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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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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原创] 湖泊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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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之工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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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6 22:39:4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在这里重发这篇文是有原因的……因为被九姐催了所以才想起来我还有这么一篇半吊子没完成,于是在思索之后良心发现,决定要想办法,能续则续,可在同人区的那篇原帖怎么也找不到了,我也不想在那里开新帖,所以就发在边缘。

已经几个月没有接触这篇文了,都不知道自己该写什么。但,我说过,能续则续……







[CENTER]湖泊印象[/CENTER]









在这个空旷的世界里,

似乎许多都不重要。只在刹那。




1.

这是个进入温暖但仍然未脱几分寒意的季节。虽说在春季人容易有昏昏欲睡之感,但此时不但不会感到精神恍惚眼皮沉重,反而是再清醒不过,有着跳跃而又振奋的心情。因此此时阅读对于黑羽快斗来说是一种难熬的痛苦——亦或说是一直以来都这样。哥特小说并不能唤起他紧张而又向往的情绪,反而愈加感到沉闷与乏味。哪怕在这样一个宽敞舒适的空间里,都不能让他享受到任何阅读的趣味。规模庞大而又明净的窗子使整个大房间光线明亮,繁复华丽的窗帘有秩序地束起。房间有着棕色的墙壁,上面饰着家族人物的侧剪影及肖像画,精美无比的艺术被裱在框内,只要这些人物的姓氏不没落,这些艺术品便也有那流传千古的侥幸。橱柜上皆摆饰着各式冰冰凉的器皿或盛有娇嫩花枝的精致竹篮。瞧得出来屋子的主人生活考究且注重情趣——装饰房间的人只出于前者也说不定。离单人沙发不远处是一正生着火的壁炉,噼噼啪啪听上去怪热闹的。似乎是听上去太热闹了,并且托它的福房间的温度也开始明显地高了起来,这终于让窝在沙发里的黑羽快斗发现这堆火的存在,似乎也正催涨起了他的焦躁情绪。

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他猛地站了起来,随手把书往沙发里一扔——幸好不是往壁炉里。这年头,人人都喜欢读感伤小说和哥特小说,他竟没读出一点有趣的东西,眼前只有一堆胡说八道的荒诞经,以及没完没了的幼稚和歇斯底里。然而他也就在心里头大大感叹一番每个人眼光各不相同了事,懒得多想,只求有个志同道合之人能够从天而降,把他从乏味的泥潭之中拖出来。当然同时他也在寻思是否是惠子自己把火生起来的。……估计不会,他想,随即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定是某位受不得一丝寒的娇小姐指使的。

他这心里一念叨,还真听到远处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快斗!快斗!”

——而这清亮的女声也正是对他的猜想最好不过的证实。如果不想被她拖去陪她骑马的话就赶紧躲开,他条件反射一般地告诉自己。心上说到行动上也是做到,他一边向屋子的另一扇拱门走去,一边琢磨着世界上是否还有比他表妹更缠人的小姐。结论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安全抵达另一个房间,听到了表妹失望的叹气声。有当然有了,他接着想,但只要处于摆脱成功的状态,谁还去管她究竟有多缠人呢。更何况他的表妹,也只不过是任性与孩子气了一些。

确定自己的表妹已经照原路折了回去之后,他才开始走动。慢慢地踱过那间屋子到了西边一个空空荡荡没有人的起居室。正打算坐下,却看见起居室的正门被打开来,使女桃井惠子站在门口,略微欠身,恭恭敬敬地说:

“白马先生。”

黑羽快斗高兴地抬起头来。桃井惠子退开后一位青年走进来。这男子身材高挑容貌俊逸,着装整齐考究,有着风度翩翩的贵族气质。他脸上挂着沉着、自信又不乏谦和的笑容走到快斗跟前,用轻快的语气打招呼:

“怎么样,黑羽,从无聊透顶的郁闷中逃出来了吗?”

这对于黑羽快斗来说不是为很应时的一声问候。快斗笑了笑,嘲讽地说:“我还以为你忘了从内菲尔到卢辛斯的路了呢,看来你的记性并没有退化。”

白马探说:“我当然记得,不过我想我的马对于这条路线更加熟悉一些。”

“这么说,你只要坐在马上,眼睛一闭,那家伙就会把你从内菲尔捎到卢辛斯来?”黑羽快斗说,算是对白马探诚实的话语的回答。他指指对面的沙发,“坐吧,要不要来点饮料?——我说,你如果再不来探视我这个朋友,我就去内菲尔找你了,尽管并不会十分愿意。从叔父的巴登庄园回来一个星期,连你半个影子都没见着,眼前却总是我那表妹的身影在晃啊晃的。”

“听上去你倒是乐在其中。”白马探再次如实说出自己的感受,黑羽快斗气恼地斜过眼来。探笑了:“园子小姐是个可爱的姑娘,她来卢辛斯做客,不是可以让你这热闹些?”门又开了,桃井惠子托着茶盘走进来,将两杯红茶放在探和快斗跟前,“谢谢你,惠子小姐。”探冲她点点头。

“不,相反的是我和她同时感到无趣吧,”黑羽快斗无可奈何地耸耸肩,“你知道,我无法替她决定哪张饰毯的花色好看,也无法替她选择帽子的式样。”

“你可真吝啬,你起码可以给出你的看法和评价。”白马探摇摇头,端起茶杯呷了口茶,“唔,惠子小姐的红茶真快成为卢辛斯的特色了。——不过我想比起卢辛斯来内菲尔就好多了,起码还来了一位客人。”

黑羽快斗想了想,说:“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人定是冲着那位可怕的小姐去的。”

“如果你这样评价我的妹妹的话我会很生气。”白马探迅速地说,但没有任何要生气的迹象。

“别那么敏感,内菲尔庄园的年轻小姐又不止你妹妹一个,你怎么知道我说的那位‘可怕的小姐’就是她呢?”黑羽快答道,“不过很愉快地告诉你你的猜想是正确的。”

“真无法想象当初红子会对你那么迷恋,”白马探故作茫然地摇了摇头,“如果我是她我从头至尾都会认为黑羽快斗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你确定她是心甘情愿地飞入羽贺响辅的怀抱吗?”黑羽快斗接得紧紧,假装没听见探说的上一句话,“你确定我的人身安全有了保障?”

“唉,得啦,接连不断地拿一位优雅的小姐开玩笑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我想红子是已经有充分的准备去成为羽贺夫人了,而羽贺响辅来内菲尔做客也的确是为了来看望一下他的未婚妻——你知道,红子前一阵子得了重感冒。而我现在可以确定你的人身安全的确有保障——一直都有。别告诉我你自己沉溺在被一位美丽的小姐爱慕的幸福中无法自拔了。”

“呵,呵,相反我很高兴这爱慕能够中止。”快斗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听上去倒像是两声干咳,“你的妹妹的热情我已经领教过了。安静的淑女原来在感情面前……”

“你还是暗地里好好谢谢她吧,你应该知道什么叫荣幸。”白马探在快斗说出“失去理智”四个字之前打断他。

“是啊,她好歹也是你白马探的妹妹,”黑羽快斗不无嘲讽地说,不过接下来的话倒是据实所言,“她是布尔塞德最高贵最漂亮的小姐,我想在全英格兰也算是最优秀的了。”

“听到你能这么说我真吃惊。”白马探淡淡一笑,“不过也谢谢你能如此夸赞我的妹妹。我想当初红子会喜欢上你是因为你从不在她面前夸她。而她现在爱上她的未婚夫羽贺也是因为这位音乐家不仅从未夸赞过她,还严厉地批评过她的钢琴演奏——虽然大家都认为红子的琴艺算是拔尖的了。”

“或许她比我的表妹有趣一些……”快斗若有所思地说。

“你是说园子小姐?”探的脸上又露出笑容,“她也是位不错的姑娘,性格似乎要比红子活泼些——不过显然她跟着你跑到卢辛斯来是不明智的。没有女伴可以陪她,她可受了不少孤单罪吧。”

“那可怨不得我。——喂,你别拿这副表情看我。”见着探的脸上似乎写着“你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几个字,快斗叹了口气,端起茶杯,“我这位小朋友似的表妹一定更愿意同你待在一起。”

“你是在抬举我?不过当然你知道我不能和她独处,除非是散布之类的。”

“别人或许不可以,但只有你可以。”黑羽快斗不怀好意地笑着,而这似乎让白马探感到无奈与为难,“虽然未曾有过婚约,但你的父亲、园子的父亲母亲,以及所有人,都认为你会同她订婚。”

“连你也这么认为?”白马探皱眉道。

“哦,真不幸,我并不这么认为。”黑羽快斗装腔作势地说,笑着看白马探脸上的表情变化。探显然有些气恼,但还是尽量控制住表情,好让自己的朋友不要太过嚣张。

“如果你不那样认为我很高兴。那你之前说只有我可以又是什么意思?”

“嘿,你知道那只是个玩笑。”

“玩笑。”白马探重复道,“也只有你才会开这么低级趣味的玩笑。你也该知道我的父亲的想法我并不十分认同。”

“你的父亲和铃木姨父是至交,若能结上一门亲,自然也是顺了他们的心意了。”黑羽快斗若有所思地说,“事实上这看上去很美满,如果园子嫁到你们家去,她说不定会很幸福。”

“如果你问过她并且得到她肯定的答案,我也没什么好多说啦。”白马探针对地说,“是啊,如果那样能让一位小姐幸福,而我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损失!”黑羽快斗几乎是叫了起来,“娶我这位表妹当然说不得损失。虽然她的性格有点……折腾,但她是个漂亮的姑娘,而且善良。”

“你说的没错。虽然我从小便听我的姑母说起有一位世界上最可爱的铃木小姐,也听我的父亲提过好多次,我却是在一个星期前你叔父家的聚会上第一次见到她。”

“正好那两天她也去凑热闹了,还跟到卢辛斯来。”黑羽快斗说到这个就似乎有些郁闷。他突然有打起精神来,目光炯炯地盯着白马探,笑着说:“那么,你喜欢她吗?”

