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新浪微博登陆

只需一步, 快速开始

扫一扫,访问微社区

快捷导航
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搜索
12
返回列表 发新帖
楼主: 成冰的雨点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原创】轮回的诺言

[复制链接]

杯户小学生

0

主题

0

好友

0

积分

 

升级
0%
帖子
46
精华
0
积分
0
威望
0
RP
0
金钱
0 柯币
人气
0 ℃
注册时间
2006-12-23
21
发表于 2007-4-9 09:28:49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轮回的诺言

GIN和维诺!

在场的宾客大惊失色,一阵骚动。
新一脸色变了,心中却莫名轻松了许多,决然跨上一步。
“你们要找的是我,要报复的也是我。”新一沉声说道,“跟别人没有关系。”他对这些已经丧失人性不能算是人的家伙是太熟悉了,他们组织遭到歼灭,要对自己报复,那就肯定在事先做了极其详细周密的准备,志在必得。别说目暮警官等人是来参加婚礼,穿着的都是便装,就是他们在值勤的时候,根据《日本枪支管理法》也决不能随便开枪。詹姆斯和赤井秀一为了对组织成员审判的事早已回了美国,留在日本出席婚礼的只有朱蒂老师一个人,至于婚礼上的其他人,那就更不能佩带武器,无法和GIN他们对抗了。
而且对手既然是黑暗组织里最难缠的这两个人,那么结局将会……
事到如今,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减少无辜人员的伤亡了。

新一暗暗下定了决心,决不向丧心病狂的邪恶势力低头,必要时候,宁肯自己牺牲,也决不能让更多的人受伤害!
服部和快斗迅速离位,四道目光看向新一,随即做好了战斗准备。
能和知己好友并肩作战,确实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新一不自禁地露出一丝微笑,可是心里,在内心深处,为什么还有一些自己平素根本不敢承认的遗憾情愫在拨动着灵魂里仿佛已经遗失了几千年的弦?
真的,很想,很想再见志保一面啊……如果今天的激战必须以死亡告终,那没能见上志保最后一面将成为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他,愧对她啊。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不会再被卷入今天的劫难中,只要她能够平安,只要她能够好好地活下去,他就再无所奢求了。
新一的心情平静下来,与服部和快斗交换目光的一刹那,三个人同时飞快地思考着化解当前危急局面的方法。
GIN突然跨上前一步,似乎看穿了新一的心思,抬手冲着小兰就是一枪,新一反应极快,早在他举枪时就已经察觉不对,当即猛地推开小兰,与此同时,GIN的枪声响起,那一发子弹几乎是擦着小兰的面颊而过。园子她们吓得失声尖叫,险些连礼堂的顶棚也掀翻了。
“喂,喂!你这个混蛋想干些什么?”毛利小五郎大怒,跳起来破口大骂,“敢伤害我女儿的话我跟你拼了!”他虽然知道世上有GIN这个人,而且见过其人照片,破获组织时也曾出过大力,但毕竟没有和这位前纳粹组织的中枢人物正面交锋过,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而毛利小五郎一旦发威,事件牵扯到心爱的妻子女儿,那股气势也是不容人小看的。
“爸爸!”小兰看到GIN的枪口转向父亲,惊吓交集下不禁花容失色,倏地一抬头,新一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挡在了她身前。
他,还是这样保护着她啊,真幸福……
咦,新一一只手绕到背后,在对她偷偷做着手势……他是什么意思?
维诺自进门之后始终不发一言,只是气定神闲地持着枪,冷着脸把守住门口。他们既然能光天化日闯进来,并且礼堂外平静得令人怀疑,连警报都没听见一声,显然有恃无恐,也许……不,即使是从最好的方面推测,这座礼堂肯定已经全面落入了他们手中。很可能暗中藏着炸药之类的秘密武器,可以笃定的是这两个人至少掌握着几百名人质的生死。
和叶与青子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座位,明亮的眼眸和服部、快斗对视在一起,立即又扭过头去,心中却已了然。她们毕竟也是阳光开朗的女孩子,突然遭遇这种死亡濒临一线的境况,说不害怕是在骗人,可是她们更看重的是心中最重要的他的嘱托。
两张溢满青春朝气的面庞上没有流露一丝惧色。
她们静静穿梭在一排排座位当中,安抚着在场的孩子和老人,心里清楚目前的场合越慌张越中了对方的诡计,相信服部和快斗一定能够想出对付坏人的好办法,并没有做出任何慌乱卤莽的举动。吓得嚎啕大哭的孩子在她们的爱抚下也渐渐停止了哭泣。
还有更重要的目的,此时此刻决不能因为两个无关紧要的女孩子分心,GIN和维诺只是全神贯注盯紧了在场堪称他们对手的每一个人,无暇理睬和叶与青子。
服部和快斗各自跨上前数步,随时准备好与新一并肩作战,两双聪慧的眼睛里带有漫不在乎的幸福神色。
是啊,最心爱的人就在身边,不管身处怎样的困境,她们依然在无怨无悔信赖着自己,即使最后结局是死也好,只要能彼此在一起,那此生也无枉。
何况,他们两个人是打死也不会服输的。
不知不觉中,新一心头莫名升起一丝酸楚的感觉。
他,竟然在嫉妒自己的生死至交好友?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他们在最困难的境地仍然有最爱的人的陪伴……
小兰就在身后,可是,他……
好想志保,真的好想志保啊,她在哪里,他想她……
她,早已深入他的灵魂,几千年,刻骨铭心。都说世界上最残酷的是时间,但就算是时间也好,外部的力量或许能够带走他的记忆,抹杀他的情感,将一切的一切都无情带走,可是她身上馨香的味道,那种熟悉自然到血脉相连,到不发一语彼此的心事只有对方会明了的感觉和爱怜,在他和她的痴情深爱面前,世间的一切权威力量都变得苍白无力。
没有人知道永远有多远,他们却用发自内心的挚爱完成了永恒的概念。
志保,志保……

小兰突然意识到,新一刚才的手势是在示意她找机会快想办法逃出去。
这是新一的老习惯了,每逢遇到危险,他就习惯性的想保护所有人,让大家都赶快逃命,留下他一个人独自面对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别说此刻站在他身边的是和他青梅竹马了十年的她,就算是一个羸弱老人或者稚龄儿童,就算是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他也会这么做——豁出性命去保护对方。
看看服部跟和叶、快斗跟青子,单纯善良的天使也不是随意就能被糊弄过去的,心里颇不是滋味:新一每一次在危险关头都不要性命地来救她,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她,然而为什么就不肯和她同生共死呢?
不是没有这样的机会,西多摩市被炸毁的双子摩天大楼那一次,女演员在飞机上中毒倒毙以至引发坠机危险的那一次,都曾有过相伴生死的经历。然而那都是被环境逼迫的无奈,他和她都有着肩上背负的责任不能轻易向命运低头放弃生命,只要有哪怕一线希望,救人的同时也是自救,况且在飞机的那一回还包括有许多无辜的生命在内。
真正让他心甘情愿的,好像,好像只有建筑界的“莫里亚蒂”森谷帝二以她作诱饵报复工藤新一,引爆摩天大楼那一回吧。可是,那也是在任何尝试都告失败,无可奈何下他唯一一次心灰意冷的举动啊。以他那样以维护正义为己任的侦探狂,不能救出无辜受害的人,尤其那其中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十年的相处使他了解她有时倔强有时却很爱哭的性格,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实际行动来安慰她,用生命来赎不能破解迷题解救她和其他无辜者这一他心目中不可宽恕的“重大罪名”。
虽然不想对自己承认,可是小兰并不笨,她其实在心底里早已感觉到了如果换作别人,新一会做同样的选择。就像在月影岛上的那起案件中,为父报仇的麻生医生在熊熊烈火中弹奏最后一章月光曲,他也是那么奋不顾身的冲进火焰里,无论如何不肯一个人单独逃生。如果不是那时他还是个孩子的身躯,被麻生医生奋力丢出了窗口,那现在世界上也不会再有工藤新一这个人了。而就是那个时候,他被丢了出去,仍然竭尽全力地想回到那所被火焰吞噬了的房屋中去……
小兰忽然觉得胸口发闷,能够让新一心甘情愿与之生死与共的人,不是她……

GIN把玩着手中的枪,终于开口了:“工藤新一,你认为现在还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吗?”
服部第一个忍不住开口:“你们这些家伙,以为这样就能把我们赶尽杀绝吗?别做白日梦了!”他脾气虽然急,关西的名侦探却绝不是浪得虚名,他也想到了刚刚新一想过的事,现在大家身上都没有可用的武器,唯一的办法只能是以说话来激怒对方,尽可能拖延时间,想办法找出制服这两个人的破绽。
维诺闪开身,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台超大的监视录象,屏幕分作四部分,每一部分的画面只有人物不同,其余的则十分相似。都是各个小礼堂内部的场面,今天上午在这大礼堂外围共有五场婚礼要举行,除了新一等人这边,其余四场早已变成包括新郎新娘在内所有参加典礼的人员被集中在一起,分别各由两名黑衣人持枪威逼胁持。黑麦酒、科恩、楠田陆道等人都在其中。
果然,今天所实施阴谋的每一步都在GIN这些人的周详策划之中。他们计算好了每一点细节,预料到了工藤新一应有的反应,就是要让他有所顾忌,束手束脚不敢反抗,才好无所不用其极地畅快报仇。而填塞进几百条任命进去,恰好满足久已不尝血腥味的嗜血欲望。
新一抬起头,目光与父亲相对,工藤优作深沉睿智的眼眸里依然宛如海洋般镇定、平静。父子二人静静地用眼睛对话,优作问:“想好办法了吗?”
新一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回答说:“要是只有一两个人想脱身也许还有一线希望,可是要救出这么多被牵扯进来的无辜者,我……”不由得垂下了眼帘。
优作沉思着,郑重问道:“新一,我工藤优作的儿子怎么可能轻易放弃!镇静下来,爸爸,还有这么多好朋友都和你在一起。”话虽如此,要想把所有被卷入这场劫难的普通人毫发无伤救出去,即使是世界首屈一指的推理小说家一时间也难以决断。没想到这群丧心病狂的漏网之鱼竟然能这么快就卷土重来,他们确实太大意了!
新一脑海中猛地一震,天生的本能更加上后天艰苦的磨练,他越是遇到危难越能冷静,然而细细推敲过霎时间涌上心头的几条策略,以他们目前手无寸铁的状况,就算能勉强救出几个人,大部分普通人仍然会丧命在组织手里。而身为侦探,以“平成的福尔摩斯”为己任,他愿意随时为了公众的利益与罪恶势力同归于尽,却决不允许无辜者因为受自己连累而丧生。
不仅是他,服部、快斗、朱蒂老师、目暮警官,还有爸爸和到场的高木警官他们,每一个人都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该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
……
服部和快斗与新一想的一样,只不过片刻时间,三个人已满头大汗,涔涔而落,可是不管怎样,即便他们三人豁得出去生命,在场的警员们也决心以身殉职,终究没有办法解救出所有落入组织魔掌的人质。
新一突然走上前两步,搭上服部和快斗的肩头,两个人转过身,三个朋友目光一对视,同时露出了决绝刚毅的神色。
永不妥协,永不退让,永不让任何一个无辜者白白流淌一滴鲜血,就是他们的原则。
无论身处何境,工藤新一的原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服部平次和黑羽快斗的原则也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宁死也决不向邪恶势力,不向逆境命运低头。

礼堂里的气氛压抑而沉重,上午明媚清新的空气似乎骤然间变成了凄风苦雨,随时都能将人逼疯。和叶与青子安抚老人孩子的动作在这阴沉的氛围里不由自主停了下来,小兰也走到圆子和本堂瑛佑身边,轻轻安慰着这两个最胆小敏感的朋友。

GIN阴渗渗一声冷笑,维诺冷不防开口:“工藤新一,罗马那次只不过是逗逗你的小儿科罢了。”说着慢条斯理擦了擦手枪枪身,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新一,又缓缓自服部、快斗、青子、和叶等人的胸口一一挪开。
虽然明知道他这句话不过是有意施加压力,对待心中十分怨毒憎恨的人物,光是杀了自然不解恨,非得如猫戏鼠般折磨个够再杀才能过瘾。这些家伙早已没有人性,报复行事的手段百分百与禽兽无异,当然也要这么做。然而凡是曾参加过对组织攻坚战的警员侦探,无不内心仿佛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般陡然沉重起来。
罗马大火,状况惨烈,曾作为“世界三大最残酷案件之一”被各国警方当作经典案例详细分析研究,当时的实况录象也被录下来在电台反复播放,而且工藤新一和大家一同对黑暗组织作战,也亲口对大家讲述过亲身经历,目前的状况下GIN和维诺当作威胁说出口来当然不可能仅仅是恐吓而已。
当时当地凄惨的血雨火海只有新一和快斗两个人亲眼见过,快斗只是远远看见,没来得及出手救人,已经深感其情惨不忍睹,那种揪人心肺的疼痛不是任何一个未曾到场的局外人可以感受得到的。而新一却是亲身经历了那场夺去无数生命的大火,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平常人倒下、被烈焰吞噬,耳中听着他们的哀号惨叫,其中甚至包括许多老人和孩子在内,他却,他却只能……
没有人能够苛责他,在那样生死一线的关头,他不仅沉着坚强地救出了博士和孩子们,还不顾自己的安危,冒着生命危险回去救一个羸弱的婴儿,他做的已经超出了世界上绝大部分人所能承受的极限。可是新一自己,却从没有像那一刻一样痛恨过自己的无能为力。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力量如此弱小,甚至不能救出哪怕多一条的无辜生命……
组织那些人做尽坏事无所不用其极,又精细到暗杀行动只要一击不中马上全身而退,GIN和维诺这样的人既然亲自出马,那肯定是有备无患,即将出现的惨境只有比罗马大火更加凄烈了。
新一宁可死也决不让那样的惨剧再度上演!
那一次他是怎么做的?
那一次,那一次有志保在身边,水里火里,有她和他在一起……

一瞬间,新一不再刻意压抑自己,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志保的倩影:寒风中,疏淡的星光下,志保素白的衣裙随风飘动,她好瘦,就像,就像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一样。她真美,清幽的月光照在她纯美的面颊上,好像为她镀上了一道圣洁无瑕的光环,纯真,清丽,庄严,令人心中一片平和,难以抑制地沉醉,沉醉。可是,她纯净的面容上为什么全是冷漠的神色,却隐约有着常人难以察觉的悲伤?她有什么伤心的事吗,连她冰蓝色的眸子里,那双清澈明澄的眼睛,也带有无法形容的哀恸……
志保,你很孤单吗,紧紧抱着“阿加莎”,仿佛小小的它就是你的全部,为什么会这样,博士,大家,都很关心你啊,而且,你,你还有,还有我……
我真的还有资格陪伴在你身边吗?
新一突然觉得一股无法表达的痛楚自心头涌上,就像是灵魂被割裂了一般,失却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半,再也无法挽回……他到底忘记了些什么啊!可是……
等等,刚刚他想到了什么事,至关重要,关系到落入组织魔掌的数百条无辜生命!
那是什么?!

