太后接下喝了一口,点点头,“果真有蜂蜜味道。”
  太后将整碗药水喝完时下人们也将船只准备好了,太后就带着兰和多名的宫女兴致高昂的游湖去了。
  画舫平稳的行驶在大明湖上,微风吹来,带来了沁人凉意。两旁苍翠的树林景致夹杂着几许艳色的花园做点缀,翠绿夹红,显得分外美丽。
  太后笑咧了嘴,不住的称赞兰的密方很有效,上船许久,她的头不晕也不会想吐,第一次可以无后顾之忧的游湖呢!
  兰只是谦虚的笑着,她也爱这湖的清幽凉爽,若阳光在波光鞠鞠的水面上跳跃,偶尔还可以欣赏到鱼儿跃出水面的优美姿态,让人感到既写意又舒适。
  就在众人都愉快的看风景时,从远处驶来了一艘船。
  靠近一看,船身上雕饰着华丽的龙纹,还刻有“天风”两字,船首处则刻着金光闪闪的龙形标志,这是皇上的天风号。
  天风号来到画舫边,几个武功高强的贴身太监施展轻功跃入画舫里,之后皇上英姿枫爽的身形出现,只见他略提一口气,身子便轻盈的飞起,有如天神般缓缓的降落在画舫上。
  “儿臣见过母后。”新一向太后请安。
  四周的宫女们也跪下向皇上行礼,“见过皇上。”
  新一微笑着要她们起身。
  “皇儿怎么也有兴致来游湖?今天国事不忙吗?”太后笑问。
  新一坐到太后身旁,“正巧朕也想到湖上散散心,听闻母后乘船渡湖,便想来跟母后做个伴。”
  一旁的兰在听到靠近的船是皇上的天风号时,就连忙返到人群后面,不想和皇上照面,见皇上和太后聊了起来,便悄悄的回到船舱中。
  一见到皇上,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午后的事来,忍不住心跳加速,不知如何面对皇上,索性躲起来。
  新一虽和太后说着话,但仍一直注意着兰的举止,见她往船舱走去,心想:这个小人儿见到他来了不上前请安也就罢了,竟然还想逃跑,她真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开他吗?
  几天不见,他还真有点想念小人儿呢。她逃不开的,他想要的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闲聊了一会儿后,太后说她有些累了,靠入躺椅里,闭起眼睛休息,不着痕迹的给了皇上机会。
  新一明白母后的意思,脸上浮现一抹邪笑,起身走往兰所在的船舱,并吩咐所有人不得打扰。
  船舱里空间很小,幸好开了两面大窗子,所以不会觉得闷热。
  兰背对着门脱鞋上床,趴在窗边看着外头的风景。其实在舱里也不错,虽不若外面可以吹到凉风,但可以独自一人静一静。
  以前家里只有她和娘两个人,她一个人独处的机会很多,也很能打发独处的时光;现在住在宫里,几乎没有什么独处的机会,她该好好把握这难得的一刻。
  “咿呀”一声,兰听到舱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她没回头,心想可能是有人开舱门看里头有谁吧。
  等兰发觉舱里似乎不只她一人时,皇上的手臂已从背后揽住了她,脸也贴上了兰的脸颊。
  “在看什么?看得这般入神?”新一在她耳旁低语。
  “皇上!”兰吓了一大跳,倏地转回身,整个人就落入皇上的怀里了。
  “为什么看到朕这么惊讶呢?”新一笑得不怀好意,将兰困在胸前,俯下脸看着她。
  兰双手挡在皇上的胸前,用尽所有的力气也阻挡不了他的亲近。皇上靠她靠得那么近,连呼吸的气息都吹拂在她脸上,兰的鼻间充斥着属于皇上的男人味道,如同漫天洒下的一张大网,将她整个人都网住了。
  “皇上……怎么会下来?太后……太后呢?”兰涨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
  “朕不下来,你会上来看朕吗?你就那么的不想见到朕吗?”新一收紧双臂,让兰贴紧自己,问话语气严肃了起来。
  “兰出身低微,不敢高攀皇上。后宫有那么多的佳丽,皇上会找到更适合的女子,兰实在配不上,请皇上放过兰吧!”兰可怜兮兮的回答,希望皇上别再逗弄她了。
  “配不配得上自有朕决定。朕不爱你躲着朕,下次不准再这么做了,否则朕会重重的罚你。”新一捉起兰的手放在嘴里轻咬了一下,表示他的认真。
  兰低呼一声,却又收不回自已的手。皇上为何要这样的逼迫她?她真的逃不开吗?太后呢?太后不是要为她作主吗?莫非太后只是在敷衍她?兰的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感到万分的委屈,却是有苦说不出,也不知要怎么办?
  新一看着她无奈落寞的神情,不免心生纳闷,这小人儿当真不想得到他的宠爱吗?不可能的,这样的机会是全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就算她对名利不动心,他也明白自己的人品,绝对是百里挑一的,怎么会有女子不臣服于他呢?
  新一绝对不相信,也不想去相信真有女子会不喜欢他,那有多伤他君王的自尊啊!他拒绝这么想。
  “朕的话你明白吗?”新一抬起她的脸,要听她的回答。
  兰一股傲气涌上,虽是被迫的看着皇上,但就是咬紧唇不愿回话。
  又来了,小人儿又是一脸倔强的模样!
  新一发觉兰看似娇柔怯弱,其实个性非常的固执,从她不像其它女子刻意讨他欢心来看就明白了,而且她也是很有脾气,这是她第二次违抗他的话。
  新一轻轻一笑,他自有办法对付这丫头。
  他低下头,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兰急忙将头一转,躲开他的吻。“不要,皇上,不要!”
  “朕还以为你真不开口说话呢。”新一得意的笑着,他一定要降服这小人儿。
  “皇上,求您别再欺负兰了!”
  “哈哈哈!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这样的‘欺负’吗?”新一被兰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笑声一落,他的嘴便不客气的封住了兰的红唇。这几天,他想念极了她的甜蜜,从没有一个女子能让他这般的挂心,好不容易今天寻了个空,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她,尝尝令他思念的小嘴。
  兰明白自己逃不了,今天的吻和那天一样,仍然震撼着她的心,让她无法思考,整个世界似乎都停止、消失了,只留下皇上和她,以及阻止不了的战栗快感。
  新一边吻边将兰放到床上,唇滑下了她的小嘴,沿着细白的颈子来到胸前。兰的衣襟敞开了,他的吻随即占有了柔美的沟壑,同时留下了他热情的印记。
  兰的小手紧捉着皇上的衣裳,忍不住娇吟出声,抗拒不了皇上的侵略。
  正当两人吻得难分鸡解之际,舱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两人更进一步的亲热。
  新一诅咒了一声,万分不悦的从兰的胸前抬起头,粗声粗气的大声喝问:“谁?”
  “启禀皇上,太后正在找皇上呢。”郭伏带着些许惧意的声音从舱门外传入。
  新一皱紧了眉头,心中抱怨母后找他找得真不是时候。
  兰也恢复理智了,急忙拉拢敞开的衣襟,小脸一阵红一阵白,若没有外人打扰,她真不敢想象自己和皇上会发生什么事?