白马探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喜欢啊。正如你所说,她漂亮,也很善良,性格也很活泼。她的确可爱至极。”

听他这么说,快斗笑道:“我还不了解你么,你对她持敬重赞赏之情,并无爱意。”

“我并不认为我能幸运到遇见一位我所倾慕的小姐,所以……”

“所以,如果你父亲和我姨父姨母达成一致并要你和园子结婚,你会娶她的咯?”黑羽快斗替他说完,“或许这样也并不坏,因为只要你们能够相处得愉快便也足够了。而事实上园子她很喜欢你。”

白马探叹息道:“或许她只是认为我比你有耐心。”

“哦,光是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她爱上你了!不过当然,她没有。”

“你难道认为我能够解决她的寂寞吗?我可以尝试,但我不确定我能做到。”

“这孩子只不过是希望有人陪伴她——你没有听错,她虽然已经19岁了,但仍是个孩子。”

白马探笑了,“你很疼爱你的表妹,虽然你老躲着她。”

“就像你也很疼爱红子小姐一样。”黑羽快斗说,“说实话我很希望你能够爱上我的表妹,而她也爱你。”

“我明白你的意思。无论如何我都感谢你能这么想。”白马探低声说,“而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或许也不久了吧,黑羽快斗在心中说,“会不会发生还不知道呢。——对了,我正要去找你,是想让你和我一块出门。”他知道自己和探都不愿再讨论那件事,便换了个话题。

白马探似乎感到很高兴,说:“哦,我都快忘了,我来找你,正是想邀你一同去看温德米尔湖。”

“温德米尔湖?”黑羽快斗看上去有些兴趣。

“英格兰最美丽的风光就在那里了。我们可不能白白住在布尔塞德,是不是?往南走,走出布尔塞德,一路沿湖,好好地欣赏一下周围的美景——”

“——那景色定比我表妹所钟情的后花园要强。”黑羽快斗说,“好吧,既然听上去不错,我们就去吧。说实话,我也找不到什么出门的好地方,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加有趣的了。”

“很高兴你能这么说。”白马探笑道。

“——那么,在我表妹发现我们并进行无休止的纠缠之前,赶紧出发吧。”

黑羽快斗对欣赏湖光山色及自然美景,一向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与兴趣。不过在他看来,这种消遣方式要比读哥特小说理智并有意义得多。白马探也并非充满了闲情逸致的人。但有时候会发现,这些人的生活在忙碌后的空虚,是需要许多东西来填补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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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中森青子抬起眼,看着远处的天空消失了最后一丝浮云,不由得伸手拭在额上,轻叹道:“如果这天尽是太阳的话,我可不喜欢。”

  “天气竟能让我的表妹学会抱怨。”温柔且不急不徐的声音。

  “我哪一天不在抱怨!表姐,你难道喜欢一整天都是刺眼的阳光没有一丝云吗?”青子回答道,有些烦躁地把手上的野花扔到一边去。

  “我也不喜欢,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的表姐说,“一大早可是你提议要出来散步的呀。春天出出太阳也不错,有风吹着便不会闷热。——天空蓝得很漂亮。”她头也不抬地说——两眼集中在膝头摊开的书本上。

  “在阳光下看书不会觉得刺眼吗?”青子瞅着坐在摇曳的花丛中看书的表姐说道,“不过看你这样子还真舒服。”

  “为什么不呢?”她确信自己是个再随遇而安不过的人了。只要心里觉得惬意,身上便不会感到难受。不过她也承认自己的身体比表妹更能适应自然的变化。主要是她明白地知道:就算自己诅咒这太阳三个小时,也不会有一丝云飘过来。

  “是啊,‘为什么不呢?’——再好不过的回答,足以给我们俩做一个对比了。”青子自嘲地说,身子向后一倾,躺倒在松软的绿草上,在长长的花草中不见了人影。

  “别这么说,那样会显得你我很疏远。”她无奈地轻声笑,看着身边的高草中伸出来一只手,她友好亲切地握了握,“现在,似乎你比我还舒服了。”

  “唔,但愿如此。”声音透过花草的缝隙传上来。   

  她确定自己表妹现在的情绪再不受天气影响,便放下心来低头继续看着手边的书。青子轻轻地哼起了一支歌,倚着身下柔软的绿草,手指有意无意地撩拨着身边的草蔓。

  风吹过来,四周是沙沙的寂静。

  ……青子突然不出声了,瞪大了眼全神贯注地听着层层高草那边的声音。她只能看到蓝得透亮的天空中温柔地刺进一大片绿茸茸的纤软,但是,“沙、沙……”,那样有节奏的声音通过植物之间的碰触,抑或是被风远远地捎至耳边,不同于之前的那一种。

  有、有人来了?她暗自思忖道。

  果然,不久之后便响起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年轻,倒全然没有孩子气,一种再享受不过的口吻:

  “我就知道沿湖观景是明智的!更何况我们选择的还是温德米尔!这已不是刚刚的那个镇子里了吧。我得说我很喜欢这儿。”

  这时,另外一个同样年轻的男声接口道:“说实话,我看也不过如此——”

  中森青子有些不满地摇了摇头,她并不喜欢后者的那一句话。出于好奇心,她坐了起来,眯起眼睛看了看声音的源头。如她所见,是观景的两个人。而她身边的女子,显然也是听见了声音,但仍然不为之所动,因她认定这两个人与她无关。青子并不认为表姐是个冷漠的人,只是她的专注会让人感到疏远。她坐在高草之中,双手环膝,饶有兴趣地注视着那两个人。

  但愿那个人不会把这里描绘成撒旦的故乡,她心想。

“我知道你是个挑剔的人。”青子听见他的朋友这样说道。

  “你是在取笑我,白马。”那人说,“你应该明白我并不对这些很感兴趣,事实上我倒更加愿意研究巴黎卢浮宫的廊柱,或是当年奥地利安娜王后送给白金汉公爵的钻石别针。”

  “你倒不如说你更喜欢待在家中看哥特小说。”白马探这回真是在嘲讽他了,“黑羽,我们只是出来……消磨时间。”

  “唔,以至于不那么无聊。”黑羽快斗想到这里,也就点点头。

  “可是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快斗抬头环顾四周,倒觉得也的确明媚可人,“往前走应该是另一个镇子。”

  “我们可以找人问问。——瞧,那边。”

  白马探早已看到了那坐在几十米开外草丛中看书的姑娘,更确切地说是注意到了她。那女子目光低垂,专注,不动声色。柔和的侧影中有一股安宁沉默的气质在。他不出声地远远地看着她,不禁眉尖微蹙,想起另一桩事情来。

  还未等探迈开步,黑羽快斗已经上前几步,快走到了那女子身边。他才跟上去。那侧影越来越近,却始终未转过头来,似仍未发觉他们。

  中森青子舒舒服服地坐着,见那两人竟向自己和表姐走来,不由得一惊。但她还是站了起来,出于本能,更出于礼数。她用不安的眼神看了看仍然低着头的表姐,又看了看走过来的两个人。显然,他们出身高贵。青子首先捕捉到了这一点,想来又是两个靠着父辈财产游手好闲过日子的纨绔子弟吧。她对这些人并无多大好感,但自己既是住在这附近的女子,对这些人更没有多少评头论足的资格。然而让她自己一直都不肯相信的是,她对这些的厌恶也出于自身的一种向往。
  站起来的同时,青子也注意到了,应当轻轻掸去身上留有的碎草和灰尘。她一边默默地这样做,一边寻思着表姐是否真的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黑羽快斗和白马探原本以为那儿只有一个人,正在纳闷为什么她会独自坐在此处,却见又一年轻女子在她身边。目光敏锐的快斗捕捉到她脸上寂寞难耐、有些不快的神情,不禁感到新奇。走到她跟前时,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竟察觉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又是一个孩子,他心想。

  但还是不同的,她很倔强。快斗看到青子身边的女孩时心里又补充了一句。

仿佛这才感受到了一束目光,女子慢条斯理地夹上书签,合上书。回头看了一眼青子,她站起身,淡淡地笑着,看了看停留在眼前的黑羽快斗和刚走上前来的白马探,恭恭敬敬地行礼。

  “日安,先生们。” 她说,声音轻缓沉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白马探这才清楚地看到了她。这女子生得美丽,这并不令他有多惊奇。但那般平静的容貌与神态,便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她衣冠齐整,面色健康细腻。帽沿下垂下几缕漂亮的茶发。明眸中有着捉摸不透的意味。探确定这女子和她的同伴是体面人家的小姐,但从她们的服饰和仪态上看,似乎并非出自贵族之家。但对这两位的赞赏之情从心底里首先浮了出来,他喜欢这种冷静的情绪。

  这时他听见快斗的声音率先响起:“对不起,小姐,我或许打扰到你们了,但我和我的朋友相要了解一下,这个地方的名称和在湖区的位置。”

  中森青子并不喜欢这样的打扰,但也并不排斥。只是在这当头她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发言权,也懒得作答。她看看自己的表姐。

  “这里是渥萨卡的边缘。”茶发的女子答道,她抬起眼,漫不经心地把目光从黑羽快斗移向白马探。

  白马探告诉她他们是从温德米尔过来的。

  女子淡淡地点了点头,不作他语。

  该问过的已经问过了,即便眼前的那个女孩再怎么吸引他注意,黑羽快斗也无心多留。他承认眼前的两位和他以往见过的都不同,那位年长些的似乎更加不同,她的身上有着神秘的气质,但绝不是故作的神秘。不论如何,女人身上的神秘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探究的宝藏。他确定自己对这个女子有很大的好感。那女子从容不迫,让人似乎也静得下来。快斗转过头去看看白马探,却见他正不出一言地注视着那位茶发女子,眉尖微蹙。而那女子虽被注视着,却不显半丝羞赧与慌乱,而是极其镇定地将对方目光回送至其源头——冷静地看着白马探的眼睛,似在自信无论是谁,透过自己的眼睛,也无法看进自己的心里去。一时间令人难耐的沉静。直到黑羽快斗认为该改变目前的境况、离开此地——这两位女子身边。他彬彬有礼地脱帽前身,中森青子微微地弯了弯膝盖,白马探才移开目光,致意后转身离开。

不论如何,那仍是一片寂静。——哪怕有风吹长草的沙沙声,两位姑娘之间仍是静默着的。终于,中森青子开口道:

“真是奇怪的两个人。前一个脸上的神情让我讨厌,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正派人;后一个,竟然那样无礼地盯着你,我真担心他会把你给吃了。”

她的表姐笑了,“青子,通过你刚才那句话我感到,你看人一点也不准。”

“哎?”

