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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Star crossed lovers(灾星下出生的恋人们)【更新到File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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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11-30 18:31: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一次在这里贴文,请大家多多指教*^_^*

[left]-STAR CROSSED LOVERS-[/left]

[left] [/left]

[left]FILE 1:KID怪盗[/left]

[center]1[/center]

[left]     凝重的夜色充斥了整个梦的空间.作梦的人看不到自己,只看到在自己脚下铺展开来的一片无垠的辉煌灯火这光景与入夜的东京并无二致然而并不是东京是别的场所。一直刮着很大的风,狠狠撞击着为其笼罩的一切,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权威--这是一处楼顶,凌驾于城市的喧嚣之上,只有风声,或者还隐约着沉重的,打击似的声音?[/left]

[left]     深黯的夜色中那渐渐凸现的白色是什么?[/left]

[left]     银白色的礼帽,银白色的礼服,银白色的宽大斗篷--被风拂起,发出有质感的声响。那个人仿若夜的君王,背对着,微扬起脸俯视那一片即将被征服的光。淡淡的月辉仿佛不是从空中洒下,而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打击的声音渐重了,声源似乎越来越近,那是由机械的碰撞所发出的,能震撼空气的声响;是古老的大钟发出来的声音。[/left]

[left]     风声渐弱,在钟声营造出的音的海洋里,响起了清晰而冰冷的,子弹上镗的声音。[/left]

[left]     象是被什么惊醒一般,青子蓦然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来。感觉冷湿的汗从额角划过,两鬓的发丝不舒服地贴在额上。抬手将发掠到耳后,青子微微地喘着,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刚才的梦境吸走,疲劳的感觉排山倒海,将青子的身体重重压回枕上。摊开双臂,睁大了双眼几乎是用瞪的望着天花板,梦的余波依然冲刷着青子的大脑;跟往常一样,青子拒绝再次入眠--跌到魇的深渊去……[/left]

[left]     窗外是很好的月光。今晚……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因为,是他行动的日子。[/left]

[left]     青子支起身体,赤脚踏上卧室的露台冰凉的砖面。汇聚了各种光线的高楼集聚之处,密布着警车闪烁的红色光线和探射灯刺目的光束的地方,仿佛可以看到那洁白无暇到感觉高傲的身影,敏捷而从容不迫,俨然将对手精心设计的森严防护当作自己大展身手的舞台。浅黑色的双眸渐渐笼上一层伤感的雾似的迷茫,青子将双手搁在露台的栏杆上,轻轻环住自己,把脸埋进臂弯之中。[/left]

[left]     常常在想,若这是他的怀抱,该有多好。[/left]

[left]     对不起,快斗……青子的声音是会被风吹散的低柔的音。对不起……[/left]

[left] [/left]

[left]     嗳,嗳,青子,看新闻没?昨天晚上怪盗基德又行动了哦!警方布置得那么严密还没把他抓到,真不愧是……戴着大圆眼镜的女孩一进教室,就趴到青子肩上说个不停。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任好友自己在那里滔滔不绝,青子将目光久久停留在竖在自己面前的报纸刊的那一桢照片上,飞扬的斗篷看起来如同缠裹尸体的布匹。[/left]

[left]     啊,这是今天的报纸嘛!被青子的视线吸引了注意力的惠子不由分说抽走了那薄薄的一层分隔,仿佛基德取下了礼帽,摘下了单片眼镜,那张清俊的脸赫然出现在青子眼前。一种战栗的感觉猛然掠过心头,梦中的情景以极快的速度汹涌而来,青子不由得怔住。[/left]

[left]     喂,我还没看完……青子,你怎么了?脸的主人注意到了青子愣愣的表情,于是不再去关心报纸,将身子往前移一些,隔着一张课桌轻轻推了推青子的肩。[/left]

[left]      他的声音将青子从失神状态中唤醒。没什么,没有。勉强笑了笑,摇摇头,顺便把快斗搁在自己肩上的手甩开。[/left]

[left]      快斗却是一副完全不自觉的状态,从座位上站起,弯腰用一只手捧住青子的脸,凑上前仔仔细细地看着--两个人好象靠得太近。[/left]

[left]      你的眼圈好重,没有睡好?声音里夹了一丝调侃的笑意。该不会是没有抓到怪盗基德,陪着你那个警察头子的老爹一起失眠吧?[/left]

[left]      青子抬眼看他,笑得古古怪怪。黑羽快斗,你再说一遍?同时伸手毫不客气地拧上了他的脸。[/left]

[left]      半刻钟后……[/left]

[left]      教鞭狠狠地在讲台上敲击着,老师的声音里无奈多于愤怒。[/left]

[left]     黑羽快斗,中森青子,已经上课了![/left]

[left] [/left]

[left]        四月也快要过去,夏的气息已经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了。每个黄昏,夕阳都将世界染得过分绚丽,用浓得可以滴下来的颜色盖住了其他。少年和少女犹如重彩的油画中行进的两个优美的影子,走着那条十年未变的,从学校到家的路。[/left]

[left]      青子埋下头仔细看着报纸上被盗宝石的照片。在铅白色的印刷品上,无美感,无光泽,只是一个单薄的影子而已--阳光更将它剥夺得连本身的颜色都失去了。快斗走在她身边,一副不满意的表情,眼光时时从她的侧脸略过--纤细而敏感的线条,常常呆滞着或者旁若无人的淡漠眼神,只有跟自己打闹时才愿意飞逸出一星神采;从小看到大的女孩子。[/left]

[left]      我说,你很怪吔。受不了青子的长时间沉默,快斗伸手抢过她捧着的报纸,有些发泄般将它撕成一块一块。每次基德行动以后,你不关心其它,倒去关心他偷了什么宝石。那些宝石又不是你的。[/left]

[left]      青子没有回答,轻咬下唇,微歪着头看快斗手上的动作进行。青子的反应常常是一片静寂的海,只包容对方投放过来的情绪,而不作任何回应。眼下青子也只是轻轻牵了一下嘴角,说:你在不高兴什么?[/left]

[left]      快斗瞪了她一眼。我能不高兴什么。脸上的表情单纯得近乎稚气。[/left]

[left]     (你吃醋哦……)[/left]

[left]      青子的话到了嘴边,又停了下来。最终只是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青子明白她与他正站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任何一点不适当的话都会将他们的关系引入她不想要的方向,因此她忍住了,尽管在他身边,看到他那样的表情,她觉得好温暖。[/left]

[left]      他看着她欲言又止,脸色更阴,快斗不喜欢青子对他隐瞒。于是他加快了步子象是要把她扔下,却又无法完全与她拉开距离。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都沉默地走着。然而在中森的门牌前,两人都收住了脚步。快斗依然背对着青子,没有转过身来。[/left]

[left]      黑色的学生制服,白色的礼服,现实,梦境,相同,而又相异。[/left]

[left]     快斗……青子低低地出声,感觉一阵慌乱。[/left]

