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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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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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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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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5 22:53:3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小哀,你怎么了?”阿笠博士胖胖的脸庞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收回弥散的思绪,给了博士一个淡淡的笑容,我知道,博士很关心我,我不想让他担心。
“我的样子像有事吗?”
博士盯着我看了一下:“刚刚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我看错了?”转而又喃喃自语,研究着我的神情。
被研究的感觉让我很不自在,突然瞥见博士嘴角的一点点咖啡色,终于有摆脱的办法了。
“博士————”       
“怎么”阿笠博士对于我的注目也很不习惯,僵硬地问。
“巧克力,很好吃吧?”
“是不错,哦!我、我只是吃了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博士的神情很好玩,很糗。
我应该笑一笑的,这样才自然,可是却笑不出来。也许我的神情太严肃了,博士被吓到了,大概是以为我生气了吧。我看着他不停道歉,又耍赖的样子我知道,博士真的在乎我的感受,他真的关心我。
“小哀,你还在生气,我保证、保证下次不吃了!”博士呵呵地冲着我笑。
“是不许偷吃啊,今天晚饭少吃30克牛扒,否则卡路里会过量。”
博士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失望,牛扒是博士最喜欢的食物之一,不过,身体比较重要。
“那少吃20克好了!”我让步10克,因为不忍心看博士好象被抛弃的表情。
“才10克?再减一点吗!”
“不要吗,那算了。”我改口,已经是最大限度了,竟然还不满意。
“没有没有,就减20克好了,不要改了,很好吗!”博士的笑很虚伪,因为藏着垂涎。
不过因为担心我反悔,博士还是离开了我的房间,完全杜绝给我改口的机会。
安静——————————
很安静—————————
从没有觉得,安静也是一种负担,因为会胡思乱想。
在我的童年
我的父母很忙,他们是所谓的科学家,是精英,是最杰出的人才;可是他们却不是好父母,他们对于孩子,对于我和姐姐,是不负责任的。这是我的感觉,我一直这么顽固地认为,而我的姐姐却不。
她总是戴着好象樱花一样美丽恬静的笑容,很温柔地告诉我:“爸爸妈妈只是太忙了,他们其实是很爱护我们的,志保。姐姐会像父母一样照顾好你的。”眼神中透着坚强,是足以肩负一个家庭的坚强,以及坚强背后那一丝丝不愿被我看见的失落。我的姐姐,也只是一个19岁的女孩罢了。
姐姐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如果在她和父母之间选择,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她,因为是她,陪伴我走过了成长的点滴,而我的父母却从来不曾参与。
在我12岁的那一年,樱花盛开的季节之前,我和姐姐长期过着普通的孩子所过的生活,虽然我接受的教育是特殊的英才教育,严苛非常,虽然我们几乎可以说没有父母,但是我们两人对于这种平淡而美好的生活却十分满足。这就是我们所喜欢的生活方式,没有风波,没有耀眼的光芒,只是一如花开花落一般的平凡,犹如春天的阳光一样的透明、纯净与简单。
而那一天
天空干净的连一朵乌云也无处寻觅,而我的心情也像天空一样晴朗,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樱花的香味,还有CHEESE蛋糕清甜的气味,诱惑着我的鼻子。姐姐的身影在洁净的厨房里忙碌着,我望着姐姐的背影,莫名地笑,因为单纯的愉悦,无法解答原因的快乐。
“姐姐,好了吗?”
很柔很柔的嗓音回答我:“稍等一下,志保,你还需要坚持20分钟,奶油浓汤还没有完成,不过你可以先吃小饼干。”
一边回答一边还转过了身给了我一个笑容,很----温暖----的笑容,我想即使是冬天的窖冰在这样的笑容下也应该融化,那么柔和,轻轻的就吹进了我的心,带着一丝甜甜的气味。
这笑容也感染了我,我淘气地作了个鬼脸,毫不矜持地拿起还是热乎的小饼干一下扔进嘴里,让浓浓的奶油味充斥我的嘴,使舌头充分的享受甜美的滋味。
“很好吃哦,姐姐,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呢!”
“是吗,志保,你的手艺比起姐姐总是强一点,可是却很少做,下次,你发挥一下吧。”
姐姐的话是我不认同的,我对于烹饪,也许是有天分的,也的确会做许多菜,但是却比不上姐姐,姐姐的作品都是充满“心意”的,有感情、有灵魂的美食;我的却只是成品,空有味道,吃的人却感受不到温暖,这样的东西,与姐姐的是决不能比的。
我慢慢地在软软的草地上躺下,青青的小草与我的肌肤贴和,痒痒的,又凉凉的,湿露露的感觉有一点点的黏糊,却又带着清新。
我闭上眼睛,任阳光拨洒在我的身上斑驳的树影,暖暖的气息与我的姐姐是多么相同。
突然,有阴影遮挡住了阳光,我轻唤了一声“姐姐”,可是——没有回答。
当我发觉不对劲,睁开眼睛时,只见姐姐满脸惊恐地望着我,而她的身后,是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不,是两个,只是另一个看起来更像男孩,比我姐姐更年轻一些。而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架在我姐姐白皙的脖子上。
“放开我姐姐。”我压抑着恐惧,力图镇静地对不速之客说道,并慢慢从草地上坐了起来。
“你是宫野志保?”黑衣的男人脸上带着惊奇,“想不到小小年纪有这份沉着。”
“谢谢夸奖,不过请你先放了我姐姐。”我看着姐姐的脸越来越青,再次重申。
男人的脸色有一分讥笑:“你认为我会照你的话做吗?”
“至少有所图的话,就不要太过分,两个女孩子也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
男人眼光中的惊奇更胜刚才,而他身后的男孩,金色的短发在阳光下亮得刺眼,而眼里,则是欣赏,以及对我赤裸裸的探索。
“小妹妹,你比你姐姐要厉害多了。”
“我姐姐是天使,而我不是,所以我不天真。”
“你父母已经死了。”男人的脸上有戏弄的神情,他想看我失去冷静。
“不————-”凄厉的叫声打破了宁静。
我的姐姐猛力地挥着头,想要使自己清醒,去辨别刚才的话的真伪,但泪水却已经倾泻而出,晶莹的泪涌出眼眶,汇聚成豆大的一串串顺着姐姐明丽的脸庞滚落。
她幅度过大的动作使得男人不耐烦的把手紧了一下,匕首锋利的仞瞬间在脖子上印出一道淡淡的血痕,痛地我姐姐呆了一下,我心口一缩。
“那又怎么样。”我的声音依然冰冷,我真的没有太大的感觉,父母在我的生活里实在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名词,血缘并不代表任何事,只有感情才能。
“你不在乎吗?”