  “后面的那位,他虽然一直看着我,但我认为,他一直在想别的事情……”

至于什么事情,女子似乎也知道了一部分答案,但她的脸上还是明显地露出了思考与疑惑的神情。但青子再三追问,得到的也只是一个否定的答案。





“白马,刚刚怎么了?那位小姐,有什么不对劲的么?”在离开的路上,黑羽快斗忙不迭地提出自己的疑问。

  白马探摇摇头,“并没有什么。只是,那个女孩,让我觉得眼熟,而且,她很像一个人——或者说是她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眼熟?你以前见过她么?”黑羽快斗转过头问。

  “应该没有,我想我不认识她。如果是通过父亲或是红子认识的小姐,她们应该都住在伦敦,而不是……这地方叫什么来着?——渥萨卡。”

  “你说得没错。虽然伦敦太远了,但很符合常理。并不会有很多人长期住在湖区的别墅里,我们可不可以算是两个特例?”

  ——但是会有很多人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坐在高草中兀自叹息。黑羽快斗想起了刚刚的两个女子,并未替她们的容貌气质感到遗憾。或许,这样的安宁,只属于这片婉转灵动的绿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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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那天下午黑羽快斗和白马探刚回到卢辛斯,使女桃井惠子便说内菲尔府上的红子小姐邀请快斗和园子前去吃晚餐,并让探一同尽快到达。

  白马探和黑羽快斗深知红子并无要紧之事,因此也就不紧不慢地吩咐人去套好马车。铃木园子在二楼房间里听到他们的声音,赶紧跑下来,板起脸向快斗质问起一个下午他们的去处。探没让快斗吱声,而是彬彬有礼地询问了园子近来的健康,又问她是否乐意去内菲尔小住几日,与红子为伴等等,俨然对待妹妹的口吻。园子也忘了一个下午的空白,欣然点头表示愿意,便复上楼更衣,好一会上路。

  她果然挺适合嫁给你。黑羽快斗冲白马探使了个这样的眼色。白马探没有任何迟疑,叹了口气,然后果断地摇了摇头。这个举动令他自己和快斗都吃了一惊。





  并不是每一位社交场上的女皇都会陶醉当下的赞美。事实上,像现在深居内菲尔的红子,便是最听不得赞美的女子。并不是听了赞美就会如何如何地飘飘然,只是她对于这些或华丽或呆板的字句有着抵触的情绪。听多了自然厌烦。红子对快斗几年前的爱慕与追求,是众所周知的,却很难得地未成为世人的笑柄,反被许多人认为这是桩再好不过的姻缘。只是当约克郡的音乐家羽贺响辅出现在白马一家人也同样在场的聚会上时,这位大小姐便渐渐转了舵。红子对快斗的感情热烈又专横,但至于她是怎样爱上羽贺响辅的,探一直都未明白得彻底。

  在那顿令人满意的晚饭后,诸位皆怀着闲散的心情聚在最舒适的那间起居室中。红子在满面笑容地在快斗身边坐定,脸上一副决毅的表情,意思是,这一个小时里他只能和她聊天。

  尽管成了羽贺响辅的未婚妻,红子对黑羽快斗仍是热情不减。这更是让人无法弄懂。快斗回过头来瞟瞟羽贺响辅,只见他正有条有理地向园子讲述着自己的一次治学经历。白马探好心地关注过来,先是嘲弄地笑了笑,再决定替快斗解围。

  “你确定你是因为事务繁忙而不能来内菲尔的吗,黑羽?可是据我所知,你的父亲近来并未打算让你去伦敦办事,而且前一段时间你也有空去巴登庄园逍遥,还带回了园子。难道你和探一样喜欢上了各种凶杀或偷盗的离奇案例,或者说……哥特小说?”

  红子一挨过来,就是声色沉着的一番问话。这有着精致面容的女子,总喜欢带着一股高深莫测的神气,从未间断过的高傲与显贵,使她的气质越来越像个女王。迷人,骄傲,而且,专治。

  快斗说:“我知道并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并不是主动的人。”

  “那么你认为,这是缺点,还是优点?”红子侧过脸来,挑起眉。

  “我并不认为这是优点。”

  “这个回答在我听来太过婉转。”

  “可是它表达出了一种意思。”

  “——意思与情绪太过婉转,或者含糊。”红子微微一笑,复问道:“我很愿意知道你们今天下午都去了哪些地方。”

  白马探听到了,很高兴她这么问,但他嘴上还是这么说:“我很惊讶,园子小姐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红子摇摇头,眼睛又盯住了快斗,“我想,如果黑羽愿意给我讲一讲的话,那将会很生动。”

  黑羽快斗从心底里感到,就算自己进行再过分的夸大或者漂亮的修饰,这都不会成为一次如何生动的旅行。除非他有那个闲心与才思,来写出一部郊野中的哥特小说。他很认真地想了一想,最终唯一有印象的三个字让他并不很费力地开口:“渥萨卡。”

  红子显得很惊奇。

  “我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那个地方,红子,不过快斗讲得不是很确切,因为我们只到了渥萨卡的边缘。”探说。

  “渥萨卡!”她先是低呼了一声,后来听到了探的那句话,才明白似地点点头,“哦,我想也是,你们是不会进去的。”

  “为什么?”探问道。

  “这是个没有人知道的小地方,但如果不是有个姓中森的住在那里,而我恰恰听人提起过,我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湖区有个地方叫渥萨卡。不过,据说那是个美丽的地方,充满了……原始的感觉。”

  “我并不赞同你这个词。”探说。

  “我知道那不确切。”红子未在意,而是接着往下说:“记得很久以前听说中森一家之所以为人所知,是因为中森太太的姐姐。”

  “哦?”探和快斗对此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因为他们认为这也不过是又一次女人们茶会上并无多少研究价值聊天的复制。

  “那时候多少人都在感叹呀!”红子似乎完全挖掘出了记忆中的这一部分,“都说那个女人太过愚蠢,竟嫁给了住在湖区的中森银三——他是叫这个名字吗?就连他们的蜜月也只是在湖区内小小地观光了一圈,简直就像早饭前的散步一样随随便便。可是她的姐姐,天啊!简直就是对比,我们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对比是如何出现的,而当事人竟然也允许这个对比出现。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她的姐姐嫁人之后的姓氏,不然你就枉为我的哥哥、父亲的儿子。中森太太的姐姐嫁给了那个姓宫野的。——你听得没错,探,正是宫野厚司。”

  “这的确是对比。”黑羽快斗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姐姐嫁进了凡尔赛宫,妹妹却嫁进了斯特拉斯堡的茅舍。”他利用海峡对岸的那个国家打了个比方,但显然是夸张了。

  “你的父亲应该和宫野厚司有所交往吧,黑羽,我记得我父亲提到过。”探说。

  “哦,只是很浅的而已。我父亲很满足现在的情况,你也应该知道他对这些大人物都敬而远之。宫野厚司有那么一阵子太过吃香,这难免使他浑身上下散发出危险。”快斗说道,却是一脸的轻描淡写。

  “据说宫野厚司最近已然没过去那么得意了,正如以往的规律,政治上的成就总是一时的。太顺利了,找他麻烦的人也自然会多。”红子说。白马探看了她一眼,说:“女人最好还是别谈政治。”

  “哦,我不怕你嘲笑我。”红子显露出一副骄矜的贵态来,却又微笑着,“不过宫野厚司有两个女儿,一个叫明美,一个叫志保的。我不知道黑羽是否知道这两位迷人的小姐,但我敢肯定探是见过她们的——两个都见过。”

  果然……白马探听到自己的妹妹这样说,不禁心中一振,想起了下午见到的那个神色沉静的女子来。他想自己的确是见过那位小姐的,但最多只见过一次。可是如果真是她,又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难道说,和她在一起的正是中森小姐,她的表姐或表妹?但他没有多想,因为看到红子仍然没有说完的样子,便继续静坐着等着她的话语。

