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哦,园子~大~xiao~姐~”我撑着下巴,“刚过法定年龄就急着结~婚啊。”
“啊哈~”园子不满的叉着腰,“你和工藤新一那个白痴就很成熟吗?”
她故意歪着脑袋,做着夸张的表情:“Excuse me?”
透先生应该是那种喜欢日式偏工业风格的吧?他现在住所装修也是那种感觉呢,不过家里的装饰品有些少呢,就算以后有不同意见,想来29岁的他因为这种事和我拌嘴确实不太可能哈…
不不不,我在想什么啊….!
但放学路过波罗却没有看到透先生的身影,今天也一天都没有联络,想来这几天的联系也少的可怜…
“兰姐姐,今天的土豆,煮的好烂…在汤里已经捞不到了。”
“是啊,兰,我又不是没牙的老头子…”
“是,是吗?”
晚餐明明已经吃了一半,我却完全没感觉到,试着夹了一块,唔,今天汤煮太久了…
我咬着筷子抬眼看着爸爸,虽然皱褶眉头吐槽了两句,依旧大口大口得吃饭,胃口好的很嘛。
“看我干嘛!”
“看你吃得香,活到一百岁没问题!”我开着爸爸的玩笑,心里是妥帖的温暖。
爸爸的笑声,电视里的天气预报,碗筷的碰撞,笑的呛到的柯南,榻榻米让人安心的味道…如果,如果你在就更好了。
一整天的魂不守舍,像是缺了一个口的快乐,像是味道不错但是食材煮烂了的汤。
就在我悻悻的时候,收到了透先生的短信。
[晚上方便的话十一点半能下来一趟吗?]
呃?
明明心里有几百字的疑问,但我还是只回了一个字。
[好。]
快十一点半的时候,我还是小心的去爸爸房门口听了听,那冲破门的鼾声让我松了口气,这才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透先生的车停在了事务所右手边的街道转角口,并不是那辆我熟悉的马自达。
我突然想起还不是很遥远的过去,车里这个正冲我微笑招手示意的人,没有任何前兆的在半夜把我喊了下来,给了我一水壶的糖。
而现在,他也以他一贯温柔的声音问我:“晚上还是有点冷的吧,怎么穿着拖鞋没有穿袜子呢?”
“阿,这个阿…”我讪讪的笑了笑,为什么觉得有点尴尬呢?
“来,给你买的。”透先生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个纸袋,散发着甜香,“我知道东京有一家中餐厅,做的菠萝包和丝袜奶茶特别出名呢。”
我被这突然的惊喜搞的不知所措,张着嘴笑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时间都忘记接过纸袋了。
透先生有些好笑的看着我,取出菠萝包帮我撕开包装放到了我手里,又把奶茶取出放在软饮架上,好像看着我,又好像不在看着我。
不知道是因为透先生刚才抓了一下我的手,还是这车里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我清楚的感受到我的耳朵一下子热了起来,只能低着头默默啃着菠萝包来缓解现在的气氛…
“快吃吧,冷了不好吃了。”
他的声音是哑的。
我这才抬头好好打量着他,痞子拉茬,眼睛也红红的,眼下的阴翳让我猜不到他到底几天没有睡好了,身上只穿了薄薄一件套头衫,菠萝包甜酥的皮配着香腻的黄油搅动着我的味蕾,之前想好的一堆疑问早被抛到九霄云外,透先生已经这么累了还想着我吗?
但如果如果,如果能知道他在做什么那就更好了。
“最近气温变化很大哦,你又穿的这么少,不怕感冒吗?”我尽量装作无意的提着,“你看起来又这么累,一定没好好休息把?“
“嗯,有点事需要处理…“透先生淡淡的回应着,又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阿,对了!“他笑盈盈的转过身体对着我,不由分说的低下身子把我的腿抱上来放在他的腿上。
“做,做什么?“我被透先生这一系列的举动吓到了,下意识的想缩回去,谁知道他略略用力抓住我的脚。
“别调皮,不然挠你脚底哦。“他坏笑着抓住我的脚不放,眼神却很坦然的样子,”看你脚冷帮你捂一下啦。“
“哦。。。“
“好吃吗?“
“好吃啊,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菠萝包!“
“据说是专门请了澳门面点师傅来做的哟…喜欢吃要是去澳门就能天天吃到了哦,或者是香港。”
“啊?”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过去澳门或者香港读书…离日本也很近。”
“呃,我没有想过这些…透先生你为什么这么问我?”
话题被引到一个很奇怪的区域,透先生却只是握着我的脚不做声,似笑非笑的样子。
“呐,透先生看起来真的很累呢,最近…发生什么了吗?”
