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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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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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30 12:01:2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奇怪的勒痕
（一）契子
  夏。
　晴，阳光很好。橱窗里的那个大电视刚刚报时——“现在时间：１８点整。。。”
  大街上暖洋洋的。人好多，倘若伸个懒腰，说不定都会碰了谁的。
  溢着温馨的笑声，笼罩在一片蓝蓝的天下。
  “星期六的下午果然就是不一样。”我端着杯可乐，眯着眼睛，满意地用手敲着杯子，震得里面的可乐要跳起舞来了。
  “是啊，你不会到现在才发现吧。”平次斜过头来。
  我说：“最近你好像不是很忙啊，那些凶手好像都在配合你期末考试——都希望你能考好成绩……”然后带有讽刺意味的“哼哼哼。。”。还记得因为上一次一个很麻烦的案子搞得他期末没心情复习，最后案子是破出来了，可平次那成绩就可怜得差点要留级…………
  “嘿，你难道……”他的眼睛正准备变为半圆状——
  “嘀嘀嘀嘀！！！”
  是手机响。呵呵~ 我猜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喂？”
  电话那边一通叽里咕噜。平次在这边“好、哦、是、好、明白、知道了”。
  ……果然被我猜中了……^,^

（二）揣摸不透的凶手——自杀？他杀？
  被害者名叫邱陈涟漪，女，20岁。发现死者的是她的刚刚下班回来的父亲邱争鸣和母亲陈玉。
  窗子锁着。一切通向外界的通道都锁着（绝对没有地下密道）。
  还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所有有门的地方（除了最外面的防盗门以外）都锁上了，那些房门的钥匙都散落在死者的身边！
  ……
  密室。
  死者在她自己的卧室里，推断死亡时间还不到一小时。绝不可能移尸。她脖子上有被勒的痕迹，而且明显的在床上做过一番挣扎。体内没有任何安眠药和有毒物质。
  平次问死者的父母：“你们是一起回来的吗？当时大约是几点？”邱（毫无底气地）、陈（微微啜泣）：“是啊，当时大约５点3０分。”
  他想了一下，又问到场的警官：“你们赶到时，现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个不认识的警官说：“我带你去看现场，记住！不可以碰里面的任何东西！尤其是那个锁坏掉了的门！”然后转身进去了。
　“哼!”我说。
　“和叶，你就站在这里站好，不许妨碍我！”平次命令我。
　我正要插话，他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陈玉：“你们家的这些门都可以用钥匙锁？在里面锁的上吗？”
  陈玉回答：“其他的门都是可以在外面用钥匙锁了后，里面以拧把手就开，只是涟漪她屋子的门在外面锁上了从里面是拧不开的，而且从里面是锁不上的。涟漪喜欢一生气就对门锁发脾气，就把门锁弄得半坏不坏了。”
  平次吃了一惊似的，紧接着又紧锁眉头，自己嘀咕起来：“这个凶手是不是有病啊。”
  我想了一下，也是。如果凶手想让她看上去是自杀的，那么干什么要勒死她；如果凶手本来就想让整个局面看上去不是自杀，又为何要弄出一个密室来？……？难道是，自杀伪装的他杀？
　平次已经进去了。我就是不愿意服从他的命令，也悄悄溜进去了。
　幸好我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不过那个死者的死态的确是恐怖，尤其是她的脖子，上面被勒的一道一道凹凹凸凸，伤痕累累，仿佛生了什么条状的紫红色的瘤子一样。眼睛那么呆泻的望着天花板。那长长的头发散得满床都是。连衣裙式的睡衣粉红色的，像一朵就要开了的荷花一般，与那阴森森的、几乎没有一丝暖意的房间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那地上倒扣了一本书，是一本很薄的硬皮诗集。平次戴上手套，小心地拿起书，书底下压了一把钥匙，上面还贴了一块胶布，上面写着“涟漪房间”——正是这个房间的。
　平次自言自语：“怎么这么早就睡觉？”他望着露出外景一条缝的窗帘，倚着墙，正在沉思。
　那门底下的门缝很大，足够一把钥匙的进出。难道是……
　“平次！我知道了！那个凶手杀人之后，锁上了其他房间的门，以用来混淆视听，然后从外面锁上门，让钥匙从门缝滑进来……”
  平次被我吓了一跳，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看我，说：“我刚刚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看这门离床那么远，钥匙又是压在书底下的……而且你看这书的装订线，根本是同门缝成平行的……恐怕你说的这个手法没有办法完成！”
  “那会不会是自杀？”
  “我刚刚问过了陈警官，他告诉我说，死者今年要考大学，很紧张，而且在去年她落了榜，很是心灰意冷。本来就此不想再上下去了，但她父母愿意让家里出个大学生，硬是省吃俭用给她交了学费。
  “今年1月份，她因为偷窃被拘留15天，回来之后，学校也没有勒令她退学，而是当着全校的广播批评了她。她回来后就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哭，而且曾经一度打算自杀。如果这真的是自杀的话……”
  这时，另外一个警官跑进来，对平次说：“我刚刚去查了一下，死者邱陈涟漪在3天之前到人寿保险公司去投了8万元的保险金。”
  平次信心十足地笑了一下：“好，多谢你了，杨警官！”
  “难道是为了保险金吗？”我问。
  “应该就是这样了，她故意作出一副被杀的样子，就是为了保险金。”
  平次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
  我的积极性被打消了一半，目光再次被引到了尸体上。
  好奇怪……除了那脖子上有勒痕以外，左手腕也有一道较浅的痕迹，再看右手腕却什么都没有。
我有一种预感：绝对是他杀！
  脸上微微的发热，阳光照进来了，兀立在窗缝里的凄怯于空洞中消散。看去，是一片灿烂的嫩云，粉红粉红的——这难道不是为维纳斯铺出的天床？
  “平次？你看见没？她的手腕上也有勒痕。”我轻轻地说。
  “怎么了？”他看也没看我一眼。
  “因为少了……”
  “嗯，没错了。也许她先把门锁弄坏，然后把它修好之后再锁的。凶器嘛……应该是用头发吧。”他自言自语，没听见我在说什么。
  我怒不可遏——他是不是受了那个毛利小五郎的传染！
  “你在说什么！刚刚那个陈警官不也说了吗？这屋门的所的确是坏的！！！还有，她把自己勒晕了之后手就松开啦！她又如何勒死自己呢！再说，如果可以勒死，又是谁帮她把头发散开的？”
  一时间，屋里鸦雀无声——平次脸红了。
  ？？？我说了什么？
  ？？？——散开？？？！！！
  我“呀”出了声，心中的疑团一下就解开了。

