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ice 不在这里发了……请支持茉儿的去新兰联盟看文吧~亲~ 第一篇敢发出来的古装文。请多多指教啊~
唉,突然有点讨厌打字的说~
对了,想说明一点,这是时间架空,地点嘛,因为比较熟悉中国的地势,还是用中国的地名好了~
P.S.兰目前住在洛阳,她的出生地点,呃,也就是家乡,在杭州。
楔子
据说,天上有个掌管百花的仙子,她采下来的花都有生命,不仅长久不败,而且能控制花在什么时候开。
据说,那个仙子可以种植出蓝色的樱花。但那些蓝色的樱花,只在严冬开放,而且,这种花盛开之时,连可称得上傲雪的梅花都逊色三分,众花光彩全失,连白雪都不敢飘落在它的枝头。
呃,我对于这些传说,唯一有兴趣的便是这蓝色樱花。因为,我的右手手背,便有一处蓝色樱花胎记。
我叹了一口气,与桌上瓶内插着的粉色樱花面面相觑。已是深冬了,这枝樱花竟然还没败么。此等生命力顽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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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在她拂袖离开房间时,房内的花朵悄然合上了花瓣。 卷一:约定·寻觅 一、万人群中把你寻 “小姐!”一个人影从黑夜里窜了出来,牢牢钳住我的手,把我吓了一跳。 “吓!园子,你想吓死你小姐啊!我还以为是鬼呢!”看清来人的脸后,我拍拍心口,平静了下七魂跑了六魄的心。 “小姐,你还好意思说!今天,不是小姐安排的拍卖会吗?”园子气得鼓起了脸,拉上我的手就走。 “哎,那我最后再自己去啦,园子!”我几乎是在用恳求的语气。 “什么?你还想最后再现身啊?快点啦,不然会被怀疑的!”园子坚定地拉着我的手往大厅走。 唉!我的脑袋沉沉地坠落,对我这个贴身丫鬟完全无语。唉,这世界上还有哪个不把自家小姐更不当自家小姐的丫鬟啊…… 来到大厅,已经熙熙攘攘地坐满,站满,甚至是挤满了人!那位大哥啊,怎么您的脚都没有着地呢,是不是这个大厅太小了啊…… 汗!我不禁为我自己的想法感到汗颜。什么跟什么啊,这……我看我这大厅再大十倍,也站不完这满场的人。我在摆起的拍卖台旁边,丝帕已经浸满了汗,有冷汗,也有热汗。(……) 顺便说一声,这可不是我家的大厅,而是京城最大的歌舞馆——樱湘楼的大厅。今天的拍卖会,本来是拍卖各位姐妹们平日的用品,(……)但因为听说这次拍卖的物品有特殊的东西,于是…… 我早已满头大汗,还好今日没有化妆,不然妆早该掉了…… 该死,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在想这些东西?哎…… 这时,我听见本次拍卖会的主持——园子已经在台上叫道:“那么,接下来,就是本次拍卖会的最后一件物品了啦!” 沸腾的众人立时静了下来。我突然感觉自己进入了死寂的森林一般,那般透不过气来。 我缓缓地走了上台,像是在走近断头台。我在台上的椅子上坐定,便听见园子清亮的声音:“这名女子,底价五百两!”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哎,什么嘛,这一名女子也能卖五百两?我看没什么稀奇啊!” “切!干嘛这么神秘啊!难道是长得丑不愿示人?” 我轻轻笑了起来,我脸上覆着蓝色的纱巾,他会误会也是难怪。 “各位,这名女子卖五百两并不稀奇,因为——”园子迫不及待地开了口,我扬起左手阻止她。让他们说去吧,谁怕谁? 一阵清风吹起了我左手的衣袖,那个粉红色的兰花胎记便显露出来。我愣了愣,正欲用右手去掩住,却被风吹起了右手的衣袖。淡蓝色的樱花胎记,便在这拍卖场中完全显露出来。 “呃……”我慌乱得只顾发出了一个音节,便听见大厅再次沸腾了。 “是蓝樱!是蓝樱!”台下有一个人已经叫了起来。 呃,蓝樱你个头啦。我心中暗想,但还是不愿意损毁自己光辉的淑女形象。 “传闻说蓝樱的右手手背有一个蓝色的樱花胎记,没想到是真的!” “是啊,我没想到她的左手手背还有一个粉红色的兰花胎记!” 汗~各位大哥啊,你们是要来拍卖的还是议论我手上的胎记的?! 呃,顺便说一下,我在众人心目中都是樱湘楼技艺最高的人,特别是琴技和舞技,已几乎被人传成了神。因为我的右手手背有一个蓝色的樱花胎记,所以便有人称我为“蓝樱”。但其实,我的艺名叫樱子啊,呜呜…… “对啊对啊,她右手的樱花胎记好漂亮啊!她那蓝色面纱好神秘啊!”呃,是谁刚才说我长得丑不愿示人的说? “说不定,她是天上的那个什么——百花仙子转世呢!”那个,是不是百花仙子与你何干?我定了定神,瞪了说话的人一眼。 “哈哈哈,总之今天我是买定她了!即使不表演什么歌舞,饮酒时请她作作诗也是好的!” “哼,少来,我要将她纳为我的妾婢!” “这么标致的人儿,做妾婢也太难为她了吧?我要娶她做正房!” “兄台,你娶了几门‘正房’了?哈哈哈……” “拜托,你几时见过一个女子能及得上她的一半了?呃,总之她是我的正房无疑了!” 听着台下一阵高过一阵的谈笑声,黑线,挂满了我的脸。果然,还是有这么贱的人在啊!不过,不能因为他们坏了我的事。 “一万两!”台下,已经有人开始出价。嘻嘻,一万两不算多吧? “二万两!”这是刚才那位说要娶我作正房的人的声音。 “十万两!”这声音是从楼上的包厢传来的。能租得如此包厢参加拍卖的人,定不是等闲之辈,我留了个心眼。一个少年,端了杯茶,站在栏杆跟前,颇是惬意地望着这下面挤得无处落脚的大厅。 台下的人开始骚动。十万两,即使对于富甲一方的暴发户也已经是天价,大厅里的人便稀稀落落走了一半,剩下的人仍未决定去留,但至少位置松动了许多,即使找不到座位,也能好好站着。 “二十万两!”一个清脆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嘻嘻,莫非你也是你家主人派你来买这个女人的么?看你这么标致,直接嫁给我得了啊?”那位说要娶我做妾侍的兄台,兀自盯着那个女孩看。 “拍卖竞争,价高者得,你说什么胡话!”一个男声插了进来。 “嗯?你也配同我抢女人?”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 “哈哈……难道天底下的女人,都是你的么?” “是又如何?”他吹胡子瞪眼睛地看着面前嚣张的少年。 “那么天上的,你可管不着了。”楼上的少年眯着眼,细细地品着茶水,薄薄的唇含笑望着他,似乎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五十万两!”可能这人是真被气着了,说话也不经过脑袋,看这傻样,他能承担起这么大数额的银两支出么? “一百万两。”少年淡淡的,不带任何起伏的声音,却使空气中似乎到处都带上了樱花的香气。我心中一动,不禁抬头看着他,嘴角抽动,扬起一个笑。我多年未曾如此真心地笑过了。但,披着面纱微笑,他不会看见的吧。想到这,我眼中的光辉黯淡了下去。 “你笑了,兰。我终于找到你了,兰。你笑得很好看。” “希望,从今以后你都能有这样的笑容。” 是那个少年的声音。我扭头,看见他的嘴角似笑非笑,却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喂,园子,你认不认识那个少年?”我小声问园子,她则顺着我的视线看了过去,摇了摇头。 “不认识呢。怎么,小姐认识他吗?” “笨蛋,我认识的话问你作什么。”我抛给她一个白眼,有点生气了,“不过,他为何同我说话?他又怎么知道我真正的名字?还有,他是怎么知道我笑了的?” “小姐……我可没听见他说话啊。”园子轻轻咬着下嘴唇,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小姐该不会幻听了吧?” “你才幻听!”我更加生气了,但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意思大吼,“这世上有一种绝技叫‘千里传音’,你知道么?他定是使用了此等绝技!”我的眼睛中闪着一种名为坚定的东西。看来这人,不简单! “你忘记我了么?兰。”那少年的声音幽幽传来,是那么好听的声音。 我们,我们认识么?我不禁慌了神,却见台下有一位胡子大叔高声吼道:“我出二百万两!” “三百万两。”少年的声音依旧平静,我看了他一眼,他仍站在栅栏前喝茶,似乎他那杯茶永远也喝不完。 “五……五百万两!”胡子大叔的声音已显颤抖。 “那就一千万两好了。”少年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唇角仍旧似笑非笑。 沉默了许久。园子手上的小锤落下来三次,终于没有人再作声。 “那么,樱子姐就归你了。”园子的声音有些沉重,不敢再看我的眼睛。 少爷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台上,他扬手,一叠厚厚的银票便无端出现在台上,令我不禁觉得他是想用银票砸死人。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在众人都料想不到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令大家都惊悚的话语:“兰,我等了你好久了。” 我虽也惊奇,但却恭敬地欠了欠身道:“公子,我想……先和这樱湘楼的姐妹们告别。” “去吧,”他淡淡地笑了,干净的脸上是令我感动的真诚,“我等你。” 这三个字暧昧至极。我心中一惊,那个胡子大叔也跳将上来,嚣张地叫着:“呔!你若能打败我,我就服输!否则,绝不许你带蓝樱走!” “下去!”我一挥衣袖,胡子大叔被摔下了人群中,“谁叫你如此,如此放肆!” “这里,就交给我好了。你和你的姐妹们道别去吧!”他似笑非笑。 “小白脸!”胡子大叔拍了拍屁股,握着拳头跳将起来,“咱们来光明正大地比一场!你可不许逃跑!” 少年的目光扫过他古怪的衣着一眼,突然笑道:“你抢了我的台词。” “呃……我先走了。”我看见他眼中的颜色突然一变,便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兰……对不起。”我面前的这位白衣少女便是台下喊价的那名女子。她沉重地看了我一眼,怯怯地低下了头,沉默了好一阵,才缓缓开口。 “没关系啦,我正想和他好好玩玩呢。”我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对不对?呵呵……” “对啊!青子姐姐别再内疚了!但是小姐……”园子担忧地看了我几眼,久久没有再开口,想了好久才说,“小姐认为这样真的好么……” “别担心啦,园子,他不敢拿我怎么样的!”我落下一个微笑,转身飘然而去。不管怎么说,只身逃跑我还是能够做到的。 “哼……”回到大厅,我惊讶地看了一下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胡子大叔,然后很寒地看了一下笑得满面春风的少年,他也不至于吧? “啊……下手重了点哦。”只见他缓缓把内力收回,脸上荡起一个不屑的笑容。 “我才不怕你,来吧!”胡子大叔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咬紧了牙。 “唉,本姑娘没空跟你玩,你赶紧走吧!你打赢了我也不会跟你回去的!”