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圣战——看我纪念我的初三

灰原琴酒

[center]心之聖戰[/center]

   

戰爭的最後，我看著滿地的屍體，長長的頭髮再怎樣也甩不去一世刀光劍影，我開始崩潰，再沒有支撐那殘破的羽翼的力量。



    就叫我奇牙，奇牙·揍敌客，让我成为万中无一的少年杀手，维护这个世界，要么纯粹得像刚出生的婴儿，要么让世界毫不犹豫地彻底毁灭！肮脏的人类不值得玷污宝贵的空气和水，用所谓的“正义”去满足自己贪婪的欲望，就像妓女一样让人厌恶，鄙视！！！



在火焰熄滅的前一刹那，我在它的晃動中看到一張模糊的臉龐，笑得很詭異。黑色的風吹過，火焰消散，那張臉的主人走下來，她說，我的名字叫做初三。我看著她沒有說話，她說，從兩個月後開始，我會讓你對我伏首稱臣。我說，我不相信，我有最堅定的信仰：自由，沒有人可以動搖，即使是主宰一切的神。

    兩個月後曼妙的一個黑夜，月亮躲起來了，我知道，她是怕見到血，照耀著我們的只有漫天的****，有些星掙扎著發過光之後就飄搖著墜落，但是仍有不斷的星升起來，前赴後繼。那時的大地還未開始震動，我們，我，我最忠實的手下和朋友，我的信仰，倔強，勇敢，驕傲，叛逆，囂張，未來，迎著****昂首站立在它們斑駁的光影中，任憑呼嘯的風如劍一樣割過臉頰，即使破裂，也依然充滿信心，因為我們相信，我們是為正義而戰，為理想而戰，不管勝利女神是否會垂青於我們，我們都是最強的隊伍，戰無不勝。我們的對面，是我心中那些蠢蠢欲動的叛徒們，我看見我的虛榮，宿命，怯懦，虛偽，清高，世俗，還有我所謂的成功和優秀，他們面帶微笑，在沒有****的陰影處，看著我們淡淡地笑，他們說，奇牙，你認輸吧，再怎麼掙扎，你都只會遍體鱗傷，沒有用的。我輕蔑地笑，死的人就算輸，而輸掉的，一定會是你們，沒有人可以操控我，我的天性就是自由。我所謂的成功和優秀說，你還年輕，的確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去揮霍，可是你甘心就這麼虛度你人生中最寶貴的光陰嗎？我的信仰說，不，她是屬於自由的，我們會有最光榮的勝利，背叛她的你們，一定會在空曠的墓地中，嫉妒外面的天空。虛榮說，是嗎？



    很多时候我都想起白鸟和王帅，然后在心里流泪，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只是有不同的表达方式。王帅很极端，好的就是好的，不好的就是不好的，可以勇敢地鄙视自己所讨厌的，回避自己所忌讳的；白鸟很挣扎地活着，凌乱的感觉怎么也不能用文字好好表达，夜深人静时独自哀伤；我也许是最没用的，永远都不能隐藏好自己，只有晚上一个人的时候，才关掉灯，对着显示器，看着冰冷的屏幕上跳跃着我同样冰冷的文字，那种感觉真是很绝望。

    绝望是哪里来的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一直以来都认为那来自自己的不足，父母的压迫，同学的欺凌，可是在喝下一杯杯冰水之后才知道，那是与生俱来的忧伤，被禁锢着的灵魂啊，也只有在无人的夜里才能出来，游走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透过假面笑，哭，快乐，难过。谁又知道，真正的忧伤，如同黑暗中涌动的暗流，深埋心底，却触目惊心……



    話已至此，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天上的雲開始陰霾，我揚起左邊的嘴角祝福戰役的開始，我已經預見到了，我的未來，一定會充滿光芒。



