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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禁水][推理小说连载] 失落的指纹[已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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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0-26 04:14: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失落的指纹                 女法医史卡佩塔系列         派翠西亚•康薇尔作

Cruel & Cornwell    Kay Scarpetta Series       By: Patricia Cornwell

严韵 译


—— 楔子 ——

(一个死刑犯在春节监狱的沉思)

两星期后是圣诞节,四天后什么也不是。我躺在铁床上等着我脏兮兮的赤脚和缺了坐垫的白色马桶,蟑螂从地板上爬过的时候我已经不会再警惕跳起来了。我注视它们,就像它们注视我一样。

我闭上眼,缓缓呼吸。

我记得在大热天割稻草却什么钱也没赚到,跟白人的生活比起来的话。我梦想着烤锡罐里的花生,还有像吃苹果一样地吃着当令的番茄。我想象开着小货车,脸上汗光淋漓,在那个我曾发誓一定要离开的、没有未来的地方。

我上个厕所、擤个鼻涕,或抽个烟,守卫都要做笔记。没有时钟。我永远不知道天气如何。我睁开眼睛,看见一堵无边无际的空白墙面。一个人快死的时候应该会有什么感觉?

就像一首很悲伤、很悲伤的歌。我不知道歌词,我记不得了。他们说事情发生在九月,那时的天空就像知更鸟的蛋,落叶红似火。他们说城里有只失控的野兽,现在又少了一个神志健全的人。

杀了我也无法杀死那头野兽。黑暗是他的朋友,血肉是他的盛宴。当你以为够安全、不用再小心的时候,正式你应该开始小心的时候,老兄。

一项罪恶引向另一项罪恶。
                                                                                                                    朗尼•乔•华得尔



—— 1 ——
把朗尼•乔•华得尔的沉思内容装在皮夹里带来带去的那个星期一,我一整天都没有看到太阳。早上我开车上班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当我开车回家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车前大灯的灯光里有小雨滴在旋舞,夜色苦寒,武器阴沉。

我在客厅里生起炉火,眼前出现了维吉尼亚洲的农地和阳光下逐渐成熟的番茄。我想象一个年轻男黑人坐在小货车燠热的驾驶坐上,不止那时候他的脑中是否充满了杀意。华得尔的深思登在《里奇蒙时报 —— 快讯》上,我把剪报带去上班,以便把它加进他那份日渐增长的档案。但当天的事物让我分了心,于是他的沉思还留在我的皮夹里。我已经读了好几遍,我想是因为我十分好奇诗意和残忍竟然可以并存在同一颗心灵里。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处理账单,写圣诞卡,电视开着但调成了静音。跟维吉尼亚洲的其他公民一样,每当有死刑犯排定处决日期的时候,我都是从媒体上得知是否要进行所有的上诉,或者州长有没有给予特赦。新闻会决定我接下来是上床睡觉,还是开车到城里的厅尸间去。

将近十点钟时电话响了。我接起来,猜想可能是我的副主任或者是其他部属,他们跟我一样,今晚的行程都还在未定之列。

“喂?”一个我不认识的男声说:“我想找凯•史卡佩塔医生?”

“我就是。”我说。

“哦,很好。我是亨利哥郡的乔•特伦警探,从电话薄里查到你的电话。抱歉打电话到你家里打扰你。”他听起来很紧张。“但我们碰到些状况,真的很需要你帮忙。”

“出了什么问题?”我边问边神经紧绷地盯着电视,正在播广告。我希望不要有什么现场需要我去处理。

“今晚少早的时候,一名十三岁的白人男孩走出北区的一间便利商店之后被绑架。他头部中弹,另外也可能受到某些性侵犯。”

我心直往下沉,伸手拿纸笔。“尸体在哪里?”

“他在本郡帕特森大道上一家杂货店后面被人发现。我是说他还没死,目前昏迷不醒,但天知道他能不能活下去。我了解这不在你的工作范围之内,因为他还没死。但他身上有些伤口真的很怪,我从来没见过那种类型。我知道你看过很多种不同的伤口,也许你能知道这些伤口是怎么造成的,有是为了什么。”

“形容给我听。”我说。
“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在他的右大腿内侧,你知道,很靠近胯下的地方;另一个是在他右边的肩膀,很大快皮肉没有了 ——   被切掉了,而且这些伤口边缘四周还有奇怪的割伤和刮痕。他现在在亨利哥医院。”

“你们有没有找到被切掉的组织?”我思绪飞掠过其他案件,寻找着类似之处。

“还没有。我们的人现在还在搜索,但攻击可能发生在车里的。”

“谁的车?”

