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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2 15:3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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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深夜,成长,漫步》——安静的文集
My American Life
从下飞机到现在差不多已经一个多小时了。经过二十个小时不到、在飞机上上下颠簸的劳累旅途,我整个人像垮了似的,累得半死。并且,胃液在不停地翻滚,最终,终于把在民航客机上吃的咖啡、面包一股脑地给捅了出来。这之后变得头晕眼花,不过,深深地吸一口新鲜并带有浓郁美国气味的空气后,就会好一点。
不过,一会儿进入海关时(也就是移民局)又会变得老眼昏花。因为里面有一股令人气闷的咖啡渣味,又让我觉得想吐。
比想象中顺利得多,我很快来到出口。看见检查行李的海关正毫不留情地从我前面一个旅客的手提箱里扔出一包笋干,然后鄙夷地望了望我前面那个人,调戏了他一番后,才给他放行,这使我想起了小时候读过的《新概念英语》中的一课,讲的就是海关。
轮到我了。我头重脚轻、无精打采地回答着海关的问题。海关瞥了瞥我,同样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我当作没看见,应为这样的事,以后还会有很多。原因就是我和前面的那位先生一样,都是黑头发的亚洲人。自然就会有许多美国人,欧洲人,甚至是它们在亚洲的傀儡过,比如:日本、韩国,都回看不起亚洲人,尤其是中国人。也许是历史原因造就了这一切不平等的歧视,也或许是它们对于亚洲的经济发展之快速而嫉妒。这我早就清楚不过了。
出了那乌烟瘴气的海关后,我开始打量美国纽约的天空。很蓝的天空,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蔚蓝。纽约被一层厚厚的混凝土覆盖着,再怎么看,天空也不会变得很蓝,并不像许多留美学生所说的那样蓝。在我眼中,那时一片近似灰蒙蒙的天空,似乎还没有上海的天空蓝。
突然,一块醒目的红牌子映入我的眼帘:Welcome Mao Li Ran! 拿着牌子的是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黑头发女孩,我一看,立即认出她就是来接机的表姐——Annie.
Annie老远就望见我了,她用美国人打招呼的方式和我打了个照面。
Annie八年前和我阿姨移居美国。由于她的适应能力极强,不出两个礼拜,她就成为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美国人,说着一口流利的美语。
如今的她,一点都没变。只是比以前更苗条点,少了那么点脂肪而已。
“Ran,我跟爸爸勉强复习了点中文,也许和你说英语一样生硬,请不要介意。”Annie 笑着说。
“Ran? Annie,我也勉强笑着回敬一下,因为旅途的劳累让我打不起一点精神:“你的拼音拼错了。”我指着木牌上的错字说。
“我特意那么写的。因为你名字里不正好有这个字吗?用英文表示就是‘Ran’嘛?正好有一个好听且不错的英文名。和我一样!”
我无言。因为时差的关系,我变得十分想睡觉。尽管此时正值美国东部时间下午1点,但体内上海的生物钟却是北京时间半夜2点。所以我不想开口。
Annie从我脸上看出明显的倦意,于是拍拍我的肩膀,迅速地从停车场开出一辆黑色轿车,到底是什么牌子的,我说不准。据说,这本来是我阿姨的,后来Annie成人后立即考出了驾驶证,这辆车也变成她的礼物。
Annie麻利地把我的行李放在车子的行李箱里,拉着我坐上前排位置,“砰”的关上车门,飞快离去。
在车上两人有一句无一句地聊着。虽然小时候我们是最亲密的伙伴,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分隔,即使有许多话也不知从何说起。
