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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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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佳作 ] 大西洋上空的谋杀案(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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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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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5 12:49:1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San Francisco International Airport, San Francisco Internation al Airport, to domestic terminals please go up stairs and........."

BART列车员的报站声把阿珂从半睡眠状态中叫醒。阿珂看了看表,自己已经在列车上睡了一个小时了。车窗外加州海滩特有的温暖阳光似乎在诱使他保持同一个姿势再睡一个小时,但是这时候的阿珂已经不得不起身开始收拾笨重的行李。两个小时前阿珂还在给美国学生上最后一个discussion的课,现在已经到了旧金山国际机场,再过一个小时,自己就要上飞机飞往欧洲了。阿珂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行程安排得这么紧,搞得一切都匆匆忙忙,还时不时地担心是不是少带了护照、I20之类的东西。不过据说以后要是当上教授,经常要上完课就飞到地球的另一边,然后做完报告当天在赶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当上教授了人的精力就突然变充沛了。唉,就当是为将来锻炼一下吧。

查护照,托运行李,总共花了不到30分钟。可是很不幸的是,阿珂被选择了去做细致的安检。这可是一件费时费事的事情。一个高大魁梧的黑人警察粗暴地打开阿珂的手提包,用一根金属棍来来回回地对着包里的手提电脑扫描。阿珂看着他把自己的电脑翻来覆去,一阵心疼,不过这时候也只能配合。9.11之后,美国这个好事的国家的所有政府机构全都犹如惊弓之鸟,任何一点异样的情况都能往恐怖主义联想。在这个多事之秋,像阿珂这样的外国学生总是很尴尬。一方面为了前途不得不到美国留学,另一方面美国政府又总是把这些外国学生当作潜在的危机。连签证都要印指纹,扫描虹膜,在离境入境的时候还不得彻彻底底地检查干净。

和阿珂一起接受安检的还有边上一个红头发的女生。她正在和负责她的女警察激烈地辩随身携带物品的问题。“Virgin Atlantic航空公司是允许随身携带饮料的!你们可以和他们公司的人确认。我是个专业模特,平时只能喝这种专业的减肥饮料,飞机上的饮料不能喝.........”

Virgin Atlantic,看来这个小姐是要和我坐同一架飞机了。这年头还有能让乘客随身携带饮料的航空公司?阿珂心里一阵奇怪。阿珂记得曾经有一次一个劫机犯就是随身携带了葡萄酒,上飞机以后砸碎了酒瓶子,用酒瓶挟持一个空姐来劫机。似乎自从那次事件以后,各大航空公司全都禁止乘客随身携带饮料。不过也难怪,这个Virgin Atlantic Airways向来以对乘客服务周到而出名,说不定在各个航空公司全都禁止携带饮料以后,它能保留这个规定,到能给自己增加不少客源。再说,这个“专业模特”携带的所谓减肥饮料,似乎也是塑料瓶子,这种东西怎么能劫机........

“先生,这个不能带上飞机。”黑人警察的警告把阿珂的视线从那位模特小姐身上拉了回来。阿珂仔细一看,让黑人警察发出这种严肃警告的只是一把很小的指甲刀而已。“您可以选择出去把这把刀寄给您旅行时的地址,否则我们将没收。”黑人警察用显然是训练过的毫无语气的声音说。阿珂心里说这不是废话吗,我可能为了一把小指甲刀跑到机场外去寄给自己吗?难道你们还担心我用指甲刀劫机不成?尽管心里一千个不情愿,阿珂仍然面带微笑地对警察说“Please go ahead and keep it.”

好不容易安检结束了,阿珂提着手提包到了候机厅,刚坐下就感到一阵倦意袭来。阿珂心想,为了去英国已经准备了整整一个学期,这下子终于能走了。但是接下来还要重新申请美国签证,这真是每一个赴美留学人员的噩梦。每年那么多学生因为拿不到签证不得不放弃来美国的机会,又有那么多学生一旦回国探亲就再也没能重新踏上北美的土地。阿珂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勇气为了到英国看女朋友而冒如此大的风险,也许这就是所谓的power of love吧........

阿珂轻轻摇摇头,走就走吧,到了英国再说,目前不用去思考这些形而上的问题。阿珂顺手翻开座位旁边的报纸。这还真是一个多事之秋。北朝鲜一辆装化肥的火车和一辆装炸药的火车相撞,剧烈的爆炸把周围一片的村子全部炸飞,死亡人数估计超过3000;乌克兰弹药库爆炸,炸掉了半面山,十公里以外都能找到炸碎的弹片。唉,看来这种时候呆在家里也实在不安全,谁知道美国这个到处是机密的国家在加州附近藏了些什么危险品,说不定哪天被炸飞了还没反应过来.........嗯?本*拉登声称继马德里爆炸案之后,英国伦敦成为基地组织下一个目标,英国警方已经核实基地组织成员正在逐渐向伦敦渗透.......我的天,我这次旅行的危险性太大了,除了签证还要对付恐怖主义。对了,据说北京的SARS又回来了,真是流年不利.......