  新一坐起身,伸手将兰拉人怀中,看着她神色凝重的小脸,有些啼笑皆非地轻拍她的脸颊,“别这副表情,你成为朕的人只是迟早的事,现在快将衣裳穿好,同朕到外头见太后吧。”
  兰急忙离开皇上的怀抱,转过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然后才有勇气面对他。
  新一好整以暇的靠在舱壁上,一脸邪笑的看着她。
  兰被瞧得脸又红了,不明白皇上为何还不动身,太后不是在找人吗?她不敢就这样无礼的擅自走出舱房。
  “皇……上,太后……在……找呢!”
  “你要朕衣衫不整的去见母后吗?”新一顽皮的笑问。
  兰这才明白皇上为何还仲在原地,皇上是被伺候惯的人,她只好怯怯的伸出手为皇上整理仪容。
  其实皇上真是个人中之龙,无论身分、相貌、体格都胜人一筹,很难让人不心动,若不是因父母的关系,她也会爱上皇上的。只是,现在她只想要清静度日,才会甘犯大不敬的罪名,一再的拒绝皇上。
  衣袍整理妥当,皇上轻咳一声,指指顶上的头冠。
  兰只好半跪在他面前,为皇上扶正头冠,抚顺发丝。
  新一这才起身下床,带着兰走出了舱房。
  舱房外的郭伏连忙迎上前,“皇上,太后在甲板上。”
  新一点点头,拉着兰的手往甲板走去。
  兰挣不开,只好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
  其实太后是算准了时间让郭伏去叫人的,她答应过要护着兰,可不能让兰这么轻易就被皇上占去了。
  新一直走到太后面前才放开牵着兰的手;此举是向母后宣示他要兰的决心。
  他坐在太后身旁笑问:“母后,小憩醒了,精神如何呢?”
  太后笑道:“很好。看皇上心情也很好,想见玩得很开心了。”她话中有话地暗示。
  兰听了,巴不得地上能生出个洞好让她钻进去躲起来。太后这么问,不就表示她全明白皇上在做什么了?也知道皇上对她的心?老天,那她以后要如何在慈恩宫待下去呢?这一想,原本涨红的脸渐渐变得苍白了。
  太后瞧见兰脸色的转换,心疼的拉她到自己跟前,拍拍她的手背安抚她,然后一脸慎重的对新一说:“兰是难得的好女子,哀家一向很疼她的,可不许有人欺负她。皇上,你也不能让兰受到委屈哦!”
  新一若有所思的看了兰一眼,淡笑的回道:“母后这么喜欢兰,有谁敢对她不好呢?儿臣也会好好待她的,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太后的话让兰心中好过了一点,但皇上的话却像太后要将她交给皇上,要皇上保证一定要对她好似的,听得她寒毛直竖。
  太后和皇上的对话听似两种意思,又像是有共通的意义在,有着一种互许的默契,难道太后和皇上私下作了什么决定吗?
  兰疑惑了,也感到迷悯,自己的将来到底会如何,她也不敢确定了。
  ***
  游湖回来之后,皇上仍是常来慈恩宫。在太后面前,皇上对兰都是彬彬有礼的,但只要太后看不到了,皇上就会逾礼的抱着她亲热,不论她怎么躲都没用。
  而且,她越是躲到僻静的角落,皇上就越容易找到她,这让兰不由得怀疑,皇上是否派人监视她的行动,否则怎会那么清楚她的去处?
  但幸而皇上还算是个正人君子,对她再亲热,也会有分寸,并没突破男女间最后的防线。
  不过,每次见皇上忍耐难受的模样,兰心中也有说不出来的不好过。
  她担心总有一天皇上会把持不住自己的,到时她又该怎么办呢?
  由于皇上对她另眼相有,慈恩宫里的宫女下人们都对她异常的尊重,有耳语谣传她终会离开慈恩宫,成为皇上后宫的妃子之一。
  兰不知要如何澄清这样的传言,而且可能也会越解释越说不清楚,皇上对她亲密的行动,只有更加深这传言的可信度。看来她也只能用时间来证明白己不入后宫的决心。
  “兰,你今天做的八宝饭和杏仁酥真好吃,甜而不腻,很合哀家的胃口。皇上自小就爱吃甜食,却老是嫌御膳房做得不好,你就带些点心到天俦宫让皇上尝尝。”太后对于兰做的点心赞不绝口。
  兰一听到皇上就心惊胆战的,迟迟不敢回话,不知自己该不该去?
  太后看出了她的难处,笑道:“别担心,现在这个时候,皇上不是在练功房练身,就是在御书房处理政事,你将点心送到天俦宫交给太监总管郭伏就可以了。”
  兰只好点头答应,太后又派了两个宫女随同她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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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8 19:26:5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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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兰领着同行宫女乘坐马车来到天俦宫门口,同一旁守卫说明了来意,让小太监领着进入了宫里。
  兰跟着小太监来到廊前,小太监要她等一会儿,他去通知郭总管来。
  在等人的空档,她环顾四周一圈。
  天俦宫虽是皇上的住所,但布置装潢皆以简单豪迈为主,充满了阳刚气,十分符合皇上的个性。
  没多久郭伏疾步走到兰面前。
  “郭总管,这些点心是太后让兰送来给皇上尝尝的,请总管代转呈给皇上。”兰有礼地说道。
  郭伏笑容可鞠的向兰施礼,“毛利女官辛苦了,请随奴才来。”
  兰不明白郭伏要带她去哪里,他不是接下点心就可以了吗?转念一想,或许天俦宫另有规矩吧,她便举步跟在郭伏身后。
  郭伏带着她通过重重守卫来到一闲大房子里,待兰将点心放在桌上后,他有礼的笑道:“毛利女官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他走出房间时,还将跟在兰身旁的宫女也一起带走了,偌大的房子里就只留下兰一人。
  这是哪儿?看四周的摆设,好象是寝宫,室内那张有着龙形刻纹的大床吸引了她的目光,兰心中陡地一动,莫非这里是……她懊恼自已怎么没问清楚就跟来,这岂不是自投罗网吗?想到这里她转身急着要离开,但为时已晚,皇上已经走进来了。
  兰见状连忙曲膝行礼,“兰见过皇上。”
  新一上前拉起她,笑着将她搂入怀中,点点她的小鼻头,“不是交代过你,没有外人时就别这么多礼了吗?”
  “皇上。”兰低头轻唤了一声。
  “听郭伏说,你为朕送来点心是吗?”新一拨开她颊边的秀发,亲了一下她细致的脸庞。
  兰点点头,“太后知道皇上爱吃甜点,特地要兰送来给皇上尝尝,看皇上喜不喜欢。”
  新一放开她走到桌边看了一下,八宝饭和杏仁酥,正好都是他爱吃的点心。
  他在椅子上坐下,转头看着兰,“到朕这儿来。”
  兰依言走了过去,新一一把将她拉到膝上,揽靠在胸膛上。
  “朕就先尝尝杏仁酥吧。”新一拥着她说,自己却不动手。
  兰知道他的意思,伸手取了一块杏仁酥送到皇上嘴前。
  新一一口吃下,还故意咬了一下她没来得及收回的小手。
  兰皱了一下眉头,直觉就将被咬的手指送入嘴里,直到听到皇上的笑声,这才想起这么做不是间接和皇上亲吻吗?立刻把手放下,脸儿不争气的浮上了红晕。
  新一抱紧她,笑得好开心,“点心好,人也好。这甜点是谁做的,真是好吃,比御膳房强多了。”
  “谢谢皇上赞美,皇上爱吃,那兰下次再多做点送来。”兰谦虚的回答。
  “这是你做的?”新一挑起眉毛问。
  兰点点头。
  新一执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一吻,真心称赞道:“你不但人美,手也巧,朕更加喜欢你了。刚才被咬的手指还疼不疼?来,让朕瞧瞧。”
  “不疼了,谢谢皇上关心。”兰不好意思的收回手。
  新一笑了一笑,随口问道:“你点心做得这么好,是谁教的?你母亲吗?”
