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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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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爱的证据(新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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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发表于 2004-3-12 18:42: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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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利兰开了录音机,拿个水果,跳上吊椅,用力咬了一口苹果……
  “……又是新一,我知道你一定会笑我,一向提起男人就翘鼻子的明美,怎么忽然对这个大男孩发了狂?唔!如果你见过他,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神魂颠倒,可惜你远在巴黎。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终于成功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请新一吃一顿饭,后来他还请我上夜总会。
  我知道新一女朋友很多,对手也强;但是,我一定有办法把新一据为己有。
  为了他,我将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你很快会听到我的喜讯,好妹妹,你为我祝福吧!”
  兰关上录音机,摇着吊椅,想想大姐明美,想想新一(她没有见过新一,只能把他幻想成三浦友和),她不禁由心坎里直笑出来。
  兰一共有四兄妹,她排行最小,明美之后还有两个哥哥,二哥是游水溺毙的;三哥在墨西哥开快车出了事。毛利太太伤心过度,一病不起,从那时候起,兰的父亲没有再做律师。
  明美大学毕业,马上帮助父亲打理祖父的生意。明美是个很爱家、很有责任感的女孩子。由于她长得不漂亮,她早就下了决心一生为毛利家服务。她能干、精明,不久李父去世,她便独力支持毛利家的生意,商场上,无人不认识女强人——毛利明美小姐。
  二十八年来明美从未交过男朋友,一天到晚忙赚钱,她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兰的身上,她希望最心爱的小妹妹将来有个美满的归宿。
  两年前明美亲自把兰送去法国念服装和橱窗设计,兰对这两门学科有兴趣,学成对百货公司也有很大的帮助——毛利家拥有三间规模很大的百货公司。
  兰虽然一个人在巴黎,但是明美令她生活得很舒服。给她租了一层房子,还有一个管家侍候她。
  明美每年来看她四五次,顺便参观巴黎的时装表演。平时两姐妹一有空就互通长途电话、寄录音带、写信,感情非常好,兰对姐姐又敬又爱。
  最近不管通电话、寄录音带、写信,明美总会提起她一见钟情的新一,最近,更一切以他为主。
  兰很高兴,因为姐姐终于有了对象,她常常担心,明美会孤独过一生。
  有人敲门进来,是何顿太太:“SUSAN小姐,长途电话。”
  “谢谢!”兰走到床边,拿起电话:“喂!大姐……芳姑?出了什么事?……大姐刚去世?怎么会?……她身体一直很好,她进医院干什么?”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何顿太太吓得呆住脚步。
  她回身进兰的房间,看见兰晕倒床上,手中紧握电话筒。
  “SUSAN小姐。”
  兰冷静而沉着地办妥了明美的身后事。很奇怪,明美最爱的新一没有来送殡,只送来了一个白玫瑰花圈。
  这件事,很明显是因他而起,他竟然这样无情,兰默默地记在心里。
  这天,兰把芳姑叫进房间。
  “大小姐出事那天,你送她去医院的?”兰问。
  “是的,二小姐。”
  “把那天的经过详细告诉我。”
  芳姑想了一下说:“那天是星期六,大小姐不到十一点就出门,我以为她回公司,后来公司有电话来找大小姐,我才知道她没有回去。到傍晚,六点多钟,大小姐回来了,她的面色很难看,拖着疲倦的脚步,头发全垂下来。我问她喜欢吃什么,她摇摇头,我跟进房间问她要不要吃粥,她还发脾气赶我出去。差不多八点钟,工人房的铃声响得很厉害,我跑上大小姐的房间一看,她在床上辗转呻吟,面白得像纸,她捧着肚子叫我打九九九……”
  “她没有叫你打另一个电话吗?”兰鼻骨酸痛,泪水又流下来。
  “没有,大小姐很辛苦,满脸冷汗,她的白裙子染满了鲜血,我已吓得魂飞魄散,后来救伤车来了。”
  “救伤车来之前,她跟你说过什么话?提过什么人?”
  “没有,大小姐紧闭着眼睛张着嘴,看样子她已支持不住了。救伤车来,我马上送她进医院。”
  “警方向你问过话?”
  “是的,但是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先随大小姐到急救室,后来大小姐被送去手术室,他们不让我进去,叫我在外面等候,我和一位女警在外面等。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医生出来,他要见大小姐的亲人,我告诉他,二小姐在法国,他进去,一会儿出来,说大小姐流血过多死了,我马上在医院打电话给你。”
  兰拿起一封信,那是明美的死亡报告书——堕胎后,流血不止致死。
  “警方当天晚上派人来调查?”
  “是的,他们还搜查过大小姐的房间,他们找到一张咭片,后来把那黄六医生拘捕了。”芳姑垂下头,用手帕抹了抹眼睛。
  “大小姐在医院,有没有和你或者任何人说过话?”
  “没有!进急症室,大小姐已昏迷,我只见到她的面色越来越白。”
  “这些日子,是不是有一个姓尤的男人,常常来看大小姐?”
  “工藤公子?”芳姑摇一下头:“来过一两次;不过,大小姐常常打电话给他,好几次,我见工藤公子送大小姐回家。”
  “工藤公子是个怎样的人?”
  “很好看的!像……总之像明星,高高的,大小姐很喜欢他。”
  “你怎知道?”兰面一沉。
  “大小姐有一天对我说:‘芳姑,如果新一肯娶我,我愿意短十年命。’”芳姑叹了一口气,“司机告诉我们,那位公子女朋友一大堆,大小姐和他一起,老要大小姐逗他开心。”
  “大姐真傻,一个臭男人!”兰很气,“大姐死了,他竟然没有来过。”
  “以前,也是大小姐请他好几次才肯来。”
  “可恶!芳姑,除了姓工藤的,还有没有别的男人来找大小姐?”