"VS20的乘客请准备登机,请头等舱乘客首先登机........."

广播中甜美的女中音在提醒乘客们开始登机。阿珂放下手中的报纸,提起手提包去排经济舱的队伍。目前正值旅游旺季的开始,旅行的人非常多,队伍很长。Virgin Atlantic航空公司的空中小姐们正在笑容可掬地为旅客检票,鲜红的制服在下午的阳光中显得非常醒目。

“喂,你们怎么这么慢呀!我都在这里排了二十分钟队了!”一阵粗野的吼叫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一个头发染成绿色,肩上背着吉他的白人青年正在大声向空中小姐们抱怨。

“实在对不起,按照规定头等舱的旅客要先上飞机,您的机票是经济舱的,所以请稍等一下.......”空姐们小心翼翼地跟这位暴躁的青年解释着。

“算啦算啦,你们快点吧。机票这么贵,速度还这么慢,我要是你们老板才不会雇你们呢!”那位白人青年仍然在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手里还时不时地拨弄着他那漂亮的大吉他。

阿珂觉得好笑,Virgin Atlantic公司除了在大西洋两岸的航空外,还包揽了英国境内相当大一部分的铁路运输。这个blond要是能成为这个公司的老板,还用得着买经济舱的机票?不过可以听得出来这家伙吉他弹得还真不错。。

时间过得很慢,就在阿珂快要站着睡着的时候,自己手中的票终于被抢了过去,盖上了章。“Have a nice journey, Sir.”检票的空中小姐微笑着说。

阿珂的座位是34I,靠窗户。当阿珂走到自己座位的时候,34组的座位已经有两个人了。一位是34F的一个黑人,身材不高。不过看得出来他的身体相当健壮,小臂的臂围估计能赶上阿珂的小腿。在美国街头有很多这样强壮的黑人,这些人白天游手好闲,在街头表演一下hip-hop,或者找个塑料桶倒过来演奏一段非洲大鼓,到了晚上他们就成了整个城市的幽灵,仗着自己天生矫健的身体和发达的肌肉,他们穿梭于大街小巷,专门袭击单身女性,或者是亚洲人,抢劫、强奸无恶不作。对于这些人阿珂一直敬而远之,尽管阿珂在国内练过一点散打,但是到了这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那一点点技巧根本不能抵消掉身体上的巨大差距。

另一位34组的乘客是34G的一位矮个子中年白人。穿着白衬衫,留着小胡子,看上去像一位商人,显得非常精明干练。阿珂的座位靠窗,要坐下必须要让中年白人起来。阿珂打了个招呼,那位中年白人很有礼貌地站了起来。阿珂看见他胸前挂着耶稣的十字架,看来他是一个基督教徒。

离飞机起飞时间还早。阿珂打开前排座位背后的屏幕,现在正在转播BBC的World News。不用说,伦敦成为基地组织目标这件事情当然会作为重点报道。BBC的节目主持人正在满怀忧虑地说,最近公布的拉登秘密录音带中,拉登的党羽们正在叫嚣着要用英国人的鲜血为十字军东征时死掉的阿拉伯祖先们报仇,要为伊拉克战争中死掉的伊拉克人民报仇.......有时候阿珂真的觉得安拉的信徒们实在是很奇怪,一方面他们内部什叶派和逊尼派打得不可开交,另一方面在对待基督教和犹太教世界的时候又能够如此地精诚团结和坚强不屈,以至于为了给几千年前死掉的祖先们报仇而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按理说《古兰经》中也说了要做善事才能上天堂,滥杀无辜不能超脱,但是就是有些狂热的穆斯林认为用飞机撞大楼杀死几千个美国人算是对安拉的尽忠。这个疯狂的世界实在是不能理解。

“对不起,能让一下吗?”一阵熟悉的声音吸引了阿珂的注意。是那个红头发的模特,阿珂看到她手中登机牌上写的是34H,看来她是要和自己坐在一起了。阿珂心中一阵暗喜,和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姐坐在一起,看来这十个小时的飞行不会那么无聊了。

“您能帮我把这个箱子放在行李架上吗?谢谢。”红头发模特向阿珂求援。这本来是博得小姐好感的好机会,可是阿珂看着那塞得鼓鼓囊囊的箱子心里直犯难,估计自己很难把它顺利地抬上去。这时候那位强壮的黑人站了起来,对那位小姐说:

“这位先生看来不太方便,我来吧。”

不愧是黑人,轻易地把箱子提起来,轻轻放在行李架上。红头发模特连声称谢。阿珂觉得有点丢人,悻悻地坐下。忽然他注意到了黑人的背影,这个黑人好奇怪,他是左撇子吗?不像啊......那他为什么要这样放东西?难道他是......