  “如果探你还记得的话,两年前我们在伦敦的一次,那次黑羽恰好不在,大概是去了巴思?总之在那场几乎是我参加过的最盛大的一次舞会上,宫野厚司带着他的两个女儿也出席了。那姐妹俩长得并不很像,但她们都惊人的美,而且——很特别,带着一股深邃的难以形容的气质,看上去和她们的父亲一样有头脑。可这两位小姐却在一点上挺傻,就是她们不会好好地利用自己的美貌去赢得整个大厅的人们的欢心。我只是被简单地介绍,记住了她们的名字和容貌,并未多有交流。姐姐明美看上去很亲切很温柔,但我认为她如果更加开朗,那会更加讨人喜欢。可她的妹妹志保更不一样,她很美,但也很冷淡,待人彬彬有礼,言语举止得当,让人挑不出刺来,可很难和她搭上话或是聊起什么来。你应该还记得她那双眼睛了吧?一点都不婉转灵动,不像少女的眼睛!她穿着一身白衣服,料子很好,但浑身上下除了项间的十字架就别无饰物。而且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跳一支舞,和她的姐姐是头两个早早离去的。在那么多进入社交场的女孩都为能参加舞会而欣喜若狂的时候,她却好像对这些已经没有兴趣,并不排斥,但绝不主动——当然,我现在对这些兴趣也不大了。如果我是她的话,我一定会给当晚在场的男士更多的荣幸与乐趣,但似乎难以从那么多的男士中挑出一个,可以和她的气质相匹配的。——哦,我想探,你可以的。”

  红子用最后对自己哥哥诚心诚意的恭维结束了她对那次晚会的回忆,似乎感到十分满意。探掂量着她的话,的确也回想了起来。那时候自己正站在红子的椅子旁边,某位夫人把两位宫野介绍给红子了以后也介绍给了自己。但他同那双眼睛也只有一次礼貌的接触,正如他同其他女士结识时的彬彬有礼一样。而他也同样想起了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对这个女子的赞叹。只是,一切都很短暂罢了,短暂得不容他深刻地记下。

  探有些责备自己,同时也庆幸自己终究想起了。

  “谢谢你,红子,这是很高的评价了。”探对红子的最后一句话作出了回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位叫做宫野志保的小姐有着茶色的头发,而她姐姐的头发是黑色的。”

  “啊,是的。”红子点点头,“我记得我很喜欢那种发色。”

  “两位……”一旁静默许久的黑羽快斗终于插得上一句话,说:“你们谈论这于我来说是一片空白的过去,实在对我有些不公。尽管我父亲认识宫野先生,但我却从来都不知道他还有两个女儿。”

  “啊,我以为,你一定会知道,而且和其中一位交往甚密呢!”红子装腔作势地回答道,一边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我以为,除了探能够和她们的气质相匹配,能够吸引她们的,也只有黑羽了!”

  “既然是冷漠的女子,用吸引二字未必欠妥当。而且就你的话来说,要吸引她们,最后的结果显然会使行动者失望。”快斗一本正经地说。

  “嗯,很对。”探点点头,“这么说,宫野志保现在是在渥萨卡了?”

  他的后半句话引起了另外两人极大的反响,尤其是红子。她的眉毛立刻就扬了起来,简直就要消失在发根处,一双瞪圆的眼睛将她的不相信表现得再好不过。快斗在惊讶的同时感到了更多的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下午去过的渥萨卡能和那位叫宫野志保的小姐联系在一起,再接着他想到了茶色头发这一关键,便越发不相信。

  “什么?”红子叫道,“宫野志保在渥萨卡?你见到她了?”

  “我想是的。”白马探平静地回答。

  “这不可能。”红子摇摇头,“据我所知,宫野小姐和她的妹妹去过很多地方,英国的大城市自是兜了个遍,法国的巴黎更不用说,在荷兰住过一年,也飘洋过海去过美国,甚至圣彼得堡也去过。往外扩怎么都不夸张,但我坚信她们都不会在布尔塞德逗留,尽管这里是湖区的明珠,但不适合她们——更别说渥萨卡那个小地方了!”

 “你应该比我清楚,宫野家在渥萨卡有亲戚。”

  “的确是有,但你也应该知道其中地位的悬殊。因家财或社会地位的差距而疏远的家人你又不是没见过。”

  “可仍然保持密切往来的也有啊。”

  “你得承认那很少。”红子确定地说。

  “是的我承认。”探说,无奈地叹了口气。

  红子又想了想,说:“如果宫野家的二小姐来到渥萨卡小住,那我肯定早就听说了。毕竟她来湖区不会是件常事。湖区的风光的确数一数二,可当她见识了那么多以后,这点小山小水也就不算什么了。”

  白马探想,湖区湖泊的密集和数量就这样被自己的妹妹说成了小山小水,真是委屈了。他说:“如果宫野家的二小姐知道到湖区来会被人们注意,那她也尽可以扔开伦敦名媛的身份,作为一个朴实的亲戚来看姨父和表妹。今天下午在渥萨卡附近见到了一位小姐,我可以确定她就是宫野志保。”

  红子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哥哥,无法理解为何他如此肯定。但从小她对自己的兄长都持有一种确定的信任与信服,见他如此斩钉截铁,她再怎么疑惑,也渐渐相信了。

  宫野志保现在竟住在渥萨卡。她心里重复了一遍探的定论,又想到那样奇特又神秘的一位女子,能有此举也并非不可能。这时她不禁想到了一位和自己交往甚密的朋友,想必那位小姐此刻正刚刚抵达爱尔兰。于是她很快地想到,在书信中多了一件可以说的事也不坏。

  这时候黑羽快斗正好说道:“听说三原一家前不久动身去爱尔兰了,可能会在那儿住几个月。我真遗憾,如果他们能来布尔塞德,那恐怕可以热闹一些。”

  红子听了这话也兀自地点头,必竟她还是挺想念那位挚友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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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6 22:51:43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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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F~~~~小浮可发好? 不要被偶中途打乱鸟~~~
Time waits for no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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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浮的文读起来好有欧洲名著的味道~
发现了~素好文D啊~~
RP是虾米MEAN啊?~
这里。
明媚了我的回忆,你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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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6 22:54:4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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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浮的文读起来好有欧洲名著的味道~
发现了~素好文D啊~~
RP是虾米MEAN啊?~
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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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湖泊印象

这是长篇,才开了个头而已,要把它写完,是八辈子的事|||||就是因为写不下去当初才一直留着坑,我才写到第6章哪,但仍然在犯困不直如何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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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6 22:57:58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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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飘浮]这是长篇,才开了个头而已,要把它写完,是八辈子的事|||||就是因为写不下去当初才一直留着坑,我才写到第6章哪,但仍然在犯困不直如何继续|||||||||[/quote]
说真的~~摸灵感就表强迫自己鸟
不然我文文质量会打折扣~~咱一把鼻子一把泪D经验之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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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6 23:03:1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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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的文已经被我拖得米有下落了~
最近好像不见久姐了,不知去向~~
这里。
明媚了我的回忆,你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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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6 23:16:35 |只看该作者

回复: 湖泊印象

4.

  渥萨卡原是温德米尔附近不为人知的一个小村落,但随着湖区中各个城镇的日益发展和兴起,它也有了欣欣向荣的发展趋势,成了个不大不小的镇子。但一般湖区的人不会选择住在渥萨卡,因为这里交通不便,驿车也不快。小镇里的居民并不多,彼此之间宁静和平,在外人看来,这是片充满热情与和谐的土地。起码中森青子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这里,是很愉快的,因为没人管她。但这孩子也会有小小的野心,总是在一个小圈子里转悠,迟早会心生厌倦。

  青子从未去过伦敦,尽管她的亲戚就在那儿。她只和两位表姐一起去过巴思,小小地见识了一下那里的社交场——那时她仍未到合适的年龄。好在两位表姐告诉过她伦敦并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她有些震惊地看着二表姐志保轻描淡写地告诉她,许多规矩人家的小姐把一生都毁在了伦敦还浑然不觉。她想着那究竟是怎样一个神秘又充满了力量的世界,繁华,复杂,让人欣喜若狂但又疲惫不堪的地方。她曾经想过要去伦敦,说是只是看看亲戚而已。而在她的亲戚中掌权的那个人——她的姨父劝告她不要去。说是劝告,事实上的明令禁止,青子深切地感受到。父亲也告诉过她,那是个是非之地,能让人轻易地上升,也能让人轻易地堕落。

  青子的父亲中森银三曾是维护一地治安的骨干人物。此人对工作充满热忱,为人所尊敬。但他很快到了放弃工作,退休在家的一天,很乐意看到有新的人来接替自己。青子认为父亲离休过早,看他整天舒舒服服在家的样子很不喜欢。她想,既然有时间翻报纸,不如好好地想一想,以后该怎么办吧。

  所谓以后该怎么办,便也只是青子渐渐长大后,应该考虑到的问题。她见到了母亲与姨母之间的对比,以及自己和表姐之间的对比——尽管她们的感情从未淡过。而她认为,她日后的希望,也只能寄托在自己身上。青子自信是个出色的女子。她容貌俊秀,头脑机敏。在两位表姐的榜样之下,知道了应当使自己具有广博的才识以及得体的举止。聪明的她很快就学会了这些,只要有机会表现,她定能够给自己的将来找一条好的出路。只是她生性活泼好动,在那些机会还未来到的情况下,她始终像一匹无人看管的小马,自顾自地在原野上奔跑。恐怕要在一瞬间收敛起来,想起所学的那些东西不是特别容易的事。另外,她不知道几乎所有单身贵族的母亲,都有调查迷人女孩家世的癖好。而宫野这个姓氏,恐怕也只能帮她抵掉一半的蔑视。

  但无论如何,青子都很高兴自己有明美和志保这两个表姐。她们诚心诚意待她好,不在别的方面,仅在思想与心灵上有所照应,便也足够了。

  中森银三和女儿青子知道伦敦的亲戚要来,是一个星期前的事。宫野厚司的信上写不用作任何迎接,女儿自会到达。而在收到信的第二天,当他们听到一阵急促的铃铛声,出去后又见宫野志保披着灰色的斗篷兀自站在那里的时候不禁很是惊讶。中森没想到只有一个侄女会来,也想象不出一位小姐如何只身进行如此漫长的一段旅途还能安然无恙地抵达。志保若无其事地说明美不能来了,伦敦有事缠身。便同姨父和表妹一同进屋,安置行李和房间。