  “没有,大小姐也不是随便和男人来往,除了亲戚和生意上的朋友。”
  “那,不用说,一定是新一。”
  “二小姐……”
  “他是那孩子的父亲。”
  “除了他,大小姐根本没有一个看得上眼,我差点忘了大小姐是堕胎而致死。”芳姑喃喃自语。
  “你也认为他害死了大姐?”
  “二小姐,你准备控告那位工藤公子?”芳姑忙着问。
  “控告,控告他什么?大姐又不是十六岁,除非他押着大姐去堕胎。”兰突然灵机一动,“黄六医生既已被捕,我可以向警方打听一下……”
  “……张帮办,我想知道是谁陪明美去找医生堕胎的?请你帮帮忙。”
  “只有她一个人。”
  “她没有告诉那医生,是谁介绍她去堕胎的吗?”
  “有!一个姓单的模特儿;不过两年前她已嫁到巴西,她和明美的死无关。我已经和她联络过了,她以前是你们百货公司的特约模特儿。”
  “我还想知道,我姐姐死前有没有遗言?”
  “没有!她送进医院时已经半昏迷,她没有跟我们警方人员说过话,连医院的护士也听不到一言半语。”
  “最后跟她在一起的人是谁?”
  “驻院医生——新出智明。”
  “你可以安排我们谈谈吗?”
  “很不巧,令姐去世的第三天,他便去了英国。”
  “为什么?”兰突然神经紧张。
  张帮办笑了一下:“医院派他去英国深造,早已办好手续,你姐姐去世那一天,他是最后一天当班。我也跟新出医生谈过,他说早点送去医院或可得救……”
  兰几乎见过明美身边所有的人,她只想证明一件事——明美怀了新一的孩子,新一抛弃她,明美堕胎而死。
  她要为姐姐报仇,她潜意识不喜欢新一,认为他是一个专门玩弄女性的魔鬼。
  她又去见明美的秘书——Judy。
  “我姐姐的事,我相信你知道不少。”兰说。Judy跟了明美几年了。
  “知道,包括毛利小姐怀孕的事。”
  “你知道多少?”兰紧张地抓住Judy的手。
  “最初,是毛利小姐对工藤公子有好感。二小姐,你知道毛利小姐一向不喜欢交男朋友,工藤新一可以说是毛利小姐的克星,他故意挑逗毛利小姐,有时候还打电话跟毛利小姐聊天,令毛利小姐更喜欢他。”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也喜欢大姐吗?”
  “坦白说,毛利小姐并不漂亮,年纪比新一大,新一的女朋友个个年轻貌美。”
  “但是,他主动接近大姐。”
  “他喜欢捉弄暗恋他的人,人家痛苦他就快乐。”
  “拿人家的感情开玩笑。”兰突然问:“你对新一的思想,似乎很了解?”
  “我有一个女朋友吃过他的亏,差点自杀!”Judy叹一口气:“其实,毛利小姐如果不是爱得盲目,她应该知道新一玩弄她;最初,他对毛利小姐很好,后来毛利小姐发觉怀孕了,新一就不再找她。”
  “堕胎医生是新一介绍给大姐的?”
  “他肯为毛利小姐出主意就好了,他根本就不理会毛利小姐,后来他还去了日本,现在还没有回来,毛利小姐既孤单又徬徨,我看见她哭了好几遍。”
  “好狠的心!”兰一咬牙:“你真的认为孩子是新一的?”
  “不是他还有谁?毛利小姐从来没有喜欢过男人,新一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二小姐不信,可以问问任何一个人。”
  “我相信,不必问任何人。我清楚,新一不负责任,害死大姐,他应该受到惩罚。Judy,姓工藤的回来,告诉我,我去找他算账。”
  “二小姐,这样是没有用的,”Judy那恳切地说:“你没有证据,他可以不承认,还可以反过来嘲笑你。”
  “可恶!”兰用力撕着手帕。
  “二小姐,以后你会碰到这个人,小心些,他真是玩世魔王。”
  “谢谢你,我会记在心上。”
  “安芝,我们是老同学、好朋友,你承认不承认?”
  “当然,只是家庭环境限制,我念完商科就出外做事,而你有条件出国,去了法国留学。”
  “我不回去了,这儿有很多工作需要我做,我要接管大姐的生意。”
  “你这个年纪不念书很可惜。”
  “喂!你在新一那儿工作多久了?”
  “一年。”
  兰转着眼睛珠子:“你是他的女秘书,近水楼台先得月。”
  “秘书之一,还有总秘书,我相貌平凡,他连我的名字都记不清楚。”
  “他的总秘书,一定是很漂亮的了。”兰扮了一个鬼脸。
  “是真的漂亮,跟你呢?还差得远。”
  “你的老板为人怎样?”
  “富有、年轻、英俊、能干、有型,女孩子的梦中王子。”
  “为人呢?别尽说外表。”
  “不大清楚,有人说他专门玩弄感情,追求他的人都没有好结果,他太骄傲,你明白吗?”
  “我明白,”兰点一下头:“所以我想结识他,说我追求他也可以。”
  “兰,你千万不要,你会吃亏,我不会为你们作介绍人,我负担不起。”
  “你不必介绍,你只要帮助我,给我一点消息就够了。”
  “我能做些什么?”
  “保持联络。”

杯户中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3-12 18:43:5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法资银行的董事请吃晚饭,兰和新一都在被请之列。
  兰梳了一个宝黛丽发,满头彩珠,身上是一件露背的纯白晚礼服。
  她带着Judy进场,吸引了所有男士的注意,包括新一。
  “这个女孩值二十分。”柏加对身边的同伴说,另一个男的看得呆了眼。
  “有什么好看?”新一拍他一下:“太漂亮的女孩子,根本没有内涵。”
  “你怎知道?”
