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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原创深坑]被感染的人是你 [Chapter Twelve:背叛我的人 更新中]
Chapter Twelve:背叛我的人
肚肚的封闭已久的回忆之门终于被无望给打开了。
那个黑色的日子里发生的事情，潮水一般冲上肚肚脑海的浅滩。
三年前，7月15日，晚上。
莱肯市的街道上人潮涌动。
肚肚一手抱着一个巨大的熊布偶，另一手提着蛋糕，艰难地在人海里蠕动着。
虽然被挤的满脸是汗，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感到烦躁。
“夜那家伙，一定等急了吧？”一想到女儿可爱的笑脸，所有的烦闷都会无影无踪的。
今天可是女儿的生日呀，他特地请了假出去买了蛋糕，没想到回到办公室时被同事发现了。
结果呢，一帮子警察在谋杀组组长西榉谭克的带领下闹哄哄地给他弄了这么个大熊回来。
虽然给那帮子臭同事揶揄了一番，但肚肚心里还是非常的愉快。
——那当然拉，有那么多人为自己的女儿庆生，哪个做父亲的会不开心呢？
本来想坐部出租车回家的，可是交通极度堵塞，只好作罢。
被空出来的一条通道上，消防车和救护车呼啸而过，带出一路拖长的警笛声。
肚肚本来不想理会，作为警察这种事情看的太多。
但是，当他发现这些车辆所前往的方向与那个方向散出的隐隐的红光之后，他的心就被提起来了——那个方向，正是自己的家。
“不会有这么倒霉的事情的……”他安慰着自己，加快速度向前挤去。
在枫树街的枫叶公寓前，肚肚手中的东西“哗啦”一声散落遍地。
7层的枫叶公寓，每一层都向外面喷吐着浓浓的黑烟，肆虐的火苗依稀清晰可见。
消防车喷吐着水柱，可是在如此猛烈的大火前这只能是杯水车薪。
“夜！小夜！！”肚肚大声喊着。
噪声是如此的大，他的声音被掩盖无踪。
“该死！”他把警服外衣一脱，就猛地冲向楼道口。
然而这时，一个身穿防火服的消防队员将他给死死地抱住了。
“放开我！”肚肚大喊。
“先生，您不能过去！”消防队员不松手，“那里的火势太猛烈了，我们穿着防护服都进不去，您这样过去等于送命！”
火焰疯狂地进行着邪恶的舞蹈。
肚肚回到街上，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在被救出的人群中扫视，可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天使。
他只能在那火焰熊熊的大楼前徘徊，一遍一遍地审视那些窗户。
这个时候，肚肚看见了他的天使——她在6楼的一扇窗户里呼喊着。
“小夜——！！”他大叫。
女儿转过头，看见了下面手舞足蹈的父亲。
“小夜，我马上就来！”肚肚猛冲向一边的一辆消防车。
猛敲了两下窗子把那个正在和总部通话的消防车驾驶员的注意力转过来后，他掏出了警官证：“我是警察，快送我上去，那里还有个孩子！”
由于是警员，消防队员放心升了他上去。
云梯越升越高，家的窗口越来越近。
“爸爸！”已经能清晰地看见挥舞着手臂的女儿的小脸了。
云梯在与窗口平齐的地方停了下来，只要肚肚探身伸手，就能将他的女儿抱出来。
可是肚肚没有动。
并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动不了。
双脚如同被钉在云梯上一般，丝毫不能移动。
“爸爸，爸爸！”女儿身后的火焰越来越近，越来越猛。
肚肚的世界仿佛是果冻做的，摇摆晃动，他根本站不稳。
“爸爸！！”火焰进一步逼近了
“小夜……”肚肚瘫倒在云梯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下面的消防队员在吼叫：“该死的刚刚那个警察他有恐高症！！快上去帮他！！”
“3号车，将云梯降下来！7号车上去，快！”一个消防指挥官喊着。
云梯开始缓缓下降了。
肚肚绝望地看着原本近在咫尺的女儿离自己越来越远。
泪流满面的女儿发出一声哭喊，那声让他永世不能忘怀的，让他负罪一辈子的哭喊：“爸爸！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救我啊！”