  青子从未见过表姐如此朴素的一面,不禁心里头有些激动。志保行李中的衣物,和青子衣橱中的那些没什么两样。那些简洁的布料在手中显得温暖而非柔滑。志保说会在这里住很久,至于什么时候回去还不知道。在经历了几天以后,青子甚至巴望表姐永远也不要离开渥萨卡。

  那天两个姑娘回去以后,中森银三在客厅里以摊开的报纸迎接她们。青子绕到父亲所做的摇椅背后,越过他的肩膀凑上前去看。“啊,又是这张,上个礼拜你看的也是这张。”

  “如果你原谅你父亲这个不可救药的癖好的话,我将不甚感激。”中森银三笑着说道。

  “在你嫁人之前,青子,姨父是暂时改变不了这个癖好的。”志保浅笑着说,一边把自己的帽子解下放到一边,拿起工作裙。

  “可你们女人,在嫁人之前和之后都只知道没完没了地做活。”中森银三瞥了一眼志保常坐的那个位子边的活计,说道。

  “爸爸,你难道不知道妈妈在嫁人之后还要养我吗?”青子说。

  “看在老天的份上,青子,别提你那先我一步的母亲,想得太多会让人心痛。”

  “你应该感到高兴爸爸,起码她是为了爱而不是为了钱才嫁给你的。”

  “我当时万分高兴,可现在她走了,我只会越想越难过。”

  “总之,爸爸,你在说那句话的时候肯定没有多加考虑的。女人无论在嫁人前还是嫁人后,都有许多别的事要做。而如果她总是在做着要捐给慈善的活计,那你难免把她想得太伟大。”

  “女人就该是伟大的。虽然她们之中有许多小毛病。但,我相信我周围的女人都是伟大的。”

  “谢谢你,姨父。”志保淡然一笑,毫不客气地接过那句话。

  “哦,不,我不要做伟大的女人。”青子抬起下巴,摇着头反对着自己的父亲,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我只要做幸福的女人。”

  “青子,你这么说,像你,又不像你。”志保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表姐。不过我不在乎。你说,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嫁给钱,还是嫁给爱?”

  “我相信你会选择后者,青子。而我并没有想过我会嫁给谁,或者嫁给什么。”

  “哦?”中森青子对表姐的回答感到有些奇怪,“如果是这样的话,对天底下还没结婚的男人都不公平!毕竟有那么值得追求的一个你在,而你却从未想过这些。”

  “我只是害怕如果我爱上谁或者嫁给谁,会变得愚蠢。我还未想过幸福的问题。”

  “表姐,你简直是个仙女。一边那么迷人,一边却又那么遥远。”青子笑着说,“一点点的想
法真的可以主宰很多人的命运。”

  “我真切地希望我不能。”志保说。

  青子摇摇头,“不过,你之前说错了哦,我不是要嫁给爱。我是既要嫁给钱,又要嫁给爱——就像你的母亲。”

  宫野志保听罢,不由得一愣。她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不出声地抬起头,看着神采奕奕又兴高采烈的表妹。她微微地蹙起了眉头,一时间心事重重。这本该是那样纯真的事物,她怔怔地想,这孩子,本该是纯真到底的。如果真如青子所说,这或许是件好事,但一不小心,好事过后便……

  她不禁自嘲地想,还好,母亲走得早。

  “还是看在老天的份上,青子,别谈我那可怜的妹妹。她虽然不是我的亲妹妹,却比你的母亲走得还要早。也别惹你表姐伤心了。”

  志保这会儿恐怕只会感到遗憾,一时半会还伤不了心。

  “不管怎样,我真心诚意希望你能幸福,青子。”志保微笑着,说出这一句。

  “谢谢,我想我会的——我必须得这么想,在一切开始之前,我就要有十足的信心和准备。”青子说,“比如,今天下午见到的那两个年轻人,如果我能够爱上他们其中一个并让他也爱上我的话,那就算万事大吉了。只可惜,短时间内不来电。”她耸耸肩,看上去毫无遗憾之处。

  她这么想,说明她仍是个孩子——仍在天真。

  志保看了看她,又低下头去注意手中的活计。

  “如果你能够成功的话,青子,你在我看来仍旧是一个伟大的女人。”中森银三这样说,“但我想,你只要嫁得幸福,哪怕嫁给一个铁匠的儿子你也是伟大的。”

  “哦,决不。”中森青子不假思索地说,很是果断,“那样毫不伟大也毫不幸福,而且我确定我爱不上一个铁匠的儿子,而一个铁匠的儿子也看不上我。”

  “为什么?”

  “因为,他不会想要一个喋喋不休的妻子,整天跟他提起他那些可怜的、过世的亲人们。”青子淘气地一笑,逗乐了她的父亲。

  “哈哈!是的,青子。渥萨卡的铁匠的儿子,都是多愁善感的人!”

  宫野志保的手中仍是有节奏地忙碌着,她听着自己身边传来的笑声,心中也回声一般地在笑了。在目前看来,她想,自己是不用担心什么了。






  “小姐的信。”

  仆人端着银质托盘出现在了餐桌旁边。她客气地点了点头,拿过那折得很是精巧的信件,翻过去看了看封腊,不禁高兴起来。很快地吃完晚餐,向众人暂时地道别,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熨得平整精美的信纸上是高贵典雅的字迹:

  “亲爱的朋友:很高兴你们平安地抵达爱尔兰,相信你收到这封信时已经度过了无限美丽的几晚了吧。我知道你和那三原一家人并不是至亲,但我希望你可以尽管摆脱约束,和他们快快活活地在一起。我相信你会的,又有谁像你那么体贴那么讨人喜欢呢。记得很久以前——就是三原太太第一次在格拉斯哥见到你以后,她就经常向我赞赏你。你们走之前她还告诉我,如果到了爱尔兰以后你并不满意那里的生活,想要回到英国来,再去个别的什么地方,无论是巴思还是爱丁堡都没问题,他们一家人都会和你一道。你尽可以不用觉得自己因为失去了亲人而孤独,三原一家足可以成为你的保护人。——啊,我想这些我已经跟你说过许多遍了吧。你定是要嫌我啰嗦了。那我可以和你说说近来内菲尔的情况了吧。我的病已经痊愈了,承蒙关切。羽贺常常大老远地赶来看我,经探的劝说他在布尔塞德住下了。千万别误会,在他和我结婚之前,我想我们都会有许多顾虑,所以他不会住在内菲尔。黑羽十分慷慨地让他成为卢辛斯别墅的客人。正好园子需要个伙伴,而她对羽贺的治学和旅行经历很感兴趣。而羽贺也正可以提高一下她在音乐方面的见地。园子很聪明,这你是知道的,一经开发可以展示出惊人的才华。黑羽许久都不来内菲尔做客,这让我很生气,我认为他是躲着我不来的。这样斤斤计较又自作多情的人真让人感到可笑,可我和探已是他那么多年的朋友,实在不得不喜欢他,而他也的确讨人喜欢。你也知道我对他已没有当年的感情,我以前完全是在胡闹。前天他和探经过一次长时间的散步之后终于来了内菲尔——我想我快说到重要的地方了,注意看——探那天回来以后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说伦敦的那位小姐,宫野厚司的女儿宫野志保就在湖区,在那个叫做渥萨卡的小地方。我起初不肯相信,但看他那么肯定的样子我也确信不疑。这初一看还真觉得不可能呢,不是吗?可是中森一家住在湖区,那么宫野志保小姐会来看他们也不足为奇。我想既然宫野志保会在渥萨卡,她的姐姐明美一定也会在的。听说她们俩一直都是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的。如果姐姐在伦敦,妹妹在湖区,相隔如此之远,那难免就有些奇怪了。这件事目前除了我们还没有人知道,但我们不打算说出去。因为探说,既然在我们知道之前没有任何动静,我们就不应该说得到处都知晓。可是你不一样,你是我最亲爱的朋友,我希望这件新闻能够给你的旅途带来一些思忖的空间。布尔塞德并没有多少事情可以让我写,因此我十分期盼你们那边各种各样的精彩或雅致。祝一切都好。爱你的,A. H.

  她读完后就折起信,把它放在一个加了锁的抽屉里,然后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二十分钟后,她又出现在楼下的客厅里,和大家在一起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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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6 23:19:2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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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摸灵感就表强迫自己鸟
不然我文文质量会打折扣~~

哈,我也经常以此为借口,不过现在正在努力地尝试中……(p.s.我觉得你们两个真能水……如果这算是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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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湖泊印象

5.