  “经验!美丽的外壳,可怜,啧!我不能忍受太无知的女孩子,就算她们美若天仙。”新一拉柏加到餐桌前:“别看了,那些跟着她的男人,像不像狗?”
  “你女朋友虽然多;但是,没有一个比得上她。”
  “她身边的男人,又有哪一个比得上我?嘎!”新一昂了昂脸。
  “你既然放弃,我全力追求她。”
  “请便,我可不在乎。嗨!安妮、雪儿,过来陪我喝酒!”
  新一和安妮、雪儿嘻哈大笑,白马夫人拖着兰过来。
  “兰,我介绍新一给你认识,他是工商界最杰出的年轻人,国际财团的唯一华人董事,也是我的内侄。”白马夫人又微笑着说:“这是最漂亮的兰小姐。”
  “很高兴认识你!”新一毫不起劲地伸出了手。
  兰双手握着水钻晚装手袋,她只是轻微点一下头,连手也没有伸出来,但是却向柏加甜笑。
  “李柏加,白马探的好朋友。”
  “好吗?”兰主动和柏加握手;不单如此,而且还任由他痴痴地握着她的手,毫不经意地对白马夫人说:“去年圣诞我和几个同学去威尼斯度假碰见白马探,我们在河畔吃晚餐看日落;今年暑假他去巴黎看我,刚巧我去了马赛没遇上。”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孩这样痴心。”白马夫人一提起儿子就合不拢嘴:“我告诉他,追求兰的男孩子排满几条马路,劝他别想坏了脑袋。”
  “安娣,别开玩笑!看,有贵宾来了。”兰礼貌地把手抽出来,柏加羞得满面通红。
  “啊!是张议员夫妇,柏加,代我招待毛利小姐。”
  “我想到露台走走。”兰给柏加一个鼓舞的微笑。
  柏加诚惶诚恐地陪着兰,新一被扔弃在后面。
  换了别人一定会感到难于下台,自尊心受损;但是,新一竟然无动于衷,好像兰从未出现过似的。因为有四五个女孩子走过来,把他围在中间。
  舞会由始至终,都是由新一和兰控制,女孩子围住新一;男孩子缠住兰。新一从未想过去请兰跳舞;兰也根本没有当新一这个人存在过。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上流社会没有一个年轻人不知道兰。
  这天,新一和名模利妲妮在国际俱乐部吃晚餐,不久,兰和有美男子之称的利公子到来。
  利保禄和新一打招呼,兰和利妲妮打交道,希望把她收归旗下。
  利保禄没忘记把兰介绍给新一,因为新一比他强;但是兰又比利妲妮强。
  “我们前几晚见过了。”
  “是吗?”兰睁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凤眼:“哪儿?”
  “我姑父的舞会。”新一没好气:“你不是患了健忘症吧?小姐。”
  “啊!白马董事长的舞会,那天人真多。”兰朝利保禄笑,挺俏皮的:“那天晚上我好像也没有见到你。”
  “我还在英国公干未回,早知道有兰出现,我情愿生意也不做,飞回来。”
  “有趣!”兰还在笑,一面对利妲妮说:“我早上一定在总公司,等你电话。”说完,兰挽着利保禄的手臂到他们预定的桌子。
  “你怎会认识她的?”新一皱眉问。
  “我是第一流的红模特儿。”利妲妮翘起鼻尖:“她是百货公司的老板,卖的全是名牌时装。有SHOW,不找我找谁?她倒是蛮有眼光的。”
  “你那么了不起,不要和我一起吃晚餐。”新一做了个逐客令的手势。
  “打令,人家在开玩笑嘛!”
  “别肉麻!这儿又不是姻缘道。”新一拉开她的手:“她是什么老板,她打扮得再高贵还不是学生妹一名?跟男生胡搞差不多,做生意?哪一门的料子?”
  “她是个学生,在巴黎学服装和橱窗设计,她姐姐死了,公司没人管,所以她由法国跑回来。”
  “百货公司?她姐姐死了?她不会是明美的妹妹吧?”
  “就是呀!别瞧她年纪轻轻,听说只有十九岁,可是人挺能干的。”
  “哈!想不到她竟然有那么丑的姐姐。”新一在想着笑。
  利妲妮看了看新一,小心地问:“几乎所有的公子哥儿都去追求她,你是不是对她也有意思?”
  “我?”新一不屑地“嗤”了一声:“这个女孩子没有家教,不懂礼貌,找男朋友没眼光,缺点一大箩,送上门我还嫌来历不明。别说了,吃牛扒吧……”
  以后无论新一去哪儿,总会碰见兰。到球会打球啦、出海开快艇啦、郊外烧烤啦、电影院、夜总会、“的士高”、马场、赛马车场……至于上流社会的酒会、宴会、派对……甚至私人式的聚会,有新一就有兰。
  新一身边的女伴转来转去,兰身边的男伴也转来转去。
  不久,白马探回来了,局面似乎有少许的改变。
  和兰一起占时间最多的是白马探,差不多是三分之一。
  “坦白说,”新一伏在游艇的甲板上晒太阳,他看了看在海中滑浪的兰:“这个人没有什么好,只有一个优点——不平凡。谁知道,她也跟那些庸脂俗粉一样,一下子就给白马探套住了。”
  “这样我才安心一点儿。”千金小姐凤仪说:“她和你相似的地方太多了,我真担心有一天你们会彼此爱上对方。”
  “她呀!肤浅又骄傲,眼睛长在额头上,她大概以为自己了不起。我会爱上她?人家追上门来我还得挑选呢,别以为我是个垃圾箱!”新一叫着。
  “你给我宠坏了。”凤仪一面替他涂太阳油,一面瞄着他说。
  “我单是应付你们已经够了;所以,就算她来追求我,我也没有办法接受。”新一在太阳镜下看白马探:“让这小子来乐个够。”
  “其实白马探也不错,年轻又英俊,还是个银行家。”
  “你看上他我把你送给他……”
  “不,不……他哪能比得上你。”凤仪马上投怀送抱地讨新一开心:“我只是说他和兰。”
  “虽然我和白马探是表兄弟,但是说句良心话,白马探根本配不起兰。”
  “你不是说她肤浅,缺点又多?”