说到这里,应该把我自己介绍一下。我叫毛利兰,今年20岁。可以说,我是个年纪轻轻却大有作为的年轻成功人士,在中国很罕见。别人都说我是个天才,但只有我家里人和自己清楚,是我花了比别人多四、五倍的精力、汗水、勇气去学习才能有如此大的成绩。
高中毕业后我就到了我uncle的音乐工作室接受特别的训练:10个小时花在各类乐器上,剩下的时间便是学习乐理知识、学如何唱歌。这些都是我那自称是“中国商业流行音乐教父”的音乐人uncle给我的课程。我在别人要学习五年的基础上作了一个飞跃:一年半。所以凭着我的年轻、貌美、有实力,在中国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闯出一片天空来,成为中国最年轻、最有实力的女音乐人。
家人都很高兴,但我自己还有更高的要求。在中国,我是第一;在世界,我是无名小卒。所以我必须深造自己。
在苦读英语的基础下,我考取了全额奖学金,因此,在纽约的语言学校过渡个两、三年没问题。
同辈的兄弟姐妹没有一个能忍受uncle的教育,全都溜之大吉,只有我留了下来。我是唯一的承担者,也是唯一的胜利者。
阿姨住在新泽西。Annie是她的女儿。如今她正在纽约读大学,此时正值放假,所以她来机场接机是义不容辞的义务。
经过45分钟的路上旅行,我来到了我在美国的家,是一套Annie刚用我和她的名义租的公寓。离Annie的大学和我的语言学校都很近。因为是在大学城里租的,所以租金相对来说更便宜些。
洗完澡后,我一沾到枕头就不省人事了。
我自己都很惊奇为什么别人要花一个星期才能调整过来的生物钟我居然在三天里恢复美国时间。也许本来的生物钟就很乱,所以便于调整。在学校报到之后便和Annie开车到新泽西阿姨家住了一个礼拜。随后便紧锣密鼓地开始了我的美国生活。
布鲁克林的语言学校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借着一篇描写自己的文章,感动了教写作的矮胖子男老师,所以顺利进入了写作一班。教会话课的是个高瘦的,像狐狸一样的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女老师,她很喜欢我和别人交谈时用英语的果断和语音语调以及标准的发音。所以进了会话二班。据说,这都是最好的班级,不是一般人可以进的。
我去的写作班上,有三个是会话班的同学。其中,两个是日本人,一个是中国人。虽说我们应该很熟悉,但我除了和那个中国学生亲密一点,别人,特别是日本人和东欧人,面对亚洲人,眼里充满了歧视。对此,我讨厌他们。
中国学生是个女孩,25、6岁的样子,她的母亲是美国一个法院的法官的夫人,所以,各方面都不错。她叫Winnie Lee,李维妮,我们互相都喊对方的Family name,我叫她Winnie,她叫我Ran。
我们在午饭时经常在一起交谈daytime所遇到的事情。我的语法课不和她在一起,我在上历史地理课。当她谈到一天几乎在一个教室里的两个日本人时,脸上充满了兴奋的光彩。
“Ran,你真的太清高了,再这样的话,你不会在美国站稳脚跟。”Winnie认真地对我说。
“为什么?”
“其实你不知道,那两个日本学生背景可真是不得了。”
“不得了?八成是口袋里money多,手上权势多罢了。”
“也差不多。其中一个日本人是个男的,比你大一点,别人说他叫工藤新一,他爸爸是世界上最畅销侦探小说的作者,据说他自己在高中时是个有名的侦探。真是天才!和你一样,他不但厉害,人长的也超帅!那一帮子美国人和欧洲人是近乎得让人吃惊。他们不喜欢叫他的英文名Martin,而都爱叫他Kudos,一来他的姓就是这么读,只不过少了个‘s’,二来,这个词的确适合他。”
“你调查的还真清楚。”我呷了一口咖啡,干笑道:“那个女的呢?”
“她叫宫野志保,长的还过得去,不过她没你漂亮。”Winnie说。
我不作声,只是喝着咖啡,听她说话。
“那帮子人因为那女的长了一头棕红色的头发所以觉得她不是亚洲人,暗自里都很喜欢她,并且见面就很亲昵地叫她‘Sherry’。”
“Sherry?”
“这是她的英文名。”Winnie突然压低了嗓音,凑到我耳边:“我私下里听那些喜欢Kudos的女生说‘Sherry is his girl friend’。我很奇怪,Sherry比Kudos大一岁,怎么还能……?”