[left]      眼前的人转过身,没有任何遮蔽,也不是沐着月辉,而是浴在深红色的夕阳光中,一张好看的脸罢了。快斗的眼眸是很深邃的黑色。[/left]

[left]      长在庭院墙壁上的藤蔓已经漫过墙头了,垂下密密的大片枝叶,开出了淡白色的小花;现在浸在夕阳下,是淡淡的红色。藤蔓的末端在暮春的晚风中轻轻摇摆着,空气中植物的气息,似有若无。[/left]

[left]     ……很快是夏天了呢。[/left]

[left]     哦。快斗脸上的表情很缓和,好象刚才青子那低低的一声就是被接受了的道歉。[/left]

[left]     盗一伯父……的祭日……是明天?青子花了很大的力气来说这句话,快斗离她太远,看不到她微微颤抖的嘴角。[/left]

[left]     是明天。快斗的声音简洁而利落,并没有包含太多的感情。[/left]

[left]     那你……还是一个人去吗?青子终于抬眼正视他了。[/left]

[left]      快斗没有立刻回答,静静偏着头象是在想什么。忽然,他象是发现了什么,带着平时那种无所谓的表情向青子走近。喂,你头上有个东西。[/left]

[left]      嗯?青子一下子来不及反应,任他走到面前,伸手往她披散的长发中一捋。[/left]

[left]       他把东西放到她手上,是一株小巧玲珑的紫蓝色矢车菊。[/left]

[left]      快斗。青子脸上扬起浅浅的笑容,欣慰苦恼喜悦慌乱,混合在心中浮上她的脸的是这样的表情。[/left]

[left]       他的笑容象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几分钟前的不快已经一扫而空--被他起伏不定的情绪风暴扫得无影无踪。不要操没用的心,你今天笑得好少。他轻轻捏一下她的鼻尖。等阵见了。[/left]

[left]       青子继续麻木地微笑着,看着他离开,感到一阵欣慰。[/left]

[left] [/left]

[left]       爸爸,原来你在啊,怎么不开灯?青子走进客厅,发现父亲在沙发上坐着,桌几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借助电视屏幕闪烁不定的光,青子看到中森银三的双眉紧蹙着,而不是每次让基德逃跑以后那种懊恼不已的表情,觉得有些诧异。[/left]

[left]       青子,来得正好,你也看看。银三示意女儿看向电视里的新闻报道。[/left]

[left]       这是……?微感轻松的心情一下子消失,青子看着屏幕中那曾经熟悉的已成一堆瓦砾的建筑,下意识地用手抓住了制服的胸巾。[/left]

[left]       似乎是昨晚的事,一场大火,无人生还……银三将手中所剩无几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10年前,我就在那里领养你的孤儿院。[/left]

[left]       感觉心跳逐渐加快,手也加重了力气,将红色的织品揪得紧紧的。青子盯牢了定格在火灾现场的镜头画面,一张黑色的,充满了不确定的可怖的网,似乎正在从那一片瓦砾中升起来,张开来,要摄住她;体内仿佛充满了齿轮,疯狂地,失控地运转着,紊乱着她的心神;感觉汗水又从额角滴落下来,呼吸也开始变得艰难,好象周围的空气都被抽走了一般。[/left]

[left]       青子?银三将女儿扶到沙发上,暗暗惊讶。虽然是曾经生活了一年的地方,但银三没有想到女儿会作出这么大的反应。发觉青子的手在微微颤抖着,银三握住她的手,试图去温暖那一片潮湿的冰冷。同时拿过遥控器很快换了一个频道。[/left]

[left]       青子,不要害怕,你是我的女儿。[/left]

[left]       青子望着父亲,银三的眼中是温和与慈爱的光芒。越过父亲的肩,看到快斗刚才送的矢车菊,静静地卧在地毯上。[/left]

[left]       为什么……[/left]

[left]       ……真的已无路可逃了吗?[/left]

[left]       这样的自己……[/left]

[left]       ……该怎么办?[/left]

[center]2[/center]

[left]       ……父亲的坟墓吗?[/left]

[left]       其实什么都没有,一块草皮,一块白色的墓石,上面有父亲的名字。[/left]

[left]       在母亲再嫁到国外,离他而去之前,他就知道真相了。[/left]

[left]      快斗少爷,今天天气很好啊。开着车的老人见平日活蹦乱跳的少年今天出奇地静,有点不安地没话找话说。快斗用一只手托住下巴,靠在车窗上,勉勉强强地应了一声。向来不爱去打理的浏海仿佛过长了,有些遮住那双跟父亲一样的黑色的眼。晴朗的天,车窗外是由三个色块拼成的风景:蓝色的天,绿色的草坪,白色的墓。[/left]

[left]      算起来,盗一老爷也走了11个年头了……寺井先生再次出声,快斗依然没怎么理会。[/left]

[left]    (那你还是……一个人去吗?)昨天青子好象是这么问。听她的口气,象是想要跟他一起去似的。[/left]

[left]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让她跟着他去?[/left]

[left]       继承了父亲的工作,快斗清楚自己寻找的是真实。是什么人杀死了父亲?又是为了什么杀死父亲?快斗想看的是曾经被父亲揭开过的那一层巨大的黑幕。成为月光下的魔术师,凭借自己的才智一次次从不可能的情况下夺到宝物,是会为他带来喜悦感,但--远远不够![/left]

[left]       年复一年,他就这样,在父亲的每个祭日空着双手站在那座虚假的坟墓前。[/left]

[left]       --是谁杀了你?[/left]

[left]       --到底是谁?[/left]

[left]       这样的念头始终在他心中反复,有时是平静地,有时是愤怒地。[/left]

[left]       怎么能让青子看到这样的他,心中只有恨意翻腾的他?[/left]

[left]       汽车在白石的甬道上稳稳地停下。我一个人就行了,辛苦你了,寺井先生。淡淡地用话挡住了想要跟上来的忠心耿耿的老人,快斗行上了通往墓地深处的小径。就在父亲的墓前,他停住了。空气中弥散的百合花清香,与一个伫立墓前的高瘦身影,使他讶异地扬了扬眉。[/left]

[left]       墓前的人转身与他照面。一袭合身的黑色西服,更衬出他皮肤的白皙,褐色的头发和比发色稍浅一点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表明他是混血统。他那一张秀美不让女性的脸,在看见快斗后微微浮上一层笑意,略一颔首,算是招呼。快斗对他的容貌并不陌生。[/left]

[left]       1年前,在伦敦,他们见过面。[/left]

[left]      白马探,你怎么会在这里。[/left]

[left] [/left]

[left]      很高兴你记得我的名字,黑羽快斗。白马依然笑得一脸云淡风清。我转到这里也还不久,班级里很多同学都不认识。日本的学校真让人感觉不习惯。[/left]

[left]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快斗没理会对方那一堆无聊的哈哈,走到盗一的墓前,拾起那一束横放的百合。[/left]

[left]      我原以为黑羽会是更开朗的人。面对快斗明显敌意的举动,白马只是将双手放在衣袋中,无动于衷地继续废话,始终不卸下浮雕一般的笑容。快斗将那束明显价值不菲的花拿在手中,象是要研究透总共有多少花瓣,表情显得懒懒的,一副耗到天黑我也无所谓的架势。[/left]