  我还是把想到的跟平次说了，他格外重视。
  “谢谢你了，和叶。”他低头说，好像想不让我看到他那羞成一滩的脸。眼睛在看着那本诗集，又扭头看了看门缝，“这个密室的谜现在解开了。下面就是找到那个东西！然后将嫌疑犯逐个排除！”

  但是那个东西，没有找到。哪里都没有。
  还有就是，她家真的很穷，我们翻了半天都没有翻出一枚硬币。
  “很好。”他笑笑说。
  那晚霞更红了，红了天，红了树，红了归鸟的翅膀。

（三）嫌疑犯
  有可能作案的人都找到了：
  1。死者的父亲，邱争鸣。与死者无任何纠纷，只是经常与死者母亲吵架。基本排除。
  2。死者的母亲，陈玉。与死者之间感情非常深。无任何动机。已排除。
  3。死者的老师，男，甲崇今。与死者之间曾发生过纠纷，而且当众因为他的奖金的问题大骂死者。很有嫌疑。
  4。死者的同学，男，秦鹤赫。曾借给死者1000元钱交学费、书费。但死者因为家里穷，一直没有还。案发前一天上午，他又向死者索要，被死者拒绝。案发当天，死者4：00早早离开学校后，他便向同学问死者的家庭住址。很有嫌疑。
  5。死者的好朋友，女，甲银绮。是同学，同样也是竞争对手。了解死者家中的一切，并且在5：10去了死者家。并没有充分杀人动机。有嫌疑。

  甲银绮给我的第一印象：她是一个冷漠的女生。短短的头发，带着一双无色的眼睛，好像世间万物在她眼中都那么的枯燥。
  我问她：“你现在被列入嫌疑犯的名单中了，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她瞥了我一眼：“有什么问题可问？这就是命，我是一只小海马，不能违抗的。”（亏她还是高中生，真是封建）
  我愣住了。
  为什么要说她是“一只小海马”？
  空气好像凝住了，只听见自己的心怦怦乱跳。
  “嗯……你姓甲？你那个老师也姓甲对吧……”我率先打破这种骇人的宁静。
  “他是我爸爸，怎么，不行！？”
  “你家还有什么别的人？”
  “没有了，妈妈生下我就死了。”
  “你今天来过这里？”我小声地问。
  “有。在今天的5：10分，我已经跟那个警官说过了。”她的态度好了一点。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的呢？”
  “大概是……”她的反应出奇的慢，有手触到左手腕的袖子，好像要看表式的——但很快，又缩回去了，好像是触电了一样。
  “大概是5：20吧。”
  “你父亲近来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和往常一样的。”她的语调完全柔和下来。
  “死者家很穷，可为什么死者穿着连衣裙式的睡衣？”我自言自语，希望能想出点什么。
  “是我去年送她的，那时她还比我高一年级呢，可她没能考好，就留级了。她告诉我，她舍不得穿，因为这是她最心爱的衣服。”