  “嗯,娘教了兰一些,有许多是兰自己摸索学会的,因为兰的娘也爱吃甜点。”兰提到母亲,脸色不自觉变得柔和了。
  “那你入宫,你母亲一定很舍不得吧?”新一轻声问。
  兰摇了摇头,脸色有些黯然,“我娘过世了。”低哑的嗓音里带着哀伤。
  “在你入宫前吗?”新一温柔地又问,想了解她的身世。
  兰眼儿红了,低垂着脸点了下头当作是回答。
  新一可以感觉到兰的难过,心疼的搂紧她,柔声安慰道:“别伤心了,朕不该提起的,引得你难受。”
  许多的前尘往事此时全涌上兰的脑海,又面对皇上难得的柔情和真心的关怀,兰眼里的泪水终于滑落了,一滴一滴的落在手背上。
  她想起这些日子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对未知的明天,没人可以给她依靠,也没人能帮她,纵使她再坚强,她也只不过是个弱女子啊!
  思及此,从未有过的脆弱感包围着她,她的泪水就更是止不住了。
  她的伤心哭泣让新一的心都拧起来了,将她紧紧搂在自己怀中,他愿意做她的依靠,他的臂弯也永远是她停泊休息的依归。
  “别哭了,是朕不好,朕不该问的,别哭了,宝贝!”新一柔声说着,轻抚着她的背给她慰藉。
  母亲一过世,许多接踵而至的事情都需要她亲自处理,因此她一直没有时间伤心,总是冷静的面对一切。现在那份故作的坚强在皇上的温柔下化去了,她突然想好好的哭一场,为娘,也为自己。
  兰把脸埋入皇上怀中,抽抽噎噎的淌着泪。
  新一了解兰正在伤心的当头,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只用厚实的双臂拥住她,让她痛痛快快的发泄,好好的哭个够。
  兰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从未这样放纵自己哭过。而皇上的双臂彷佛有安定她心神的作用一般,她慢慢的止住了眼泪。
  新一见她停止哭泣,怜惜的抬起她的头,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端起桌上的茶,送到她面前,柔声劝道:“来,乖,喝了它。”
  兰听话的就着皇上的手,喝下了茶。
  “好多了吧?”新一关心询问。
  兰点点头,有些羞怯更有许多的感激,“谢谢皇上。”她轻声的道谢。
  “光说谢谢是不够的,朕想要更多……”
  新一的话语结束在兰的小嘴里,将他的疼惜全化成吻送入兰心中。
  “留下来,留下来陪朕。”新一结来了深吻,但唇仍是不离兰的脸,细细碎碎的落在她脸上。
  兰原本在皇上的柔情中迷失了,却让这句话给惊醒。
  老天,她到底在做什么?她忘了自己的身分了吗?
  这一想,兰又慌张的想离开皇上的怀抱。“皇上,兰出来太久,也该回慈恩宫了。”
  新一本来的好心情在听见她的话后立刻化为乌有,不敢置信在这时候她竟然想要离开。
  “你想要走,为什么?”他沉声问。
  “兰是慈恩宫的人,当然要离开了,请皇上别为难兰。”
  “你认为朕这样对你是在‘为难’你吗?这一个多月来,朕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你每次都是一副想离开的模样?朕不懂,难道你就这样讨厌朕吗?别人要多幸运才能见到朕,而你对朕却是这么的避之唯恐不及。到底要朕怎么样做,你才会乖乖的留在朕的身边?”新一满腔的柔情都冷却了下来,他和兰之间像是捉迷藏般的关系让他越来越没耐心了。他从不曾花费心思在一个女人身上,若到最后得到的结果仍是自己的一相情愿,教他如何能接受?
  不行,他想要的东西他一定要得到!
  皇上的怒气让兰感到惧怕,但她仍是执拗的要将自己的心情说个明白。
  “兰很感谢皇上的厚爱,只是兰真的承受不起,无福消受这样的恩情。兰只想永远留在慈恩宫,伺候太后一辈子。若皇上真的疼爱兰,就请皇上成全兰的心愿吧!”
  “你当真想老死在慈恩宫里?”新一咬着牙问,这个小人儿真是这样的不知好歹吗?
  兰轻轻却肯定的点点头。
  新一愤怒的抱着她起身,将她丢到那张龙纹大床上,大手制住了她的双手,愤怒得好似要将她撕成碎片般。
  “为什么?告诉朕到底为什么?难道陪朕就不如陪太后吗?难道天俦宫比不上慈恩宫吗?你为什么不能像朕其它的嫔妃一样,刻意讨朕开心呢?朕到底哪里不好?你说啊!”新一怒视着身下的女子。
  皇上的怒气让她心惊,兰明白自己的一条命全掌握在皇上手中,只要她回答得不如皇上的意,她可能当场就被碎尸万段了,正常人在这时候一定会说些皇上爱听的话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但她不愿说谎欺骗皇上,也不敢将自己害怕的真正原因告诉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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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8 19:27: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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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很好,是兰不好,求皇上放过兰,放过兰吧!”
  “你——”新一冷冷一笑,眼神也变得冷酷无情,冰冷的语调让人胆寒。
  “朕不会放过你的,有办法惹朕生气,你就要有办法承受责罚。”
  说完,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拉开兰的衣襟,俯下身子,将脸埋入她的胸前,攫取他所想要的柔软,另一只手也探入她的襦裙里。
  皇上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兰拚命的挣扎,哭叫的抗拒皇上的粗鲁。
  “不要……不要,求求你,皇上,不要啊……”
  可是两人的体力相差如此悬殊,她的反抗毫无作用,有来她今天真是逃不开皇上的欺凌了。
  既是如此,兰也不反抗了。“若这是皇上对兰的惩罚,兰只有接受,希望这样真能化去皇上的怒气。”说完闭上眼睛,成串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她如同一只待宰黑羊般,任由皇上予取予求。
  新一停下了动作,她的话狠狠地敲醒了他,看见身下人儿无助的模样,他再也下不了手。
  他起身坐在床上,背对兰,冷硬挺且的双肩、握紧拳头的手,在在显示他正极力克制心中的狂怒。
  兰也从床上起身,返到床的最里面,双手紧捉着衣领,浑身颤抖,吓得不敢吭声。
  蓦地,新一伸手指着门口,嗓音平板冷凝的说:“你走!马上离开天俦宫,走,快走!”
  兰紧咬着下唇,心中惶惶然不知该怎么办?