“嫌犯的。那孩子在杂货店的停车场被人发现,离他最后出现的那间便利商店足足有三、四哩远。我想他可能是上了某个人的车,或许是被强迫的。”

“你们有没有在医生治疗他之前排下伤口的照片?”

“有,但医生也还没做什么处理。因为被割掉的皮肤组织面积太大了,他们得做皮肤移植 —— 完整的移植,他们是这么说的,如果这能给你一些概念的话。”

这个我的概念是他们已经清除了伤口的腐肉,给他静脉注射抗生素,准备做臀部皮肤移植。然而,如果情况不是这样,他们已经破坏了伤口周围的组织并加以缝合的话,那就不会剩下多少东西让我看了。

“他们还没有缝合他的伤口。”我说。

“他们是这么告诉我的。”

“你要我去看一下吗?”

“这样就太好了。”他如释重负地说:“你应该能很清楚地看到那些伤口。”

“你想要我什么时候去?”

“明天就行了。”

“好。几点?越早越好。”
“八点整?我在急诊室门口等你。”

“我会准时到。”我说,新闻主播严肃地盯着我。我挂上电话,伸手拿遥控器调高音量。

“……尤金妮亚?请你告诉我们州长那里是否有消息?”

镜头转到维吉尼亚州立监狱,两百年来全州最凶恶的罪犯全都关在这市区边缘,詹姆士河旁一段满是岩石的地带。举着标语的示威者以及热烈拥护死刑制度的人聚集在夜色中,在电视的强烈照明下,脸色显得很难看。有些人正在大笑,令我心寒之至。一个年轻貌美、身着红色外套的记者填满了画面。

“如你所知的,比尔,”她说:“昨天在诺林州长的办公室和州立监狱之间设立了一条专线。目前仍然没有消息,这件事就已经告诉了我们,传统上,州长不打算干预的时候就会保持沉默。”

“现在那里的情况如何?目前为止还算平静吗?”

“是的,比尔。我估计站在这里守夜的人有好几百个。当然,州立监狱本身几乎是空的。除了几十个人之外,其他的受刑人都已经移送到格林斯维尔的新监狱去了。”

我关上电视,不到一会儿工夫便开车出门,锁上车门,开着收音机。疲惫之感像麻醉药一样渗进身体内。我觉得阴郁麻木。我怕执行死刑,怕等着别人死,然后用解剖刀割开跟我身体一样温暖的血肉。我是个有法律学位的医生,受过专业训练,知道什么让人生,什么让人死;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然后经验变成了我的导师,打击着我原本的理想主义和理性分析。当一个肯用大脑的人被迫承认很多陈腔滥调其实所言不虚的时候,是很令人气馁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正义,没有任何东西能勾销朗尼•乔•华得尔所做的事。

他被判死刑已达九年。案子的被害人不是我经手的,因为她遇害的时候我尚未接任为维吉尼亚的首席法医,也还没有搬到里奇蒙来。但我读过她的纪录,非常清楚案件里每一个残忍的细节。十年前的九月四日早上,在第八屏道当新闻主播的罗宾•纳史密斯打电话到电视台请病假。她出门去买感冒药,然后回家。隔天,她被人发现赤身裸体、伤痕累累地陈尸在客厅里,尸体靠在电视上。药柜上采到一枚染血的大拇指指纹,稍候查出是朗尼•乔•华德尔的。

我将车子开进停尸间后方的停车场,那里已经停了几辆车。我的副主任费尔丁已经到了,还有行政人员班•史蒂文斯和停尸间的管理人苏珊•史多瑞。隔间的门开着,屋里透出灯光微弱地照在柏油地上,一名州政府大厦的警员坐在他惹人注目的车里抽烟。我停车的时候,他下车走了出来。

“隔间的门开着安全吗?”我问。他又搞又瘦,满头白发。虽然我以前跟他交谈过很多次,但还是记不起他的名字。

“目前看起来没问题,史卡佩塔医生。”他说着拉起厚重尼龙夹克的拉链。“这附近没看到向找麻烦的人。但等监狱的人一到我就会把门关上,不让别人打开。”

