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章] [2周年贺文] 琉璃塔 <短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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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魔术师

柯哀二周年贺文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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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7 20:15:4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琉璃塔

且听风吟，且观风行。
形，
始于风，亦止于风。
变幻莫测，是谓琉璃。

古老圆顶尖塔，青藤绕窗，日光透过彩绘玻璃洒下神圣光芒。神所护佑之下，年轻修女双手交握胸前，细长的眉略微皱起，是因每周此时的祷告都会被某人干扰，从那件事情结束到今天，已经整整2年。

“哀，那位先生又来了。”老院长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我还是……”还是不要见了吧。

院长摇了摇头，目送她往外走的犹豫模样。低声叹道，“那就是我为什么只肯让你做实习修女的原因了，哀，你和我们不同。还不该把自己献给上帝。”

虽然是不大的修道院，前庭也有一个供人休息的花圃。打扰了修女祈祷的人，正对着手里的花束发呆，此时恰是初冬，那束温室培养的郁金香格外刺目。

“你来了。”递上花儿的同时，温柔的笑着。

“谢谢……但是，请不要再来了。上周，上上周，我记得说过很多次了。”稍停顿片刻，继续。“你这样做是会令我困扰的，工藤先生。”

有一瞬，对方的表情僵了半秒，继而化为无奈。

“很顽固呢，灰原~”他耸耸肩。“不巧我也一样。”

“因为这样，我到现在也还是‘实习修女’。”她把脸靠近花朵，没有香气。

“作为科学家的你，本来就不适合成为‘上帝的仆人’。”

“我希望用我的方式获得平静……所以，请你不要再来了。”连同红色茶发一起掩藏于修女服下的，还有往日情感。

“我会再来的。”他故作轻松地起身告辞，皮鞋在石子路上落下轻重不一的声音。

“喂！”

“直到你肯跟我一起离开为止。”

<无影，无形，是谓琉璃塔。美丽公主，居于塔顶。可是，亲爱的你啊，可知高处不胜寒……>

将近730个日夜，从那件事发生之后。

当哀说出“我来和她交换”时，也许并未预见很多。只是单纯的，不愿牵连无辜之人而已。何况，只有海豚一般的“她”，和那个正义感过剩的少年会为人所祝福吧。

既然体内流着又冷又黑的血，何不用死亡促成别人的欢愉呢？至少，能让他记挂……也好……

所以会想要和敌人同归于尽啊，如果能因此救了她所爱的人们的话。

谁料枪声过后，鲜血如花绽放的是“海豚”的身体而非她。为什么，替她挡下流弹。以真身相见，在她们难道不是第一次吗？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女孩儿……虽然是个孩子，却从来不……与人分担悲伤。让人……放心不下。]

兰，细若游丝的声音，她至今未忘。

上帝嫌世间烦扰，于是天使蒙主召唤。

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后，一个约定却无法实现。是的，当她，灰原哀，每看到工藤微跛的左脚，就会想到兰的托付。

[以后……新一就……拜托你了……]

“这始终是我的错。”如果不曾出现，就不会造成伤害。

少女用修女服遮裹住自己，试图忘却往日留恋。忘却目光曾经追随的，如夏日香草般的少年。

<若情易忘，世间又怎的如此多，痴情泪>

抵命救哀而落下的伤腿，工藤其实并不在意。以他之意念，若换得哀平安无事，岂不便宜。

那个……总是什么也独自承担的女孩儿，没有肆意的泪水。但她的痛，他了解。就像同个身体般的默契，他们之间，有时寡言，也是因为不需要。

不需要吗？是的，不需要。

如果用眼神就可以交流，如果离开了你会如此挂念，如果除我之外没人能给你如此帮助，语言又算什么呢？

就是知道她在意兰的死，以及自己的伤，才没有逼她，才会耐心等待。等她回心转意，一等就是两年……

“这么说，你刚从宫野那里回来喽~”有些暧昧的词句，从关西腔的友人口中说出，引得咖啡厅里一阵骚动。毕竟，“复活的名侦探”是一众少女眼中典型的“王子样”。

“是灰原（- -+）。”说几次也记不住的家伙，想当初一句改不了口的“工藤”，平白给他添了多少麻烦啊，简直折寿。

“不差啦……我说工藤。”服部别有深意的勾起一抹笑意（某藤：抖）。“看来灰原还是不愿意么……不过，自从她做了上帝的小羔羊，去修道院告解的人似乎越来越多呢。据说（神秘状），以男人居多。”

