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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来,雪不走
星野樱
将带着深蓝色的手套的小手,放到了嘴边,重重地呼出了一口不算太暖的气流,灰原哀淡淡地看着那白色的气流从毛线手套的空隙里悄悄地钻进了她的手心,碰触着她冰冷的皮肤,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纽约的冬天总是带着一丝压抑,转眼一年已过,这是她在这个城市的第二个冬天了,要说习惯了,她冰冷的身子也要发出一点小小的抗议,但是...要说不习惯...也难吧...
拉了拉身上已经愈加习惯的小号小学制服,扯掉了挂在左胸口略显可爱的白手绢,拍掉了还沾在身上不愿化成水的小冰晶,跺了跺有点冻麻的脚,她脸上的疲惫没有过多的隐藏,仰了仰头,掂起脚摇响了餐厅的门铃,提醒着侍者向下看一看,一个身高不够的小女孩正想走进这家餐厅,而他只停留在一定的高度的视线,对她这个小小的消费者来说,是件很失礼的事情!
"啊...欢迎光临..."侍者迟疑地将带着铃铛响声的玻璃门为眼前还不够门高的哀打了开来,难怪他的迟疑,这家餐厅的风情和装修都显示着它不匪的身价---自然地燃烧着香木的炉火,现烤的美味,优雅的钢琴伴奏,草色的地面配着透明玻璃的屋顶,没有一丝电气化的味道一定让这家餐厅的设计者费足了苦心,总而言之,她小小的口袋能承受这里幽雅的代价吗?况且这被成为"情人原野"的餐厅,对于一个连门都无法推开的孩子而言,会不会...
"我找人."哀将身后的书包带子拉了拉,用简单的一句话解决了面前的侍者种种的猜疑,没有理睬他想接过她书包和风衣的手,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尽自向餐厅的深处走去.
火炉里蔓延出的香味带出美味被烘烤的馨香,可是,她此刻空荡荡的胃却一点也没有想得到它们的冲动,越过几张布置漂亮的桌子,她的视线很自然地落在一个已经等的有点不耐烦的身影的身上...
深灰色的休闲装仿佛配合上了周围自然的环境,却显得少了那么一点正式的味道,看着周遭的人穿戴整齐的样子,再看看他有点泛白的牛仔裤,让她的嘴角勾起一丝自然的微笑,她躲在一边看着他将手表抬起来看了一边又一边,第一次发现原来一向有耐性的大侦探---工藤新一也有焦虑的时候...看着他恢复到属于他的正常年龄却还是做着属于柯南的表情,她的胸口竟然充满了怅然...她应该后悔吗?当一切事情结束后...她让他恢复了工藤新一的身份,却把自己留在了灰原哀的位置上,私心地用一年的独处时间作为交换的代价,却告诉他,只是怕药物不稳定,用一年的时间做观察期,他毫不质疑地跟着她飞到了纽约,一呆就是一年,什么都没有问...
也对啊...多少的日子都等过了...只是一年的时间而已...她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是这样想的...一年以后,他会加倍地还给毛利兰更多更多的时间...更多更多的一年...而这一年...在他的心里是什么呢??
她竟然以为自己可以琢磨出他的想法...毕竟琢磨人的想法,对她而言并不是难事...但是前提是,她并没有爱上这个人...
他的手指习惯性地在发间揉动了几下,仿佛下定决心地皱了皱眉头,但过不了多久又拿起菜单随意地翻动着,不知已经续了多少杯的咖啡,已经让他的肚子有点涨了吧,看他等下要怎么吃的下这里的美味,如果这次不好好记住这里的味道,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再次品尝到,记忆里的味道虽然永远比现实中美好,但是...记忆,有的时候会侵蚀人的思念,化成自然,变成习惯,最后会成为瘾头...
也许,她是故意想让他挂念,所以,磨够了时间才挪到了这里...九点飞机...他们还有两个小时34分钟可以相处...之后...他们将会被时差给搁开,将会被他和另一个女孩的故事搁开,将会被他已经被添满的心搁开...当然...那便不是她所要想的事情了...
"抱歉,久等了."她将书包拽在手里,走到了他的面前,睫毛上的小冰晶直到现在才化了开来,随着她淡淡地一眨眼睛,在她的瞳孔边跳跃着.