“让一让,让一让.......”一阵大嗓门打断了阿珂的疑惑。是那个背吉他的年轻人。

“34E......就是这里,太好了!”这位摇滚青年把自己的行李扔上行李架,又把自己的及他轻轻放在座椅边上。看来这位粗枝大叶的年轻人对待他的宝贝吉他还是相当客气的。

目前34组的座位是这样的:

Window,34I(阿珂),34H(模特),34G(中年白人),机舱通道,34F(黑人),34E(白人青年)

“你好,我叫Noah. Greene,我是我们乐队的主音吉他,你呢?”看来这位白人青年真是耐不住寂寞,一上飞机就向周围的人搭讪。

“我叫Joel. Moore,我是California Daily报纸的记者,你好。”黑人答应着,并且礼貌地跟他握了手。

“哎,坐那边的,你叫什么?”看来Noah并不满足于只认识身边的人,他还想认识更多的乘客。

“哦,我叫Alex. Smith,我去英国办理公司的紧急业务。很高兴认识你!”中年白人答道。

“我叫Jane. Austen,我是个模特。对了,你有没有在Fashion杂志上看到过我呀?”女模特压根没有抬头看大家一样,她正在对着镜子整理自己那一头火红的头发。

“我是UC Berkeley的研究生,我叫Cenke......”阿珂平时最头疼的就是向别人介绍自己,因为.......

“Chenkee?这个名字好难念呀!”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呵呵,看来今天又要费很大的力气帮助别人纠正发音了。

“不是,是Cenke,你们可以念成Tsenker.......”阿珂尴尬地说着。本来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念自己的名字,但是美国人对于外国人的名字似乎特别感兴趣,不念对了誓不罢休,所以每次阿珂向别人解释自己的名字都要花很长时间,看来今天又是这样。

“唉,这名字真难念,你为什么不起个英文名字?”Noah又开始了习惯性的抱怨。

“哦,曾经有人给我起过一个英文名字,叫David,据她所说我给她的印象很David。但是我觉得这个名字太普遍了,所以我不太想用。”

“David这个人物在圣经中是个英雄,是勇气的化身,自然很多人喜欢用它。很多美国人的名字都是从圣经中来的。”Joel向阿珂解释道:“比方说Noah就是那个制造大船拯救万物的诺亚,而我的Joel是圣经中的一个希伯来先知。”

“不过我不太喜欢David,”Alex说道:“圣经里他杀死腓力斯巨人歌利亚的方式太野蛮了,犹太人历来通过这种方式夺取土地。”(注: 大卫是以色列的第二任国王,据旧约记载,他杀死了腓力斯巨人歌利亚,并且接替索尔任国王)

“好了好了,讨论几千年前的人物有什么意思?大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玩的。要不Noah给大家弹个曲子?”Jane显然对于历史不太感兴趣,这也难怪,模特自然总是和时尚联系在一起的。历史对于她们来说只是停留在书本上的故事,而这些故事显然不如杂志上的新款时装有吸引力。

“我倒是很想弹吉他,但是就怕他们不让......”Noah瞥了一眼在飞机一头准备食品的乘务人员们,颇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

“大家想娱乐吗?那太好了,帮我看看这张报纸上Crossword的游戏吧。我跟我儿子保证了我会在两天内做出来,如果做不出来可就太丢我这个父亲的脸了。大家帮帮忙吧。”Joel拿出一张报纸,递给Alex。美国的报纸上经常有这种叫做Crossword的游戏,就是画一些横竖交叉的格子,每一行或者每一列多给出一个字母,让人们填写其他字母,使得每行每列都是一个完整的单词。

阿珂皱皱眉,对于这种游戏他向来毫无办法。刚到美国一年的他对于英文单词知道得还太少,尽管当年考GRE的时候背过很多,但是现在已经全都忘了,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乘客研究这个传统游戏。

"Good afternoon everyone, welcome aboard....."这时候飞机的广播开始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带,飞机已经开始滑行,并且马上就要起飞。阿珂打开窗子,飞机起飞一刹那的超重总能让他激动不已。看着窗外地面上的景物越来越小,阿珂总是觉得人类的智慧是如此的伟大。这时西方的天空已经布满了晚霞,机翼被夕阳染上了一层金色,显得非常华贵。

“唉,这个东西太难了,你们研究吧,我去一下厕所。”Noah站了起来。这时候Alex和Joel还在潜心研究那个游戏呢。

“我觉得这个p是particular。”Alex说。

“不,我觉得应该是penetrator才对。”Joel反对道。

“不,你看这里,如果是particular,这个u正好能和那一行拼成ubiquitous。”Alex努力解释着。

“各位旅客,现在客机服务人员正在向大家发放晚餐,请大家用餐。”两位空中小姐微笑着给乘客们发放食品。阿珂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是饥肠辘辘。中午12点才上完课,连午饭也没有吃就跑到了机场。

“Jane小姐,你帮我接一下晚饭好吗?我正帮Noah解决这个问题呢。”Alex回头对Jane说。

“好的。你要猪肉的还是鸡肉的?”Jane满口答应。

“鸡肉的。”Alex头也不会地回答,似乎他正极其认真地钻研那个游戏。

乘客们最快乐的时候就是用餐了。一时间机舱里比较嘈杂,乘务人员们也忙着帮乘客份食品和饮料。这时候Jane要起身帮Alex拿餐盘显得很笨拙。

“喂,小姐,你给他的刀叉放反了。”这时候Noah已经回到了座位,看来这位摇滚青年的观察力很敏锐,一眼就看出了Jane忙乱之中出的错误。

“哦,真的,对不起。”Jane连声向Alex道歉。

“哎,小姐,你怎么不要东西吃呀?”Noah看见Jane桌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于是很奇怪地问。