“灰原是‘实习修女’，不接受告解。”嘴上这么说，心里是早把那些够胆觊觎美色的家伙，祖宗八代骂了个遍。

“做了2年的‘实习’，你该不会……暗中贿赂过院长什么的吧。”

对此，工藤回以“你脑子坏掉了？”的超级白眼。

“得了，不揭你痛处。”看工藤欲怒又止的可笑样子，服部终于善心大发，扯回重要话题。“我来东京是为了最近的案件。”

“连续纵火杀人案吗？”只有工作时才能忘却孤寂感，名侦探顿时两眼放光（- -|||）。

“嗯，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了。推测来看，下一个袭击目标应该还是学校。”

“不确定吗？”

“知道了我还来干嘛啊？”

“我会尽快看完资料的。”

“谢了。”

告别服部，工藤信步踱回家去。如好友所言，真的很久没这么棘手过了。纵火地点依次是医院->学校，死者分别为护士和教师。整体上没有明显关联，非要说，也只是两个机构的名称里都包含“琉璃”。因此，得到犯人的留言“东京”后，誓要一雪前耻的警界会把“私立琉璃女子中学”作为拟定目标，严加防护，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这样吗？同为侦探的服部虽无发言述，却也感到个中蹊跷。罪犯要表述的该不是这般表皮，如果推理错误，要赔进去的不止几条人命，还有民众对警界的信任。

所以，会来找工藤，他唯一佩服的人。

显然，服部没选错人。工藤察觉到了诡异之处，但遗憾的是，这位也没准主意。就好像关了一扇门，后面是答案，潜意识里却根本不想去打开。

<我爱你琉璃色的眼睛，像爱你琉璃色的心，纯澈透明，是谓此生至宝>

一月为期，由此推算，下次纵火会是一周后。不巧，正是工藤必请假去修道院探望哀的日子。

两年来雷打不动的习惯被打乱，也许这就是工藤的脸拉得如此之长的缘故。

“行了，工藤。”服部大大咧咧地在其背后大力一拍。“别拉长个脸，跟嫁不出去似的。”

“……”某人侧头，欲以眼杀之。

“好，好。想开点，只要抓住罪犯，你爱什么时候请假都成。不过（坏笑），我赌你下次还得一个人回来。灰原可是有自己想法的女人，不好哄哦~”

“咣”的一声后。当日，警员们无不惊诧地看到，从大阪来的著名警探在如雨飞出的文件夹、档案袋、电话（？）、打印机（！）及办公室里所有能扔得动的东西中灵活挪移，闪出了工藤侦探事务所。

时间不等人，尤其在重要事件之前，溜得特别快。

工藤还没彻底理顺思路，预定之期已到。本着“多想无益”的原则，众人布好局，静候主角登场。

“工藤，脸色不好啊。”这时候还能笑出来的，只有服部。

“大概最近熬夜太多。”一句敷衍过去。

其实，从早上起……就有不好的预感啊……

<修道院>

巨大神像前，哀半跪着祈祷。要围捕一个纵火杀人犯的行动，那个叫服部的男生通知过她。问其原因，答曰：某人太笨，作为朋友实在看不下去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呢？”轻轻解下挂于胸前的十字架，哀幽幽的叹了口气，明知道她会担心。还……

以为逃开，就能忘记，看来，她错了。即使处于神的庇护，也无法从心中驱除的身影，那个有如夏日香草般的少年。

身后传来一阵响动，哀定了定神，站起。

“院长，我想……”想离开一下，想去看看他，经常置自己于险境而不顾的家伙，无法放心。后半句，哀没说出口，愣了片刻。

站在那里的确实是和蔼可亲的老院长没错，问题是她旁边的，面容龌龊的男人，手里的枪抵在太阳穴上。

“……”下意识想去摸枪，惊觉身为修女已经没有任何武器，哀咬了咬嘴唇。

“哀，别管我，快逃！”

[小哀，快逃，快逃啊！]

讽刺，多么熟悉的场景。

“放开院长。”

“什么？”

“我来和她交换。”

<命运再度降临……>

一种混杂了吃惊和悔意的表情浮现在服部脸上，他仍不敢置信。

“你没开玩笑吧？……喂，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事！”