[left]      其实今天我是代表家母来拜祭。11年了,她终于找到盗一先生埋葬的地方。在诡异的气氛中白马终于进入了正题,依旧礼貌地微笑着。[/left]

[left]      你母亲?快斗颇感意外地望向白马。[/left]

[left]      母亲的名字是堇,与令尊生前是交情颇深的朋友。她本想自己来的,只是重病缠身,实在无法外出,所以吩咐我。白马伸手抚过湿润的百合花瓣。这也是家母的意思,她说没有什么花比百合对令尊再合适了。[/left]

[left]       快斗始终满腹怀疑地之视着白马那张好象是把笑容挂在脸上的秀美容颜。重病缠身?--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把话说成一堆一堆,让他听着实在不爽,于是简明扼要地从对方的套话中挑出自己感兴趣的字眼。[/left]

[left]      是的,治不好的病。[/left]

[left]       仍是那般温文尔雅的声音,无停顿,无波折,如同谈论今天天气如何一般淡然随意,或者,是在谈论一个漠不相干的人。[/left]

[left]      呵,我怎么不知道老爹认识最高警视总监的夫人?快斗轻轻地,冷冷地,短促地笑了一声,将手中的花束很随意地扔回到墓石上。仿佛明白这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提问,白马轻耸一下肩,抬眼直视快斗毫无笑意的双眸。两人壁垒森严地僵持着,片刻沉默。[/left]

[left]      原来你大老远转学来日本,就是为了替你妈送终啊?快斗带着挑衅的神情再次发话。[/left]

[left]       仿佛有什么机关被开启了,白马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除了无机的笑影,又多出了一抹锐利,那是富有洞察力的危险神情;1年前在伦敦,快斗与探以小偷和侦探的身份初次见面的时候,探正是这种眼神。[/left]

[left]      在这里,我有可能抓到他。[/left]

[left]      他?谁?快斗牵起了嘴角。[/left]

[left]      怪盗基德。[/left]

[left]      这样啊……你想抓到他后又怎么样呢?就像报纸上写的,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吗?快斗看到白马眼里升起自嘲的古怪笑意。[/left]

[left]      兵捉贼,这是铁则吧。我不过是循着侦探的本能做事罢了。留下不算回答的回答,白马终于转身像是要离开了。在快斗暗暗松一口气的时候,那文质彬彬的声音却又很突兀地响起。[/left]

[left]      黑羽君,你有没有觉得我少了什么?[/left]

[left]       1年前,在伦敦的现场,白马探的肩上是栖着一只鹰的。[/left]
[left] [/left]
[left]虽然没有一起生活,快斗也并不讨厌自己的母亲。那个改嫁以后依然固执地用黑羽由江这个名字的女人,在优渥的国外生活中仍不时记挂着在日本的儿子,而她也是除寺井外KID的唯一亲人。快斗与由江在网络上交谈,亦是经常的事情。对于由江,快斗并没有多少母亲的感觉,更把她作为一个盟友来对待;从小到大,他总与父亲更加亲近。[/left]

[left]      [今天是你父亲的祭日,拜祭去过了?][/left]

[left]      [是。还遇到了意外的人。]手指利落地在键盘上敲击,发出塑胶的咔咔声响。[/left]

[left]      [意外的人?][/left]

[left]      [自称是老爸生前朋友的儿子。我不知道他有那样的朋友。][/left]

[left]      [名字是?][/left]

[left]      [白马堇。现在全日本警察头子的老婆。][/left]

[left]  光标在屏幕上静止下来,闪烁着。快斗靠向椅子里,端起手旁无糖的咖啡呻了一口。[/left]

[left][我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人。][/left]

[left]轻轻皱起眉头,快斗正待回答,光标再次跳动起来。[/left]

[left]【记不记得,你父亲生前最后一年是在伦敦过的?也许是那时认识的人。】[/left]

[left]快斗用手指在键盘上有意无意地划着。伦敦?——好像一切重要的邂逅都发生在那里。父亲和堇夫人,自己和白马探……白马最后说的那句话在脑海中长驻不去,而心中的疑云也越积越厚。难道自己的身份被他看穿了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马上揭穿?……这个故意在自己面前一再提起怪盗基德的人,他的母亲和自己的父亲又是什么关系?[/left]

[left]【快斗?】网络的另一端,由江显然为快斗长时间的沉默感到疑惑。[/left]

[left]【我在。还有什么事?】[/left]

[left]【我刚刚想起来,前些日子,我去过一趟伦敦,竟然在一个街边的咖啡馆里看到了盗一的照片。】[/left]

[left]【照片?】[/left]

[left]【就是由店员在客人不注意的时候拍下,然后作为礼物赠送的那种照片。如果客人忘了去领或者不愿意要,就贴在店里的墙上。竟然也有十一年了。】[/left]

[left]【你拿回来了?】[/left]

[left]【是啊,你也知道你父亲留下的照片不多。拿回来也容易,跟店员说一声就好了。不过……】由江似乎犹豫了一下。【怎么说呢,那张照片,总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是张古怪的照片。】[/left]

[left]【哪里古怪?】[/left]

[left]【嗯……是你的父亲和一个年纪很轻的女孩子。那个女孩,看起来实在是很眼熟,但我又始终想不起来她是谁。你要看吗?】[/left]

[left]快斗的手指搁在键盘上,没有动作,因为快斗的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然而强烈的情绪,一种莫名其妙的对于危险的防范感。光标继续跳动着,由江在另一端。【那我现在传真过来了。】[/left]

[left]静谧的室内,响起了传真机平稳运作的声音。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传到了快斗手上。快斗拧开了灯。照片上,一间普通的咖啡店,上面的两个人是对坐着,呈现给镜头的都是侧脸。右边是盗一,左边的女孩却被阴影没去了大半的身体,脸显得异常突兀。盗一象是在对女孩说什么,女孩则低头用小勺拌着面前的咖啡,有些呆滞,面无表情。[/left]

[left]——常常在浓重的晚霞色彩中看惯了身边的人,这样的纤细敏感的线条,如此熟悉。那是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想象的程度。[/left]

[left]而由江会认不出她,是因为当她能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孩子。[/left]

[left]“青子……”[/left]

[left]快斗只觉得大脑被什么东西堵住了。[/left]

[left]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尽管他迫切地希望。[/left]

[left]可是,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不是十一年前?[/left]

[center]3[/center]

“打扰了……”

年轻的女佣惶恐地站在门前。探似乎依然专注于眼前的棋局,琥珀色的眼瞳始终没有离开黑白格子的棋盘。“什么事?”