“哦,我不能随便吃飞机上的东西。我得保持体形。我只能吃这些健康的食品和饮料。”Jane拿出一小包饼干,同时还拿出了一瓶橘红色的橙汁饮料。阿珂认出这是很有名的Afinna减肥食品,价格昂贵。现代人真是奇怪,先花钱把自己养胖,然后再花钱去买昂贵的减肥食品把自己弄瘦。

“好了,总算完成了!”Joel高兴地说:“那个地方果然是particular,还是老兄你厉害呀!”

“没什么,快吃饭吧,饭都快凉了。”Alex笑了笑,然后开始晚饭前的祈祷。基督教徒就是麻烦,吃饭前还要祈祷,有这工夫别人都快吃完了。不过阿珂发现Alex祈祷时把两手搭在桌子上。这个姿势有点奇怪,以前接触过的基督教徒似乎没有这样的动作呀......

这时夜色逐渐降临,空中小姐们招呼坐在窗户边的旅客们拉下舷窗。阿珂有点恋恋不舍地看着窗外的景色。马上就要飞过格林兰岛了,阿珂很想从高空看看这个冰雪覆盖的大地的景色,可惜云层太厚根本看不见下面。

机舱里的主光源已经停止了,整个机舱里是夜晚的状态,乘客们陆陆续续地披上毯子睡觉。周围的几名乘客大都已经睡下,只有精力旺盛的摇滚小子Noah在那里轻轻拨弄自己的吉他。本来机舱中充满了气流的轰鸣声,吉他的旋律倒是给这种单调的背景上加上了几分浪漫。真不错,听着吉他,身边还躺着一位身材姣好的模特,给劳累的一天倒也增加几分风情,阿珂心想。今天的确是累坏了,尽管阿珂平时在学校里也是夜猫子,这时候只觉得一阵眼皮发沉,于是阿珂去洗手间稍微洗了洗脸,回来以后拉上毯子也逐渐进入了梦乡。。。

飞机在大西洋上空静静地飞行。。

忽然,一声惊呼打破了机舱静谧的气氛。阿珂从睡梦中惊醒,只听见洗手间那边一片嘈杂。同时,34组的座位也都是空的,大家全都不知去向。阿珂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于是赶到洗手间。Noah,Joel,Jane和其他一些乘客还有一些乘务人员都已经聚在洗手间附近,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诧异和惊恐,某些女乘客甚至拿手捂住了嘴。阿珂顺着人们慌乱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仅有2平方米的洗手间的地板上,背靠着墙坐着一个人。阿珂仔细看了看,这个人就是和自己坐在一排的Alex,他脖子上还有明显的勒痕。

谋杀,肯定是谋杀,竟然在飞机上谋杀,胆子真够大的。因为飞机中途不能降落,所以一般的犯人是不会选择飞机飞行时作案的。因为如果万一不慎,自己根本不能逃脱。如果真有人在飞机里作案,那就说明他对自己的作案手法非常有信心。

Alex显然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如果凶手背着死者在机舱里行走,肯定会被人注意到,所以案发现场应该就在洗手间。阿珂心想,如果是在洗手间杀的人,那么首先要问的问题就是.......

“请问,是谁最先发现尸体的?”Joel问身边的男乘务员。阿珂有些惊讶的发现Joel问出了自己要问的问题。Noah和Jane还呆呆地盯着死者,似乎还没有相信眼前这个惊人的事实。

“是我。。”一位空姐怯怯地回答,声音还有些颤抖:“我发现这间洗手间好像很长时间都是被占用的状态,就想看看是怎么回事。所以我敲了敲门,但是里面没有回答,我用钥匙把门打开,就发现这位先生的遗体了。。。。”

“请问你认识死者吗?”Joel继续问道。

“不不,当然不认识。”空中小姐慌忙解释着。

一般来说,一个人进了厕所,别人敲门自然是不会打开,那么能进行这场谋杀的只能是能自己打开门的人。所以首先怀疑的当然是飞机上的工作人员。而且第一发现人有很大的嫌疑。但是看着这位吓得浑身发抖小姑娘,谁也不会相信是她杀了这位先生。如果排除了这个可能.......