甲克虫被博士开走了,志保只有乘计程车赶往礼堂。
“快啊,司机先生,请您再快一点好吗?”志保心急如焚,不停地催促着司机,就差把方向盘夺过来自己开车了。计程车司机苦着一张脸:“小姐,我已经开到极限速度了,这里又不是高速公路,再快非被警察记录下来不可。”
志保跟他说不清楚,突然掏出一把手枪抵在他额上,压低声音说:“让你开就快点开,怕被记录我就开枪了!”那还是围剿组织时FBI分给她用的配枪,后来黑暗组织虽然覆灭,但首脑人物逃脱,他们如果报复,首当其冲就是要找新一和志保的麻烦,为了以防万一,FBI借给她的手枪一直没有收回。
志保不愿伤害无辜,当然更不会对这名普通司机真的下手,但是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比黄金还宝贵,晚一步到不知有多少普通人将会遇害,新一更是时刻身处在极大的危机之中,这司机不肯加大车速,迫于无奈,只能用这种方法吓他了。
为了新一和大家,她是什么也顾不上了。
志保心中默默地想:“他肯定不会同意我这样做,那个正义感超强的大侦探,眼睛里容不下一点违背法律的事。吓唬普通人也不是他会高兴的。唉,如果这次大家都能平安无事,法律要惩罚也好,他讨厌我也好,任何后果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好了。只要他,只要所有的人都避免受到伤害,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想到这里,内心深处似乎有一点说不出的苦涩,更多的却是甜蜜,能够像新一一样为了阳光和正义而奋战,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为新一和众多无辜者而牺牲自己,也再无遗憾。
果然,司机害怕得要命,不敢再不答应,当即加大油门,飞也似的向着礼堂的方向开去。

一刹那,新一忽然全都想通了。包括那个一直隐藏得很深的神秘组织Boss究竟是谁,包括为什么GIN他们怎么能如此快就卷土重来,包括就算工藤和毛利两家都是知名人物,他自己也是关东的名侦探,举行婚礼报纸媒体肯定会有报道,但这些家伙为什么能连细节都了解得分外详细,好像事态发展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他全部都想明白了。
这个谜题的解开不仅与智慧相关,而且与命运、机缘、经历、性情,种种人的各项情感阅历、生命中最神秘最深奥的东西相关。或许巧合,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世界上能解开这个谜题的只有两个人,而这两个人都与宫野家的姊妹花有很深的关系。
赤井秀一不在这里,所以就连工藤优作和快斗、服部都不能解开的事件,只有新一一个人才能找到答案。
他必须赌上一赌,也许,这是他唯一的筹码。

新一抬起手,服部、快斗,六只手搭在一起,三双睿智的眼眸郑重对视,好男儿们相对微笑:“好兄弟,我们生死与共,一起救出所有的人质,战斗到底!”
优作的手臂一直揽在有希子肩上,护着爱妻,目光却没有从儿子身上移开,看到这里,满涵智慧的深邃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欣慰笑容。儿子,已经成长为真正的男子汉了啊——

GIN斜眼看着新一他们三个人,虽然是大白天,仍让人感到一股阴沉沉的刺骨寒意:“自身都难保了还妄想救人?今天这里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可惜呀,雪莉那个叛徒不在,这次便宜了她——”语调阴霾得恰似深夜鬼哭,令人不寒而栗,又带了几分笑到最后的得意。
“胡说八道!”服部立即大声驳斥,快斗露出了基德特有的优雅不羁笑容,新一的神情却很平静:“GIN,维诺,你们不会把这里的人赶尽杀绝的,你们都不敢。”他洒脱的笑了笑:“决战,我们也不是没有胜算。”
GIN和维诺的脸色微微一变,几乎就等于没有变化,立刻又恢复了正常,快得令人咋舌。就连警员们都差点认为是自己眼花,这两个家伙神色微妙的变化却瞒不过三名少年锐利的目光。
服部和快斗同时想:“看来这两个坏蛋也不是完全没有弱点,不过到底什么事能令这两个难缠的家伙乱了方寸呢?”他们两个人虽然聪明,但没有过亲身经历,猜不出新一刚刚的话里有些什么特殊内涵。
维诺的眼神好像随时都能将人的骨髓都冻结起来:“工藤新一,你以为我们不敢杀人吗?”举起枪,随手指向园子的胸膛,园子吓得尖叫一声,全身颤抖着和小兰抱成一团。
京极真愤怒地正要站起身,新一抢在了他前面:“等一下!我不怀疑你们敢杀人,但是杀一个,或者说几百个普通人好了,和新纳粹组织Boss的秘密相比,你们有胆子轻举妄动吗?”他这一句话说出来,连工藤优作脸上的神色都变了,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秘密的?FBI,还有多国警方联袂追踪数年,一场决战打了几个月,就算胜了都没能调查出来的组织Boss身份,新一怎么会在一瞬间想到?
可是,亲人和朋友最了解新一,都明白他没有说谎。
新一淡淡扫了一眼露出杀气的维诺,神色没有一丝改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只要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杀了,秘密就不会传出去了是不是?如果这么简单的话,我这侦探也不是白当的,能轻易就告诉你们吗?”他悠闲地背着手,看上去似乎对方所有的反应都在意料之中,紧握着的双手掌心却冒出了一层冷汗。
这场豪赌的赌注是几百条人命,实在太大,也太冒险了。然而这是唯一的办法。
GIN一声冷笑,反问道:“幼稚的小子,你总不会天真到认为单凭这几句话就能吓退我们吧?今天在场的每一条命,决活不到中午。什么仇到那时侯也该报完了。”
新一摇摇头:“你们恨的是我,报仇要找的罪魁祸首也是我。我只是希望二位要干什么冲着我来,与组织事件无关的普通人,就不要把他们牵扯进来了。”维诺冷冷地说:“只怕就你一个人还没这么大的本事。”
“那好啊,你们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把警官们都留下来。我说的是放过普通人,与组织和警方都没关系的平常人!”新一一字一句地缓缓说来,知道所有人的生命成败全看自己能不能应对得当,“不过,纳粹组织阴魂不散,应该还准备东山再起吧?你们现在可是实力最薄弱的时刻,今天一下子就出动了十个人,而且还是经过考验,忠心确定无疑的十个人,就算再加上暗地埋藏的毒气和炸药好了,能杀了我和在场的所有警官,你们这十个人就有把握全身而退吗?跟以往称霸世界的疯狂野心比起来,今天做的不过是小事一桩,区区一件小事还落得损兵折将,你们两个家伙愿意,恐怕Boss也不肯答应吧?”
快斗立即接着他的话说:“Boss不仅不答应,他本身就是今天在场的人之一,在下认为二位可杀不了他呀。当然,窝里反不是什么稀奇事,我不是说二位没能力杀他,只不过这个人既然能统治势力庞大的跨国黑暗组织,还能令属下服服帖帖,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肯定有他特别的地方。二位如果杀了他,你们自身恐怕也得少不了苦头吃。”他虽然没猜出Boss是谁,但那只是因为经历与新一不同,“平成的亚森·罗宾”智慧超凡绝伦,立即明了好友那样说的涵义,索性就跟着添油加柴,分散GIN和维诺的心神。
就在这时,只见监视录象的大屏幕显示的一个礼堂里,一个最多不过两三岁的孩子连惊带吓,忽然躲在母亲怀里放声大哭。年轻的母亲急忙哄劝,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反而哭得更加厉害了。黑麦酒满脸不耐烦的神气走过去,抬手就是一枪,把那个孩子打死在母亲怀里,鲜血溅了做妈妈的一身。
当母亲的一声惨叫,跳起来想和黑麦酒拼命,忽然额头上也中一枪,慢慢瘫倒在地。黑麦酒吹了吹冒着青烟的枪口,漫不经心回到看守的位置站好。
屏幕显示的另一个礼堂里气氛同样紧张,一名年轻人站起来向恐怖分子抗议,科恩当即将之击毙,随手几枪又杀了几个人,似乎是在警告到手的猎物最好老实点儿。而第三个显示屏上的新郎新娘都已经倒在了地上,新郎的尸体伏在新娘背上,看起来是在最后一刻都在试图保护最心爱的人,鲜血染红了圣洁的婚纱礼服。
这群没有人性的混蛋!
他们仗着手中的人质,反过来又折磨新一和警员们的精神!
GIN晃动着枪口,一一指向礼堂中的人,好像在挑选着朝谁下手合适,目暮警官再也忍耐不住了,站起来吼道:“杀人凶手,你不许再行凶了!我们警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这群恶棍!”
维诺轻快的将手枪指向目暮警官胸膛,GIN也挑好了下手对象,把枪对准了博士怀里的步美……
“等一下!”新一狂吼道,“你们要是再敢杀人,Boss的秘密也就不能称之为为秘密了!”维诺的左手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枪来,指着他的胸口:“那第一个就杀你好了。”
佐藤警官静悄悄地站起来,想从背后绕过去,出其不意的话,或者能制住其中一个人,那就一切都好办了。
GIN的手枪闪电般从步美额头上移开,“嗖”地一发子弹擦着佐藤警官面颊飞过,打在后面的墙壁上,随即立刻移回指着步美的额头。多亏他一向谨慎,为怕新一真有什么后手着泄露了Boss秘密,那一枪只是威吓佐藤警官不得轻举妄动而已。
新一强忍着压抑住满腔愤怒,飞快地说:“不然你们就试试好了。现在立即杀了我,你们的秘密就不保,如果能放过其他人,工藤新一愿意拿一条命加一个绝大的机密交换。”
GIN立即问:“工藤新一,诡计多端,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
新一淡淡一笑,没有回答,而是接着说:“对付我一个人,而且又是个手无寸铁的高中生,这里也没什么可以藏身的河水之类的,你们来的所有人不仅可以一个不少,而且子弹和炸药那样的武器也避免浪费呀。”
“小新,不行!”有希子爱子情切,忍不住第一个呼唤出来,优作立即掩住了她嘴,低声说:“别乱喊,你这样会害死新一的!”看到妻子眼睛里水雾迷朦,又轻声安慰着她,“新一已经长大了,我们应该相信他所做的任何事,尊重他的选择。”话虽如此,他内心的紧张丝毫不亚于妻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儿子与GIN和维诺斗智斗勇,掌心全是冷汗,只是表面上没有显露出来罢了。
自始至终,新一平静的面容都没有起一丝波澜。

志保不住口地催促着司机:“先生,再开快一些,难道不能再快些了吗?”司机的声音里已带了哭腔:“这位小姐,我已经把油门加大到极限了啊,再快这车就先支持不住了……”
志保没有再说话,她只恨自己为什么只顾自己一个人的感受,一心想要逃避,没有去参加婚礼,结果落到让新一一个人面对危机重重的局面。此时此刻,婚礼也好,无论什么都好,向来冷静的她第一次把冷淡的保护色和所有顾虑全部抛到了脑后,她恨不得立即飞到新一身边,不管前方是什么样的困境,生或者死,磨难或者艰辛,天堂地狱,水里火里,她都和他在一起,他们共同面对。

……
服部怒气冲天:“工藤你胡说什么,我们不是好兄弟吗,你竟然让我们抛下你先逃命?”新一突然给他和快斗来了一个生离死别的大大拥抱:“服部,是兄弟的就要替我好好活下去!”
服部还想反驳,新一突然附在他和快斗耳边,压低声音说:“我知道‘猫’的真正身份了,就是那个人!你们两个责任比我更重,这座礼堂里的老弱妇孺就全拜托你们了。”因为曾替黑暗组织制作电脑工程软件的坂仓卓在日记里提到过跟对方一个女人通电话,还在电话里听到了猫叫,所以他们给神秘的组织幕后Boss取代号为“猫”。
“啊?”服部大吃一惊,那个人原来是内奸?!关西的名侦探随即明白目前的情势下还不能揭穿此人,他们只有按照新一的话去做。毕竟,新一的一条性命对比几百个卷进来的无辜者,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侦探的职责是维护正义和保证社会公众安全,不是在紧要关头婆婆妈妈。服部和快斗放开和新一紧握的臂膀,默默看了他一眼,同时转过身,决然从把守门口的维诺身旁跑出去,再也没有回头。
新一心中的石头有一半落了地,他很清楚以GIN和维诺的精明不可能就那么轻易地完全相信自己的话,这些嗜血的家伙百分百是因为有斩草除根的把握才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但是有服部和快斗在——他更对自己的好兄弟充满信心,只要他们两个能够暂时得到自由,对付其他四间礼堂里罪行累累的坏蛋们游刃有余,而自己这边,听天由命地拼一拼也未必一定就输……

志保乘坐的的计程车连续闯了五个红灯,电子眼拍摄下来传送到交警监控中心,一长列警车紧追在后面拦截这个“大白天喝醉了酒的司机”。司机吓得魂飞魄散,然而额头上抵着的冰凉枪口让他不敢不听话,满头大汗地和警官们在街上玩起了“飞车游戏”。

人,至少是小礼堂里的人,已经差不多快要撤完了,可是他们是否能平安离开这座供人结婚行礼的市政大厅礼堂,那就连新一也无法猜到了。他只能暗中期待有服部和快斗在,再加上老爸和朱蒂老师他们,能够进行得一切顺利。
带着浓浓黑烟的大火在礼堂内外熊熊燃起,虽然一时间还没有火药爆炸,但火势一起,炸弹必定随之而来,况且火中的毒气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弥漫开来。时间紧迫,这座市政大厅随时都可能被炸得粉碎!
“服部,快斗,你们千万抓紧时间,一刻也别停哪!”新一在心里呐喊着。

“新一,你不走我也不走。”小兰已经走到了门口,忽然又转过头来,说什么也不肯出去。GIN冷冷地说:“工藤新一,我们说话算数,但是有人自动找死,可怪不得谁了吧?”枪在手指上滴溜溜乱转,与此同时,外面忽然“轰”地一声巨响,整座礼堂似乎也跟着晃动了几下,天花板上的灰尘纷纷坠落,已被烈焰烤得变成火炉的礼堂内顿时尘土飞扬,和毒烟混在一起,呛得人不断大声咳嗽。
火药终于被引燃了!
“别管我了,兰,你快走!”新一心中万分焦急,他喉咙被毒烟一熏,只能嘶哑着嗓子大喊。小兰不听:“你已经是我的丈夫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种地方!”人救人是出于人类天性的本能,善良的天使每每救人义无返顾,陌生人如是,杀人凶手也如是,遑论是彼此已经成为夫妻的新一了。更何况,更何况她始终没有忘记曾经在每一次生死劫难中那一对相依相偎的小小身影,举手投足,彼此间是心灵刻骨相依相知的默契,一个人在哪里,另一个人永远相随,真情自然,生死无惧,永不迟疑……别人能做到的,她也一定要做到,她就是要和新一永远在一起,她也要与新一同生共死,她和他是十年的青梅竹马,等了那么久,决不能输给另外的任何人!
毛利小五郎紧紧拉着小兰,毛利侦探虽然迷糊,勇敢却很闻名,但他也看得出来此情此景决不是可以慢慢犹豫的,留下来只能做无谓的牺牲,不仅帮不了新一什么忙,反而会白白浪费他牺牲自己的一番心意。可是小兰死死抓住门框,就是不肯和他一起先撤离。
“我,我……”小兰忽然鼓起勇气,向着站在礼堂正中的新一大声喊道,“新一,我爱你呀——”话一出口,温柔的面庞上一片绯红。
又是一声轰然巨响,随之是一连串噼噼啪啪的爆炸声音,似乎市政大厅塌了半边,时间刻不容缓!
新一急了:“笨蛋,你快点走啊!爱情只是人生中的一部分,你还有父母,还有许多朋友啊,两个人一起死不但是无谓牺牲,还会让更多的人伤心!兰,你不会不管父母的,你不可能那么自私,对不对?”
小兰怔住了,是啊,人的一生中不只有爱情,如果她死了,爸爸和妈妈怎么办,难道要让人到中年的父母下半生永远活在丧失爱女的痛苦中吗?园子跟和叶那些好朋友怎么办,她们也是会伤心死的啊……人生在世,必须要担起应有的责任……她抓住门框的力气骤然间小了许多,心中一片迷惘,毛利小五郎趁机连拉带扯地把她拽了出去。
新一放下了心,好了,不管到底结果怎么样,全都由他一个人来承担。
他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市政大厅已经出现在视野范围内……
好了,好了,终于到了!
志保甩给司机一张千元大钞,随即跳下车,只见大厅已融入在了一片火海中,烈火高涨,比在罗马的那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熊熊的火苗疯狂肆虐,仿佛和被吞噬在内的建筑物成为不可分割的一体,根本没有人再能靠近半步。虽然早有不少消防车停在四周,但显而易见这样黑气腾腾的火焰是没办法用人的力量来扑灭了。
志保如同飞一般跑到最前面,第一眼就看到脸被熏黑了的博士和工藤有希子站在一起,紧紧抓住有希子让她不至于瘫倒,呆若木鸡地望向火焰中的市政大厅,好像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一样。她箭步冲过去,抓着博士连声问:“新一呢?”
博士好像才醒过神来,像个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小哀……新一他,他还在里面……”
不等博士把话说完,志保立即冲过一排排消防车和乱成一团的熙熙攘攘人群,毫不犹豫向着烈焰中奔去。
小兰站在旁边,一把拉住志保:“你不能去!”志保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她的手,脚步连停都没停一下。那些消防队员和闻熏赶来的警员被她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威严气质震撼,竟然谁都没能阻止住她。
她颀长的身影在众目睽睽下决然冲进了浩然火海。

