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宿命.轮回(如果兰与哀不是情敌,她们还能是什么??喜欢哀讨厌兰的或者喜欢兰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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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丹

最后的银色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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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新觉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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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4-4 17:55:4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宿命.轮回

“如果给你一次机会……回到过去……你、会不会阻止他……离开……?”
“不!我……不知道,真的……”
“……我可不可以……”
“求你别说话了……拜托……”
“呵,……在我心里,你一直像我姐姐……”
“求你,不要再说话了!……求你……”
“……我……爱……”
“不———”

哀之语—
工藤坐在我对面的时候,我总是带着不羁的挑战意味,也总是成功,惹他生气.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他说.我能有多奇怪?不过就是喜欢一些恶意的陷害罢了,我想这么解释.
工藤的身体情况并不稳定,药的进展伴着他得随时牺牲的危险加快着速度.
不喜欢他皱眉,不喜欢他默不作声,仅仅是不喜欢,我无权制止.
我常常陷入在工藤与江户川之间的比较里,深陷入.无论有神的纯洁的孩子的大眼睛还是那双透着犀利的帅气的大男生的眼睛,希望那里面都是承载笑意的.所以在制药的时候刻意加进了一些快乐,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加的对不对,毕竟快乐,我不会掌握.也许这项工作交给毛利会更适合.那个坚强得令人心疼的女孩,已经学会了在流泪的同时为工藤带去快乐.这种技能的掌握,我该羡慕吗?

兰之语—
今天散步的时候,又看见了阿笠博士.当然还有他身边的那个茶色头发的小女孩.灰原哀,我一直记得这个名字.不由自主地跟她打招呼,她却别过眼看着远处,那个有东京铁塔的地方.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我有敌意,就像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在意她,想关心她,照顾她,因为她令我……心疼,让我想起新一.
经过超市的时候进去买了一些材料,我忽然想做柠檬派了.莫名其妙的举动,和新一有关,想笑,却笑不出来.昨天接到他的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仓促,好像有什么要紧事,不由得更加担心,总觉得缠绕了这么多年的事情,隐忍了那么多年的躲藏,终于,快要结束了.我一直身处的谜团,就快要从身体里脱离了.我可以看清了吗?新一,我可以吗?

哀之语—
突发的情况,Vermouth的泄密,组织的逼近,我们没有时间了.奇怪的是自己已经不像两年前初遇工藤时那么恐惧了.对于危险,我早就变得不敏锐.随时都会死亡,但这不是我担心的.
控制不住地去关注工藤,更多的关注,恐惧变成了对于工藤的忽然消失,或者该说是忽然死亡.呵,不担心自己了,反倒加倍的担心他,连自己都觉得不公平,何况……
忽然了解了工藤现在的感受.他常常独自沉寂地坐着,皱着眉,眼神空洞.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些空洞的冰冷和担忧全部关于毛利.
无心挂念自己的死亡,因为身边有更重要的人值得挂念,那个人,才是最不能失去的,所以不能让他死掉,决不能.我说得对吧,工藤?
发现最近与毛利偶遇的次数变多了.有一种无力感.现在是什么状况?就像一张用复杂的感情编织的网,我们被粘在上面,随时迎接着蜘蛛靠近的时候带来的死亡讯息.
如果那网上只有三个人,死神挥刀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我在想.

兰之语－
柠檬派做好了,可是没有吃它的人.这是柠檬派的悲哀,还是我的悲哀?
包好柠檬派,带到博士家去.柯南应该在那儿.最近他都不常回家了,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又在忙些什么.其实很喜欢看到小家伙忙碌的样子,让我想起新一.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柠檬派,像新一那样的喜欢.
敲了门,来开门的是那个茶色头发的女孩,哀.
没人吗?我问.
我可以算是.她顿了一会儿说.
忽然发现自己的失言,抱歉的笑了笑.她也回我一笑,淡淡的,有一丝冰冷.
哀是个冰冷的女孩子.盯着她的时候,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我莫名其妙的想爱护她,这个孩子.
放下柠檬派,我们相视无语.
突然,你很爱工藤吗?她问.
我吓了一跳,惊讶她对大她很多的新一的称呼,毕竟元太他们都是把新一叫哥哥的.还有,就是她的问题,太过敏感,不是她这个年龄的女孩会问出口的.
我很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所以选择沉默.
我能告诉她吗?用正经的口气说,是的,我很爱他?
我知道,如果我那样回答,我一定会哭的.很没用的哭出来,不明所以.