7号车上的消防员最终没能救到肚肚的女儿，等他赶到的时候那扇窗户已经完全被死神的火焰所吞噬了。
黑暗的日子，定格的年龄。
生日，忌日。
一行人转进了楠树街。
“我们应该已经接近榉树街了。”ES冷冷地报出情况，“依我猜想，不过几条街远。”
“谢谢，ES。”肚肚试图缓和一下关系，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可能性不大。
ES一直都给他的队友们一个冷背，谁也不理，谁也不睬。
也难怪他会这样，几个跟他比较要好的人，都已经先后死去了。
剩下的人他是不愿意再信任了。
不时回过头，他用阴冷的目光扫视后面的人，以确保没有掉队者。
本是好意，然而那目光实在令人害怕。
没有人敢说话，队伍在死寂中前行。
实际上，ES自己也在回忆一些往事，跟他的工作有关的往事。
深生前的猜想没有错，ES的确是为军方工作的人。
他隶属极密的“暗影小组”，这个组织纵使在军方高层内部也鲜为人知。
而ES在这里面的职位，就是一名专司暗杀的特工。
当然肚肚的猜测也没错，他的得意技的确是狙击。
莱肯市，他其实也并非第一次来。三年前他在这里暗杀过隐居的前东南亚某国前总统德隆·Z。
7月15日夜，行动开始。
已经锁定了的目标居住在莱肯市枫树街枫叶公寓的二层，ES不费吹灰之力便破解了警备系统轻松潜入了卧室。
灯没有开，浓浓的夜色掩盖了ES的身影。
德隆·Z正躺在藤椅上看电视，ES抬起手中的SC-20K发射了电击棒，悄声无息地让他再也不能从椅子上起来。
随后，从厕所出来的贴身保镖被一记重直拳放倒。
在确保没有人发觉并且房间已经清空之后，ES戴上夜视仪开始小心地处理后续工作。
根据总部的要求，他要将这次的暗杀伪装成失火，以嫁祸给那个有吃夜宵习惯的倒霉保镖。
“保镖在厨房不慎引发火灾，总统因火势太猛被困厕所。”ES背诵着总部的“失火要领”，移动着失去反抗能力的两人。
为了保证火焰能尽快吞没这两个倒霉鬼，总部特别交给ES一种新型特殊燃烧剂——“燃烧迅猛，绝无痕迹”。
摆放完毕，ES仔细地倒下燃烧剂，留下一根被处理过的短香烟作为延时点火器，便从来时的窗口摸了出去。
在楼下的垃圾箱后面找回大皮箱，潜入街心花园的树丛中收起装备换回便服。
五分钟后，俨然一副出差归来的普通市民模样的ES从花园里走出，却惊讶地发现整个枫叶公寓的二层已经是一片火海，而火势还大有向三层蔓延的趋势。
“这是什么鬼燃烧剂！”他差点脱口而出。
“仅仅五分钟就烧成这样，这样下去的话这整栋楼就都会被吞没的。”ES跑到一边的电话亭里按下了火警号码，“我可不愿意伤及无辜。”
三分钟后消防车赶到，但那时那恶魔的火焰已经窜上了三楼，并且开始侵蚀一楼了。
也就在同时，ES的耳机里响起了总部指挥助手Shirley-Sherry的声音：“ES，怎么回事？你应该在2分钟之前就到达撤离点了！”
“$，告诉我。”ES无视她的问题，“那是什么鬼燃烧剂。”
“你没有必要知道，ES。”$的声音冰冷，“我命令你马上撤退。”
“你的燃烧剂正在伤害无辜的市民，$！”ES有些愤怒，“而你却通过我的手来干下这些！”
“这并非我们所希望见到的结果。”$回答，“你的任务是暗杀那两人而不是救火，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把这些东西交给消防队去处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执行命令：撤退！”
ES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通讯被$切断了。
他没有办法了，只能依令前往撤离点。
后面，火焰越窜越高。
不久ES拿到了枫叶公寓的火灾后续报道。
“严重的火灾怀疑由二层的住户引起，据二层的两名住户之一有吃夜宵的习惯。因为现场没有任何纵火的痕迹，于是警方认定是一起意外事故。”一切都像事先设计好了的一样发展着。
但是，后面的文字深深刺痛了ES：“本次火灾初步统计共死亡48人，受伤者达到91。由于火势蔓延的太过迅猛，许多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大火封死在家中，或者被烟呛死，或者被火烧死……”