“好,只要你会守在这里就行。”

“会的,女士,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们也会再派两名警察过来,以防发生什么问题。我猜你也会在报上看到,有人联署向州长请愿。今天稍早的时候,我还听说有些远在加州的慈善人士在绝食抗议。”

我向空荡的停车场四周和中央街看了看。一辆车快速驶过,车轮在潮湿的路面上唰啦作响。雨雾中街灯一片朦胧。

“我才不干这种事,叫我为华德尔少喝杯咖啡都不行。”警员用手圈住打火机,然后开始吞云吐雾。“想想他对那个纳史密斯女孩做的事。我记得在电视上看过她。嗯,我对女人喜好跟咖啡一样 —— 又白又甜。但我的承认,她是我看过最漂亮的黑女孩了。”

我才刚戒了两个月的烟,现在看到别人抽烟还是很让我抓狂。

“老天,差不多有十年了吧。”他继续说下去,“我可永远也忘不了当时引起多大的骚动。那是这里发生过最糟的案子之一,让人还以为是只大灰熊抓住了 ——”

我打断他的话,“你会随时把情况通知我们吧?”

“是的,女士。他们会用无线电告诉我,我会跟你们说。”他回到车上去。

停尸间里的日光灯把走廊漂得苍白,除臭剂的味道重的令人生厌。我走过丧葬人员签收尸体的小办公室,然后使X光室,在来是冷冻室,那其实是一件冷冻的大房间,有双层的大轮推床以及两扇钢制的巨门。解剖室里灯火通明,不锈钢桌擦得锃亮。苏珊在磨一把长刀,费尔丁给那些装血的试管贴上标签。他们两个看起来都跟我的感觉一样,又疲倦又无精打采。

“班在楼上的图书室里看电视。”费尔丁对我说:“如果有什么新发展它会告诉我们。”

“这家伙得到艾滋病的机会又多大?”苏珊讲起华德尔好像他已经死了似的。

“我不知道。”我说:“我们带两层手套,采取根平常一样的防备措施。”

“如果他得过的话,我希望他们会说一声。”她仍抓着这个话题不放。“你知道,他们只管把这些犯人送进来,对这类事情都马虎处理。我不认为他们会在乎犯人是不是HIV带源者,因为反正这又不是他们的问题。验尸的人又不是他们,他们根本不需要担心会被针戳到。”

近来,苏珊对于诸如辐射、化学物质、疾病等的职业危险越来越疑神疑鬼。我不怪她,她已经怀了几个月的身孕。尽管外表看不太出来。

我套上塑胶围裙,回到更衣室去穿上绿色制服,用靴套罩住鞋子,拿出两包手套。我检视着放在三号桌旁的手术车。每样东西都标上了华德尔的名字、日期,还有验尸编号。如果诺林州长在最后一分钟插手,那么这些贴了标签的试管和纸箱都会作废。朗尼•华德尔的名字会从停尸间的记录上删去,他的验尸号码会轮到下一个被送进来的人。

晚上十一点班•史蒂文司下楼来,对着我们摇摇头。我们全都抬头看钟没说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那个警员手中握着无线电走了进来。我终于想起他姓蓝金。

“他在十一点零五分宣告死亡。”他说:“差不多十五分钟后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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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网站:www.patriciacornwell.com

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0-26 06:24:5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禁水][推理小说连载] 失落的指纹

这个作者, 好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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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3-10-26 06:36: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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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她的两本书,《失落的指纹》和《尸体会说话》
觉得还可以,网上都处都找不到能看她的书的地方
昨天好不容易借到了这本,就先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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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0-26 07:06: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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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偶看的是英文的.. 你还真厉害, 翻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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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0-26 07:12:0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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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amy高估他了~就不能有中文版的么~~随便走个两三步图书馆就到了~~~中文推理书更是多的是
不过~~~~江没功劳也有苦劳~没苦劳也有疲劳啊~光冲这点咱就来捧场捧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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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0-26 07:22:5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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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觉得江的程度8错啊, 算不上高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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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爱好者

发表于 2003-10-26 10:01: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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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了……小江的新闻……什么时候有哟哟哟哟哟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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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3-10-28 07:54: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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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y,我有写是 严韵 译的。。。。
我怎么也不可能译这么好