  “但她外形值二十分。”
  “哗!比宝黛丽美得还多十分?”
  “当然,宝黛丽美得粗糙、也美得细致。你看她双足,小巧嫩白,美丽的女人不难找,连足部都十全十美的就不多见。我发觉不少美女都有一双大脚板,看了就反胃。”
  “我呢?”凤仪马上展示双足。
  “马马虎虎。”
  “过得去吧?”
  “勉强可以。”新一呼一口气。
  工藤家族、白马家族、赵氏家族刚组织了一个财团,准备卖官、私地,建酒店商场以及度假村。
  赵子洋是新一的好朋友,他爸爸是新加坡的大富翁,钱多得厉害,全世界都有赵家的生意。
  尖沙咀地王拍卖在即,他们是志在必得,这天开常务会议,白马探突然提意让兰加入。
  “我反对!”新一第一个举起金笔。
  “原因呢?”白马探面色一变。
  “因为她不够份量。”
  “什么意思?”
  “白马探,这是财团,没有钱,就是没有份量,很简单。”
  “也只不过是个小财团,我们永远投不到架空缆车。”白马探嘲讽地说。
  “那你不用担心,国际财团会承办一切的大工程,我是董事之一,这我可以保证。”新一很得意地笑。
  “还是唯一华人董事。”白马探摇一下笔:“不要说题外话,现在我们每份三亿元,三个人才九亿;如果让兰加入,每人二亿五千万,加起来还有十亿,既是财团,钱越多越好。”
  “我相信这儿没有人在乎那五千万,”新一哈哈地笑:“但是,你那位毛利小姐只不过是开百货公司,是三间吧!加起来还不够二亿元呢!白马探。”
  “你不认识兰,她刚由外国回来。”白马探满面的红,气鼓鼓的:“但是李福荫你总听过吧,五十年前他炒地皮赚了多少钱?”
  “唔!李福荫的确赚了不少钱,还得了个衔头,是太平绅士吧!怎样,是兰的爹?”
  “她爹做律师的,那是她祖父。”
  “白马探,”新一拍一下他的肩膊:“别忘了我回来香港还不足一年,我根本对这儿的事还是一知半解;况且,我是个商人,既不是考古学家,也不是历史学家,你要多多原谅。”
  “你总可以让兰加入了吧?”
  “这可不能,我们是做大事,加了个女人进来总不大好,你知道,她应该还在念书,根本不适宜做大生意。如果你一定要十亿,我个人负责四亿。”
  “你……”白马探站起来。
  新一的秘书敲门进来:“白马先生,你的电话。”
  白马探悻悻然走出去。
  “喂!子洋。”新一乘机说:“我们是好朋友,你要支持我。”
  赵子洋点了点头。
  一会儿,白马探回来,脸上透着笑意:“明天再开会好不好?”
  “女朋友电召?”
  “别开玩笑,考虑一天,对大家都公平。”白马探看了看表:“我还要回银行,明天十时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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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3-12 18:44:4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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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赵子洋接到白马探的电话,白马探要请他吃晚餐。
  白马探的理由是,赵子洋从未到过他家的新别墅。
  “新一也去吧?”
  “啊,不,他约了几个电视红星,要招待一班外国厂商;而且,我们别墅还是他的建筑公司兴建的,他早来过了。”
  当赵子洋到达白马探的别墅,他看见一位全身银蓝的天使。
  白马探为他们介绍,她伸出了雪白的纤纤玉手,赵子洋心魂重归才匆匆把自己的手伸出来:“毛利小姐,素仰。”
  她向他笑,两个娇俏的酒涡衬着她那张脸蛋儿,甜得像蜜。
  “先喝杯酒。”白马探从男仆手中接过酒杯,送给兰和赵子洋。
  “毛利小姐是开百货公司的?”
  “小本经营。”她的牙齿整齐洁白,身体透着淡淡的幽香。
  “自从兰管理,公司卖的全是名牌货。赵子洋,你一定要捧场。”
  “一定、一定的。”
  “也不全是名牌,争取代销名牌不是那么容易,我工作能力不够,经验也不足。”
  “那就更非要子洋帮忙不可,赵伯伯的生意遍布全世界,人面很广,商场上的人,个个要给他老人家面子。”
  “毛利小姐,假如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乐于帮忙。”
  “谢谢。”兰顾盼之间,俏丽迷人:“我敬你一杯,赵先生。”
  “不敢当,如果你叫我的名字,我会感到很光彩。”
  “干杯,子洋。”
  “干杯!”他开心得一颗心在跳舞。
  “子洋!”白马探觉得该是说话的时候:“子洋……”
  “嘎!”赵子洋几乎整个跳起来:“是你叫我吗?”
  白马探忍不住笑:“我们这儿除了佣人,只有三个人,你对着兰,不是我还有谁?”
  “对不起!”赵子洋难为情起来:“什么事?”
  “你认为兰是不是做大生意的料子?当然,她只有十九岁;但是她聪颖、有眼光。”
  “我经验不足,但我会努力,补偿我的短处。”
  “毛利小姐…”
  “你也应该叫我的名字。”
  赵子洋开心得几乎说不出话:“兰根本就是个最年轻的女强人。”
  “女强人?”兰的表情惊愕而诧异:“我是不是应该再等二十一年?”
