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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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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坛连载]囚园(BUNNY与倾听合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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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1-14 18:39: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囚园
overture--昏黄夜色中包裹的是……寂寞.

**************************************************

灯火通明的街道,狂乱不羈的音乐,搅拌出了属于夜色的寂寞感受,人潮在身旁涌动,杂乱无章的,踏不准步 伐的人便被毫不留情的甩在一旁,残酷的韵律.

转角边眼神落寞的女子,习惯性的将双手插在口袋,事不关己的远远观望着一切,直到微有倦意,才转身,深 呼吸,慢慢离去.任凭影子被昏黄的灯光拖的好长好长…

音量调到很响,感觉整个耳朵都快被震的失去功效,但是为了听清楚歌曲里的每一个字,好用来起到可笑的 麻痹作用,还是放任一下的好,灰原捋了捋额发,不由的笑了,长的那么长了呀,糟糟的,乱乱的,撇撇嘴,努力 把心里刚成型的想法给淹没在了黑暗里.

房间里泻满了一地水银般的月光,水一样的温柔,兰趴在桌子上,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照片,一张珍藏了10来年 的照片,青涩的感觉不复存在了,原来,我们都在默默长大,不受任何限制地.

明天是第一天去公司上班,不知道会不会和公司的其他同事处的好,心里总觉得惴惴的,于是就简单的要求 自己躺在软软的床上,望着雪白的墙壁,祈祷明天的顺利.心却还是跳的好快,仔细想起来好象自己一直都挺 没用的呢,胆小加懦弱的.

其实,女孩水一般的个性在兰的身上展露无遗.是那种让人爱不释手的怜惜,无法停息地.如果在这样的浊世 里能保留这样的一份纯真,已经很难能了,所以很多人都喜欢看到她的笑脸,总感觉带来了一阵凉爽的风.

朦胧世界,剔透内心.

清晨第一道光芒射进窗户,晃眼的痛,反倒使神经变得敏感起来,伸手在眼前挡着,不知道是由于自己的力不 从心还是阳光的顽固不化,指缝间透过的光束还是在不停的驱散着自己的睡意.

又要上班,真的好烦啊,为什么假期就不能长久一点呢,闭不上眼干脆睁大眼,有些东西趁虚而入,转过头,看 着自己零乱的发线,象是收拾不住的回忆,莫名的泛滥成了灾.

镜中的男子左右打量着自己现在的打扮,勉强吧,咬一口嘴里的黄油面包,一种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心里的 想法慢了一拍,但是手还是在麻利的系着领带,而后沾上手的黄油不假思索的往头发上抹,怔了怔,原来,昨 夜依稀梦见了…

电话适时响起,打乱了节奏,”HI,工藤啊,起来了没有?”

“当然啦,难道我还会犯同样的错误,让你看笑话么?这次我没记错假期结束的日子哦.”这样的morning cal l,在新一眼里挤满了温柔,原来,习惯会让人厌倦,也会让人上瘾.

“那么,公司见咯.”

“OK.”刚才我是要想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算了,新时代的白领不会为那些小细节介怀的.拎起公文包,踏进阳光普照的街道.

没想到路上车堵的厉害,就算没有睡过头或者记错时间,也眼看着就要迟到了,看来每次的假期结束之后总 是会有头疼的事情发生呢,不管了…拥挤的人群,忙乱的动作,看多了,就会平静.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吊儿郎当了呢?

慌忙的推开公司的玻璃门,看到一群人直直的站着,顺势找了个空,站进去,运气不错,自己的办公桌就在旁 边,迅即把公文包放了过去,一道凛冽的眼神,不用想也知道来自她,新一反倒变得心安理得了.做了个无奈 的表情示意保密,换来扑哧一笑.

boss站在中间慢条斯理的说道:"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以后她就专门处理一些文件整理和公关接待 的事宜,她是毕业于米花大学的毛利兰."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兰姗姗走来,微笑着向大家问好,认真的审视每个人的面容,终于,她的目光撞上了他的,微抿的嘴角有些许的不自然,随后悄悄的把头偏向一侧.

而新一却再也移不开视线,叹口气,气氛里溢满了惆怅.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兰失神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学长,别来是否无恙...

记得是柳絮纷飞的时节,那些凌乱如麻的思绪,都换做羞涩的一句:"学长,这是我为你做的便当,你尝尝合不 合口味."

"啊?呃...好啊."

象是经过了漫长冬日的煎熬,有了冰雪消融的春意,就象发间散落的红丝带,意外但自由.

于是落日余辉里,有了相携的身影,青翠草地里,有了同望天空的惬意,细雨飘落中,有了2人合伞的温馨,喜 欢他,一句'放学后我们一起回去吧.'.喜欢他,揉乱自己蓬松的头发,'小傻瓜.'.是完全的沉溺,值得收藏 的回忆.

同是晚霞映红的午后,一句'也许我们还年轻...'为纯粹的初恋划上一个残缺的休止,任凭通透的泪水不停 的跌落,还是看不清彼此面容,就这么...

生命中的巧合总是让人应对不暇,没空隙思考太多.

下班搭的那班电梯门合上的一刹,看到他的脸逐渐被遮盖,还有一句'等一下..',不是不想等,是真的没缓过 神来...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不明白...

走出公司,昏黄的夜色落寞的洒将下来,有种气息包围过来,兰踏着不知所措的步子走向地铁站...

玻璃窗的那端,镜片后睿智的眸子若有所思的望着,同样也是满腹心事


——未完——

BY BUNNY

PS:感谢CONANREN坛上BUNNY授权。

杯户小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1-14 18:45:18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囚园2(BUNNY与倾听合作文)

囚园2——位置

灰原系着围裙在新一家的厨房里穿梭着.

新一家的厨房很大采光也很好,淡蓝色的墙壁上洁净得能隐隐泛出人的影子,离近了仔细闻闻,还可以嗅出清洁剂的柠檬的味道.

其实灰原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淡蓝色,当初新一在装修房子的时候灰原曾建议他把厨房铺成米色,因为她看到一本杂志上说淡桔色或淡米色可以增加人的食欲,当时她只是想让新一可以多吃一点儿,再多吃一点儿.新一太瘦了,原本年轻英俊的脸庞被成天接不完的电话签不完的合同看不完的报告研究不完的K线图雕磨的只剩下疲倦与枯槁,灰原其实是一个很别扭的小孩,虽然嘴上死撑着不肯说,但心里着实是很心疼的.

可是向来很听话的新一只有那次违逆了灰原.他坚持把厨房装成蓝色,那种淡薄得几乎透明的蓝色,这样一来每次灰原在做饭的时候都不得不倍加注意,生怕一个不小心溅一滴油什么的上去,只因为那厨房的颜色简直太CLEAN了,能让人产生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冲动.

可人总是要屈于现实的,人不吃饭会死,就像她,也许没有了新一也同样活不下去一样.

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未来,新一曾经跟她说过,他不能向她承诺什么,因为他怕欠她的太多,然后再也还不起.灰原觉得这是新一直白的表现,最最最起码,没有骗她.况且她也不是特沉溺于恋人魅惑的声音下的人,如果哪天新一真的含情脉脉地对她说"你就是我的一切","没有你我的生命将变的不完整"诸如此类的话的话,她想自己一定会吐的.

未来是个什么东西呵,他不能把握,她也不把握,既然看不见摸不着且谁又都不能够把握,也就无关于许诺了,至少他们现在是幸福的,这就足够了.

晚饭是日本传统的寿司,灰原亲手包的,洁白的米饭上码着鲜嫩的蔬菜,然后将它们紧紧包裹进海苔里,灰原是很认真地做的,每一个都整整齐齐地铺在饭盒里,不动声色的抒发着情调.

其实,灰原并不介意吃什么,怎么吃,好不好吃,她最在意的,是究竟和谁一起吃.

"吃饭了!"灰原走到正在房间里看资料的新一身旁,拽着他把他按到饭桌前,"你那些公事就不能放一放么?我叫你吃饭了."

新一苦笑:"没有办法,事情太多了,明天还得找资料整理出项目计划书."

"今天新进公司的那个女孩儿,那个叫毛利兰的女孩儿,她不是主管文件的整理么?明天让她帮你找一找好了."

"毛利兰啊?"新一怔了怔,手里筷子一松,寿司掉进碟子里,溅起的调味料淋了胸口一片。

"脱下来脱下来,白色的衬衣都弄花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灰原怪嗔地看了新一一眼,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新一,你好像也是米花大学毕业的吧?"

"嗯."新一很快换上干净的衬衣,把弄脏的那件交给灰原,"请先帮我放到洗衣机里吧."

请?灰原听到这个字时就没笑了,相处了近一年的时间,他居然还说"请",这意味着什么?陌生?距离?还是踌躇?而在她看来,那些平白简单的饭菜,暧昧温和的拌嘴,默契亲切的眼神与如此接近的脚步,就是爱情的全部.

然而到了这此时此刻,他居然还说"请"?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

"哀?"灰原回过神才发现一只手在自己的眼前轻轻晃动着."你在想什么?"

"啊,不,没什么."新一的叫声叫灰原安心了不少,她很庆幸新一叫她"哀"而不是"灰原",或者说更客气一点儿会叫她"灰原小姐".那样的话灰原会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灰原把衣服卷起来放进洗衣机里,放上些水,又洒些洗衣粉上去,拧开开关,机器的引擎立即带动着衣服旋转起来,形成一个深深浅浅的水涡,原本干燥的白色颗粒在水的湿润下升华成细腻的泡沫,延着水流的涌动一起落落浮浮.

"你认识那个毛利兰吗?按理说你应该是她的学长."灰原把手伸进水里慢慢搅动着.

客厅里似乎听见有人轻轻一笑.

"是的,我比她高一年级,是她的学长."

灰原没有继续问了下去了,她不是没有问题,也不是感觉不到问题的存在.而事实上她已经准备好了下一个问题,那就是"真的只是学长而已吗?".

女人往往宁愿不相信眼睛也会相信直觉,而通常情况下女人的直觉是非常准确的,尤其是用这个方面.她只是不想再问了,不能再问了,因为她觉得很累.她怕从新一那里得到答案,亦如她的直觉所告诉她的答案,她有点儿神经质的用手指挑着衬衣的一角,看它在水里挣扎翻覆,筋疲力竭.

有时候人的敏感是种负担,它总是第一个跑过来牵扯你的每根神经,在你预知或未知的时候,又或者是你压根儿就不想知道的时候.然后幸灾乐祸地看人们的心脏超负荷承受着,惶惶不可终日.

新一简单往嘴里送了几个寿司就又回楼上书房去了,他写字台上的那盏灯无论早晚秋冬都一直敞开着,不知疲倦地敞开着.灰原每天帮新一打扫房间时都要擦拭那盏灯几遍,看的出新一是个很念旧的人,那灯是新一上大学的时候就一直陪着他的,陪他写毕业论文,陪他应聘到公司,陪他一步步升职,直到今天这个地位.