“至少不如你想象中那么在乎,到底想怎么样?”
“那你的姐姐呢?你很在乎她吧!”
“到底要怎么样,我能做的,一定去做。”
姐姐流着泪对我说:“不要,志保,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快逃啊!姐姐没有关系。”
“姐姐,你看我逃得掉吗?爸爸妈妈已经死了,如果失去你,那谁来照顾我,我需要你,所以不要说傻话。”
男人等的不耐烦了:“你们废话完了没有,等回答了我的问题,再诀别也不晚。”
我知道,我们还有机会,还有可能存活下去,只要我们有利用价值。
“我可以做什么?”我尽量恢复平静,用伪装后的冷漠来面对对手。
“你父母拒绝完成组织的实验任务,并且大胆窃取了组织的机密,试图将之交与FBI。”
“他们的事与我无关,我只要知道我可以做什么。”
“组织认为你父母将机密存放起来,嫌疑最大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实验电脑。其中已经被他们加密,我找你们就是希望能解开密码,但是只有三次机会,一旦多过三次,资料可能就会自动寄出,而我们已经浪费了两次,如果你失败,你们,就必须要死。”
“如果我解开呢!”
“至少目前你和你的姐姐可以生存下去。”
“好,我干。”我知道,除了死,这是我唯一可以选择的路。
男孩慢慢从男人的身后走出来,缓缓地靠近我,修长的影子一点一点遮没了阳光,脸上挂着邪气的笑容,很斯文地从草地上把我拉起来。‘
“在这里好好看着宫野明美,我带她去组织。”黑衣男骇用毋庸质疑的命令口气对那男人说道。
原来,他才是男人的上司,那男人不过是一个小喽喽,正主在这儿呀!
“保证我姐姐的安全。”
他微微点头。
我安静也很安分的跟随着这个比我姐姐还要年轻的男骇走进了黑暗的深渊,也就是一切的开始,与无尽的结束。
黑色的保时捷招摇地停在路边,他为我打开了车门,我像猫一样灵巧地钻进了车里,在最后将眼光放在姐姐身上,已经看不清她的表情了,但我相信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因为我知觉的相信:这个男孩是值得信任的,只因为他的颔首,我放心,并且无条件也无理由的相信他的承诺。
我坐在后排,从反光镜上仔细的观察他。
他有一双墨绿色的眸子,瞳孔中的冷冽眼球颜色的冷然相得益彰,更显出与众不同的酷筋。如常年窖冰般阴冷的无俦俊脸上,有着淡淡的哀愁,我能分辨。
金色的短发梳得翘立,在阳光下这金色的头发是要多招眼有多招眼,个性的我行我素是唯一的结论,也是我最没有把握的结论:深不可测是我对于GIN的感觉。
“宫野志保,12岁,IQ173,继承父母的科学天赋,性格冷静沉着,最在乎的人是姐姐宫野明美。”
“调查的内容远不止这些吧?我最在乎的的确是姐姐,我承认,所以她——一定不能出事。”我仰起低垂的脸,轻轻将附在额前的褐发拨开,露出那冰蓝色的双眸,直直地望向反光镜中凝视着我的那双墨绿色的眼,毫不犹豫的投以最坚定的目光。
“叫我‘GIN’。”GIN这样说道,其实我完全不需要知道他的名字,至少我认为不需要,不过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而已。
黑色保时捷在林荫山间穿梭,在越过一大片山头后,我看见了目的地,一座环绕在青山中的科研所。
黑色的雕花铁门自动确认了牌照之后,慢慢打开,车子缓缓进入。
熄火之后,GIN很绅士地为我打开车门,带我进入了研究所。
在经过了密码、指纹与虹膜的三次检验之后,磨砂的金属玻璃门静静开启,GIN迈步而入,我跟随在他的身后尾随而至。
一台庞大的计算机实验系统就在我的面前,齐全的设备与完善的系统使我不得不承认,这里是一个足以令所有科学研究人员垂涎的工作场所。
GIN让我坐在操作椅上,双手从背后环住我,熟练的操作机器,打开程序,很快出现了一个密码界面。
“你只有一次机会,fairy。”他的呼吸吹过我的颈子,湿湿的感觉让我难受,而那一声“fairy”,更是令我上下不安。
“请你放开我,这样我无法集中精神来思考密码。”
“好。”GIN从背后放开我,却拉来了一张椅子,比邻地坐在我身边,似笑非笑。
这更让我心里发毛,只好对他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我将注意力集中到屏幕上,界面的背景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是一张薰衣草花圃的照片,雾化的效果更添朦胧。
“你们已经试过了我与姐姐的生日?”父母对子女的感情并不一定深切,组织真是失策了,竟然相信亲情。
GIN赞赏地点了点头。
我仔细观察界面与菜单的每一个细节,这是唯一可能有线索的地方。对于这一件以我和姐姐生命作为赌注的任务,我内心充满了犹豫与踌躇。一个决定,不过12个字符或数字就决定了我最关心的人的命运。
但我别无选择,我搜索着每一条可能的线索,却始终得不到结论。
“吃点东西吧,已经瞪了6个小时了。”GIN端来两份乌冬面,把其中一份摆在我面前。
我抬起头看着GIN,突然发觉他的吃相与一个普通少年并无二至,只是更优雅与周全。
“GIN,你几岁了?”我忍不住问道,不过并不寄希望于得到答案。
GIN停了一下,把口中的食物细细吞下后,带着惊异的语气说:
“你竟然对我有兴趣?我比你大4岁。”
我相同的惊讶于他会如此坦率地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默默不语。
我用筷子翻绞着面,偶尔送几根到嘴里,味道的确是很棒,但是却缺少一种,一种——甘甜的馨香。比起在北海道吃到的,还略逊一筹。
对了,北海道,我在一次仔细端详了界面的背景,确认这的确是在北海道的一个薰衣草种植园所拍下的场景。
而那次正是我记忆中唯一的一次一家四口一同出去度假,那一次自己和姐姐在薰衣草园冠名认养了一小方的花圃,而那花圃的名字就被叫做:Purple Dream