哀之语—
你很爱工藤吗?我问.
我只是忠于自己的疑问,我想这不算过分.但是我发现毛利的眼睛里忽然充满了泪水,迅速地溢满了眼眶.这问题很难答吗?心里随之冒出了轻视.呵,工藤要是知道此刻他最爱的女孩正坐在我面前,含泪望着我,一定会恨我.
哀,你是个奇怪的女孩.
我猛地抬头注视她.
奇怪的女孩?你和工藤竟然都对我下这个结论.
你……认识工藤?
桌上的柠檬派散发着甜香味,那些是我曾设想过的悲哀的快乐味道,做它的人一定是嘴角带着微笑脸上却满是泪痕.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再说下去,工藤这么多年来隐瞒的东西就会被我和盘托出了,我就相当于给她带来了死亡,也给自己带来了工藤无尽的痛恨.前者也许我不在乎,但后者不行……
你讨厌我吗?哀.
我微笑,摇头.我说,我可以叫你兰吗?不加姐姐地叫.
她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点了点头.
我讨厌她吗……?又有谁知道呢?我……怎么可能讨厌她……?

兰之语—
我不死心地追问,哀,你对我到底有什么感觉?
你不觉得这像情人之间的台词吗?她戏谑地说.
为什么不正经的回答我?
……不需要的.再过不久,工藤会亲口告诉你.
我看着她小小的脸上布满了悲哀,她真的,和工藤有牵扯.是那种巨大的牵绊,互相的.内心的忧虑层层增加,真的就如我的预料,我快要走出谜团了.
竟然害怕起来,也许我并不是真的想让真相大白.心脏跳得有些不均匀.
你在害怕吗?她问我.茶色的头发垂在眼前.我也怕过,很怕很怕的那种.
我静静地听,想听她说她自己的事.
她讲失去,讲曾经,讲冰冷,讲悲哀.全部是模糊不清的,但是我却好似听懂了.
也许我们很像.我脱口而出.
像?她背转过身,用淡淡的笑声答道,哪里?我们没有相像的地方,也永远不会相像.兰,我们是两个极端.所以命运,给我们的也是两个极端.
博士家的大窗户,透进来的是暖暖的夕阳.哀站在夕阳里,血色的,我忽然觉得很刺眼.明明是个小孩子,可是我却有了种错觉,那里站着的,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正用悲重的眼神看着那个有着东京铁塔的地方,正用悲重的心爱着一个人,一个我熟悉的人.

哀之语—
兰走了,在太阳的演出彻底落幕之前.房子里空荡荡的,桌上留着她带来的柠檬派.我突然感到寂寞,深沉的寂寞.门被关上的一刻,沉重的响声,压得我喘不过气.
工藤去赴约了,GIN的约.
看着兰的时候我在想,工藤会不会就这样死掉了?如果他死了,是不是就该由我去对兰解开这几年来的一切迷团?
刚才我差一点这么做了,差一点,是因为我不知道工藤到底死了没有.
我真的是奇怪的人.如果他死了,我可以想象心脏被撕裂一般的痛苦席卷自己,可是在那之前,我却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掉,没有任何举动.
兰呢?她会怎么做?
我想保护她,保护那个叫毛利兰的女孩.我不想她受到伤害.
保护……工藤,这和你无关.这是我第一次,对那个女孩产生了和你无关的感觉.