他痛苦地放下报纸，在任务中杀死无辜的平民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至此，这份回忆一直伴随着他，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浮上心头，给他的良心添加一道伤痕。
ES的回忆被一阵丧尸的嚎叫给打断了。
深月、哀因斯坦和肚肚都不约而同地拔出枪指向后面。
ES稍微回了一下头，只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有一群丧尸已经跟在了后面。
大部分的丧尸身上的基督教袍和身体组织都已经腐烂了，挂着泥土和蛆虫，好象是死了很久很久。
“楠树街基督教公墓。”这个词滑过脑海。
“好家伙，竟然能令死了的人也复活成为丧尸。”他心说着，加快脚步跑了起来。
“ES，你打算去哪里？”肚肚大声问。
“我不认为我们有多余的弹药跟这些行动缓慢的白痴纠缠。”ES说着跑到了街尾，消失在拐角。
几个人被ES甩在街心，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
随即，肚肚收起霰弹枪拉着无望开始追着ES的足迹去了：“我觉得他说的对，我们弹药不足。”
深月和哀因斯坦闻听此言，也依令收枪走人。
不料几人刚跑到街角，两声沙漠飞鹰的枪响便传了出来。
“ES！那是怎么回事？！”肚肚对ES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感到很生气。
但是当他转过街角时，他的气就瞬间消掉了。
面前的ES手中的双沙漠飞鹰还冒着一丝一缕的白烟，身边倒着两具丧尸警察的尸体。
而ES的前方，一群丧尸警察正嗷嗷叫着逼近。
普通的警员、SWAT、S.T.A.R.S.，这证明这群人原来应该是杨树街丧尸群阻击大部队。
而这里面的几张熟面孔证实了肚肚的猜想：SWAT队长葛斯特·T、狙击手队长奥佛鲁·Z、RPD警员小队长李维尔·P。
他们被包围了。
“看来这子弹是保不住了。”ES幽幽地说，“你们三个对付后面的，这堆东西交给我。”说话间，他的眼光扫了无望一下，“至于非战斗力，请主动回避不要拖后腿。”
肚肚对ES后面这话感到很不满，然而还是依他的话将无望安置在相对安全的内街角。
无望恐惧地紧紧抱住肚肚不放。
肚肚轻轻抚摸着无望丝绸一般的头发，安慰着她：“别怕，我们就在一边。”
ES甩过来无望因杀死深而被被没收掉的SIG P226：“这里面有一发子弹，听到你的枪声，我们会过来的。”
将枪塞在无望手里，肚肚好不容易才让这个女孩平静下来。
安顿了无望，他便转身投入那早已开始的战斗。
哀因斯坦和深月疯狂开火，面前丧尸的身体喷射出血花，但却没有倒下，依然蹒跚着冲来。
“你们两个别慌！”肚肚制止了他们，“我们没有多余的子弹玩这种弹雨攻击，而且明显没有效！”
说话间他一枪轰过去，最近的一个丧尸的头应声而碎。
“打它们的头部节省子弹。”肚肚哗啦一下推上下一枚子弹，“而且这似乎也是最有效的杀死它们的方法。”
“可是……”哀因斯坦还有些犹豫。
“没关系，慢慢来。”肚肚扬扬他的霰弹枪，“砰”地又撂倒几个，“靠近了，我就用这个解决它们。”
比起肚肚这边相对平稳的作战状况来看，ES那里便稍微显得紧张了。
丧尸警察的数量至少是那群基督徒丧尸的一倍多，纵使一枪一个，ES也不可能用枪全部杀光。
这意味着他得近战，然而他却没有近战兵器。
ES开始懊悔没有从G的尸体上取走那两把猎刀了。
但是现在懊悔没有用，已经不可能回去取了。
所以，现在ES就得用手头有限的子弹杀死尽可能多的丧尸以减小威胁，然后再进行肉搏战，徒手干掉这些家伙。
想到这里ES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他向来不喜欢一枪一个的one shot kill，虽然他是专业做one shot kill的狙击手。
脚一蹬地猛冲出去，手中的沙漠飞鹰狠狠插进一个丧尸的嘴里，随后顶着它撞到另一个丧尸的头上。
扣下扳机，0.50英寸子弹穿透前一个丧尸的头颅，钻进后一个丧尸病变坏死的大脑里。
“One bullet,two bodies.”