哀姐。。咳。。新闻社下周就会出现了,这周先拿它代替~
没想到你还记得~
下周的失落的指纹会算在新闻社里
加上我照的风景照,一共三样
应该不会加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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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爱好者

发表于 2003-10-28 17:38: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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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万分期待!哈,我怎么会不记得呀。。。西西
加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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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0-29 11:24:5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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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灌吗?! 我可以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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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0-29 21:58: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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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洗衣机,你也太...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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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0-30 02:08: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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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
XIA SI WO LE, WO HAI YI WEI SHI XIAO JIANG XIE DE NE^^||
BRA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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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0-30 06:51: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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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啊, 这里应该不能有水字眼出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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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3-10-30 08:29: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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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机。。。这里是禁水。。。。。。
T,我可没你那两下子,你的文到底没看到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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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说一开始感觉好像会很无聊的,
但到第二章的时候,才是一切真正的开始
所以,大家耐心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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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0-30 09:56: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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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锻炼耐力的好机会来了!困..不能困...也不准累~~~江啊!!!!!!我要下文啊!!我要振奋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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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3-10-31 07:50: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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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一下:凯的年龄在2、30岁左右
          苏珊是个年轻女子,怀孕中
          费尔丁则是3、40左右
          班的年龄跟费尔丁差不多
          马里诺则是个4、50十岁的老警官         

作者patricia cornwell现在正应邀再次侦察戴安娜王妃的死因
如果你能收看到NewVI(Vancouver Island Television)这个台的话,最近会播她的侦察实况

如你所愿,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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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倒车进入隔间的时候发出哔哔的警告声,后车门一开,跳出来的警卫多的足以控制一场小型监狱暴动。其中四人将放着朗尼·华德尔尸体的担架拉出来,抬着走上斜坡道直接进停尸间。金属喀哒作响,脚步来回移动,我们全都让出一条路。他们懒得将担架腿拉开,便直接将担架放到铺着瓷砖的地板上推着走。像是装了轮子的雪橇,上面的乘客被绑住,身上覆盖一条沾了血的床单。

“流鼻血。”我还没来得及问,其中一名警卫便自动提供了答案。

“谁流鼻血?”我询问,注意到他的手套上有血。

“华德尔先生。”

“在救护车上?”我感到困惑,因为华德尔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应该已经没有血压了。

但那名警卫忙着别的事没有回答我,得等一下才能知道了。

我们把尸体移到放在磅秤上的带轮推床。好几只手忙着解开袋子、掀起床单。解剖事的门悄然关上。监狱警卫来得急,去的也快。

华德尔死了二十二分钟。我可以闻到他的汗水、脏兮兮的赤脚,还有淡淡的皮肉烧焦味。他的右裤管卷道膝盖上方,小腿的灼伤处包着死后才包上去的干净纱布。他是个强壮有力的大块头。报纸称他是温和的巨人,有着一双灵性眼睛的诗意朗尼。然而他曾经用我现在看到的这双大手、粗壮的双肩和臂膀,夺去了另一个人的生命。

我拉开固定住他浅蓝斜纹不衫的魔鬼沾,一面脱他的衣物一面检查各个口袋。搜寻个人物品只是个形式,通常不会找出什么。囚犯上电椅的时候是不准携带任何东西的,所以当我在他牛仔裤的后口袋里找到看来像是一封信的东西时非常惊讶。信封完好没有打开过,正面用粗黑的大写字题写着 ——

极度机密
请与我一起埋葬!!

“把信封和里面的东西拷贝一分,然后把原件和他的个人物品一起交上去。”我说着把信封交给费尔丁。

他把信封塞到夹在写字板上的验尸表格下,咕囔着说:“老天,他的块头比我还大。”

“真难相信还会有人的块头比你大。”苏珊对这位热中健身的副主任说。

“还好他刚死没多久。”他加上一句,“否则我们可就得使出吃奶的力气了。”

肌肉纠结的人死去数小时之后,会变得跟大理石雕像一样难以处理。华德尔还没有开始变硬,身体仍然如生前般柔软,仿佛只是睡着了而已。

要合我们三人之力才能把他搬到解剖台上,脸朝下。他有两百五十九磅重,双脚突出于桌外。我正在量他腿上的灼伤痕迹时,通到隔间的对讲机响了。苏珊过去看看是谁,没一会儿彼德·马里诺副队长便走了进来,防水短外套的扣子没扣,衣带的一端脱在地上。