“我想也许是他遇到的‘yellow taxi’罢了。”从前在很多美国记实片中,那些性欲太狂妄的man就会上一个特殊的hotel寻找‘yellow taxi’。这种事情,多的不能再多,对此,我一点也不惊奇。
“呵呵,Ran,你真的比我们都早熟,不像我们的同龄人。”
“可能是家庭和社会的原因吧。”
“Kudos and his bawd are coming.”Winnie轻轻地说。
我笑了笑。我没想到她会用bawd这个词来形容Sherry。
当那个Kudos和Sherry走进餐厅时,几乎在座的人都朝他们望去。
Winnie说的不错,Kudos的确长的很帅,Sherry也不错,但是要知道,帅哥在我眼里和白痴没什么两样。
餐厅里的人很多,只有我和Winnie的座位旁还有两个空位子。一般来说,也许是学校同学的对外排斥心理,所以我们旁边总没人。
Kudos四下张望了一下,于是拉着Sherry走到我们座位的旁边坐下。他们买了午饭便坐下吃了。他们并没有和我们搭话。
“真是清高啊!Winnie,这才叫‘清高’!”我不冷不热地说。
Winnie明白我的意思了:“Ran,真佩服你一说一个准。”
我干笑:“八成又是看不起亚洲人的蠢蛋。”
“我也不会那么热情了。”
“行了,有话边走边说。”我打断她的说话:“因为我看到了他们所谓的fans,再不走恐怕会自找气受。”
“走吧。”
我们快步走出餐厅,看见一帮子一帮子的人正往那小小的空间里涌。呵,比抢明星的独家报道的记者还厉害。
下午又是会话课。而且接连两节。Ran和Winnie终于知道了“扫把星”的“晦力”。
老师把教室里的人分为4人一组,我,Winnie,还有Kudos和Sherry是四个Asian,当然分在一起。
我不太喜欢和日本人用英语对话,因为他们的Japanese English我必定要花时间琢磨才能听懂是什么。而且在座的Japanese也不喜欢搭理别人。所以我们这个组其实又被分成了两个小组。
老师叫Kudos站起来读生字,我听着怎么个别扭他就怎么个读。终于老师也忍不住了,突然点了我的名字。
我有点害怕地站起来,吓死我了!原来老师要我给他作示范读一遍。我胆战心惊地读完了,老师认为very good。惊出我一身冷汗。
Kudos的舌头依旧不听话,老师无奈地让他坐下。老师又叫Sherry起来读,结果还是一样。
下课了,老师硬布置给我和Winnie一样作业,那就是教Kudos和Sherry读今天他们不会读的生字,并且指名我去教Kudos。
晦!抠门!要不是老师说会帮我们加学分,否则我死都不干。
一件事还没完,第二件事接踵而来。第二节又是会话课。老师让我们编段对话。他又把我和那个不可一世的Kudos强加在一组里。
‘Miss Fox(会话老师的绰号,因为她长得像狐狸),我一辈子认识你。’我气愤地想。
“喂,到底怎么编?”Kudos操着那浓郁的Japanese English问我。
“你说呢?先生。”
“你叫什么名字?”
“不关你的事。”
Kudos明显地楞了一下,之后再也没讲什么。到头来都是我在编在讲,问他有何意见,他竟然跟木头人没什么两样。我看了看Winnie,她似乎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快要上去讲时,他忽然要了我编的写下来的故事,我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等他重新还给我稿子时,我惊奇地发现文中有些词被改动过了。
“你是个编故事的高手,故事编的很好,只不过有的词我建议你用我帮你改的更好。”Kudos冷冷地说。
的确,我发现他是对的。我忽然觉得他的词汇量比我多,我一下子有被抛在后面的感觉。
经过他的修改,我的演讲,我们拿了the first。
放学了,我已经走出教室了,却被他喊住。
“小姐,老师交给你的任务你还没完成!”
“什么任务?”
“老师让你教我读生字。”
我只得拉上Winnie,气呼呼地重新坐回教室。
经过一个小时的不停的练习,他终于能读的像样了。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也肯下工夫,追求上进。”我说。
“你小看我?”