新一的级别越来越高,他能陪她的时间就成反比的越来越少,少到每天只能在公司的办公桌前或偌大的走廊上看他步履如疾的身影,灰原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她想就算自己有野心,她也愿意悉数掏出来换取新一不用穿着西服打着领带,而只是套着她给他买的很休闲很舒适的衬衫,和她一起好好吃一顿晚饭.

——未完——

BY 侧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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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发表于 2004-1-14 18:57:5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啊呀?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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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1-14 19:03:3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Chapter 3.远处的她 近处的你

Chapter 3.远处的她  近处的你

生活就是这么简单的进行着,伴着简单的节奏,简单的人际关系,简单的想法,简单的一切...也许单纯真的很难得,可偏偏每个人都奢望着去拥有.

灰原在厨房认真的刷着碟子,其实吃日式寿司的碟子是没有什么油渍的,稍微冲刷一下就可以完事,但是潜意识里还是小心翼翼的,也许应该解释为寻找一个停留的理由吧,尽管新一是在书房里看着文件,而不是象一般的情侣一样环抱着自己的腰,甜美的注视,感受彼此的温度.

还是想多呆一会,因为知道在同一个屋檐下,就足够了,他距离自己好近好近,好象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就是这般的简单,让人心满意足.

也许是闪了下神,也许是洗洁精的滑腻,碟子差点从手中滑落,虽然灰原反应很快重新捏住了碟子,水还是毫不留情的溅了出来,什么都没想,首先就是抓起抹布擦那淡到不能再淡的蓝色瓷砖,脑海里突然涌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想法,怎么可能嘛,灰原笑的有点勉强.

可是又怎样解释自己今天怪异的举动呢,竟然在公司的楼面望着那女孩的背影,是什么驱动着自己?

象灰原这样的女生其实向来都是颇具自信的,因此她的行为总是透射着一股威慑力,让人敬佩的感觉,所以虽然她进公司比新一晚那么一点,但是升职也是经常的事.

所以公司里的他们虽然对外不公开恋情,但是同事都暗地里将他们配在了一起,其实新一和灰原并非都是注重事业的人,只是为了追逐新一的步伐,灰原才那么的努力,为此,她付出了很多,但是却没有后悔,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她选择性的放弃了好多,一切都值得,灰原一直这么认为着.

"新一,晚上挺凉的,记得多披件衣服.还有,别看文件看的忘记了时间,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哦."

"恩,我知道,哀,你也早点回去吧,我送你到楼下."

灰原只是望着他温暖的笑容,不由得自己也报以一笑.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啊?没有啊..."恋爱中的女人总是很可爱,有点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希望永远被他这样宠着,放下自己的坚强伪装,就象个小女人一样偶尔撒娇,也许那就是能安定下来的时候了.

永远有多远?我需要付出多久的等待才行?有些问题早已在思维里变得淡薄,因为找不到倾诉的对象,埋在心里怪难受的,所以灰原收拾着想把它们赶出去,可是它们总还是顽固的不定期的造访自己,压得心口好难受.

静默的女孩总喜欢胡思乱想,大概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吧,因为今天新一竟然特别护送自己上公车,那个想法可以不攻自破了吧,灰原笑的很灿烂,很幸福的那种.

新一回到家,客厅里明亮的灯光,刺的自己觉得好象一切都在梦境,突然觉得口渴,便走进厨房倒水喝,柔和的光泛在那种冰蓝的瓷砖表面,幽幽的,象是她哀怨的眼神,新一心里一紧,唯一一次的违逆,因为自己一个傻傻的想法,是为了纪念,为了说明那种舒服的感受为何而生,水入口中,冰凉的感觉,搅的心里一阵恐慌...

也许就是因为心虚,所以送她到车站,亏欠这种东西,就象承诺一样,新一给不起,也逃避不了,所以只能尽力而为.

清晨地铁站熙熙攘攘的人群,兰站在候车线的一端,望着空空洞洞的轨道发呆,一直以来就对这样的环境有一种恐慌,好象会涌来一阵飓风把自己卷入,然后很快的,就没有任何的知觉了,很早就变得这般脆弱了,越是人多的地方越让人感觉孤单.

列车驶过带来的风,兰理理头发,想到以前牵过的温暖的手掌,有点酸酸的感觉.就算再清冷的时刻,他也会送自己到家所在的那站,然后搭下一班地铁返回,就这样一个年头,融化了所有的顾虑,充斥着的仅仅是调皮的凝眸.

"兰,这里的工程项目的资料请你帮我整理一下."新一站在兰的桌前平静的说道.

"好的,工藤学长,请问你什么时候需要?"

"中午之前吧,拜托你了."有很多的欲言又止,在踌躇的瞳孔中显现无遗,只是兰还是如以前一样将头偏向一侧.

他对她的称呼始终没变,而她,退回到最初,象重新相交的直线,下一秒究竟是分道扬镳还是合并成一线,谁都不清楚,怀念,只能伤人更深,平静,也都只是汹涌的表象.

我们困住了彼此,想去解开,但是却手忙脚乱,巧合和牵绊只会让那简单更加藤蔓纠结,成为挥之不去的遗憾.

——未完——

BY BU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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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1-14 19:08:38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囚园4——亲昧

囚园4——亲昧

灰原这天并没有上班,自新一家回来那晚就开始发烧,迷迷糊糊的烧了一个晚上.当时她并不知道自己发了烧,只是觉得皮肤空前的透彻着,就像置身于寒冷的西伯利亚,冰凉的风穿过表皮一直钻进骨子里.早上听到闹钟尖锐的叫声,这才知道自己病了.

新一在电话里得知后说要来看她,但被她阻止了,因为他还得上班.于是新一关照了她几句,例如"好好休息"啦,"注意多喝水"啦,"不行就打我手机"啦,灰原在电话这端一边听一边暗暗埋怨新一的罗嗦,挂上电话躺回到床上,灰原的眼睛盯着天花板.

"我只记得让他多加衣服,把自己给忘了."

堵塞的鼻腔中发出一阵沉闷地笑声.

这是一个相当躁热的上午,空气中的湿度特别大,人们好象生活在大蒸笼里,只盼着早点下雨好凉快点.

"学长,这是我为你做的便当,你尝尝合不 合口味."

"啊?呃...好啊."



"不对不对,应该是第十七页."



"放学...一起...回家好吗?"

"嗯..."



"又错了,我整理到第几张了?"

兰坐在椅子上翻弄着文件资料,苦笑着拍了拍头."天气不正常...我也不正常了吗..."

今天的天一直阴沉着,从早上开始就是这样,空气还是潮湿得令人喘不过来气.天边的云黑压压的,使得整个天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明明是白天却不得开着所有的灯工作,让人有了一种黑夜的感觉.这家公司的设计秉承着标准的现代化风格.石青色木制地板,乳白的职员办公桌格局着每一张妄想在上班时间私聊的人们,宽敞洁净地玻璃窗以及窗外建筑群,气势恢弘.

兰的位置在第三行第二排,斜对面是那扇浅棕色镶着毛玻璃的木门,有很多次,每当有人推开那扇门时,她就会下意识的抬起头朝里面望着坐在办公桌前的那张温和地脸,再速度低下头去.

他依然是那么英俊啊...只不过一年的商海沉浮,校园那种特有的矜持与青涩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训练有素的冷静与睿智.成熟,伴随着它的脱蒂也会有阵痛,那就是衰老.到底是人先老,还是心先老,其实结果,都一样.

然而兰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可救药.整整一个上午,就在这张诱惑着她的椅子上,她连平日工作量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完成,更何况,那个致使她犯了错误的人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

兰慌忙站起来,眼睛直盯着石青色的地板不敢说话,那神情活像一个淘气的小学生,局促地搓蹭着手指等待老师的惩罚.

新一看了看她桌上横七竖八摊着的文件夹,却不由地笑了.眼前这个女孩儿,自己着实还是没有学会对她勃然大怒然后像所有上司一样给她一顿迎头痛骂啊!

"对...对不起..."她红着脸,小声地说.

"没有解释么?"新一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问话,这个神情,有多久没有出现过了?

兰艰难地咽了咽,没有回答.解释?什么是解释?有什么解释?又该怎么解释?难到要说"我完不成工作都是拜你所赐"?如果她们还可以回到大学时代的话,那么这句话也许就会被当做一句暧昧的玩笑,得到的至多不过是一个无奈的微笑或几句温柔的怪嗔,而现在,却不能了.况且如果她们的关系果真能回到那个时候的话,也许自己也就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了.

"我中午加班...一定能赶出来的..."

但新一却笑了,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样:"那我帮你一起吧!"他说.

然后兰就怔住了,再抬起眼睛时,新一已经掏出手机打电话了,给谁打的,兰没有问,也不能问,因为她没有立场,又或者是没有资格,还或者,她根本就知道.

那个时候墙壁上的时钟就敲了十二下,冗长地,一声比一声.大家都下班了,匆匆地脚步的从他们身边掠过去,原本忙碌的空间转瞬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她,另一个就是他.

兰把资料抱到打印机前,然后一张一张放进去,明明是很洁白的纸,待从那机器里吐出来后却被文字,图形,数据等等等等东西填塞地密不透风了,它们无论再怎样重要,怎样不甘愿,最后的结局也只能是被扔进碎纸机里,揉碎成一片片一文不值的拉圾.这个年代,凡是过期的东西除了古董都是废物,包括爱情.

印到第五十九张的时候,窗外半空中突然响起一个炸雷,闪电把窗外的世界映出魑魅的恍白,晦涩的云朵卷集了腥湿的风翻滚着汹涌而来,一直忍隐着的雨被惊醒了,它要来了.

公司里的灯挣扎了几下,"啪"得一声灭掉了,接着黑暗中只剩下了几团滋滋响的火花和一股胶皮被烧焦的难闻的味道.

"快走!"

兰还来不及转身来不及回头甚至来不及完全领悟到发生了什么,右手就被人抓紧摸索着向门口跑去,温润的热度从他的手心传到她心,兰手心沁满了汗,不由自主的往回缩了缩.

"我们这是去哪里?"

"不知道,先去一楼看看,兴许那里有灯."

"学长,电梯还没停,我们坐..."

"不行!这样的雨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把总闸也烧了,走楼梯安全些."

他们的部门在二十一层,两个人攀着的楼梯扶手交换着脚步,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一圈又一圈.

不知道下到了几楼,突然公司里仅剩的几盏灯也一下子黑了,总电闸终于也烧坏了.

新一叹了口气:"还是来晚了一步."

兰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不失望,相反的是庆幸.她很庆幸没有按原先的想法去乘电梯,那样的话现在定是能好好体会一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了.换句话说,是新一救了她.

外面的雨几乎发了疯一样瓢泼着倾倒下来,伴着一阵晃过一阵的闪电,映着地上的一切,有点儿狰狞了.辗转过后,两个人又回重新到楼上,兰光着脚抱膝坐在椅子上,新一坐在她旁边.黑暗中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也听不到说话,所能听到的,只有窗外的大雨滂沱声,墙上时钟的孤寂地嘀嗒声,以及彼此清晰地呼吸声.