维诺已经不知去向,不过想必是已经安全撤离了。对付一个工藤新一,不需要用太多人。现在整栋建筑物内只剩下了新一和GIN两个人。
GIN神色不稍变,看来早有脱身的办法,所以犹有空暇慢慢享受折磨对手的复仇快感,抬手一枪正中新一的左臂,看着新一全身一震,鲜血汩汩流出,不禁得意非凡,接连冷笑。
新一用右手按住左臂的伤口,咬牙忍下剧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早在还是柯南的时候,少年侦探团误入钟乳石洞而遇险的那一回,他为了保护孩子们小腹中枪,还硬是挺下来坚持着保持清醒鼓励三个小鬼头不要轻易认输,一直与孩子们战斗到了最后脱险。区区一道左臂的伤口绝不可能令他屈服。
“很硬朗啊,工藤新一。如果你不是我的对手,恐怕我会很欣赏你这样的男子汉。”GIN嘲弄着,“不过很可惜,我是非杀你不可。在那之前,先让我看看高中生名侦探的骨气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吧。”话音未落又是一枪,打在新一左腿上。
阵阵剧痛自腿上传来,新一用右手撑住身旁一个座椅的靠背,仍然屹立不动,誓死不在杀人狂魔面前示弱倒下。
伤痛不能令他的智慧减弱,他睿智的头脑反而在此时分外清明。他俊逸的面庞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尽可能地拖延着时间,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似乎在嘲笑GIN的暴力手段达不到他满足嗜血复仇愿望的预期目的。
时间差不多了,建筑物的外围爆炸连绵,火势蔓延到了礼堂内,如果再不走的话势必要和这不要命的侦探小鬼在此同归于尽。然而GIN仍不甘心,还没有亲耳听到工藤新一哀声求饶,报仇的乐趣岂不是少了许多?
他举起枪,瞄准了新一的右臂。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杯户小学生

0

主题

0

好友

0

积分

 

升级
0%
帖子
46
精华
0
积分
0
威望
0
RP
0
金钱
0 柯币
人气
0 ℃
注册时间
2006-12-23
22
发表于 2007-4-27 16:22:22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轮回的诺言

新一昂然抬起头,双眼向天,连正眼也再不瞧GIN一眼。
GIN的手指按在了扳机上。
“住手!”清脆然而冰冷的轻斥自脑后传来,GIN头微微一动,立即感到有金属硬物抵在后脑勺上,不必多想,定是枪口无疑。

新一睁开眼睛,烟熏火燎的漫天灰尘烟雾中,只见一张清丽纯净的容颜就在自己面前,咫尺之间,一伸手仿佛就可以拉到她的手,分外清晰。
可是,那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面孔上,此刻满含严霜,正持手枪逼住GIN,她仿佛能洞穿一切的明眸溢满庄严与坚强,傲然站在这随时都可能变成人间地狱的火窟,为了救他,不论身在何处,只为了和他在一起,共同面对,生死不渝……

“雪莉?”GIN觉得有些惊讶,世界上的蠢人还真不少啊,连昔日组织第一流的科学家都被传染了,雪莉怎么这么轻易就忘了,组织的可怕不仅仅在于死,他也不是如此简单就会就范的!

志保抬起头,手上的枪抵住GIN一动不动,目光静静望向新一。
他和她的眼眸隔着重重迷雾尘土,穿越几千年的红尘轮回,再也不会彼此放弃,世界上的任何人或事都再没办法让他们分开,炽烈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似曾相识,真的很熟悉啊,亲切,自然,渴望,依恋,不带一丝一毫的矫揉造作,完全发自内心深处灵魂中心的本能呼唤……
上天创造了他和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注定了安排他们彼此相遇,相知,相守,相依。这是心的诺言,记忆可以失去,肉体也许改变,但是灵魂里,没有一种力量能够剥夺他们顽强的毅力和对彼此最深瀚的挚爱,永远没有……

这座礼堂快要坍塌了,爆炸的巨响在耳边连续不断轰鸣,墙壁上的水泥砖石纷纷堕落,灰土沙尘,毒烟烈火无情熏烤,身处其中的人理所当然狼狈不堪,每一秒都可能被烟火吞噬。
然而,好美啊……新一和志保眼眸中的对方,依然是彼此最美的样子。

“一定要来找我。”
“一定要来找我。”
“一定要来找我。”
……
那是什么声音?
那个女孩的声音听起来好悲哀,可是为什么,她的声音里又充满了信任的幸福,什么人有这样的好福气,能得到坚强的她全心全意的真心信赖?

“等我。”
“等我。”
“等我。”
……
那个勇敢的少年到底是谁,许下诺言的时候可曾知道日后将会经受多少风霜折磨、苦难艰辛?知道的,他一定是知道的,冥冥之中生命遥相呼应的呐喊,心中执著感受到当年那位侠骨柔情的少年一定早已想到千年的红尘轮回意味着什么,然而他依然义无返顾地执念着,只因为有她,他永不磨灭的深深眷恋。

失去过太多,等待的太久,压抑的情感走到何时才算是尽头?

手掌上残留有昨天的温暖,淡淡的幽雅清香仍没有散去;心灵的承诺仍在继续,亘古长在的星月是他和她无悔的见证……时光流水,茫茫人海,只有当他们牵起对方手的刹那,两个桀骜的灵魂才再也不会孤单。

过往如烟,随风飘散,数千载的刻骨期待只因有他,有她,残缺的生死别离也成为一种凄美的幸福。

人,生来本是一个整体,一个完整的圆,包括男孩,也包括女孩。只是神终究害怕人的力量太过强大,有一天会推翻神权的统治,所以撕裂完整的人,剖开美丽的圆满,也强行拆散了属于彼此的男孩和女孩。从此后,人的生命就是为了找寻,找回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哪怕岁月沧桑,惟有对方才是不变的永恒……

诺言,伴随着生生世世轮回不息的承诺,在两颗相知相依的心灵中永不凋零。

霎时间,记忆如同突然打开闸门的洪水,顷刻填充满两颗曾被外力野蛮空白的心。

因为“自由”与“平等”而招展的旌旗,月夜霸权下的被迫分离……
香烛碧草,飞鸟游鱼……机智的英雄和美丽的仙女,翩翩缠绵飞舞的蝴蝶……豪情万丈的民族英雄与温柔的爱妻,两位一世英明却逃不过宿命捉弄的君主……有缘相爱却无缘相守的王子与不属于凡尘俗世的人鱼公主,被称为“福灵阿”的少女和英武痴情的爱人……落基山雪岭深处寄托了爱与生命的痴心恋人……
一桩桩,一件件,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间,原来,千载之间,尽管磨难重重,他和她却从来不曾因时空阻隔而分离。
你,永在我心上。

生死一线的瞬间,前尘往事终于打破了神权的禁锢,新一和志保凝望着彼此,深邃澄净的眼眸里是只有在对方面前才会流露的笑意,他们的诺言到底超越了号称不可抗拒力量的界限!
有泪,有痛却分外宝贵的记忆,比世界上一切无价之宝更加珍贵的情感,冲破重重劫难与恶毒的诅咒,承载着经过时间磨砺却依然无怨无悔的执著回归到他和她坚贞的心灵上。
“志保……”新一轻声呼唤着挚爱了几千年少女的名字,微笑着望着她,再也不会被曾经有过的顽固所犹豫。千年风霜之后的她依然是那么美呵,宛如仙子一般的清丽秀雅……

新一和志保回忆起往昔记忆只不过是一刹那,老谋深算的GIN却早在等着年轻的他们露出破绽的瞬间。机不可失,时不待我,GIN出其不意一个反转侧身,右手用力擒拿,抓在志保手腕上狠劲一按。
志保虽然早已全神防备着GIN这一手,但她从小被组织以非人的方式培养成天才科学家,黑暗纳粹组织从来不允许不听话的多余人存活下去,她的智慧纵然超过常人数十倍,运动与防身能力却远不如GIN这样杀手出身的组织得力干将。新一在对面看得清楚,然而他连受了好几处枪伤,失血过多,只能眼睁睁看着干着急。
就听“嗒”地一声响,志保的手枪落地,右腕随之被GIN扭住,整个人已落入对方掌控之中,身不由己被向前狠命摔出去。
人人都知道GIN是个左撇子,任谁都没有想到他的左撇子不过是故意作出来的障眼法,此人其实左右双手同样灵活!

新一眼见志保受制,心中焦急,霎时间浑然忘却了自己身上有伤,奋不顾身扑上前去,右臂疾伸,于千钧一发之际接住了志保。可是他一臂一腿均已受伤,全靠右手右腿支撑着全身重量,右臂既已放开撑住的座椅靠背,志保被甩过来的冲劲又大,两个人撞在一起,同时失去平衡,一起摔倒在地。
新一唯一能动的右手紧紧把志保护在怀里。
GIN迅速捡起志保掉落在地的手枪,双枪指向地上的年轻情侣。
“嘿嘿,雪莉,你自投罗网那再好不过了啊——这回我看你们往哪儿逃!”GIN得意非凡,“啪啪”连射两枪。
新一知道此情此景每一秒都蕴藏着万分危机,早在全神贯注留意着GIN的每一步举动,看他手指微动,已知他要下毒手,蓦然间拼着全身力气抱起志保猛一翻身,将她牢牢护在身下,同一时间腰肋间一阵剧痛,心中明白自己又中一枪。
然而他毕竟受伤太重,行动有所迟缓,GIN的两枪又是接踵而至,只来得及挡下一枪。志保情知新一是在奋不顾身保护自己,但她为的是救新一而来,宁死也不肯再让新一受到半点伤害,奋力推开他挡在自己外面的身子。就在此时,右腿突然剧痛,她也身中枪伤,鲜血直流。

“志保!”
“新一!”
两个人异口同声,既然清楚当前这种情形下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绝难幸免,所有无辜者都已经安全撤离,再没什么遗憾,索性也不再耗费时间去想什么脱身对策了,心里眼中,只想好好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最后时光。他们历经数千年相思苦痛才得以记起前缘,终于能够团聚,虽然只能在生命即将终结的短短时光彼此相依,可是心中的快乐幸福已然胜过尘世中庸庸碌碌不解真情为何物的庸人,此生终无悔。
他和她不再理睬GIN将会下怎样的毒手,也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种种伤痛,目光痴痴凝望,眼眸深处全是对方的影子,心里盼望的只是对方能好好的,那么自己无论怎样,终究无怨无悔。

GIN最讨厌见到这些罗里罗嗦的情感交融,在他看来世人就是因为总是如此婆婆妈妈才变得愈加愚蠢,所以更加该杀!否则昔日组织格外看重的雪莉怎么会干专程跑来自寻死路这种蠢事?
礼堂四面墙壁争相塌陷,天花板上的钢筋水泥大块大块接连不断砸落,轰鸣的爆炸将大地震得剧烈抖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天崩地裂。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折磨对手的游戏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他可还要抽身去对付外面那群该死的人呢。

风劲火猛的空旷大厅中响起了两声沉闷的枪响。

猛烈的火势涨到了最高点,灼人的热浪烈焰中,人人都能清晰看到市政大厅残存的骨架建筑轰然倒塌,坚固的钢筋混凝土虽然耐得住东京多发的地震,却在成片爆炸和漫漫火海中化为了灰烬。
全东京的警察和消防队员都赶来了,可是在这样高温的灼烧下,就算钢铁铸成的人也会化成铁水,别说扑火救人,连稍稍靠近一步都不可能。
显而易见,留在里面的没有人能够幸免。
来参加新一婚礼的人群中响起了阵阵哽咽哭泣。开始还有人在拼命压抑,到后来再也忍耐不住,尤其是多愁善感女生们,放声悲泣,人堆里抽噎声此起彼伏。
有希子趴在优作肩膀上失声痛哭,向来注重形象的偶像女演员再没有了往日的甜美笑容,优作外表上虽然一如既往的镇定,平静无波的眸子却藏不住最深处的痛彻心扉。
博士搂着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在一旁默默流泪。
园子抱着京极直抹眼泪:“真想不到,那个推理狂居然真的没出来……”
和叶与青子几乎呆住了:“工、工藤君他……那小兰以后该怎么办?”
小兰扑在母亲怀里撕心裂肺的恸哭着,声声悲啼,泪水将妃英理本来参加女儿结婚庆典的喜庆礼服打湿了一大片。英理轻轻拍着女儿后背,却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结婚当天就痛失新郎的爱女。毛利小五郎也不见了往日不服气的骄傲,紧紧盯着茫茫火海,禁不住口中喃喃自语:“这小子,真是,好样的啊……”

服部紧咬着嘴唇,愤怒地瞪视着湮没在烈火黑烟中的市政大厅,指甲将紧握的拳头刺出了鲜血竟没有丝毫知觉。他和新一是一模一样的脾气,一旦生起气来天塌下来也顾不得,往往为了真理和正义、感情想都不想就把自己置身于莫大危险之中。他再也无法消极地忍耐,不顾一切地正要往里冲,一只有力的手突然从背后拽住了他。
服部愤懑地扭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与新一相差无几的脸。
快斗。
“你要干什么?”服部怒吼。
“我也想去救工藤,豁出性命也想。”快斗的眼眸深处全是失去挚友的痛楚,“可是服部你别忘了,临别的时候工藤对我们说过的话!现在按捺不住一时冲动,就白白辜负他的一番苦心了——”
服部无言,陡然间松开快要失去理智的焦急中向快斗举起的拳,猛地转身,狠狠瞪着人群中那位被称作“猫”的Boss,恨不得立即将这个恶贯满盈的坏蛋扔到太平洋里去。快斗凝重地一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那家伙马上就要按捺不住了。只要他一露出马脚,我们就能当场揭穿。决不会放过这个混蛋!”
服部恨恨地一拳砸向地面,指关节渗出点点血迹。
快斗的声音忽然变得仿佛是在空气中飘渺,他好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也许,对于工藤来说,现在应该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吧……”
“你说什么?”直性的服部听不懂。
快斗幽远的目光望向远方。