嗯,不过他打赢的机率为零。 “哼!”他还想出招,我和那少年对视一眼,大吼一声道:“双龙出海!”我伸出了右手,他伸出了左手,两手合在一起,光华从掌心升起,绕着我们俩的双手转了两圈,便飞速冲了出去,将胡子大叔包围在其中。 我看了身边的少年一眼,不知为何,我与他才见过一面,竟然会有这么大的默契。我在面纱下,轻轻地笑了。 “走吧。”他拉起我的手。 “好啊。”我眼珠一转,狡猾地眯起了眼,“不过,这不符合我的习惯。” “那么你的习惯是什么?”他白净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显得有几分俏皮。 “飞过去。” “不过,你认识到我家的路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不认识。 “那么,我带路吧。”他拉起我的手,提气,身影一闪,便出了樱湘楼。 耳旁响着呼呼的风声,凛冽的寒风载着我的头发飘了起来。风冰冷冰冷的,然而那少年拉着我的手,却会感到一丝暖意。 约莫一柱香时间,他降落到地面,脸上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到了。” “为什么不直接飞进去?”我疑惑,而且有点生气。 “那样的话,你的身份会受到怀疑知道吗?”他的声音大了一些,似乎有些激动。 “哦。”我吐了吐舌头,跟在他身后。 “这是谁?”门口的两个家丁明显对我感到好奇。 “我找来的丫鬟。”他若无其事地答道。 “呃,那么殿……不,少爷,请进。”家丁为我们放行了。 丫鬟?!我惊异地看着他,心中燃起了愤怒之火,他竟然只把我当丫鬟? “你什么意思?我是丫鬟?”待进入了他的府门,我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左手暗暗运力,一阵清风卷着纷乱的樱花花瓣,向他袭去。 这是我幼年自创的“樱花十六式”中的第一招——“天女散花”。清风中夹杂的樱花花瓣看似柔弱,但却是十分锋利的武器,借助风力,足以将人剁成肉泥。这是“樱花十六式”中最具攻击力的一招,我欲收手时,面前的少年已全然被漫天的樱花覆盖住了。他,为什么不抵御?躲开也比乖乖等死要好吧! “喂,喂……你没事吧?”我大叫一声正欲扑上去时,却发现那些樱花却已然化为了粉红的烟尘,随风而去。他夹住庭院中一瓣真实的梅花,唇角含笑,让我所有关心的话语都化作了额上的冷汗:“你还会关心我啊?告诉你吧,我天生对‘樱花十六式’免疫。” 我正待问他为何能破解我的“樱花十七式”,如今听得他一番话,只觉得凛冽的寒冬中增加了几分冷意,几条黑线像丑陋的蚯蚓爬上了我的额头。免疫?你倒是讲得好生轻松啊!等等,他怎么知道这是“樱花十六式”?! 他突然阴阴地笑了:“呵呵,你永远伤不了我,也永远不忍心伤我!” 寒~一阵阴风从背后掠过,带走了我最后的一丝暖意。 “呃,不开玩笑了。我把你从拍卖场上买回来,总得有个身份让你顺利进入府内吧!不告诉他们你是我的丫鬟,告诉他们什么?难道你真的想做我的妻妾不成?要是那样,我可是很乐意哦!要知道我可是尚未娶亲呢!”他的脸上每一寸地方都是笑意,可我却直打哆嗦。妻?免了吧!妾?更不可能!那么,可能还是老老实实做个丫鬟比较好…… “但是,我买下你可是花了一千万两呢!总不能就这样放你走吧!所以,我们约法三章怎么样?只要你帮我完成五件事,我就放你走!放心,不是只有五件事让你完成。只要你在我给你的任务中完成了五件,就满足条件了!不过,请务必竭尽全力哦!怎么样?你不是想和我好好玩玩的吗?”他的唇上露出一丝讳莫如深的笑容,“至于你的丫鬟身份,我会说你是我的大丫鬟,在我的府内无人能侵犯你!呃,或许除了我之外……”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昂起头,坚定地望着他:“我答应你的条件!” “爽快!”他握住了我的手。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得想办法套出,他是怎么知道我的绝招的……
二、冬日踏雪腊梅香
“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啊?”看着他渐渐走远,我终于醒转过来,踏着雪赶了上去。 “现在在才想起要问啊?”他的笑容,如冬日的太阳,照在雪上,温暖,“我叫工藤新一。有外人在的时候,叫我少爷或公子,没外人的时候……”他又笑了一下,将手中的一枝腊梅抛了过来,“你怎么叫都行。” 工藤新一。这个名字撞进了我心里,心湖泛起了一层又一层浪花,几乎没有听清他后面的话语。好像,是一种很熟悉的温暖,如同手上那枝腊梅花的香气,在心灵最深处回旋,振荡……一如熟悉的友人,我想奔上去,紧紧拥抱他,和他牵着手到处奔跑,与他共享没有父母在身边的落寞。 “新、一?”我的眼睛失了焦,那样愣愣地看着他,而这个名字,却回荡在我的心底,久久不再散去,回音,在更深更深的地方透出来。 他也定定地看着我,那乌黑透明的眸子那样注视着我,久久地,害我几乎忘记了心跳。蒙眬中,我看见,两个少年牵着手在樱色的森林中快乐地奔跑,笑声如刚开的花朵那般纯洁愉悦。我只能看清,男孩,有着乌黑的发色和眼睛。 “少爷,少爷……”一个貌似管家的人跑了上来,看着我们不动声色的注视,差点忘了自己要讲的话,“呃,那个……老爷想要见您一面。” “哦。”他拉着我就走,似乎早已把我当家里人。 “少爷,老爷要见你,我去不太方便吧。”我扯扯他的衣袖,眼中满是小心翼翼的神色,“我在这里等你好了。” “你在房门外等我吧,那里便是。”他微笑着指了指一扇门。 “哦。”我又被他扯走了。 “蓝色的。”他突然冒出一个词,当我和管家都愣着时,他马上补充道,“眼睛。”是么?