  “走,我叫你走,你没听见吗?走!”新一吼道。
  兰不敢再停留,颤抖的离开床,一下地便飞也似的往寝宫外冲,好象身后有怪物追赶似的。
05

  兰回到慈恩宫后,故意装出一切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仍旧照常的做事,一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时,她才愣愣的想起当时的情形。
  今晚本想早点休息的,但是躺在床上东翻西覆就是睡不着,最后她叹口气起身,不想逼自己睡了。
  从窗外看出去,今晚的月色真好,她打开衣柜取出从家里带来的木箫,也没再换件衣裳,就着一袭单薄睡衣便开门走了出去。
  她从后门走出,依着记忆,来到树林里一个平顶的小山丘下,这是慈恩宫的宫女告诉她的地方。
  她走上小山丘,找了块石头坐下。
  望着皎洁的月亮,兰拿起木箫,对月吹奏了起来。
  这是她以往的习惯,每遇上烦心挫折成心情不好时,就会找个无人的地方,将满腹的不如意藉由箫声,一点一滴地拋向风中。
  箫声在月夜里听起来是那般的冷傲凄清,一首曲子接着一首,在万籁寂静的星空下回荡……
  ***
  新一紧绷着脸在批阅奏章。由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寒气,可以判断他现在的心情是非常非常的不好,原本就安静严肃的御书房,现在更是人人连口大气都不敢呼出,生怕会成为皇上怒气下的牺牲品。
  郭伏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皇上自毛利女官走后就没笑过了,脾气大得吓人,冷酷的脸让人看了胆寒,浑身上下的冷凝气势,让天俦宫快成冰宫了。
  他想大概和下午毛利女官惊慌失措、衣衫不整的冲出寝宫有关。从皇上这些日子以来对毛利女官的关怀,郭伏能明白皇上有多喜欢她,但毛利女官总是闪避皇上,让皇上关爱的好意落空。
  皇上和毛利女官之间一定是起了不愉快,才会让皇上心情这么的恶劣,真苦了他们这些下人们。
  “啪”的一声,新一用力拍着桌子,掷笔起身,沉声下令道:“郭伏备马,朕要出宫溜溜。”
  “现在?”郭伏吓了一跳,现在已是三更天了。
  “快备马,朕不想再说一次。”新一冷冷的吩咐。
  郭伏不敢迟疑,立刻遵命去办。
  天俦宫宫门打开,新一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数十名手持火把的卫士也紧跟着在后面保护。
  御风奔驰的快感减去些他心中的烦闷,让他暂时忘了那个折磨人的小人儿。
  若他当真无情,大可以动用皇上的权力将她调到身旁,强占她,哪还用在此生闷气呢?
  但他就是做不到,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他便无法对她采取强硬手段,只好三更半夜不睡觉的骑马发泄体力,可恶!
  骑马奔驰了好一会儿,新一的心情也平静了些。将马掉头准备回宫时,他突然听到一阵若有似无的箫声,断断续续的传入他耳里,在宁静的夜里格外引人注意。
  新一不由自主地将云龙转个方向,朝着箫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越骑箫声也越听得清楚,箫声里充满了怅然失意,吹箫人似乎想藉由箫声来诉说他的不得意。
  这种心情和他是多么相似啊!新一对这尚未谋面的吹箫人起了一份好感,他决定等会见到人时,不管那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幼,身分是贵是贱,他都要好好赏赐一番。
  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山丘,隐约可以见到有个人背对他坐在山丘上。
  新一策动胯下爱驹,骑上山丘。当他近到可以看清她的背影时,他急急地拉住缰绳停下马,两眼直盯着那人的背影看,是她!竟然会是她。
  是那个让他又气又爱的小人儿,虽然她背对着他,但他绝不会看错。
  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觉,一个人跑到这里吹箫,又穿得这么单薄?该死,她想感染风寒吗?怎么没人叮咛她出来要加件衣裳呢?
  新一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许多想法,虽然气她,但他还是很关心她,不愿她有丝毫的不妥。
  见她孤身一人在这野地里,吹出来的箫声又是那么的凄凉幽怨,明白她很不快乐,新一忍不住又心疼起她来。
  他克制住上前抱她的念头,他不想再强迫她了,不想再看到她眼里的惊惧与无助,他要她自动靠近他,不用权势、不用胁迫,要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
  兰吹箫吹得那么入神,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没发现身后有人在看着她。
  突然,一件绸缎披风落在她纤细的肩膀上,盖住了她的身子。
  兰吓了一跳,停止吹箫,“谁?”她站起来迅速转过身子。
  只见到一名骑士正骑着马跑开,他的长相她还来不及看清楚,人就跑远了。
  会是谁呢?关心她会受风寒,好心的给她披风。
  兰看看披风的长度,盖过了她的身子,还拖了一截在地上,她肯定一定是个男人,只是这披风上传来的味道怎么那么熟悉呢?浓烈的阳刚气,却是令人安心舒畅,好似皇上身上的味道。
  这一想,兰连忙将身上的披风拿到手里,借着清晰的月光有个分明,亮黄色的绸缎上绣着活灵活现的龙纹,绣工十分精致。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敢将龙纹绣在衣裘上,除了皇上之外,还有谁会有这种胆子?而且还用亮黄色,这是皇帝才能用的颜色。
  兰可以肯定这披风是皇上的,也就是说是皇上将披风盖到她身上的。
  这表示什么?皇上没有因下午的不愉快而不理她,仍然很关心她,而且不会强逼她了吗?否则刚才皇上不会什么都没说。只留下披风就走了。
  在明白皇上还是在乎她后,兰的心不由自主地窜过一股暖流,让她的心情蓦地转好。她说不上为什么,是为了皇上吗?她不敢说是,反正心情变得开朗就对了。
  将披风拥在胸前,兰慢慢地走回慈恩宫。
  她有种感觉,今晚她会有个好梦了!
  ***
  “兰,看来你今天心情很好哦。”太后看着兰的笑脸说道。
  兰在太后的寝宫里,正在教太后身边的两个贴身宫女秀菊和秀兰按摩的手法。
  心事被人给说破了,兰脸儿一红,“太后身子好,兰当然高兴了。”
  太后看着兰了然一笑,似乎不相信她的话,但也没再追问下去。
  按摩完脚、陪太后聊天,再念些书给太后听,一个早上很快就过去了。用完午膳后,太后都要小睡一番,而宫里的人此时就可以有一段的自由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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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8 19:28:5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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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回房拿了皇上的披风,吩咐轿夫到天俦宫去,她要将披风亲自还给皇上,这是她该有的礼数。
  轿子在天俦宫前停下。
  兰下了骄,同守卫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守卫本是一脸冷漠严肃的模样,在看清兰手中的披风后,态度立刻全然改变,恭敬有礼的请她进宫,并要小太监立刻带她去见皇上。
  小太监在前头带路,好心的警告她说:“皇上现在正在发脾气呢,女官去见皇上可要小心点,别无故受罚了。”
  “皇上为什么会生气?”兰有些好奇的问。
  “有位秀女冒充打扫的宫女偷偷溜进天俦宫,却不小心打坏了皇上最心爱的七彩玉石马,惹得皇上震怒,说是要重重的处罚她。”小太监将他所听到的说了出来。
  秀女?会是谁呢?在丽宫住了一个月,所有进宫的秀女她几乎都有印象,这位秀女她认识吗?兰边走边想。
  她正想开口探问那位秀女的名字,就听到前面传来了女子的哭叫声。
  “救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救命啊!我不是有心要打破那个石马,是不小心手滑了,求总管向皇上说明,放了奴婢一命,奴婢感激不尽!求求你……呜……”
  凄惨的哭叫声让人听了鼻酸。
  兰在听到说话声后,立刻拔腿往前跑去,这声音不是和叶的吗?那个闯祸的秀女会是和叶吗?