“夫人现在不肯吃药,说要您过去……”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然而探并没有起身的意思,细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白方皇后的棋子,斟酌下一步的棋路。这时安静的房间里,隔着好几面墙,渗进来了某种物件粉碎的声音。女佣担心地张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再看看显得无动于衷的少爷。探在这时抬起头,用很温和的笑容仿佛是在安慰她说:“我把药端给她吧。”

“啊,好的!我现在去准备。”



这一时节的黄昏,晚霞的颜色总是异常艳丽,探推开堇的卧室的门,看见满屋流窜着火一般的红色。光线正在黯淡下去,室内的各种器物慢慢变成黑色的块状,一面打碎了玻璃的大镜子显得十分突兀。碎裂的镜面映着坐在对面床上的女人的上半身,褐色的卷曲短发略显蓬乱,遮着她的脸。

“母亲。”

他叫了她一声,她转过脸,没有在他那张与她十分相似的脸上看到表情。她接下来看到他端在手上的盛了药的杯子,仿佛觉得很鄙夷地狠狠笑了一声。

“我不高兴吃。反正,我的病不会好,我也不打算好。”

她靠住枕头。探向他走近,把杯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他帮她掖了掖枕头,然后把滑到床边的被子盖到她身上。“您这样会着凉的,母亲。”

他伸手去拉台灯的绳子,堇却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探看着他的母亲,这张脸与自己相象到令自己感到厌恶。浸泡在浓红色的光里,她的脸比实际看起来年轻,他却觉得她脸上的那些细小的皱纹在发暗。他问她:“您的心情不好吗?”虽然他很清楚她为什么要打破镜子。

堇说:“你坐下来。”等探在床边坐下,她凑近他的脸,用自己的手慢慢地在他脸上摸过。她的手指携带着贪婪,象是恨不得把儿子的这张脸攫取过来安放在自己的脸上。“小探,我已经不美了,我好希望明天就死掉——我希望有人现在来,充满感情地杀了我。”

堇的双手抓住探的肩膀,似乎是要耗尽全身力气一样地大声笑了。

探看见堇的床上摊开了好几本杂志。照片上的人,白色礼服被夕阳的光浸成了淡淡的红色,掩在白色的斗篷下那缕孤傲而戏谑的笑容显得很模糊。

“跟他爸爸实在是很象呢……”堇的口气显得十分的快乐。“我看到照片上的他,再看看镜中的自己,就觉得好生气。我已经又老又丑了,他却代替他爸爸,那么年轻!象十一年前一样……”

“哦,可是那个时候,原本您也是有机会的。”

看到堇的脸上浮现出极端惊讶的表情,就象击垮了向来自作聪明的人的骄傲,探感到一种愉快,但他依然谨慎地没有露出笑容。“您原本也有机会,得到永生的力量,不是吗?”

堇愣愣地看着他,问:“你还知道些什么?”

探没有回答她,只是让她躺回床上,再次帮她盖上被子。堇没有反抗,只是一直看着探的脸。探说:“您休息吧,明早我再让人过来打扫镜子。”然后他端走了放在床头已经冷了的药。在靠近门口,先前打翻了一个药杯的地方,他将杯里的液体全倒了出去。在晦暗的光中变成深色的水渍在他的脚下蔓延。



探走出来的时候,碰到他的继父站在门口。

“母亲她现在睡着了,父亲。”

白马警视总监露出有些欣慰的微笑。“是吗,那我就不去看她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是。”探的脸上布满了清秀而温和的笑容。

“她吃药了吗?我听说她先前不肯吃。”

“我劝她吃了。”

探继续微笑着将空空的杯子交给了身边端着托盘的女佣。



File 2:Miss AKAKO(女巫小姐

[center]1[/center]

雨季开始了。温润的空气充满了黏人的潮湿,一成不变的灰色天空看上去令人厌烦。

快斗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下了第一堂课了,走廊里三三两两地站着人。大概是天气的关系,即使是热闹的说笑听来也有点压抑。还是心情的关系呢?在收到由江的照片的当晚,快斗已经委托寺井先生到伦敦去调查了——快斗看了看笼罩在窗外的雨幕,寺井先生应该已经到了吧。

(“如果找不到线索,请早点回来。不要在那里停留太久。”)凭借向来准确的直觉,快斗只觉得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要不是与周遭的人有关联,他是打算自己去的。

(“是,我一定会查明。请少爷放心。”)

看来自己的警告是全无作用的样子……这个固执的老头子。快斗不禁叹了口气。让他去查到底是不是明智之举呢?只可惜自己身边再没有第二个可以信赖的人。

青子的侧脸在眼前浮掠而过,天空的阴云仿佛加重了几分。



在教室门口,快斗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仿佛突然迫近一般。

“早安,黒羽君。”

“……哦。”

无所防备的他抬头看着正要与他擦肩而过的白马探,一时反应不过来。对方却带着原谅一般的礼貌笑容走开了。

“黒羽,你又迟到了哦!”从白马身后传来的是惠子精神奕奕的声音,还是那种平常不过的口吻。快斗在惠子身旁看到了坐着的清淡如水的女孩。有些呆滞的没有精神的脸容依旧,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浮在青子脸上的却是有些受到惊吓的意外表情——但是短短的一瞬以后,她露出一副勉强的笑容。

快斗想象平时一样拿话赌惠子几句,但只发出一个音,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是有些发哑的。

青子看到那张素来漫不经心的脸显出一丝慌乱的表情,快斗向她打招呼的笑容象是拼出来的。

“快斗。”

“今天早上稍微睡迟了点。哈哈。”

他们面对面地站着。快斗想自己刚才是错觉吧?青子想自己刚才是错觉吧?他们开始谈话,每一句话都好象要穿过无数厚厚的墙。

惠子觉得奇怪,在这种僵硬的气氛中又插不上话,只能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她无意地抬头,却发现坐在窗边的那个漂亮的长发女生也在看着快斗和青子:红子一手托腮,深黒的优雅双眸专注地向这里注视着,而且跟以前不一样,这一次她的脸上没有笑容。

…………
窗外明明响着雨的声音,可是为什么视线里面如此明亮呢?

耳边明明是老师在喋喋不休地讲解难懂的化学公式的声音,为什么出现在眼前的是站在深夜的楼顶上一袭银白礼服的身影呢?

这是梦魇——这是梦魇——这是记忆,这是过去的现实。突破了夜的框架,猖獗地渗入到青子清醒的意识当中来了。记忆当中,大钟在不停地敲;午夜时分,灰姑娘短暂的幸福到了尽头,她必须在那悠长的,残酷的钟声中脱去高贵美丽的晚裙,离开王子的怀抱,重新穿上她肮脏的旧衣,回到属于她的凄冷的现实。——记忆当中,大钟在不停地敲,青子终于看见爬满了自己双手的斑斑血迹,还有紧紧握在手中,朝着眼前的人的枪支——这是在幻觉之中上演的过去的现实。



(“盗一先生,请把东西给我。”)



那个时候,子弹已经上了镗,不管是他还是自己,都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

快斗的父亲轻轻地说:“这难道是命运吗?”青子明白那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

……突然响起一阵桌椅被拉动的声音,搅乱了青子的心神,原来已经是下课的时间。青子看了看自己的身旁,快斗伏在他的课桌上,似乎又睡过去了。青子很想跟他说话——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就是想看到他,想听到他,那是一种被即将丧失的预感驱动的贪婪的愿望;可是这个时候,那个似乎从来不屑跟自己交谈的女生挡在了他和她的中间。

“中森,我有话跟你说。你过来。”

[center]2[/center]

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红子当着自己的面把快斗推上了这片天台。那时快斗脸上的表情是不情愿,红子脸上的表情是固执;什么都还不知道的那个自己,心里泛着酸酸的滋味,不尴不尬地跟在他们后面。

(“喂喂,你们要去哪里呀?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

(“没有!”)