兰之语—
我并没有离开博士家,我走进了地下室,一个我从来没有进来过的地方.哀没有注意到,她只听到了我刚才迟疑的关门声.
我选择走进这个地下室,是因为我觉得到了我该发现什么的时候了.该来的,总回来的.
这里,我来博士家之前,哀是待在这里的吧.电脑没有关,桌上还有一些资料.这些东西,好像很复杂,全是哀在看吗?她……看得懂这些?她到底……
我被一张放在最上面的报告吸引了.这好像是一张某种药物的调查表, 工藤新一?我看到了新一的名字,在结果那一栏,写着“不明”.而其他人都是……“死亡”?
我拿起那张报告,一张纸滑落.
弯身捡起,原来是照片.
这是……

哀之语—
接到了Gin的电话.工藤没能成功.
要去救他的吧,即便知道自己的能力甚至不及他的.我真的奇怪吗?原来自己还不至于冷血到无药可救.
吃了解药,让身体暂时性长大.给博士留了暗号.他看得懂的,我没有时间通知他了,但是他知道该怎么做,所有的和工藤有关的人,博士都可以处理好的吧,我愿意相信他,虽然他平时就是个需要我照顾的老顽童.遗憾的是我……连与他告别的时间都没有.不知道很多很多年以后,他会不会忘记,曾经有一个茶色头发的女孩,给他带来了很多的麻烦,但是,也很爱他.
兰呢?
很想多花些时间去告诉她,可是我知道自己开不了口.这是一个美丽的带着伤痕的结,工藤亲手把它系在了兰的心上,该解开它的人,也应该是工藤.
刚刚还想要保护她呢!只一会就……博士会照顾好她的吧.工藤也会的,不过前提是他得活着回来.
我会让他活着回来的.兰,这也是保护的一种.

“很准时,Sherry.那小子也等你很久了.”
“……放他下来.”
“Sherry,你不是笨蛋,不要说这么愚蠢的话.”
“条件,你说.”
“……喏,枪在那里,我要你亲手杀了工藤新一.”
……
“怎么?舍不得了?”
“我杀了他之后呢?”
“你担心他身边的人?我还以为你最担心的人就是他呢.放心,你杀了他,我就可以看到你对组织的忏悔,他身边的人,只要是对组织没有威胁的,我们都不会动.”
……
“灰原……”
“你醒了.他们折磨你了……?”
“呵,怎么可能?……他们没有这个能耐……”
“你果然是工藤新一,自大得不要命.”
“你还不是一样.奇、奇怪的女人……呃,伤口有点痛……”
“……别逞强了.”
“你干吗拿着枪?……”
“杀你.”
“……呵呵,是吗……傻女人,怎么哭了……?”
……
“……再见了,工藤.”
“Sherry,你在磨蹭什么!!?——快开枪!”
“哀!不要——”

兰之语－
空气被凝固在身体里的时候,人是会冰冷的.
为什么?哀,只有她知道为什么吧.
那个地下室,黑暗的地方.哀每天就是待在那里的吗?看着那些成堆的让人窒息的资料,猜测着什么时候会被组织的人找到,什么时候会被杀,埋头于复杂的方程式之中寻找救新一的方法.
注定,我要知道这个秘密.我要知道她和新一这段我无法参与的危险旅程.
哀说我们不像,的确,我们是两个极端,可偏偏硬生生地碰出了一个交点——
我们是两个傻女人,爱上了同一个男人,甘愿为他牺牲掉所有.
新一,新一,新一,哀接到的那个电话是什么意思?新一……会死吗?

哀之语－
我以为我可以的,轻易地扣动板机,结束这个狂妄自大的男孩的生命.可是是谁说过,眼泪不会说谎.该死,我竟然泪流不止.心痛在无止尽地撕扯着自己,不该是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生,我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楚过.我必须,让一切结束.谁都动摇不了我,谁都不能.
你干吗拿着枪?……
杀你.
……呵,是吗……傻女人,怎么哭了……?
手臂抬起来,让枪口远距离的对准工藤的额心.风刮起来了.拜托,狠狠地刮吧,把他疲倦的声音虚弱的微笑全部刮散吧……
哀!不要——
我看见兰的身影忽然冲了出来,猛地扑向了被吊着的工藤.手指来不及收回,子弹狠狠地迸裂空气.
心脏痛得厉害.工藤的身体忽然跃了起来,挡在了兰的前面.
……然后是沉寂,死一般的.
耳朵里是轰鸣声.我不知道,自己的一枪到底打到了谁.但是,都不重要了.我转过身,向身后的GIN连续开枪.
仿佛要把一生里所有的恨意宣泄干净,每一枪,都带着狠决的力道.