  “二十一年后你已经是女强人祖母。”白马探望着子洋:“你认可的,可不能跟着人家说兰没有份量。”
  兰望着白马探:“你在说什么?”
  “没有,没什么,我们吃晚餐。”
  第二天早上,十时。新一、赵子洋和白马探,坐在新一的会议室里。
  “昨天我们提过很多问题。”
  “兰加入的事。”
  “考虑一天,时间够不够?”
  “你呢?”
  “我根本用不着考虑。”新一的神态是傲然自信的。
  “那,我们用举手的方式,少数服从多数。”白马探说:“同意兰加入我们财团请举手。”
  他第一个举起手,赵子洋紧跟着。
  “子洋,你……”
  新一的爆炸性脾气是出了名的,他几乎想扑过去揍赵子洋一顿,赵子洋双手交叉挡在前面:“你应该听听我的理由,新一。”
  “你有什么理由?出尔反尔、莫名其妙、不守诺言,你神经病。”新一指住赵子洋,语气很重。
  “我是为了大家好,我们本来叫三角财团,这名字不好。”
  白马探点着头。
  “有什么不好?三角是铁三角的意思,牢不可破。”
  “三角是由三个点、三条线合组而成。两线交叉于一点,交就是冲突的意思,和气生财,既有冲突,何来和气?根本不生财。”
  “鬼话连篇。”
  “四角财团就不同了,两对平行线,四个九十度角,一切都完整,没有冲突,没有了冲突就是和气,和气可生财。”
  “什么三角形、长方形,我们是做生意,不是上几何学。”
  “你们讨论几何图形等散会之后,少数服从多数,决定让兰加入。”白马探指住新一:“刚才你鼓掌同意表决。”
  “好。”新一盯住赵子洋:“我被奸人出卖,没话说。”
  “下一次开会,我们让兰参加。”
  “地王不久公开拍卖,明天就要开一个全董事会,到时也把兰接来。”赵子洋对白马探说。
  “啊!兰!”新一恍然而悟:“原来你中了美人计。”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人家一样要付钱的;况且,她人很聪明,判断力也高,并非无知少女。”
  “她学过建筑,懂得地产吗?”
  “她学设计的,工程和设计,有很大的连系。”
  “她是学时装设计,与建筑何关?”新一喃喃地骂:“笨蛋!”
  “明天再开会,我会带兰一起来。”白马探拍了拍赵子洋的肩膊:“明天同样时间再见。”
  “我也要走了。”因为赵子洋约好兰去吃午餐。
  “我们一起吃午餐,我有话跟你说。”新一一直不服气。
  “改天吧,我今天有约。”
  “白马探不会把姓李的让给你,白马探追了她好几年,姑母当众说的。”
  “在兰未出嫁之前,任何人都可以追求她;而且她对白马探也很普通,并不像一双情侣。”
  “白马探要是不迷她,怎会为她极力争取?你一向不笨,为什么这样糊涂?”
  “白马探迷兰是事实,但兰并不迷他,谁也没有权禁止人家去爱。”
  “这样说,你也爱姓毛利的?”
  “起码有好感;不过有一天,白马探可能成为我的情敌。”
  “你会后悔的。”新一肯定地说。
  “假如我失败的话,我会失望;但,自己喜欢做的事,没有理由后悔。”
  “你喜欢交女朋友,为什么不早开口,我有很多女孩子,你喜欢哪一个我都可以给你。”
  “我不是没交过女朋友,你的女朋友我大致都见过,她们很漂亮;但是,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并不容易。”
  白马探陪着兰出席会议,兰穿了一袭雪白色的及膝真丝裙子,一顶宽边法国白帽子,青春又高雅。
  头上没有彩珠,丝一样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裸露的肩上,清新、自然得犹如出水的白莲。
  她发表意见不多,处处表现出她正在努力学习,她并不反对新一负责投地;但是她提议将来酒店内应该设有女士美容中心和男士美容中心。她幽默地说,爱美已非女士独有的天性。
  白马探和子洋马上支持,新一看见他们两个像哈叭狗似的,不由得生气;但是他找不到理由发作。
  兰倒是很少理会他的,无论他说什么,她只是低下头,没当他存在;但是对子洋和白马探发表意见,她多半有热烈的反应。她的表现,虽然不露痕迹,但新一是身受者,自尊受到了一定的打击。
  开完会,大家到休息室喝咖啡,新一很灵巧地坐在她身边。
  兰马上示意白马探和她互调位置,好像新一是个带菌者。
  新一忍无可忍,他说,声音很生硬:“毛利小姐的确长得很漂亮,做生意可惜,应该去拍电影。”
  “兰不会喜欢演戏,要她演戏才糟蹋她;不过,如果兰真的演戏,我担保她一定红透影坛。”
  “不可能吧!”新一没看兰:“像毛利小姐这样好看的女明星,我起码有二十个。如果人人去拍戏,毛利小姐就算红,也是二十一分之一罢了。”
  “没有份量的人才在乎自己的样貌,我从来没有打算出卖色相,也不会拍片。或者有人会认为和明星在一起很光彩,我可不以为然。”兰平静地如闲话家常。
  “出卖色相并不是名女人的专利,有些自以为是女强人的女人,一样是靠一张脸去讨好男人。”
  “这大概是工藤先生经验之谈。”
  “倒没有人够胆量用在我的身上,美丽的女人我见得太多了,麻木了;再说,我不是个容易讨好的人。”
  “每天在工藤先生身边的女士,难道全是木乃伊?”
  “我不反对女人追求我,反正女人是男人无聊的消遣品……”
  “新一!”赵子洋叫住他。
  “我说错了什么?女人除了令男人开心,还能做什么?”