“我睡觉的时候,死者还活着。那时候机舱内已经熄灯了。如果能知道熄灯以后都有谁到过洗手间,那么这些人应该能提供些线索。”阿珂说。当然,所谓能提供些线索,实际的意思是,熄灯后到过洗手间的人很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

“这我记得。”一位乘客答道:“我就坐在洗手间附近,而且在飞机上也睡不着。我记得,熄灯后,到过洗手间的除了那位死者外,还有这三位先生,和这位小姐。”

他指的就是Noah,Joel,阿珂和Jane。阿珂没想到自己的提问会使自己也加入嫌疑犯的行列,连忙说道:“喂,我上洗手间的时候,Alex还在座位上好好的呢。”

那位乘客耸耸肩,说“这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你们上洗手间的次序了。”

阿珂哑口无言,他知道此时过多的辩解只能让自己遭到更多的怀疑。

“好了,”Joel大声说:“凶手如果在机舱里其他地方作案,肯定会被人发现。所以案发现场显然就是这间洗手间,这样看来,我们四个都有可能作案。”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Jane大声抗议:“我根本没到这间洗手间,我去的是紧挨这个的另一间。而且,即使我想杀他,他又怎么会开门让我进去?”

“这是下一步的问题。目前可能作案的只有我们几个了。我先检查一下死者.......”Joel很老练地说。

“等一下,”Noah说:“Joel,你又不是警察,怎么能随便碰尸体?再说,我们也没有必要在飞机上检查吧,等下了飞机英国的警察会管这件事情的。”

Joel冷冷地说:“我不会碰到尸体的。只是看一看。杀人案越早调查越有利,因为时间越长就给了凶手越多的机会销毁证据。”

没办法了,只好尽可能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看来今晚没法睡觉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等到了机场等警察处理,警察肯定会暂时把这架飞机封起来,乘客都不允许离开机场。如果那样的话,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见女朋友了。这可是阿珂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死者是被绳子勒死的。看脖子上的勒痕,这绳子应该不会很细。不过奇怪的是,死者似乎没有任何搏斗的迹象,表情也比较安详......anyway,首先要做的事情是找到凶器。

“各位,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先找到凶器。”阿珂对大家说。

“对。凶器是一根直径一厘米左右的绳子,。厕所的下水道很细,从这勒痕来看,这绳子不能从厕所冲走。所以,请乘务人员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检查我们身上,另一部分去机舱找找。”Joel对飞机上的人员下“命令”。

大家很不喜欢Joel说话的口气,而且尤其反感搜身。但是这时候也没有人表示反对,因为显然谁反对谁就更加会被怀疑是凶手。

搜查的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这一点也不惊奇,因为飞机上作案时无法及时逃脱现场的。所以敢于在飞机上作案的凶手,自然会用比较巧妙的方式隐藏凶器,如果那么容易找到,这个凶手就太笨了。

那么,是否有什么可以代替绳子的东西呢?比如......

“请问,飞机上是否有一些电缆之类的东西,可以拆下来,然后再被装上的?”阿珂询问身边的乘务人员。

乘务人员的答复同样让阿珂失望:“有是有,但是如果被拆下来,我们不可能不发现。而且能找到这些东西的地方都在飞机的机械舱里,那个地方是禁止乘客进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另外的一些东西。阿珂努力想象,我们这几个人都没有带需要绳子捆的大件行李,如果去拿别人的,那就太可疑了。那能是什么呢?笔记本电脑的电线?鞋带?皮带?都不像.....对了,那个人带的东西,会不会.......

“Jane,我想问你个问题。”Joel用低沉的嗓音问道。

“什么?”Jane声音有些发颤,这个时候被当众提问可是件很让人紧张的事情。

“请问你的头发是真的吗?”Joel这句话让大家都明白了。如果这个红头发女孩用的是假发,那么很可能把假发取下来当绳子行凶。

Jane慌忙解释道:“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检查!再说,即使是假的,我怎么可能用这种东西勒死一个男人?我根本不可能打过他!”

此话有理。Alex尽管身材不算高大,但是也绝对不可能被一个女人白白勒死而不留下任何反抗的痕迹。再说,在感情上阿珂也不愿意相信这位漂亮的模特会是个凶手。

“我知道了。”Joel用低沉的嗓音说:“Noah,请把你的吉他拿过来。”

“吉他?为什么?”Noah不解地问。

“我们正在寻找凶器,但是我们身上并没有发现,而且机舱里也没有发现合适的绳子。说明凶手是用一种东西代替绳子行凶。我们几个人的行李并没有捆绑,如果我们去拿别人的包装绳,那就太可疑了。所以只能是在我们自己随身携带的物品中寻找。”Joel用缓慢而有力的声音说着,似乎是在宣称,自己已经揭开了这个案件的真相。

“我们都没有带绳子这样的东西。唯一可以代替的,就是你吉他上的琴弦。如果你把六根琴弦全都取下来,攥在一起,直径正好差不多一厘米。这是目前可以看到的唯一适合的凶器了。只要你用完以后再全部重新装上,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而且,目前机舱中十分黑暗,在黑暗中行走,即使手上多出点什么,也不会被人察觉。”

人群中发出一阵赞叹声,大家似乎对这位黑人的聪明才智十分赞赏。Noah脸色铁青,虽然大声说自己没有做这样的蠢事,但是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