"灰原!!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怎么那么慢."他永远用侦探的思维来思考,准确的时间,逻辑的思维,该到而没有到的人,这些都是一项案件很可能成为线索的重点,只是...如果爱情和思念也是一场犯罪的话,那么敏感如他,为何却能简单地跳过,毫不注意呢??或者,他注意了...只是...她给他的只有线索而已,串不成一根线...他也只好站在迷宫里找不到出口...可是,那个一向都要把事究底的人,为何在这个迷宫里却选择止步而行呢??
"塞车."这是个到哪里都通用的好理由,她将小小的大衣脱了下来,面对着高高的他站在她的面前的格格不入,她的头靠不到他的胸口,即便高高的举起她的手,也碰触不到他的肩膀,身高的差距仿佛证明着他们的距离,如果她的心脏离他的心脏是这么样的高度的话,也难怪她感到自己的卑微,只能仰视着他的胸口而永远碰不到.
她瞥了一眼被他翻开不知道多少遍的菜单揶揄到:"看样子,你应该选好要吃什么菜了吧?"
新一有点难堪地撇了撇唇,将视线从她睫毛上的小冰晶调开,落到放置在桌上盛满了深浊色液体的咖啡杯上,淡雅的桌布被他不小心地碰触咖啡杯时打翻的液体给弄脏了,沾上了难以摸去的痕迹,再也回不到本来的样子,本来的淡雅...他没来由的内疚,紧锁着眉头,却还是打开了不能闭上的嘴巴:"抱歉...灰原...刚刚朋友打电话来说,九点的飞机因为下雪的关系要取消...他帮我换了另一班飞机..."
"......"她的小手扣住了刚要抽出来的椅子,已经习惯低着头的她,此刻的表情应该不会被他看到吧,"...什么时候?"
"...7点42分..."他的手局促地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只好搁在了那个被他弄污的桌布上,轻轻地摩挲过...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惊讶让自己都吓了一跳,而桌布就是在他的吃惊中染上了一层本不属于自己的颜色...再难还原...
"那不是说,现在应该走了吗?"她微微地移开脸孔,将放置在椅子上刚刚脱下的大衣重新套在了身上...那还来不及坐下的椅子没有带着她的温度就重新被塞进了桌子底下,这样也好...这样...她便不会舍不得了吧...
"对不起..."
"你记得还欠我一顿饭就好了,总有一天是要还的."她挥了挥手,走在他的前头,仿佛潇洒的样子,却留下了一个不算潇洒的约定,这好象是在说,她还是会再见到他的,这样,她的心就会好过一点了吗?
侍者重新为她打开了门,外面的风雪夹杂着一丝别样的东西吹拂着她的面颊,酸涩地抽搐着路边的树条,她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新一:"需要我送你到机场吗?"
"......不用麻烦了."他还是习惯性地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抓了抓头,懊恼为难的样子...
"那么,我回去了."她应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的,这样,可以让离别的气氛带上点不同冬日的温柔,可以让最后的见面变得不再别扭,可以让他放心地回到日本吧,但是...她最后的倔强告诉她,她不想让他放下心,即便是挂着对她的一点歉疚也好,她要他知道,他没有完成对她最后的要求,虽然只是很简单的一顿晚餐,他也没有完成,他有义务还给她,所以,她就有等他的权利了?对不对??
即便是她一相情愿地这样想,她也应该放心,他们之间,有一段还没有完结的插曲...只是...
她不确定会不会再次奏起而已...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用最危险的方式来纪念他,好象很不符合她自保的风格,但是...已经走到眼前这一步的她,还能在他的面前保存什么所谓的风格呢?
她自嘲地笑过,看着空中撒下的雪点,在天空的映衬下是灰色的污记,却在落到地面上才变成晶白的雪花,她看不清楚前面的路却还是要走下去,所以,不去问他的想法,因为...她还有她的事情要做...不论是作为一个小学生的灰原哀还是作为宫野志保...
"灰原!!"他的声音从她的身后飘来,带着高度的差异,仿佛是头顶上压下来的,让她觉得她就在他的怀里...
她回过头去,竟然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一些不舍...尽管,她知道,他一定把这定义在友情的范围内,但是,她也不免心动...
"跟我一起走吧,为什么不一起回日本呢??"
"......"
"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不是吗?组织已经瓦解了,你现在到哪里都很安全了!!"
"......"