  “创事业,兰就要管理几间百货公司。”白马探好担心兰生气;可是,兰却笑而不语。
  “创事业?毛利小姐,那些百货公司是你开创的吗?”新一讶然地问:“起码,以前还有位明美小姐。”
  “真想不到,你还记得起亡姐,亡姐泉下有知,一定很安慰的。”兰眼睛湿润,但脸上仍然带笑。
  “明美小姐是我的朋友。”
  “也是你身边供你消遣的女朋友,是吗?”
  “她人虽然不漂亮,倒是真真正正能做事的人,我们是生意上的朋友。”
  “生儿育女的,算是什么朋友?”
  “你在说什么?”新一盯着她看。
  “你似乎很紧张,难得。”兰一阵笑:“你不是对我大姐情有独钟吧?”
  “真会开玩笑!”
  “噢!对不起,我忘了姐姐不漂亮,工藤先生怎会对她产生真感情。”兰看看白马探,看看子洋:“如果姐姐够漂亮,情形会不同。”
  “我对任何一位小姐都没有情,不管她漂亮不漂亮,送上门来,大家玩玩开心没关系,我不想再讨论一个已经不在世上的人。”他显得有点烦躁,这一节都落在兰的眼内,她一直很小心地观察,他那反复不安的情绪,不正是作贼心虚吗?本来,和明美拉得上关系的,就只有这玩世不恭、狂妄、自大的花花公子,几乎可以肯定;不过兰仍然希望公平些;现在,不是一切证明了吗?兰恨他,她要报复。
  “投地的时候,我们只能用三角公司的名义。”新一继续说。
  “用什么名义,就是用尤先生私人名义都没有关系。”兰一点也不在乎:“只要你们在法律上承认我是合股人就够了。”
  “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白马探说:“我会尽快更改商业登记的名字。”
  兰看了看表:“午餐的时间到了,子洋,和我们一起吃午餐。”
  “好的,新一……”
  “我有约,失陪。”新一不是麻木不仁,从第一次在霍家舞会中,兰不肯和他握手;以后处处碰面不打招呼;刚才她邀约白马探和子洋午餐,就是不提他。兰已是存心瞧不起他,或者是知道他的厉害,想和他一较高下……不管怎样,新一对兰的行为谈吐,十分反感。
  “对不起!白马探,”兰在电话里道歉:“德国玩具厂的厂商来这儿度假,我们百货公司代理他的玩具,我要尽地主之谊,陪他几天,这些日子我都没有空。”
  “等他们走了我再给你电话,我可乘这几天空闲,全心全意练车。”
  “练车,练什么车?”
  “电单车。”白马探笑:“奇怪吧!一个开跑车的人怎么忽然开起电单车?”
  “是什么原因?”兰一面签文件,一面随口问。
  “我要参加一个不公开的小型赛车,好久没有开电单车了,我们都没有把握,是否能够再次重振雄风。”
  “你们,谁?”
  “以前的五骑士,念中学时,我们常常在龙翔道赛车,现在龙翔道车多了,房子又多;不过,凌晨四点,作个短程赛还可以。”
  “五骑士除了你还有谁?”
  “新一、李柏加、赵子洋、唐路易和我,一共五个。”
  “新一!”兰马上放下笔,集中精神问:“谁提议这玩意儿?”
  “当然是新一,他最贪玩,不甘寂寞,鬼主意又多。他说,突然想远离那些女朋友,大概怕香水熏死他。”
  “赢了又怎样?”
  “我们五个人合资订购了一只金杯;而且,新一夸下海口,他说他一定会赢的。如果他真的赢了他可以获得金杯,我们其他四个人请他吃饭、敬酒。”
  “要是他输了呢?”
  “他请我们吃饭,向胜利者敬酒。”
  “白马探,我们一起吃午餐……”
  “二小姐,你不是想参加赛车吧?”拿文件进来给兰签的是女秘书Judy,兰说的话,她全都听到了。
  “不错!”兰把最后一份文件签妥,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但是驾驶电单车很危险,尤其是女孩子,很少女孩子会开电单车的。”
  “我会,我和大姐是完全不相同的,她文静、内向;我调皮,爱运动。十三岁那年,我要求爸爸送我一份礼物,就是一辆全新的电单车。”兰靠在椅背上:“我会开电单车,已经是五年前的事,在法国,偶然也玩玩。”
  “但是,那新一……”
  “对付他!”她挂上手袋站起来:“当务之急是立刻买一辆性能好的电单车,来不及订购了。”
  “二小姐,你今天还有好几个约会。”Judy跟在她后面。
  “我不会忘记,生意始终要做。”
  这些日子,兰可真忙,大半天在三间公司来来去去,应付生意上的应酬,还要秘密练车,要不是她那么年轻,早已支持不住了。
  其实,想报仇,买个枪手把新一“砰”的一枪就解决了;但是,兰不想这样做。第一,杀人是犯法的;第二,新一死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要新一亲自尝一下他送给别人的痛苦,她不希望世界上有第二个可怜的明美。她的报复是积极性的,她最终的目的,要新一痛改前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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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2 18:46:0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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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车的那天,凌晨三时五十分。新一领着四个铁骑士来到起点处,看见一辆纯白的摩托车,车上坐着一个戴白色头盔,穿白色运动套裤,外罩一件白色风衣的人。
  “他是谁?”
  “我们不是说过了,有一位神秘人参加,他是我的朋友,大家都认识;而你本人说过无所谓,六个人,热闹些。”
  “的确很神秘,戴了眼罩,白手套,一身的白……”
  “如果你认为他对你有威胁……”
  “探,不必用激将法,我同意他参加就是了。多一名手下败将,我胜得更光彩些,来吧!一、二、三,出发了!”