还是没有沉住气再次开口问他,或是透先生疲惫的样子实在太明显,我总觉得什么要把他给压垮了。
“我能发生什么事。”透先生故作轻松说话的样子让我感觉愈发不安心起来,但他只是把我更拉近他身边,凑过脸看了我好久。
手里的菠萝包还剩最后一口,但我实在不敢吃掉它,要是吃掉了它我的手究竟放哪里比较好啊…
透先生的连离我越来越近,甚至我感觉我的刘海已经碰到了他的额头…
他轻笑着,用拇指抹掉了我嘴角的面包屑。
“最近是有点累啦,但看到兰就感觉好多了哦。”
…
菠萝包引出的“留学风波”很快在每个相似的日子里掩藏了,在那之后虽然和透先生一直都有短信联络,但没多久他就请了整整十天的假,连爸爸带着我和少年侦探团去摩天轮那天、发生那样大的事,他也不在,事后和他聊起,透先生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在办案”,还说“兰没事真的是太好啦。”
和当时新一给我回电的内容,几乎相同呢。
都是什么啊!我差点没命了好不好!
“毛。。。学姐。。轻。。。痛。。”
“呃。。。松田抱歉,我想事情入神了。。。”
“毛利学姐!你包里的的手机响了!”休息区的后辈很及时的缓解了我的尴尬,一路小跑过去拉开包,来电的竟然是[大好人先生]。
“我已经到学校了哦。”
什,什么嘛…
“啊啊,抱歉,今天训练的比较晚,可能还要半个小时…”我看看手机,虽然已经快7:50,“实在不方便先离开…”
“没有关系的,我就在操场这里等你。”
透先生的声音是带着久违了的轻松感,连带着我也…觉得好高兴啊。
现在也不算很晚吧,是不是一会要带我去哪里吃晚餐呢?
“前辈,我有点事,能先走吗?”
“唔唔,当然可以了….毛利同学,你今天碰到什么特别开心的事了吗?”
“诶?”
在8:11我已经飞快的换好衣服出了社团,一路小跑往操场,天已经黑透了,这一带路灯也不是很多,快到的时候我特地放轻了脚步,心里还暗暗思索着怎么吓透先生一下才好。
我在楼道的转角口听到了透先生的声音。
“阿——”他的声音拖的好长,“所以哪怕我的手被铐住了,灯因为老旧砸了下来还是怀疑我吗,Gin.”
他不明所以的话让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屏住了呼吸,四周的风夹杂着黑暗渐渐让我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
接下来的通话听的断断续续,但我还是清楚的听到了几个词。
摩天轮,水族馆,炸弹。
透先生那天,不是不在现场吗?
我下意识的紧紧咬住嘴唇生怕发出声响,因为不远处的通话已经停止了,现在这个样子被透先生看到,他一定就知道我听到了刚才的电话!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装作平静的微笑走出了转角口,透先生正靠着墙发呆,看到我立马迎了上来。
“我先溜出来了哦。”我走到他左边,挽住他的胳膊,“没有等太久吧?”
这算是我第一次主动挽他的胳膊,透先生似乎很受用的样子,并没有对这突然的撒娇有过多的怀疑,还笑着帮我理了一下吹乱的头发。
“走吧。”
我的右手一面抓着他的胳膊,一面不动声色的伸出手指摸了摸他口袋里的手机。
平时我看到透先生用的、和我联系的,是一只iphone6,而我摸到的,是一只有棱角的手机,我快速的,把手指收了回去。
我想到了之前他藏在车里的那只没有用的iPhone5s。
所以,他有两只手机,一只用来和我联系?不不,不光是我,那只手机他在爸爸面前和波罗里都拿出来过;另一只,是用来联系哪些人的呢?还提到了那些…
“在想什么呢?”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异样,透转头的问着我。
我抬起脸,对上他一贯温柔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些:“没有呀。”
从学校出来,到去餐厅吃饭,最后送我回家,一路我也努力表现的很正常,扯着学校里有趣的事来讲,透先生的回应也一如既往的风趣幽默…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只是在餐厅,透先生背对着我脱下外套的时候,肩颈后部露出了一小截白色的绷带——如果不注意,一点都发现不了。
他的手背也有一块创口贴贴着。
细细想来,他开始请假的第一天,不正是摩天轮发生爆炸的那一天吗?难道伤是那天留下的?还有那通电话,他为什么会被手铐铐住呢?结合透先生总是会不动声色的隐瞒自己在做什么,他…他是在做什么不好的事吗?
天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