  带路的小太监莫名其妙的跟着兰身后跑。
  真的是和叶!她被五花大绑,由两个太监押着,郭伏走在前头,和叶就在后面哭哭啼啼的哀求。
  已经吓破胆的和叶现在是六神无主了。她哪知道因为自己的大胆贪玩,会为自己惹来这样的大麻烦。她打破了皇上心爱的东西,皇上不但将她贬到冷宫做最低层的宫女,还下令抽她一百下皮鞭。
  谁来救救她?别说是一百下,就是一下也可能会要了她的命,她怎能受得了那么多的鞭痛呢?
  “和叶!”兰忍不住叫出声。
  她的叫声打断了和叶的哭泣,和叶连忙抬起头看着前面,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那人是谁。
  “兰姊姊!你是兰姊姊!”和叶惊讶的叫。老天,兰姊姊好象换了个人似的,美得教她都快认不出来了。
  “和叶。”兰想上前,但被郭伏拦住了。
  “毛利女官,和叶现在是犯人,女官不可以接近她。皇上在花厅里,在这时候皇上最想见的人就是毛利女官了,请女官去安抚皇上的怒气吧!”郭伏诚恳地说道。
  兰还未来得及回话,和叶马上扯开喉咙大喊:“兰姊姊,你一定要救我啊!皇上要罚我抽鞭子,我好怕啊!兰姊姊,救我,帮我求皇上别抽我鞭子,兰姊姊,只有你可以救我,救救我!”
  抽鞭子?兰听了吓了后退一步,转头看着郭伏。
  郭伏点点头,“和叶打破了皇上心爱的石马,那石马是先皇亲手雕给皇上的礼物,对皇上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因此皇上盛怒是可以想象得到的。这事没人敢求情,毛利女官也别管这事了。”他劝着兰。
  “不可以,兰姊姊你不可以丢下我不管,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们发誓要互相帮忙,永远做好朋友的,兰姊姊你忘了吗?兰姊姊,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我……”和叶忍不住放声大哭。
  兰实在无法狠下心不管,“郭总管,兰请你别那么快行刑,让兰去见皇上,请总管稍等一会儿好不好?”
  郭伏想了一下,点点头,他知道皇上很疼毛利女官,或许她去事情会有转机。
  “谢谢。”兰感激的对郭伏一笑。
  “兰姊姊,谢谢你,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乱来了,我会乖乖听话的,我保证。”和叶又哭又笑的直发誓。
  兰点点头表示她明白,对和叶安慰一笑,转身请带路的小太监尽快带她去找皇上。
  其实兰也没把握能为和叶求得了情,她只能尽力而为了。
  ***
  新一脸色铁青的看着手上被摔成三段的石马,这是父皇在他行弱冠成年礼时送他的礼物。父皇精挑细选地找来了罕见的七彩玉石,又花了一个月的工夫亲手刻成,一直是他最心爱的宝贝,现在竟被那该死的女人摔坏了。
  那个女人竟然还是偷溜进宫的,说什么想看看天俦宫是何种模样,和其它宫殿有什么不同?他都不晓得何时天俦宫成了观光胜地,可以任人来去自如,那他养了一群卫士是用来做什么的?难怪他会大发雷霆,实在是太不象话了。
  一个太监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恭敬的禀道:“启禀皇上,毛利女官求见。”
  听到兰来了,新一的脸色和缓了一些,将摔坏的七彩玉荷马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传她进来。
  兰步履轻盈的走入,向着首座上的皇上缓缓跪下行礼,“兰见过皇上。”
  新一看着跪在底下的兰,面无表情的询问:“有事吗?”
  第一次面对态度冷淡的皇上,兰一时有些不能适应,心上也有了些怯意,对于要为和叶求情的事也不知要如何启齿,只好先将手上的披风呈上。
  “兰是来还皇上披风的,并谢谢皇上对兰的关心。”她柔声道谢。
  皇上身旁的太监上前接过了兰手中的披风。
  新一看了披风一眼,手一挥当作回答,并没有开口说话。
  兰还是跪在地上没起身,正在苦思着要如何开口求情。
  新一见她依然跪在地上,疑惑的问:“你还有事吗?”
  兰点点头,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照实说了。
  “兰想为和叶求情,求皇上开恩饶了她这次。”
  “和叶?”新一觉得这名字好耳生,不知这人是谁?
  “她就是方才打坏七彩玉石马的秀女,求皇上宽宏大量,放过她吧。”兰解释。
  这话令新一脸色一沉,语气严厉了起来,“不可能,这个处罚已经是很轻了,没人可以为她求情,她太可恶了。”
  “皇上,和叶只是好奇贪玩而已,她本性并不坏,也不是故意打破七彩玉石马,她是无心的,求皇上念在她初犯,免去她的鞭刑,从轻发落。”兰柔声恳求,希望能软化皇上的怒气。
  新一眉头纠结,“就因为她是初犯,朕已经处罚很轻了,朕不想再谈这事了。”
  听皇上这么说,兰不禁心急了,被贬还能接受,至少性命无忧,但是和叶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承受那一百下鞭刑呢?真要打下去了,她的小命焉在?
  “皇上,就算是个壮汉也未必能禁得起一百下的鞭刑,更何况是个弱女子呢?和叶铁定受不了的,皇上这么罚她不等于宣判她死刑吗?求皇上减轻刑罚,留和叶一命。”
  “当初她溜进天俦宫时就应该考虑到后果了,这是她自找的,能怪朕重罚吗?更何况宫里向来规矩严谨,犯错就一定要受罚,今天朕若循私护短为她开了先例,那以后如何能立威呢?求情的事不准再提,你可以起来了。”新一不能原谅那女子的行为,也听不进兰的哀求。
  兰摇着头,小脸上满是忧虑神色。“皇上要如何处罚和叶,兰都无话可说,只求皇上能免去鞭刑,饶她一命。兰未曾求过皇上什么,现在只求皇上这件事,希望皇上能答应,否则兰不起身,直跪到皇上答应为止。”
  和叶是她的好朋友,她岂能见死不放!
  “她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值得你这样又跪又求的为她说情呢?”新一不悦的拍了一下桌子,他不懂兰为何总是和他唱反调。
  兰蹙起秀眉,温言的解释道:“和叶和兰一样,都是被选入宫的秀女。初入宫时大家都住在丽宫里,共同生活了一个月,就像是一家人。兰尤其和和叶亲得像姊妹一般,还发誓要同甘共苦。现在见她受苦,兰如何能不管呢?只求皇上能放过和叶这一次。受此教训,兰可以保证和叶不会再犯错了,否则兰也愿受连带处分,求皇上成全兰的请求。”她已经尽了全力求情,若皇上仍是硬着心肠不答应,她也无可奈何了。
  这个小人儿竟肯这般委曲求全的为个外人求情,对他却从没这么的柔顺过,新一看在眼里,心里酸气直往上冒,既生气却也有些舍不得。他逼自己不能轻易心软,冷着声音说道:“你这样尽心的为她求情,干脆替她受罚好了,若你能接受朕的条件,朕或许会开恩免去她的鞭刑。”
  为了救和叶,她也没别的选择,只好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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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8 19:29: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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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皇上肯赦免和叶的鞭刑,兰愿意答应皇上的条件。”
  “她既是秀女,职责就是服侍朕,那朕要你入宫为妃,接替和叶的责任来伺候朕。”
  兰瞪大了眼睛,对皇上所提的条件简直不敢置信,慌乱的摇着头,“不行,这不行的,兰已经不是秀女了,怎能被封为妃呢?兰不配的。况且兰已经答应要服侍太后一辈子了,岂能对太后失信!求皇上再另立条件,无论多么的辛苦、多重的处罚,兰都心甘情愿接受,求皇上明察。”
  兰的拒绝让新一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冷声斥道:“若不爱做妃子,就去做奴婢吧。”
  她急急点头,“好,就做奴婢,兰甘愿为奴,尽心尽力服侍皇上。”
  新一见她急忙答应的模样更加生气。
  她竟宁愿为奴,也不肯做他的妃子,想不到他一国之君,在她眼里却是这么的没价值。是自己对她太好了,才让她无视于他这个皇上的存在吗?或许他该要让她明白皇上应有的权势了。
  新一冷着脸下令道:“毛利兰,你既然愿意为奴,朕就成全你的心愿。你就做朕的女奴三天,为和叶抵去鞭刑。既然是女奴,就只能对朕的话唯命是从,绝不能有任何的意见,全天候跟随在朕身边伺候,完全没有个人的自由,你能接受吗?”