  死气喉发出刺耳的噪音,“隆、隆、仆仆……”六架铁马飞了出去。
  新一一直领前,车声、笑声,划破了黑夜的宁静。幸而附近不是住宅区。
  途中,神秘人一度与新一平齐。很快,他又落后了,新一的笑声更响高。
  赛程过了三分之二后,情形有改变——神秘人一直与新一平头,新一紧张得不笑了。
  加油!加油!其他四个人被抛在后面。
  在抵达目的地的一刹那,神秘人超越了新一,在终点停车等候。
  新一跟着到达,他说:“朋友,你赢了!我很想知道你是谁?”
  他没有说话,新一再问:“你是谁?游戏已经完了,不必再神神秘秘。”
  探他们都赶来,探问:“新一,你是不是输了?谁赢?”
  “我输了。”新一点一下头:“他赢了,但看来他是个哑巴。”
  她脱下头盔和眼罩,头一摆,长发在晨风中飘扬。
  “你……”新一大感意外,指住她:“想不到竟然是你,你怎么可以……”
  “你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玩电单车?而且玩得比我好。”兰一阵笑,她拢拢秀发,姿态很优美:“你输了。”
  “不,不,我从未说过她可以参加。”新一叫,声音在黑夜里特别尖锐。
  “你也从未说过兰不可以参加。”探回转头:“是不是?子洋、柏加!”
  “对!”他们不约而同。
  “我心不服、口不服,我要和她再比赛一次。”
  “工藤先生,如果你不服气,金杯我让给你,你可以不请客,不敬酒;但是,我不会和你比赛。这儿虽然不是住宅区,但还有疏落的房子。更深人静,电单车呼隆呼隆的吵,太没有公德心。”她说着戴上头盔,打动马达,摩托车向前飞驰。
  风衣迎着风,像个白色天使在黑夜中飘过。
  “兰……”探、柏加、子洋马上跟在后面,路易也想再一睹兰芳容,没说再见就跟了去。
  只留下新一一个人。他第一次失败,第一次没面子。他握紧拳头打在电单车上……
  “二小姐,你好棒,竟然赢了姓工藤的,他一向事事比人强。”
  “唉!我骨头都快要散了,过去拼命练,人还好,昨晚比赛后回家,一躺在床上,我的天,像被人毒打一顿。”兰靠在椅背上:“其实也很不公平,我们安排他和一位金发美人玩了一天,他三点钟才和那位美人分手,先跳了几小时舞,哪儿还够体力赛车?”
  “他可以像你一样在家里睡一天,谁叫他那样风流?”
  “他自信,人又直肠子。”
  兰在称赞他呢!不是吗?Judy问:“二小姐,他是不是像三浦友和?”
  “鼻子、面形和嘴唇都像。他生了两道彩眉,眉毛向上飞,悟性高而且平步青云,一生好运。他的耳垂珠又厚又长,少年运好,一生福寿双全,额头饱满开扬,是出身豪门的贵相。他最吸引人的是一双眼,三浦友和是单眼皮,他不但是双眼皮,而且眼大,眼珠子漆黑,眼神充足,他的眼睛是含笑的,所以女人一接触他的眼睛,马上便被他迷住了。他那双桃花眼虽然漂亮,但在相学上是不好的,幸而他眼神足,明亮而开朗。也可以说并不像三浦友和,他更英俊;而且他比三浦友和更高大健硕,大概吃牛扒多,他比较像美国男孩。”
  “二小姐,你看得那么透彻。”
  “我拿了他的相片去找算命先生啊!不过,我认为算命先生只算了一半。”
  “你还替他算命?”Judy哗然:“你好关心他。”
  “关心他?做梦!”兰反问:“要对付一个敌人,首先要了解他,知彼知己,然后百战百胜,不是吗?”
  “相片一定是安芝供给的。”
  “不是她还有谁?她也很迷新一。如果我们不是老同学,她不会帮我。”
  “那相士说姓工藤的将来会怎样?”
  “他呀!哼……”电话铃响,兰没有时间继续说下去。
  新一虽然不甘心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上,尤其是他知道兰串同其他人设下陷阱,他从温柔乡跳出来,去参加那场比赛,不失败才怪!
  但是,陷阱是自己跳下去的,又没有人拿着轻机枪迫逼。兰先抵达目的地,又是他亲眼目睹的。虽然新一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探他们一弹一唱,他在无可奈何之下,终于被迫请客。
  新一是主人,可是他故意迟到,谁知道他迟,兰更迟,影子都没有。
  “这个女人,专会摆臭架子。”新一气得走来走去。
  “女孩子嘛!总要打扮打扮的。”李柏加抢着说。
  “我看她不化妆一定像个老巫婆。”
  “不可能!她平时也不化浓妆,很清淡的,她的五官美极了。”
  “那她一定经过整容,我看见那些整过容的女人就害怕。”
  “我不相信……啊!兰来了!”
  兰披一件黑色的披风,长发上压着顶黑色镶水钻的小绢帽。霍探和赵子洋,分别侍候在她的身边。兰拉下长披风的蝴蝶结,霍探马上为她把披风卸下。
  一件吊领、低胸、露背的真丝晚礼服,套在兰那粉白而健美的胴体上,令人为之目眩。
  造物者何其不公平,有些女人那么丑,而兰美得那么无懈可击。新一看着她那露在晚装外的半截丰满的胸脯,那小蛮腰,他心里还是那句话:“二十分,值二十分。”
  兰的艳光,与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相辉映,她漠视十只惊艳的眼睛,她向新一伸出了戴着黑色长手套的手:“对不起,我迟到了。”
  “小姐迟到是值得原谅的。”新一只碰她的手套,语调带着嘲弄。
  “兰,先喝杯酒?”子洋细心地问:“薄荷酒还是些喱?”