“Steady,steady！”肚肚指挥着，深月和哀因斯坦将面前丧尸一个个打翻。
“以后就这样干，欺负它们行动慢。”他说着，将几个靠的太近的家伙一枪轰倒。
ES虽然采用了一弹两尸的战术，可是毕竟敌人数量太多。在双枪各打空了四个弹匣之后，他不得已而换成了肉搏战术。
当然，对久经训练的ES来说肉搏战只是小菜一碟。
他的身影在丧尸堆里高速穿梭着，收割一般地折断着倒霉的对手的脖子。
无望握着枪缩在墙角，看着两边混乱的战场。
她不能参战，只能默默地看着。
肚肚一边，在他的指挥下深月和哀因斯坦发挥了无法想象的高战斗力，那一群丧尸已经所剩无几了。
ES一边，在他如风的攻击下，丧尸毫无还手之力，虽然数量仍占优势，不过解决掉只是时间问题。
渐渐地，无望就只看着肚肚了。
那个身影，在夕阳和枪火的映照下显得那么帅气，在可怕的怪物攻击面前仍然指挥若定。
这就是为什么无望坚信跟着肚肚一定可以逃出生天的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留意自己周围环境的原因。
4名参战成员全都背对着她进行紧张的战斗，根本无暇顾及她。
而在她的背后，什么东西正小心翼翼地悄悄摸过来。
随着肚肚手中霰弹枪的一声巨响，面前的基督徒丧尸终于又乖乖地回去见上帝了。
“总算是解决了……”他喘了口气，“我们去看看ES的情况吧。”
然而他刚一回头，一幅画面便迅速闯进他的视野：无望正满怀希望地看着他，而在她的背后的墙上，一只巨大而丑陋的变异跳蚤正在缓缓地接近。
“无望！！你的后面！！”肚肚狂喊。
无望给这突如其来的喊声给震了一下，但不等她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两只带刺的勾爪便从她的腋下伸出，一把将她给扯了上去。
“不！！”肚肚猛冲上前。
拼命挣扎的无望胡乱地开了一枪，然而根本是徒劳。
肚肚毕竟是人类，他的速度比不上变异怪物。等他跑到无望原来的位置时，那女孩早就被拉到了3层楼的高度了。
哀因斯坦和深月也跟着跑到了肚肚的位置，可是对被拉上去的无望一时束手无策。
而那边的ES，却若无其事地继续欺负着所剩不多的行动缓慢的丧尸，似乎什么也没在发生。
“肚肚，肚肚，救救我……”无望的手枪早就不知所踪，她现在一手抓着巨型跳蚤嘴部的触手，一手抓着巨型跳蚤的一只钩爪，正在使劲反抗着，然而凭一个普通女孩的力量她撑不了多久。
肚肚手上虽握着一把威力巨大的M870，可是他却不敢开火，因为在这种距离之下很可能会将无望和那只怪物一起给轰杀掉。
“怎么办……怎么办……”他的手颤抖着。
ES漫不经心地跟丧尸搏斗着。
无望奋力地抗击者变异怪物。
终于，肚肚转过头来：“谁还剩子弹？”
哀因斯坦和深月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掏出身上的手枪。
然而，哀因斯坦的枪膛却是空空如也。
“我没有了……”在哀因斯坦这声叹息之中深月举起了枪。
“让我击倒它。”他说，“我这里还剩下三粒。”
ES已经站住了，面前堆积着丧尸的尸体。
深月毕竟不是专业射手，第一枪便偏离了目标。
出师不利的他有点慌乱，匆忙地瞄准后迅速再次扣下了扳机。
子弹呼啸而出，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鲜血飞溅。
然而，被击中的却是无望。
深月一下子愣了。
无望抓住变异怪物钩爪的手松开了，死死地按在了自己血流不止的腹部上。
“把它给我！！”肚肚一把抢过那把格洛克-17，自己将枪口对准上面跟无望纠缠的怪物，“无望，我现在把你放下来！”
比起深月肚肚对自己的枪法有信心多了，他可是RPD枪械射击比赛手枪部分警员组的冠军——当然全局手枪冠军是拿不到的，那个位置永远填着S.T.A.R.S.队长可奈依的名字。
瞄准，开火。
枪没响。
再扣一次。
枪还是没响。
是颗死火，深月的手枪里的最后一颗子弹，竟然是颗死火。
“该死的！”肚肚一把甩下手枪，把头转向了一边的ES。
“这个人身上有两把手枪，一定能够派的上用场的！”他心里想着，大步跑向ES。
然而，ES却像知道他要干什么一般，取出两把空仓挂机状态的沙漠飞鹰丢在他的面前。
“找到子弹我就能帮你。”他冷冷地说。
“你这个家伙！！”肚肚的满腔希望顿时化为满腔怒火，他一把抓住ES的衣领将对方揪到自己的面前，霰弹枪顶住对方的胸口。
ES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是眼睛里的锋芒却直刺肚肚的双瞳。
“我说了：找到子弹我就帮你。”在ES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肚肚的手渐渐松了下来。
他没有办法了，纵使现在责备ES甚至杀了ES来泄恨，又有什么用呢？
ES说的话也都是真的，没有虚假。
他推开ES，狂奔到楼房的前面抓住窗框便要往上爬。
深月在后面抱住了他的腿：“不要，肚肚，你会摔下来的！”
“别拦我！”肚肚踢开他，使劲向上攀登。
