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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5-31 20:2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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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哀出了门。
这条街在这个时候,总是见不了多少人影,一个人走着总是好的——不过:
“又是你……”哀的眼睑顿时下降了一半。
对方口中叼着柠檬派,本来一边走着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可这时目瞪口呆,那滑腻腻的柠檬汁差点没把他的衣领粘上,本想说一声“早安”却无奈口中有异物。
怎么我每天都会在这里碰见你在吃柠檬派?哀有点恼火地暗想。
然后她转身,再一次选择绕路走。剩下背后一个姿势僵直的口中塞着块柠檬派的身影。
哀不自觉地抬起手腕:“七点零五分。”还早。
[回首同一地点]
兰提着工藤的书包,忽而瞧见工藤正满嘴是柠檬汁,口里还呢喃着自言自语:“怎么每天早上都……她无意我无心……没可能那么巧……”她便怒气冲冲地跑过去阻住他的去路:“喂,干嘛,把书包扔在家门口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工藤立即停止了咕哝,转一副不耐烦的神情接过书包道:“什么什么,你又不是我保姆……哇!!”
“哼~”兰吹了吹自己那发热的拳头。
“对了,你刚才到底去哪了?”兰问道,看着工藤擦拭着自己的嘴。
“你还记得麻美前辈吗?”
“你说……麻美前辈啊……”兰的那一段回忆顿时又被勾起,觉得有点不愉快。
“她在我家附近那条街开了一家甜品店,我今天闻到那柠檬派的香味了。”
“啊?”兰觉得实在难以把那个才华横溢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麻美前辈跟一个甜品店的老板娘拉在一块儿。
工藤却好像已经猜到她在想什么了,笑着说:
“你别瞎想了,她的侦探小说被一家很著名的报社出版了,现在正被人催稿呢,由于觉得那些催稿的电话实在太烦,于是便开了间甜品店,说是什么白天找灵感,晚上工作……”
“哦……”兰不知为何,看着新一好像刚刚和一个老朋友聚完会回来似的,心情仿佛也轻松了许多。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天天都会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碰到灰原……”工藤低声纳闷道。
兰一下子提高了警觉:“你刚才说什么?!”
工藤瞪着她那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得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顿冒冷汗:
“我刚才一句话也没说过……”
他俩一回到教室,好事者又哄上来了:
“哎哟,我们的大侦探才回来没几天……”没说完已经被工藤毫不留情地用他刚才擦嘴的纸堵住他那源源不绝的口。瞬间,他好像看到坐在自己座位前面的灰原眉毛微微地向上扬了一下。
“早上好!灰原同学!”兰倒是先去跟灰原热情地打招呼。
灰原没有出声,静静地翻了一页书。
兰脸色暗淡下来,尴尬地直起身子,看了一眼灰原,又看了一眼新一,慢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准备交作业。
工藤暗地里叹了一口气,坐下来,凑前去说:
“我……”
哀也没有给他准备丝毫余地,看着那英文原著就大声朗读起来:“‘Diana Wright, three years older than when we last saw her ……’”
工藤瞪了她一眼,心想着这个灰原什么的,就晦气地坐回去,从抽屉里随手拿起一本法文书便大声读了起来:“‘Accès des étudiants, Informations générales……’”
于是他们两个便一唱一和地在高三(2)班形成一道异常亮丽的风景线,吸引了不少外班的同志好奇前来观看。
“哇,工藤前辈读起法文来真酷!”
“你看看,新来的那个灰原同学原来读英文那么好听,哦她是混血儿?……”
兰看着他们两个,连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
此刻,在窗外,朱蒂却透过她那对眼镜,看着。
[课堂上]
下课铃响起。
“好了,everybody! 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了!”但转眼朱蒂又一副很苦恼的样子,“但我很舍不得你们呢……”
“这个老师……”工藤在下面托着半边腮傻笑着。
朱蒂快眼扫了一下下面,接着两手按着讲台,好像要宣布什么重大事情似的说道:“工藤同学,灰原同学,下课来我办公室一下。”
刹时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工藤和灰原身上,特别是兰,其中带着一点担心。可工藤没有觉察到,心想这个老师又要搞什么鬼,哀则无所谓地拿出下堂课要准备的东西。
[朱蒂办公室]
“怎么样?”朱蒂问道,“回来几天还习惯吧?”她主要好像是说给灰原听的。
工藤看了一下周围没其他人,就把脸凑到朱蒂跟前质问道:“你不回美国,留在这里有什么阴谋……”
朱蒂掩口笑道:“Oh ,yes !日本太好玩了……”她暗中望向灰原,灰原却看着窗外的天空,便一笑:“因为我发现,这里发生了一点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灰原仍然望着窗外,问道。
朱蒂回复她那副FBI的面孔,说道:“我想你们合办第一本外语校刊。”
“?”工藤和灰原同时露出意想不到的表情。
没一会儿,朱蒂又嬉皮笑脸地说:“你们两个今天不是读得挺好的嘛!”