“不,凶器应该不是琴弦。”阿珂说道:“首先,琴弦拆下来再装上非常麻烦。即使能够装上,也要花很长时间调节琴弦的松紧以保证每根弦的音调准确,而这样做必须要反复拨弄琴弦调试,不被人注意到是不可能的。Noah,你把吉他拿过来,给大家弹一段,看声音是否准确。”

大家全都屏住了呼吸,竖着耳朵等着听这决定性的证据。Noah,深吸了一口气,给大家弹了一段。音乐清晰优美,丝毫没有错乱的痕迹。听完后大家忍不住鼓起掌来。Joel脸色阴沉地站在一旁,自己的推理被证明是错的,似乎觉得很丢面子。

阿珂没有心情听吉他演奏。目前这个案件还是一团乱麻,疑点很多。第一,凶手是怎么进入这个洗手间的;第二,一个成年男子被勒死的以后为什么没有任何一点反抗的痕迹;这一点非常令人费解,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如果有一点点搏斗外面马上就会发现;第三,凶器到底是什么,被藏在了什么地方......

阿珂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凶手。凶手的表情很安详,似乎是在完全未知的情况下被人勒死的。这很荒唐,一个人怎么可能被人勒住了还不知道.......除非死者是先被麻醉了,然后再被勒死的.......

忽然,阿珂发现死者的嘴角边有一些浅黄色的印迹......

这是什么?是麻醉剂吗?可是不记得哪种麻醉剂是这种颜色的......

阿珂摇摇头,觉得这个案件谜团实在太多。其实不只有这个案件,从上飞机以后就已经有很多不太自然的事情了。和他在一起的几个人尽管表面上很正常,但是背后似乎都有些神秘。这种捉摸不透的神秘和案件本身到底是不是有联系呢?阿珂觉得整件事情过于复杂,自己似乎无能为力。

卫生间外面,Noah的即兴表演已经结束,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个表演的初衷是为了证明表演者的清白,相反,人们都在为其娴熟的演奏技巧叫好。这时候,一个空中小姐开始给大家分发饮料。Joel耸耸肩,觉得该到放松一下的时候了。于是也没有反对。这时候阿珂也觉得口干舌燥,于是站起身来打算拿一杯饮料。这时候,一个人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人为什么会这样拿杯子?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这到底是.......

刚刚还觉得眼前的人们有些神秘,忽然一下子又出现一个反常的举动。阿珂觉得各种现象缠绕在一起,让人感觉到被巨大的谜团压抑着,喘不过气来。他转过头,漫不经心地审视着死者的遗体,突然间他发现死者的左手有些奇怪.......

死者左手中指第一指关节明显有一个肿块。这分明是平时写字握笔造成的。这么说死者平时是惯用左手的?那么那个时候为什么......

阿珂觉得浑身一阵,,现在似乎各种奇怪的现象能够联系到一起了。消失的凶器,安详的表情,左撇子,各种奇怪的举动......阿珂已经得到了一个推理,包括这个案件的凶手,凶器,所需要的证据,以及各个人的真实身份。但是这个推理过于大胆,如果这个推理是正确的,那么这起案件的意义就远远超过了一个普通谋杀案,这将是一个具有重大影响力的案件,而且,这个凶手可以说为人类立下了巨大的功劳。

“好了,如果大家对这个案件没有什么别的意见的话,就请大家都回座位吧,”一个男乘务员对乘客们说:“我们要关闭这个卫生间,保护好现场。到伦敦以后我们将案件移交给伦敦当地的警察处理。”说完以后他特意看了看Joel,这位黑人记者一直积极倡议在飞机上解决问题,所以这位乘务人员担心这位乘客会反对。Joel尽管不愿意让事情这么收场,但是很显然自己也提不出更好的办法,于是也表示认可。

“等一下。”阿珂把大家叫住,“我看还是在飞机上把案子解决清楚比较好。”

大家奇怪的看着阿珂,“你在说什么呀?我们在飞机上既不能验尸,又不能测指纹,当然还是等警察处理比较好。”Noah显然已经不耐烦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耗时间,他刚刚还被指控为凶手。

“不,正如Joel最开始说的,案子拖的时间越久,就给了凶手越多的销毁证据的时间。再过一会,决定性的证据就要消失了。”阿珂说。

“是吗?那难道你已经解开这个案件的真相了?”Jane的话里充满了怀疑。

“可以这么说。”阿珂慢慢说道,“这个案子疑点很多。首先,死者被勒死了,但是没有一点搏斗的痕迹,死者的表情也很安详。很难想象一个男人被勒死的时候会不做任何的反抗。所以我们可以相信死者是事先被麻醉,然后才被勒死的。”

“是啊,我也这么想,但是麻醉剂是不允许随身戴上飞机的。凶手怎么混过检查的?”Joel马上反驳道。

“是的,这是一个疑点。但是,如果和另一个疑点,凶器的神秘消失联系起来,这两个一点就全都解开了。”阿珂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有一种麻醉剂,叫做氯仿,也就是三氯甲烷。这是一种非常强的麻醉剂,同时也是一种有机溶剂。凶手只要准备一条医用的橡皮绳,和一些卫生纸就可以实现犯罪了。先把适量三氯甲烷倒在卫生纸上,从背后捂住死者的口鼻,死者几秒钟后就会不省人事。然后用粗橡皮绳将死者勒死。作案后只要把橡皮绳浸泡在三氯甲烷中,过一会橡皮绳就会溶解。再把溶液倒入厕所冲掉就能销毁掉凶器了。”

周围鸦雀无声,大家都意识到这是一种非常聪明的销毁证据的方法,但是......