我伸出苍白的五指,一个、一个键的按下键盘,屏幕上逐渐出现了
P—U—R—P—L—E  D—R—E—A—M
我颔首望了一眼GIN,只见他先是紧紧注视着屏幕,然后又转头将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我感到一阵不自然。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右手的无名指很轻很轻,很慢很慢的压下了ENTER键。
然后我扭过头将目光转向GIN,接收着他关注的视线,同时,奇怪的是,我感到了从来未曾有过的安全感,勇气尤然而生。
直到我在GIN的眸子里看到了惊喜,我忙转向屏幕。只见解压缩与安全密码输入已经完成,一份材料目录映于屏上。
突然我觉得心里有一种很涩的东西在涌出,在心口泛滥开来,使得我眼睛也酸酸的,泪水一滴一滴的从泛红的眼眶中掉下,顺着脸,泪水落入了嘴里。有一点咸咸的味道,伴着难以言喻的苦。
原来,我的父母并不是如我所想般的忽略我们,并不是完全不在乎我们;相反的,他们用生命的代价换来的东西却用与我们一起的回忆来守侯,也许生命中亲情的所有并不匮乏,而此时此刻,当我明白父母的心时,他们却再也没有可能与我共度了。
GIN的脸上有前所未见的温柔,他的眼睛深得好象能包容我所有的痛苦。
GIN轻轻地揽过我的肩,将我靠向他,我没有拒绝,没有挣扎,顺势依偎进他的胸膛。
我已经不在乎什么形象了,我只是希望有一双肩膀能让我尽情哭泣。
我的泪水打湿GIN的襟口,我的脸紧紧贴在他温暖的胸膛,断断续续的抽噎着,
GIN没有在意,只是摸着我的发,任我倾泻泪水与悲伤。
“请用茶。”姐姐微怯着给GIN上了一杯茶。
“这里是组织的加入誓约,组织希望能够让明美小姐从事谍报工作,至于志保,组织打算将你送去美国念课程与研究,然后进入研究所进行产品开发与改进。
“我们不需要。”姐姐很坚定的说。
“如果不能答应加入的话,我想就只有我来动手将你和你妹妹解决掉,你确定吗!”GIN墨绿的眸子闪着威胁。
“不————————————”
“我答应。”这是我的声音,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我直觉的觉得GIN不会害我,而且这也是唯一的可行的选择。
“不过,我要和姐姐在一起。”
“SORRY,恐怕你要失望了,你们尚无资格提出要求,而且你必须去美国——————如果你想这样的话,只有在组织拥有更高的地位,那么便不需要被人支配。”
“那么,照顾我姐姐。”
“好!”
我在誓约书上签下了我的名字,从此开始面对黑暗。
姐姐也签下了名字:“你要照顾好自己,志保。”
“从现在起,志保你的组织代号是SHERRY。明美你只需要用一个假名:广田雅美。”
于是,在我12岁的春天,我与姐姐加入了黑暗。
我离开了姐姐。
独自奔赴大洋彼岸。
再度踏上樱花的国度身份已然不同,如今我只是一个客人,我所拥有的是美国国籍,我的父亲是日本人,我的母亲是英国人,而我却成了一个美国人。
组织的势力庞大得不可思议,完全不像在法制社会制度下活动的,其黑暗难以形容。这是我见识了一小部分组织后的感觉。我是研究人员,可以见识的已经是很有限的了,真正的组织,我想到就不寒而傈。
不过我只需要做好本分,完成组织的研究项目,总是可以安稳的过日子,所以想太多,反而是自寻烦恼。
在过去的三年里,我努力的完成所有的课程,成为斯坦福最年轻的药物研究生与生态化学的博士。逐渐取代了药物研究所几位“老人”的位子,成为骨干。而相应的,我得到了与刚进组织无法比较的权利,于是我马上申请回到日本大本营,进行毒药研究,而放弃了在美国抗AIDS的课题。
终于可以见到姐姐了,在过去的一段日子里,姐姐只有在去年出任务时才被允许顺道见我一面,而且还有她的任务伙伴,时间也只有3个小时,对于姐姐的思念,才是我决定结束留学生涯的原因。
虽然总部的研究条件并不比美国差,但是由于是总部所在,所以要面对更多的DARK,而不是单一的研究,而且研究的课题也是我很排斥的,但是,我知道,我一定要回来,因为这里有姐姐。
摘下墨绿色的墨镜,眼前顿时明亮了许多,我环视出口,组织通知我会有人来接我,看来只有等在一边,让人来找了。
视线里出现有个金黄的颜色,我仔细一看,只见对方斜倚在扶栏上悠闲地靠着,修长的身型穿着合身的阿曼尼黑色长风衣,视线胶着在我脸上,是他——GIN。
我牵动难得运动的笑神经,嘴角划出优美的弧度,边预习着笑容,边拖着行李箱向他走去。
让他帮我那行李是绝对不可能的,靠自己比较可行,事实上,我也无法想象GIN殷勤的为我拿东西的样子。
“HI,好久不见了,GIN。”
“SHERRY,你还是如我记忆中那么沉静美丽。”常年冰冻的脸上也浮现淡淡的愉悦,今天我们两座大冰山怎么都那么热情?
“姐姐呢?”我无暇关注其他,心急地问着。
GIN没有马上回答,定定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开口:“你还是只会关心姐姐,能
让你激动的恐怕只有这个了。”
“你比我厉害,什么都不能让你破功,你快说呀。”
“那——可不一定哦!”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解,他说话的样子很认真。
“你姐姐很好,在家为你准备接风。”
这些年虽然没有什么深交,但是GIN与我们家的关系一直不错,我们在组织里对GIN算是最熟的了。
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示,但是我知道,GIN一直以来照顾了我和姐姐许多,虽然知道他是个杀手,但是对于他,我和姐姐一直是不排斥的。
“还是那辆黑色保时捷吗?”我已经看到那辆车了,但仍然多问了一句。
他没有回答,只是开车门,把我的行李“接手”送进了那辆车的后备箱。
“走吧!”