“工藤老弟!”“工藤君!”目暮警官他们一旦和总部派来的支援汇合,又有了武器装备,第一反应就是向礼堂冲,咄咄逼人的情势留给他们的却只有停留在远离战场地点的声声呐喊。
妃英理抱着女儿,正想让小五郎先叫救护车来为在场死里逃生的几百名人质检查治疗,背后突然一个清脆却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声音说:“妃律师,这里伤患众多,我先去给医院打电话吧。”
不用转身看也知道这是随她一同来参加婚礼的助手栗山小姐。
“好了,你去吧。”妃英理无力地挥挥手,此刻她已经顾不上想太多了,新一舍己救人的壮举固然是令人钦佩的男子汉行径,使人不得不感动也无从挑剔,可是小兰又该怎么办?刚刚才举行完仪式不到一个小时啊,只不过空担了一个名分,一直以来想往的幸福还没有抓到手立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小兰情何以堪?而她清清白白一个天使般的女儿家,名义上已经结婚嫁人,从毛利兰变成了工藤兰,却偏偏发生了这种事情,这将置她的颜面于何地,以后的生活该怎样继续下去啊?
法律界战无不胜的“女王”也有面对残酷现实无能为力的时候,此时此刻的妃英理不再是法庭上与人唇枪舌剑争取真理的律师,而是一个也曾年轻过的极为普通的母亲。
“明白。”栗山小姐的行动电话刚才混乱中掉在礼堂里了,正准备去打公用电话,转过身,两个少年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栗山小姐,”快斗的眼睛里带有一丝嘲弄,“这里的人多得成堆,行动电话掉了找朋友借一下不好了吗,干什么跑去找公用电话那么麻烦?”
“我……”栗山小姐好像还没明白他们俩的意图,不远处的本堂瑛佑突然跑过来:“栗山小姐,我的电话借给你好了。”说着递过来一部小巧玲珑的手机。
快斗盯着这两个人,朱蒂老师和目暮警官正在朝这边走来,他们是逃不掉了。快斗脸上闪过混杂着愤怒与憎恶的表情,转眼间又恢复了嘲讽的神色:“瑛佑经过战斗洗礼机灵多了啊,学会眼观六路,栗山小姐才说有麻烦就及时递上电话来了。”
栗山小姐狠狠瞪了本堂瑛佑一眼,后者却是一脸的茫然不解。
服部忍耐不住了:“快斗,跟这些人废话干什么?啊,朱蒂老师,目暮警官!”扬起手臂打了个招呼,佐藤警官身为警务人员的本能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拉着高木警官一同跟着跑了过来。
“服部老弟,你这是……”率直的目暮警官看到服部黝黑的英俊面庞上写满严肃,快斗一副看似玩世不恭的样子,却恰巧不巧地与服部组成前后包围的姿势挡住了栗山小姐与本堂瑛佑的去路,不禁有些迷惘而不知所以然。
妃英理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蓦然转身,目不转睛盯紧了面前神色各异的几个人。
就听服部大声说:“目暮警官,朱蒂老师,这位栗山小姐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在上次行动中逃之夭夭的组织幕后Boss!本堂瑛佑也早就被人冒名顶替了,她是贝尔摩德!”
众人大吃一惊,栗山小姐的神色霎时间变得狰狞可恐,伸手就到腰中掏枪,动作敏捷异常,竟比朱蒂老师和闻讯赶来的佐藤警官还快了几分。本堂瑛佑紧随其后拔枪备战。
即使全部黑暗组织都已被歼灭,这两个人联手突然发难,情形比再来一次围歼血战也好不到哪儿去。何况周围还有很多普通人混在一起,核枪实弹的实战可行性比上次低了不知多少倍。
可惜,站在后面堵住他们退路的是大名鼎鼎的怪盗KID黑羽快斗,而且早已算准了这两个人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
他们快,快斗更快,Boss的手枪还未拔出,扑克牌魔术枪已经抵在了他的额头上,沿着枪身向前望去,是快斗决然桀骜怒视着他们的目光。
这虽然不是真枪,但精钢打制的扑克牌如果在头上“横插”那么一下,滋味绝对不会比真挨一枪好受。Boss摸枪的动作僵在半途,不敢再动。
贝尔摩德手疾眼快拔枪指向快斗,同一时间,在场警员的枪也齐唰唰对准了她。

“妈妈,栗山小姐她……”泪眼婆娑的小兰刚刚自母亲怀里抬起头,简直不敢相信熟识的人竟是暗地里隐藏的疯狂战争魔头。妃英理虽然在礼堂内亲耳听见新一自称猜到了黑暗组织幕后Boss真正身份,又清楚服部和快斗不会轻易莽撞做事,回想起点点滴滴曾有过的若隐若现迹象,但是总觉得这事有些匪夷所思,开口问道:“平次,快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蒂老师和佐藤警官他们虽然用枪指住栗山小姐和本堂瑛佑,但也不明白服部和快斗两个少年人突然那样说的真实意思。所幸本堂瑛爱和英国皇家特工方面今天没有人到场,否则恐怕场面就更难以控制了。
目暮警官扯开大嗓门问:“服部老弟,黑羽老弟,你们说的有证据吗?”
解析案中迷题时的服部有着关西名侦探特有的倔强和沉着:“警官,你认识工藤比我早,应该更了解他吧,他是从来不会说谎的。刚才在大厅里他说推断出了漏网的黑暗纳粹组织Boss身份,但是被情势所逼,只来得及告诉我跟快斗两个人。”
“难道,工藤老弟说的是——”不仅目暮警官,所有听到这消息的人都惊讶万分,一个平日里不起眼的人物,也不像新出医生那样在大家的日常生活中占有特殊的地位,难道就是掩藏在警方内部屡屡阻挠破坏查案线索的内奸?
快斗从栗山和瑛佑的外表下看到了那两个人内在的紧张戒备,淡淡一笑道:“证据就戴在这两个人身上。”既然警官已经制服了敌人,他便随手收起了扑克牌魔术枪,走上前去在栗山跟瑛佑的脸上用力一撕。
顿时,干练温和的栗山小姐和心思单纯的本堂瑛佑不见了,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贝尔摩德那张光洁美艳的脸庞和一个横眉怒目、脸型瘦削却森严威猛的老头子形象。
“你是前首相!”高木警官瞪了组织Boss半天,突然惊呼道。
“贝尔摩德,你的易容术确实出神入化,不过还是骗不了我。”快斗轻快地说,潇洒地高高举起两张薄薄的面具,让所有人都看个明白。

市政大厅的残骸在火窟中被一点点燃烧殆尽。大火,终于在没有了任何可燃物支持的情况下逐渐减弱势头。浓烟中,惊天动地的爆炸将大地震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即使火窟中有残存的证据留下也将就此陷入地底湮灭无存了。
更不用说是血肉之躯的普通人类。
灰飞烟灭,原本壮观宏伟的大楼被烟熏火燎后变成一片漆黑色的空旷所取代。

东京这座高度现代化的国际大都市办事效率是第一流的。警员们全副武装押走组织Boss和贝尔摩德,五分钟后救护车赶来,将火场出来的伤缓送往医院检查救治,半小时后大家已经同在警视厅笔录作证兼录口供了。
朱蒂老师以及很多警官都是当事人,对于事件发生的经过一清二楚。除去当场遇难的数名受害者之外,其余诸人都及时安全撤离了火灾爆炸现场,只除了,工藤新一,和在那之后硬闯进去的少女科学家宫野志保。
人人心中都明白,如果不是新一的机智以及当机立断硬扛下来的果敢,以及他和服部、快斗之间相互信任配合默契的兄弟情谊,今天的事件决不会就这么轻易结局,势必要血流成河,惨烈更甚。
然而,他却……
至于他是怎样推断出Boss和贝尔摩德易容混进礼堂的,虽然不再可能知道那些具体的推理细节和提供线索蛛丝马迹了,但服部和快斗基本上大致补充了新一的判断根据以及经过。
首先,就是那只至关重要的“猫”。养猫不奇怪,当初记载关于组织线索日记的坂仓卓仅仅提到了给他打电话的是个女人,养着一只猫,而这样的女性光是东京一个地区就有成千上万,如果仅凭这一点追查无异于大海捞针。
然而经过满月之夜与黑暗组织的交手后,柯南与贝尔摩德一番对决过后再来研究坂仓留下的日记,意外地发现日记中的女人言谈行为特点与苦艾酒如出一辙。以名侦探敏锐的直觉感应并经过一系列详细调查分析,可以确定这二者事实上是同一个人。
这样一来就很奇怪了,根据时间推算,贝尔摩德与坂仓通电话的时候正值莎隆·温亚德逝世而其女克莉丝·温亚德尚未宣布退出影坛的时间空当,换言之她的人当时应该还在美国。当然,以组织那样诡秘的行事特色在不得不给外人打电话时肯定会采用屏蔽电话号码的手段,可是同样是屏蔽技术,国际长途与国内电话的屏蔽方式截然不同。坂仓在日记中很笃定地写道其接到的不是国际长途。
作为有名的电影明星,克里丝·温亚德的个人档案以及许多应该有的新闻报道全是空白,但是莎隆的影迷们却清楚地记得她患有罕见的“毛发过敏症”,所以养不得任何长毛的宠物,严重到连崇拜者赠送的毛绒玩具也不敢收。
这条消息是真的吗?如果是假的,她为什么要放出这样毫无意义的伪新闻?如果确实是真的,那电话里的猫叫声是怎么回事,打那样一个重要电话绝对不可能在严格保密的私人空间之外的地方。

第八章   不灭的爱恋


穿越红尘的  悲欢惆怅
和你贴心的  流浪
刺透遍野的  青山和荒凉
有你的梦伴着花香飞翔
今生因你痴狂
此爱天下无双
剑的影子  水的波光
只是过往  是过往
今生因你痴狂
此爱天下无双
如果还有  贴心的流浪
枯萎了容颜难遗忘


答案只有一个,那时侯的苦艾酒的确在日本国内,以她的精湛易容术和缜密心思做到这一点并不难,而她当时不在自己的住处,是在一个她认为值得信任或者说是有明确的理由和目的对她进行关注的人身边。
一一推断组织里大大小小的各种角色,有这种特权的非Boss莫属了。
第二,也是推理过程中的关键点,那就是为什么从工藤新一变身江户川柯南正式对抗组织开始,每每将要抓到线索的时候那根连接真相的细线总是莫名其妙的断裂。一次两次可以说是有当时还身在组织的志保或之后的苦艾酒刻意掩护,但是当这种情况时常发生,并且头顶笼罩的危险阴云越积越多,好几次都是堪堪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时候,那就不能再说是有人存心掩护,而是故意以线索作为诱饵意图置他于死地了。
只有身边认识的人才会熟悉了解柯南,但那个人不会明确柯南的真实身份,否则要杀他就不会在暗地里用隐晦的手段实施了。同时,那个人有机会接近柯南他们正义的这一方,所以能够多次制造暗杀良机,然而此人决无可能真正接近当时的柯南和灰原,正因如此GIN和伏特加始终没有发现神秘的小女孩灰原哀就是从组织的毒气室里逃脱的背叛者雪莉,而且对组织发动歼灭战役时这人虽然能洞察先机通知组织骨干力量提前逃走,却终究挽回不了全盘崩溃的结局。
如此分析下来可以锁定的目标范围已经很小了。
至于新一和赤井秀一为什么能够准确无误地得出结论,是不是因为他们心中都燃烧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痴情挚爱,在他们内心深处都以保护最心爱的人以己任,不管两个人身在何处,最终能否相聚,他们都要义无返顾地为了心目中永恒的倩影拼死一搏,那就只有他们俩本人才知道了。
服部和快斗有了明确的方向,也从之前的种种迹象中推理出来可能实际存在过的情况。迷雾逐渐散开,真相开始清晰起来。
比如,妃律师遭遇车祸的那一次就很奇怪。以黑衣纳粹做事的周详缜密,除了因为不明晰APTX4869尚未确定的药性而在柯南和灰原那里出了纰漏之外,像制造车祸杀人这样在他们理应滴水不漏的灭口方式怎么可能留下活口,并给警方遗留下可能是杀人案件的确凿证据?妃英理养猫,可由于工作繁忙的关系,实际上照顾猫咪“五郎”的事大部分交给了助手栗山小姐来做,她出车祸,第一个赶到现场并通知警察的也是栗山小姐。
从某一方面想,如果栗山要害妃律师的话机会多的是,诸如车祸那回就是最有利的条件。但是换个角度来看,如果妃律师死了,栗山理所当然失业,假如日后想要继续探察对抗组织的正义力量部署情况可就再没有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只要将妃英理整得凄惨一些那收到的效果就与杀人灭口无异。顺便还可以起到震慑毛利小五郎的作用。
虽然柯南的真实身份一时无法确定,不过那一时段崛起的“沉睡小五郎”的的确确可疑,很可能会成为妨碍组织发展的绊脚石。杀掉与警察联系密切的他也许会有麻烦,但起到让其不可轻举妄动的震慑作用不过是举手之劳。
至于贝尔摩德,柯南曾经发现自从圣诞节假期的短暂失踪之后本堂瑛佑像是变了一个人。如果说以前不过是动作举止冒冒失失,在那以后出现的本堂则于笨手笨脚的外表下透露出一种可怕的精明。就像是以FBI封锁消息的严密谨慎,他是怎么找到水无怜奈住的医院的?组织Boss的手机邮件地址他又是从哪里知道的?为什么还故意让人发现他知道这个地址?并且有意选择柯南作为这个发现他秘密的人?
本堂瑛佑本人当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笨拙,这个少年其实有一颗聪慧的心灵,但是毕竟经验跟阅历太少了。否则他也不会做出有意把白血病输血说成是车祸输血这种让人稍微一查就能发现破绽的事情来。
然而,假的本堂瑛佑自始至终没有做出伤害柯南的事,相反却似乎在处处给予他警告提醒,促使他每一步行动格外小心谨慎。那么这个冒名顶替者的真实身份……
在罗马的时候柯南曾对灰原说过猜到了设计让博士中奖、送他们到意大利旅游的操纵者是谁,那个人未必有恶意,可是跟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剧场的火灾是维诺一手控制的,而那个为博士和孩子们策划旅行的人更像是冲柯南和灰原两个人而来,对他们起到一种展示组织庞大势力、告戒千万不可疏忽大意的警示作用。实施恐怖行动并不在这个人的意料之中。如此推想起来,整个黑暗组织能为柯南做到这一步的人只有一个。
再加上假扮栗山小姐和本堂瑛佑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如果还猜不出这两个人到底是谁那“平成的福尔摩斯”和“亚森·罗宾”以及关西名侦探简直就是白混了。
真的栗山小姐也许已经被灭口了,不过本堂瑛佑的真人应该还没有死,只是被囚禁在某个地方。那就是警官们在审讯时需要做的事了。
虽然更加详细具体的细节证据或许会随着新一和志保的离去而永远不为人们所知,但是既然已经证明了Boss和贝尔摩德的真实身份,那就意味着距离终极审判不会太遥远,因此案而牺牲的英灵也可以得到告慰了。

录完口供,大家心中却殊无喜悦。有希子和小兰哭得最伤痛,可是心里难受的又何止她们两个人?每一个人的心情都分外沉重,沉默了许久,还是服部强打起精神,勉强劝慰道:“伯母,小兰,你们多保重,工藤如果知道你们这么伤心的话他心里也会不好受的——”
服部话没说完,千叶警官突然猛地推开门风风火火跑进来,抑制不住激动地大声说:“警官,你看谁来了?”
目暮警官刚要生气地怪他没有警务人员形象,却看见赤井秀一跟随在后面走了进来。
这位FBI检查官不是回美国去了吗?
最吃惊的还是朱蒂老师:“秀一,你怎么……”
赤井秀一的神情却一如既往镇定:“我来是想告诉大家,工藤和宫野都没有死。他们俩目前正在米花第一医院急救室接受抢救。”
“真的吗?”小兰抬起满是泪水的脸,不敢相信地问。服部和快斗倏地站了起来。有希子悲痛之下乍闻喜讯,一惊一喜,竟然晕倒在了优作怀里。
朱蒂老师高兴地站起身来,但好消息来得太突然不禁又使人感到一丝迷惘:“你怎么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秀一,是你救他们的吗?”