(“我有呀!”)

(“快斗……”)

(“什么事?”)

(“不要对红子乱来呀!”)

……那时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雨刚刚停,天台上流窜着微凉的风。积水在灰色的水泥地面上汇聚成一个个发亮的水洼,仿佛一面巨大的镜子被砸碎了一地,碎片中映出扭曲的形象,有的是红子姣美的面貌,有的是青子散淡的安静的脸。

“红子,什么事?”

“中森,你记不记得以前我问你的问题?那个时候你根本没有回答我。”

“咦?”

“你喜欢他吗?”

风拂着红子柔顺的刘海,在她的脸上掀动着秀丽的发丝的波纹,但是她的脸很严肃,那是仿佛要将人逼上绝路的,阴柔鬼魅的,属于女性的凌厉。红子很认真。青子看着她,选择长久的沉默。

“还是不想回答?还是,你根本就害怕承认呢?这样的你怎么可能适合他?”红子人偶一样的脸微扬起了下巴,是一种倨傲的表情。“离开他。”

青子觉得身体在发抖。为什么不?红子在命令她做的正是她自己也在努力命令自己做的,现在这个一切都想起来了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留在快斗的身边呢?

可是,可是……

自己还是不想离开。就算是这么恶劣的自己,就算再没有资格的自己,还是想留在快斗的身边。

“为什么?”

水洼里映出来许许多多青子的脸,上面的表情是拒绝的坚定。红子惊讶地拧起了眉。

“别开玩笑了,你喜欢他吧?但是你给他带来了危险……以前……以前我并不知道,可是现在,我可以在你的身边看到无数危险的黑色影子!你就这么执着地要害他吗?”

现在青子感到发抖的是自己的心了。红子因为激动,也在微微颤抖着——青子忘记了她是个女巫,是属于那拥有随心所欲地打破他人的幻觉的能力的一个族群;青子忘记了,她也是喜欢快斗的,她的感情让她现在显得无比的真诚和正义:她简直是在代理自己的理性在驱逐着自己。

(“无数危险的黑色影子”)

(“黑色”)

“你在说什么啊……”

青子已经慌张得无法控制自己的语言和行动了,她只是向后退去。

“等一下!”红子赶到青子前面,伸开手臂挡住了天台的门。“你答应我!离开他!你跟他在一起只会给他带来痛苦的!”

青子看到的是另一个自己站在自己面前,堵住了通到快斗身边去的那扇门。

“放手……”

青子也伸手想要掰开红子的手臂,对方只是把门框抓得更紧。

“放手!”

“你答应我!”

红子的手臂仿佛嵌在了那里。



(这难道是命运吗……)



青子本来以为自己,永远也不可能说这些话。青子本来以为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行为。泪水流过脸颊的感觉是那么深刻,原本的温热被似乎是突然降下来的雨滴的冰冷冲走了,咸腥苦涩的味道滞留在唇边。

“你放手!你放手!我喜欢他!我爱他!我为什么不可以留在他身边?!”

停歇了一阵的雨又再铺满了一天一地,那无数静止的晶亮水面被砸碎了,再也不能从上面分辨出那两个模糊的扭曲的影子。

红子依然没有放开。

“你以为爱就不会伤害人吗?你以为你这种自私的爱可以弥补他即将失去的那些东西吗!?”

“不要再对我说这种话!!”

红子的手突然松开了。她的脸转向楼梯的方向。现在,她终于看到了那个从一开始就站在楼梯的顶端,现在一样安静地看完了整个事情的人。他深黒色的瞳孔里的神情令红子感到莫名的恐惧。

“快斗……”

听到红子叫出他的名字,青子只觉得自己头脑里所有的神经都断掉了。

这不是真实。

拜托谁来把这一切变成虚幻?

快斗扬起脸看她。他的脸上竟然有浅浅的勉强的笑容——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是她意识到了,那是一种准备承担不幸的悲惨的表情。他加深了笑意,简直就是平常不过的调侃的表情,照耀着她惊恐的苍白的脸。

“你的告白还真逊啊……还有,弄错对象了吧。”

他用带着包容一切的觉悟向青子笑了。刚刚反应过来的红子,声音甚至是有点歇斯底里的。

“黒羽快斗!你在开什么玩笑……”

青子在这个时候推开了挡在她面前所有的人,跑了出去——她只想离开,其它的什么也想不到。



快斗想去追她,但是发现自己无法动弹,脚好像被地面粘住了,重得无法抬起;甚至连回头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尽管快斗一再告诉自己要追上去。青子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如果他不去追她,也许她不会再回来了。

[center]3[/center]

江古田高中的学生会办公室里,虽然聚集了很多人,但浮动在空气中的却只有细碎的呼吸声音,屏息一样的安静。电脑运作的嗡嗡声和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的声音倒是更明显一些。

探轻轻舒一口气,揿下了回车键。顿时肆虐在屏幕上的深蓝颜色被刷去了,电脑系统工作也恢复了正常。

“太好了——”

学生会的成员们发出欣慰的欢呼声。

“真厉害!白马君不但是推理天才,也是电脑高手呀,果然聪明的人做什么都是一流的!”学生会长流利地说出一堆滥美之辞。

“哪里。只是我有限的能力凑巧可以帮一点忙罢了。”

探礼貌地微笑着从光驱里取出刚才使用的杀毒光盘。

“还好有你帮忙。我想这种奇怪的病毒应该很少有人懂得解决吧……哎,象白马君这么优秀的人才,如果不是因为你还有侦探的工作,我真想把这学生会长的位置留给你……”

“学长过奖了。我还有事,那么告辞了。”

“哦,好的好的。”



自己做的病毒,当然会懂得怎么消除。

现在,江古田高中所有的学生资料都已经储到那张光盘里面了。

接下来只需用安全渠道把他们的资料发送出去——

探已经为这封意义重大的邮件想好名字了。

薄唇弯出了一个优雅的弧度。

“A Special Present TO B.B



然后一切都将开始。


File 3:Messengers(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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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在奔跑着,现在慢下来了,其实身体并不疲劳,但是心里非常地沉重。青子不知道现在自己正在走向什么地方,转左,转右,红灯了,停下来,绿灯了,过马路——由于在雨中行走了太久,细碎的雨丝淋湿了深蓝色的水手服,细碎的凉意在皮肤上徘徊。在等待某一次绿灯的时间里,身边撑着伞不无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眼神涣散,全身散发着冷淡气息的女孩,青子的眼中却只看到横在面前的一条又一条整齐的白色斑马线。

突然在耳边响起了大钟的声音,只是悠长的一声,荡开在湿意朦胧的空气里。

站在马路中间,青子却猛然抬起头。

她煞白的脸凝视着巨大的钟面,犹如深色的雨伞的河流中突然溅起的一抹小小的浪。

原来……不,怎么会来到这里?