有一种氛围,无可挽回地.

漫延开了.

——未完——

BY 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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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1-14 19:46:2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囚园--chapter 5--我究竟是你的谁?

天空仍旧愈变愈暗,笼上阴影的公司楼层里,那种模糊不清的气息正在悄悄地袭击脆弱不设防的心灵。

怨只怨停电的时间被意外安排在了午休的空隙,而自己又漏洞百出的做不好文件的整理工作,偶然的偶然因素,看来想要逃避也很难。有些人整个脑袋中迅速反复着相似的疑问。这时候倒挤不进多余的杂念,未免觉得有点好笑。

兰抱着膝盖撑着下颚,这样可以成功的阻止头部的灵活转动,眼角偷偷的瞄一下一旁静坐的男子,那个炯炯有神的眸子一动不动的望着这边,所幸没有牵扯到任何一丝情绪。

基于某种尴尬的因素,女孩敏感的移开了视线,掐指一算,分手到现在有一年半的时间了,还一直在校的时候兰拼命闪躲有关新一的一切消息,可偏偏新一是如此的优秀,几乎校内的所有新闻都能与他沾上边。

有的时候换种角度思考问题,曾经拥有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男生做男朋友也是一种幸运了。

“兰,最近过的好么?”一道熟悉的声音穿透沉寂的晦涩进入耳膜。谈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震撼力,也许是期盼已久但也理所应当吧。

“恩,还不错吧。”这些东西都是经过精心粉饰的冠冕堂皇的词汇,不需要太多思考,但兰还是微微觉得语调的发颤。

听不清楚新一迷糊的嘟哝了什么,失望落寞的语气多少流露了一些。

新一伸手松了松领带,空气由于窗外的瓢泼大雨变得很闷。一个惊雷爆起,皱眉,望着雨水冲刷着的模糊世界,心里有些东西被碰翻了,即使努力掩饰,也还是扰得心头一片慌乱。于是又皱了皱眉,明白这种感觉为何而来,但却束手无策。

“兰,听说你大四时又多修了一门工程设计,这和你原先的专业似乎不符啊。”明知道这个话题很敏感很禁忌,也隐约了解其中的意味,可不知是出于哪种冲动,还是先于理智的脱口而出了。

难道我要对他说这是一种缅怀这是一种寄托?兰的心里有股酸酸的委屈感受。过去的那种无意间的伤害还是留下了创口,手忙脚乱的去修复,却给自己无形中加了另一道枷锁。

“只是突然对这个学科产生了一点兴趣,我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找点实用的东西来充实自己总不是什么坏事。”

“哦,是么?”新一抿了抿嘴,还是那个招牌式的温暖笑容。

兰定定的望着,岁月的沧桑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唯一改变的也许就是现在略显瘦削的身形吧。甚至,连那个称呼都没有刻意的回避,一股水汽正迅速上涌。兰并不是个笨笨的女孩,新一的那一番问话触到了心底小心收藏的回忆。在这个要命的空间,这个清晰的距离,要准确控制自己的情绪想来也很不易,就这样,兰有点失态的抽泣起来。

有的时候放肆会成功的化作一股勇气,“工藤学长,我们当初……”

欲言又止,奇怪的询问方式。

但是,却心领神会。

“当初……”年少轻狂的往事,眼前这个水一般的女孩,让自己有种不可辜负的压力,知道会很伤她,但却还是狠下了心。

心痛的厉害,那黑暗中独自晶莹的2行清泪,新一立起身,走过去,轻轻的捧起兰的脸颊,“别哭了。”一个深深的拥抱,感觉到彼此心跳的声音,她在那边哭的悲悲戚戚,肩膀不住的颤抖,忆起了从前,那个脆弱的她,于是情不自禁的望着那双水汪汪眼睛,吻了她的额头,眼神里溢满歉意。

除下西装的外套给她披上,因为用手捏着她的手臂的时候觉得太过纤细,“以后多穿些,这样会冻着的。”

兰低头思索着该说些什么,灯光晃了一下,室内重新恢复了光明,也许是午休归来的同事启动了备用能源吧,也许自己真的没有立场说什么,上天也是这么安排的,同事们陆续推门而入,询问着公司停电的种种细节,新一不失为交际高手,轻松的应对着每个问题。

眼前的景象亦真亦幻,只有肩上的这件外套提醒着适才的真实。

离午休结束还有10分钟,兰望见新一接通了手机上的来电,一瞬间的惊诧表情与飞奔出办公室的动作不过几秒钟,兰试着不去猜测,但是,事与愿违。

(楼下)

那个穿着黑色紧身衣裤的女孩,不停的抖落伞上的雨水,手中提着精致的饭盒,神色慌张的望着大厅门口。

新一刚冲出大门便被她拖着手拉到了角落。

“怎么这么乱来?你手掌的温度还很高呢。”

“因为怕你忘记了时间不好好吃东西啊,平常每天午休都是我拉你出去吃饭的。”女孩扮着鬼脸,脸色苍白,那场倾盆大雨让她的肩膀和裤脚都湿透了。

“不在家里好好躺着,刚才打来电话说你在楼下,还以为你在恶作剧呢。”

“我又不是那种说闲就闲的下来的人,给你,我做的特色便当。”

新一伸手试探着灰原额头的温度,“还很烫手呢,你真上叫我放不下心。”手还在她的额上,心里却紧了一下,顺手想除下西装给她披上,才想起衣服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

“嘘,小声点啦,我可是因病告假的哦,若是被同事看见告发就惨了。”

新一拿着那盒温度犹存的便当,望着灰原颇带倦意的笑容,歉仄之意油然而生。看着灰原打了个激灵,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新一不是那种用谎言编织甜蜜的人,即使是善意的欺骗。

“灰原,快点回家去吧,发烧感冒还这么没有分寸。”

“好好好,我们的项目总监,我听从你的命令。”娇好的面容透着摄人的魅力,不同于兰的那种。

新一没撑伞便跑到路边拦了taxi,灰原嗔怪的跑过来,“这么大的雨,你干什么呀?”

新一一把把灰原塞进车后坐,对司机特地关照,把空调温度调高,并流畅的报出了灰原家的地址,灰原在后边就象个幸福的孩子般听着。

“好好照顾自己,晚上我再来看你。”抛下这么一句话示意司机开车。

雨水顺着发丝淌下,望着车子的启动,这是他选择的给自己的一种惩罚的方式。

车子猛地刹车,灰原探出头,喊道:“工藤,你快进去呀,对了,公司的电影招待券已经寄过来了,是这个周日的哦。”

“具体事情晚上再说吧,回去好好睡觉。”新一挥了挥手。

悠悠的叹了口气,饭盒上透亮的雨珠,残存的温度,一切都显得既纯粹又复杂……

——未完——
BY BU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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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1-14 20:45:2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囚园--chapter 6--谁的谁

“所以说啊……这就是……是……啊嚏……”

“我越来越佩服你的想像力了。”

“它漂亮吧?”

“嗯,漂亮是漂亮……只是,它把我的牙硌得很疼。”

“哦,那么说你是不喜欢喽?”

“怎么会……我说,你事先应该给我说明一下里面有东西啊,差点噎死我。”

“喂,你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快吐了从说吧!而且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嘛,‘特色便当’哦!”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得意。

“好好好,算我不对,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新一把玩着刚从饭盒里‘吃’出来的领带夹,无奈地笑笑。

五月四号么……印象中这天就是福尔摩斯与摩利亚迪教授双双跌落大峡谷的纪念日,至多再加上一个中国的青年节,谁会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一个叫做“生日”的东西存在啊!然而新一现在已经被项目计划冲昏了头脑,这样一个神圣的日子自己忘得一干二净,却总是有别人记挂着。但假使有人问他现在什么最重要时,他想自己铁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工作!

人长大了,总有许许多多事是身不由己的。他并不是不想过生日,只是现在每每提起这个词时,心中总会涌起一种莫名其妙地怅惘。回想大学时代,过生日的时候可以叫上大帮弟兄,在街边随便找一个小饭店胡闹一通,在KTV里肆无忌怛地唱歌,到了晚上会有一个女孩会红着脸塞给他一只用心包装过的钱夹,钢笔或是手表。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直到现在仍然令人怀念。如果……如果可以回到从前……

想到这儿,新一突然震动了一下,自己的脑子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于是赶紧用剩余的理智把翱翔着的思绪强行拽了回来并把它们整理好重新搁置在记忆最深的地方。

他不能回到从前一如时间不能够倒退一样。

没有如果了,没有,如果。

不管怎样,他很动感是事实。更何况灰原现在是病着,对于一个生病的人来说,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却跑去做什么“特色便当”,所要花费的气力可想而之。

新一靠在椅子上盯着手里的领带夹,金色的流线滚了银色的边,几颗琢磨精致的水钻在上面优雅地舒展开来,揉合了金属特有的清冽的光芒,一切显得严谨而又迷人。

————————————————————————

星期天,电影票如期而至。

灰原收到电影票时的表情相当愉快,甚至连眼底都漾着兴奋的潋滟。毕竟是在家里躺了三天多,自那天给新一送了饭盒之后,他很是责怪了她一通,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发着烧啊”,“怎么不好好休息啊”“你怎么不听话啊”,之类的话,所以她每天只好什么事都不做,一睁眼就盯着天花板发愣,然后细数头顶上吊灯里的水晶石打发时间。

这样下去,再强健的人也会变白痴的。

本来新一要开车来接她的,但她实在是想走走路了,鱼类之所没有腿是因为太久不用而褪化了的缘故。然而她是人,人是要用腿走路用肺呼吸的,因此在电话里反复确定了时间和地点之后,灰原微笑着走出家门。

傍晚的阳光虽不像早上那样明媚,但依旧温暖。金色的余晖覆在每根头发上,泛起一层薄薄地柔软的光。晚归的鸽子掠过夕阳,留下轻轻的哨声。

安逸的生活,安逸的心情,这样的情形,在今天以后,不知多久还会再光顾一次。

新一只套着件休闲的黑色T恤,穿着水磨的牛仔裤,背包松松垮垮的斜搭在肩膀上,一脸焦急的表情。

“小姐,几点了呀!”

“嘻嘻。”

“你笑什么?”

“我可以指着斯第克斯河发誓,”灰原说,“没有人能相信这就是我们的项目总监。”

新一笑笑,前前后后打量了灰原一番:“那么,你扮演的一定是公主喽?”

灰原今天穿了条带流苏的碎褶裙。

“配合你么,不过说实话,我们这样子好像大学生啊!”

新一嘀咕了一句,灰原没听清,然后他推着她进了电影院。

“走吧,我最端庄神圣的公主殿下。”

———————————————

……

“‘眼睛,瞧你的最后一眼吧!手臂,作你的最后一次的拥抱吧!嘴唇,啊!你呼吸的门户,用一个合法的吻,跟网罗一切的死亡订立一个永久的契约吧!……’”

天那!本想轻轻松松看一场电影的,怎么会上演《罗密欧与茱莉叶》啊?