原来,赤井秀一回美国后一直在忙即将到来的法庭开庭审判,一边审讯录取犯人口供,一边调集了大量卷宗,搜集多项指控新纳粹组织的更有利证据。或许是因为疲劳过度,那天他没有去吃午餐,而是趁着工作间隙打了一个盹,梦中竟然见到了宫野明美。
明美很悲伤地望着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很远的地方专注地凝望着他,她的眼神很悲哀,温柔的眸子里有着依恋,不舍,恳求……像,像极了——
赤井猛然惊醒过来,霎时间意识到,那是明美决定带着妹妹脱离组织时的眼神,也是在这个世界上她美丽的眼眸最后一次那样沉默而深情地凝望他!聪颖如明美未尝不知道所做出的决定意味着什么,也很清楚成功生还的几率有多大,可是她就是那样坚强地去面对了,为了所爱的人毫无畏惧走向迢迢不归路,仅仅放心不下的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妹妹……
一种奇怪的预感到来的毫无来由,然而昭示的是血一样的真实。赤井冥冥之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日本肯定出事了,事情大得出人意料,而且关系到志保,明美留在世界上仅有的亲人!
他当即安排集中审讯已经落网的组织成员,经过与那些奸诈狡猾的坏蛋耗尽心力的斗智,终于得知他们在被捕前曾接到Boss命令准备对关东侦探工藤新一及其身边的所有人下手,这样推断下来,当组织基地全面崩溃,Boss决定的复仇日期百分百会定在警方防御力量最薄弱的一天,也就是工藤新一举行婚礼的时候!
时间不等人,日本的各大报刊媒体已经刊登出“年少有为的高中生名侦探将在后天与名侦探‘沉睡小五郎’之女举行婚礼,名侦探强强联手”的消息了,再加上时差,留给他的时间仅仅不到一天。
然而为了明美,赤井创造了奇迹。
他扔下手头边一切工作以最快的速度订了最早的机票返回日本,连时差也顾不上倒就冲在了灾难的最前方——媒体上刊出的工藤新一的结婚礼堂。火势和爆炸交织在一起的劲猛势头虽然可恐,但是以FBI、特别是FBI中精英的身手,以及不惧死亡威胁的无畏勇气,还有人在绝境中本能生发出的超乎寻常的力量,他到底还是做到了。
当场击毙GIN,救新一和志保脱离火海,并将这对宛如他和明美一样的年轻情侣送往医院急救。
他们,比当初的自己跟明美勇敢无畏得多,也幸福得多啊……
不过,在赤井心里,始终相信他之所以能够创造出奇迹,是因为明美在冥冥中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为新一和志保进行抢救的是全东京最好的医生。
一个全身连中三枪,一个右腿和后背中了两枪,加上吸入过多毒烟,又被高温烈火灼烤得几近虚脱,如果不是两个人极为顽强的求生意志,换了另外任何一个旁人都早就一命呜呼了。
新一和志保的手术持续了将近二十个小时,他和她携手在死亡的边缘苦苦挣扎,最终坚挺着扛过了决定生死存亡的艰难关卡。

从急救室出来之后,两个人躺在病床上整整昏睡了七天。
工藤夫妇、小兰、毛利夫妇、还有园子等一大帮同学以及服部他们,天天到新一的病房报道,期盼往日那个生龙活虎的工藤新一早日醒过来。
志保的病房仅一墙之隔,却只有博士和木之下茉莎日夜守在她身边——博士已经与彼此依恋等待了四十年的茉莎订婚了,相约等志保和新一醒来后就举行婚礼。每天来看志保的是少年侦探团的三个孩子,和偶尔会过来的快斗。工藤优作虽然明白儿子真实的想法,可是毕竟新一和小兰已经结成合法夫妻了,在整件事圆满解决前不方便过来。
小兰悉心地照料着昏迷不醒的新一,也是在这样安慰并鼓励着自己:自己和新一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夫妻啊,无论再额外生出多少枝节,新一合法的妻子永远只有自己一个,那是外人不管怎样都替代不了的。妈妈说,根据日本《婚姻法》的有关规定,如果离婚的话背叛婚姻的一方属于犯罪,要承担所有过错和责任……那个以维持正义为己任的大侦探才不会知法犯法的,而且他的个性也百分百说不出那样的话来……幸福还是要靠自己牢牢掌握在手里啊。
可是,沉睡中的新一梦到了些什么,为什么睡梦中的他唇角边还带有一丝幸福的笑意?

新一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是服部的笑脸:“好小子,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命大得很,绝对死不了!”
新一感觉头沉甸甸的,想跟着笑笑,却牵动得伤口一阵抽痛。就听身边一个温柔的声音关切地说:“别动,你的伤需要静下心来好好调养。”他费力地扭过头,一张泪痕尚未干的素颜出现在眼前。
兰。
新一微微一怔,服部不怀好意地一笑,胡言乱语着:“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啊。你们慢慢聊——”转身快步走向房门。背后的好友醒来后的第一句话让他的步伐僵住了。
新一问的是:“志保她怎么样了?”
小兰满心的酸楚,服部想起毕竟志保曾和新一同生共死过,就算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也应该问候一声,刚想回答,房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阿笠博士兴冲冲跑了进来。
“啊,新一,你真的醒了啊。”博士的脸上又是惊讶又是高兴,“刚刚小哀才醒过来,非要我到这边来看你不可。我说你还没醒呢,她说什么也不相信,认定了你肯定会在这时候醒来。看来她说的一点也不错——啊!”博士又开始梦游了,“小哀难道能未卜先知?太好了,下次买彩票的时候一定叫上小哀一起……”
小兰心中一颤,全没听见博士的异想天开,自己想着那个叫做宫野志保的绝美少女,难道她真的……下意识地看向新一,炎炎夏日里忽然感到了全身如被冰雪的冰雪的寒冷。
新一,新一他听到阿笠博士提到小哀的名字,脸上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温柔神色是她这个十年的青梅竹马也从来没有见过的,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身上的伤,不顾一切地想要下床去看那个女孩,双腿一软险些摔倒,他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硬撑着站起身,心里眼里念念不忘的全是那个女孩。
服部抢过去硬把新一扶回床上,无奈地说:“工藤你先安分一点吧,现在这个样子不让人来看你就好了,还想闹着看什么人?等伤养好了再说。”
恰好这时候和叶跟园子拎着一大袋食品回来了,还没搞清状况就急着帮腔:“推理狂你可小心点啊,看看小兰,这些天为了照顾你都瘦了一大圈了。你还想怎么样啊?”“就是的,工藤君绝对不可以对不起小兰哪,不然我们都不会放过你的。”
几个女孩子一阵叽叽喳喳,登时把新一的抗议声压了下去。他求救地看向博士,只可惜博士的迷糊是出了名的,只顾着重重一拍脑门,自言自语:“瞧我这记性,得赶紧去告诉小哀新一醒了,免得她牵挂。”说着又一道烟跑回了隔壁。
新一身受重围,无可奈何,只能乖乖躺回到床上,任由她们在耳边吵闹不休。
小兰静静坐在新一床头,默默看着他,不知不觉中眼圈又红了。

傍晚时分,趁着来为自己陪床的老爸老妈出去吃晚饭,新一终于找了个空隙溜出病房。仅仅一墙之隔的距离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倒像是比从东京到大阪的距离还要遥远,但是咬紧了牙关一步一捱,他走到了志保身边。
博士也出去吃晚饭了,病房里只有木之下阿姨一个人在照顾志保,看到新一,她善解人意地笑了:“你们好好聊聊吧,阿笠到现在还不回来,我可是肚子饿得很了呢。”含笑起身离开,不忘细心地为两个年轻人关上房门。
空气中还留有药水味的素白病房里只留下了两个人。
新一小心地坐在志保的病床边上,深深地,深深地凝视着她犹如冬日里月光下大海般冰蓝剔透的眸子,怎么也看不够她的美丽,看不够她的一颦一笑,数千年时光的蹉跎等待啊,他永远也看不够她……同以前一样打死也无法将爱说出口的性格,可是在他心里,深切的爱,早在天地开创之初,早在对于感情总是慢半拍的他明了自己真实的心意之前,早已深深地扎下了根,萌芽、开花……充盈了他和她的全部生命与灵魂。
他是她的,她是他的,茫茫人海,苍苍寰宇,以世界之广大,他们的心却很小,永远,永远属于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
无论世事多变,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志保柔美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也是那么痴痴凝望着新一。她的笑容好美,美得令日月也为之黯然失色,她的笑容分外珍贵,时隔千年光阴,她第一次流露出真心的幸福微笑。
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有了今生相聚的幸福,前世几千年的等待也都是值得的。
过了良久,新一突然鼓起勇气,心疼而愧疚地说:“对不起,志保。都是我不好,是我太笨了,虚度了那么多时间才想起你,让你一个人受委屈了——”情不自禁抓起志保的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掌心。
志保俏丽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忽然露出调皮的神色,一副“牙齿都快被你酸倒了”的表情:“大侦探也有这么肉麻的时候啊~~~~
“喂喂~~~”新一久违的半月眼“隆重登场”。
“傻瓜……”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冲口而出的却是这一句话。痛惜,爱恋,执著,无悔,万般情感包容在看似抱怨的简简单单两个字中,她和他的确都够傻的啊——
他们傻到随时可以为了心目中神圣的信仰而拼命、为了更多的人更好地活着而奉献自己,他们傻到敢于和世人眼中不可抗拒的天意抗争,他们傻到任人世间风景无数百媚千红,我心中却仅仅容得下你那一种,他们傻到几千年的岁月流逝时空相隔依旧痴心不改……
情到深处,红尘羁绊、生死轮回也全都不放在他们的眼中。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新一和志保同时望过去,原来是工藤夫妇回来找不到儿子,一猜就知道他到志保这边来了。
“新一,才好一点你就到处乱跑啊,还来打扰宫野小姐休息。”有希子摆出大大咧咧教训儿子的架势,她何尝不知道儿子心里在想什么,也确实喜欢那个尽管躺在病床上依然丝毫不减高贵气质的少女,可是新一毕竟已经成家了啊。
小兰是新一的青梅竹马,又和他是合法夫妻,她的温柔和顺是工藤、毛利两家有目共睹的。别说两家人是世交,单单说她自从新一失踪那天起就一直在痴心等待,一年多来流尽了泪水、担足了心事,仍旧坚强地盼望着新一归来的那一天,这样天使般的好女孩哪天找去?
她工藤有希子可是名副其实的女权主义者,就算是亲生儿子也绝对不允许他当负心人。
新一摇摇头:“老妈,我要和志保在一起。”
有希子头顶冒出大大的“十字路口”,这位爱扮年轻的前偶像级时髦妈妈采用放任主义教育儿子可不意味着什么都不管:“新一,小兰晚一点会过来的。她可是为了你连续几天几夜都不眠不休的,要是再让她担心我可饶不了你。”
新一想起那天结婚典礼的事,清楚该来的总是躲不掉。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现在的结果总归是他的错,是他顽固得不肯正视自己内心现实,是他迟钝得一直没有想起志保偏偏还一味逃避,到头来不仅害志保伤心,更加亏欠了小兰。
十年相处下来的兄妹之情,只是歉疚而已。
志保明白他的心意,纤手反转,也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没等新一开口,优作突然说:“新一,如果你认清了自己要做的是什么,而且下了决心坚持下去的话,爸爸支持你。”
“老爸……”新一感激地说,这种父子连心的悸动就像那次在新游戏“茧”的发布会上掉进虚拟世界里一样,随时都带给他血脉相连特有的温暖。有希子觉得有点不太对了,急急打断了儿子下面的话:“你想让新一成为不负责任的人吗,优作?”
优作微微一笑:“有希子,新一已经成长为真正的男子汉了,我们应该尊重他自己的想法。”
“那他和小兰的婚事你不是也没反对吗?现在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有希子终于坦诚了真实的想法,人人眼中的新一和小兰都是童话般完美的一对,她不愿因为儿子一时冲动下的移情别恋打破这份美好。
优作叹息一声:“我没反对是因为想要新一自己发现自己真正的心意,而不是受了旁人意志的左右。”他看了一眼满脸通红又在急着说话的妻子,补充说,“哪怕那个旁人是父母。有希子,你应该也注意到新一在婚礼当时的不对劲了吧?他的想法究竟是什么,应该不用我再解释了。”
有希子不肯认输:“优作你这是在怪我吗?新一自己说的让小兰一定要等他回来,死也要回来,难道就让儿子当个不守信用的人?小兰等了他那么长时间,听园子说拒绝了很棒的追求者呢,一直一心一意等着新一回来。而且这一年多经历的案件也不少,哪一件不是因为小兰的勇敢和坚强才坚持下来的?难道这一切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吗?”
静静听着老妈连珠炮似的说完一大串反驳的话,这些也正是当初自己用来欺骗自己的理由啊……新一温柔地看了一眼志保,志保正满怀信任地望着他,一如千年之前那个星光灿烂的满月之夜。
新一不禁笑了,握紧她的手,抬头直视母亲的眼睛:“老妈,小兰等了我一年多的时间,而且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花样年华,我对不起她。可是如果我告诉你,志保已经等了我几千年,她为了我所承受的痛苦远远超出世人想像的极限,你又该怎么说?当然,”他如同大海一般温暖的眸子垂下,目不转睛注视着志保,“我这几千年来苦苦寻觅,要找的人也是她。”
有希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走上前摸摸儿子的额头,又试试自己额头的温度比较一下,吃惊地说:“新一你在说什么傻话?是不是受伤太重发高烧了啊?”
新一哭笑不得,无奈地说:“老妈别闹了,我好好的没事。老爸,我说的是真话。”目光转而望向同为男人的父亲。
“都烧得乱说胡话了还没事?”有希子不相信,“等一下,我去叫医生过来。”转身要走,新一急忙喊:“老妈,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再下结论行吗?”有希子瞪起眼睛:“你不是从来除了科学什么都不相信的吗,现在好端端突然给我来了个等待几千年,下面是不是还有轮回转世啊?”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杯户小学生

0

主题

0

好友

0

积分

 

升级
0%
帖子
46
精华
0
积分
0
威望
0
RP
0
金钱
0 柯币
人气
0 ℃
注册时间
2006-12-23
23
发表于 2007-6-18 17:22:33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轮回的诺言