我不说话,理好东西,拉上Winnie走出教室。
“你叫什么?”他大声问。
“Ran.”我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Where are you come from?”又是讨厌的Japanese English,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China.” Winnie帮我回答了。
以后上课还是会和Kudos碰在一起,不过他似乎不像以前那么冷冰冰的,而是很温柔,也很爱和我套话。这让那些他的女fans一碰到我就对我指指点点,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为此,Kudos就老爱在我身边,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为了我的安全,因为他怕那帮疯狂的美国人会对我不利。
我不太高兴。照他这样子,我岂不是越发被人瞧不起?但我没说什么,我自己也不知是为什么,有种莫名的感觉,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所以Winnie就和我在一起,当然还有Sherry。
我们三个很快变成好朋友。我们从Sherry口中知道一些关于Kudos的事情。
原来Sherry和Kudos是best friends, 就像我和Winnie。他们在日本就认识了。
说到这里,我和Winnie都对她抱歉地赔笑着。Sherry似乎并没注意。
Sherry告诉我,Kudos最近似乎很开心。他和他要好的美国朋友一见面,他总要说‘my Chinese baby怎样怎样。’ Sherry说她开始还不知道,但后来她渐渐明白他说的是我。
Sherry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望着我,她俯下身来在我的耳边鸟语:“Ran,我说句实话,我觉得Kudos已经爱上你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别开玩笑了,Sherry,这种玩笑开不起。”
“我是说真的。”
“就算是这样,但我不会。”
“你会的,我打赌。”Sherry微笑着看着我。
“为什么?你难道就这么自信?”
“我自认为不比Kudos的侦探脑袋差。况且他对女孩子,尤其是自己心仪的女孩子一点都没辄。就跟一般的白痴没什么两样。我和你都是女人。女人的心只有做女人的自己知道。”我看着Sherry那认真的神情,我疑惑了。难道那种感觉,就是爱吗?
我摇了摇头。我是不会恋爱的,爱情对我来说是那种无聊的,浪费时间,精力的把戏。我从没恋爱过,并且相信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去碰一下爱情的金苹果。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很快到了学期末。我和Kudos的关系依旧是老样子。我觉得挺好,这种关系是我最容易接受的。我们是比好朋友还要进一步的密友,但不会越过那条男女界限。
有一次我和他去街上玩。Sherry和Winnie推辞说有事不去。我听出Winnie在电话中那贼笑的怪音,我明白她们是要我和Kudos增进感情。我暗地里说:‘惟有对不起你们啦!我不太会努力的!^-^
Kudos那天很高兴,他简直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他似乎对每一样他看见的事物都很感兴趣。但我明白,那是他装的。Sherry告诉过我,他除了对detective有关的事感兴趣,别的他连看都懒的看一眼。他为了讨我开心,竟然改变了自己的习惯,让我哭笑不得。
在街上他嚷嚷着给我买这个,买那个。可我一样也不想买。没想到他那样子,简直和我妈没啥两样。他看上的衣服,我嫌贵。我看上的,他嫌太朴素。两个人争执不下,最后被他强迫买下一见黑色的羊绒衫,一条黑色的羊毛围巾,一款灰色的羊绒长裙,还有一双黑色长靴。我觉得这些加起来简直是天价,但Kudos却笑笑,拿出一张金卡,潇洒地一划,就完事了。
“喂,每天照你这么消费,不出十天,你就会成为beggar的。“我说。
“呵~“Kudos笑了起来,”被你那么说,我岂不是变成败家子了?”
“差不多。”我开玩笑说,脸上堆满了恶作剧的诡笑。
“啊?难道我在你眼中是这样子的吗?” Kudos显得很失望。
我拼命忍住笑,说:“Only a joke, Kudos, don’t be mind!”
“Ran,别叫我Kudos好不好?”
“那叫什么?”
“我学了点中文,知道我的名字中文怎么读。” Kudos认真地对我说,“你以后就叫我‘新一’听见了没?”
“是,是。”我用日文回答他。
“咦?你会日文?”他显得很吃惊。
“Only a little. 我阿姨教过我。”
“喔!你等一会儿。我去买点饮料。要喝什么?”
“Orange juice.”