"为什么只研制一颗解药呢?长大的你,也可以当灰原哀啊!!"那一瞬间,她竟然觉得,他的手就要碰触到她冰凉的脸颊,她没有半颗犹豫地将脸别了开来...因为他知道...他的温度一定会在她的脸颊上种下泪珠...
"无可奉告."她将脸仰了起来,迎向从街边吹来的雪花.
"......"
"大侦探,我没有那么多挂心的东西,既然到哪里都可以做我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她的眼睛淡然地一定让他看不透,她对此很满意,"对我而言的日本,和对你而言的不一样,那里有等你的人,却没有等我的,再不走,我恐怕那个在机场等你的女孩,又要挂上失望的表情了,那不是你最不愿意看到的表情吗?"她知道,那个女孩一定会在机场等他的...带着一个人的期望,到哪里都是被牵绊着的,对吧...即便留在她身边的这一年...
"灰原,如果你改变主意,日本随时欢迎你!"新一招了一辆计程车,却不忘留下最后的只言片语...就像是另一种方式的承诺一样,可是承诺的人却带着飞一样的速度从她的身边走开了...
风轻轻地扫过街角,夹杂着雪片...
她挪着小小的鞋子,走在风雪里...绕过一个又一个街头,她的眼泪被零下的温度定在眼眶里,模糊中...她看到一堆的人围在一片血泊里,她矮小的身材看到了一滩的血...又出了什么事件吗??
可是...那个大侦探已经走远了...如果他在的话,他一定又会不顾一切地冲进人群里问个究竟吧...她应该卑鄙地用这样的方法让他再多留一天吗?可是...连上天都要提前从她的身边把他带走...他又怎么会机缘巧合地碰上什么事件呢...
那个等待他的女孩已经等的太久了...她不应该再奢望什么了...对吧...
好象有很多的人在她的头顶上晃来晃去...她觉得自己的头很重很重...她是铃木园子...对...对...她是铃木财团的继承人...她是和自己的表姐来纽约旅行的...对...她好象被表姐推出了街道...然后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表姐为什么要杀她??她迷茫地抬起头,仿佛看见一个很熟悉的矮小的身影从她的面前走过去...那个叫作灰原哀的小孩...怎么会在纽约呢...
等等等等...她的头很痛...没有办法思考了...她好象听到兰从电话里传来的雀跃的声音,说新一今天就要回日本了...是吧...等等...新一...新一是谁啊...兰...又是谁...喂...怎么...怎么突然...好象一切都变的空白了...她自己是谁...还有...在她心里一直晃动着身影又是谁??
"兰!!!"毛利小五郎的嘴角还挂着刚刚喷出来的啤酒,冲进了还在精心挑选衣服的小兰的房间,他知道,今天对于女儿来说,是那个小子回来的大日子.
"爸爸!!怎么慌慌张张的!!你看你!!嘴巴都不擦干净!"毛利兰微嘟起了嘴角,看着衣冠不整的爸爸.
"小兰.你看!"一张今天刚送到的报纸带着油墨的香味送到了小兰的面前...
"什么大新闻啊??"她的心跳悄悄地漏了一拍,难道又是什么大案子,将新一回来的脚步挡住了吗??
她的眼睛小心的搜索着相关的信息,却发现爸爸递来的报纸,正个版面都只有一个新闻---玲木财团千金魂断纽约,财团继承人重新选定...
"园子...园子??!!"她睁大着眼睛,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拽过了报纸往下看去...
"好象是发生了车祸,后来又离奇失踪了,尸体不见了."毛利小五郎将他看到的内容说了出来.
"什么叫作尸体不见了??已经确定园子是死了吗??爸爸??"她的心口被重重的撞了一下,那种即将要见到情人的雀跃心情和突然受到朋友的死讯的心情,交杂在一起就像揉乱的的线团被剪刀一把撕了开来...
"...听说情况并不是很乐观...唉...兰!!兰!!你要去哪里啊??"毛利小五郎看着还是穿着居家服的小兰冲出了家门,那摊了一床的洋装被丢弃在了一边...
园子...你没有死的...对不对...园子...
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呢...新一就要回来了...你的男朋友京极真也要回来了...
你忘了吗??
我们说好的四人约会...
迪斯尼乐园的四人约会...你不可以爽约的!!
待续
第一次写柯南的文,请多多指教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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