我掏出怀里的小镜子来,照了照,不禁惊住了:原来我的眼睛是我最喜欢的水蓝色,怎么我以前一直都没有发现呢? 我再抬头,新一早已进房,于是我只好蹲在门外静静等他。 本来我不想听,但房内,两个人的声音已钻进了我的耳膜。 “新一,你该成亲了吧?”这威严的,不可抗拒的声音,大概就是他的父亲吧。 “父亲,现在仍时候未到,若我遇见了合适的人,自然会成亲的!” “时候未到?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明天就给我去相亲!” “父亲,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一惊,几乎趴倒在雪地上。 “哦?那你是执意要违命了?” “即使父命难韦违,但我还是要违抗一次,但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因为,我希望我的父亲理解我……” 好一会儿,终于平静了下来,却看见两人走出来,脸色都发青发紫。 “老爷,我们能谈一下吗?”我叫住了新一身旁,他的父亲。 “怎么?”他的脸色仍不好看,但看到我的目光后有所改观。 “老爷,不会占用您太长时间的。”我仍然微笑着。 然后,新一张大了嘴巴,惊奇地看着他的父亲,发青的脸色完全恢复正常,接着走进书房,道:“你进来吧。” “其实,我也希望您能理解少爷,给他多一些空间……” “我希望自己的儿子早日成亲,有错吗?”他的脸色已经好很多,却仍板着脸。 “当然没有错,但少爷毕竟年少,玩心很重,可能不愿意一直听从您的安排,过着十年如一日的生活。所以,您至少给他一次机会,决定终身大事吧。虎父无犬子,我希望您相信少爷的判断能力。” 他的脸上绽开了若有若无的微笑。 “另外,我认为,作为父亲,虽应该严厉,但也要有适度的慈祥。比如,我爹爹就长年征战沙场,平日甚少回家,所以回家见到我都很疼惜。试想想,如果他每次回家不是打就是骂,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是,只因为你是女孩儿吧?”他已开始动摇。 “但,我不认为男孩儿就不需要父亲的慈爱哦。”我站起了身,“好了,老爷,我就说到这儿了,剩下的您仔细斟酌吧。恕我告辞了。” 我打开门,便见新一一副焦急的神情:“你没事吧?太好了,我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呢,没想到竟是和风细雨?!” “呵呵……”我傻笑了一阵,便被他拉着奔了起来:“快来,我们去剪腊梅花,我们家的梅林大着呢,我要剪一大束腊梅花送给你哦……” “嗯,新一……”我跑了几步,终于开了口,“明早再剪吧……” “哦。”他停了下来。这个笨蛋,连现在是什么时辰都不注意一下吗! 一旁传来一阵“吱吱喳喳”的声音,却有心无力。我轻轻走了过去,是一只冻伤的小鸟,似乎在做最后的哀鸣。 “新一,这儿有只小鸟呢。”蹲下去,我扭头告诉新一。 “哦。”这家伙,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我想救它。”捧起那只快冻死的小鸟,我用掌心的温度呵护着它的身躯。我走到新一跟前,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它?它为什么会在这里?”新一突然睁大了眼睛。 “哦,可能从树上的巢跌下来的吧,差点冻死了,可怜的。”我用手轻抚着它的羽毛,目光里满是疼惜。 “不,我不是说这个!它不是一只普通的鸟,它是一只灵鸟!而且它,它是——”新一隔了好久才说出那个词,“它是百花仙子的守护鸟。” 百花仙子,又是百花仙子?!那个可以种植出蓝色樱花的百花仙子? “不管怎样,先养着它吧。”好一阵子的沉默之后,他终于开了口。 “那,那么,我住哪里?”好像由始至终这事情都没一个着落,于是我担忧地望着新一。 他说出了我最害怕的那句话:“你住在我房间里。” 我沉默着,不敢出声,谁知他却补充道:“放心啦,我的房间里有两张床,不会和我同睡一床的啦。不睡我的房间,像个贴身丫鬟么?” 我想起来了,园子以前也是住在我的房间里。我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他已拉着我的手站在他的房间里。 竟然还有鸟笼。我轻轻地满意地笑了,将那只鸟儿安置在鸟笼里,覆上一层薄薄的棉花。祝你做个好梦,小家伙。 “好了,睡吧。”新一吹灭了蜡烛,月亮银色的光辉披在他的脸上,如霜如雪。他手一指,道:“你的床,在那边。” -------------------------------------------------------------- 白露一样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和她的面纱上,显露出一种平静而温和的圣洁。这家伙,无论是什么时候都如此,如此引人注目呢。望着她白玉般甜甜睡去的脸,我笑了。 兰,我终于找到你了呢。然而你却不记得我,这是命中注定么? 忆起她水蓝色冰冷透明的眼眸,那如碧玉般闪耀着光芒的瞳仁,于是我认定,是了,是她了。这世间,再无人有如此明净的眼神。 呵,连睡觉也不忘摘掉面纱,用得着么。 蓝色的神秘的面纱下,透出了她清亮的笑容。 -------------------------------------------------------------- 是夜,如此可怕的梦魇。 一种失望中的绝望,似乎要夺走呼吸,似乎要将心口撕裂。 “如果,我转世为人,是不是就可以和新一在一起了,是不是!” “你告诉我,是不是啊!” “是的……” 眼前像雾一般模糊,我看不见,看不见任何人和物。 “兰,兰!不要这样,不要!” “为什么,为什么?