  平次：“你今天曾经到过死者家吗？”
  甲崇今：“有，我是在家访。可你算是哪根葱啊，这个管你什么事！”
  平次强忍住气说：“请配合我的工作，好吗？……大约是几点钟？你在前面的证词里没有说到噢。”
  “大概是4：45吧。我在5：20左右的时候离开的。”
  “你是教语文的吧？那最后一节不是语文吗？我记得你们那个学校是5：00准时放学的。”
  我也发现了问题：“你没看见你的女儿吗？”
  甲崇今：“哼，你们这帮臭侦探，天天就知道问东问西的好不烦人！！”他愤怒的将手中文件包甩向我们，我吓得用手挡在面前——“啪”的一声，飞来的包被平次挡住。那包摇了两摇，一个褐色的钱包掉了出来。
  上面乱七八糟地缠了根头发，有半米来长。
  平次的脸完全遮在阳光里，他从向上翘着的嘴角流出一股自信的气息。
  “你的钱包上为什么缠着这个头发？”平次背过光来，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他。“怎么了，就算是她的又怎么了。我今天可是家访过的。”
  明显平次是不服气的。
  但是，经过搜查，他的身上竟然也没有那个东西！

  秦鹤赫：“真的不是我杀的人！你们不要再问了！”一脸害怕的样子。
  平次说：“你是几点离开的这里？”
  秦鹤赫大叫道：“真的不是我杀的人！我根本就没有进这房子，我来的时候，门锁着！我根本就没有看见邱陈涟漪！”他的眼里含着泪，要哭了的样子。
  “等等，回答我，你是几点离开的这里？”平次把调子放低了八度。
  “是在刚刚，刚刚这些警察们都还没有来，不过也肯定肯定不超过10分钟。”
  “哦？是吗？我记得你是在4：00就离开学校了是吧？离开之后来到这里看到门锁了之后，为什么这么久才回去呢?”
  “因为我也从没到过这里，就找了半天——”他好像想起什么了似的，说，“那个同学给我的地址是不确切的！——而且我绝对是在这里找了很久的，那个看门的老大爷可以为我作证！”
  问了门口的老大爷，他说：“是啊，那个小子一直在那院子里东张西望，而且大喊什么‘邱陈兰一（应是邱陈涟漪）’什么的东西，我以为他是神经病，就让他出去。他告诉我他是要找人的。”
  “那么他是什么时进来的呢？”我问。
  “大概是在4：20吧，我帮他查那个家的门牌号。他去了，过了一些时候又走了。我们他为什么，他说里面不开门。——嗯，当时大概是5：00。”

  （四）愈来愈乱的平次
  “天啊”平次无奈的闭上眼，“好乱。。。”出去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我也跟着平次坐了下来，出奇地认真地在随身的小本本上面画了一个表。

秦鹤赫4：20——5：00****可作案时间 40分钟
甲崇今4：45——5：20****可作案时间 35分钟
甲银绮5：10——5：20****可作案时间 10分钟
邱父母5：30*************可作案时间 0分钟

  “和叶，你认为是谁？”
  “秦鹤赫。”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你果然答错了。”平次走出大门，在楼道的窗边东翻西找终于找到了一张纸，递给我，“你看看这个。”（是用两种笔写的，在此用男女来区分，也就是说冒号及冒号以后的部分是纸上没有的）
男：今天走得那么早？
女：你不也是？现在还没放学，你是跟着我的？
男：对不起，不过是我自己找来的
女：没关系啦：）
　　不过你也用不着旷课的
男：不要紧
……（很长很长，就是抄也需要３０分钟左右）
据查证，一种笔迹是秦鹤赫的，另一种是死者的。
  “这是他们的聊天？”我把纸反过来，“这么多？”
  “他们两个原来是……”
  平次“嗯”了一声，点点头。
  平次侧过头来看着我，就这样看了好久好久。
  我感到脸开始发烫，避了开去。

  窗外的太阳要下山了，那一套调皮的、绚丽的晚礼服倾泻出红色。那颜色滴在我的脸上。我把本子递过去。
  “我发现你今天出奇地聪明耶。。。”他一边在本子上划，一边说，“从娘胎里带来的吗？你妈生你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噢？”
  恶心！平次在说什么呀！
  “才不呢，我去做海马——小海马可都是由父亲生的哦！呵呵^^”
  说到此，我和平次都吃了一惊。
  “原来她是话中有话。”平次笑了一下，“这么一想大概就通了。”
  “难道她说故意的？”我顺着平次的思路往下猜。
  “对。我猜是的。她不愿意背叛父亲，又不愿意让凶手逍遥法外。”
  平次望着晚霞想了一会儿，似乎有点头绪了似的说：
  “我们一开始时将那个东西、诗集、钥匙、勒痕放在了一起想，现在，我们就把他们的可作案时间放在一起想吧。”
  ……
  但是——
  “平次，怎么办？证据……没有证据……”
  “不，有证据！和叶，房子周围的垃圾箱不也都找过了吗？”
  “对呀，不是没有吗？”
  “那凶手身上呢？”
  “不是也找过了吗？”
  “不，是我们忽视了一个问题！就是我刚刚听说的，这栋楼在昨天停水了！”平次自信的说。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