“但是,还是那个问题,凶手怎么把凶器带上飞机?”Noah追问到。

“其实很简单。”阿珂转向Jane,“Jane,你的那些减肥饮料瓶中,装的真是饮料吗?”

“当然是了!”Jane几乎叫喊起来:“你该不会说我的饮料瓶中装的是什么氯仿吧?氯仿可是无色的液体,我的那个饮料明显是橘红色的!”

阿珂沉着地说:“颜色不重要。实际上只要在氯仿中溶入适量的碘,溶液颜色就会呈现出和饮料一样的橘红色。而且并不会影响氯仿的麻醉性和溶解其他有机物的性质。大家仔细观察会发现,死者的脸上有些浅黄色的痕迹,这就是碘溶液的证据。”

“但是,我当着大家的面喝了那个饮料呀,如果那是什么麻醉剂的话,我早就应该晕倒了!”Jane继续喊冤。

“你那是喝给我们看的。”阿珂看了看表,说:“实际上,你的饮料分成了两层,上层的确是你的饮料,下层则是溶解了碘的氯仿。氯仿和水不能相容,而且氯仿的密度大于水,所以他们会形成明显的两层。而且碘在氯仿中的溶解度远大于在水中的溶解度,你也不用担心碘会溶解到水中来。你的饮料瓶子中间有一条宽的包装纸条,正好挡住了两种溶液的分界线,只要不把瓶子倾斜很多,根本看不出来瓶子中有两种溶液。你用吸管吸饮料的时候只用把吸管抬高一些,抬出溶液的分界面就可以只喝到你的饮料了。”

大家静静地听着这位青年的推理,感觉一切的谜团似乎就要揭开。如果推理是真的,那么这位模特小姐就会是杀人凶手了。但是这一切似乎太离奇了,这位红头发的漂亮小姐真的会使用这么复杂的方法吗?

“哼,这不过是你的推测罢了。”Jane继续辩解着,“你能拿出什么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的,只不过要抓紧时间罢了。死者脸上有些浅黄色的痕迹,那么凶手在倾倒溶有碘的氯仿的时候,自然也很容易沾在手上。当然,这并不用太担心,因为碘溶液非常容易挥发,过两三个小时全部挥发掉了也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洗手间里灯光很明亮,死者脸上的痕迹尚且很难发现,机舱里一直是昏黄的灯光,那么沾在手上自然就更难发现了。只要保证在天亮以前不被人发现,天亮以后碘挥发完以后也就什么证据也没有了。但是,Jane小姐,你忽视了一个重要的常识......”

阿珂走到窗前,拉开了舷窗。刺目的阳光照进机舱,一时间大家都觉得睁不开眼睛。阿珂说:“Jane小姐,你作案的时间大概是在旧金山时间的凌晨一点,那时候在你的手上沾上了碘溶液。你大概觉得,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到那时碘早就挥发光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你的双手。但是,我们的飞机是从旧金山自西向东飞往伦敦,也就是说我们在迎着太阳飞行。在飞机上夜晚只有短短的四个小时。实际上,在你作案后的大概半个小时,天就已经亮了,只不过机舱内仍然营造着夜晚的气氛供乘客们休息。现在,请你举起你的右手........”

大家都向她的右手看过去,只见阳光下,右手手背上的黄色痕迹非常明显。

“我的天,你是怎么注意到的?”Joel不可思议地问。

“哦,其实很简单。Jane从上飞机以来一直是惯用右手,但是刚才在接咖啡杯和茶匙的时候她用的都是左手。我估计她的右手有问题,因为可能她担心右手还有残留的麻醉剂会接触到食物,所以只好暂时使用左手。”阿珂答道。

大家把目光转向Jane,说实话,尽管阿珂的推理显得天衣无缝,但是这时候大家都从内心里希望Jane能拿出理由反驳,因为很难相信这么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孩子会是一个杀人犯。但是Jane让人们失望了,这时的她低下头,没有说话,似乎已经默认了自己的罪行。

“这.......太不可思议了.......这到底是为什么?Jane,你今天才刚刚认识Alex,为什么要杀他?到底是为什么?”Noah边说边摇头,似乎对这么一位漂亮的模特沦落为杀人犯感到非常惋惜。

“算了Noah,”阿珂制止了Noah的发问:“我们虽然揭开了案件,指出了真凶,但是我们并没有审讯犯人的权利。这个工作还是交给英国警方吧。还有几个小时飞机才着陆,大家还是先回座位比较好。”

几个工作人员把Jane带到乘务员室暂时看守。空中小姐们把乘客们领到了自己的座位,并且提醒他们寄好安全带。一夜紧张的气氛让大家非常疲劳,很多人又重新昏昏睡去。

但是Joel没有心情睡觉。他满心沉重地坐在座位上,目光痴痴地盯着从窗外射进的阳光。或许此刻他的心情也像阳光中飞扬的灰尘一样纷乱。

“Alex死了您很失望吗?”阿珂递给Joel一瓶饮料:“这是我帮你要的。不用失望,尽管你的工作可能会因此耽误,但是或许好几万人会因此保全了性命。总的来说,这还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Joel看着阿珂沉默了好久,然后说:“你都知道了什么?”