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新一,来世,我一定做你的妻……” 一地唯美的蓝色樱花花瓣中,留下了一摊刺目的血迹。 “啊!”我轻轻喊出声来,已经毫无睡意。 难道说,这便是我的前世么。右手手背上的蓝色樱花胎记又在刺痛着,似乎在提醒着前世我同谁的约定。这样的梦只要一睡醒就忘,唯一印在脑海中的,是那溅了血的蓝色樱花花瓣。 举目四望,已经是清晨,冬日隐约的寒冷透过纸窗拂在脸上,片刻后我便看见新一拿着个大剪刀向我走来。 “啊,你醒啦。”他脸上友好的笑意,在我眼中似乎变了样。 “你,你要干什么?”我吓得直往床里面缩。 “哦,这是那个剪腊梅花的剪刀。”他拿起剪刀在我面前空“咔嚓”了几下,调皮地笑了,“呵,怎么,害怕啦?” “呃,哦,呵呵。”我有点僵硬地笑了笑,就会拿这东西吓人,我可是刚做完噩梦了咧。在心里瞪了他一眼,我下床穿上鞋。 “不过,说起来,”他随手把剪刀放在一旁,很适时地转换了话题,“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脱下那个面纱?难道这的是丑女不成?” 他的手肘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瞪了他一眼,换了个姿势,于是他差点跌倒。我好一会才忍住笑:“呵,你才丑哩!” “不然你脱下来让我瞧瞧啊!”他的脸上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 想用激将法?没门!我瘪了瘪嘴,但却叹了口气,表情放松开来:“罢,你要看的话,我也阻止不了你。所以,还是我亲自脱下面纱吧。”说完,手指在耳后一动,蓝色的面纱便从我脸上,缓缓掉到了脚前。 他笑了,那样宠溺而温和的笑容我从来未在别人脸上见过。他的手在我光洁如玉的脸上轻揉了片刻,便拉起我的手,道:“跟我来。” 他在一个大衣柜前站定,便打开衣柜的门,道:“这些归你了。” 一色蓝得透明的纱衣,像一只只蓝色的蝶儿在飞舞。我打开了上面的一个首饰盒,里面是一枝精致透光的由和田蓝玉制成的簪子,嵌着晶莹的点点天然蓝水晶。 “沐浴过后,跟我去剪腊梅。”他一屁股坐在床前的茶几旁,悠哉游哉地喝起了自己泡的碧螺春。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蓝色?”我抱着一件水蓝色的纱裙,心中泛起了惊奇。 “兰,我只想把你当作朋友,而不是一个丫鬟。”答非所问,我向他做了个鬼脸,抱起衣物向浴室奔去。 温热的水中漂着几瓣淡黄色的腊梅花,升起一丝温和的香味。 唉……我轻叹了口气,将身体浸没在香气缭绕的温水中,那溅了血的蓝色樱花花瓣又浮现在我脑海里。 蓝色樱花?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情……我从浴桶里走出来,透明的水珠仍在我的皮肤上打着滚。我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衣服,用发带挽起了长至腰间的头发。 “果然很适合你啊。”出了浴室,便见新一在不远处向我招手。我将簪子插在发髻上,微笑着奔了过去。他拉了我的手,施展轻功,不一会就到了梅林。 “嘻嘻,陪少爷来剪腊梅花,算不算是任务之一呢?”我笑嘻嘻地竖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悠着,擦过他的鼻尖。 “当然不算。”他的嘴角向上勾了勾,带出一丝魅惑的笑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手一转,我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你干什么?”我有些生气,但却见他径自走开了去,拔出一枚刺在腊梅树上的飞镖。他的指尖轻轻掠过飞镖尖,带出了一句毫无温度的话语:“有毒。” “呃?”是谁?是谁要杀我?我尽量不在他面前流露出慌张的神色,可眼睛的焦点还是禁不住神游万里了去。等等……应该没几个人见过我的真面目吧?他察觉了我的惊慌,收起了飞镖,露出一个笑容:“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伤害你的。” 是么?我看着他自信满满的笑容,嘴角不禁舒展开来:“谢谢。” 黄色的半透明的腊梅花落在地上,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我转过头去,蹙了蹙眉,问道:“新一,你见过……蓝色的樱花么?” 他身形一颤,收住了笑容,思忖了好久才答道:“没见过。” 淡淡的似乎没有感情的声音,然而我却似乎能感觉到他心中的震惊。他在骗我,他一定在骗我。我注视着他的眼睛,心里只有这样一个念头。但是,为什么?我的眉头紧了紧。或许没见过蓝色的樱花才应是正常事,但他若见过,为何骗我? “可是我见过,”我挽起右手的袖子,蓝色的樱花胎记暴露在晨光中,“在梦中,看到过一片溅了血的蓝色樱花。” “可那毕竟是梦。”他执起我的右手,,目光停留在我右手手背的胎记上,“如果,我说如果,真的有蓝色樱花,它该会同你一样美。” 我不语,他便拉着我的手,往梅林的更深处去了。 “咔嚓”,未等我回过神来,他手中的剪刀便开合了一下,一只淡黄清雅的腊梅花便落到了他手里。他递过来,唇间全然是笑意:“你看这一枝腊梅花可好看?” “啊,啊,我也要剪腊梅!”我高声叫着,抢过他手中的剪刀。 踏雪,寻梅。 雪地上,两个少年便这样追逐着,奔跑着,寻找着那一抹最为动人的腊梅。 “不如打雪仗吧!” “打就打,你以为我会怕你?” “呵,丫头,嘴越发刁了。