“‘……为了我的爱人,我干了这一杯!……啊!卖药的人果然没有骗我,药性很快地发作了。我就这样在这一吻中死去吧……’”

新一想崩溃了,牺牲了那么多时间,现在耳边响起得却是这部早在大学里就烂熟于心的台词,两个小时可以看多少报告?新一拍拍脑门。

灰原看得倒是很专心的样子,“新一,你知道为什么这是个悲剧吗?”

“嗯?”莎翁的四大悲剧谁都知道,但为什么会是悲剧……他还真没有想过。

“从某种意义上说,”灰原看着他,“两个人之间的误会,是导致爱情悲剧的原因之一啊!”

“‘你的嘴唇还是温暖的!……让我死在你身旁吧,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因为得不到,所以注定是悲剧。”灰原站起来,“散场了,我们走吧。”

新一的头开始发疼。

——————————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华灯晕着一圈朦胧的光,月色迷茫。

新一去停车场取车,灰原一个人站在电影院外面等着。五月的天气,有点凉,尤其是到了晚上,起了风,把树叶摇得哗哗响,路上的人很快变稀疏了,她一个人抱着手臂站在晕黄的灯下,突然有一点害怕。

新一怎么这么慢啊……

“喂,喂,小姐一个人呀?”

三四个醉汉摇摇晃晃地嘻笑着走过来。

路上没有什么人了,灰原向墙角靠了靠,四周一片寂静。

“你们……你们走开……”

“走哇,跟我们去玩吧!”

几个人朝这边慢慢欺了过来,身上的酒味呛得灰原几乎要窒息了。

“你们!走开……”

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跟我们走吧!”

尖叫声划破天空,新一……你在哪里啊……

“喂。”

一个醉鬼的肩被人在身后拍了拍。

“干什……”醉鬼话还没有说完甚至还没有看清来人的相貌就被一拳打趴在地上。

“欺负女孩子可不是你们男人应有的作为哦!”

“混,混蛋!是谁?”

另几个人都愣住了,惊恐地看着从黑暗里走出来的人。

灰原睁大眼睛。

这……这是……

——未完——

BY 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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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1-14 21:18:3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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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之于新兰,无论有苦,都会坚持下去的,不是么?
而我所能做的,只是在只有在崎岖的路上多挖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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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2-2 14:02:1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顶~~~~
支持支持哈~~~~
JJ要快点发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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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之服部

发表于 2004-2-2 14:35: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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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很棒,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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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2-2 15:00:1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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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园——chapter 8——白夜

雨在风中哽咽的哭泣,发出呜呜的悲鸣,漾出的水纹兀自地冲刷着窗玻璃,一遍又一遍。外面的世界变的灯火摇曳,雨却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因为得不到……因为得不到……

注定就是……悲剧么……

灰原埋着头蜷在沙发里,雨水一滴滴沿着发梢蜿蜒着滑下来,一直顺进衣领里面,顺进心脏里面,很热,又好像很冷,心脏里满溢的,不知是悲伤还是,寂寞。

她的浑身都湿透了,上计程车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种虚荣的想法,也许,新一会开着车,又或者干脆连车都顾不上开就直接跑过去追上她,把她从大雨里拽回到自己身边的,如果是那样,她一定会挣脱世间种种,不去责怪,也不去追问,甚至不再敏感。

然而新一没有,直至她踏上计程车扬长而去为止,她也不曾看到他的任何动作。哪怕一句“路上小心”也好,然而新一没有,新一都没有。

车开了不到二百米,她就挣扎着下去了,在这样个凄风苦雨的夜晚,她独自站在那里睁大眼睛仰头看在着街灯映照下的雨丝,恍惚的,湿润的,没有灵魂的。那一瞬间,灰原有些迷茫。爱情,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游戏,只有不停的追逐拼杀,无论孰是孰非,谁对谁对吗?

那么,胜者王,败者寇。

这就是游戏的原则,这就是真理。无论是非对错。

想到这里,她突然笑了,褐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陡然一亮。

她抓起电话,一阵忙碌过后,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响过四声之后,那边的人接起了话筒。

“喂——”

那边的声音拖的很长,像好刚刚睡醒般柔软而朦胧。

灰原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她还是很快定住心神,用她一贯的职业化语调开了口。

“你好,请问是毛利兰小姐么?”

“对,我是。你是…是灰原……”

兰的声音一下子变高了,灰原仿佛可以看到,电话那端的人一下子跳了起来。
“出来吧,”灰原打断了兰的话,“我想见你,我有话想跟你说。”

“现在?”

“是的。现在,马上,立刻。”

“可外面的雨很大…”

“没有关系,你家在哪里?我有车,我可以去接你。”

“不,不用了,我坐计程车就好了。”

“那好,现在是11点整,半个小时以后我在斯兰特·伊顿的酒吧里等你。那里很是出名的,你应该听说过吧?”

“嗯…我知道。”

电话那头好像若有所思。

“那么,半个小时以后见了。”

灰原说完准备挂电话,在话筒就要触到话机的一霎那,兰突然尖叫起来:“等一等!请先不要挂电话!”

灰原吓了一跳,急忙将话筒重新置于耳边。“还有什么问题么?”

“有!新一…不,工藤学长…他…不不,没什么,没有问题了……”

兰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说话紧张,断续,并且语无伦次。

灰原的手指深揪了一下,指关节泛出白的颜色。

“出来再说吧!”

斯兰特·伊顿是米花市经典的不夜之城,它以其高贵迷人的建筑设计,浓郁的欧洲文化气息以及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成为年轻上班族们夜生活的最佳娱乐休闲去处,而绝非同于其他龙蛇混杂乌烟障气的九流场所。

“这里!”

灰原朝门口的人招了招手。

兰看到灰原,踯躅了几秒种,然后还是深吸了口气在她对面坐下。

“呃…灰原小姐……”

“你喝什么?”

“不用了,我不会…”

“Waiter,”灰原扭头打了个响指,一名穿雪白衬衣的服务生走了过来,低眉顺眼的听灰原说了些什么,然后转身回到吧台里,很快便端来了两个盛有金黄色液体的玻璃杯。

“尝尝吧,到了伊顿,怎么可以不喝酒呢?”灰原说。

兰觉得自己现在僵硬的像块石头,不止身体,连思想都并同僵化了。墙上的复古壁灯,吊顶的抽象画,幽雅的蓝调,被割地支离破碎的灯光一片片散落在玻璃杯上,随着灯光的旋转,原本平静的液体表面开始变得波涛暗涌。

灰原对她举了举杯子。

兰犹豫地拿起来,浅嗫了一口,可还没咽下去就咳嗽起来,显然她被呛到了。

“好苦…”

“你第一次喝酒哦,再喝一次试试。”灰原神秘地眨眨眼睛。

有那么一感觉,明明知道她叫她来绝非品酒而已,但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使得她不得不相信她。

莫名奇妙。

兰乖乖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次,苦涩的液体在口里光滑着, 在牙齿的触动下渐渐呈现出一种柔软,好像…天鹅绒般柔软,非常…清香…却又不可言喻。

“这酒叫什么名字?”兰惊奇地晃动着眼前的金黄。

“没有名字,”灰原说,“叫它‘洛弗’吧——如果你喜欢的话”

“洛弗,洛弗…”兰跟着灰原轻念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蓦地坐直身子,“灰…灰原小姐……”

“叫我灰原,或者更随便点儿叫我哀就好了。”

“那么…灰原…哀…我是想说,如果,如果是因为工藤学长的话…”

灰原就那么平静的微笑的看着她,仿佛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般的平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她只是一个旁听者。仅此而已。

这反而让兰更加局促,她不停地绞着衣襟,连脚都不知道该怎样放好了。

“工藤学长他…”

“兰,你与新一在大学时代都是电影社团的吗?”

灰原称呼她“兰”,这说明…她可以不用这么紧张了吗?兰急忙受宠若惊的点点头。

“嗯!我们一起演过很多剧幕呢!像爱罗先轲的,罗曼·罗兰的,德莱塞的,川端康成的,还有莎士比亚的,我们都演过。”

“那么,你最喜欢哪一部呢?”

“当然是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茱莉叶》啦!”兰兴奋的睁大眼睛,“那时工藤学长还因为这个剧幕获了校文化节上的最佳表演奖呢!奖品是一幅梵高的壁毯画,可他却不喜欢,后来就跟我的奖品换了,你知道,我的奖品只是一盏台灯,怎么跟他比嘛…”

兰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台灯?”

“对啊,淡蓝色的灯罩,洁白的釉瓷灯身,很漂亮的…灰原…灰原小姐?”

“啊?”灰原回过神,抬腕看了看手表,“啊,已经快一点了,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去。”

“真的不用了,我还是搭计程车回去就好啦!”

“不行,女孩子走夜路是很不安全的,更何况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走吧,我送你。”

“你忘了,我可是会空手道的哦!”兰得意的扬扬拳头,然后快步走向门口

“兰!”灰原在兰身后叫住了她。

“嗯?”

“《罗密欧与茱莉叶》…是悲剧么?”

兰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对呀!”

“没什么了…路上小心…”

“哦。”兰冲灰原笑了笑,伸手推开门,一阵清冷的风扑面而来,“还有,你跟工藤学长,祝你们幸福。”说罢便走出去了。

灰原怔了一下,顿时感到了,无力。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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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之服部

发表于 2004-2-2 15:38:5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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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棒,其实我想用什么来形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也许是因为太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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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之服部

发表于 2004-3-20 10:47:1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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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呢?十五章后面呢?[/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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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之服部

发表于 2004-3-20 10:49: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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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园--chapter 9--离别相逢



*****************************************

她还祝福我们……灰原坐回温暖的车中,感觉到一丝嘲讽,那个纯到什么都不在意,即使慌
张也不懂得掩饰的女孩,最后很诚意得说了这么一句话,呵呵,倒显得我有点奇怪了.灰原望
着镜子里自己刻意逃避着什么的眼睛,幽幽的想着.

不知道刚才的举动究竟为了探询什么,只是透过一个又一个自己设定好的步骤,细致的观察
着那个女孩,急切得想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是如何关切着新一,如何在过去如此
的惺惺相惜的,结果到最后,还是只问了几个感官上的问题,也许那样的女孩谈思想谈感觉
才能读懂吧.

酒之于她这样的新时代白领,真的不是什么奢侈的东西,更凸显着她优柔的气质,很多朋友
都对灰原说过,她是个酒般妖娆值得品位的女子,每当听到这样的评价,她总在新一背后笑
的羞涩,调皮的说:"说我象酒,可以接受,但是呢,我绝对不喜欢喝酒哦."

今晚的她,象是风雨中飘摇的帆船,很想放肆的去多喝一些,只是,电影院外的一幕,让她心
有余悸,此刻难以平静的心,只有在那样喧闹的律动下才能掩盖.方才,竟还在兰的面前诉说
着那金黄耀眼的液体,魅惑的眼神,难道是故意表现自己的成熟和老成么?