“不会错，刚才有接到报警。”工藤不顾其他车辆，在公路上狂飙。

十几分钟前，看他突然甩开一个警员。服部急忙跟上，才勉强把自己扔进副驾驶座。

2分钟前，接到警员报告，圣芙莱修道院起火，疑为在逃纵火杀人犯。

而现在，他们在险些撞翻3辆车，剐倒4个邮筒，1个垃圾桶后，终于到达目的地。

惊慌失措的人群四处逃散，赤红色的火焰舔噬着教堂年代久远的墙壁，发出“噼啵”声。

“喂，工藤！”服部来不及拦，他已经冲去教堂后方，从那里的小门走，应该可以避开火势……

一脚踹开放门，眼前是……躺倒在地的老院长和被犯人用枪抵住的哀。

“这次来得还挺快啊，警察先生。”令人作呕的声音。“大概已经发现了吧。哈——哈哈”

“一时大意罢了。”工藤死盯着那男人，眼里几乎喷火。“笼统来说，护士和教师也是神职人员，你的最终目标，其实是这里的琉璃神像。”

潜意识里希望“只要不是那里就好”，反而抑制了思维，才会疏忽。

“有意思。不过，警察先生。有一件事情你没猜到，我来这儿可不是为了什么见鬼的神像。哼哼，我是要让自以为最接近神的地方被血淹没！什么玩意儿，根本没神！！”

“放开她。”工藤面无表情的举起枪，心，跳得很快。

“不行哦，这么漂亮的修女，在神像前被杀的话，会是多么讽刺。想想就让人兴奋得发抖！……小姐，你可以开始祈祷了~”

“不是那样的。”老院长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爬起，额头的瘀青说明受过撞击。“神存在的，就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只要你悬崖勒马，上帝不会舍弃任何一个灵魂。人类都是神的子民……”

“住嘴！死老太婆！！”男人激动得移开了手枪，直指院长。“去见你的上帝吧。”

“住手!!”哀瞅准机会往下一缩，又顺势抓住男人握枪的手下拉，以膝盖大力击其小腹。

“唔——”男人手一松，枪掉了下来。同时，工藤一脚把枪踢远。

“你被捕了。”利落地以手铐锁之。

“啊咧，来晚了？”被落下的服部终于赶到。

“哼哼……哼哼哼哼”男人诡异的笑着。“我已经安置了炸弹……一起死吧。哈哈——”

“什么！！”

<时间转过几轮，琉璃塔的碎片倾泻而下，缤纷晶莹。公主看着王子伸过来的手，说：你好。>

千钧一发，一发千钧。在圆顶尖塔彻底化为瓦砾前。几个人总算侥幸逃脱。不过，挂彩是在所难免。

犯人被服部扔在草坪上后，脸部扭曲地抬起了头，可见思维混乱得很。

“为什么……连我也……”

“不好意思，让你就那么死了的话，我们可是会伤脑筋的。”服部随便擦了把满是尘灰的脸。“不让你接受法律制裁就没意义了。”

“……”男人挫败的低下了头。

“院长，没事吗？”哀扶老人坐下，到了这种年纪激烈运动可吃不消，虽然，后半路程是工藤负责背着。

“哀，你的十字架呢？”院长温和的笑着。

“！”想必是在逃出时不知丢到哪儿去了。

“这教堂啊，倒了还可以重建……而你把自己的心，关了两年，是时候回家了。”

“院长……”

“我宣布，灰原哀，解除‘实习修女’职务。”卸去哀的头巾，露出红色茶发。“你，自由了。”

“可是……”事到如今，又让她往何处去呢……

“现在，可以回我身边了吧。”工藤的眉眼中，透出淡淡笑意。“让我等了好久呢。”一如当年，他对她许诺：没关系，我会保护你。

“……”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勾起唇角，好看的弧度。

<公主问：要去哪里呢？王子答：回家。公主又问：谁的？王子再答：我们的。>

琉璃塔
碎了。

<全文完>

写在后面的话：
好快哦，已经2周年了呢^_____^
进入柯哀的时间=我写文的时间
想想却恍惚仍是昨天
神经大条如我，总是感觉不出变化~~
怎么说呢，即使真的要变
也请变得越来越好吧

谨以本文，贺45所柯哀同盟会，成立2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