优作拦住了濒临于火山爆发状态的妻子,沉静地说:“有希子,不管你要做什么至少让新一先说完。”有希子也感到自己刚才的确有点激动过头了,毕竟儿子还带着一身的伤,现在不能让他情绪不稳,于是压了一压急噪的心情,说:“好吧,新一,我听你说。不过别给我来一些不可能的奇谈怪论啊。”
新一感激地看了父亲一眼,既而转向母亲:“老妈,无论你相不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千真万确,我和志保的确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关于往昔的很多事只埋在我们的脑海里。但是我们两个的心都是明证,你也可以查阅任意一本历史典籍证实我的话。”
有希子怔了一下,往常只有在办案时才能见到新一这样沉稳严肃的表情啊,难道,难道……常常是跟随丈夫儿子出入血腥犯罪现场毫不畏惧、越有事件发生越兴奋的工藤有希子第一次感觉到了不明所以的迷惘,新一和志保在一起了,那小兰怎么办?她该怎么跟小兰和英理交待?
有希子还在神游想着心事,新一已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数万年前,人类诞生之初……”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讲完最后一个字,新一深深吸了口气,海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温柔怜惜的光芒,虽然是在回答父母的疑问,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志保:“老妈,黑暗组织的覆灭只是一个段落,我知道日后需要面对的还很多。然而不管将来还有多少残酷的考验在等着我们,或许情,或许理,我和志保都再不会分开了。永远不会。”
优作一直没有说话,以写作玄疑理性小说《暗夜男爵》系列而风靡全球的首席推理小说家第一次感性地取下了眼镜,静静擦拭着眼睛,有希子早已忍不住泪流满面,动情地拉住志保另一只手:“这……新一,你们,这些——都是真的吗?”心中却明白新一所讲的都是事实,嘴硬得勉强不承认只不过是自己欺骗自己。
新一刚想开口,优作说:“还是那句话,新一,如果你认清了自己要做的是什么,而且下了决心坚持下去的话,爸爸支持你。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今天上午目暮警官打电话过来,继GIN被击毙以后,黑衣组织差不多算是覆灭了吧,爆炸市政大厅的那些纳粹余党基本上全被抓捕归案,然而仍然有最后一个人在逃。”
“老爸你说什么?”新一闻言大吃一惊,心中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
优作严肃地看着儿子:“你想的没错,逃的那个人是GIN以外最难缠的家伙,代号维诺。”
新一险些跳了起来,他这一动,牵动了腰间的伤口,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只好乖乖最回了床上,志保明了他所想的,握紧他的手,低声说:“我们是在一起的,共同保护身边每一个人。”
新一眉头紧锁,注视着父亲的眼睛,父子之间交换的是专属于男人的目光。优作从容郑重地对面前和自己流着同样血液的男子汉承诺:“安心养你的伤好了,服部和快斗他们都在忙着追查呢,还有老爸坐镇,这件案子没你的份了。”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
志保和新一紧握的双手十指相扣,脸上是同样坚定不移的神情。
有希子看着,看着,第一次感觉到儿子长大了,尊重他自己的选择吧,这个外表看起来清冷无瑕的女孩内心有着圣洁高贵的灵魂,她,才是新一幸福的归宿啊……

优作淡淡一笑:“好了,新一,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心养伤。宫野小姐……”说着戏噱地朝儿子眨眨眼睛,新一和志保都明白这个顽皮起来像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孩子似的大作家的意思:对志保的敬语只是一时的,过不了多久就是一家人了,不过关键还得看新一的哟——两个人的面颊同时好像发烧一样红成一片。
“宫野小姐就全靠你保护了,这也是你唯一而且最重要的任务哟,新一。”优作难得看到儿子的窘态,故意咳嗽两声,一本正经地严肃说。
“你们太过分了!”一声气急败坏的尖叫出其不意打破了病房里的这份温馨,屋内的四个人寻声望去,只见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园子那张气势汹汹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

园子左手叉腰,右手冲着新一指指点点做“茶壶”状:“工藤新一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亏得小兰那么真心真意对你。你,你竟然敢刚结婚就变心?”越说越气,手指不住发抖,咬牙瞪眼,简直像是要把志保生吞了。
“园子?”新一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园子背后走出一个温柔似水的可人儿,他昔日的青梅竹马,今天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小兰半低着头,手上提着的饭盒里还散发着阵阵扑鼻的香气,好像刚才在门外什么也没有听到,园子的愤怒也完全与她无关一样,楚楚可怜地叫道:“爸,妈,我给新一炖了滋补的汤——”
“兰,你有没有搞错啊?他们——”园子不禁更气,她今天整整等了小兰一天哎,就是为了给那个推理狂炖这锅汤,到了晚上跑到医院来推理狂不在自己的病房里也就算了,还钻到别的女孩房间来卿卿我我,最可气的是工藤夫妇居然纵容儿子胡作非为。小兰就是太老实了,不懂得为自己争取,但她铃木园子可不是好惹的,替好友出头这件事她是做定了!
虽然不方便对长辈发难,园子可毫不顾忌地指着新一一阵痛骂:“工藤新一,你瞧见啦?小兰到这个时候还想着给你补养身体呢,你这才结婚几天啊就移情别恋,看见人家漂亮女孩就凑近乎,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接着矛头又指向志保,“喂喂喂~~~你不就是围剿罪犯的时候跟着出了点力的那个人吗,就凭着这点功劳就想抢人家老公啊?知不知道,新一和小兰可是十年的青梅竹马啊,去年小兰又为了等新一浪费了那么多美好青春,你以为就你漂亮啊,好好的当第三者……”
“够了!”新一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是欠兰的,可是他决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侮辱志保!“园子你有完没完?有什么冲着我来,我对不起小兰是我们俩的事,你要再敢口没遮拦就别怪我翻脸!”
“新一?”小兰突然抬起头,杏眼含泪,迟疑着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内心早已明白答案是什么,竟然再问不下去了。
新一强撑着站起来,额头上已渗出一层汗珠,然而面色严正,直视着小兰双眼,重重一点头:“恩。”他是说不出来那些肉麻的话,但是知道必须跟小兰说清楚,否则最后痛苦的只能是三个人,“千言万语只能用行动表示却别扭地说不出口”让他只有默默点头。
小兰眼中突然涌满了泪水,园子跨上前一步把她拉到自己身后,狠狠瞪着新一和志保:“你们两个,忘恩负义,以为就可以这么算了是不是?别再这里欺负小兰,有本事的,等我找阿真来,你们单挑啊。工藤新一我告诉你,毛利大叔早就看出你不对劲来了,要不是小兰拦着早到医院找你算帐来了。”
“小兰,你看这婚事原来是我和英理决定得太仓促了……”有希子走上前来想打圆场,小兰心中一痛,再也按捺不住,生平第一次打断了长辈的话:“妈,我和新一的婚礼是你和我妈妈操办的,但是结婚的事是我跟新一都心甘情愿的。当今这个时代没有包办婚姻了,哪一方不愿意都不成。”
有希子被堵得瞠目结舌,新一咬紧牙关,忍着刚刚动完手术钻心的痛楚一步一挨走到小兰跟前,歉疚然而坚定地说:“对不起,兰。我们离婚吧。”
小兰心中剧烈一震,新一,新一他明知道离婚可能会付出的代价,竟然为了一个从黑暗组织里走出的女孩不惜抛弃一切,包括他最重视的平成福尔摩斯的声誉——以往的新一绝对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变了,他真的变了,他的变化都是因为那个有着美丽茶色卷发的少女……
可是——
即使天使也不会轻易将得到手的幸福拱手让人。小兰定了定神,想起过去四百多个日日夜夜天天度日如年的牵挂,脸上是温顺忍让的神情:“新一,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你的合法妻子只有我一个人,永远。”说到“永远”她忽然加重了语气,“我们都还年轻,你在外面查案的时候遇上什么异性朋友是正常的,有不同一般的交往也没什么。我和你是青梅竹马,就算犯了什么错也好,以前的事我都原谅你。离婚协议书我是决不会签的,我要一直等着你,直到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她和园子来得稍迟了些,没有听到新一讲述的往日故事,但是对于新一要保护志保一辈子的话可听了个一清二楚。
“对,没错就这样!”园子两手叉腰怒道,“工藤新一你听见了没有,你想喜新厌旧可没那么容易。小兰就是不签离婚协议书,别管你在外面有多少外遇都只能当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妇……”
“园子你说够了没有?”新一真的生气了,要不是园子是女孩子他早就不客气了,“再警告你最后一次,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不许你侮辱志保!还有,你要找京极来就快些找,单挑也好,让他来收拾我也好,我都等着。”
“你!”园子气得呼呼直喘,“兰我们走,跟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没什么好说的!”抓住小兰的手臂气呼呼就往外走,小兰虽然练过空手道竟也挣不开她的束缚。她拉着小兰横冲直撞走出病房,猛地甩上门,临了不忘扔下一句:“推理狂你觉得小兰好欺负是不是,那就等着毛利大叔和妃阿姨找你算帐来吧!”
“小兰你听我解释——”有希子追到门口,差点被甩上的门碰到鼻子,那个铃木家的二小姐生起气来是从来毫无形象可言而且不管不顾的。

新一无奈,只能长长叹了一口气。
工藤夫妇惟有相对苦笑。
“大侦探也会多愁善感啊~~~~”房间里的空气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志保却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忽然调皮地笑笑,调侃着新一。
“喂~~~”新一习惯性地变成了半月眼,“你这家伙~~~
志保得意地冲着他眨眨眼睛。
有希子只得做那个大杀风景的人,不识趣地干咳两声,提醒眼睛里洋溢着连自己也未必明了的绵绵情意的儿子注意点影响,老爸老妈还在房间里做看客哦。
新一和志保顿时红晕满面。
“好啦,老爸老妈你们快回去吧,我已经好了没事了——”新一尴尬地变成豆豆眼,开始站起来下逐客令。
有希子不满意了:“优作你看新一啊,这么快就嫌老妈碍事了,简直太过分了啦。”
新一脑后一大滴汗:“老妈,拜托你别闹了行吗?”
优作制止妻子:“有希子,你先别逗新一了。”转而望向儿子,“新一,小兰的事——”
“我自己的事由我自己来解决!”新一昂然迎向父亲的目光,优作欣慰地赞许道:“新一,你真的长大了。不过你要记住,有困难的话不要自己硬撑着逞强,别忘了你还有父母可以依靠。”说着温和地注视着志保,“宫野小姐……不,志保,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志保从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家人的温暖,瞪了新一一眼,那个小孩子似的侦探正在朝她坏笑着扮鬼脸,害羞地点了点头。
优作笑笑,拉过妻子:“有希子,走啦,给新一留下二人世界吧。”

虽然父母回去了,不过新一梦想中的二人世界还是没能持续多少时间。
博士吃完晚饭竟然不知道借机跟木之下阿姨出去散散步、谈谈心,急着忙着跑回来,慌慌张张进门结果不幸打断了福尔摩斯先生鼓了几百次勇气终于向志保进行的距几千年月夜之下分手后首次正式表白。
尽管木之下阿姨屡屡使眼色,迷糊的博士到底什么都没察觉。所以可怜的福尔摩斯先生一直拖到了晚得不能再晚才回自己的房间,还是没有把重点的话说出来。

第二天恰逢星期天,服部与和叶、快斗与青子都来医院看新一,谁想到这家伙一大清早就不在自己的病房里。最后大家还是在隔壁志保的病房找到了人。毛利小五郎怒气冲冲赶过来的时候大家都在。
毛利小五郎、妃英理和小兰一家三口都到了,糊涂侦探正想举拳,任何时候都冷静镇定的“法律界女王”先开口了:“新一,不管是作为母亲还是律师,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我都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新一本来低着头,此时昂然抬起,满面愧疚,却是斩钉截铁地说:“毛利大叔,妃阿姨,对不起,我知道所有的事都是我不对。但是我没什么好说的,我想跟小兰离婚。”
“臭小子你说什么?”毛利小五郎勃然大怒,就想上前用拳头说话,妃英理伸出手臂拦住了他:“新一,小兰现在已经姓工藤了,你刚才叫我什么?”
新一走上前一步,妃律师的气势在法庭上甚至任何时候所向披靡,他却面无惧色:“妃阿姨,对不起,所有的责任我一个人扛,但是我想和小兰离婚。”
小兰本已经泪水盈眶,听到新一这句话再也压抑不住,虽然一贯性格温柔没有放声大哭,但热泪夺眶而出,很快模糊了面容。
和叶看到新一时不时地偷眼回望,望着身后那个女孩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惜和爱意,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工藤新一你适可而止吧,小兰对你怎么样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你喜新厌旧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妃英理打个响指,伸过手来抱住女儿,态度依然平静自若:“工藤先生,那就请允许我作为一个律师郑重地提醒你,根据日本《婚姻法》规定,你知道蜜月里离婚需要、不,是必须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吗?尤其是在一方无过错的前提下,另一方因为婚外情以及诸如此类因素提出离婚的情况。”她这个傻女儿啊,既然工藤家的小子恩断义绝,那她也不认为这小子有什么再值得当宝贝的,以小兰的条件,还怕没有条件优秀的追求者吗?可是她那痴心的傻女儿偏偏就认准了这小子,那身为母亲的她只有竭尽全力维护女儿的幸福了。
新一神情平静而决绝:“我已经说过了,错都是我一个人错,惩罚和责任我一个人扛。”
“你这个臭小子还敢胡说八道!”毛利小五郎再也忍耐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新一的衣领,抬拳就打。
服部正站在一边,手疾眼快一把挡住了毛利落下来的拳,浓眉一皱,劝道:“大叔,我从工藤还是柯南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一起办过很多案子,也打扰过你和小兰多次。对于工藤的草率我也十分不以为然,但是你别忘了工藤现在身上还有伤,而他和宫野小姐的伤——”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志保,“是为了救我们大家而受的。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还没忘婚礼那天的事吧?今天有我服部平次在——”
“服部你不要说了!”新一突然吼道,推开了服部挡在自己面前的手臂,“我自己的事由我工藤新一自己来担当。”
话音未落,毛利小五郎一拳重重打在了他的腹部。
新一被打得向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腹部的伤口裂开,鲜血涌出,透过厚厚的绷带染红了病服。
“新一!”小兰一声尖叫,刚想扑过去抱住新一,志保已在旁扶起了新一,淡淡一笑。新一也对她温柔地一笑,伸手擦一擦嘴角边的血迹,神态中竟带了几分洒脱不羁的笑意,对毛利说:“接着动手吧,大叔。只要你能觉得解气,打死我都好,我决不还手。可是我要和志保在一起。”
“你!”毛利满脸“十字路口”,拳头举在半空,但他迷糊归迷糊,毕竟也是位大节上不含糊的男子汉,心里纵然感到窝火但是服部说得在理,新一和志保几乎付出生命都是为的大家,特别是志保,在场的人中间,或者说这个世界究竟给过她多少信任和温暖?但她的牺牲仍然没有丝毫犹豫,义无返顾,就凭这份胸襟和气魄又有几个须眉男儿能够做到?他虽然是作为一个父亲想为女儿出气,终究还没能做到对伤者大打出手。
新一和志保并肩站在一起,神色平静,眼眸中满满的都是笑意,两手相握,十指相扣,他们已经共同经历了无数风雨。找到彼此以后,他和她更会不离不弃,携手与共,一起面对世上的一切责难与考验。
和叶也说不出话来了,新一和志保那天救的人之中就有她一个,即使百分百力挺好友然而终归在此情此景下无话可说。
快斗大步走到新一身边,一拍他肩膀:“真不愧是平成的福尔摩斯啊,好兄弟,咱们俩不打不相识,斗智斗勇斗了一路,直到今天我才真正佩服你的胆识勇气。”青子不干了:“黑羽快斗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服部也觉得有点意外:“快斗你就别跟着添乱了,是兄弟的你怎么能看着工藤做始乱终弃这种事呢?”
快斗微微一笑,说:“我佩服工藤,因为他的胆识不仅仅在于跟罪犯对决的危机时刻,更在于有过必改,敢于面对自己的真实情感。哪怕那种面对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好,有爱就要坚持,决定了的事就去做,做错了事然而愿意承担所有可能的责任那就依然算是不折不扣的男子汉。世界上的爱不是只有青梅竹马一种,真爱也不是做生意,爱一个人不是罪,但这并不代表就不用再去考虑对方的心意而只需要一个人执迷于此就能得到幸福。”
“兄弟,”新一冲快斗一笑,挚友兄弟如果再说什么谢字纯粹多余,两人抬手一击掌,默契已尽在不言中。
“工藤和黑羽你们!”和叶为之气结。
小兰呆呆立在门口,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爸爸,和叶,你们都别说了……”捂着脸冲出门,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远远传来:“我决不签离婚协议书,死也不签!”人已在不顾一切跑下楼梯,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小兰,兰!”毛利小五郎忙叫着女儿的名字追了出去。
妃英理狠狠瞪了新一一眼:“工藤先生,我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提醒你,如果小兰受到什么伤害你就等着法庭上见吧。”搁下话来扭头就往外走,在门口恰恰与来看儿子的工藤夫妇打了个照面。
“英理,这么着急就走了啊,不多待一会儿——”有希子心里自然明白这位老朋友的脸色为什么如此难看,为免太过尴尬只能故作不知情。
妃英理气得扔下一句话:“不好意思了有希子,我实在怕被你的宝贝儿子活活气死!”就走,医院里寂静的走廊上她高跟鞋“噔噔噔”的声音由近及远渐渐远去。
和叶兀地站起身:“平次我不管了,我不管谁是谁非,反正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跟着就要走,服部忙拽着她:“白痴,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啊,也许工藤有他的原因呢?”
“你才白痴呢,什么原因让他始乱终弃啊?我看出来了,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和叶挣开服部的手跑了。服部无奈地看新一一眼,边喊边追出去:“傻瓜,和叶,你先别乱跑——”
新一和志保对视一眼,握着的手更加紧了。无论世俗的眼光将对他们施加多少压力和责难,他只有她,她只有他,历经几千年摧人心肝的苦苦寻觅和等待,他们是再也不会分开了。这世上也再没有任何力量能使他们分开。
快斗看着那两个沉浸在忘我境界中的人,忽然捂住腮帮子一声惨叫:“喂,注意点影响好不好,大侦探,我牙都被你们酸倒了啦!”话音刚落就被青子在脑后重重一敲。
“青子你干吗?”快斗捂着后脑勺抗议。新一和志保满脸绯红,善良的青子比园子跟和叶更加懂得“相爱的人若不能相守在一起那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事”,看见快斗使坏弄得人家面红耳赤,忙着解释:“工藤,你和志保不要理快斗,他这人就是这样啦。我最喜欢有情人终成眷属,那种感觉很美的啊~~~~哦,对了,我们回避好了~~~~
新一被她说得霎时间变成豆豆眼,脸上发烧,差点就找个地缝钻进去。
有希子呵呵笑着,拉着优作坐在墙角的两把椅子上,有好戏看哦,她最喜欢看新一无力的尴尬表情了哟~~~
志保皎如白玉的脸上仿佛涂了一层胭脂,忍着笑瞪了新一一眼,甩开他的手,走过去拉起青子的右手,诚挚地说:“青子,谢谢你。你和快斗是最先两位支持我和新一的人,真的谢谢你,还有快斗。”
快斗被夸得不好意思了,摸着鼻子谦虚说:“不用了,不用了。这么客气干吗,谁让我比情商超低的侦探更靠得住呢?”
“喂!”新一立即恢复,开始抗议。
有希子才想趁机起哄,优作说:“新一,你和志保的真情我们大家都理解。你们两个十分坚贞,这令人感动,可是别忘了在追求自己幸福的同时也不要伤害别的无辜者。我希望你能妥善处理跟小兰的事。”
新一向父亲承诺:“放心吧,我会的。”