想起适才的自己,心里漾起那么阵寒意,今天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

凌晨一点的空气,从炽热跌落到冰点的感受,兰的动作有点僵化,猜不透灰原的心情,今天一
整天的所以经历都象幻灯片一样在眼前一闪而过,尽管都是遭遇过的事情,但看起来还是缺
乏点真实.

因此,兰决定徒步回家.

灯火辉煌的不夜城,配以萧瑟的凉风也禁不住染上一层落寞,风吹在身上冷飕飕的,兰裹紧
衣服大步往前赶,家离的不远,但是一个走在漆黑的道路上也是一种煎熬.

"'眼睛,瞧你的最后一眼吧!手臂,作你的最后依次的拥抱吧!嘴唇,啊!你呼吸的门户,用一
个合法的吻,跟网罗一切的死亡订立一个永久的契约吧!……'"想起刚才灰原问起的凄美的
悲剧,兰又不由自主的默念起那段经典的台词.分散了注意力,也许会觉得舒服一些吧.

"兰,你去了哪里?"又是这么无意识间来的声音,兰怔在当地.

这是什么?感应?幻觉?想象?都不是,是活生生的人在眼前.

"工藤学长……"兰简直就是惊讶的没想去思考下一个组成句子的词汇,只是睁大了眼睛望
着那边没有光彩的眸子.

到底怎么回事,所有不想见或是想见的人或事在一个时段造访,兰有种极近崩溃的感觉.

"我打电话去你家,没人接,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新一笑的很勉强,显然,很差劲的谎言
.

雨后的天空暗淡无光,仿佛两人心中相似的昏暗,他们都相信着,其实每个人的思绪都是汹
涌澎湃,甚至一个不小心就会击溃仅有的理智,但是还是在这样心中惴惴的,压抑的空间摆
好了严阵以待的架势.

"啊,我刚才……"

"你跑到哪里去了?那么晚都不在家,我又没有你的手机号,我……"新一用手揉着太阳穴,无
力继续诉说下去,灰原下车之后他开着车发疯一样的在整个城市狂飙,灯光霓虹都是身侧虚
伪的流光异彩,风呼呼的灌进车窗,他没有抬手去关,因为灰原那个阻止的动作,那个溢满泪
水的眼,似乎会在那里呈现,所以,任由它开着,后遗症便在此时暴露了出来.

"我……我一时之间没拦到taxi,所以就从电影院走回来的."惶恐的眼神里藏着无限的关爱
,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以再添乱了,兰默默的在心里念叨着,和灰原小姐见面的事情一定不
能说,因为她隐隐预感到了不安.

"走回来?怎么都那么爱乱来?"

"没什么啦,只是不太习惯于地铁以外的其他交通工具."没有带任何的意思,但是却让新一
想起了那段从未有更改的过往,雨落纷飞,樱花烂漫,骄阳似火,寒风凛冽,什么样的季节,什
么样的情绪,穿梭的人群,熟悉的地铁站,柔情顿生.

笑着,望着,胸口那股呜咽着的感情,眼前似乎又蒙上了水汽.

"你的样子真不好看,怎么啦?"

"没怎么,你什么意思啊?"

"今晚你也去看了电影?"

"当然是去看了电影啊,难道是去跟踪你啊?"真的很想哭,若是忍不住该怎么办……

他还是这么的体谅自己,在喜欢孩子般拌嘴的自己面前,掩饰着自己的沉稳,拿出同样的天
真,明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但还是一如往昔的听着,敏感的他不可能没有发现自己的泪水,
他故意的侧头,在兰心里又注入一道感激.

兰抹着眼睛,看到新一身体明显的哆嗦,但却还是忍着眺望那边空旷的天际时,竟舍不得唤
他一声,喜欢这种岑静,喜欢他安静的样子,属于自己的当初的他,完全的一模一样.

"新一……"兰有些忘乎所以的叫了一声.

"恩?"

"那个,哦,对了,今天的电影还真是没意思呢,我们自己都能演.呵呵."心脏简直差点漏跳一
拍,立刻避开那边炽热的视线,移开话题.

"是啊,<罗密欧与朱莉叶>,我们还双双得奖了呢,不过真没想到奖品的差异这么大."

"台灯和壁毯画?的确哦,那壁毯画我有好好的收着呢."

"是么?"新一欲言又止.

"对了,工藤学长,既然到这里了,上我家坐下吧,你衣服也都湿了,去换下吧."兰说完这话自
己也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涌现出来的念头?

"方便么?"

"没关系的,不过如果实在有事情就不勉强啦,时间也很晚了."

"那好吧."一点犹豫之后还是答应了.

兰的房间完全是文静女生类型的典范,只简单的装饰着一些纯白的灯具,明亮的书桌上有一
台电脑,旁边是小巧的音响组合.再就是大大的床,上面放着可爱的毛绒玩具,房间不大,所
以床上方的壁毯画尤其醒目,不过卫浴厨房设施倒是一应俱全.

"小心着凉啊.先换上吧."新一拿着毛巾擦着头发,顺手拿起那件衬衫,是当初大三体育比赛
时用来替换的衣服,一直放在兰这里也就给忘记了……她还是认真的收着.

兰打开音响,轻轻的放出一段音乐,歌词仿佛倾诉着什么.

"那是什么歌?"

"宇多田的<樱花翩翩>,我很喜欢的一首歌."兰笑着回答.

"对了,学长,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呢?"

"不是说了担心你的安全么?"

"哦,好象前面问过了哦."

两双认真的眼睛碰到了一起,心里都是互相一震,其实他们谁也都看穿了背后隐藏的种种,
却又可笑的以为对方并不知晓.

"工藤学长,你怎么了?"

"只是有点头疼,大概淋了点雨,吹了点风吧,你这么个女生自己一个人住一定要多加小心哦
,我看我还是回去吧,谢谢你的款待,既然你也没事了,我就放心了."

"这,你的头很烫啊,要不,在我家客厅住一晚吧.你这么晚跑回去,一劳累,更容易生病的."
兰执拗的让新一躺到沙发上,跌跌冲冲的捧了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早点睡吧.你病了我会
过意不去的."

新一微微的点点头,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兰洗完澡看着沙发上孩子般安稳的新一的脸,一种怜惜的感情不断的冲击着自己,把他的被
子更往上拉了拉,满足的望了一会,关灯睡觉了.

漆黑的房间里重新睁开那双晶亮的眸子,忧愁满腹.

然而,新一的公寓里不断响起的电话铃声也久久回荡在清冷的空间里.

灰原刚回到家就后悔了,她开始害怕自己是不是有点闹,有点过火,她担心新一会不会因此
而讨厌起自己来,她有点神经质的跪坐在床上,因为新一的手机已经关了,她无奈只能反复
拨着新一家的电话,可是……一直没有回应,怎么回事,新一,你在哪里,快来接电话啊,乱做
一团的心,逼得灰原没法停止,于是,一遍又一遍,直到天空开始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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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之服部

发表于 2004-3-20 10:52:0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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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园 chapter10——哭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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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好大.



也许意识着第二天将是一个很美妙的天气。可是雾真的好大,大到在五米之内都辩识不清
对方的样子,然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在很远的街角就看认出了他的身影,他很高…很瘦
…眼睛里充满了倦怠的神情,没有睡好吗?还是……你和我一样,一夜未眠?

新一……

“怎么在我家门口站着呢,哀?”

新一看到她,轻轻的笑了笑。

礼貌似的,公式化的,哪怕对一个陌生的路人他都会露出这种微笑吧。

“昨晚去了哪里?呃,我是说…是说你…你也早上好…”

“对不起,哀。我昨天晚上去看看兰,我看她的精神不太好,所以去看看她…对不起,哀
。”

灰原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人揪了起来,只在稍加压力,便可以感受到,血流如注。

“没有关系,”她故作松驰的眨眨眼,“我是说,没有关系。”

“哦。”新一拔下车钥匙来在她面前,他的手指绕着钥匙链,不停地晃啊晃啊。

他的钥匙链上有两只长耳朵的小兔子匍匐在上面睡觉,线条乖戾而柔软,温顺的样子像极
了…某个人。淡蓝色的,淡到不行的,蓝色。

又是蓝色。

长久以来,每次都是新一拉开车门做一个“LADY FIRST”的姿势,她就理所当然的先一步
坐进副驾驶的位置,然后等着他为她关好车门,上车,发动引擎,然后送她回家。然而她
从来不知道,新一的钥匙上有钥匙链,或者说她从来不知道像新一这样的人居然会配这样
一个可爱的钥匙链。

这不是他的性格,还是说,他的性格本就如此,只是,她没有看得通透。

“进去吧,”新一叹了口气,“外面太冷了,小心感冒。”

“不了,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想回家。”

“好吧,天还早,你可以再回去歇一会儿的。”新一顿了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
走到自己的车旁边,“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有开车。”

“…嗯,路上小心…再见。”

礼貌而生疏的关怀,无形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得很远。在车上,灰原刚刚这段对话的僵硬而
感到迷茫,浓重的雾,难道真的已经蔓延到心里,再也无法看清彼此的思想了吗?

——————

接下来的工作让灰原烦躁透了,无聊的财务报表,无聊的会议,以及无聊的人群。工藤新
一与毛利兰的关系在公司的每个角落生根发芽,流言蜚语甚嚣尘上。那些女人统统都像得
了更年期综合症一样,在她的背后戳着尖锐的手指甲,喷溅出的口水可以淹没卢森堡的任
何一座城池。

原以为她所下属的职员对工作是绝对衷贞不二的,但现在灰原才知道,原来无论什么时候
,女人的对绯闻的热衷态度远比对工作要多得多的多。

晚上召开的新进人员介绍会灰原提前走掉了,事先没有向任何人请假或说明,绝不能与兰
和新一碰面,绝不能。她这样想着走掉了。

两个小时以后,她已在伊顿喝的酩酊大醉。

没有人认识她,这样很好。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转动手中的玻璃杯,和旁边的各式各样
的男人谈笑风声。

心都疼到麻木了,还管你身份啦,职业啦干什么。没有知觉跟谁喝酒不是喝啊,都一样的


“喂!”灰原看着一直坐在吧台旁边的男人,随手拍拍他。“你看起来好面熟啊!”

“你喝醉了,小姐。”男人头也不抬,修长的手指摆弄着摊在吧台上的一副拼图。

灰原呶呶嘴,好奇的凑了上去,“拼什么?你拼的是什么?”

“美杜莎。”那男人说,“据说是一个长得非常丑陋的女妖,青面獠牙,血红色的眼睛,
她的每一根头发都是一条毒蛇,就是因为太丑陋了,所以她心中有着深重的妒忌,她发誓
,只要有人看到她的脸,那么这个人就会变成一尊无心的石像,而且永远不会再醒来。”


“那么丑还拼她做什么?你不怕看到她的脸之后也变成石像?”灰原笑嘻嘻地问。

“变不变得成石像得先看了她的脸再说——最后一块呢?”男人终于抬起头问。

“啊!”灰原睁大眼睛,“你是白马啊!在英国留学的时候我是见过你的!校学生会的会
长大人,我们公司董事长的儿子,我记得在你曾经在校联谊会上说永远都不回日本了,怎
么现在又回来了呢?怎么样?伦敦现在的天气不好吗?”