Kudos(我还是习惯叫他Kudos,虽然他再三要求我叫他‘新一’,但我一时还改不了口。)穿过马路去买饮料了。我站在老地方等他。
突然,一群人向我走来。她们全是女的,并且都染发,还带耳环。有的还把鼻孔也带满小金属环。
我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可她们越走越近,最后还径直来到我面前。领头的一个人问我:“Are you Ran?”
我疑惑地望着她们。忽然,我记起她们似乎全是学校里的那帮所谓的“Kudos’Fans”,我瞥见了有的人腰中有把小刀,有的把手伸进口袋里,里面有个乌黑发亮的东西,那是枪。
我明白她们要对我干什么了。我尖叫一声,转身就逃。飞快地在人群中穿梭。因为小时侯看过自救一类的书籍,所以专往人多的地方钻。我听见有人在后面喊:
“Hurry up! Run after her!”我听见声音一直在身后徘徊,所以拼命地想逃离她们。
我快跑不动了。突然,有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我的肩,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人抱进他怀里。
原来是新一。(终于可以写这两个字了!^-^)
我快累趴下了,所以倒在他的怀抱里,也不躲避。因为在他的怀抱里,我有一种在异国他乡的安全感。有一种温暖的暖流在心中流淌。
“新一,你怎么在这?”我把头贴在他的胸前,听见他的心脏正在不规则地跳动。我喘着粗气问他。
“我刚才都看见了,所以,我就跟在你后面。”
“砰”的一声,新一的左手臂散出了鲜艳的红色。
新一咬了咬牙,依旧抱着我,转过身来。
那帮人已经追来了。她们本来是想开枪杀了我。但不巧的是,她们眼神不济,子弹并没有打中我,而是射进了新一的手臂。
新一很厌恶地看着她们说:“你们干嘛老爱跟着我?”
那些人不答话。
新一接着说:“你们再跟踪我,我就去报警!还有你们在街上开枪,这可是犯法的!别再让我碰到你们,否则我们法庭上见。”
“为什么?那你搂着的那个算什么呢?”
“我女朋友!警告你们!不许伤害她一根毫毛。”新一冷冷地说,随后搂着我想回家的路上走,渐渐地远离了她们。
跟她们远隔几条马路了,我立即从他的拥抱中逃开,飞快地向路边招来一辆taxi,催着他上车。
或许他本来以为我是要回家的,但当我对driver说去医院,他立即像吓了一跳的样子问我:“去医院,干什么?”
“你幼稚啊?被子弹打伤了不上医院上哪儿?”
“噢~”
他难得这么温顺听话,不和我斗嘴,像小羊一样,我暗地里笑得肚子痛。所以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惹得新一一个劲地问我‘ what’s wrong with you?’
从医院里出来后我得送他回家。既然已经帮了忙,帮就帮到底罢。况且,新一他是为了我受伤的,不这样做似乎有点讲不过去。
真是死性不改。刚从医院出来,他似乎不感到疼痛了,所以又开始发布命令了。
“Ran,跟我一起回家吧。”
“干什么?”我警惕地问。
“去见见我爸妈。”
“见你爸妈干什么?”我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喂拜托!你木鱼啊?这种问题也要问我!”
“你说谁是木鱼?说!”我威胁道。
“你是我女朋友,让自己未来的wife见父母,用你们中国话来讲就是‘过门’。”
“我是你女朋友?开什么飞机?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了?而且你也没有问过我!”
“我问过你了,而且你也答应了。”新一坏坏地笑了起来。
“胡说!我百分之一百没说!!”
“今天在街上我说你是我女朋友时,你不是点过头了吗?”
我回忆着。的确,他说得对。那时我为了配合他才点头的。我的脸霎时像熟透的红苹果:“是你骗我的!”