    真的有“幸福”这个词吗？还是人们的凭空捏造？可是，它是那么具体，一横一竖，一撇一点，那么实在，像大地上纵横交错的沟壑，残忍的明显。谁幸福？谁痛苦？谁去过那无底的沟壑？沟壑下真的有火红的花朵吗？那个词语的背后真的有无数人头破血流拼命寻找的叫“幸福”的东西吗？未知，不可知，不可测。前途一片荒芜，纯粹的杂然。嗅不到危机，听不到混乱，不会攻击，无力防御，社会的牺牲品，两眼望天，一言不发，难过与愤怒交织，暗中汹涌，策划，叛乱。似火山喷发，冲过地壳，以巨大的力量，喷薄而出，血一样的暗红，纠结着火光，四处迸裂，精神错乱，叫嚣着着奔向大地，怒吼，侵袭，所到之处一片狼籍，人们到处逃亡，尖利地喊叫，抱头鼠窜。情绪激动的最高点之后，瞬间凝固，上一秒的辉煌光荣成为历史，在时光的胶片中永远定格直至腐烂。红色黯淡下去，最后的一刻熄灭化为纯黑，死亡前发出叹息。依旧苦闷，过了生命的高峰，瞬间苍老没入余辉，第二次死亡，生命正式结束，幸福的红花被血液浇开，无比动人。



    惡戰。

    在咆哮的夜幕中，最先倒下去的是我的倔強，湮灭的那一刹那他用力睜著眼睛對我說，沒有用的，他們太強大，而且，我們違背不了命運的，你註定就要在地球的旋轉中變得現實起來，你的自由不會給你房子，也不會給你麵包，你只有放下所有的東西，才能迎合這個社會，將來找到立足之地。我不相信地看著他，我說不可能，要我放棄尊嚴，放棄自由去面對醜陋的社會，強裝笑臉，只為自己的生存，我會第一個為自己而恥辱。

    接下來是我的未來的叛逃，她進入對面的陣地，然後轉過頭來絕望地看著我說，倔強說的沒錯，你只有好好念書，好好地聽老師的話，考上好的大學，找到好的工作，你才能繼續活下去，不然，你拿什麼來養活自己，屈服吧。我抬起下巴說，不會，我有最高的天賦，即使不對老師言聽計從，也照樣能在社會中隨心所欲地活下去。

    天上已經沒有星星了，寶藍色的像天鵝絨一般的天際上，此時已經濺到了斑斑的血跡。我揮舞著手中的刀，穿梭在敵人的陣容中，當我舉刀向未來斬去的時候，我猶豫了，她的眼神再一次告訴我，屈服才是唯一的出路。我最後一次提醒自己清醒，自由，是要付出代價，但這代價，絕對不是犧牲自己的尊嚴，即使它是再怎麼的光榮，歇斯底里。



    我们还年轻，这就意味着我们还要向很多东西妥协，我们根本无力去抗拒，这是宿命，我们不得不按照命运设定好的轨迹生活下去，我们在劫难逃。



    敵人真的很強大，我的眼睛下面已經被割裂，血液隨著鼻子流經臉頰，沿著我修長的下顎線滑下來，落進肩膀，和身後的血跡溶為一體。我回頭看我的手下，他們一個個都對我堅定地笑，朦朧中帶有水氣。我握著手上的劍鼓勵他們，你們是最優秀的，我引以為傲的手下和朋友，我們一定會贏的，對不對？但就在我準備揚起笑臉迎接他們的答案的時候，虛榮駕著馬急馳而來，輕而易舉的殺死了我的囂張。我看著血泊中那不再張揚的面孔，真正感覺到自己力量的渺小。



   论坛里看见这么一句话，所谓年轻，有时是件很可悲的事情。是啊，生命本身就是那么残酷，就像拿到试卷的时候，才是知道分数的时候一样，只有死亡的时候，才能看清生命的本质，但不一样的是，考试考烂了还可以重新来过，可是对于走到尽头的生命，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根本无力挽回也无法重头来过。



    然後最殘酷的一幕，宿命策馬揚鞭過來，把鞭子向我那些引以為傲的，我最信任的手下揮去，我看見他們拼命地抵抗，可是都還是粉碎在了那條長長的足以捆綁一切的鞭子下面，那些暴露在外面的皚皚白骨，像雪一樣的乾淨透徹，鮮血淋漓在那上面，像被歪曲的笑靨，一晃而散，不可捉摸。這時我才意識到，宿命的力量，是多麼的不可抗拒，不可違逆。

    環顧四周，已只剩下我一個人了，而對方卻毫髮未傷，怯懦一反常態，毅然地將鋒利的刀架在我頸上，揚起頭對我笑。我看著滿地的屍體，長長的頭髮再怎樣也甩不去一世刀光劍影，我開始崩潰，再沒有支撐那殘破的羽翼的力量。