小兰失踪了。
那天她情绪失控从医院跑出去,毛利侦探和妃律师都晚了一步,就没能看到她往哪个方向去。原本以为只是一时情感发泄很快就会没事的,岂知从那时起好端端一个人就突然平空失去了踪影。
小兰一向很乖,往日除非有空手道社团活动,否则一放学就马上去朝市买菜,然后回家。在没有案子的特殊情况下决不会在晚上超过十一点还不回家。但是这一夜,她彻夜未归。
心急如焚的毛利夫妇找遍了园子等同学好友的家,然而无人知道小兰的去向。第二天一大早毛利小五郎就上警局报案,目暮警官亲自备案,但是在接下来的五天中没有查到任何有意义的线索。温柔的天使就仿佛消失在了空气中一样。
亲人和朋友都在牵挂着天使的安危,纷纷伸出援手,鼎力相助。新一和志保尤其着急,尽管伤还没有痊愈却已经在医院住不下去了,两个人几次三番偷偷逃院,到外面去帮忙查找线索。到最后都是被服部、快斗联手加上优作指挥抓回医院去养伤的。
为找爱女几乎发疯的妃大律师暂时没有精力找工藤新一算帐,然而毛利小五郎激怒之下跑到医院搁下狠话:“工藤新一,如果小兰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让你小子抵命!”
其实不用他说,新一和志保历经千年风霜终于走到了一起,无论世事怎样变迁两个人善良的心始终没有改变,他们是真心挂念着小兰的。
没有人知道小兰在离开医院后又去了哪里,事实上连一个目击者或什么事故发生可能留下的痕迹都没有。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阴霾笼罩在每一个人头上。

713日,星期五,小兰失踪的第六天。按照西方人的说法,13日遇上星期五,这是一个会发生不幸的日子。
新一自从住院以来养成的习惯就是只要醒了决不肯再耽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定跑去隔壁和志保在一起,这一天轮到博士负责“看管”他们,以防这两个不安分的家伙再偷跑出去。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杯户小学生

0

主题

0

好友

0

积分

 

升级
0%
帖子
46
精华
0
积分
0
威望
0
RP
0
金钱
0 柯币
人气
0 ℃
注册时间
2006-12-23
24
发表于 2007-6-23 17:22:09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轮回的诺言

医院里不能打电话,临近十一点的时候,木之下阿姨有事找博士,只能把电话打到医院护士总台的公用电话上。博士刚刚出去接电话,忽然有人敲门。
“请进。”新一正在和志保讨论维诺漏网一事或许和小兰失踪有关,随口应门。病房的门开了,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请问,你们是工藤新一哥哥和宫野志保姐姐吗?”
“是啊,”志保和蔼地回答,“小妹妹,你有什么事吗?”
小女孩举起一封信:“刚才有位大哥哥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
新一伸手接过来:“谢谢你啊,小妹妹。”只看了一眼,脸色立即变了。女孩正要出门,新一忙叫住她:“等一下!小妹妹,是位什么样的哥哥让你送信来的?”
志保心知有异,凑过目光来看,果然是维诺的字迹。
女孩仰起可爱的小脸使劲回想着:“就是一个个子高高的,戴着太阳镜的大哥哥。他满脸胡子喔,所以我还以为他是叔叔,可是他说他是哥哥的。”
太阳镜、络腮胡子,任谁都可以化妆成这样。新一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维诺决不会泄露自己的行踪,否则这个女孩不可能活着来找自己。
志保懂得新一心中所担忧的,忙哄女孩:“没事了,小妹妹你先出去玩吧。”等到只剩下两个人在,她的面容严峻起来:“怎么样,信上写了些什么?”
新一将信交到她手上,虽然带着一丝笑容,神色间却颇为忧虑:“还能有什么,维诺写给我和你的挑战书。小兰在他手上。”他并不怕危险,血液里与生俱来的正义感和冒险因子驱动着他频频出入于各种犯罪现场查找凶手留下来的蛛丝马迹,与黑暗势力、各式各样的残暴罪犯抗争,常常是生与死的距离只有一线间。但是小兰在对方手上,这不能不让人有所顾忌。
挑战书的内容很简单,信上指名让新一和志保赴约,在规定的时间内到伊豆,了结双方的恩怨。这场最后的生死之战决不允许有第三个人跟随,如果新一和志保胆敢不按照他说的办,小兰就会惨遭杀害。
信上说的很清楚,信纸上安装有最新高科技的超薄监视器,只要信封一打开对方就能随时监视新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不管新一和志保将采取哪样的措施,给朋友们留下追踪线索也好,或者分一个人悄悄出去用电话及电子邮件等等通知警方也好,哪怕只是毁掉信纸让监视器一块毁灭,维诺都可能发现。只要他觉得监视器没了信号或监视的对方两个人有异常举动随时都会撕票。
而维诺的要求是就新一两个人必须把信纸带在身上,以便他的监督,接到信后马上赶奔伊豆指定的地点。若是有半点做的跟他所说不一致小兰就会有生命危险。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战了,专门考验我和你的。”志保看完信,秀气的眉紧锁,她实在担心小兰,那个和姐姐一样的纯洁天使哦——
“志保!”新一本能地叫道,志保知道他要说什么,美丽的冰蓝眼眸直望进他深邃的眸子里,轻轻一摇头:“你应该不会再瞒着我一个人去冒险吧?新一,别忘了,我们是为了彼此而诞生于这个世界上的,我没有秘密能瞒过你,你也没什么能瞒过我。”她云淡风轻的笑容中有着令人莫敢逼视的执著坚强。
新一幸福地笑着,抱住了志保纤细的双肩,睿智的面孔上焕发出无惧无畏的神采:“好,我们并肩战斗,一起去救小兰!”

博士接完电话回来时病房里已经空了,一根撕碎了床单拧成的麻绳从窗口垂下,一直通向地面。

伊豆的海滩绝大部分都是风平浪静,景色宜人的浅滩,此时正值夏季消暑的旺季,游人如织,一片祥和景象。
海峡岬角的海域里是唯一的例外,此地恰好处于风口,风高浪急,经常是巨浪翻滚,波涛汹涌,水又极深,并且岸上地势陡峭,不仅不像其他地带温暖的细沙滩,而且遍地是嶙峋尖锐的岩石。通常情况下决没有人到这里来。
然而,今天天色阴沉,黑压压的乌云在海平面上压得很低,暴风雨很快将要到来。普通游客在这时候早回去旅馆避雨,一名英气勃勃的少年和一位美丽的茶发少女却在这种天气里租了一艘小型游艇,向伊豆海峡岬角快速驶去。
维诺在信上指定要与新一和志保海上见面。他押着小兰等在海面上通常捕鱼船既定安全警戒线以外四十海里处的一艘中型客轮上,要求新一和志保必须乘船来见,而且还得在正式会面之前于海面上连兜十七八个圈子,他通过监视器全程看着,让就算有跟踪者那个人也得被转得迷糊百分百找不着方向。

经过一系列的曲折,新一和志保终于上了维诺的客轮。整艘船除了他们四个外空无一人,最大的客舱里横七竖八堆满了集装箱和汽油桶,小兰双手双脚被捆绑着丢在两个硕大的集装箱之间,裙子撕破了好几处,脸颊上残留着一道道的血痕。
维诺悠闲自得地坐在正对着她的椅子上,慢条斯理摆弄着一把自动手枪。
“新一!”小兰的嘴并没有被堵上,一见到新一和志保走进来,不由自主失声惊叫。
维诺伸出一根手指滴溜溜转着枪玩,突然抬手“砰”地一枪,子弹从小兰耳边擦过,打在集装箱的包铁上,顿时火花四溅,留下一个明显的弹坑。偌大的集装箱剧烈一震,灰尘飞扬,小兰被呛的不住咳嗽。
新一大步走上前:“维诺,你不是让我们来吗,我和志保都来了。你快放了小兰,有什么手段冲我来。”志保与他站在一起,看似不经意地稍稍踏上前一步,维诺若要骤然发难,随时都能保护新一。
新一对志保温柔地笑笑,抓住她的手,跟着迈上一步,目光中似是嗔怪:“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并肩战斗,一起生,一起死,那你这是在干什么?”志保身子轻轻倚着他的臂膀,回望的目光似在承诺:“以后不会了。”只要有两个人在一起,那生死大事也视若等闲了。
维诺厌烦地抡开枪,子弹射向新一和志保脚下的地板。新一和志保被迫连连后退,“砰砰砰”漫无目的的子弹接二连三在地板上留下成片累累弹痕,空气中瞬时间弥漫起烈性火药与尘埃混合在一块的味道。
看着两个年轻的敌人伤势未痊愈又被迫接连闪避子弹的窘迫,维诺得意非凡,狂妄地纵声大笑。
新一强有力的臂膀揽住志保的身子,身体微侧,把她护在自己怀里:“小兰跟剿灭你们组织的事完全没有关系,我和志保按照你的意思没有告诉任何人来赴约的事。不管你想用哪种手段报仇由我们两个来扛。”他们两人的身体挡在小兰和维诺中间,维诺要伤害小兰的话就只有先杀死他们。
见到新一和志保生死相随的凄美壮烈场景,小兰不禁心中又酸又涩,难过得再也不想看到他和别的女孩在一起,怔怔流下泪来,情不自禁喊道:“新一,你快和宫野小姐走吧,别管我了——”
维诺嘲弄地鼓了两下掌,怪笑着说:“感人哪,果然是感人的一幕。”右手把玩着手枪,左手探入怀里,又掏出一把枪,漫不经心地比比划划:“只可惜,今天谁也走不了。”
新一与志保相对一笑,挺起胸膛,密密挡住身后,同声说:“今天你就算杀了我们,我们也要救小兰。”
小兰连着受了几天折磨,本已几近虚脱,这时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双脚虽被绑着,奋力一挣竟站了起来:“新一,你让他杀了我好了。既然心里已经没有了我,那你就赶紧跟宫野小姐一起逃命去吧……”一边说,一边哭。
维诺要享受折磨对手至死的乐趣,也不阻拦他们说话,站在前方细细品位着小兰泪流满面的哀容和哭声,竟是在等着敌人跪地哀求,一手掌控生杀予夺大权的美妙滋味。他当然知道GIN非但没有杀死仇人反而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的原因是什么,也是为了享受对手的哀求而丧失了最佳时机,但是这次不同,既然有小兰这个人质在手,那就没什么值得顾虑了。
“你别这样说,小兰。”志保淡定地说,眉目清丽,写满要保护自己身后那个仿佛姐姐一样善良天使的无畏勇气,“有我们在就决不允许他伤到你半根头发。”
小兰不搭她的话,泪水打湿了脸庞,滴落在衣襟上,继续对新一说:“如果我死了,我们就不用离婚了是不是——”
“不要再说了!”新一吼道,跨上前两步,“兰,我知道我欠你的。欠你的,我用命来偿还,可是我生死都要和志保在一起。”
志保紧随上前,与他并肩而立。
小兰怔住了,这,他们的感情……她可以等新一,等了那么久,在未来的日子里仍准备着等他回心转意,但是……这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情怀,除死无大事,他们的面容上坦然无惧,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着让他们离开彼此的事物……她最了解新一,新一作为侦探最神圣的职责就是保护每一条生命,就算历尽千难万险也义无返顾,他却心甘情愿和那位名叫宫野志保的女孩一起死,两个人永远都不分开……
小兰突然感到大脑一阵眩晕,许多若有若无的影子在头脑里飞转,怎么抓也抓不住,而且似曾相识,飘渺得如在梦里幻觉见过。
维诺毕竟老谋深算,又有了GIN的前车之鉴,觉得不必再浪费时间,刚想举枪杀人,舱外忽然传来扩音器的喊话声:“维诺,你已经被包围了,海上刑警已经将你的退路封锁。放了人质,弃械投降才是你唯一的出路!”他心中一惊,目光飞快地掠向客舱窗外,只见风浪中数十条警船,就在相距不远的海平面上把自己这条船围得水泄不通。
“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维诺大吃一惊,“我明明全程监视着你们的,你们俩接到信后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我的眼去,警察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你们是怎么通知警方的?”
志保淡淡一笑:“我们确实没做出什么在你眼里出格的举动,不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离开医院的时候新一曾在换病服的过程中匆忙之下扯下了一颗纽扣?之后他随手扔在床头了。”
“那纽扣有什么不对?”维诺毕竟曾是组织的骨干力量,马上猜到有蹊跷,懊悔不已。
新一拽起外衣上的纽扣:“你看这两颗纽扣是不是同一款式啊?这可都是天才阿笠博士最得意的发明哦。两颗纽扣一个追踪器,一个信号发射器——”志保接下去说:“加上阿笠博士手中的追缉眼镜,那可在当年屡屡帮助少年侦探江户川柯南破获大案要案哦~~~”说着眨眨眼睛,调皮地做个鬼脸,“这三个加起来,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告诉别人有事件发生。”