“他小腿肚上的灼伤痕迹是四乘一、四分之一乘二又八分之三。”我对费尔丁口述,“表面干燥,收缩,起泡。”

马里诺点起一根烟。“那些人正在为他流血的事大惊小怪。”他说,看起来很心神不宁的样子。

“他的直肠温度是一百零四。”苏珊把化学温度计拿出来的时候说:“时间是十一点四十九分。”

“你知道他的脸上为什么有血吗?”马里诺问。

“有一名警卫说他流鼻血。”我回答,又加了一句,“我们得把他翻过身来。”

“你有没有看到他左手臂内面的这个地方?”苏珊让我注意到一处擦伤。

我在强光下用放大镜检视了一下。“我不知道也许是绑他的带子造成的。”

“他的右手臂上也有。”

我看了一下,同时马里诺则边抽烟边注视着我。

我们把尸体翻过来,用东西垫在肩膀下。一股血从他的右鼻孔流了出来。他的头发和下巴都被剃成长短不齐的毛渣。我做了一道Y型切口。

“这里可能会有些擦伤。”苏珊看着舌头说。

“把它切下来。”我把温度计查进肝脏。

“老天。”马里诺摒住气息说。

“现在?”苏珊的解剖刀摆好了位置。

“不是,先给他头上的灼伤拍照。我们需要测量那些伤痕,然后把舌头切下来。”

“该死。”她抱怨到:“上次是谁最后用相机的?”

“抱歉。”费尔丁说:“抽屉里没有底片了,我忘了。顺带一提,保持抽屉里有底片是你的工作。”

“如果你肯告诉我抽屉里没有底片的话,就会有所帮助的。”

“女人的直觉不是应该很强烈的吗,没想到我需要告诉你。”

“我把他头上这些灼伤都量好了。”苏珊不理他的话,向我报告。

“好。”

苏珊念出测量的数字,然后开始切舌头。。

马里诺从桌旁退开。“老天,”他又说一遍,“这种事每回都让我受不了。”

“肝脏温度是一百零五。”我想费尔丁报告。

“我抬头瞅了时钟一眼。”华德尔已经死了一个小时,并没有凉掉多少。我解剖过个子比较小的男人,其头部温度有高大一百一十度的。华德尔的右小腿至少就有这个温度,摸起来烫烫的,肌肉完全处于强制性痉挛状态。

“边缘有一点擦伤,不过没什么严重的东西。”苏珊向我指出。

“他有没有用力咬舌头,咬到足以流出那么多血的地步?”马里诺问我。

“没有。”我说。

“唔,他们已经在外面小题大作了。”他提高了声音。“我想也许你会想知道。”

我停下动作,解剖刀靠搭在桌边,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他的死刑证人。”

“对, 我跟你说过。”

每个人都看着他。

“外面有麻烦。”他说:“我不希望任何人单独离开这栋建筑。”

“什么样的麻烦?”苏珊问。

“一票宗教狂热分子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在春街监狱晃来晃去。他们不知从哪听说了华德尔流血的事,救护车载走他的尸体后,他们开始朝这个方向前进,像一群僵尸似的。”

“他开始流血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费尔丁问他。

“哦,有。他们电了他两次。第一次他发出很大的嘶嘶声,好像电热器冒出蒸汽一样,然后血就从他的罩脸布下流了出来。他们说电椅可能有点失灵。”

苏珊启动史特莱克锯来切割头骨,没人跟那嗡嗡的吵杂声竞争,我继续检查器官。心脏很健康,冠状动脉的情况好极了。电锯停下来,我继续向费尔丁口述。

“测出重量了吗?”他说。

“心脏重五四零,左上叶到主动脉弓之间有一处粘连。甚至找到了四个副甲状腺,如果你还没记下来的话。”

“记下来了。”

我把胃放到切割板上。“几乎成管状。”

“你确定吗?”费尔丁靠过来看,“真怪,个头这么大的人一天至少需要四千卡路里。”

“他没吃进这么多热量,至少最近没有。”我说:“他的胃里完全没有东西,干干净净。”

“他没吃他的最后一餐?”马里诺问我。

“看起来不像是有吃。”

“死刑犯通常会吃吗?”