白马探确信,住在布尔塞德的人和住在渥萨卡的人不会三天两头打照面。因此只要他不提,宫野志保在湖区的事很快就被他的朋友们置之脑后。铃木园子在内菲尔别墅住了下来,每天与红子、羽贺为伴。对她来说,这是两个活泼亲切的朋友。探对她温和友善,带有作为主人无微不至的关怀。但他出去钓鱼时拒绝带上吵着要一起去的园子。这种天气让一个女子在户外吹风吹好几个小时不能说是明智的。黑羽快斗算是省了一个包袱,但他一个人呆在卢辛斯无所事事,尽管心里有千万份不愿意,他还是经常在探出门钓鱼时同他一道。有时他们骑上马到附近其他的城镇里去转一转。湖区是个适合小憩度假的地方,没有社交场和让人满意的剧院。红子的脸上马上就显示出了不耐烦的神情。如果说探和快斗之前还去过一趟巴登庄园的话,红子却是一直都闷在内菲尔的园子里。有一天晚上白马探从书房里出来正好在走道里碰上了她,她终于向自己的兄长提出了到别处转转的建议,反正一时半会不急着回伦敦。甚至她觉得,呆在伦敦那热热闹闹的地方也比在湖区消受冷清要好。这位受过良好教育的小姐的诗情画意,已经慢慢地被消磨光。

“可以考虑一下。我可以去问问黑羽他是否愿意去海边转转。”白马探温和地对妹妹说,听取了她的建议。

红子有些不满。为什么要问黑羽,应该直接问我。她仿佛感到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损失。不过她听到了海边,还是很高兴的。只要不是朴次茅斯这种小地方,去吹吹海风也是不错的。

然而在建议初次提出的两个星期后,黑羽感到必须得离开湖区,回伦敦或是到哪里去。那一次白马探破例地带铃木园子去钓了鱼,回来后她就有些不对劲。几天后,她开始关节疼痛,喉咙沙哑,也表示不愿意再留在布尔塞德。他们在晚饭后坐在客厅里展开了一番讨论。因为黑羽快斗说如果去海边,可能会让园子的身体更弱。

“那么,不如来一次洗浴旅行(take a bath trip)?”羽贺响辅笑着提议道。

“去巴思(take a Bath trip)!”红子几乎立刻就叫了起来,“现在,熟悉的地名再也刺激不了我的神经。”

“这并不代表着我们神经脆弱,相反这些神经和你的一样稳健,但听到熟悉的地名会感到亲切而无需什么刺激。”羽贺响辅耐心地说,微笑着,“这里的所有人都去巴思不下无数次——原谅我这夸张的说法。我相信那儿的矿泉水和环境对园子小姐有好处,当然,诚如我所说,洗浴旅行——泡几次温泉也不错。”

“啊,你说得对,这样可以对园子放心一些。”红子理解地点点头,不再提什么意见,相反地马上期待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家新雇的那个年轻医生正在巴思。”园子细声细气地说,大家都很安静地看着她,这样她就不用让自己的喉咙使太大劲,“他和他刚结婚不久的妻子一道。”

“你们家的那个,我想我认识,上次我们还见过的,对吧,黑羽?一会我可以先写信过去跟他说一下,这样园子小姐过去了以后,可以好得快一些。但我想,去巴思不是条短途,园子小姐可能会很累。”探说。

“啊,不碍事的。”园子冲他投去感激的一瞥。

快斗注意到了园子的眼神,心想这孩子在不舒服的时候还算老实,那些小毛病倒也都没了,相反温雅起来。他感到有些好笑,但也很高兴刚刚表妹那么看自己的朋友。

探很快走到一张写字桌旁。他不仅要通知铃木家的那位医生,还要和自己的父亲打声招呼。

然而就在当天,几乎和他们同时,身居渥萨卡的那两位小姐也作下了前去巴思的决定。中森银三接到了一个多年不见的同事兼好友的邀请,要到那个温泉小城去。青子总是随着父亲跑的,而志保,尽管有些不愿意,但在表面上还是欣然同意了。

她是个处处谨慎的人,不可能没有想过在巴思可能会被人认出。但她又想到,巴思的社交场对伦敦人通常都不感兴趣。更何况,自己穿着一身素净的长裙,人家也不会觉得她就是那个宫野志保。那个伫立在楼梯的最高一阶,穿着白色礼服,用淡漠又茫然的眼神注视着满大厅的人们的女子,已然被视为高傲冷漠的化身。

虽然一时间打破了这弥足珍贵的平静,但她不觉得巴思差到那里去。前面早就说过,宫野志保随遇而安。

白马探确信布尔塞德和渥萨卡不会让他们再次相遇。但巴思,是另外一个地方。因此我们可以毫不困难地跳过一段时间看到,他们会在巴思相遇的事实。





再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布尔塞德的两栋别墅一片忙乱,但好心的人们还是尽力地僻出一块清静之地给园子来休养,让她养足体力来经受去巴思的漫长颠簸。她只去过两次巴思,且逗留的时间都不长,所以她对这次前往温泉胜地的旅行很是兴奋。虽然她表面上安安分分地待在躺椅上听使女桃井惠子给自己念书,但一双大眼睛里不时地流露出内心的激动与向往。红子对自己的朋友极其忠实,她急急忙忙地去信爱尔兰,告诉那位小姐自己和一群人的去处,好让回信不至于寄空掉。在他们整理好行装之后,仆人们又翻出巨大的白色罩布,好在他们走后将家具都罩起来,以免积灰。不管探和红子怎样劝阻,园子还是回到了卢辛斯别墅,做临行前的最后准备。但快斗看到她的脸色越发苍白,双臂总是无力地垂在身体两旁,不禁担心起来。他连忙告诉内菲尔那边的三个人,探立刻决定提前出发。

所有事实都证明了探现在是除了快斗以外对园子病情最为关心的人。最主要的是他很积极。一会替园子写信到铃木家,一会从内菲尔跑来问园子路上是否要带什么书,还时不时地跑到卢辛斯的偏厅里面叮嘱桃井惠子应当给园子吃哪些对她有益的食物——因为这个,桃井惠子在惊讶过之后几乎肯定探和园子私下里已定下婚约。快斗看他的忙活劲也有过此怀疑,但还是渐渐打消了——他在园子那里并未看到此事的迹象。相反,园子看上去倒有些忧心仲仲、不知所措。但最近的这一切只让快斗感到这两个人的希望的增加,他也就愈发感到高兴。

红子和羽贺自然也是察觉到了;红子感到快慰,但羽贺感到惊讶——在他看来探此时的行动表现几乎到了殷勤的地步,而他是鄙视献殷勤的人的。他认为探会对一个女子实行关切并不意外,但实行如此的关切那还是头一次。在众人猜疑的目光中和紧凑的准备中,离开湖区的那一天到了。白马探面色坦然地扶铃木园子上了马车,随后也坐了进去。就连红子看到这个场景,也猛地一惊,她回头看看羽贺响辅,他冲她点了点头,她便也一转身踏上了那辆马车的台阶。

“羽贺他让我来陪你聊天。”红子笑眯眯地对园子说,“我看呀,明明是他自己害臊,不肯和我同坐一辆马车呢!”

其实红子和羽贺在那一瞬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那就是在那对年轻人的事还没定下来和公开之前,最好不要让他们在那么长的时间内独处(还是在同一辆马车中!红子想到这个就叹念不已)。原本两辆马车,小姐们一辆,先生们一辆,白马探却偏偏要和铃木园子坐同一辆马车……这不明摆着了嘛!

“怎么会呢?羽贺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会害羞的人呀。”园子微笑着说,似乎被逗着了。但还是可以看出她和探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一丝遗憾的意味。

“是呀,他不应该害羞的,”红子说,仍然笑着,“更何况,我和他已经是未婚夫妻了呢,同坐一辆马车是理所当然的事嘛!”

园子的脸唰地白了——原本还有几丝红润的,现在如同死灰一样白。她的眼睛里立刻有了慌张的成分。红子装作不在意地看着车窗外,却用余光瞟到了那姑娘求救一般地转过头去看着白马探。

红子又装作不在意地转过脸来,白马探倒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他永远都是那么镇定,红子看着探,心想。

园子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她疲倦一般地倚着车身。红子害怕探比她先有那个举动,就抢先把一块盖毯压在了园子的膝头。一时间车里面没人说话。

红子突然想起来园子最近的收敛——是不定时的收敛。就算是病了,她也看到过园子在房间里和桃井惠子闹着玩的场景。而这姑娘唯独在探的面前显得特别乖顺,这是以前是没有的,只是最近才在他跟前安静起来。仿佛她对他有着某种秘密的情分在里面。红子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两人,脑子里越想越远,连他们将来的房子应该新买还是布置旧的那栋大宅都在考虑了。在这一切美满的想法的原因也显而易见,这一条婚姻的纽带早已被看作是理所当然的了。

红子不知道另一辆马车上情况如何。因为探的缘故,桃井惠子和羽贺响辅、黑羽快斗同乘一辆车,为的是不让那辆本该属于女士们的车显得太拥挤。一路上探都谈笑自如,给两位小姐讲了许多趣事,也说了不少正经话。一直到第一个该换马的地方,园子都很少开口,而是一直沉默着,仿佛自己在想着自己心事,时不时地把目光移向探和红子。

这从前一段时间起突如其来的不同,让红子感觉到,园子和探之间一定有个秘密。

大家也是怎么想的,并且一致认为,这个秘密等他们回到了伦敦就会公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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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车子停下的时候中森青子身子因惯性猛地往前一倾,她连忙很快地抬起右手撑住车身,左手却伸到了嘴边,眉头紧皱。宫野志保立刻知道了青子这是感到恶心,正在反胃,立刻递上手绢。但青子并未吐出什么来,她放下了两只手,眉头仍然皱着。

  “我也不舒服。”宫野志保无奈地叹了一句。那猛然停下的马车让她的后脑勺重重地撞了下后面的木板。

  “……这赶车的……实在是……爸爸不能给他那些钱……”青子缓过劲来,断断续续地说。这时候她们听见车夫和中森银三从前面跳下来。再紧接着门乓的一声打开了,车夫粗鲁地一把拉下了台阶,然后让到一旁,不耐烦地等着她们下车。

  中森银三看上去似乎有些气恼,他走上前去扶女儿和外甥女下车。但青子和志保都很乐意地看到中森银三已经打算剩下的路程由自己来驾车。她们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光着头,后来才知道,车夫在驶过树林边的时候把车驾偏了,一根横生出来的长树枝挂走了中森银三的帽子。他们站在驿站前打量着四周。现在吃午饭有些晚了,不远处的一个旅店老板一脸地凶神恶煞,盯着他们看,但中森青子并不认为自己能够揣测出他到底是否愿意接待他们。