深月爬起来再次抱住他：“肚肚，你冷静一下！那个怪物能在墙上自由行动，你不可能——”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肚肚踢开了。
肚肚拼命爬着，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有恐高症。
可是深月说的没错，身为普通人类的肚肚不可能在墙壁这种极端地形上击败那只变异怪物。
在他费力地攀登到2楼的窗沿上的时候，只见血光一闪，他便带着胸部的钩爪划伤如同一片落叶那样栽了下来，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摔碎了他的左肩。
“可恶——”用仅剩的右手推开试图阻挠的深月，肚肚再度发起冲锋。
可是只剩下的右臂无法支撑这种动作了。
再次摔了下来，左肩伤上加伤。
深月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他按在了地上：“肚肚，别再勉强了！”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肚肚顽抗着，“你有什么办法吗？！你有没有！”
“我没有！”深月不松手，“可是这样子下去你迟早会送命的！！”
“你滚开，你给我滚开！”肚肚抵抗着，可是断了一只手的他无法挣脱深月的束缚。
无望终于坚持不住了，怪物的触手终于突破了她的防御。
“肚肚，为什么？”她泪流满面地喊着，“为什么不来救我！”
一听见这句话，肚肚便像被雷击中一般地呆住了。
现实和回忆竟如此相似。
“我原来以为你能保护我，能救我……”怪物的触手肆无忌惮地缠绕着失去反抗能力的无望，“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要背叛我！”
哀因斯坦低下头，他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无望，他也不能这么做。
深月忽然有种负罪感，毕竟阻止肚肚的事情是自己干下的，可是他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
肚肚呆在地上。
ES冷眼看着，没有表情，没有反应。
“难道一切都是假的吗？！”无望哭喊着，“避难、保护、逃亡，这些都是骗人的吗？！”
回答她的是死寂。
她的双眼被愤怒烧的血红：“我绝对不放过你们，月土、深月、哀因斯坦，还有EvilSniper！你们这些欺骗我的人，背叛我的人！”
在无望的怒吼之中，一根闪着寒光的吮刺管从怪物的口中缓缓伸出，尖端直指她的头顶。
“我死也不放过你们！我一定会亲手把你们全部都送下地狱！！绝对——”
吮刺管落下，鲜血飞溅。
声音戛然而止。
“无望……小夜……”肚肚的精神已然完全崩溃了：4年之内，他失去了自己的女儿——两次。
大快朵颐之后，怪物拖着无望的尸体消失在楼顶。
ES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沙漠飞鹰，轻轻地拍了下灰。
“如何，两位？”他冷冷地扫了哀因斯坦和深月一眼，“又少一个人跟你们抢疫苗了。”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哀因斯坦本想回敬几句然而在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他想好的词汇却全给忘光了。
“今天晚上我们就近过夜。”ES看了看正在苟延残喘的夕阳，做出了决定。
然后，他便大步向他的目标走去，把其他人远远地抛在后面。
行走间，他从腰间摸出两个弹匣，干净利索地上好了膛。
“哼。”他用一种只有自己才听的见的声音说道：“救你的子弹，自己找深和千要去吧。”
当晚，死气沉沉的一行人在一家武器店的残骸里过夜。
至于为什么是残骸，那就显而易见了。
漫长的夜晚，除了夜游的东西，什么都睡着。
翌日，醒过来的哀因斯坦和深月发现肚肚不见了。
肚肚留下了所有的子弹，但却带走了他的枪，没有人知道这种古怪举动的含义。
谁也不知道肚肚的行踪，但谁都知道没有武器的守护在这个城市里生存是多么的困难。
ES一言不发默默上路了，对于那个警察的行踪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他可以确认的是，肚肚是昨夜消失的。
那个在篝火未尽的余灰发出的微光中，失魂落魄地如同幽灵一般一晃而过的那个人影，一定就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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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26 18:00:5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