可别忘了我还是你少爷……” 打雪仗打累了,我便蹲下来,靠在一棵腊梅树上。 “呵呵,兰,我发现,你什么时候,都是那么好看……”听得他这话,我于是转过头去瞪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眼底有更多我说不出的感情,像是一张天罗地网向我罩来,气闷得快让我窒息。 “你怎么样了?没有冻到了吧?”他的手抚上我的脸,仍是如此温暖,“哎……冰凉冰凉的呢,没事吧?” 我心口一闷,差点在他关切的目光下晕死过去。 我抓住了他的手,心中的千言万语只化为了三个字:“我没事。” 为什么,我们只认识了两天,却好像已经相知了几千年。 -------------------------------------------------------------- 是夜。我在雪地上漫步,忆起今早与她一同打雪仗的情形。 因为被冻而通红的脸儿,果然很可爱呢。 耳朵抓住了一丝背后的风声。哼,都跟了一天了,难道不累吗? “出来吧,知道你跟了很久了。” “真奇怪,你为什么非得之她于死地。” 我掏出袍袖里的那枚飞镖,上面有一朵桂花的印记。 “是你吧,桂儿?你还找了谁来当后盾?我不懂,你摆着那么多英雄豪杰不管,为什么偏偏看上我?”我摇了摇头,看着那棵已有几千年树龄的老榕树。 “因为你,不喜欢我。”她大大方方地从树上飘落在我面前,我哑然失笑。这个理由……呃,我无语。 “还有,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个毛利兰?为什么,你可以为了她……”她撅起了双唇,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有许多事情,是永远也问不出个原因来的。” “哼!那你就舍得,扔下我一个人?”桂儿叉起了腰。 “桂儿,你啊,唉……”我哭笑不得。 “我问你,如果我真的杀了她,你是不是还会……”桂儿的声音小了下来,“你是不是还会自杀。” “或许吧。”
三、其时霓裳羽衣舞
我咬着唇,面对着瓶内的腊梅花,一时竟不知如何去渲染那抹清爽干净的半透明的淡黄。摊开的宣纸上,只有几根光秃秃的树枝。 已经过了一周,这瓶内的腊梅仍未有任何干枯的痕迹,于是我和新一也再没去过那梅林。但,那日的雪仗,他眼底的深意,却深深地刻印在我我的脑海里。 “咦,你在画腊梅?喂,这几枝腊梅有什么好画的,我带你去做些有趣儿的事吧!”新一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终于回过了神,却被他一把拉住飞奔了起来。 “有什么事吗?”我疑惑地向他投去一个眼神,然而他却笑得风轻云淡:“你忘了吗?你还欠我的五件事呢?” 哦,我想起来了。但,他会拿出什么任务刁难我呢? 第一个任务,在一个月之内教会一群没有任何舞蹈功底的女子一段霓裳羽衣舞。我狠狠瞪了一眼站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模样的人,断定他在找我的碴。霓裳羽衣舞,乃是大唐盛世时最著名的一段舞蹈,其动作的难度极大,即使是樱湘楼中,也无几人能够流畅地舞出。 一千万两,这人花一千万两买我来看我的笑话!想到这,我的恨意更深,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指甲已差点陷入肉中。原来他对我的好,都已然是伪装的么? “这个月,她就是你们的舞蹈师父了,什么都要听她的哦。”他的脸上仍挂着深深的笑意,房中那十名丫鬟模样的女孩已是看痴了去。 呃,他八成是把这间偌大的房间当成了舞蹈教室了吧!好寒~但是,这些女子一副花痴模样,叫我如何去教!我心中哀叹一声,赶紧咳嗽了一下,那些女子终于回过神来。 于是,压腿,练习一字步。这群女子的柔韧性差成这个鬼样,光是帮她们把腿压下去就够我累的了,这群人竟然还叫苦连天! 唉,算了,怎么说她们也是我和新一之间的约定之下的牺牲品啊,没办法…… “坚持一炷香的时间!”点燃了一炷香,我的眼睛扫过一众女子痛苦地坚持着将腿张成一字的样子,坚定地说道。 可是,一炷香过后,这一群女子便都倒在地上,狠命地揉着自己的腿。那景象何其壮观,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啊,师父,歇歇吧,腿好痛啊!”四下一阵哀鸣,我傻了眼。要是这个模样的话,我休想在一个月之内教会她们跳舞。 “你们到一边歇歇吧,我跳一支舞给你们看好了。”我咬住下唇,想了好久,终于想到一个办法,于是便望了望新一手边的古琴,“那个,少爷,音乐……” “你要跳哪一曲?”他的手指在琴弦上滑过,依旧含笑望着我,“包在我身上。” 一众女子呈花痴样,一排汗珠爬上了我的额头。 “咳咳!”我故意咳嗽了两声,老天,还真把我这个师父不当师父哦! “霓裳羽衣舞。”不说一句多余的话,我在他的琴声中翩翩起舞。 “哇!真的好优美哎!”耳畔是众女子惊异的叫声,然而,我却能感觉到,新一由始至终都在看着我,却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飘忽不定得让我把握不住,这种状况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呃,可是,少爷怎么一直都只看着她嘛!都不看我一眼!”一个女子盘腿坐在地上,一脸的颓唐模样。 “只要学习跳这支舞,少爷就会看你了哦!”我把她从地上拉起,强忍着扭伤的脚踝的痛楚。 “喂,还看着我!”我回头瞪了他一眼,他的嘴角边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怎么,你还不明白吗……”又是千里传音!