  皇上的冷酷让她心惊,一旦为奴了,她的日子必定不好过,自己将会付出极大的代价。但为了救和叶,她也别无选择。
  “兰愿意为奴,绝不后悔。”她小声却很肯定的回答。
  “好,就从明天开始。明天朕退朝回宫时,就要看到你在天俦宫里。”新一音调平板的交代兰,冷漠的声调毫无一丝的柔情。接着他又唤来了跑腿传令的太监,“传令下去,和叶仍是贬至冷宫,但免去她的鞭刑,派人押走。”
  太监听令忙下去办事。
  新一见兰还跪着,挑起眉冷冷地问:“朕都已经答应你了,你还不起来吗?”
  经皇上这一提醒,兰才知道自己原来还跪着,移动双脚想站起来,却因为跪得太久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她站起身时,膝盖上又酸又麻的感觉让她踉跄了一下,眼看又要跪回地上。
  一个人影倏的来到她面前,伸手扶住她不稳的身子,待她站好后,马上又放开手,转身背对着兰,冷冷的撂下话:“你可以回去了。”
  兰到口的感谢因皇上的漠然而说不出口,面对他的冷漠,她也感到有些无奈与怅然,只能行礼告退,离开天俦宫。
  新一冷峻的脸上浮现一抹冷笑。
  明天她就会明白为妃和为奴的不同了!
  ***
  隔天一大早,兰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来到天俦宫。
  昨晚她已向太后禀明清楚,并向太后告个假,来到天俦宫为奴三天。
  小太监将她带到皇上的寝宫,说皇上交代要她在此等皇上回宫。
  兰看着一尘不染的寝宫,这里没有她可做的事,而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她在寝宫里闲逛着,仔细的观看里面摆设的稀世珍宝,大都是古玩字画,其中最特别的是一个透明的水晶盘子,里面镶了一幅山水画,栩栩如生,好似是真的山水缩小在盘中,而且从不同的方向看去,就会发觉它不同的面貌。
  兰就站在那个水晶盘子前痴痴的看着,看得入迷了。
  “皇上回宫。”
  一阵叫唤声让兰回过裨,她急忙走到寝宫门口,跪地迎接。
  “见过皇上。”
  新一经过兰面前直走入寝宫里,并没让她起身。
  兰不敢站起,依然跪在地上。
  随后而至的宫女手中捧着衣物,正要伺候皇上宽衣。
  新一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兰,冷漠地吩咐道:“起来,为朕宽衣。”
  兰听命起身,走上前,服侍皇上脱下高贵华丽的龙袍,取下头上贵重的皇冠,换上平常时的衣裳。
  外衣一褪去,透过薄薄的单衣可看出皇上结实强健的体格,兰尽力克制自己的紧张与羞怯为皇上穿上衣裳,小心翼翼的戴上头冠,细心整理皇上的仪容。
  一切穿戴完举后,皇上就到偏厅里用早膳。
  新一向来是上完早朝后才用膳的。
  皇上一坐下,服侍的太监立刻端上了燕窝粥,新一状似不经意的问她:“用过早膳了没?”
  兰一时间还不明白皇上是在间她话,所以没有回答,直到郭伏轻拉一下她的衣袖,她才知道皇上是在对她说话。
  “奴婢已经用过了,谢谢皇上的关心。”兰回答。她食量小,又容易因为心情起伏而吃不下,像今天早上她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这也是她一直胖不起来的主要原因。
  新一眉头皱了一下,漠然的下令道:“这三天内,朕吃什么你也吃什么,朕不想见到朕的奴隶因吃不好而没力气做事。坐下用膳。”
  这话说得很刺耳,但兰只能默默的承受,顺从的坐下。一旁服侍的宫女盛了碗粥给她。
  她吃饭向来很慢,原本担心会跟不上皇上的速度,幸好皇上用得也慢,兰破天荒的将整碗粥都喝完了,吃饱了她也更有精神了。
  用完早膳,新一到御书房办公,兰当然也跟在一旁。
  早上,皇上不是在批阅奏章,就是和有事来求见的王公大臣讨论国事。这是兰首次见到皇上处理公事的模样。
  此时的皇上态度认真严肃,专注的神情中有着非凡的凌人霸气,处事沉稳果断使人心服,这份气势也让兰折服。
  她一直站在皇上身后,若需要磨墨润笔她就立刻上前服侍。站了一上午,兰虽然有些脚酸,却也伺候得十分用心。
  快到用午膳时,皇上吩咐郭伏说:“朕午膳要在金凤宫用,你让人去告知皇后,叫她准备。”
  郭伏领命,忙下去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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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3-12 18:32: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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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吗
我要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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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3-13 16:54:4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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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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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3 19:09:4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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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金凤宫
  皇后得知皇上要来此用膳,连忙要所有的宫女、太监准备。皇上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来看她了,这次主动前来关心,怎不教皇后开心呢?
  午时,皇上的銮驾准时驾临金凤宫,皇后已在宫门口迎接了。
  “臣妾见过皇上。”
  新一随手拉起皇后,“皇后别多礼了。”
  皇后对皇上体贴的举动,更是笑开了脸。
  “皇上,臣妾已命人准备了皇上爱吃的菜,希望皇上能喜欢。”皇后柔声说道,和皇上一起走入膳厅。
  新一在首位坐下,皇后也紧贴着皇上落坐,比个手势让宫女上菜。
  兰一直跟在皇上身边,原本还有些好奇想看看皇后住的地方是何种模样,但见到皇上对皇后的体贴与温柔热情,不知为何,她心中就感到很不舒服。
  以前她只见皇上对她好、对她温柔,从没想过皇上也可能会这样对待别的女子,现在她见到了,发觉自己很不喜欢。为什么。她也不明白。
  郭伏低声提醒兰,兰明了的点点头,皇上交代她要一同用膳,所以她也在餐桌的一角坐下。
  “咦,你是谁?怎么也坐下来了?真是大胆。”皇后眼带敌意的看着兰,质疑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悦。
  “这是朕的命令。”新一看了皇后一眼,淡淡的开口。
  皇后看兰的眼神立刻变了,脸上堆起笑容,娇声询问:“这位是皇上新立的妃子吗,皇上怎么没有介绍给臣妾知晓呢?”