“好。”
到日本也已经有半年了,日本的研究人员大部分都是已经有家室的日本人,或是有头衔的组织首领或是有其他“副业”的成员,各自有自己的小圈子,组织中的内斗与所有的组织一样,沾满血腥的手才能爬上最高点。
我很幸运,我虽然身在组织,也一样面对着无尽的黑暗,但是我始终有一双洁净的手,我学习枪法、空手道以及更多足以杀人的东西,这是在组织生活下去的必需,但对我而言,不过是自卫的手段。
姐姐的工作总是很多。她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任务,只是偷窃、掠夺与潜伏的种种小CASE。虽然这种工作在组织中是完全不被重视的,但是姐姐与我对这一点都很满意,加入是无可奈何,但是真要我们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也不见得能完成,像姐姐没有什么专业,如果真要成为骨干,那必须是把心染上血才行。
我和姐姐都没有什么“宏图大志”,如此衣食无忧,又不会太勉强自己的生活也总算是可以接受,姐妹俩在一起,只要不太介意法制、良心,我们也算是过得平安愉快。
GIN有时会来看我和姐姐,当年我离开的时候他也一直照顾刚进入组织的姐姐,姐姐告诉我,如果不是GIN适时的帮助,也许她就不可能那么坚强的面对生活,GIN在姐姐的眼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很完美的样子,姐姐常常找他来家里,虽然他赴约的次数比起受邀的次数实在是少得可怜,但是我知道,他是关心我们的,或者是关心姐姐的。
姐姐对我说起GIN的时候,脸上有一种淡淡的痕迹,羞涩地掩埋在矜持之后。我分析的结果,那种表情叫幸福,原因是GIN。
“GIN,谢谢你这么多年照顾我姐姐。”我很轻很轻地说,说得很含糊,因为口中含着CURACAO(主要以柑橙的果皮、药料郎姆酒、波特葡萄酒、砂糖和白兰地调配而成),我十五岁,在很多国家的法定年龄里,是不被允许饮酒的,可是我依然在喝,一如组织非法存在,却依然根深蒂固。
GIN墨绿色的眼眸里闪着我无法解答的神情,他望着我看了一会儿,开口:“我曾经答应过你的,我很少食言。”
“那么谢谢你对我的承诺不在少数之列。”我向酒保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给我一杯柳橙汁,片刻后,盛在造型杯中的橙黄色液体摆在了我眼前。我拿起杯子,向GIN敬了一下。
“雅美不会发现的。你喝的CURACAO已经不浓了,加重了橙味,你不必再喝澄汁掩饰。”GIN的语气很肯定,还有一点不屑。
我没有马上回答,又轻啜了一口明黄色的液体,“我不希望有任何的漏洞。况且柳橙汁的味道不错,每次喝,都会有姐姐的味道。”
“雅美的味道?明亮柑香的液体,必须用冰箱来保持新鲜。这是她最喜欢的饮料吧!”GIN说道。
这的确是姐姐最喜欢的饮品,他知道,有什么奇怪的呢?他也在注意我的姐姐吧,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子,也会被那抹如朝霞一样的笑容所吸引,这并不奇怪。
我想地太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心底小小的叹息与失落,也没有注意到在不经意间,尚不到肩的短发却与GIN黑色外套袖子上的扣子纠结在一起。
“我要回去了,姐姐在等我。祝你任务顺利,尽快回来。”我看了看腕间的表。
GIN很郑重地望着我,目光中有着不舍,我想我是看错了,他突然说:“你会好好的生活下去吧————和————你的姐姐。”
是,希望姐姐好好生活吧,可是,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无法辨明他的意思。
我想要起身离开,头发一撤,纠结的部分立时被拉住,只能坐回原位。
我寻找疼痛的来源,视线对上了GIN的眼睛,他灵魅的眼中有着隐隐的笑意,我不禁有气,好啊,竟幸灾乐祸。
“为什么不留长发呢?”GIN从扣子中解开了我红褐色的发丝,把它们摆弄在指间。
因为刚才的关系,我们靠得很近,我几乎倚在他的怀中,两人的动作看起来很是暧昧,他口中的热气拂过我的耳垂,痒痒的,但却让我留恋的感觉。
我惊觉姿势的不正常,从他的身上跳起来,规规矩矩地坐回到旁边的位置上,问:“你说什么?“
“为什么不留长发呢?红褐色的长发,红宝石般的光泽,一定很漂亮。”GIN又挑起一束我的头发,淡淡的说。
“长发吗?你喜欢长发吗?”我想确定某些事。
GIN点了点头:“长发的女子总是更有女人味。”
长发的女孩,姐姐吗。瀑布般美丽的头发,姐姐的头发确实很配她,也很配他。我突然有一点点妒忌姐姐那一头丝似的长发。
“如果你留长发一定很英俊。”我凝视着GIN耀眼的发色。如果这灿烂的颜色流转开来,形成一道瀑布一般的发,一定会让GIN的出众的外型再添上一点神秘与邪魅。
“你觉得我适合留长发,是这样啊。”GIN听了我的话,低头自语。
“SHERRY,这次也许我会去很久。”GIN对我说。
我迟疑,这是什么意思:“放心,我——和姐姐,会等你凯旋而回。”我笑了,我觉得此时此刻我应该为他而绽放笑容,因为直觉觉得他需要,也许更需要姐姐的。
GIN转身离开了。
我听到他说的一声:“SEE YOU.”
这是第一次,他与我外出,先我离开,而我看看手表,11:58,还有两分钟就是明天了,那么这两分钟应该怎样度过。
“给我一杯CURACAO。”我意外自己的声音,无法控制的。我觉得我需要酒精,顾忌不了怎样向姐姐交代,只想沉醉。
我听到我的心对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SEE YOU.”