“我可什么也没做。”新一依旧一脸的坏笑。
“你……”我简直被他气得无话可说,一扭头,往自己的公寓方向走去,不睬他了。
新一立即向我跑过来,站在我面前拦住我地去路。
“你干什么?”我大声地问。
新一并没有回答我。他一把抓住我,并死死地抱住我,不让我从他的怀里逃走。他用左手托起我的下巴,用右手搂着我的腰。他慢慢贴近我的脸。我可以感觉到他灼热、紧张的气息。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我闭上了眼睛。我想,这是我的初吻,也是一次最温馨的kiss。
我等待着他的吻。我,或许真的,喜欢上了他。连我自己也不太相信,我终于信了Sherry的话。
爱情,是甜如蜜的巧克力,我似乎已经沉浸在里面,不可自拔。
但是…
“喂!工藤!”一个黑皮肤男孩忽地来到这里。
我和新一都被他吓得不轻。我吓得大叫一声,新一赶紧把我拉到他的身后。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男孩一脸抱歉的笑容。
那个男孩也应该是日本人。因为他的英语和新一一样,都很terrible。我不得不努力一下。否则他们说什么我都不知道,像个白痴一样。
“哎哟~原来是平次!你吓死我了!”新一说。
“呵呵,工藤,你在干嘛呢?”那个叫平次的男孩一脸的坏笑。
“平次,你要干嘛?”
“其实我刚才已经看到了,你的那位美女呢?”
新一似乎很不情愿地抱着我来到他面前。
“工藤,蛮漂亮的女孩子呢!等等,难道她就是你说的‘Chinese baby’Ran?”
新一点点头。他对我说:“这是服部平次。是我最好的朋友。”
“Hello Ran. I’m Black Orangutan!”
我“扑哧”一下笑了出来。Black Orangutan?黑猩猩?我望着我眼前的这个男生。皮肤虽然黑,但人长得很帅,丝毫不比新一差。可为什么要叫Black Orangutan?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忍住笑,说:“Hi, Mr. Black Orangutan.”
新一似乎看出我心里所想的。他说:“因为他皮肤黑,所以才用这个绰号。”
“可这太不雅观了,既然他皮肤黑,干脆就叫他Mr. Black算了吧。”我说。
“也好,平次。哦,不。Mr. Black,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路过。怎么样?请我吃饭?”
“没问题。兰,你也一起来我家吧?”
“不了,我姐姐还在家里等我呢。“我推辞说。
“啊~那就算了吧。“新一显得很沮丧。
“那后天学校见。“
“后天?明天不能再见面了吗?“
“我没空!“我一扭头向远处跑去:”Bye-Bye!”
接下来的一周内,我忙得晕头转向。因为先前签约的唱片公司已经说过会让我组个乐队,所以为了这事,可费了我不少神。
当我哪次去录音,也是和我的band组员第一次见面时,我简直被吓了一跳。
“这是远山和叶。她的任务是吉他。”工作人员向我介绍道。
“日本人?”我 问。
“对。你可以叫我Kaiserin,叫日本名的话,很怪。“那是个梳着马尾辫,和我一样大的活泼女孩。
“另外一位是服部平次,是鼓手。“
“服部……平次?!啊?“我惊讶得下巴也要掉下来了,”怎么是你?Mr. Black?!”
“Ran! My god!”平次也很惊讶。
“你们认识?” Kaiserin和工作人员一起问。
“在美国认识的朋友。”我说。
“这样啊!Miss. Ran,现在还有个问题,你说过,在band里都要自己的人,不要公司的是罢?”工作人员问。
我点了点头。
“现在还有一个低音贝斯手和键盘手的空缺。”
“这件事好办,周六我就能带人过来录音。”
“明白了。好了。开始吧。我不打扰了。”工作人员退出去了。
“Ran, 有两个位置空着。你怎么办呢?”Kathy(Kaiserin的简体)问。
“我来弹低音Bass。键盘,我下周六让我表姐来。”
“表姐?”平次问。
“对。她弹过piano。键盘对她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那你连作词、作曲、制作都没叫,怎么开工?” Kathy问。
“放心!我都会弄还用叫别人吗?”
“你都会?” Kathy问。
“好厉害,怪不得工藤一直说他的Chinese baby如何如何了不起!”Black一脸的惊讶。
我笑了笑,可心里在乱骂那个白痴:“什么‘My Chinese baby’?谁是你的?搞什么?弄得谁都知道了!下次你再说,休怪我对你无情!”