(“喂,你怎么了?”)

(“……我爸爸说好今天要陪我玩的,可是他很忙,今天大概又不会来了……”)

那个时候,小小的他从手中变出一枝红色玫瑰,而小小的她是第一次感受到那么贴切的馨香。

(“别难过了,我陪你玩吧!我叫黒羽快斗,请多多指教!”)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不过,我想快斗他早就忘记了。”)

那个时候,她努力地收拾自己难过的心情,以为他不会来了,可是她又一次从他那里收到红色玫瑰的馨香。

(“我叫黒羽快斗,请多多指教!”)

他脸上带着好精彩的笑容,而她又笑得那么那么的开心。



可是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觉悟,这一切都是会被撕碎的——因为在更早更早之前,在伦敦的一片钟声里,是她把枪口对准了他的父亲。

(“盗一先生,请把东西给我。”)

而且她开枪了。



数辆汽车高鸣的喇叭音把青子的意识唤回了当前。早就是红灯了,可是青子还站在马路中间。

“喂!很危险啊!”

青子听到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她还来不及反应,那个从路边冲出来的人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很快跑到人行道上。大概是他太紧张,手握得很用力,让青子的手腕感觉很痛。

“小姐,下次不要站在马路中间走神了。”男子站在她身边,口气很关心。

“啊,谢谢你……”青子抬起头看他的脸,却一下子怔住。

青子不认识他,可是青子直觉他是认识她的——与他说话的关怀恳切的口气完全不同,他的脸上是一种意味深长的狡猾笑容,他就用这种带笑的眼神细细打量着她。青子想要立刻转身摆脱他,却感到一阵眩晕袭上了头脑,双脚发软,站立不稳。在晕过去之前,她还听到那个男子嚷着“怎么了,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然后在他抬手叫计程车的时候,她恍惚地看到了刚才抓住她的手腕的那只手上,戴了一个粗大的银戒指。

[cent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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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斗一直是想要追上青子的,可是他觉得自己无法动作,于是现在,他只能长久地坐在刚才一直站着的楼梯阶上。从看见照片时开始的疑惑,红子突然的严厉的预言,还有青子奇怪的激烈反应,竟然让快斗第一次在面对“真相”的时刻,感到一点犹豫和害怕。

“你不怪我吗?”

光线晦暗的空间里,红子突然说话了。

快斗转过头看她。借着从天台的门渗进来的光,正好可以看清她的脸。她轻轻咬着嘴唇,羞愧的情绪伴着红晕凝结在她的双颊上,但是她不准备躲避他的眼光。

“你……为什么要突然说那些话。而且,以前你不是一直只把你那堆奇谈怪论告诉我吗?”

“那不是奇谈怪论!中森的反应你也都看到了!她很惊慌,那说明她也知道!”红子突然沮丧地偏过了脸。“是真的,可是你从来都不相信我。”

“哦?那你就说说看我会失去些什么吧?!”

——快斗不想对红子发火,但是他发现自己现在没有办法冷静。他的头脑中充满了青子的影子:她明明就站在他面前,可是地面上突然出现一个深渊,他眼睁睁看着她掉下去,是红子的话让她掉下去的。因为这样,青子说喜欢他,说爱他,他也感受不到半点喜悦。

红子的嘴角颤抖着,她受到伤害了。

快斗烦心地回头。听说女巫是不能流泪的。一旦她流出了眼泪,她所有的法术都会失去作用——那么,如果红子在这里哭了,加在青子身上的预言的阴影是不是就会消散,她是不是又会微笑着回来?

可是红子只是平静地走到快斗的身边坐下来,她的眼中没有眼泪。

“我不知道你会失去什么。

“我也不知道中森青子会令你失去什么。

“因为我看到了。在我的水晶球里,你们两个人的未来,都只是掩盖着重重的黒幕。”

红子用手臂环住快斗的肩,他的脖颈接触到她手上的皮肤。快斗一直以为她的手是跟她的肌肤的颜色一般冷如冰雪,可是红子的手充满了有感情的人的温暖热度。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快斗,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但是不要再跟中森青子在一起。那些危险的黑影都是属于她的,她会把你卷进去。求求你。”

她的声音听起来如此遥远。快斗却突然想起,有一次在青子的房间里他偶然翻出来的一本书,从厚厚的诗集里抖出来许多枯萎了的紫蓝色矢车菊——那是他从小到大送给她的所有的花朵;当时看着青子慌慌张张的表情,他觉得很开心。

他站起来,用自己前所未有的冷酷声音对红子说:“不要再对我说这种话。”

这一次,他发现自己可以迈开脚步了,而且是那样的轻快;无论如何他要把青子找回来。



红子的双眼映出快斗渐渐远去的背影,一种平静而坚定的神情却象潮水一样慢慢在她眼里涨起来。

“你准备听到什么时候?”

她的双眼盯牢了楼道另一侧的阴影。白马探微笑着从那里走出来。

“红子小姐既然知道,为什么刚刚不说呢?”

“少在那里假谦虚了,你是故意藏在那里,现在又是故意让我看到的吧。你是谁?”

“哦,看来黒羽君也很激动呢,不然的话他不可能发现不了我。”

探笑了笑,不打算回答她;他只是继续用那取笑一般的口气说。红子皱着眉,感觉到在那秀丽的笑容下隐藏着无比的危险和凌厉。

“你想怎么样?”

“真是开门见山啊。红子小姐,你真的很喜欢黒羽君,也真的很讨厌青子小姐啊。”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就错了。这不但跟我有关系,也跟你自己有关系哟。”

红子这才发现探正慢慢地向自己走过来,两张美丽的脸的距离越来越近。红子本能地想往后退,但是探捉住了她的一只手。

“我是前来向你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探的表情突然改变了。

那不是在克制了巨大的复杂感情以后表现出来的决然的冷酷,而是从一开始就把一切都摒弃了的冷酷;眼前的这个人,只是把蕴藏在自己内心的巨大黑暗冰山一角地表露出来罢了。在冷酷中使人惧怕的是幽深的凶残——红子见过各种各样的邪恶,却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执着又隐藏得这样完美的危险。

“其实,我只是把黒羽君的话,青子小姐的话,现在再对红子小姐说一遍罢了——不要再对他们说这种话。”

[center]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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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肮脏的水泥地上。映入眼的首先是镶在黑色的墙壁上的一个光秃秃的窗框——白色的昼光从那里涌进来,象是一头巨兽张着大口。手脚倒并没有被捆绑的迹象,青子扶着仍然在发昏的头撑起身子,环顾四周,自己似乎是在一幢即将拆迁的废弃大楼里面。

因为长时间没有人住,空气格外的阴湿,远远可以听到拆迁工地上机器运转的声音。

青子低头看自己的手腕,果然在上面有一个细小的针孔。那个人就是趁抓着自己手腕的时刻启动戒指上的机关,把浸过麻醉剂的细针直接注入自己腕动脉里去的。古老然而有效的伎俩。

……那个人呢?