“我并不了解细节。”阿珂笑笑,接着说,“但是大概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警官先生,您今天实在不应该穿这条旧牛仔裤,它暴露了您的身份。您的钱包装在了牛仔裤后面右边的口袋,但是右边口袋上并没有相应的磨痕。相反,左边口袋上有长方形的钱包磨痕,说明您平时是习惯把钱包放在左边口袋里的。可是从您帮Jane拿行李的动作来看,您并不是一个惯用左手的人。说明平时您有更重要的东西放在右边口袋。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您右边口袋上有浅浅的圆形磨痕,这很直接地让人联想起,手铐......”

Joel笑了一下,说:“嗯,是我大意了。你还发现了什么?”

“我并没有足够的信心,只是一上飞机我就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然后就有了谋杀案。我找到了一种解释,但是并不一定完全正确。首先,Alex和Jane一开始就认识,而且很熟悉。但是他们假装成素不相识。我在洗手间发现Alex的左手中指上有一个小突起,这证明Alex平时是用左手的。如果Jane和Alex素不相识,Jane应该不会知道这一点。但是当Jane帮Alex拿餐具的时候,把刀和叉放反了位置,说明她早已习惯这样为Alex放置餐具了。”

“另外,Alex尽管带着十字架的项链,但是他并不是基督教徒。相反,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穆斯林。一个基督教徒是不会那样去评价犹太人的。另外,基督教徒每次用餐前都要祈祷,而穆斯林则是每天必须进行五次礼拜,这五次礼拜中的昏礼是在黄昏进行。Alex以要给你解crossword的字谜为由推后用餐,就是想把用餐时间推迟到黄昏,当别人以为他在做用餐前的祈祷的时候,他实际上在做昏礼。他祈祷的时候两手放在桌上,这实际上也是因为穆斯林的五次礼拜都必须要俯身倒拜的缘故。他想让别人认为自己在背诵圣经,但其实他是在默念古兰经。”

“不错。”Joel赞许地说。

“知道了这两点,其余的就好理解了。你主动地把字谜交给Alex,是想就此获得他的指纹。我想你已经追踪Alex很久了,而且还要跟踪他到英国。联系这两天的新闻,我们可以猜到Alex和Jane很可能就是基地组织成员,他们是想到伦敦参与组织对伦敦的恐怖活动。你跟踪Alex的目的就是想顺藤摸瓜,争取一网打尽伦敦的恐怖组织。但是或许是因为良心发现,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Jane在飞机上杀死了Alex。她只需要对ALex说有些要紧事需要跟他商量,在座位上说怕被人听见,需要在卫生间谈,然后再用上述方案实施计划就可以了。当然,这样很可能使你的追踪计划破产。但是我想,突然失去了一个重要人物,恐怖分子的活动会很受影响,他们有可能会因此取消行动。这样,或许很多人的生命因此得救。所以,没什么好遗憾的。下了飞机和英国的警察们一起好好审问Jane就是了。”阿珂笑着对Joel说。

Joel苦笑了一下,说:“是啊,或许这样更好。Alex的真实姓名叫法赫米。我已经跟踪他好几年,已经大概了解到了他在美国的所有联系人。这次我跟踪他出来,就是想在他们组织行动之前摸清楚他在欧洲的关系网。结果关键时刻他被谋杀了。只要飞机一到伦敦,记者们一拥而上,法赫米被杀的事情就会天下闻名。嗅觉灵敏的恐怖分子们也肯定会因此改变计划。到时候再想抓住他们可就太难了。算了,事已至此,只好走一步看一部了。”Joel疲惫地说完话,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饮料。

窗外,天边已经逐渐浮现出欧洲的轮廓。再过不到一个小时飞机就要降落了。阿珂想象着飞机降落后将会有很多手拿鲜花的人们兴高采烈地来迎接他们的亲人和朋友。在这其中就有自己朝思暮想的女朋友。可是这些欢乐人们不会想到,自己的身边竟然就蕴藏着这么巨大的危险,而自己的生命刚刚被一个曾经是恐怖分子的女孩子所拯救,尽管这种深明大义的拯救仍然要受到法律的惩处。这个世界真是疯狂而又不可捉摸。但愿未来的人们能更加理智和大度,但愿上帝和安拉能够真正教诲自己的子民,但愿基督徒和穆斯林这两个曾经创造过辉煌历史的群体能够永远和睦的相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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