  “走吧,下一站不是很远,吃完午饭以后再赶几赶,可以找个好地方吃晚饭。”中森银三催促着,一边向那旅店老板走去。那人见中森银三朝自己走来,把表情放友善了许多。但他显然不知道中森银三并不认为这是个好地方。

  三位旅人被引进了店,他们自行找一个位子坐下。一个侍者走进来,中森银三并不问姑娘们的意思,直接向他吩咐了起来。中森青子有些苍白的脸使她看上去并不很有胃口,刚才的颠簸使她一直都未缓过劲来。她有些不悦地蹙着眉,摆弄着口套上的纽扣。宫野志保笔直地坐着,脸上的表情很淡,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的头一微侧,目光便可扫视到整个房间。

  油腻腻脏兮兮的天花板上悬下来的是新换上不久的圆烛台,她用嘴角抑制住了一声轻笑。由于是小驿站唯一的一家旅店,这个大房间里也充斥了形形色色的人。不适合它的人根本就不会到这里来——也不会出现在湖区,她想。但就算她真的不适合这里,也不会适合她来的那个地方吧。她听见房屋尽头的那桌人有些闹哄哄的,他们粗俗地拉开嗓门说笑,丝毫没有顾忌。志保不相信他们呼吸到的空气是新鲜的——那一定带有浓重的酒味和汗臭,但志保想,他们可以呼吸到自己想要呼吸到的空气。不过他们也不一定会怎样满足吧——和自己、和所有人都一样,难以满足。主的给予,她想是公平,就以往的生活和当下的处境,她也笃信,是公平的。

  青子不喜欢沉默,尽管不舒服——也正是因为不舒服,她才轻声但又痛快淋漓地把那一段够呛的旅程狠狠地诅咒了一番。这诅咒中断了一阵,在中森银三要咖啡的时候又继续下去——这是一顿令人倒胃的午餐,其令人不悦的功效与之前的马车及马车夫可相匹敌。志保没怎么动刀叉,只是静坐着,一边又把这屋子打量个遍。他们来这里不久后有另外几个人走了进来,有两位颇为端庄的小姐,不声不响地,就在一个角落里坐下了。志保欣赏这种沉静的态度,她细瞧她们的衣着、神态、举止,便知道了她们在伦敦的住所会是在哪个区域(她甚至觉得,其中一位,看上去颇为眼熟)。但她有些疑惑,有身份的小姐,虽是成双而行,但身处这鱼龙混杂的地方,仍旧不合适。她正想着,就看见第三个女子匆匆进门,用目光急急地扫视了一下整间屋子,看见她的同伴们正安然坐在角落之中,便放心地笑了,快步走去。她的着装显示出她使女的身份。还是很少见,她认为。移回目光,这时青子刚好倒上一杯茶,给她推过来,一边皱着眉,不满地说:

  “我不相信这里会有常客,凭着这些不正常的饮食,他们能过活吗?没想到去巴思,还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哩。”

  “——一顶帽子的代价。”中森银三接过话来说。他想起来刚进这店的时候,那貌似老板的汉子用目光挑剔地在他头顶剜了几剜,就是没见着帽子,随后便稍带鄙夷地瞥他一眼。中森银三自认是个大度且不好计较的人物,然而他依然觉得不舒服,仿佛那刀子似的目光仍在他头上肆虐一般。

  宫野志保浅笑了一下,低声对中森青子说:“恐怕被你誉为代价的这些东西,还够不上代价的资格。你无需回想渥萨卡,只顾盼着巴思的泉水,可能会让你胃口好上不少。”

  “表姐,你觉得巴思怎么样?日子很悠闲,是吧?”中森青子有些来了兴致,却听得志保的声音一低:

  “不,没那回事。”

  “……表姐?”中森青子想要发问,一向疏于观察的她这时却发现表姐无心回答。她只好生吞下心中的疑问,自发想起来。巴思比起伦敦来自是要逊色许多,但,如果是那样的话,表姐,就并不像表姐了。

  宫野志保并不讨厌巴思,但决说不上喜欢。她移转目光,重新看向那张角落里的桌子,却看见三个男子,正向那张桌子走去。

  她一怔。

  如果要问是来自哪里的微风轻巧地撩起了记忆的门帘,那一定是渥萨卡的。它来自于温德米尔湖,来自水间的每一道细小的波纹,来自湖边高草的每一次摇曳。“日安,先生们……”她记得自己曾经这样说过,声音在脑海里回响时几乎有回震,让她紧闭的双唇不自觉地开启。她记得,那目光,带着一丝疑惑与感慨朝自己缓步走来;而她又稳稳地将它遣送回去,但她又或许,什么也没有告诉那双眼睛。她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是白马探和黑羽快斗,但她感到,他们就是他们。

  她垂下了眼帘,过了一秒钟又抬起眼睛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羽贺,你们怎么那么晚才进来?”那位红发的女子问道。

  “有一些耽搁。应该说,只是碰上了一个人,听到了一些消息,和她攀谈了一下。”

她所坐的这张桌子离角落并不远,她可以听清他们的谈话。换句话说,他们的声音很清晰了传到了这里。

“如果我这次用词妥当的话,你们是不是去关注了某一个道听途说?”

“恐怕你并不高明。那四个字简直要贬损我了。”

“黑羽,我一直以为你不怕贬损。”

“若你真这样认为,我可感激不尽。”

“是从伦敦传来的消息,你不会想到我们遇见的是谁的——设乐莲希。”第三个男子说道。

“是莲希?探,你没有开玩笑吧?瞧羽贺的模样,好像自己的侄女只是个路人。”

“莲希的确是个路人,她只是去拜访她的老师。”羽贺说,“消息是从伦敦来,人却不是,她之前在约克落过脚。但她收到的是从伦敦来的一封信。那是有关那个叫做海伯里的大宅。”

宫野志保蹙起了眉头。

“海伯里?你是说宫野家?”另一位小姐开口了,她之前都一直保持沉默,“前些日子就听说宫野厚司在政治上受到严重的排挤,连续几个月都没有露面……”

志保稍稍偏过头去。

“现在已经不是排挤或拥戴的问题,而是,整座海伯里的宅子,几乎已经空了。”探说道,声音有些冷峻,“宫野厚司继续不露面,但确定他已经不再住在海伯里;而他的两个女儿也都不在,宫野志保据说两个星期前外出旅行,去了哪里不清楚,很多人都说是威尔士。宫野明美几天前突然病倒了,说是到海边养病,离开了海伯里。但听说,宫野志保外出后,她的姐姐就辞退了不少佣人。现在海伯里只剩下极少数的仆从,但主人和小姐都离去了,而且是散到了不同的地方。”

“管家也退了?”

“那是头一个被退的。”羽贺说,“海伯里从未像现在这样空过,这是谁都知道的。莲希甚至说,她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在伦敦看到这家人……”

志保低下头去。中森银三这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她和青子也准备离开。就这样走出了嘈杂凌乱的旅店。走出门,一阵清风拂面,把她的帽带吹得碰触到了脸颊。志保想着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心里只默默地接道:

……怕是,永远不会了吧。

她知道,那些话,没有一句,她是不清楚的。宫野明美要去海边养病的事,她也知道,要知道,当初,是她说起了海边二字……当她踏上旅程,最后一眼回望那颇有气势的大宅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必须让这一切,在记忆里燃成灰烬……但火烧得再旺,也只能让自己在这一片焦灼之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看到父亲母亲、看到姐姐、看到海伯里、看到过往的每一幕。那些过去就这样紧贴着自己,在跟前,仿佛只要往前挪一步,只要身体的一个振颤,就会被熔进去、陷进去,重新看一次红制服们齐整又匆忙地走过,听一次隆隆的如雷般的马蹄声,触一次冰凉柔滑如水一般的绸缎……

有手指碰到她的手,她茫然地回过头来,看见是青子。

青子一脸惊讶地拉住她,再转过头去,用手指着一个方向。志保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正好对上那双眸子,并不陌生。

对方显然也有些诧异,但注视了她片刻,便浅浅地笑了。他抬起手,把帽子向上抬了抬。

志保淡淡地点了点头,作为还礼。

中森银三已经套好马车,向两位姑娘走来了。志保转过身,向姨父走去;而青子看着白马探默默走开,才转身跟上志保。一切就绪后,中森银三一挥长鞭,马车呼啦啦地摩擦着石子地向前启动了。一转眼就把此地的一切拉在了背后。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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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姐啊九姐……我得说,我——更——新——了——

这下心里头觉得畅快多了……

至于第7章在哪里,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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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湖泊印象

九姐啊九姐……我得说,我——更——新——了——

这下心里头觉得畅快多了……

至于第7章在哪里,谁知道呢!!
我要用一首歌来表达我的感情: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虽然这歌是民工品位……)
Indivisibiliter ac Inseparabiliter


淘宝店子里柯南原版周边清仓甩卖~


名侦探柯南同人志《C♡NAN》好评发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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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姐莫激动,催文的权利你还是保有的,因为短期内我不知道自己续不续得了文,我还真有些写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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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白马探从送信人手里接过那些信封,掏出几个便士给他,便转身往回走去。一封是给红子的;另一封上写着是给他的,他把信件翻转过来,看到封蜡上的印戳,便禁不住笑了,知道了这个信封最终的主人应当是谁;还有几封,有给他的也有给羽贺的。他回到同伴们身边的时候,见他们都杯盘未动,就等着他回来了。小谈了几句之后,大家都没有继续逗留的意思,便有些无精打采地重新上路了。