甘涩交杂的CURACAO划过我的喉咙。
这夜,我没有回家,在新一天到来的时候,我离开PUB,开始在街头漫步,直到太阳升到正中,阳光的颜色洒在我脸上,眩目的金,好象GIN的发色……
“志保——”姐姐温柔的嗓音轻轻的响起,欲言又止。
我没有抬头,一边做着实验,一边用最平稳的声音回答:“GIN还没有回来,姐姐你不要太担心,GIN的任务好象进行地很顺利。”
身后是一声无语的叹息,夹杂着失望。忽的,突然问道:“GIN和你联络过?”
“没有,只是我听说的。”我明白姐姐的潜台词——我怎么会知道任务的近况。
姐姐的语气又变得温和如昔,“那我先出去了,待会儿来叫你吃饭。”脚步越来越轻,“砰”的一声,门被合上了。
我抬起头,散落的发丝从脸上划落,眼前的玻璃器皿上反映出我的神情,那个表情叫担忧,是最深的担忧,从眼里肆溢出来。
这不是我该有的表情,这种神情是常常在姐姐可以看见的,姐姐几乎每两三天就会问我GIN的消息,每次得到答案后再失望,日复一日。
GIN已经离开了一年多了了,从上次在PUB告别后,我有503天没有见过他了。不知为何,我记得那么清楚,甚至几乎每天都会向TEQUILA询问有关GIN的消息,TEQUILA是药物研究所的主管,GIN是信息资源以及药物研究的监理,所以两人相熟,GIN的情况他知道的最多,高层的事也只有高层才会知道。
我虽然身在组织,而且地位也不低,但是也仅限于研究领域,虽然我的待遇比组织大多数人都要好,但是对于组织的参与却是极其有限的,我见的大部分都是研究人员,身在组织的感觉其实并不强烈。而姐姐只是最基础的工作人员,更是无从得知GIN的消息了。
可是,我骗了姐姐。我收到过GIN的EMAIL。
EMAIL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寥寥两行:用你最喜欢的深红色,来庆祝我们的重逢。PS 我很快就能回来。
这是我在三个月前收到的。我没有心情去研究为什么GIN会给我发这么一封EMAIL,让我更为担忧的是,三个月来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他也没有回来。那么,这就意味着,他可能遇上麻烦了。而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只有等待。
我每天依然做实验,研究药物,我已经有了第三项研究成果,可以让人在40小时里精神产生幻觉,40小时后,每天会以递增的方式加长不清醒的时间,直至最后永远沉睡在无止境的幻觉之中。
TEQUILA很满意我的工作效率,甚至把我的身份从一级研究员升至专业研究师,在研究所,除了GIN与TEQUILA,就是我这个级别最高,但是依然只享受学术方面的特殊待遇,在组织里的地位并没有改变。我只能算是外围人员,不参与组织任何层次的决策。
GIN的任务对我来说依然是谜,GIN从来不会告诉我或者姐姐任务的内容,但是以GIN的身份,通常要他完成的工作都是至关重要的,可以等译为危险的。
我依然在等待,而姐姐也在等待,可是我想,姐姐的等待想必比我对GIN有价值多了,也更名正言顺。因为他们——是相爱的。
姐姐对于GIN的重视我看的一清二楚,虽然姐姐掩饰,但是关怀的情意不容错辨。而GIN,根据我观察,他很照顾我姐姐,甚至爱屋及乌的关怀我。GIN是一个冷情的人,也不是什么善良热情之辈,他的冷酷,在组织里也是出名的。杀手通常都不会有什么感情浪费在不相关的人身上,所以对于姐姐,他一定也是有感觉的,那天他在PUB里也说过了。
我不知道我在等待什么,一个无须我等待的人,他的归属是我的姐姐,我日日的担忧不过是多余的,我并不是那么关心他的,对吗?
我理不清心中的感觉,我也不想理清,直觉告诉我,层层地迷雾与纠缠之后的答案,是不被期待,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以,我告戒自己不去想。我只需要等待,陪伴姐姐等待,日复一日地告诉姐姐我自己都不愿知道的消息。
GIN,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应该在何时准备好深红色来庆祝我们的重逢?
秋日的午后,暖暖的阳光照在人们的身上,萧瑟的秋风不和谐地吹着,枯黄色的落叶在风中漫舞,像垂死挣扎的蝶,散尽了美丽之后,依然飘落,缓缓坠地。
我逆风走着,红褐色的发丝飞扬在空中,长长的犹如绢丝一般,丝丝都飞舞着风情。我喜欢我的长发。
自从GIN走了以后,我便留起了长发,看着头发一寸一寸慢慢的延长,我也有了更多的工作,长发的答理并不容易,比起短发的方便需要更多的心思,但是我甘之如饴,总觉得这样是有意义的。我喜欢将发披散着,就这样挂在身后,飘逸的感觉使我认定长发是最适合我的发式,这只是一个原因,而更重要的,是GIN的话,我希望GIN能喜欢我的头发,把我绵柔的发缠绕在指间,留下淡淡的气味。
我一如往常的来到家门前,悄悄的走进花园,我习惯给姐姐一个惊喜,突然出现在她身后,这是我们姐妹间的小小游戏。
而今天,我想,不必了。
花园依旧美丽,阳光依然泼洒着它的温暖,风依然这么寂寞的吹着,卷落每一片枯叶。姐姐依然美丽温柔,脸上仍然是那淡淡的笑容,但是眼中,却有泪。
GIN回来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修长的体型衬托出黑色长大衣的合身剪裁,能那样抱住姐姐,让姐姐笑着流泪的只有他——GIN。
我看不到他的脸,我只能看见姐姐与他相拥着,手臂紧紧地环绕住他,头靠在他的肩上,是那么那么的——幸福,肆意的幸福。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转身,一个我长久等待的人归来,而我却离开,没有惊喜的拥抱,没有礼节性的微笑与招呼,我就这样,逃开了。
我茫然地走着,我沿着街道一直走啊走,没有思考,只是一遍一遍的想,想GIN。想他和姐姐的拥抱,对姐姐的好,我的心口有窒息的感觉,疼得无以复加,我将发披散下来,想遮住与GIN的发色相同的阳光。
头发,我看着我的头发,我曾经一寸一寸的期待它们长长,曾经把我的思念点点诉说给它们听,曾经我只是为了GIN的一句话,就如同受了蛊惑一般的放弃了自己的发型,自己的选择。
于是,我剪掉了他们,在发型师叨唠着我的发质有多好,头发多漂亮,长法多适合的时候,银晃晃的剪刀一点一点的把我的长发绞断,我看到那红褐色的发丝在一瞬间散落,掉在了洁白的瓷砖上,散开,失去了光泽,如同我的心。
当我再一次站在家门外的时候,我理了理自己的短发,慢慢地走进去,依然是花园,依然是姐姐与GIN,这次,似乎是告别。
姐姐的脸上有着不舍,而GIN的脸上,是不是也写着眷恋?
