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原创：小兰爱上柯南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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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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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16 20:59:2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CENTER]青春[/CENTER]
我在等人。

东京的夏天来得晚，如果不按节气来算，夏天还没有过去，只是走了一大半，我想起了陶子的《青春》，“青春过去了一大半，还没有找到另一半”，什么东西都有另一半，苹果有，杯子有，我有。那个说法你一定听过，每个人都是一段弧，相爱的两个人可以凑成一个圆。是真的吗，是吗？

很久以前，他只是个孩子，因为可爱，请允许我叫他柯南。
我们已经认识了四年，安妮说七年是一个宿命，七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可我们只有四年，我实在想不到在去哪里借这三年，我们已经没有时间改变。
我觉得他是个没有时间概念的人，否则青春怎么会在他的脸上留下这么多宠爱的痕迹？我一直在想象，有那么一天，我恶毒地把他捆在一张椅子上，让一束光射向他的头顶，周围是死亡的黑，一定，我是说一定，会有很多很多的天使来救他，天使念动梦一般的咒语，带动起那绳子，那椅子。它们忽然就失去了我赋予的全部力量，飘走，消失在黑暗中。而他，会跟着天使顺着光束向上飞去，临走时，不忘拉我一把。
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情，除了长大。

我想不到电风扇是不是有另一半，我用尽办法猜测它的青春从哪里开始，到哪里结束，或许它是另一种，注定要一生孤独的。
教室里有五台电风扇，三个在左，两个在右。我认为它们是想在一起的，却被单独分开，分到了左岸与右岸。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有时候它们会变得很奇怪，叶轮不转，只是在不停地摇，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在做着同样的动作。我想它们是耗尽了青春吧，他们应该在回忆。

我与他一直保持着旁人看来应有的距离，没有什么交集。
依稀记得的几个片段，只是很多人在一起，说着对彼此无关紧要的话。他说大洋彼岸的纽约，那个美丽且危险的城市；他讲各种案件，在他一旁的我还总笑他稚嫩；他热爱推理，还曾很夸张地说他所拥有的侦探书籍比书店的还要多；他还知道我的一切，可我对他似乎一无所知。
我看过他小时侯的照片，穿着女孩子的衣服，笑容在脸上绽放，青春把他裹得如此紧，以至于我无法打开他的记忆，顺理成章地进入他的心里。

农夫出了新款的矿泉水，流线型的瓶身裹着水蓝色的塑皮，散发着媚惑的气。我很残忍地把塑皮撕了下来，我不要它裹在里面，这会让我窒息。瓶子好象变大了。
我用它来装水，自己烧的开水。当水进入瓶身的一刹那，白色的水垢就开始肆无忌惮地翻腾，水里布满了暗色的颗粒，灌一口在嘴里，嗓子涩涩地疼，瓶子变得很脏，这颜色让我恶心。

步美很喜欢他，疯狂地追求着他，这样直接的行为，对别人来说可能难以理解，可对他来说却是一种幸运。
他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他需要有一个这样的女孩来拉他，帮他长大。
步美很霸道，要求他早上等她，一起去上学，要求他替她拿书包，要求他做她的男朋友……
他应该都答应了吧，他应该是开心的，他应该不会觉得我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应该已经长大。
我可以欺骗自己，只要能看见他，只要他会迎着阳光微笑，只要他可以很大声地叫出我的名字，那么青春只是刚刚开始。

这几天天气一直不是很好，阴沉沉的，雨又落不下来，只是有风。远处的杨树叶，被呼啦拉地吹起一片，就像在闪频的电视，播放着一幕幕沉默的剧，底色是看不清楚的青春，混杂在一起，树叶上有灰尘。
园子靠墙坐，我斜对着窗，铁制的窗棱把天空分成了块，起风了。
“下雨了吗？”
“没有，只是树叶在动。”
“真像雨声。”
“对，真像。”

隔壁班有个很会算命的女孩，我决定用中午的时间去找她，跟几个朋友。
女孩拿出一叠塔罗牌和一本厚厚的解书。据说塔罗牌是吉普塞的神物，用来占卜命运和爱情。
我坐在她对面，女孩示意我要一直默念他的名字，不要走神，翻牌时由左至右，要小心。
我要算柯南，我有些紧张。
牌在桌子上移来移去，我的目光停留在女孩的小拇指上，她的指甲好长。我可以感觉到朋友们在看我，突然很想笑，忍住了，继续想柯南。
第一张牌，我以前不确定感情的方向。
第二张牌，我和他一直是很默契的朋友。
第三张牌，我们如果主动会很幸福。
第四张牌，我缺乏力量。
第五张牌，结局会很平稳。
第六张牌，没有波澜是挫折。
第七张牌，不曾把握，需要反思。
朋友问我他是谁，请允许我保密，她们笑了。

教室里闷闷的让人想吐，刚睡醒，脑袋沉沉的，我要去洗脸。
从三楼下来，穿过水泥路，里面嵌着些彩色的石板，已经盖上了厚重的灰尘。园子说下起雨来这片地会很好看，就像青春。
有很多人与我擦肩而过，表情是模糊的，看不出来在想什么，风已经停了，头发很乖地贴在耳朵上，每个人都一样。
水池边有几个孩子在打水仗，透明的水柱从矿泉水瓶口窜出，像蛇一样缠绕住衣服，瓶子上写着“纯真年代”。阳光利用水晃了我的眼睛。

麻衣走了，去法国上学。敬子很难过，一个人不知道躲哪去了，大家满学校找她。她们感情很好。
下个学期，或是上完大学，我也要走。虽然很嘴硬地说自己不在乎，可心里很清楚我会伤心。园子说对了，我谁都舍不得，包括柯南。
他一直不知道我要走，甚至我走了他也不知道，不过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已经托哀不要忘记告诉他：
我喜欢他，可是我们错过了。
不要告诉别人。

太阳透过树缝射过来，照在我黑色的裤子上，有些烫。我整个身体的重心都在栏杆上，它已经有些微倾，一条深色的裂缝从脚下蜿蜒而去，我想象着如果栏杆突然断裂，我会死死地抓住它，一定会。
小院的铁门已经上了锁，中午的学校清净了许多。
饭堂门口有两个人在吵架，无聊的要命，同样无聊的人们都从各自的班里跑出来，等着看好戏。另一个人把他们两个拉开了。周围一下子又恢复了死寂。
再一转头，人们已经消失在楼道里。

已经是2：25，上学的人都差不多到了班里。只有我还站在这里等。
2：27，终于看见他晃晃悠悠地荡进小院，笑容一直在脸上挂着，青春就这么写在脸上。
我始终看着他，头发一根根垂了下来，反着黄色的光。
他始终没有抬头。

突然，旁边办公室的玻璃瞬间落了下来，四分五裂地垂直下坠，很多老师和同学倚着栏杆向下望，再寻找是否有人被扎伤。
上课铃响了，我微笑进班，就在转身之间，我看见了属于他的镜片反射下明晃晃的青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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