“只不过是父命难为罢了,”白马笑起来,“我爸爸说如果我不接他的班的话,他就去跳
冈底斯河。”

灰原大笑着点燃一支香烟。

“你怎么抽烟?好女孩是不抽烟的。”白马说。

“那又怎么样?”灰原吐着烟圈笑嘻嘻地跟旁边的陌生男人打招呼,“我从来没有说过我
是个好女孩。”

灰原无所谓的看着白马,还带着些冷笑,白马站起来,扬手就给她一个巴掌。好大的力气
,她跌倒在地,嘴角都破了,可还是无所谓的看着他。

“那不是你,灰原。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就这样,不喜欢的话你大可以走啊!”

“你喝醉了,灰原,跟我回去。”白马伸手拉她,却被她挡了回去。

“很抱歉,白马先生。”她说,“我想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您也无权干涉我的生活,无论
我的什么事情,都是与您——白马 探先生没有关系的…”

“您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呢?灰原小姐?我当然知道我们没有关系,今天没有,今后也不
会有,但今天下午开新进人员介绍会的时候您却没有来参加,我想我那时已经成为您的上
司了。我有必要带你离开这里。”

“我想我有权利拒绝,现在是下班时间。”

白马走过去拉住她,“您没有那个权利——如果您的生活方式会对第二天的工作带来任何
不利的话。”

“如果我说‘不’呢?”灰原眯起眼睛瞪着他。

“那么,我不介意再给你一巴掌,”白马笑笑,“你知道,事实上我并不讨厌这项运动。


“你真是个无赖!”

“承蒙夸奖,拿上你的大衣,”他说,“跟我出去。”

“你简直比无赖来无赖!”

“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个不会打女人的绅士,不是吗?注意别摔跤。”

————

车上。

白马发动了引擎,灰原笑嘻嘻的拍着他的肩膀,“喂!我说,去哪里啊?”

“回家。”

“回谁家呢?如果是你家我就去。”

白马叹了口气,调转了方向盘,“好吧,我家,你真该醒醒酒了!”

“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想去了。”

“你到底想去哪里呢?”

“无所谓,反正不是你家我家就好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把车倒退个几百米。”


“回伊顿吗?”白马耸耸肩,“我倒没什么,但我的车却不行——工藤新一在哪里?听说
他是你的男朋友来着。”

灰原笑着摇头,“也许是在天堂,也许是地狱——谁知道呢!”

“他得好好管管你了。”白马说着掏出手机给打电话。

灰原顿时敛住笑,大声问:“你在给新一打电话?”

“是的。”

“不行!我是说,不许跟他打,你听到了吗!”

白马没有理会,灰原听见那头传来“嘟嘟”声。

“我说了,不许打!否则我就跳车!”

“随你的便。喂,您好,请问工藤先生还在公司……”

一抹身影在白马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迅速消失掉了,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伴着急刹车
的尖叫。

“你疯了!你疯了吗!”他下车奔跑过去,她的脚髁和手臂全都擦破了,暗红的血染红了
衣服。灰原紧紧咬着下唇,却没有眼泪,一滴也没有。

“你简直是个疯子!不要命了吗?”白马想办法扶起她,“该死,脚好像骨折了!”

灰原呆呆地坐在地上,两只眼睛看着白马,任他怎么扶都扶不起来。

“好吧,灰原,我为我刚刚的说辞道歉,你现在必须上医院了。工藤,工藤新一在哪里?


“灰原,不要再闹脾气了,我要求你现在……不,我请求你跟我上车……”

“灰原……对不起,我是说……对不起……”

……

对不起,对不起……灰原的泪水来了,像天空中压抑的太久的雨云,只要再有一丁点的风
吹草动便会,瓢泼倾盆。

她突然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他,揪住他的衣服在魑魅的夜里很大声地哭泣。

“分手吧……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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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0 10:53: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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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园--chapter 11--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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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声的在耳边掠过,不管怎么听起来都觉得象是幽怨的低泣,就象是怀里那个受到严重惊
吓和伤害的女孩一样,她一语不发的埋低自己的头,象是个遇溺的人找到逃生的方法一样,
死命的拽着他的衬衫,直到那雪白的笔挺的衬衫出现一道道醒目的褶痕.

白马望不见她的脸,也早已在国外留学时就深知她固执的坏脾气,所以他索性拥着她,等她
发泄好了再行决定往后的事情.

清楚的感知到她因为抽泣而不住颤抖的肩膀,准确的接触到她身上的温度,白马变得有些意
乱情迷起来.想起自己回来日本的理由,生性不羁的他不应该因为这点小事而方寸大乱,但
是...这景象真是和个性完全的格格不入.

"灰原,来,快起来吧,我送你去医院."只知道这样拖下去会很糟糕,更何况,在这样的闹市街
头,道路的一侧,紧紧的环抱着瑟缩的女生,很容易招来非议,然而,似乎,在意的并不是这些
.

"灰原,我向你道歉还不好么?听话了,我们先去医院吧."

象是故意装做没有听见一样,她用手抹着眼睛,猛地抬起头,倔强的笑着,"我能走,抱歉耽误
了白马上司的宝贵时间."挣开白马扶着自己的手,硬是想起身,但还是低唤了一声,颓丧在
地.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时候,身旁的人竟然不是新一?才止歇的泪水重新涌了出来.

"真拿你没办法."白马上前一把抱起灰原小心的放进车的副驾驶座,顶着灰原不满和诧异的
眼光,"明知道不行还要逞强,一年不见竟然还是这样."

灰原只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她也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态度让新一以外的人这么
抱着的,嘴上却始终还是不肯示弱,"前面我也说过了,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我不想听
到任何你带有批评色彩的言论."看得出,她还是在忍着剧烈的疼痛.

"真的是没有任何关系?你前面自己都承认我是你的上司了,大不了我退一步用平等的口吻
来和你接触好了."他笑起来的样子有点邪,说出来的话自然有一种压倒人的威势,也许是昔
日的学生会长时残留的自信使然吧.

"那个,我才回到日本,对附近的地形不是很熟悉,你能稍微指下路么?"

灰原意兴阑珊的刚想要应付一下,却听到白马转换了语气续道:"对了,你应该不是那么喜欢
配合的人,尤其是对我,呵呵."

"你...."显然,遭到了无情的冷淡.

话音未落,他已伸出头去向路人询问,然后直驶米花综合病院.

情势似乎发生了有趣的逆转,先前是灰原以坏女孩的姿态随便和他搭讪,满象是风尘女子,
但,可以归咎为她醉了.此时,那个总是暗中窃笑的坏男孩摆明了剥夺自己的自由,大力的践
踏,还潇洒的自作主张,大有活活气疯自己的意思,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白马探,英国名门大学毕业,家族名下有两家大型建筑公司,一家在英国,一家在日本,近年
来父亲总是借口身体状况不好,要求白马去监管一下日本那边的公司,说起来,白马是很讨
厌日本这个国度的,理由很简单,不习惯,因为四年的留学时光让他不想离开这个情调独异
的国家.

风流倜傥,很有领导能力的他也会被牵绊住心思,这一点他始终琢磨不透,自从在校园邂逅
那个冷艳的女子之后.

所以,在知道她就在父亲名下的产业公司之后,立刻有点失态的,风尘仆仆的回到这个久违
的国度,不惜打破自己的诺言.

本来还在想着下午的新进职员介绍会里该怎样应付她惊讶的表情,看来一切都是多虑了,因
为她...竟然不吭一声就没来参加.不是没了解过她的背景,知道她和工藤新一,以及那个新
进小职员毛利兰三者之间的关系闹的满城风雨.

原本若是能看到她的幸福,他也不会在意太多,甚至,可以很有风度的,祝福他们.乱乱的想
法充斥着头脑,才会在下班后选择去伊顿喝酒.

没想到,竟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在这样的场面重新相遇,她的惊讶固然在他意料之中,但是
自己表现出的平静也着实把自己吓了一跳.

"喂,白马,你能送我去新一家么?"

"恩?你不是不允许我联系他么?"

"快点啦,米花2町目2号,拜托你..."哭腔又要出来了,灰原的眼睛盯着一个地方,机械的喃
喃着,重复着这几个字.

"我知道了,不过你得给我指路,而且,你必须答应我,去了那里之后就去医院,没有商量的余
地!"

"好,怎样我都答应你,先去新一的公寓吧."近乎哀求的口吻.

车子的速度一下提升到最快,车厢里的温度却还是如窗外一般的冰冷.

**************************

(新一家)

"丁冬---",门铃的声音也显得这般的刺耳,新一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最幽暗的角落,看着
窗外的天空由明亮转成漆黑,无声的忏悔着昨天的一切,直到有不速之客的侵扰.

迟疑了好一会,在急促的门铃声的催逼下,缓缓的起身开门,"兰,是你..."

"那个,学长,这些是昨天你换洗过的衣服,公司里不方便拿给你,所以..."

"哦."新一立刻整了整衣衫,理了理头发,但是开门时那种失魂落魄的形貌早就让细心的兰
尽收眼底了.

让出身边的一条道,躬了躬身,"进来坐吧."

说完便跑进客厅开起了明亮的吊灯,驱走了一室阴霾.

"那...我就打扰了."小心的走进房间,仔细的打量着一切,但是心思却还是放在那边不断收
拾物品的男子身上.

平静了心情,才踱回来接过兰手中的衬衫,歉意的笑了笑,"昨天你一定没睡好吧?都是我不
好,晚上冒昧打扰,大清早又赶着回家,哦,对了,要不要弄点水或者饮料什么的给你喝呢?"


乱了套,真的,他很慌乱,兰的心里只有这些念头纠结着,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到新一又重
新站起来跑进厨房,开灯,找杯子,拧龙头,取水,不时发出叮当的响声,就觉得心里好疼,到
底发生了什么,他这么失魂落魄,早上去公司,又是那么多的闲言碎语,讨厌起那些虚伪的人
的嘴脸,白的都能讲成黑的.

"学长你别忙了."兰看着他握着水杯疾步走过来,"我一会就走的,昨天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
,我们就是应该互相照顾的,那个,还有,你和灰原小姐没什么吧?我有点担心."

"呃...没什么吧..."

兰啜了口茶,明显心不在焉,"那个,我还是回去了,学长,你也好好照顾自己."

"啊.啊?什么,你回去了?哦."恍若身旁没有任何人一般地自言自语.

"恩,很感谢你的招待."兰知道自己在感情方面的举动总是有那么点失败,就象她压抑不了
自己的意志,偏要在下班后来新一家看下才安心,不过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有根据的.