GIN回过头,正要离开,他看见了我,依然是那清俊的脸庞,依然是那墨绿的眸子,依然是冷峻的神情,只是眼中还藏着什么。
我望着他,他看着我,就这样相对凝眸,突然他笑了,很潜的笑意,我没有忽略。
姐姐的声音响起在耳边,似乎是告诉我GIN的归来,我听不清。
我只是凝视着他,握紧了手,我的手中有刚被剪下的发,我知道,那是最浓最深的深红色,我的发色,也是血的颜色。
用我最喜欢的深红色,来庆祝我们的重逢————
GIN回来后的日子与他不在时对我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不同的只有姐姐。
姐姐变得很忙碌,每天姐姐都会很愉快地去工作,姐姐在GIN回来后换了一份工作,现在在一家银行工作,好象是为了组织收集情报,这让姐姐轻松不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GIN照顾我姐姐的表现,但是我很高兴,显然这份工作更适合姐姐。
姐姐已经不住在家里了,工作的关系组织为她准备了一套在市区的公寓,姐姐搬去了那里住,那一天,是GIN陪她搬家的。
姐姐依然会回来看看我,给我做点吃的,也会跟我聊聊天,说说心事,她很少提起GIN,每一次都避过不谈。
GIN也很少再来家里,偶尔来看看,只是说两句话,或是传一些组织的口讯,就那么十来分钟,就驾着保时捷扬长而去。而我也只是淡淡的应对,我们没有提起过那封E-MAIL,也没有过问彼此未知的日子。对他而言,是没有必要,对我而言,是没有资格。
我把一缕红发埋在了樱花树下,那棵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樱花树下;我把对他的悸动藏在心底最深的地方,一层一层地掩埋回忆,和着泪水。
我没有想过我竟然会为GIN而哭泣,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流过泪了,自从我父母去世以后,我要自己学会承担,学会面对,学会坚强,但,我仍然哭了,为了GIN。
我告诉自己,GIN是我姐姐的恋人,我未来的姐夫,我力图展现给他一个亲切,犹如妹妹一般的我,就好象对哥哥一样。
似乎,在这一点上,我做得不成功,在面对他墨绿的眸子时,我知道我脸上的笑有多么牵强,口中的话有多么的言不由衷,我甚至无法让自己相信已经淡忘,我不知道,我骗得了GIN,骗得了姐姐吗?
姐姐并没有察觉到什么。而GIN,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SHERRY,你似乎变了。”就这么1句,我心中有石头落了地,但无法欺骗自己的,是心底那一声小小的叹息,那个声音,叫失望。
我依然日复一日地做着研究,我的工作效率明显更加提高了,我一天有将近14个小时呆在研究所,对于我来说,繁复的数字与繁琐的实验比起一人独自咀嚼一室清冷要好得多。
“SHERRY,你还不回去吗?”TEQUILA温和的嗓音在门口响起。
我从一堆数据资料中抬起头,理理披散的头发,看着他英俊的面孔:“恩,还有一个实验,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把研究所的锁卡给我,我走时会确定关闭系统。”我记得曾经有研究员就是这样加班工作的。
TEQUILA扬起嘴角笑了笑,他向我的方向走来,拖了一把椅子坐在离我一米左右的位置:“我可以等你,不过,我想,你应该请我吃个晚餐来补偿一下。”
我疑惑地挑了一下眉。我和TEQUILA之间并不是很熟,只是因为研究的关系一起合作过,还有他是我的上司,除此之外,我对于这个和我共事了快3年的男人并没有太多的了解,顶多知道他是GIN的朋友,所以曾常向他打听GIN的消息。
显然他的脾气与修养都不错,对于我的不置可否,他好心地又重申了一遍他的要求,并笑咪咪地等待我的回答。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并且补充了一句:“可能需要不短的时间。”又继续埋头于工作。
“没有关系,我可以等。”我听到TEQUILA这样回答,他的语气有着奇异的酸涩,还有一点——无奈。
当我打完实验报告的最后一个字,存盘以后,我摘下眼镜,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熟练的关上电脑,准备离开。看了看表,已经凌晨3点了。
TEQUILA依然坐在我的旁边,就这样等着我。他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厌烦,似乎等待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他也不做别的事,只是看着我。我有一丝内疚,竟然让他等了那么久,于是道歉。
“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请你见谅。”我不确定我的口气能很好表达我的意思,于是更温和的说,“现在可以走了。”
TEQUILA脸上依然是笑容,虽然眼里也有倦意。他虽然是组织的高阶,但与GIN不同,受的训练以学术主,在身体素质上不如经过严格训练的人。
虽然我累得头晕眼花,但碍于答应TEQUILA一起用餐(即使时间已经明显不对了),而他又等了我那么长时间,也不好意思回绝,我用微微沙哑的声音建议道:“不如去附近的寿司店吧,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了,将就一下,可以吗?我下次再请你吃晚饭。”
TEQUILA摇了摇头,还有节奏的摆了摆手。
“我想你更需要休息,晚饭什么时候都可以请,请整理一下然后回家吧,我就不打扰了。”说罢,他鞠了个日式的晚安礼,转身离开了,并在桌子上留下了锁卡。
对于TEQUILA奇怪的行为我实在费解,等了我将近7个小时后,竟然就这样走了,实在是不可思议,不过我很乐于可以回家休息,不想多折磨我的大脑,对于他的行为也不愿多加分析。
确定好关闭系统后我离开了研究所,当我走到家门口时,我看见信箱上放了一个盒子。我打开后发现里面是刚出炉的海鲜披萨,旁边副了一张便条:我想你需要一点吃的。 PS 这顿我请你,下次你要回请我两次。  TEQUILA
我抱着暖暖的披萨走进家里,肚子的确很饿,心里对TEQUILA十分感谢。不过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海鲜披萨呢?还是凑巧而已呢?我不得其解。
“志保,你觉得GIN怎么样?”姐姐突然问我。
我低头不语。
“志保?”姐姐的声音有着急切,还有一点担忧,担忧什么呢?担心我不喜欢GIN,不能接受他吗?如果可以拒绝,我好想告诉姐姐我不要这样一个姐夫。
我吸了一口气:“姐姐觉得呢?”