[走廊上]
“……”工藤双手抱着头,无趣地走着。
灰原看了他一眼,笑笑地说:“你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
“的确……”工藤坦白地答道,“早知道会这样,早上的时候就不要跟你对劲。”
“那不正顺你意吗?”灰原话一出口,工藤就觉得她有问题:“你觉得办这些无聊的校刊很省时间吗?”
灰原一边毫不介意地说下去,一边踏入课室:“你终于可以把你平时最喜欢的东西搬上去了。”
工藤一下子好像被充了电似的:“最喜欢的东西……?”
“想说什么傻话啊?”灰原边收拾书包边说:“Sherlock Holmes……平时你口不离题的东西,”
“哦……”工藤呼了一口气,但他很想反驳“Holmes不是东西”,也不忘说:“你的爱因斯坦也不差。”
灰原背起书包:“多谢提醒。”
话音刚落,她就走出教室。背后工藤在看着。
她说话怎么还是这种腔调?果然是比兰那种类型更难应付的……
突然,灰原的头出现在门口:“喂。”
工藤吓了一跳:“啊……”
灰原看着他不大对劲的样子,但也不想多问,说道:“明天你带齐需要的资料,我已经写好征文帖了,就这样。”她一说完,工藤暗叹哀的考虑周到,连“顺路一起回家吧。”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转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没办法……”工藤叹着气,把书包放在肩上,“物以类聚。”兰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一个人就走了。
工藤走到了自己家门口,不禁望了望隔壁的博士家,又望了望自己的家,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很奇怪,和上次恢复身体时感觉根本不一样。”
他心里有点彷徨,有点确认不了究竟自己是谁,是不是做江户川柯南做得太久,突然做回工藤新一就是这样奇怪的感觉。他不知道灰原是不是也是这样。
于是,心情很复杂地,回到自己的家。
“真难相信,原来灰原只住在我隔壁。”毫无预感地,那份陌生的感觉渗入了一丝熟悉。
[第二天]
“兰,这几天我都要留在这里和灰原做校刊,你就和园子先回去吧。”工藤说完就忙着把资料和那差不多有半米高的征文稿放在桌上。他们两个响应征文,反应空前地热烈。“哦……”兰有气无力地答道,也许在过去那段时间里,她已经下意识盼着和新一像之前一样一起放学,但……
工藤也琢磨到她的心思,心里也扬起一份抱歉:“对不起,兰……回到家,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始终是兰,向他投去理解性的一笑:“说什么呀,我又不是你保姆!”
在一旁的哀只忙着整理稿子。
这时,工藤才觉得自己好像把灰原给忽略了,更抱歉地坐下来:“对不起啊,工作工作。”
哀不出声。
[一小时后]
工藤的眼睛已经快垂下来了,哀也显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但她仍然硬撑着。
在他们面前,右边是选中的稿子,左边是淘汰的稿子,但比例更可怜——2:98。他们各自手中还拿着未看过的征文稿——还有几厘米厚。
工藤拿起一份,看了没两眼就已经把它放在左边:“一个花痴看多了铁达尼号的验证。”
灰原也拿起一份,看了一遍,轻轻地把它放在右边:“见解独特的教育体制建议。”
工藤拿起另一份语法错误比标点符号还多的征文:“在英文课上睡觉的最好证据。”想也不想就把它放在了左边。
灰原拿起另一份,脸上露出微笑:“一份全面贴切的语法知识归纳。”把它放在了右边。
工藤开始有点不服气:“怎么从刚刚开始你手上的就是杰作,我手上的就是烂稿?!”
哀抬起头,突然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神情望着他,若有所思。
工藤被她瞧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怎么了?”
“果然是不同了……”哀旁若无人地低声说道。忽而醒过来,眼前的是工藤的一张疑惑的脸,立刻又保持镇定的样子低下头继续整稿:
“没什么。”
工藤望着她,觉得心里好像想到些什么,但他又说不出。
“哎呀!好烦啊!”他忍不住大喊出来。
哀则继续若无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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