“会,”我说:“通常会。”

我们在凌晨一点完成解剖,跟在殡仪馆的人后面走到隔间,灵车等在那里。我们走出建筑物,黑夜里闪动着红色和蓝色的灯光。无线电对讲机的静电干扰声在湿冷的空气中飘荡,车子引擎发出咆哮声,围绕着停车场的钢丝网护栏外是一圈火光。男女老少静静地站着,摇曳的住火硬着脸庞。

殡仪馆的人很快将华德尔的尸体推进灵车,关上车门。

有人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然后蜡烛突然像流行暴雨一般纷纷飞跃过钢丝网护栏掉落在地上。

“这些该死的神经病!”马里诺叫道。

烛芯燃出橙色的亮光,柏油路面上满是东一点西一点的小小火焰。灵车匆忙开动倒车出去。闪光灯一阵乱闪。我看到第八屏道的新闻采访车沿着中央街道的人行道旁开。身穿制服的警员忙着踩熄蜡烛,朝护栏移动,命令所有人离开这个区域。

“我们不想让这里发生任何状况。”一位警官说:“除非你们当中有人想在拘留所过夜 ——”

“屠夫。”一个女人尖叫。

其他的人也叫喊起来,伸手抓住钢丝网护拦摇动着。

马里诺连忙送我到车旁。

规律的叫喊声很响,像是来自原始部落的吟诵。“屠夫,屠夫,屠夫……”

我紧张地摸索钥匙,钥匙串掉在地上,我一把抓起来,终于找到了正确的那一支。

“我陪你一起回去。”马里诺说。

我将暖气开大,但身体暖不起来。我检查了两次以确定车门上了锁。黑夜染上了一层超现实的色彩,是亮着和暗着的窗户组成了奇怪的不对称图形,我的视线边缘有阴影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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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0-31 14:40: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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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he~~~~~~tai xie xie jiang la~~~qin~~~
guo ran shi dui za you qiu bi ying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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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1-1 07:50:0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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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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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3-11-1 08:17:2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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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yin wei ni shi o lao 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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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我家厨房里喝苏格兰威士忌,因为我的波本喝完了。

“我不知道你怎么受得了这种玩意儿。”马里诺粗鲁地说。

“吧台里有什么你就近管倒。”我告诉他。

“我会咬牙熬过去的。”

我不太确定要怎么转移话题,而且马里诺明显地不打算让我好过。他的神经绷得很紧,脸色发红。一撮撮散落的灰发贴在他潮湿、微秃的头上,烟一根接一根抽个不停。

“你以前有没有当过电刑的证人?”我问。

“从来没有强烈的冲动要当。”

“但这次是你自愿的,所以那股冲动一定是相当强了。”

“我敢说,如果你在这东西里加些柠檬和苏打水,应该不会太坏。”

“如果你想要我把好好的苏格兰威士忌给毁掉,我会很乐意尽一点力。”

他把玻璃杯朝我推过来,我走向冰箱。“我有瓶装的莱姆汁〈柠檬汁〉,可是没有柠檬。”我搜寻着架子。

“没关系。”

我在他杯子里加进几滴莱姆汁,然后到了些气泡饮料。他浑然不觉地啜饮那杯奇怪的混合物边说:“也许你忘了,罗宾•纳史密斯是我的案子,我和桑尼•琼斯的案子。”

“那时候我不在这里。”

“哦,对。怪了,感觉上你好像一辈子都在这里似的,但你知道事情的经过,对吧?”

罗宾•纳史密斯遇害的时候我是戴德郡的副首席法医,我记得在报上读到这个案子,在电视新闻里得知案情的发展,后来又在一个全国会议里看到关于此案的幻灯片简报。罗宾•纳史密斯曾当选维吉尼亚小姐美得令人惊艳,她有一副低沉的好嗓子,在镜头前口才便给魅力十足,死时年仅二十七岁。

辨方称朗尼•华德尔原本只打算偷东西,罗宾从药局回家的时候不幸撞个正着。据说华德尔不看电视,在洗劫她家又对她施暴时并没有认出她,也不知道她有光明的前途。辨方表示,他当时磕药磕得太猛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陪审团驳回了华德尔暂时性精神失常的抗辨,建议将他判处死刑。

“我知道非逮住凶手不可的压力非常大。”我对马里诺说。

“他妈的大的不可思议。我们有那个很完整的隐藏指纹和咬痕,我们派了三个人从早到晚反查陈年档案。我在那个该死的案子上画了多少时间简直算不清。然后我们逮到了这个王八蛋,因为他开着一辆牌照过期得车在北卡罗莱纳州晃来晃去。”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冷硬,然后说:“当然,那时候琼斯已经不在了。他没赶上见到华德尔恶有恶报,真是他妈的可惜。”

“你把桑尼•琼斯的事怪到华德尔头上?”我问。

“嘿,你认为呢?”