“好啊——很——”姐姐的声音很扭捏,或者应该理解为羞涩。
“姐姐觉得好就好了!”我一下子冲出口,没有思考。心口,是痛的感觉。但我又后悔了。姐姐很无辜地望着我,不明白我突如其来的冲撞与不耐烦。的确,是我失态了。
“只要姐姐喜欢就好了吗,姐姐的感觉才重要呀。”我急急补救刚才的话。
“志保,你说什么呀?”姐姐的脸飘起了一朵红云。
“难道不是吗?”我反问,我的嘴角扯着弧度,望着姐姐羞的离去的背影。心口,好痛,没有愈合的伤口再度撕开,血,从心底流出,像姐姐绯红的颊一样的颜色,只不过有的是甜蜜,有的是伤心。
我一遍一遍呢喃着:“难道不是吗?”分不清问的是姐姐的喜悦,亦或是自己的痴迷,分不清肯定的是姐姐的幸福,还是自己的不幸。只是这么一遍一遍,然后,我摸到湿湿的水痕源自我的眼里,那是泪;听见胸口有东西裂开的声音,那是心。
在不知不觉间,圣诞节到了。
每天必经的路上到处都有着鲜艳的色彩,红色,绿色,透明的橱窗上有着用雪花喷罐画出来的字与图案,朦胧的覆盖在玻璃上,隐约地透着节日的气氛。彩带,圣诞树,挂饰在街上随处可见,人们的脸上都带着喜悦,人人都步履匆匆,急着赶回家过节,商店也显得有些清冷。
我手捧着书,随意漫步在回家的路上,不紧不慢的步伐与路人的行色匆匆显得格格不入,脸上冷漠的表情显然也不太适合这个欢娱的日子。
“志保,对不起。我今年没有办法和你一起过圣诞了。”姐姐抱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淡淡的遗憾却掩盖不了浓浓的欣喜之情。
往常的每一年,只要有一点可能,我们都会尽力在圣诞聚在一起,相聚对于我们姐妹而言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在节日与最亲的家人在一起,我们才觉得圆满。但是,当相聚变得容易起来时,往往也就没有那么珍惜了,但我相信姐姐一定有什么重要的理由。所以我没有回答,静静等待姐姐的解释。
“我——要去参加一个PARTY,组织有需要,而且GIN,也会去。”姐姐的声音支支吾吾。
GIN,原来是因为GIN。——圣诞PARTY。
我不知道自己敷衍了姐姐什么话,总之,我要度过一个孤单的圣诞,而姐姐与GIN之间却不知有多少温馨。
GIN,我怎么才可以忘记你?我怎么才可以恢复到无欲无求,心如止水?
我试图不要去想,可姐姐的那通电话却一直在我脑海里重演,挥之不去。
傍晚将至,我开始妆点仪容,我答应了TEQUILA当他的舞伴去参加组织高层的宴会,与其一个人面对一室清冷,胡思乱想,啃啮心中的失落,倒不如出去。
TEQUILA自从上次陪我加班后,与我不知怎的,就熟捻了起来,中间还拉我出去吃过几顿饭,都是他付的帐,这次要我陪他参加宴会就算还人情。
这段日子以来,我虽然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但我还是很感谢他在我寂寞的时候会出现,虽说是巧合,对于我,却是一种安慰。他也算我少数的朋友之一了。
我平时虽然没什么时间去了解时尚,但女孩子对于美的追求也不会荡然无存,我对于舞会的装扮实在是没有什么把握,只好随性地把头发垂散着,挑了件红色的纺纱轻礼服穿上,站在落地镜子前仔细斟酌,看起来自然有余,精致却不足,不过也没什么改进的方法,只希望不会给TEQUILA丢脸,那就不好了。
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慢慢变成姐姐得样子,如阳光一样的美丽灿烂,想必今天她于GIN是很登对的一对,或许是全场的亮点。我不禁嫉妒起姐姐来。
“叮叮——”日式的门铃清脆的响着。
我回过神,理了理头发,走出花园,打开大门。
TEQUILA已经等在了门外。
他斜倚在黑色的法拉力跑车上,斯文帅气的外型被三宅一生的黑色礼服衬托得更出色,不愧为研究组的Mr.Right。一贯温和有礼的笑容挂在嘴边,耐心等着我。
他似乎不太能接受我的样子,乍见之下,不掩惊讶地看着我。我看到他眼里的惊艳,似乎对于我的装扮颇为满意。
“SHERRY,你真是明艳照人。”
我浅浅微笑,感谢他的夸奖,然后自动坐进驾驶座旁边的位子,“可以出发了。”
TEQUILA也坐进车子,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交给我。
我打开天鹅绒的盒子,淡蓝色的绒布上放着一条漂亮的惊人的黑珍珠项链。看得出,由名师制成,绝妙的设计,精工的制作,还有极为稀少圆润的大颗黑珍珠,顿时映的车子里光华流转。
“我不能收这个,太名贵了。”我把盒子还给他。
他依然是一贯的笑容,温和的对我说:“不过是一份礼物。也只有你的冷艳清雅才配得上这条项链。你就收下吧,放在我这儿不是明珠蒙尘吗?”