“好啊,平成的福尔摩斯和昔日最受组织倚重的科学家,我今天算是认栽了。”维诺恼羞成怒,双手双枪当即对准了新一和志保,“不过你们俩连同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可得陪我一起死!”
与此同时,海风送来扩音器声音里突然传来“哎哟你干什么?”“警官大人,你让我来”之类的争执。维诺不禁一怔,扩音器里已换了个声音:“对面船里的臭小子你听着,赶快把小兰给我放了,不然我饶不了你!”
就在维诺分神的一刹那,新一一按腰带,特殊材料制成的足球迅速充气、膨胀、成型,飞起一脚迅猛踢向维诺。柯南的充气腰带在罗马时曾被毁坏,然而博士后来又专门为他做了一条,住院以后新一为防身特地带在了身边,具有弹力性质的腰带同时适合江户川和工藤,恰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维诺粹不及防,正面中招,当即被踢得斜摔出去,两把枪脱手,远远飞到了舱角。
新一大喜过望,忙快步抢上前,志保回身去给小兰解开绳子。还没走两步,维诺挣扎着爬起身,摸出一个打火机打着火,抡圆了臂膀远远扔出去。
霎时间,舱内陷入一片火海。
小兰身边紧挨着的集装箱全都着火,志保手疾眼快,一把拉过她,两个人就地一滚,躲过了火苗的吞噬。
志保两下解开了小兰身上的绳子,可是小兰全身无力,一时竟然站不起来,软软地伏在她怀里。火势蔓延,很快烧到了她们身畔。
维诺疯狂地叫嚣:“我早防到了你们这一手,嘿嘿,整条船都洒了汽油,每一寸地方!甲板下的货舱里全是汽油罐,烧这条船赫赫有余,流出来的油料还能对这一带的海域造成严重污染。哈哈,哈哈哈哈,侦探小鬼,你覆灭组织,我就报复全人类!”
新一冒着燎人的火苗一个箭步冲到窗边,放眼眺望,果然见汩汩黑油自底舱流出,源源不断倾入大海。
海上风浪湍急,所有船舶皆颠簸不堪,警船距离客轮相距不远却也不近,虽然是将客轮团团包围,但一时三刻绝难以靠近,更不用提救人了。
新一退回志保身边,伸手扶起她和小兰。维诺硬撑着站起来就去抢枪,新一疾步抢在头里,接连抄起两把枪,顺手将一把抛给志保:“志保,接着!”
志保右手手臂一扬,接过了枪,左手扶着小兰,以枪对准维诺,此刻虽然大形势逆转,然而却不能不加倍小心谨慎。
此情此景,维诺已理智全失,近乎疯狂,突然犹如野兽一般扑向小兰,眼露凶光,张牙舞爪,在阴沉的舱内被火光一映,情形极为可恐。
小兰惊得失声低呼,志保急忙拉着她向一旁闪避,举枪指向维诺:“别乱动。你在前面带路,出舱,带我们到甲板上去。”
新一快步回到志保身边,与她并肩站在一起。
维诺双眼如同血一般赤红,这时候已过了黄昏,外面呼呼风声吹得浪潮时起时伏,满耳听来皆是潮水拍打的声音,这艘客轮上没有供电设备,越来越暗的舱内惟有四周燃起的火光,照得他真恰与吃人禽兽一般无二。而他也正瞪着眼睛好像准备着扑上来咬人一口。
新一手指轻轻扳动扳机一下,“咔嚓”一声轻响,子弹似乎随时随刻呼之欲出,警告维诺:“你最好不要再使诡计害人,快走,出去!”他出手制住维诺、抢枪、救人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然而地板上到处是易燃的油类等物,火势涨得极快,此时已经蔓延到了他们三人身侧,舱门眼看也要被火堵死。
维诺别无选择,双手忿忿抱住头,大步走出舱门。新一和志保搀着小兰紧跟出去,他们刚刚走出客舱,里面就被烈火全部吞噬了。
四个人走上甲板,甲板上也到处都是火苗。黑沉沉的夜空下,四面八方警船上的探照灯光射向这边。夜色虽然阴霾,灯光与火光交相辉映却照的如同白昼一样。新一拉开嗓门奋力喊话:“是目暮警官吗?我是工藤,我们都在这里,维诺已经被制服了!”
就在这时,维诺猛一回头,两眼圆瞪,集中全身力量照准小兰直撞过去。志保一见不妙,回臂拉开小兰,然而冲力太大,两个人一起摔倒在甲板上。身上衣服着火,志保抱紧小兰就地一滚,压灭了火苗。新一急忙扶起她们,帮忙扑打衣服上还没有完全熄灭的余火。
再看维诺,收势不及,整个人“蹬蹬蹬”几下好像失控,一头扎进了舱里火海。他黑色的身影立刻就被火势包围,开始还听见“啊”的几声惨叫,随即变得袅无声息。

终曲


月上眉头愁淡淡
回忆满天星闪闪
生命最美这一段
我的泪光转了又转
云飞草长路弯弯
天外有风心暖暖
爱许下了就不散
你的笑我看了又看
情意朵朵像牡丹
只开不谢满心坎
不求浮华求平淡
晨光向晚长相伴
双宿双飞花灿烂
无语回眸暗香传
证明爱的叫难关
情深依旧叫美满
双宿双飞天蔚蓝
怒海险山都不管
身轻如燕过情关
傻到够痴就勇敢


目暮警官站在带队警船的了望室里,急忙布置下属赶快放下小艇,去着火的客轮上救新一他们。
新一和志保来时乘的小型游艇已经变成了一个火球,眼见得船上火势越来越猛,就连流入大海的黑油都着起了火,这一片的海域都似乎成了巨大的洪炉。时间不等人,等不及警官们的救援了啊——
一道闪电倏地划破长空,紧接着焦雷在三个人头顶炸响,海上的暴风雨就要来了。新一飞快地思索着对策,脑海中灵光一现,深锁的剑眉突然舒展,沉声说:“志保,小兰,来,我们一起跳下海去。”
志保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海洋之所以会着火是因为海面上浮着一层油,油因为漂在水面上所以可以燃着,但是油既然在水面,那么火底下就仍然是水。此时此刻,只要有胆量就往火里跳,就还可以跳到水里去,坚持着等待救援船只。
闪电和火光下,志保一双明澈美丽的妙目凝视着新一,新一严肃地点点头,两个人心意相通,一个英风飒爽,一个清秀如诗,相逢一笑,携手走到船身一侧。
小兰也曾飞跃六十层的摩天大厦,胆识超过一般人,但是这个时候全身无力,全凭着一股韧劲勉力支撑,竟然不敢从距海面十数米高的船檐跳下。她正迟疑,耳边忽然一个声音说:“别害怕,我们都在一起,我会保护你的。”
新一见小兰无力之余不敢跳海,转身走回去,拉起她快速退到船檐志保身边,叮咛道:“我数一、二、三,大家同时深吸气,一起跳。”左手握紧志保的手,右手拉着小兰,当此情形,一切罅隙怨怼都变得微不足道,两个女孩抬头望着他,同时点了点头。
新一拉起两个少女,大声喊道:“一,二,三!”三个人齐吸一口气,纵身跃向大海。

四十分钟后,三个人被驾驶小艇赶来的警员救起。目暮警官随即派人用快艇送新一他们三个人上岸,送往最近的医院。

小兰在闻讯赶来的父母关心的温暖怀抱中被送进医院。一路上,毛利侦探絮絮叨叨不绝口地骂着“工藤新一那臭小子”,小兰略嫌苍白的脸上突然绽开一个解脱的笑容,勉强伸出一只手臂挡住爸爸的嘴:“爸爸你别说了。我现在想明白了,我不怪新一,真的不再怪他了。今天还多亏他和宫野小姐不顾自己安危救了我。”
毛利小五郎的眼睛顿时瞪的比铜铃还要大:“兰,你刚刚说什么,你不喜欢那个臭小子了?他对不起你也就这么算了?”
小兰偎在母亲怀里微微点头,她是真的想通了,超脱了,刚才跳进海里的那一瞬间,种种纷繁复杂的画面定格在脑海里,前世的一幕幕记忆伴随着火光和海水回到了心间。
遥远的前世,她曾是高贵大方的哲哲皇后,曾是有意无意间令小美人鱼一世伤心的丹麦临国公主,曾是伊丽莎白女王的异母姐姐玛丽一世,曾是13世纪的英国王妃伊莎贝尔,曾是古希腊英雄奥德修斯的王后佩涅洛佩——最重要的,她就是数十个世纪前因为倾慕那一双坚贞情侣而甘冒危险施以援手的天帝侍女!
当年,她暗中相助了代表全世界生灵与权威天意抗争的勇敢情侣,不久就被天帝发现了其中的秘密。胆敢反抗主人跟暗地里破解神之诅咒的罪名加在一起,她同样被投入了无尽的红尘轮回之中,被剥夺了记忆,加诸上另一层诅咒——那就是生生世世,尾随着与当年令主神也为之胆寒的年轻情侣同时降生,沦落为神祗手中的棋子,成为权神实现诅咒报复坚贞的情侣、阻碍他们相逢相爱、忆起前世种种誓言的工具!
失去了记忆,独自沦落,她孤身一个人只能被天神肆意操纵。又或许,少女的情怀,亲眼目睹了无私无畏少年的英风豪情,总是无法不心动。茫茫数千年岁月的沧桑阻隔,肝肠寸断,相思如狂,挥不断他和另一个她绵延不绝的脉脉真情,然而他们对她的心意里有感激,有报恩,感情的世界里惟独容不下第三个人的位置。
他和另一个她在一起,他们的心灵相通,激烈炽热的浓郁深情永不褪色,只有随着时间的推移像醇酒一样愈加芬芳醉人。她却只能始终站在被感恩者的位置,远远的,无法走近。
其实,当年的她帮助他们,何尝想过索要报答?

小兰这样想着,容颜上的笑容清淡如菊,抬头望着母亲似乎已经洞察一切的眼睛:“妈妈,我终于懂了。新一和宫野小姐的世界里只有对方,他们就是为了彼此而活在这个世上的,我就算再怎样勉强把他留住也得不到真正的幸福。我想好了,应该是放手的时候了,我现在是真心实意地祝福他们能够永远在一起,再也不会分离。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会找到一份专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幸福。”
英理欣慰地看着女儿:“小兰,你长大了,成熟了。”
一家三口笑脸相映,手紧紧握在一起。

小兰只是疲劳过度后被迫跳海自救,在医院住了两天就恢复如常。新一和志保却因为伤口没有痊愈就奔波操劳,加上海水浸泡,最后在医院里多留了二十天才被批准可以出院。志保还好,好动的侦探先生就差得远,险些没在医院里被憋疯了。
出院那天,朋友们都过来接他们俩。快斗跟新一拥抱后又想对志保行吻手礼,开什么玩笑,今天可是新一和青子都在一边看着呢~~~~就听“咚”、“哐”的乱响,接着是“哎哟”惨叫,声音过后,即使当下换上装扮基德殿下的FANS也认不得他了——快斗头顶大包外带一个标准的“乌眼青”,加上发现又错亲了男生手的一脸沮丧,不经过仔细辨认还真是认不出他就是黑羽快斗来了。
大家全都笑翻,青子气鼓鼓地揉揉拳头,新一笑得岔了气,边捶胸口边强忍住笑去拉志保的手,一转身,服部正站在身后。
“工藤,我——”服部讪讪地有些不好意思,每个人的感情都有归属,无论是多好的朋友都强求不得,何况小兰一出院就找他解释过了,“我来接你和宫野回去……那天的事,对不起……”
新一大笑着对他肩膀重重捶了一拳:“你小子说什么哪?好兄弟哪有隔夜仇啊。”
那边和叶拉着志保诚挚地说:“对不起,小兰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不该随便批评你和工藤君的感情,志保……我可以叫你志保吗?”志保含笑答应:“当然可以了,我们大家都是朋友啊。”
回到工藤邸后,朋友们在客厅开PARTY庆祝新一和志保康复,小兰悄悄把他们两个人拉到书房,奉上出院礼物——已经签好的离婚协议书。
“兰,”新一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不喜欢找来自外力的理由,总之毕竟是他伤害了她,这时候再说感谢的话或许多余,但是千言万语此情之下皆化成一句话,“谢谢你。”
小兰的笑容温柔好似兰花,她已经完全放下了:“不用这么客气。新一,我们到底是青梅竹马嘛。而且以后大家也都是好朋友。”她说着搭上了志保的肩,“志保啊,新一可是个标准的推理狂,有时候很气人哦~~~以后他要敢欺负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找他算帐。”
志保笑了:“好啊,咱们一言为定。”抬手与小兰一击掌。
“喂喂喂~~~”新一的眼睛习惯性变成了半月型,无奈兼无力地抗议。

爱尔兰著名的风景区基尔代尔,一所童话般漂亮的别墅自从两位小主人离去后就一直空寂着,终于等到了主人的回来。黑发少年挽着茶发少女手臂,走进自己的家,两个人脸上溢满幸福的笑容。
这是他们最后一世能够平静祥和地相守在一起了。这一生之后,迢迢的未知路还在等待他们,神之恶意诅咒远远没有终结,世上还存有许多未知的不公平的事,天帝的复仇决不会如此就善罢甘休。而他们,肩上承担的责任将更加任重而道远……
然而,不管将来必须面对何等生离死别的残酷考验,何等惨烈的苦痛煎熬,至少,今生他们还在一起,有彼此相依相伴。今生今世能够挽起对方的手享受宁静安详的幸福,来世他们将会再度携手并肩,为了自由与正义慷慨迎接血与火的洗礼,直到人世间彻底清楚邪恶、卑劣与压迫的那一天。
他们是幸福的,因为他们有最心爱的人相伴。任凭世事变幻,沧海桑田,他们永远都不会再分开。


                                   (全文完)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新浪微博登陆

手机版|Archiver|名侦探柯南事务所 ( 沪ICP备17027512号 )

GMT+8, 2024-9-20 10:35 , Processed in 0.045372 second(s), 12 queries , MemCached On.

Powered by Discuz! X2.5

© 2001-2012 Comsenz Inc.

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