青子试着站起来。

“HI~你已经醒了啊,Baby?”

跟这轻快甚至轻佻的招呼声完全不相称,站在墙角那个人手中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利落地射出了一发子弹,几乎是擦着青子的脸,在她身后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小洞。青子感到一阵轻微的疼痛,有些血从划破了的脸颊流出来。

“就这样坐着别动。”

那个人走到了可以看清长相的地方。他不算很高,头上扎了一条黑色的头巾,遮住他染得很挑的银色头发,看上去不超过三十岁,五官并不比他戴的众多耳环更加突出,他穿着黑色的宽大的休闲外套。他始终用枪指住青子,再把身边的一把椅子拉过来,反身坐下,下巴搭在椅背上。

“虽然你现在看上去糊里糊涂,我也没那个胆子平起平坐地跟你谈。”他把枪管也搭在椅背上。“所以暂时委屈你一下了,‘中森青子’?嗯~还是叫你本名好了,你说呢?Myers(密叶斯)?”

青子只看到了满眼的黑色。

她的声音却充满了自己也想象不到的冷静。

“你是谁?”

男子笑了——长年嗜血的人才会流露出那一缕挂在嘴角的疯狂。

“我是JB(珍宝酒),叫我宝宝也可以哟~算了,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身份,对你而言也是这样喽。”

“你的身份?”

——这是迟早都会来到的一刻——

“我是组织的Messenger——Boss要我传话说,是你归位的时候了,Sir Myers。”

青子咬住下唇,把眼光从JB的脸上转开。

“什么嘛~看你都已经想起来了嘛~好了,现在是你选择方式的时候了,这可是Boss的特别优待哦。”

JB站起来,走近青子,在她面前蹲下来,还是没有改变枪口的方向——尽管看上去懒懒散散,却没有可以攻击的破绽。“听好喽!要么你死,要么他们死~来,Sir Myers,你选哪一条?”

“你杀了我。”

“Oh!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虽然除了你所有的人都不喜欢这个答案!也罢也罢!既然我有这么个做人情的机会,也就放过那位大叔和那群小弟弟小妹妹吧~”

“我是说,你现在,真的杀了我。”

空气静止得象是忘记流动了。



“……你说什么?”

“是的,我想起来了,但是我不会回到组织。你现在就杀了我吧,还是我自己在这里了断?不过,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人。”

冰冷的枪管抵上了青子的前额。JB的脸上写满了狂怒。“少在这里开玩笑了!身体变小了一次,脑浆也变少了吗?你这浅薄的女人!!不要以为用这种方法你就可以变得很干净!”

“杀了我,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而我……”

JB挑起了眉,他的脸上显出一丝疑惑。“我们的目的?”

“抹杀我的存在,也就抹杀了你们的存在,不是吗?”

JB愣了一下,随即他出乎青子意料地大声笑起来。枪管突然在青子的额上压紧:“果然变笨了啊你~不是,笨的是我,居然没发现你根本没想起来~”他突然收敛了笑容。“Sir Myers,就算把你周围的人都杀光了,我们也不会让你死,你还有用——另外啊,你真的觉得你那个小男朋友的举动对组织一点威胁都没有吗?”

青子想到快斗。从这个早上开始刚才发生的一切犹如快进的录像带一般拉过眼前,而这一切都被JB话语里的威胁意味蒙上了一层巨大的恐怖的影子;在她心中,他和他的父亲突然站到了同样一个位置——她的枪口曾经瞄准的地方。

“你们不能对他——

她几乎是喊出声来,对着JB和他所代表的那个黑影,也对着那个过去的自己;她想要夺去JB手上的枪,她动作的敏捷甚至是凶狠吓了JB一跳;她差一点压倒了他,并且把他握着的枪压到他的脸上,但是JB很快反应过来了,青子毕竟刚受过麻醉,有些虚弱,于是他用枪托狠砸了一下她的头,她跌倒在地板上。

“对了,对了,就是这种劲头,这才象你嘛!不枉Boss看得起你了!”JB带着有些讽刺的笑容站起了身。青子只觉得胸口紧窒,呼吸规则被打乱了,涌入肺部的冷空气引起了一阵阵剧烈的咳嗽。

“从现在开始,除了你,每一个人都是我们的人质~那么说定了!三天以后,东都地铁环线一定要去坐一坐哦!Bye 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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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看雨停了哎!太阳公公终于笑了!”

大阪往东京的新干线上,伏在车窗旁的小女孩贴住玻璃,望着雨后澄明的日出,清脆的童音里溢满了惊喜。坐在这对母女对面的少年打开了手提电脑,机器运转的声音吸引了小女孩的注意。

“大哥哥,你在玩游戏吗?”小女孩好奇地探过身子。

“麻已子,别闹了!大哥哥正在忙事情呢!”做母亲的赶紧将女儿抱回座位上,同时歉意地向少年一笑。“对不起啊,小孩子就是这样。”

穿黑色休闲衬衫,长着猫一样慵懒而俊美的面容的少年抬起头,笑一笑作为回应。“没关系。”眼光很快回到了显示屏上。轻轻移动鼠标指针,少年点开了某家医院的页面,“新出智明医生”的私人信箱。

少年的眼光游移着,接下来点开的是“Samovar(沙莫瓦)”一栏——只有一封邮件在那里,邮件标题是:“A Special Present TO B.B”。少年轻轻地笑了:“这个挖苦人的家伙。”

邮件有三页内容,分别是中森青子,黒羽快斗和小泉红子的学生简历表。少年皱着眉头,定定看着快斗照片上懒散但是俊逸的脸——接下来是青子,在那张清丽安静的脸面前,少年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了,一缕依恋的微笑绽开在唇边。

“我来了,青姐姐。”

[cente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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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球的彼端,伦敦也迎来了一个日光美丽的清晨。

被雨洗过的空气带着幽冷的透明度,上世纪经典样式的建筑群显出清晰的优雅弧度。

寺井已经是第三次前来这座白金汉宫附近的皇家美术馆;与众多的观光客一起在那些殖民时代从世界各地掠来的艺术珍品中流连,然后再一次地停留在那座雕像之前。

这是一座齐膝高的雕像,使用的材料虽然可以经受住悠久岁月的磨砺,却也不见得是多么珍贵;雕像的内容是两名少女,面容虽已模糊,但看得出来十分相似——雕刻的手艺也绝非巧夺天工,甚至带着前文明时代的稚嫩气息;引人注目的是镶在雕像上的那一颗不知经过了多长时间却依然光华熠熠的宝石,泛着深蓝绿色的复杂光彩。两名少女过于细长的手臂包围住这世间的奇珍,仿佛是在守护着它。