"那个,兰,你等下,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

新一噔噔噔的跑回卧室,兰远远的望着,看到书桌前的那盏台灯,在白炽灯的映衬下散发着
昏黄的光芒,那么多年都没有改变.记忆被钥匙的声响所唤回,淡蓝色线条柔和的小兔子,第
一次见面时玩笑般送给他的东西,如今,原来一直被安置在他的车钥匙扣上,不愿看见的东
西却总是接二连三的挤进眼里,挤进心里,一点零星的感怀都可以把人挤到窒息.

兰呆呆地望着,望着.

"兰,我找到车钥匙了,现在就送你...."

'丁冬'---门铃又一次尖锐的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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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0 10:55:0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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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园12——心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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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的呼吸在夜空中显得十分深重.

清楚的世界慢慢倾翻,矜持的天地开始变得混沌不明,眼前的两个身影,让悲伤缠绕全身,让
无望攫取灵魂.她像一个遇溺的可怜人,把整个人都倚靠在门框上,思想在湍急的河流里挣
扎着,而眼睛里流出的,分明就是,窒息的眼泪.

"灰......灰原小姐......我只是来送衣服......"

衣服?

"不是.......呃....在公司不方便....."

不方便?

"公司里......有一些蜚语......"

蜚语?

"不是灰原小姐所想的那样的.......我...我先走了..."

兰语无伦次地解释着,看见灰原越来越紧皱地眉头,她突然觉得离开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事情也许越来越乱套了.

"工藤,很久不见了!"

白马走上去拍拍新一的肩膀.

真的好久不见了,一晃有六七年了吧?工藤新一,白马探,在当时的帝丹高中是多么炙手可热
的人物,一样的年纪,一样的英俊,一样的优秀,一样的美好.唯一不一样的,也只是对人生的
态度吧?有着大好的青春追求各自的理想,一个执念于温和而严谨的人生,而另一个寻觅的
是理想化的,不受任何事物拘束的生存方式.

这也正是为什么当初一个会留在日本,而另一个却游荡在英国的原因.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都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是距离远了,还是时间长了,为什么会在这样一
个不适合见面的场合见面.

本来他们应该在人潮熙攘的十字路口,在两个人都即将要穿过马口的那一瞬间相遇,然后去
那个欧巴桑开的小酒馆喝个痛快,最后喝到眼花缭乱的时候,互相指着对方的鼻子大笑.

白马说,很久不见了,工藤.

新一就有了些莫名地落寞,他突然开始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念旧,以前的种种,只要是亲身
经历过的怎么忘,都忘不掉.白马可以冲他礼貌的微笑,灰原可以忍隐着说无所谓,连兰都会
装做若无其事地掩饰着内心的失措,然而,他却做不到.

他就是一个这样念旧的人.

有一些事,怎么忘,都忘不掉.

"很久不见了,探.....白马探...."

尽管声音很轻,但白马还是听到了,他笑了起来.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哦,当然当然,欢迎啊!"

新一恍惚了一下,连忙侧身让开门口,原来刚刚白马和灰原一直是站在门口的......

"嘻,工藤,你还是那么认真哦,跟以前一样,完全没有变."

"啊?什么?"

"不去啦!我刚刚开玩笑的,今天太晚了,我把你女朋友送回来了,好好管管哦,她可真够倔的
,我只不过说了句要把工藤新一调到南极去跟企鹅做伴儿,她竟然气得连楼梯都不会下了,
你瞧她腿上的大口子,还渗着血呢!摔成这样也是我的错那......."

灰原惊讶地盯着白马的脸,这男人怎么可以练到说谎话时的表情都如果真挚的?

"腿受伤了?让我看看!"新一拉过灰原,"你怎么可以这么胡闹!进去坐下吧!"

新一扶着灰原,回头才发现忘了兰还在,"兰,等我送你......"

"真的不用了!"兰拂了一下飘乱的头发,轻轻一笑."我自己可以......."

"我可以送你回家的,"白马看了新一一眼,转头对兰说,"在英国所受的教育告诉我,送女士
回家是绅士最基本的职责与义务,你得给我这个机会."

灰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又变成绅士了?刚刚不是还....."

"在必要的时候做必要的事,刚刚我不是还送你去医院了么!现在最要紧的是送漂亮的小姐
回家."

兰有点哭笑不得了,这个人还真是能掰.

"好了,我知道了,你送我回家."

她回头又望了望新一,他的表情,欲言又止,嘎然而止.

"我...走了."

兰努力地微笑一下,钻进汽车.

今夜,谁醒了,谁醉了,谁笑了,谁又哭了,谁都累了.

望着窗外不停闪过的街灯,蓝的,紫的,绿的,黄的,它们本来是一盏一盏孤独的伶立着,在飞
驰过后,渐渐的却连成了一条没有头,也没有尾巴的长线,系在半空里,纠缠着万千的思绪.
红的,白的,粉的,灰的,无论什么颜色的,到最后统统辨不清.

只看到,窗外那一片灯火通明.

值得庆幸的是白马这一路上很安静,于是兰便没有再发出半点声音.

"我家到了."

"好的."

下车后,兰很郑重地向白马鞠了一躬,白马吓了一大跳.

"这是干什么?"

"送女孩儿回家是英国绅士的礼节,而向送自己回来的绅士先生道谢也是日本女孩儿的礼节
."

兰朝他眨眨眼睛.

白马歪着头看着兰好一会儿,她的脸在灯光下呈现出珍珠一样色泽,温和的,温暖的,温润
的.....

温柔的.

"看来我真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啊!"白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每次都让我在门口站那
么久?"

"不是这样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可以请你去我家坐坐."兰将宁谧的目光转向他 ,"但
愿这次你不是开我玩笑."

"当然不是."

——————————

兰打开客厅的灯,女孩子的房间立刻呈现在白马眼前.

典型的,女孩子的房间.

洁白的大理石地板清凉得可以览出人的影子,海蓝色的窗帘迎着从门口吹进来的风轻舞.

"随便坐啊,"兰一边招呼着一边系了围裙往厨房走,"喝什么?茶还是咖啡?你在英国住久了
咖啡,好不好?"

"不,我想喝茶."

从来就受英国教育的白马探也从来都没有喝茶叶的习惯,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喝
茶,而且是很纯味的那种.

"中国茶吗?祁门还是锡兰?"

"锡兰."

话刚出口,白马便讶于自己为何答的如此爽快,事实上他连"祁门"和"锡兰"到底长什么样子
都搞不清楚.

兰怔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转身钻进厨房.

白马坐在沙发上看着房间的布置,最后眼光落在了旁边的桌布上,淡青色的底,暗灰色的粗
格子花纹,亚麻的,一个细高的水色花瓶站在上面,瓶口透出一支水色的百合.孤单,忧郁,并
且令人着迷.

"好了."

白马回过神,兰把刚沏好的锡兰放在桌子上,被烫到了手指,连忙摸摸耳朵.

白马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为什么烫到了要摸耳朵?"

兰认真地想了半天,最后说我也不知道.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进女孩子的房间."

"啊?"

"我是说,像这样干净的女孩子的房间.你知道,在伦敦时我也去过女生公寓,一进门就傻了
眼,她们的脏衣服扔得到处都是,地毯上落了成堆的零食,咖啡壶可以几天不洗,还有墙壁上
贴满了视觉系的海报,简直像狗窝一样糟糕."

兰一边听一边笑:"其实我也很笨,常常丢三落四的,所以不得不把需要做的事情写成纸条贴
在冰箱上,这样才能提醒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那你爸爸妈妈在哪里?你一个人住他们放心吗?"

"我爸爸是警察,妈妈是律师,他们长年都得在国外跑,我是要工作,所以才一个人住的,你不
要小看我,我要是会空手道的!"

兰低头转动着茶杯,突然看见白马放在桌旁的车钥匙扣,一个鹰的形状,便很快地拿了起来.


"咦?这种钥匙扣.......你也有哦?"

"对啊,我很喜欢鹰,而且,我也很喜欢这种带机关的小玩意."白马接过钥匙扣,在鹰的侧面
沿着条极细微的线一抠,那扣便打开了,"你瞧,这里面能放得下一张情人的照片,对吧!"

"嗯........"兰点点头."你怎么知道这有机关啊?"

"天天带着,除非不喜欢,否则只要仔细看看一定会发现玄机呀!"

"我也有一个........差不多的......上面有两只小兔子......"

茶叶在杯子里腾上来了,沉下去了,舒卷开了,氤氲的雾气沾湿了两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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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0 10:57:0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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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园--chapter 13--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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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叶在透明的杯中沉浮,空气在冷热气流中起落,好象都浓到模糊对面人物的样貌,只有雾
气氤氲的声息,谁也没有开口打破难耐的寂静.

白马其实不喜欢品茶,理由和以往的诸多借口完全一样,他喜欢浪漫城市的肆意,肆意到在
眼中泛滥成灾也不打紧,毕竟馨香浓郁,醇美诱惑的咖啡总是容易赢得各类人的钟爱的.

谁都希望一语中的地找到一个足够轻松的话题,但可悲的是他们能谈的人或事终究和另一
空间共处的2个人脱不开干系.

兰的目光始终滞留在那杯茶上,代表日本传统女性的茶道,并没有给兰以多大的发挥空间,
而是全部都合作地大乱阵脚,也许是因为那边犀利的眼神在作祟吧.

"你说,你也有一个很可爱的钥匙扣?"白马故意装作很专注地把玩着自己的鹰形钥匙扣,小
心地挤出这么几个字.

兰缓缓地抬起头,显然她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致:"是啊,那是一个淡蓝色的小兔子,和一般的
小兔子迥然不同的是,它的耳朵长长的,柔软地垂在身上,脸上是一副很无辜的表情.当初我
一眼就从琳琅满目的货架上相中了它,做工虽然有点粗糙,但它的钥匙扣上附有一个可以装
相片的小吊坠,我那时还是个刚进大学的小女生嘛,想也没多想就买下来啦."

一旁安静的男子饶有兴味地听完对面女孩的描述,侧转头的一刹那,察觉到女孩慌忙掩饰的
黯然,一种奇怪的感受浮上心头,但表面却还是不动声色:"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很想亲眼欣
赏一下呢."

"那个小兔子钥匙扣么?"兰强打起笑意,"很久以前我不小心丢失了它."

说谎...脸上明明摆着怀念的意味,眼神也如此飘忽,白马见识过的女孩自不在少数,与女生
的心理也总能掌握一二.

"掉了?那真是太可惜了."继续摆弄着钥匙扣,钥匙在指尖碰撞出的杂音搅乱着两人心中拼
命整理的感情纠结.

话题在中断许久后由颇具绅士风度的男子重新挑起.

"毛利小姐...毛利小姐..."白马好心提醒着兰回神.

兰松开紧捂着杯子的手,歉意地笑了笑,"白马部长,不介意的话,直接称呼我'兰'就可以了.
"

赞许眼前女孩的应对之道,不知觉间勾起了唇边的弧线,"兰,那个小兔子钥匙扣是不是和工
藤的那个一样?"

女孩的身体明显一震,垂眉不语.