  “她不是妃子,只是个奴隶罢了。”新一回答的语调更冷了。
  “那她为什么坐下来和皇上一起用膳呢?”皇后惊讶地问,她被弄胡涂了。
  新一剑眉一扬,严厉的看了皇后一眼,脸上的表情甚是不耐。
  皇后马上噤声,不敢再问了。好一会儿后,皇后才再度绽开笑颜为皇上布菜,聪明的找别的话题和皇上闲聊,让用膳的气氛变得轻松愉快。
  新一一反平时对皇后的冷淡,甚至还一脸微笑的和皇后说话,语气轻柔,像是心情很好似的。
  兰听皇上和皇后愉快的谈笑,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难受。她勉强吃了几口饭菜便没胃口了,无意识的拨弄碗里的饭,再也吃不下。
  这个午膳时间对兰而言,好似度日如年,让她如坐针毡般难过。
  好不容易,皇上终于要离开金凤宫了,兰低落的情绪才好转些。
  皇后在皇上离开时,柔情万缕的请皇上多抽空来金凤宫看看她,这才依依不舍地送别皇上。
  兰以为他们就要回转天俦宫了,却不期然地听到皇上下令道:“到蕙心宫去。”
  兰咬了咬下唇,她听过蕙心宫,那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哀住的地方。
  ***
  工藤新一才刚踏入蕙心宫,一道纤细的身影便飞也似的冲入他怀中,娇怜的嗓音带着些许啜泣轻叫道:“皇上,你终于来看臣妾了!臣妾好想皇上,以为皇上将臣妾给忘了,再也不理妹儿了,皇上!”把脸埋入皇上怀中,双手也紧紧搂住他。
  兰没看清楚哀的长相,但听她柔媚的声音就已让人怜惜了,更何况她那楚楚堪怜的态度,怎不教人心动呢?皇上也一定很心疼她吧!兰心中酸楚的想。
  新一搂着她,淡笑地询问道:“你近来好不好?”
  “不好,不好,皇上不来看臣妾,臣妾一点都不好。”哀猛摇头,赖在新一怀里直撒娇。
  新一朗声大笑,搂着哀缓步走入宫里,“朕这不是来了吗?也想来吃吃你亲手做的小菜呢。”
  “皇上若是天天来,臣妾愿意天天都做给皇上吃啊!”好不容易盼到皇上来,哀使出浑身解数来讨皇上开心。
  “那是不是表示朕最好每天都来呢?”新一顺着哀的话问道。
  哀当然是点头不止,娇笑的说:“若真是如此,那便是臣妾的福气了。”
  新一只是淡笑没回话,搂着她在大厅里坐下。
  哀立刻让宫女奉上香茗。
  “皇上请尝尝,这是上好的雀舌。臣妾知道皇上爱品茗,特地让人买来的。这次皇上来,臣妾正好可以拿出来孝敬皇上。”
  工藤新一端起茶,先放在鼻端闻了闻,再浅啜了一口。
  兰站在一旁伺候,当她看清楚哀的相貌时,连她都忍不住被哀的美貌所吸引。好美的女子,全身上下似是在老天特别的眷宠下所生的,美得令人嫉妒。
  兰现在能明白哀为何受宠了,这么美丽出众的女子,连女人见了都会动心,何况是男人呢?
  兰没有妒心,只是为哀感到难过,红颜美人注定要终老于深宫内院里,镇日提着一颗心害怕失宠,哀脸上的幽怨让兰更加肯定,自己决定不入后宫是对的,纵使是孤单过一生,也好过依着皇上的喜恶过一辈子。
  哀注意到站在皇上身后的女子,见她衣着不似宫女也不像妃了,却紧跟在皇上身旁,不禁心生怀疑。
  新一放下茶杯,见哀在打量兰,不以为意的说:“她是朕的女奴,跟随朕身旁伺候朕。”
  “如此美丽的女子皇上怎么忍心让她当女奴,做个妃子还差不多呢。”哀故意试探的说,心中直觉这个女子和皇上之间并不单纯。
  新一眼眸含冰,冷然一笑,“你说做妃子是莫大的光荣,有人却不这么想,认为妃子还不如奴隶呢!”
  兰垂下眼,不让人看到她眼里的伤痛。她的痛苦皇上是不会明白的,但皇上当着哀的面这样说,深深的伤害了她。
  哀睁大双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皇上是在开玩笑吧,妃子和女奴有着天渊之别,怎有人会选错呢?不过,同样是在服侍皇上,她却不要荣华富贵,只求能在皇上身边,这样的女子才真让人好生敬佩呢!”表面上她的话是在赞美兰,实则她听出了皇上语气里的不满与暗讽,故意这么回答。
  新一的脸色更加深沉,不过他马上又转换表情,主动将哀拉入怀中,亲了一下她的小嘴,“你呢?喜不喜欢做朕的妃子呢?”
  哀娇笑着搂住皇上的颈项,小嘴凑到皇上耳旁亲密的说着悄悄话,两人抱在一起笑得好开心。
  兰僵硬的别过头,心如刀割般痛苦,她不爱看到皇上和别的女人亲密,就算是皇上的妃子也一样,从来不曾涌上的嫉妒感盈满了她的心头。
  刚才才想说自己不会有妒心,原来那只是在欺骗自已罢了!一旦真的面对了,她的嫉妒竟比任何人都来得深。
  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娘,现在她终于明白娘为何会精神失常了,那是因为她太爱爹了。在爹狠心的拋妻弃女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后,娘无法调适痛苦的心情,才会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成了行为失常的病人。
  而她的相貌、个性几乎与母亲相同,莫怪娘清醒时会告诉她千万别爱上男人,因为爱得越深痛苦就越大。
  原来娘是这般的了解自己,不愿看到自己再步她的后尘,也是担心自己可能同样禁不起打击吧!
  当初她坚持离开后宫,正是不想卷入女人间的明争暗斗,想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但命中注定她终究是逃不开的!皇上发现了她,一连串的举动表明了皇上想要她的意图,自己则是惊慌失措的再三逃避,一再表明不入后宫的心意,她不愿和其它的嫔妃争宠。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原来自己害怕的不是女人间的争宠,而是恐惧自己的嫉妒心!嫉妒心会将她变成可怕的女人,她可能会毁了别的女子也毁了自己,最后自己也会变得和娘一样,时疯时醒的过完一生。
  这个想法令她浑身且打冷战,这是不是表示她……她已经爱上皇上了!
  不,不会!绝不会的,她一直都是“怕”皇上啊!不能,她不能爱上皇上!
  但若不是爱上皇上,为何看见皇上和别的女人亲热,自己会这般的难受呢?为什么?为什么?
  一连串的为什么问得她心慌意乱。兰迷惘了,她不知道答案,或者是明白答案却不敢告诉自己,她承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不怕冷的她却在这六月的暑热时分里,冷得直发抖。
  一阵阵的叫唤声惊醒了兰,兰茫然的看了身旁的宫女一眼。
  “皇上在叫你呢。”宫女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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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3 19:11:2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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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忙收摄心神,走到皇上身前躬身听令。
  新一还没说话,一旁的哀倒先开口了,“叫了这么多声才响应,大既是人累了。”明为说兰累了,实则暗喻她偷懒。
  新一当然听出哀话中之意,当着众人的面,他必须秉公处理。
  他语调冷凝的说:“你既是甘心为奴,就一定要尽责,心不专也不必站在这里了,到外面候着吧。”
  兰脸色转白,冷硬的应了声,咬紧唇木然的走出大厅,屈辱的泪水含在眼眶里强忍着不让它流下。
  厅外热气遇人,她站在厅门口,靠着稀疏的树荫遮去一点阳光。
  兰背倚着壁,伸手拭去眼角不小心流下的泪水。她怎能哭呢?她是自愿要替和叶受罚的,既是自找的,苦果就要自己尝了。
  其实出来也好,可以不用见到皇上和哀的浓情密意,眼不见心就不烦了。
  只是,厅内隐隐约约传出的笑声,依然刺痛了兰的心,她闭上眼睛,举起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以痛制痛,让她没心思去想里面的欢乐情形。
  直到兰嘴里尝到了血腥味才松了口,她的手臂上已是血肉模糊一片了。她拿出手巾拭去手臂上的血迹,放下袖子掩住伤口,但却盖不住心里的伤痕。
  三天,三天很快就会过去的,兰这样安慰自已,三天后,相信皇上再也不会理她了。
  然后,一切就结束了!