×××××××××××××××××××××××××
很快,到了圣诞节。白雪皑皑,一派银装素裹的北国雪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美国的圣诞节很温馨,不像中国人的春节那么吵吵闹闹不过十五就不算过完年。
那天下着雪,并不大。街边的树上挂满了树挂,像冰糖一样晶莹剔透。
接受新一的邀请,我,Annie, Winnie, Kathy, 以及Mr. Black到他家过圣诞节。
一直觉得日本人的东西没什么好吃,Annie, Winnie似乎都有这种感觉。所以这次的圣诞大餐应该是中西荟萃,吃得还算可以。Winnie一直说我和Annie嘴巴太刁,吃不惯别人家的东西,所以才会觉得不怎么样。(本来就不怎么样嘛^-^)
晚饭之后,我们一起聚在大厅里装点圣诞树,往上面乱七八糟四挂满小玩意就对了。然后,大家坐在圣诞树下,关上灯,点起蜡烛,在充满温馨色彩的圣诞夜,端着一杯滚烫的巴西coffee,唱着圣诞歌曲,讲着关于自己关于家乡的事。
快近12点了。街上的孩子似乎少了许多,许多小孩手拿着蜡烛也朝家走去。
新一拉着我来到他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很整齐。床头放着一堆书,我翻了翻,都是什么福尔摩斯,什么波洛,全部是侦探的东西。
新一拉开窗帘,关上房内的灯。街上的灯光斜射进屋子,把房间照得半明半暗。
“Ran,你真的很能干。”新一微笑着看着我。
“为什么?”
“刚才我妈对我说,你已经过门了。”
“哦?过门了?喂,我没答应过!”
“还嘴硬!你姐姐Annie已经告诉我了!”
“告诉你什么了?”我顿感不妙。
“你的日记里面有你自己说你喜欢我的事情。HOHO”
“什么?你…”我的脸发烧了。
“别你不你的了。过来。”
“哼!不理你!”我转过身准备走。
新一一把拉住我,说:“别耍小孩子脾气。“
“你才小孩子呢!“我嘟着嘴说。
新一把我抱了起来,放在窗台的坐垫上。
“Ran,看着我的眼睛。”
我转过脸,盯着他的眼睛。
“Ran,我想对你说,我—爱—你!”
我笑了:“一直在等你这句话呢!”
“那你有什么表示吗?”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要听你亲口对我说!”
“说什么?”我明知故问,为的是能再听他说一遍‘
我爱你‘。
“你又来了。说不说?”简直就是威胁。
“嘻嘻,要是不说呢?”我坏笑着。
“那就……”
新一突然把唇压了上来。在他的热吻下,我不知所措,只是体验着那种被爱的奇怪感觉。
好一会儿他才停下来。我趴在他胸前喘息着,脸似乎烧得更红了。
“兰,还要再来一次吗?”
“你好野蛮!不能温柔点吗?”
“只要你说你爱我,否则我不干了!”
“你几岁?”
“问这干嘛?21岁。”
“你不是21岁,你2岁,你是小孩子。”
“你比我还小。好了,别闹了,说吧,我等着呢。”
“恩…新一……”
“不好意思了?没关系,又没人,你说吧。”
“新一,我也爱你。”我鼓足勇气才说了出来,只知自己的心跳比任何时候都快。
“兰,你从没恋爱过吧?”
我点点头,“你呢?”
“It’s the first time that I fall in love with a girl. Ran, you are my angle, you don't know how much I’ve cared for you!”
我抬头望着他,他的脸上没有平时的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温柔,严肃与微笑。
新一俯下身。他紧紧地搂着我,紧接着,他立即吻了上来。他越搂越紧,越吻越深,我快透不过气来了。
“新一,可以了。停下来吧。”好不容易在他将吻移向我的颈部时我讲出了这句话。
“兰,真的很想再吻你一次。答应我,别离开我,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又被他的吻堵上了。
“兰,答应我,答应我好吗?”
“新一,我答应你!”
新一一直带着微笑抱着我,我们俩倚着窗,在12点的钟声中,伴着窗外白雪落地的声音,许下一生一世的约定……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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