我为什么要明白,我要明白什么? 我无视他的存在,继续帮一女子压腿。 -------------------------------------------------------------- 一朵朵淡雅的腊梅花在我的笔下跳现。下午去干什么好呢?偏偏我又扭到了脚,哎哟…… 我正用毛笔敲着脑袋,思索着下午要做什么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接着!”伴随这声喊叫的,是一个药瓶。我抬手接住,便见新一入了房来。 “给我的?做什么用?”我翻了个白眼。 “你啊,还逞强……”他一把将我整个人抓到了床上,我的神经绷紧了:“你想干什么?” 他笑了笑,突然将我右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手里使劲往我的脚踝上一捏。 “喂,疼,疼……啊!”我尖叫着,然而他揉得更起劲了。 “既然疼,为什么当时不说出来?真是活该!”他瞪了我一眼,然而手上的力度却明显轻了下来,“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吗?可以瞒得住我的眼睛?” 他眼睛里关切的神色看得我脸上有些燥热,便赶紧别过了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不作声,于是我也不好意思继续问,就在这样沉闷的气氛中,我暗暗地数着自己的心跳。 “下午,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玩儿吧。”他突然开口,我慌了神,看着他脸上温和的笑容,在刹那间忘记了如何心跳。 “呵,我说你怎么又看着我发愣?”他一掐我的脚踝,跳了下床。 “……”我沉默了。为什么?可是他每每总是那么吸引我的眼球。我看着他乌黑的眼睛,脑海里一片空白。怪不得刚才我教那些女子舞蹈时她们都老汪他身上瞟,我此时才好好打量了他一番。乌黑的眸子,乌黑的头发,俊挺的眉微微蹙起,肌肤如汉白玉般白皙,唇是淡淡的红色。呃,我敢打包票,如果让他穿上女装,扔进人群中,你都不会发现他是个男子。(请忽略这段话,纯粹KUSO) “你该不会是女扮男装吧?”刚说完这句话,一阵杀气便逼到了胸前。 “真搞不懂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他翻了个白眼,跳上来,倾身将我压在下面,“我女扮男装?!呵呵呵,有趣,实在有趣……” 冷汗,悄悄爬上了我的背。我眼里分明清楚看见他嘴边的邪笑,却不能动分毫。 “你,你想干什么?”心,不由得加速了起来,他的眼睛近在眼前,像是给我下了魔咒。 “走,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愣神间,他已经抱起了我,抽身飞离了府邸。我看见他眼中的英气一闪而逝,不禁心惊了起来。他的确是个男子!好吧,我承认我妒忌了,一个男人怎么可以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嘛…… “呃,那个,不是啦,其实我是想说你长得好看啦,连一百个女子都及不上你……”继续答非所问着,眼睛避开他那张英俊得让我想撞墙的脸。 “呃?那么这,是夸奖吗?”他嬉笑着,鼻尖擦过我的鼻尖,我心中一阵紧张。 “……”完全无语了,他的耳朵还真会挑好话来听!我想说些什么反驳,但没心情。正这样想着,耳旁的风声似乎已经减小了,他的嘴角弯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将我放了下来。 “到了,就是这里,你可喜欢这里的景色?”那样轻柔的语气,是我的心情完全平静了下来。可是—— “喂,不要扯着我的手臂到处跑来跑去啦!会断哎!喂,快点松手好不好!”在那样微冷的风中奔跑,雪花已开始纷乱地飘舞着,沾满在袍袖上。我身前的人,终于停下来,转身凝视着我,开了口。 “不要叫我‘喂’,叫我‘新一’。”他淡淡地笑了,露出月牙白的牙齿,那样温和的笑容让人无可抗拒。可为什么?这声音,如此,如此熟悉…… “我么?我叫工藤新一,叫我新一就好。” “不要叫‘喂’,叫新一。” “我还没有抓狂之前最好能及时从你口中听见‘新一’两个字。” “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肯改口叫我新一?” “不要叫工藤君,叫新一好不好!” “叫新一!” “乖嘛,嗯?叫新一嘛~” “不行么?叫我新一,就如同呼唤你这些亲手种下的花花草草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些记忆?是幻觉,一定是我的幻觉吧!可是我的头,那是真实的疼痛啊……这些片段,到底是?呃,我被附身了?呃,不会吧? “喂,你怎么了?好像满头大汗哦,没事吧?别动,我给你擦擦哦……”醒转过来时,已是新一凑在我面前认真地用手帕给我抹去额上的冷汗的时候。想退后,却发现自己一靠在一棵大树旁坐下了,于是只好僵在那里。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靠那么近啊,呜……没等我想完,好吧,他那魅惑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了:“别动嘛,你出了好多汗,发烧了吗?” 他乌黑的眸子那样专注地看着我,心跳,开始不规则起来,那种那种柔滑的触感在脸上游走,那是他的手帕吧。可是为什么,全身会发烫,而且意识越来越模糊呢? 一阵白雾,眼前的物体全都隐约而又蒙眬。