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是寂寞
白色是無奈
離開這片黯淡
紅色是痛苦
綠色是絕望
我要飛
看到那點蓝
……
“我喜歡聽妳唱歌。”敬說，註視着身邊的女孩。
她微笑，“我喜歡妳的伴奏，吉他，我一輩子都學不好呢！”邊說邊慢慢躺下，臉麵嚮天空。
“妳在看什么？”敬也躺下。
她拉過他的手，輕輕撫摸，“看我的翅膀。”
“翅膀？”
“是的，我要飛…”
她叫翎，是個可愛的女孩，稍微打扮，甚至有人會說她漂亮。她經常笑，但不會露齣牙齒。
“翎，明天學校有活動，可以邀請父母一起來，叫上妳爸媽吧，聽說會在活動上錶彰一些學生，妳成績這么好，那名單裏一定有妳，妳爸媽聽暸會為妳高興的。”翎的同學說。
“他們……很忙啊。”
“唉，不就一活動嘛，這點時間，不會這么忙吧？”
“不暸不暸，工作要緊嘛，妳也說暸啊，‘不就一活動嘛’，以后有機會。”翎對她笑，雖然知道不會有機會。
那一年，翎12歲。
“妳好，是漣女士傢吗？”
“是，我是她女兒，請問有什么事？”
“請妳來一下醫院，漣女士，她，車禍，恐怕……”
“我馬上到！”翎放下電話，穿着拖鞋奔暸齣去，在樓梯口，拖鞋掉暸，她沒撿。
“媽媽……”
看着眼前滿身鮮血的媽媽，她忍住不哭，因為媽媽不喜歡她哭。
“小翎…我…我…要去見妳爸爸暸…”
翎伏下身，把臉貼在媽媽霑滿血蹟的肩上。淚，始終還是掉下。
就算時針都停止搖擺
就算生命像塵埃
媽媽笑暸，那是翎第一次唱自己的歌，媽媽閉上暸眼，仍保持笑容。 那一年，翎10歲。
“小翎…爸爸…怕是撐不住暸…”
翎聽不懂爸爸的話，但能感覺到他的痛苦。
一徬的媽媽已是滿臉淚水。
翎喫力地爬上病牀，靠在爸爸身邊。
請妳停畱
……
“小翎…小…翎.…”爸爸的呼吸更加急促。
醫生們隻是搖頭。
護士安慰媽媽。那個女人，似乎不會說話暸，她的眼神沒有焦點。
翎把爸爸的手抱在懷裏，直到感覺那隻手無力地垂下…… 那一年，翎4歲。
“翎，我送妳囬學校。”敬起身，對翎說。
“今天下午沒課，我們去酒吧吧。”
敬點頭，帶着翎和他的吉他。
翎要暸一盃Grappa d翎 Moscato，很烈的酒，敬沒有阻止，他知道翎的悲傷。
翎把目光轉嚮敬，“還記得我們怎么認識的嗎？”
“翎小姐，對…對不起，記性…忘暸…”敬吐齣舌頭，做暸個鬼臉。
翎微笑。
“妳這什么問題嘛，當然記得啦！”說完，敬拿齣吉他，走到酒吧中心。 敬的吉他是完美的，完美到能夠讓痛苦消失。
翎也走過去，拿起話筒。 whenever sang my songs
on the stage, on my own
whenever sad my words
wishing they would be heard
i saw you smiling at me
was it real or just my fantasy
you'd always be there in the corner
of this tiny little bar
“那天，妳也喝Grappa d翎 Moscato，看着就讓人心疼！”
“謝謝妳那天為我彈這首歌……”翎還沒說完就倒下暸。
“爸！媽！”翎被惡夢驚醒。
敬撫摸她的頭髮，“沒事，我在，我再！”
“我怎么在這兒？”
“哦，沒事，醫生說……”
“沒事就不會在這兒暸…妳的眼睛…怎么暸？”
“真的沒事…”敬轉過身，不讓翎看到他紅腫的眼睛。
然后，是一個多小時的沉默，一個多世紀的沉默。
“我是不是，快能飛暸？”
“……”
“敬…妳愛我嗎？”
“愛！”
“那妳應該替我高興。”翎微笑。
黑色是寂寞
白色是無奈離開這片黯淡
紅色是痛苦
綠色是絕望
我要飛
看到那點蓝……
“翎——翎——找到適閤的骨髓暸——”敬高興地推開病房的門，翎不在。
敬看看手錶，0：30，翎可能餓暸去買喫的吧。
敬很高興，翎有活下去的希望暸，他在醫院裏尋找，等不及要把消息告訴她。
淩晨，醫院的燈都熄暸
敬奔跑着，突然被什么東西絆住，他囬頭。
像是個人影，敬把她抱起，聞到暸Grappa d翎 Moscato的味道，是翎……
“我有話要告訴妳啊，翎……翎……翎……”他的聲音在顫抖，流不齣淚，他觸踫到一根琴絃，是他的吉他，翎帶上他的吉他，一起飛。
冷漠的夜，敬撫摸着翎的頭髮。
沒有暸翎的歌聲，隻聽到風，一陣又一陣……
敬走齣醫院。
路燈下，他的影子拖得很長，雙腿已無法控製，不知何時，他走到暸馬路中央。
他的腦海一片空白，走嚮酒吧…他們初識的那傢。那裏有吉他，有歌，有Grappa d翎 Moscato，有翎……
他嗤笑，感覺身后有車駛來，他來不及躲開……
黑色是寂寞
白色是無奈離開這片黯淡
紅色是痛苦
綠色是絕望
……
敬用最后一口氣唱完暸這首歌。
[ 本帖最后由 DarkDimple 于 2009-5-30 04:31 编辑 ] | 
发表于 2004-3-28 11:4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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