“他是你的好朋友。”

“我们是重案组的同事,一起钓鱼、打保龄球。”

“我知道他的死给你很大的打击。”

“是啊,呃,那案子把他拖垮了。全天候工作既不睡觉也从不回家,这当然对他的婚姻毫无帮助。他一直跟我说他受不了了,再后来他就什么也不跟我说了。有一天晚上他决定把枪塞进嘴里。”

“我很遗憾。”我温和地说:“但我不确定你应该把这件事怪到华德尔头上。”

“对我来说是有一笔帐要算。”

“那么你目睹他处死之后,帐算清了吗?”

一开始马里诺没回答。他等着厨房另一端,下巴紧缩。我看着他抽烟,喝干杯里的酒。

“我可以再来一杯吗?”

“唷,有何不可。”

我站起来,再帮他弄了一杯,想着马里诺所遭遇过的种种不公、不义和失落,使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在纽泽西州一个很糟的地方熬过了贫困又无人疼爱的童年,自此始终对比他好命的人保持着不信任的态度。不久前,他结缡三十年的妻子离开了他,似乎也从来没人听说过他独子的任何事情。尽管他是个忠心执法、记录辉煌的优秀警察,但他的体制里没有和上级愉快相处的基因。他的生命历程似乎已经把他放到了一条冷硬的道路上,我怕他到头来希望得到的并不是智慧或和平,而是报复。马里诺无时无刻不对某人或谋事感到愤怒。

“医生,我问你。”我回到桌边时他对我说:“要是那些害死马克的混帐东西被抓到了,你会有什么感觉?”

我完全没料到他会由此一问,我不想去想那些人。

“你难道不曾希望见到那些王八蛋被吊死?”他继续说:“不想自愿参加行刑队,好亲自扣下扳机?”

马克的死是因为有颗炸弹被装在伦敦维多利亚车站的垃圾桶里,爆炸的那一刻他正好走过。我极度震惊和哀伤,根本无心去想复仇。

“对我而言,想象惩罚一群恐怖分子是无益的行为。”我说。

马里诺狠狠地盯着我。“这就是你有名的狗屎答案之一。如果能的话,不要钱你都会替那些人解剖,活生生地解剖,而且你会切割得很慢很慢。我有没有告诉过逆罗宾•纳史密斯的家人后来怎么了?”

我伸手去拿酒。

“他父亲是医生,住在北维吉尼亚州,大好人一个。”他说:“审判过后大约六个月,他得了癌症,两个月以后就死了。罗宾是独生女。他母亲搬到德州,除了车祸,从此只能坐在轮椅上,除了回忆之外一无所有。华德尔害死了罗宾•纳史密斯全家人,他毒害了每一条他碰上的生命。”

我想着在农庄上长大的华德尔,他那篇沉思里的景象在我脑中漂浮。我仿佛看见他坐在门廊的台阶上,大口吃着一颗带有阳光滋味的番茄。不知道他生命的最后一秒脑袋里在想什么,不知道他有没有祈祷。

马里诺捻息一根烟,准备离开了。

“你认不认识亨利哥一个叫做特伦的警探?”

“乔•特伦以前在K-9(译注:一九四二年成立的一个军方单位,专门训练狗儿来执行军事任务。所挑选的狗种包括德国狼犬、罗威纳和杜宾狗)待过,两个月前升了警佐调任探员。他想个紧张兮兮的女人,不过人还不坏。”

“他打电话给我说一个男孩的事 ——”

他打断我的话。“艾迪•希斯?”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一个白种男孩,十三岁上下,我们在办这个案子。“好运道”属于本市的范围。”

“好运道?”

“就是他最后被人看见的那家便利商店,在北区的钱伯连大道旁边。特伦特找你做什么?”马里诺皱起眉头。“人家告诉他希斯没救了,所以他要来跟你提前预约?”