看来和自己心中的猜测是吻合的了,不知道为什么,白马竟然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毫没
来由的,叹完之后连自己都被吓到了,难道心里隐藏着什么,一旦在某个岔口贯通起来,就势
不可挡的崩泻开去.

"应该不是吧,因为我记得他的那个钥匙扣上面只有一只小兔子."象极了自言自语,其实是
很认真的在说给谁听.

对面的女孩悠悠的朝这边望了一眼,淡然的说道:"我们...早已回不到过去了."

没有去刻意观察她的表情,但是不用想也知道,一定盈满了酸涩.

"我和工藤是高中时的校友呢,呵呵,可谓是各领风骚,现在回想起来,最纯的阶段也就该是
停留在了那个时刻吧,真的说不动就不动了."换了个姿势,仰起头细细回忆,"工藤和白马,
当时在帝丹高中是如何惊天动地的名字,终究,性格还是造就我们分属两极的人生."

都说慌张和想要遮掩什么的人才会滔滔不绝地扯东扯西,姑且把他当作是在缓和气氛吧,兰
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指,任凭白马一个人磨破唇舌.

风从窗户悄悄的灌入,拂起那海蓝色的吊帘,灯具依旧忠于职守地散发着优柔的光,隐隐地
撒落在光润的大理石地板上,散着诡异的色彩.

"兰,喜欢一个人,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情绪?"终于调转话锋,长驱直入.

"以前的我也许有权利对这样的一种心情进行品评,而今,即使我想认真的说,怕也是完全不
成体统吧..."四目相对,竟没有一丝逃避的痕迹.

坚强,是的,比起外表的看似柔弱,她的内心由何构筑.

看着那边恬淡的眸子,竟涌起一股好好呵护的冲动,比起那个自己用心喜欢的,现在深切并
惨烈的爱着别人的倔强女子更为强烈的...

"兰,这周末将在我们白马家族的庄园召开一个迎宾舞会,希望你可以当我的舞伴."很快的
又摆出了自信的笑容.

"啊?"显然,对这个突然的邀约有点手足无措.

"呵呵,我这个人,绝对不做无谓浪费时间的事情哦,到你家里来坐坐就是为了这个嘛."白马
也诧异自己竟然能若无其事地将进屋的理由粉饰到这种地步.

"部长,你真的很有趣哦."兰释怀地一笑,"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哟."

"叫我白马吧,这样有助于培养感情.那周日你就是我的舞伴咯."又是一个极尽迷人的笑容,
"那么,我这就告辞啦."

兰起身送白马到门口,一边理着鬓边的残发,一边说道:"那,路上小心了."

我到底在干什么...弄的好似情侣一般...

回身走进屋里,看到那杯早已凉了的茶,一口都没有动过,那边的那杯,也是...

*****************************************

"灰原,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要不要紧?"新一关切的蹲下身,想仔细看看那伤痕,毕竟,他的心
里还是在暗暗地痛着的.

冰冷的手一挥而过,伴随着冰冷的话语,"没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的冒险而已,今天我来的重
点并不是来向你示威,也不是来向你乞怜,只是来向你说一句话罢了."

新一就势坐在光洁的地板上,"白马的话毕竟还是不能全信啊,你,也不是粗心到会跌下楼梯
的女生."

"工藤新一,让我们直接把话说清楚吧,否则,这样压抑着对大家都不公平,还不如爽快一点.
"只感觉到颊边又开始火辣,滚烫滚烫的.

象是能预感到什么一样,新一的心被无情地揪了起来,他知道这些罪其实的确应该由他来背
负的,就因为自己的念旧,自己的摇摆不定,可是,他望着眼前被他无心伤到遍体鳞伤的女孩
,和另一边哀怨的眼神,他的心又怎么能够轻松.

周围沉静的可怕,仿佛等待着宣判一样,两个人就这样看似贴近其实遥远的,颇显颓败地坐
着.

"我们分手吧."

看不清她的脸庞,所以不知道她是本着怎样的心情吐露再见的,但是双方都长长的吁了一口
气,就象早就有过约定一般的...

接下去,还是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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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0 10:58:1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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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园14——蜃气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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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离.

"灰原......哀......"

"灰原......"

"哀......"

新一呆呆地坐在地板上,望着灰原蹒跚的远去的身影.

难道他不应该为她刚刚所说过的话感到心痛与婉惜吗?然而为什么在自己深深地自责的同
时,涌上来的还有一丝丝压抑不住的释怀呢?痛苦哪里去了,悲哀又哪里去了,此时的他,突
然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风扯断了线的风筝,漫无边际地游离在天空的影子里,身体连同着思想
,灵魂,全部的全部都被吹得支离破碎.

愧疚着,麻木着并且无比释怀着.

那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聚雨,在风起云涌过后似乎也恢复了原来的轨迹,中间的惊涛骇浪,辗
转周折,无结无果,如同冬季的海一样,卷集进去太多太多的眼泪,伤痛与不舍,最后都随着
季风在海的深处消散殆尽.

有一些事,也许在它没有开始之前就意味了结束,有一些人,也许在有过交集之后也终会朝
着不同的方向远去.

典型的莎士比亚结局,因为得不到,所以不能在一起.然而这不是悲剧吧,仅仅是场闹剧而已
.

分手吧...

我们...分手吧...

这一次,真的,走到了尽头了么?



星期六.

晚八点整.

白马家族.迎宾舞会.

华丽的水晶吊灯镶嵌在天花板上散发着灿烂的光芒,钢琴与小提琴划过手指尖上的红酒,跳
跃出纯银的音符,乳白色维纳斯雕像亭立于喷水池的中央,在周围灯光的映衬越发显得高贵
并且十分优雅.

兰站在白马家的门外,有点局促地望着这一切.

后悔当初一时冲动答应了他要当他舞伴的邀请,这算什么?现在算什么呢?他只不过是与自
己才见过几次面而已的"部长先生"而已啊,为什么会同意做他的舞伴,甚至傻傻地来到他家
的门前呢?

兰的脚步在地面上犹豫徘徊了好一阵,几次鼓起好不容易攒积起来的勇气踏入厅内,几次又
慌慌张张地把脚缩了回来.

"唉!好傻啊......"

兰自嘲地笑了笑,转身想回去了.

"绅士邀请的女孩子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她听到一个人在她身后温和地说道.

戏谑的语调让她的第一个反应便想到这是白马,只有白马才会以这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
气跟她讲话,可这绝不是白马的声音:"还是说,你把你的弄舞伴丢了呢?"

兰闭了闭眼睛,为什么这个声音让她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是的,我正在找我的舞伴."她定了一下神,慢慢将头转回来说道.

头发虽已花白但却被梳理的一丝不乱,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慈爱而庄重的眼神从金丝镜框
后透了出来,他直立在门口,像一个绅士般的对着兰欠了欠身,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走吧,
在没有找到你的舞伴之前,我倒是很乐意请你跳支舞.美丽的女孩儿."

他轻轻皱了皱眉,看着兰,带着很优雅的微笑:"看来我真是老骨头了,没有哪位女孩儿肯跟
我跳舞了呀!"

"怎么会!"兰回过神急忙解释着,"只不过我被白马探先生拉来做舞伴的,在没有见到他之前
,我想我......"

"那你就更得跟我一起进去啦!"老人像个小孩子一样冲她神秘地眨眨眼睛,"没有人比我更
清楚他在哪里哦!"

"这么说,您是......"

"白马家族的,老得已经不中用了的老管家呀!"

老人弯起手臂:"可以与我这个老头儿进去了吗?我的小女孩儿?"

兰惊讶的看着这个有些莫名奇妙的老先生,片刻之后,抛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当然可以,而且,您一点儿也不老哦!"



优雅的韵律像是一片云霞,飘逸着色彩和明快的节奏在这他们的耳边徜徉,老人的舞跳的
极好,三步,四步,探戈,恰恰,每一种都手到擒来,这种情形让原本不怎么会跳舞的兰也成为
众宾客注视羡慕的对象,这让兰有点不知所措地把眼睛瞄向天花板,怔怔地望着半明半昧中
那高高的装裱堂皇的穹顶,悬挂其上的高贵典雅的水晶吊灯,上等水晶打磨而成的珠链一
颗一颗闪烁有光.

"你不专心哦,"老管家笑眯眯地说,"难道你还在找白马少爷吗?"

"不.....不是啦......"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本来答应白马探先生做他的舞伴就是个极大的错误,现在倒好了,不仅没有看到白马,反而
被这个很孩子气的管家老先生捉住一支接一支地跳,不是说她不专心,而是......这样一老
一少的组合感觉好搞笑哎!

一曲圆舞曲完毕,老管家终于停住了脚步.

"唉,看来您真的是不喜欢我呢!"他夸张地耸耸肩,"我们去找少爷好了."

"啊?"

老人执着兰的手在人群里穿梭了一阵,最后把她带到屋外的花园里.

今天的天气极好,月亮从天边升起来的时候是银白色的,不久之后变成了金黄的。月亮的
周围缠绕着一层淡淡的朦胧的月华,深蓝的天空那样澄澈,天上的星星七七八八的散落着
,像铺在天鹅绒上的钻石。风清爽极了,兰散开的长发在夜风的轻拂下,漾出一股清凉的
水香。

白马站在那里,月光洒在他的纯黑色的晚礼服上,映出淡薄的光彩.

白马站在那里,唇边牵扯出些许上扬的弧度,轻轻地微笑.

"刚刚我考试过了,这位美丽的小姐的考卷已经及格了,探."

"啊?什么考试?谁及格了?"

兰被说的莫名奇妙,像块石头一样迟钝着.

"正如您所说,她是善良并且纯洁的女孩儿."

"是的,我想,你已经说服我了,探.从今天开始,她是你的女朋友了."

"咦?女朋友?什么啊......"

"相信再与她相处一段时间,您会更多的发现兰的美好的."

"我?我怎么......"

"我也这么想啊,这样可爱的女孩子也许有一天会成为我们白马家族的儿媳——事实上,我
期待着那一天呢!"

"儿媳?我不是......"

"是的,父亲."

"父亲?不是管家吗?等一等!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不可以先跟我说说清楚啊!"

"探前些天跟我说起你时我还不信,"老先生终于停止了与儿子的对话而转头看向兰,"于是
我们打赌要考考我这位未来的儿媳,现在我认输了,你害得我得戒烟一个月,不过我倒是挺
甘愿的——你真是个有趣的孩子呢!"

"您怎么是.....这么说您就是公司的董事长啦!我......我从来没有见过您......"

"没关系,反正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那!"

老人又眨起眼睛.

"不是不是,我看您是误会了,我不是白马的女朋友,也没想过要做......"

"对不起,兰,"白马走近一步对兰低声地说,"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二个月之后工藤就要结
婚了,这是昨天我和他通电话时他亲口对我说的,和灰原."

在刚才,兰还觉得自己像块迟钝的石头,然而现在,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摊被砸碎的石头.

什么东西在心脏的最深处,默默地,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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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3-27 14:54:1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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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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