    写自己班级的时候再也不用在“初二”的“二”上加一笔来写成“初三”了，我现在能行云流水地把“初三（3）班”这四个字很快地写到试卷上；看着拿到手的毕业照我看着上面的人一个一个地念着他们的名字，可最后发现那还比不上我背英文课文的流利程度；听到同学们谈论林俊杰JJ的时候我会不由自主地去想画它的原子结构示意图，然后，就开始嘲笑自己。这一切都证明，我已经初三了。

    人是虚荣海里游泳的鱼。这话真的很有道理。论坛里所有认识我的人都觉得我是个个性张扬，棱角分明的边缘少年，每当他们这么说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哭自己那么虚伪，笑自己真他妈傻B。

    我从小就是那种才华横溢但又十分叛逆的孩子，这点让我骄傲不已，我总是玩得昏天黑地然后在考试总拿很高的分数，嚣张地叫自己“奇牙”，总是抚摩着咖啡杯跟别人说长大以后我要去做奖金猎人。我真的是很优秀的，可是现在不是这样了，因为我初三了。一直都听别人说高三的生活是如何的黑暗和不堪，我便总是迫不及待地想长大，然后去挑战，可事实上我在初三时就已经被击败了。突然变得很恐惧，惧怕长大，甚至惧怕去面对中考，于是我拼命地学习，放下自己最坚定的信仰：自由，去学习，为的只是逃避考场上紧张的气氛，争取保送上重高。于是我再也没有和白鸟一起晚上出来散步，那时我在家里不断地做着练习题；课间我也没有和团子再去操场晒太阳，那时我在教室里强装笑颜和那些优等生们一起讨论代数。她们天资不高但都十分勤奋，每次考试都次于我七、八分，她们在老师、同学眼中是标准的优等生和乖乖女，学习优秀，品行良好。我曾经觉得她们是那么的善良所以我要好好地保护她们，可是日子一久我发现她们真的十分迂腐，除了学习用功之外其他根本没有优点，所谓的品行良好只是她们固步自封，根本不跟多余的人接触，常常微笑着，就这样给了大家错觉。无奈，我只好鄙视她们，却又不得不和她们在一起，以示我良好的修养和上进的态度。在我一个人回家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自己活得那么低调，我不爱低调可还是败给了命运，我也有过我的奋斗可是都被无情地阻止了，钢琴，动漫，宠物，日语，跆拳道，它们都在我身边逗留之后狠狠地转头离去。我敌不过命运的，就像奇牙还是被伊耳迷带回揍敌客家族一样，即使再叛逃心中也会留有阴影。就这样，只能看着自己初三的课本，一遍一遍地问自己，どうして？

    再见，我叫奇牙。



    戰役的最後，我低著頭跪在地面，聽著骨骼咬合的聲音，我說，要我稱你為王嗎？初三說，不，你真正的王，還在後面。側身，我在無數人的身影背後終於看到了，那個高高地坐在王座上的神。我知道，這場戰爭本會持續很長時間，可是我，已經輸在了命運的最開始，徹徹底底的輸掉了。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对和错，有些错是不可避免的。它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结束，甚至它们的开始就是为了结束。都按照命运安排好的轨迹走下去，而我们却只能看着，束手无策。所以，有些人活着，有些人死去。活着的人们，选择向命运低头，向命运妥协，他们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地活着，行尸走肉地活着，再行尸走肉地死去。而自杀的人们，选择用自己的生命来与之抗衡，用自己的自由与信仰来撑开那纯白的羽翼，向往可以在另一个世界，寻找到一片能够真正海纳百川的天空。



我流著眼淚，紀念那些陪我奮鬥過的亡靈。



我，奇牙，十七岁，边缘少女。热爱郭敬明，柯南，摇滚，春树。崇拜周恩来和爱因斯坦。鄙视死妓女和具有浓重崇洋媚外思想的中国人。每天早晨六点五十到晚上八点之间行尸走肉于学校与家之间，其余时间把自己放在床上，显示器前或大街上的公车里。向往流亡和自杀，但对前者没勇气对后者还是没勇气。操，我真他妈懦弱。



悲傷像是蝴蝶，破繭而出，一發不可收拾地奔向天空，劈裏啪啦的聲音中它們剪切著光芒，再無力地惶惶地沉下去，生如夏花。

莫良望

鄙视下鄙视妓女的朋友……原因没必要说。重阳内外　和我没关系，飘过

灰原琴酒

是崇洋媚外，OK？

莫良望

差不多差不多，地球一体化立场者 ……

jiabailie

呵呵，初3.好象很不错的呀，至少和我的初3 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