兰之语—
她不会舍得下手的……我们都是这么的爱他啊,这么这么的爱这个男人.难道真的永远是两个极端吗?永远猜不到对方下一步要做什么……
我怎么能看着哀拿枪对着新一,我怎么能让新一死在哀的枪下,我怎么能让新一离开我……在我终于找到他之后……不行……不行——
我扑过去,我要保护他,保护新一……从小到达,总是新一在保护我……无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只要有新一,我就不用害怕……所以现在, 换我来保护新一.
我跑过去的时候,看着哀的眼睛.她在流泪.很痛苦吧……亲手杀死自己爱的人.她看到我了,一瞬间的惊异,然后是张皇.还有焦急……那些……是给我的吗?
兰!你这个傻瓜!
我听到新一痛苦低哑的声音.然后身体就被撞到了后面.
……呵呵……原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被保护的那个永远是我……我又站在了新一的身后,就像前无数次一样,让危险,只能落在我前面的那个人身上.
……然后是沉寂,死一般的.
连续的枪响,突兀的.心脏忽然向被刀划过一道一般.我从新一身后冲了出去.
——子弹打在了新一的肩上,他沉沉地昏迷着.
而眼前,躺着两个人.鲜血像湖泊一样弥散.

“哀!——怎么会这样!”
“……我就知道……以你的性格,一定会跟过来……”
“你知道……?在博士家的时候你就……”
“兰,幸好……你跟过来了……不然,我一定会恨死自己……”
“你流了好多血!哀!!怎么会这样!?”
“……兰,你还记得……你和工藤第一次去热带公园的那天吗……?”
“哀,别说话了!我止不住你的血……怎么办?!我止不住!”
“别、别哭……兰,如果给你一次机会……回到过去……你、会不会在那时候阻止他……离开……?”
“不!别说话了!我……不知道,真的……我们先去医院,好吗?……”
“……兰,答应我要爱工藤……照顾他、一辈子……连我的份一起……”
“求你别说话了……拜托……”
“呵,……在我心里,你一直像我姐姐,宫野明美.……虽然……我比你大……”
“求你,不要再说话了!……哀,求你……”
“……我……爱……”
……
“不———”

哀之语—
我始终想告诉兰,我爱她,像对亲姐姐那样.
小时候,姐姐跟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天堂,没有天使.所以没有光明,也没有爱.我必须变得强大,只有强大了才可以保护姐姐,保护爸爸妈妈.
但是现在,我想相信神话.
如果有来生,兰,我们可不可以成为朋友?在某一天通过地下铁的时候,不经意的一瞥,然后自然的聊天,自然的交心.
或者,兰,我们可不可以选择不认识工藤?我忽然转去你的学校,微笑着坐在你身边,说,我叫做宫野志保,请多指教.
又或者,兰,我们可不可以做姐妹?亲姐妹.永远停在交点的地方,不前进,不后退.
如果有来生……兰,真的有来生吗?
我知道,这是宿命.

兰之语—
她就在我怀里微笑着闭上眼睛,手里仅仅攥着一张磁盘.警笛声呼啸而至,我拿走她手里的磁盘,我知道这是消灭组织最重要的证据.
真的如我所料,一切都结束了.
忽然有一种感觉,就像一张用复杂的感情编织的网,我们三个人被粘在了上面,蜘蛛靠近的时候带来了死亡的讯息.于是我们互相伤害,然后又互相拯救.
哀就像睡着了一样躺在地上.这就是她真正的样子,修长的身段,美丽的脸庞,茶色的头发,唯一不同的是她没有站在血色的夕阳里,而是躺在真正的鲜血中.
如果有来生,哀,我想跟你在平凡的地方相遇,看着你露出平凡的微笑.没有血,没有疼痛.
但是哀,真的有来生吗?
我知道,这是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