  ***
  直到用晚膳的时刻,才有人出来叫兰回厅里。
  晒了一下午的太阳,她的脸色非但没有红润起来,反而苍白得吓人。
  新一见到她的气色,眼里不由得闪过一抹关怀与心疼,但他并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用膳。
  不过,那抹关心却落在哀眼里。她清楚感觉到皇上很在意这个女奴,否则一个女奴怎能和皇上一同用膳呢?
  这个认知让她整个身子偎向了皇上,亲密的为皇上夹菜,藉此显示皇上和她的亲热,她不能再次失去皇上的,绝不能!
  兰没去注意四周的情形,只是低头专心吃她碗里的饭,也没动手夹菜,像个木头人般一口接一口将饭送入嘴里。
  一顿饭下来,只听到哀娇嘀嘀的说笑声,她整个人全靠入皇上怀里了。
  新一没推开她,完全放纵她的行为,这让哀更高兴了。
  用膳完毕,哀百般的缠着皇上在蕙心宫留宿,将所有的娇媚招数全使了出来,直到皇上点头答应才罢休。
  “谢谢皇上。”哀高兴的抱着皇上又亲又吻。
  兰本就苍白的神色又更添了一分惨白。
  新一微皱眉,轻轻的移开哀的身子,有些疲倦的说:“朕累了,想休息了。”
  哀立刻下令宫女准备热水。“皇上,让臣妾侍浴吧,这么热的天气,沐浴后才能舒服的休息。”
  新一点点头。
  哀兴高采烈的同皇上一起走入内室。
  兰不知自己该不该跟入,有些无措的立在当场。
  “皇上,有臣妾伺候您了,那位女奴也要随着进来吗?”哀一脸娇笑,柔声的询问。
  新一停下脚步,淡然地回道:“不必了,她留在外面就可以了。”
  兰挺直了背脊看着皇上和哀的身影消逝在帘幕后,绝望地告诉自己:心不疼了,已经麻木了!
  哀借口要拿东西,走出浴池,召来寝室内的宫女吩咐道:“去告诉那位女奴,皇上要她站在寝室外候命,直到皇上让她下去休息了,才能去休息。”
  宫女应声传话下去。
  哀美丽的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笑容,她对情敌向来是不客气的。
  兰接到命令,无奈的走到寝宫门口站好。站了一整天她的脚已经好酸了,只能半靠着寝室的墙柱休息,脑中想着别的事情来打发无聊的时光。她尽力摒除心神别去想寝室内的情形,她已没多少体力可以用来痛苦了。
  半晌,大既是皇上沐浴出来了,寝室内传来哀娇滴滴的笑声。
  一个宫女走出来对她说:“皇上和哀在里面安歇了,但是半夜可能还会叫人进去服侍,所以你千万不可以擅离职守,也别睡着了。”她是哀的心腹,主人刚才已经暗示她该怎么做了。
  兰点头。她是女奴,也答应过皇上要唯命是从,没权利说不。
  大家都休息了,只有兰一人强撑着精神守在门口。
  今晚月色昏暗,几乎看不到一颗星子,就像她阴郁忧愁的心情。她脚酸得撑不住,只好坐到地上休息。
  一股热气还留在地上,令她很不舒服,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力,自己好似生病了。
  兰苦笑,三天的刑期才刚过一天,她怎能生病呢?逼自己压下想吐的感觉,利用按摩来减轻脚的酸疼。
  对夜晚不能睡的人来说,时间似乎过得特别缓慢。终于三更天了,兰脸上浮起虚弱的笑容,她已经熬过一半了,还有一半的时间,她要努力撑着,不能倒下去。
  夜凉似水,地上的热气也发散了,透出来的便是寒意了。
  兰坐不住,只好站起身,两手搓揉着瑟瑟发抖的手臂,借着来回走动来驱走寒意,这更加深了她的疲累。
  好不容易,四更天的更声传来,天快亮了,自己快要熬过去了。兰拚命为自已打气,实在是受不了时,她就用力掐自己的大腿,而手臂上的齿印也是方法之一,每疼一次就可以清醒好一段时间,为了不误事,她别无选择,也不想再让皇上说她不尽责了。
  兰哪里知道,这一切全是哀擅作主张。
  就在她筋疲力竭、快站不住时,终于听到五更天的更声传来,也远远的看见郭伏走了过来。
  郭伏见到兰站在寝室门口,惊讶的问:“毛利女官,你整晚都没休息吗?”眼前人儿脸色差得令他担心。
  兰勉强扯出笑容,“皇上还在里面休息呢。”
  郭伏点头走入寝室里。
  新一已经起床了,哀正跟前跟后、体贴温柔地为他更衣,无非是想让皇上答应再到蕙心宫来。
  新一不耐烦的丢下一句话:“朕下午会在教场练箭。”
  哀明白皇上的意思,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嘴巴。
  郭伏不想告诉皇上冷兰一晚没睡的事,只觉得这事还是让皇上自己发现比较妥当。
  新一匆匆的走出来,兰低着头在门口迎接,新一也没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好,直接经过她面前走出蕙心宫。
  郭伏不放心兰一个人走回天俦宫,要小太监用轿子送她回宫。
  兰拒绝了郭伏的好意。
  “兰只是个女奴,不配坐轿。郭总管放心,兰走一会儿就回到天俦宫了。”
  兰靠着一股傲气走出蕙心宫,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天俦宫。
  皇上上朝的这段时间是兰仅有的自由时间,所以她一回到天俦宫便飞快的洗澡、换衣裘,迅速整理头发仪容。
  兰用脂粉将苍白的脸色遮掩了起来,身上一阵阵忽冷忽热及反胃嗯心的感觉,也让她用意志力压了下来,她没资格生病,也没时间去看病。
  待皇上退朝回宫时,她又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
  为皇上更衣时,兰看到皇上颈旁有多处的红色痕迹,她明白那是什么,以前皇上也曾在她身上留下相同的痕迹。
  兰抖着手为皇上整理衣服,尽量不让那痕迹影响自已,也不敢抬头看皇上,她没力气再面对皇上的冷漠无情。
  新一看她直低着头做事,真想抬起她的小脸看她在想什么。昨天一天还不够她受的吗?她为什么不求饶?只要她肯退让,他不会为难她的。
  让她做这些下人的工作,跟在他身边服侍而不能休息,新一何尝忍心这样对她,只是为了逼出她的软弱、逼她向自己认错、逼她投入自己怀中哭诉委屈,他不得不狠下心肠。
  为了想引起她的嫉妒,他去见皇后、去见哀,天知道,他根本不想见那两个女人,尤其是黏人的哀,若不是为了兰,他才懒得费神去应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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