我缓缓向前走去,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清晰。那是——一棵盛开着粉白色樱花的樱花树?! “呵呵,蓝樱,你还是来了么?”那个仙风道骨的老道人(?)在向我微笑,但我只觉得毛骨悚然。呃,那个,我认识他吗?还有,他为什么叫我蓝樱? “我,我认识你吗?”我迷惑着,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一步。虽然这个人很慈眉善目的样子,可是我却莫名其妙地感到寒气爬上了我的背。 “你不认识我?那不要紧啊,只要我认识你就行了啊。”那个老道人把尘拂一甩,全白的胡须抖了抖,我感到了一阵压迫感。 “……”我没有出声。 “想知道么?那个蓝色樱花的秘密。”他笑了笑,平白无奇的笑容中透出了一丝阴森。 “呃……那个,还是不用了。”虽然我真的很想知道,但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太过于不舒服了,而且……我想自己去寻找谜底。有些事情,太过急反而会适得其反哦~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来还想帮一下你们的忙,但现在看来嘛~”他故意拖长了声音,好像在等我回心转意。 “可是,老爷爷……”我有点胆怯地开口,“我觉得,这个嘛~不应该麻烦您老人家了,我们自己的事情,就自己解决吧……”话说出口,才觉得不对劲。我们的事情?我们又是谁呢?如果说我是因为苦恼对新一的微妙感觉和熟悉的蓝色樱花,而那另外一个人呢?我是怎么如此自然地说出口的?难不成……这另外一个“他”,就是新一?! “老爷爷?哼哼……”他似乎对这个略显俗气&十分显老的称呼感到无语,但也只能吹胡子瞪眼睛,“兰丫头,看来啊……你还是那么倔呢……你告诉那个新一——哦,这就算了吧,我说你们两个,唉……看来我是没有阻挠的份啊,不知道是不是又要被桂儿埋怨了……” 啥?刚刚还叫我“蓝樱”,怎么这么快就改口了?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认识新一?嘛,我就说这一定是梦,新一怎么会认识一个仙人嘛!但但但但是——为什么这老头会知道我的真实姓名呢? “兰丫头,看来你真的不记得啊~新一那孩子,看来是有好日子过了,唉……你可以不喝那孟婆汤的啊,干嘛要受她蛊惑呢,唉,兰丫头……”他似乎切切实实地在感伤着,可是!他怎么能从我和新一的话题迅速转移到孟婆汤上的啊!好像我死了一样!喂喂,他该不会……想象力,这等高强啊……人道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我突然不相信这是我的梦了。啥米?如果我的梦有那么离奇,那我八百年前早该做这样的梦了!而且,怎么说,我也不可能想到孟婆汤去啊~ “那,那,那个,我要先走了,老爷爷您自便……”想到这,寒意袭上我的背,我暗自后退着,然后,转身,跑人…… “哎,蓝樱,下次可记得带上新一那孩子来我家玩啊~”那老头笑着,那样爽朗的笑声。可是,我招谁惹谁了我?为什么非得带上新一?而且,这老头的家……该不会在云的那一端吧…… “喂,凌常,你串通月老一起来欺负我的徒儿,我可是会记仇的哦~”蒙眬中,另一个声音响起。 “哈哈,凌仲师兄,我只是和两个孩子玩玩而已,你我为同门师兄弟,不会开不起这个玩笑吧?” “开不起玩笑的恐怕不是我,而是兰丫头……上一次,你不是都把他们给害惨了吗?还好意思——” “呵呵,凌仲师兄,月老也说了,这是对他们的考验,可不关我的事哦,您可别找到我的头上来……” “你还敢跟月老那臭老头疯就是你的错!” 唉,这什么跟什么……月老?这个梦,真实得有点虚幻。 在梦将醒未醒时,那老头儿的声音忽然幽幽地在我耳旁冒现:“兰丫头,你可不能辜负了我那新一徒儿的一片痴心哦~” 新一?一片痴心?呃,他会?好吧,太玄乎了,我不要再想了…… 睁开眼,发现眼前的新一,还有,飘在空中的几瓣樱花——哎,樱花?我没有搞错?突然站起——却发现自己有些虚弱无力,再次跌倒在地上——呃,其实是新一的怀里。 “你没事吧。”新一这样喊着,一边扶起了我。说实话,因为他的搀扶,我好像却更感虚弱。为什么?难道是那老头儿的话影响了我吗? 伸手去接下那一瓣樱花,却发现那是真实的柔软。这不是梦。我侧着脑袋,望着新一,眼中满满的都是不解:“新一,那个,我有睡这么久吗?”啊,怎么一觉醒来,已经大地回春了呢?况且,不是我的错觉…… “嗯?你好像睡了一个时辰……额上满是冷汗,让人担心死了……”他思索着,说出一句令我很惊骇的话。但是拜托哦!这不是重点啦! “喂喂,可是怎么会有樱花?”打断他漫无边际的回忆,我直奔主题。本来就应该直接问这个问题的,我真想敲敲自己的脑袋。 “啊,这个嘛,那是……”他好像一时想不到应答的话语,愣了一下,接着却又给了我一个暴栗,“我刚才就想告诉你了!谁知道你又昏了过去,唉……这个地方,四季如春,当然会有樱花了。这就是我带你来的目的啊……你,喜欢樱花吧?” “嗯!”我笑着,拉着他在樱花雨下旋转。樱花……同所有美好的东西一样,樱花的寿命也总是那么短暂。那么,我和新一相处的时间,也是这样吗? 心,没由来地沉了下去,在很深很深的地方,狠狠地痛着。我们……终究是会分开的吧?虽然快乐,可终是有散的一天……嘿,我怎么刚被他买回来“丫鬟”,就担心离别之时呢?恢复自由的那一天,我应该高兴的吧? “喂,兰,干嘛发呆啊?” “没,没有啦!” “还说没有!”他皱起了眉。 怎么,为什么我能被你看得如此透彻,唉……
[ 本帖最后由 茉儿 于 2009-10-7 20:07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