  铃木园子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红子也跟着起身,却感到园子似乎用焦虑不安的眼神看了白马探一眼。

  她没有动,但她看到探似乎在等她向前走。于是她便重新坐下,弯下身,假装软靴上的鞋带松了的样子,正忙着系。白马探便往前走到园子身边,两人背对着她往外走。红子抬起头,分明看见探把手中的一个信封塞到园子手中。

  信?她皱了皱眉,缓缓地直起腰来。探给了园子一封信?这到底是他的亲自手笔,还是只是转交来自其他友人的书信?探刚刚出去,的确是担当了收信人的角色,若是真有信给园子,他大可以在刚才当着大家的面把信转交,就像他对羽贺的那样。他这样做,必是害怕别人询问园子信件的来源或内容。可是她清楚园子的社交圈,知道没有一个人的信件需要如刚才那般悄然转达,而她同时对园子,也有着一种牢不可崔的信任——说是信任,又抑或是认为园子只是个小孩子,永远也不会和别人有关乎于情感的书信往来吧。

  当然,这个“别人”,在红子心中,是不包括探的。在这一刻,她倒满心希望信中的内容出自于探的手笔。而且皆是些赞美又不乏得体,随意又不乏谨慎的言语。红子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很聪明,看透了一个别人看不透的秘密。并且沾沾自喜地认为,等到这个秘密公开之后,会有得一场皆大欢喜。

  她站起身快步赶了上去,亲热地挽起铃木园子的胳膊。她隐约看见,在园子的裙侧袋里,露出了信封的一角。

  信一直在园子的口袋里呆着,直到他们于傍晚终于抵达休息住宿的旅馆。总算吃过一顿丰盛的晚餐,园子独自上了楼。红子和惠子也去了各自的房间。探、快斗和羽贺则坐在桌边聊天。底楼不清静也不吵闹,但时不时地有人站起身穿过整个房间到楼上去。探看着周围就这样渐渐冷清了下来,满意地笑了笑。

  “这样的旅行太劳累了,直接从湖区赶到巴思,中间也不找个地方落脚停一停。这对红子她们一点都不好。”羽贺响辅说。

  “红子应该没问题,她到处跑习惯了。”白马探说,“惠子有时候也跟着红子到这到那的,她的身体也比红子经得住累。”

  快斗点点头,“是的,最受不住的就是我们家的那个小姐。但我希望旅行能够让她兴奋起来,总比老呆在一个大房子的房间里养病好。”

  “在马车里不断地颠,这就能让人兴奋起来?”探笑着说,“其实,我刚刚说红子那样到处跑,倒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也是位爱旅行的小姐。”

  “谁?”

  “宫野志保啊。难道不是么?”

  “探,你真认为那天我们遇见了她?”快斗说,带着将信将疑的表情。

  “不,不知道……”探摇摇头,努力地回想,“……不确定……”

  “你见过她。”羽贺说。

  “是的,也许我见过。但已经不记得了吧。”

  探突然抬起头,对着他突然吹来了一阵晚风。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旅馆的正门开了。一个瘦削的少年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沓信。

  “这么晚了还来送信。他还只是个孩子。”羽贺说。探仿佛听见了一声叹息。

  少年跑到帐台那里说要找灰原哀小姐,一边挥舞着手上的信件。管事的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在簿上查少年所要的名字。

  “灰原小姐……啊,是的,她在这里。你把信留在这里吧,我会找机会给她。现在太晚了,不方便打扰。”

  管事的看着少年。少年踌躇了一会,不大放心地把信捏在手里,没有给他。

  管事的嘿嘿笑了,他无奈地摇摇头,看到黑羽快斗他们正朝这里看,便用讨好的语气说:“嘿,嘿,先生们,你们看,这孩子不相信我哩……看来,是头一次送信吧。”

  快斗也笑了,冲那少年说:“给他好了,他就是传信的。要是你不相信他,给我也行。”

  探和羽贺都微微地笑了。管事的笑得更厉害,他说:“先生,您见笑了。”他看看那少年,想伸手去拿那信。却看见少年背过身去,径直走向快斗的那个桌子,摘下脑袋上的软帽子,把信摆在桌上,然后两手揉搓着帽子,不出声地看着他们。

  “唉,好吧,这样也行。”管事的无奈地点点头,有些不大高兴。

  快斗给了少年几个硬币,孩子一转身就出了门。探只感到又吹来一阵舒爽的晚风,便带笑地看看快斗,偏了一下头。

  “怎么?”快斗疑惑地看着探的表情。

  “送信去。”

  快斗说:“那也是明天的事啊,总不见得让我现在去敲她的房门,把她硬从梦乡里叫出来看信吧。这位灰原小姐看到半夜三更一位陌生男子站在她的房门口,就算这位男子是位英俊潇洒的绅士,她也会禁不住惊吓,因为身边没有嗅盐瓶而双脚一软不省人事在我面前。”

  “那孩子似乎喜欢比这更糟的结果。”探嘲弄地说。他站起身,拿起那封信,走向帐台,到那里去查灰原哀的房间,“他在晚上送信,一定有他的道理,他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时候人们可能都睡下了……现在,走吧。”

  “干什么?”快斗瞪着他。

  “上楼敲门去呀。如果她晕倒了,你就帮我扶住,我相信你的呼唤能比嗅盐瓶更有效果,而且好上千百倍。那时候我就可以去找惠子来帮她。”

  羽贺在一边笑出声来。他也站起身,“好吧,我上楼休息去了。你们就试着去改变一位可怜女士的一生吧。”

  每个人都说得过于夸张了。探和快斗上楼经过走廊,来到灰原哀的房间门口。他们听到里面有细碎的说话声和走动的声音,就知道现在敲门还算方便。便不客气地打扰了。

  里面的说话声停了下来,然后便是裙裾的沙沙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

  门开了。首先怔住的是黑羽快斗,然后白马探也意识过来。门边的女子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瞪着他们,半晌不说话。

  “怎么,青子?”屋内传来另一个女子的声音,熟悉的声音。白马探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眼前的这个女子黑发,皮肤苍白,脸上尚有稚嫩的孩子气,充满了活泼的意味。青子,想必她的确是中森青子。那么,从屋内渐渐走来的那位女子,那日在湖边遇见的女子——有着茶色头发,深邃目光的女子——就是宫野志保了。

  那么,灰原哀是谁?

  这个问题还来不及细想,她就出现在了面前。看到探,她显得吃惊不已,但那只是瞬间的事,她的平静与自然来得是那般的迅疾,使得她的脸上显得过于镇定和恬淡。在房间里,她没有戴帽子,一头茶色卷发展露无疑,几缕发丝贴着她白净的双颊。仍是那双明眸,冷静地注视这一切——并非不带一丝感情,只是有太多细微的感情,让他无法捉摸那到底是什么。

  她的着装比那天更加朴素。她不卑不亢地行礼,说:“晚上好,先生们。”

  和那天一样。

  但她又回过头对黑发的女子说:“青子,你先进去吧。”

  青子有些不情愿地看了他们一眼,有些孩子气的嗔怒表情显现在脸上,却是不出一言地转身离去了。

  她看着青子淡然地笑了笑,这下他看清了她眼中的色彩,是一种无奈与疼爱。

  但这种色彩似乎随着青子身影的消失而消失,她的双瞳又变得捉摸不透起来。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她低了低头,又重新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快斗,说:“有什么事么?”

  探愣了愣,他回头看了快斗一眼,便拿出那封信,说:“很抱歉晚上来打扰,只是,有一封说是要给灰原哀小姐的信。灰原小姐她……是在这儿吗?”

  “灰原哀?”她微微扬起了眉,然后沉默了片刻,嘴角竟露出一丝笑意,像是明白过来。她微笑着对他们说:“我就是灰原哀。”

  什么?探并没有马上作出回应,竟有些显得木讷地瞧着她。他的手有意无意地捏紧了那封信,却没有马上递上去,似乎像那个送信少年一样踌躇,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人。

  她……不是……宫野志保……?

  这一刻,仿佛是对他的记忆力的考验。可眼前的她分分明明地告诉了他她的名字,再清楚不过地对他的猜想进行了否认。

  他看着她,就像上次一样。然而,似乎带着一丝逼迫,想要知道,她到底是谁……想要知道,她的一切……

  她也看着他,就像上次一样。然而,却有了疑惑,也有了催促,甚至,多了一分冷漠,想要将他的试探婉拒在千里之外。

  她重复了一遍:“我就是灰原哀。”

  声音还是那样稳定,清澈,充满善意。——却像个谜。

  这句重复,像是有吸引力一般,让他的手不自觉地抬起,递上那封信。

  他感到自己的余光仿佛能看到上面黑墨水写的字:灰原哀。

  “谢谢。”

  声音再度想起。他感到她最后一次像自己微笑了一下,然后退后一步——然后门轻轻地关上。手上什么也没有。





  她背转过身去,却没有离开,而是轻轻倚靠着门,悄然发出一声叹息。

  她低头看看手中的信件,刚想要走开。却听见门外传来最后一句话。

  “探,现在应该知道了。她不是宫野志保,她是灰原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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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磨出来了一篇,真不容易

咦咦?故事进展居然已经超出自己预料了?果然又失控了……
Jenseits der Nacht, jenseits der AngstHolt kein Schatten uns mehr einJetzt sind wir frei uns´re Träume zu leben—— Rebecca das musical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Ich möchte leb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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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银色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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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3 22:47:41 |只看该作者

回复: 湖泊印象

你更新了……我还没有……而且我又挖了一个探哀的坑……
Indivisibiliter ac Inseparabiliter


淘宝店子里柯南原版周边清仓甩卖~


名侦探柯南同人志《C♡NAN》好评发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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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的小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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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7 16:17:13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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