这件艺术品前的标签内容出奇地简单:没有时间,没有发现地点,没有制作人的名字;那个简单的称谓,仿佛是在强调它的历史的缺失,强调它的不为人知。

“STAR”

11年前被怪盗基德窃去,却又失而复得的宝石;为盗一先生的生命贴上终结的一个标签。

寺井偷偷开启了放在衣袋内的微型数码相机。这里当然是禁止拍照的,但是这张照片对于快斗少爷的调查将会非常有用。

“这位先生。”

一把平静甚至是冷列的异国女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寺井吓了一跳。

向他说话的是一个高大瘦削的英国女人。穿着合身的浅色西服,披肩的褐色长发末端微卷,藏在厚厚的眼镜后面的碧绿双眼挟着一种傲慢而严肃的神情。

“您似乎对这件作品非常感兴趣呢,这位先生。”

她严厉的神情让寺井感到一丝紧张,老人想了想,作出一副很羞愧的表情,故意用磕磕巴巴的英语说:“哎呀……抱歉抱歉……我觉得它实在是很漂亮所以就……抱歉抱歉……”一面不停地行礼。

对方开口了,竟然是生硬的日语:

“是黒羽家的人吗?还是他们的代理人?”

寺井再次吃了一惊。他收敛了笑容,用流利的英语问眼前的女人:

“请问你是?”

女人却微微笑了,很礼貌的,招呼式的微笑。“我是辛西亚·费尔南得斯,先生。我是代表一个认识你的人前来邀请您的。他想跟您谈一谈。”

“费尔南得斯……这不是管理这里的家族的姓氏吗?”

“是的,先生,现在我是这里的馆长。想要邀请您的人是我的父亲——艾尔·费尔南得斯,他是上一任的馆长。”



黄昏时分,寺井已经到了费尔南得斯的宅邸。位于伦敦郊外的这座大屋,与其说是华丽,更不如说是诡魅。与豪华的外表不相称的是内部的装潢并不富丽,也没有几个侍从,感觉深眠一般的安静侵占了大屋内部一大半的空间。

“家父讨厌见人,自卸任以后一直闭门不出,我在伦敦另有住处,所以这里有些冷僻,请不要介意。”辛西亚一直显出一种教养良好的礼貌和冷静。

她引着寺井走上一段长长的螺旋楼梯,然后推开了一扇门。沉重的声响之后,涌进来满眼昏黄的残阳的光芒。寺井眯起眼睛,看见一个老者的身影浸泡在残阳之中:他坐在窗前,背对着他们——艾尔·费尔南得斯先生。

“父亲,我带他来了。”

辛西亚示意寺井走近老人,自己却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辛西亚告诉我关注着‘STAR’的是一个表情诚挚的老人,我就猜应该是你,寺井先生。虽然你没有见过我,但盗一先生曾经向我提起过你,你的忠实得到了我的赞扬。”

费尔南得斯先生转过身来,他的五官与女儿十分相似,只是那双绿色的眼眸上蒙着溷浊的雾色。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日语讲得非常流利。

“原谅我,我得眼睛天黒就不太看得见了,所以夜晚我不需要灯。”

“初次见面,费尔南得斯先生。”

“寺井先生,我更希望你称呼我艾尔——我们就用日语谈吧,我为我从盗一先生那里学到的这一点知识感到非常骄傲。”

“请原谅,艾尔先生。老爷没有提过您这样的朋友,所以我从来没有造访。那么,今天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在这之前,你又是为什么到伦敦来呢?寺井先生?”

忠心耿耿的老人沉默了。费尔南得斯笑了笑,他的笑容就象木刻一样僵硬。

“看来你并不是十分信任我。”

“请您原谅。”

“那么让我猜测一下吧。是受新主人的委托吗?是那位月的宠儿,年轻而敏锐的魔术师吗?”

寺井努力思考着,尽管猜不透眼前的人的身份,但他似乎了解一些真相,他决定孤注一掷。

“我想要了解11年前事件的真相。”

“是你吗?而不是你的主人吗?”

“盗一老爷的去世——遇害,跟那件宝石有关,是吗?费尔南得斯先生?”

前任馆长闭上了溷浊的绿眼,又转过身去了。“寺井先生,我有点失望,看来你不是很愿意合作——我更愿意同你的主人谈一谈。”

寺井感到背后突然袭来第三个人的气息,转过头,却已经来不及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的高大的保镖式人物,已经牢牢缚住了他的双手。“要暂时委屈你待在这里了,在我见到你的主人之前。”艾尔·费尔南得斯没有回头,话语里拖带着长长的叹息声。“现在请告诉我联系你的主人的方法。”

“你究竟是什么人?”寺井试图挣扎,但是没有效果。

“我再次为你的忠诚感动,寺井先生。我保证你将不会背叛你效忠的人。告诉我吧。”

“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呢?”

“哦,那么我告诉你你想要调查的真相吧——尽管不完全。真相是,盗一先生的死的确与‘STAR’有关,并且那块真正的宝石‘STAR,已经失踪了11年了。”

寺井愣在那里。

费尔南得斯对那名高大男子说:“放开他。”

[left] [/left]

杯户大学生

发表于 2004-11-30 19:12:1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創]Star crossed lovers(灾星下出生的恋人们)

第一次在这里回复,楼主也请多指教啦!个人更喜欢这样的同人文章,不太喜欢恶搞型。楼主加油哦!建议有更新就直接贴在一楼算了,免得找起来麻烦。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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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发表于 2004-11-30 19:50:0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創]Star crossed lovers(灾星下出生的恋人们)

加油啊~~~~~~~~~~~~~~~~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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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爱好者

发表于 2004-11-30 19:57:3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創]Star crossed lovers(灾星下出生的恋人们)

%&030感觉很好呢,特别是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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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12-8 14:35:40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

——“STAR CROSSED LOVERS"借用的是歌剧“罗密欧与朱丽叶”的主题曲的名字。
——这个故事大概会很长……我想第一部分的主角是青子,第二部分是小兰,然后后面还会发生些事情……原谅我叙述罗嗦吧……
——第一部分我加了满多的原创人物,如果大家对他们有什么不解或者不满,请一定要告诉我……
——关于更新,我就每次都贴在一楼了。

最后谢谢每位要看这篇文的人
^_^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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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8 17:38: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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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12-12 16:24:09 | 显示全部楼层

解释

【出场人物的名字的意义】

Myers:译为“密叶斯”,一种罗姆酒(Rum)的牌子。

J.B:译为“珍宝酒”,一种威士忌(Whisky)的牌子。

Samovar:译为“沙莫瓦”,一种伏特加(Vodka)的牌子。

既然都叫这种名字,那肯定跟那黑沉沉的组织有关系了~
解释跟没解释差不多……%&047
其实我也很想说清楚的说……但是说得太多就要把后面的情节发展揭出来了……反正他们的个性跟名字还是有点关系吧……先就这样。
大家要给点意见啊%&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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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发表于 2004-12-15 02:05:4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創]Star crossed lovers(灾星下出生的恋人们)【更新到File 3】

好!
很久没看到这么赞的同人文了。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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