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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熊

东之工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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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楼

发表于 2008-8-29 05:43:26 |只看该作者

再显然不过，Raoul，你理当比我早认识到这点，须臾往往具有玩笑的属性。
比如那天你甩着两腿坐在窗台上，窗棂将光影切成小块小块，画面好的像是哪家的南瓜马车正姗姗而来。彼时你还没有抵达遇见Sherry那段路口，所以心怀里定只能是别的事物，像是航海日记，晚餐的内容，还有罗盘——你捧着古老的罗盘及上面的标示看得生动而认真。后来光线轻轻脆脆全部死去，我在一个不长的夜晚沉默而迅速的长大。
十一年前，我由荷兰去往LA，你并不在。那天也不是星期二或星期三，湿热的办公室来回闪现着局促的步履，边角的案上伏着茶色头发的女子，Sherry睡的不算安稳踏实，但对于组织高层科技人员已是不易。她没有栽茉莉，抑或养一只乖僻的灰色猫，地上堆放的大量资料覆住一半的身形。我想说些什么，然终究没有那样的言辞与热切，仅是静默的离开。
Raoul，这就是须臾。你老了以后记忆里留下的就是这些玩意儿，它们模糊又暧昧，我至今无力从此分辨我们之间的种种，其中关键的是，你光线美好的那日，捧着罗盘深思的那日，想起的，可否有我。唔，你会说我不听话，并且任性么。事实上，记忆也是，须臾也是，时间也是。

再比如说我眼前的清秀少年孩子爸爸工藤新一，以不可捉摸的口吻详细一盏我本无意了解的诡异过去，当然，我们选择在他的私人办公室，他的太太是即便坚强也毕竟需要呵护的好心肠姑娘，我初见就明白。
十年前一度与日本方面的胶着，蝼蚁之力，竟也寻见隐秘藤蔓的影子，并预备顺势各个击破。此时高层与政府卧底交涉取得信息交换，一场所谓正义即将不了了之。声嘶力竭的闹剧末尾，Sherry在住所里中弹身亡，尸体葬在工藤新一一个人的记忆里。
而这之前，金发碧瞳的高瘦男子来过。
呵，Raoul，原来你早知道。
噢，他口中那人自然唤作Gin，提及时，眼里还残存着少年时的咬牙切齿。我笑的无理无据。
[他杀了她么。]
[没有。她说没有。他卸了她防身的枪扔在地上，说下次请迅速点，就走了。]
[还有力气说这个。]
[请你自重。Gin走后又来了几人。]
[这样，好，明白了。我走了。还要说的是，我虽没有你们最喜欢的vermouth大人心地善良，但是初衷达到后我决不会浪费力气和子弹，还有脑细胞。]
[请便。]
我慢悠悠的走开，启门时有一时间恍惚的亮，毛利兰缩回手站在距离我二十公分的地方。
[山口太太。]
[绘田老师。]
[呃。]
她微仰了头才能与我的目光齐平，疑惑的，抱歉的，微笑着。是即便眼盲也似乎总能看到一切的模样。
[不好意思呀绘田老师，您与我先生说些什么，是不是小优犯了错误，还要多麻烦您。]
我瞥过她微隆的小腹，她纤细的手掌轻抚，头发依旧轻顺的垂下，光景是无限笑意与爱怜。她或许不知自己在孕育什么，然而我却了解，这里是我不能久留的所在，一开始便是。
[您多心了。小优是个很有想像能力的孩子，不过童话总是比现实残忍。]
[啊，您说什么。]
[没有什么。打搅了，那么我先离开了。您要多注意保重身体。]
我几乎是夺门而出。
呵，有待考验的新成员，说的就是我么。
身后，细软却坚定的女声。毛利兰的声音。
[绘田老师，我倒是觉得，那些残忍的不是现实，而是我们的心呢。]

林荫步道在修整，光透过榉树叶片刺目的炫然。我局促的拨了Raoul的号码，依然是长长的可憎的忙音。我居然犯傻学起电影的女主角，摔了手提电话在地上，随即清醒又捡它来装在塑胶袋里，这就是组织的法则。
手袋里的烟盒已经不再沉坠，取一根抽，雾状的灰占住了前方。
我要回去荷兰，立即，我要找Raoul算账，是的，小恋人死去就神经衰弱到利用我为他奔波半个世界么。够了，我没兴趣听他们的故事。跟Mr.Wallet去小教堂礼拜都自在的多。
事情要荒唐到什么地步。我甚至开始思忖也许组织哪只善窥人心的乌鸦正随了我一路。依仗我绝无仅有的运气，顺手解决无关紧要的工藤一家人，三尸四命，然而他不见得被赏识，工藤新一已然不再，又或者是我小瞧了他。还是说，从始至终我不过是一颗棋子，而棋局的掌控人他也迷途于一场局中之局。
由森林里起航的那一天，当白软的手与我作别的那一天，我便开始衰老。
衰老，衰老，如今更是。

-TBC-

暖老温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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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