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篇哀文+图][完结]哀の语 gary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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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暮

名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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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3 14:29:3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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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调的日子……
灰色……
即使春天来临了，我也不会看到绿色的。
对于我来说，没有色彩可言，我常常会在书上看到有关于色彩的词汇，可是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在我眼里，只有无比惨白的纸上印的醒目的黑色铅字。色彩是抽象的，我所知道的，只有黑色、灰色、银色和白色而已。
而那些我所司空见惯的颜色，却会深深地刺痛我的眼睛。
我只有一个姐姐，她的微笑是银色的——我唯一可以看到的柔和颜色。她总是很忙，很少有能让我们一起好好谈谈的时间，即使有，我也会选择沉默，我不愿意她为了我又平添一分烦恼。
姐姐很珍视我，我可以从她对我说的话中感觉到这一点。姐姐会微笑着向我道早安，有时我不经意地提起了某本书的名字，她就会在第二天把它摆在我的桌上，有一次姐姐曾抚着我的头发对我说：
“小哀，你知道吗？你的茶色头发很漂亮。”
我有些不知所措，茶色……我不知道啊，在镜子里，我看到的只有灰色，它们布满了我的世界，那里面……已经容不下任何的色彩了。

我一直小心翼翼地掩盖事实，并不是因为害怕被发现我分辨不出颜色，而是惟恐别人会因此而对我敬而远之，我害怕孤独……因为害怕而去遮掩，却使我越来越孤独。
我没有朋友。
我在学校里是缄默的，我很少开口与别人说些什么，除非是必要的说明。
于是开始有人说我冷漠，说我的眼睛是空洞的。
他们不会知道，我的眼睛本来就是属于灰色的……生来就没有色彩。
我能奢望什么呢？
我已经有了足够的幸福，至少……我有时间和安宁，我不会说神是公平的，但我的确没有什么可以抱怨。
所以，我不会欢笑，但也不会哭泣。
我是冰冷的，我希望接近阳光，可是……阳光会眷顾我么？我看不到它金色的光辉……我仅仅只能感觉到而已，那种温温的感觉无比温馨。

一个普通的早晨，我走进教室，扫了一眼讲台，似乎影影绰绰地看见老师和一个男孩站在讲台前。
又是转学生吧……
我没有多想，而是径直走到我靠窗的座位前，托起腮观望窗外的景致。
简单的介绍之后，那个转学生坐到了我的后面。
我却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
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我不想去了解别人，也不想被别人了解，只要保持现状，就够了。
当他的作业本递到我的手上时，我看到了扉页上写得工整而修长的名字：工藤新一。
黑色的字衬着灰色的纸，却又是调和的……
我把本子递给了前排同学。

放学了。
我很快地将要看的书放进书包，然后离开了教室。
整个学校都因最后的铃声而进入了最热闹的时间，我走在走廊上，却又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里……我与那些在欢笑着的人们似乎毫无关联。
我几乎已经忘记怎样笑了。
可是……需要记住么？
似乎没有人需要我的笑容。
“灰原同学。”
我停下了脚步。
清亮的眼睛……银色的……调和的……
我想起了今天在本子上看到的那个名字。
“你是工藤吧？有什么事？”
“我以为你会不认识我呢。”
“对于一个半盲的人来说，直觉是很重要的。”我没有隐瞒他。
“半盲？”
“我分辨不出颜色，”我不愿意多谈这个话题，“如果你没有事的话，我就要走了。”
“……你的笔掉了。”
“笔？”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我一直是很小心谨慎的。
可是当他把我那支银灰的笔放在我手心里的时候，我不得不承认，在那个下午，我是有些失常了。
“谢谢。”
“……”
我没有再说什么就走开了。
尽管如此，我却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似乎一直看着我直到我出了校门。
我垂下了视线。

我一直密闭着自己的生命，所以那里面没有阳光，但我又不愿意将它敞开……哪怕是一条细缝，因为我不能确定，阳光是否会从那里洒进来。
所以，我还是属于灰色。
被灰色包围……笼罩……
我找不到出口。
即使我与别人交谈的时间多了，即使我开始有了表情……我依然看不到色彩。所以，这个世界……仍然不是属于我的，虽然我是这个世界的。
最近又见不到姐姐了，她总有很多事要忙……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在家。
我的心情却微微地有了些舒展。
因为至少现在有人会与我谈话了。
我一直以为除了姐姐之外不会有人注意我……我害怕被别人关注。
可是对于工藤，我却可以将我的秘密就这样平淡地说出来，究竟是为什么？
是对温暖天生的依恋？
我背着这些得不出答案的问题，每天上学放学。
我与工藤算不上是朋友，但我却从我们偶尔的交谈中尝到了一些甜味，淡淡的，却又绵长。
这，就是快乐么？

那一天放学后，有人来找工藤。
我漫不经心地坐在座位上，看着一本有关植物的书。
来访者来到我面前。
“你就是灰原哀吧？你的茶色头发很……漂亮呢。”
我抬起头来，看到一个长着长发的女孩，她的外表轮廓，和姐姐很相象。
“这是兰，我的青梅竹马。”
“你说的话……和姐姐说过的一样呢。只是，茶色……究竟是怎样一种颜色？”
“就是……接近阳光的……暖暖的颜色。”
阳光……？
虽然我不曾看到过，但我已经拥有了吗？
我一直都没有发现……
或许，我的生命已经自行敞开了一条细缝……阳光已经洒进来了，只是这温暖太微弱，所以才需要更长久地去感受。
而今天，我感觉到了那种温暖。
我微微的笑了……
我想，命运还是会为每一个人安排幸福的，只要去感受，就一定会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