我的确很喜欢这条项链,既然TEQUILA这样说,我也就没有反驳:“那么就谢谢你了,这条项链真的很漂亮。”我不善于虚以蛇委,喜欢就喜欢。既然TEQUILA愿意送给我,我也没有必要多做推脱,反而矫情起来。
TEQUILA帮我把项链戴在脖子上,黑色的项链与白皙的皮肤显得尤其妩媚。
他吹了一声口哨,赞扬道:“果然是相得益彰。”
我再次道了声谢谢。
然后,在薄暮中TEQUILA发动法拉力向目的地驶去。
组织的酒会让人惊异的幽雅,在这座城市最豪华的酒店里,云鬓衣香,一片奢华与尊贵,谁曾想,这是一个在阳光下无法存在的组织。而我,也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绝大部分参加酒会的人,都选择了黑色的衣饰,极少如我一般着瑰丽的红色,只有少数几个看起来便不像是组织里的人,恐怕是高层的家属吧。
我知道我犯规了,组织里不成文的规定,在组织集会时,必须穿黑色衣服,否则视为大不敬,必须接受处罚。
我不是不知道,但是今天我却选择了红色,没有其他,只觉得这件礼服很配我的心情,最艳丽却不被容许的色彩,这泣血的深红色。至于别的,我也顾不得了,我看来成熟精明,其实也不过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无力伪装的时候,原形毕露。
令我好奇的是我与TEQUILA一路进来,直至舞会开始,也过了不久,应该早来找我麻烦了才是,却迟迟不见踪影,最让我奇怪的是TEQUILA的反应,好象也若无其事,他没有理由不知道我逾矩了,却一直谈笑风生。
我终于知道了原因,每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伴颈上都有一条光华夺目的项链,这本没有什么希奇,只是每一条项链的链坠连接处,都有一段小小的环扣,颜色泛着灰青,似乎是特殊的金属,看来这就是秘密了。我摸了摸脖子上黑珍珠项链的环扣,朝TEQUILA笑笑。
舞会当然是要跳舞的,虽然有不少人向我投出了惊艳的注目礼,却无人敢来问津,我猜想恐怕也是因为我的项链。
TEQUILA风度翩翩地向我走来,嘴角的依然是那雷打不动的微笑。
“全场最清丽的小姐,我有幸与你共舞吗?”他的语气无比认真。
我微微颔首,伸出手,接受了他的邀请。
我感到TEQUILA搭在我腰间的手微微的一紧,他的神色依然如昔,泰然自若,可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我不是有好奇心的人,也不便追问。
很快我知道了原因,一个低沉沙哑却极富磁性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热热的气息吹过我的耳根,我一个战栗。
“SHERRY,你怎么会在这儿?”语气中有着隐忍的怒意。
是GIN,我心猛地揪了起来,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和姐姐一起去PARTY了吗?
“回答我——”GIN的声音已经不耐烦了。
我被猛地转过去,整个人跌倒在他的怀里,隔着两件礼服,我依然能感到他胸口的起伏,他的不满。我眷恋他的感觉,不愿意离开他的胸膛。不着痕迹的靠在上面,窃取我得不到的温暖,虽然他的心冷硬比金。
GIN没有抗拒我的靠近。但在注意到我红发下颈间若隐若现的项链时,却一下推开了我,目光落在项链上。
他的视线穿越过我,望向与他仅仅隔着一个我的TEQUILA,危险并且充满威胁。
TEQUILA倒是泰然自若,一片祥和之色,很有风度的对GIN举了举酒杯。
GIN似乎也发现了我们成了注目的焦点,略微收敛了一些,不太温和地抓住我的手臂带入他的怀里,把我向偏旁的阳台“挪动”。冷冷的音调对我吐出几个字:“给我一个解释。”
我暗自嗤笑,什么时候他成了我的监护人,我的行动要给他一个交代,他爱姐姐,我过日子,互不相干,难道不好吗?那么急着行使姐夫的权利干什么,可我的脚步依然随着他的步调前进着,真是蛊惑啊。
一双温暖而坚定的手在同一时间拉住了我的手,形成了方向不同的阻力,阻止我的离去,是TEQUILA。
“啊!”我被拉地有点疼,轻轻呻吟。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力气,可没有人放手,我依然进退维谷,胶着着站在富丽的厅堂里,僵持,我无心理会,闭上眼睛,等待一方妥协。
TEQUILA悠然的声音先开口:“SHERRY是我今天的舞伴,接下去的华尔兹我希望能和她共舞,GIN,请你放手,我不想有不愉快。”
“TEQUILA,我要做的事情你管不到,SHERRY是我要带走,你能怎么办?你给她‘黎明之印’已经是犯规了。”GIN的声音一派冷漠,带着一丝桀骜与怒气。
“SHERRY,你知道你脖子上的这条项链有什么涵义?”GIN在我耳边轻轻问道。
我睁开眼,注视TEEQUILA,显然他有意隐瞒,我摇头,同时微微挣扎了一下,却被GIN牢牢锁住,我无语。
反手握住TEQUILA的手掌,我不顾GIN难看的脸色,从他的束缚里逃开,穿过他缓缓走向阳台,就这样与TEQUILA牵着手,我有逃避的快感。
阳台上比宴会厅里要冷得多,我打了一个寒战,TEQUILA脱下西装正要给我披上,我的身上却已经搭上了GIN厚实的长大衣,出于对身体的考虑,我裹紧了大衣,这看上去比TEQUILA的西服要暖和一些,我微笑地谢谢TEQUILA的好意,说不必要了。
GIN的大衣上混合着他独有的味道,烟草的味道夹杂着酒香,还有淡淡的黑咖啡的苦涩,我有一种被GIN包围的错觉。
我向GIN修长的身影望去,他只穿了一件贴身的黑衣,在风中显得很冷,可他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用一双墨绿色的眸子直直凝视我,好象要把我吸进去一样,我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闪躲。
“SHERRY,你脖子上的这条链子叫‘黎明之印’,是属于TEQUILA的守护品,如果你成为它的主人,也就意味着你是TEQUILA用生命守护的人,终生不变,他对你的责任至死方休。”GIN不动声色地说。
我知道GIN说得不假,刚才对在宴会上看到的人的猜测大白,我自腑承受不起,于是摘下了‘黎明之印’,对TEQUILA婉言道:“你太抬举我了,我恐怕受托不起,你还是为这珍品另觅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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