“他要我去看看那些不寻常的伤口,有可能是遭人故意切除的。”

“老天,我真恨这种事情发生在小孩身上。”马里诺把椅子往后推,揉着太阳穴。“该死的,每次解决掉一个烂货,就会出现另一个来替补。”



马里诺离开后,我疲惫地坐在客厅的壁炉旁看着燃烧的煤炭乎明乎暗。我心中涌起一股创伤的、难以平抚的悲伤,而我无力将它挥去。马克的死在我的灵魂上留下了一道没有愈合的撕裂伤,我完全没料到我整个生活和我对他的爱会有这么紧密的关系。

我最后一次看见他是他飞往伦敦的那天,我们在他去杜尔斯机场之前抽出短短的时间一起吃午饭。关于我们相处的那最后一小时,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我们两个都不时看表,天空中乌云逐渐密布,然后雨点溅在我们座位旁的窗子上。他下巴有一道刮胡子时不小心割破的小伤口,后来每当我回忆起他的时候,总会看见那到小伤口,而莫名地因之崩溃决堤。

他死在二月,彼时波湾战争已接近尾声。我下定决心远离伤痛,于是卖掉房子搬到新的地方。结果我只是把自己连根拔起,却没有真正向前迈进,而曾经抚慰我的那些熟悉的植物和邻居也都没有了。重新装潢新家或者重新设计院子都使我倍感压力。我所作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让自己分心,可是又让自己没时间分心。我可以想象马克对着我大摇其头。

“一个这么讲逻辑的人,居然……”他会微笑着说。

“那你又会怎么做?”有些失眠的夜晚我会在脑海里对他说:“如果还活着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又到底会怎么做?”

我回到厨房把杯子冲洗干净,到书房里去听答录机上有什么留言。有几个记者打过电话来,还有我母亲和我外舅女露西,另外三通没留言就挂断了。

我很想申请一只不列入电话薄上的号码,但不可能。警方、检察官,还有全州四百多名派任的法医都有正当理由需要在下班后找到我。为了弥补我失去的隐私权,我用答录机来过滤电话,如果有人留下威胁或猥亵的留言,可以借由来电号码显示的功能加以追踪。

我按着号码显示器上的回转钮,一一检视在那窄小荧幕上出现的号码。找到我要找的那三通电话时,我感觉困惑有疑虑。这支号码已经莫名其妙地开始变得熟悉了。近来这个号码一个星期会在我的显示器上出现好几次,对方总是不说话就挂断。我曾是过回拨这个号码,想看看接电话的是什么人,但只听到像是传真机或电脑数据机所发出的尖锐声音。不管为了什么,今晚十点半到十一点之间这个人或这架机器拨了三次我的号码,那时我正在停尸间等华德尔的尸体。这没有道理。电脑语音的推销电话不应该这么晚了还如此频繁,而如果某台数据机想连上另一台却一直拨成我的电话,到现在也该有人想到是他的电脑拨错号码了吧?

离清晨只剩几小时,我睡睡醒醒。屋里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让我心跳加速。防盗警报器安装在我的床对面,控制面板上的红灯闪耀着不祥的光芒,每当我翻身或拉扯被子,解除了设定的侦测器便静静地用闪动的红眼睛注视着我。我做了许多怪梦。五点半我打开台灯,起身穿衣服。

我开车到办公室的时候天还是黑的,路上几乎没有车。隔间后面的停车场一无人迹,地上散落着几十根小蜡烛,让人想起磨拉维亚的爱筵(译注:摩拉维亚是捷克和斯洛伐克中部的一个地区;早年基督徒为象征友爱而共进盛宴,称之为爱筵。)或者其他的宗教盛典。但这些蜡烛是用来表达抗议的,几个小时之前还当作武器。我上楼弄咖啡,开始翻看费尔丁留下来的文件,我很好奇在华德尔后裤袋里发现的信封装着什么。我想也许是一首诗、另一片沉思,或者是一封牧师写给他的信。

然而,我却发现华德尔认为“极度机密”而且想要和他一起埋葬的东西是几张收银机的收据,这真令人费解。其中五张是收费站的收据,另外三张是餐厅的收据,包括一顿两星期前在修尼餐厅里点的炸鸡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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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1-1 23:47:0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禁水][推理小说连载] 失落的指纹

困4...坚持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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