  “快九点了,相信每个人的肚子都在抗议。”新一没等兰回答子洋的问话,轻蔑地说:“晚饭应该开始。”
  新一极之不礼貌,坐着在等吃。兰毫不介意的,微笑着对子洋说:“吃饭了,饭前酒也可以省了。”
  “哼!”新一翻了翻眼,嘴里咕哝:“我新一会在乎一杯酒,笑话!”
  那顿饭吃得并不愉快,其实新一和兰每次碰在一起都不会愉快。平时不是新一请客,兰还会说些笑话,几个大男孩就乐了,今天兰也省得开口。
  饭后跳舞,早已约好的,探说:“新一,在你的贵宾未来之前,先把金杯颁给冠军。”
  “金杯又不是我独资购买的,随便找个人颁奖。”新一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等工藤先生的小姐来了,由工藤先生的小姐颁奖,岂不更热闹?”兰这么一说,众人齐声赞同。
  新一可不会那么笨,在小姐们的面前认输,他马上拿起金杯,往兰面前一推:“你的!”
  兰接过金杯,连声地谢,她一面看着大家问:“我不知道有没有弄错,如果工藤先生输了,他会向冠军敬酒。”
  新一面色涨红,气火啦!
  “探,你好够朋友!”新一怒目而视。
  “这是你自己提议的,你赢了,大家向你敬酒;你输了,向冠军敬酒。而且,我们不是朋友,是亲戚。”
  “好,敬。”新一拿了一杯酒,探连忙替兰拿酒,兰一直在微笑,像看戏似的。
  “敬你!”新一气呼呼的,举了举杯,可不是对兰说,然后“咕噜咕噜”地把酒全灌进肚里。
  “谢谢!”兰也把她的酒喝了,探领头鼓掌。
  气氛本来很热闹,但对新一来说是火上加油。
  他气鼓鼓地坐在椅上。
  不一会儿,他那些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全来了,一共五个,新一看见她们大声吼:“我以为你们都不来了,没有时间观念,就只会打扮讨男人欢心,没出息!你们化妆要多少小时?三个?五个?”
  “你不是叫我们十一时三十分来的吗?”其中一个委屈地说:“现在才十一点二十五分。”
  “还驳嘴?改天来见我,全部不准化妆,我看你们不擦粉是个什么鬼样!”新一推她们走出贵宾厅。夜总会的舞池旁,已经准备好了一张大桌子。
  新一首先带领他的舞伴——刚获选为慈善公主的女孩子到舞池跳舞。
  “他简直像疯狗,”兰看着新一翩翩起舞:“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
  “他今天心情特别烦躁,平时不是这样的。”子洋说。
  “没办法,他给那些小姐们宠坏了!她们只会讨好新一、巴结新一、迁就新一,谁都想做新一太太。”探摇一下头。
  “他喜欢刺激、新鲜,他不会安份守己,一生一世对一个女人。”
  “这倒是事实。”子洋听到换了音乐:“兰,我们也去跳舞。”
  “喂!你身边不是有一位小姐?”探马上抗议:“兰是我的舞伴。”
  “我和你陪兰一起来,兰是你的舞伴,也应该是我的舞伴,”子洋压低嗓门说:“至于我身边的小姐,是新一的,与我无关。”
  “大家别争了,冷落那位小姐是不公道的。”兰说:“你们分别跟我跳一个舞,跟那位小姐跳一个舞。”
  兰的话,探和子洋是不敢反抗的,何况兰的处理方法也公平。
  看完第一场表演,李柏加突然提议说:“新一,你是今晚的主人,兰是主客,你应该请她跳一个舞。”
  “是吗?”新一站起来:“毛利小姐,请!”
  新一甚至没有走近去为兰拉椅子,兰大方地站起来,主动走到新一的身边,两个人像拉线木偶似的——只会动,不开腔。
  兰打破僵局:“工藤先生,你今晚好像很不开心,是不是从未输过?”
  “胜败乃兵家常事。”
  “但是,败在一个女的手上,就不是平常事了。”
  “我并不承认败在你的手上,如果你真有本领,你没有理由拒绝我的挑战。”
  “第一个过终点是我,你自己亲眼见的。”
  “你不要把我当傻瓜,你利用美色买通几个男人设陷阱,我都知道。只有你这种女人才会这样卑鄙的。”
  “你现在身边有五位小姐,你也可以用美男计,设个陷阱来害我。”
  “跟你这种人闹,赢了也不光彩。”
  “工藤先生,音乐已经完了。”
  新一没有停止舞步,用力揽着兰的腰,没半点怜香惜玉:“没有一条法例规定,跳完一个舞不可以跳另一个舞。”
  “整个舞池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想和你合拍表演。”那时候,刚好另一个音乐响起了。
  “你的舞技平凡,根本就没有资格做我的舞伴。”新一冷笑几声:“还说表演呢!你别丢我的面子了。”
  兰甩开新一的手,挣脱开来,回到座位,三分钟内,探替她披上披风,离座而去,子洋马上跟着告辞。
  “这女人真没礼貌,”新一回到座位:“舞跳了一半,走了也不向主人告别。”
  “看样子,你们又发生争吵。”
  “我才不会和不相干的女人争吵。”新一耸了耸肩:“佩斯,跳舞,该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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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2 18:55: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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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甜蜜蜜香味不褪色唇膏菲林送来了。”Judy说。
  “好的,你在试片室等我。”兰签了文件,交给采购部经理。
  她回了几个电话,然后才到试片室。
  她舒舒服服地坐下来:“开始。”
  灯全部熄灭,小小的银幕上出现了画面,兰瞪着双眼看,面色变了一次又一次。
  放映完毕,Judy看了看兰:“二小姐,你……”
  “岂有此理,这是什么广告?我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信任他!”
  “工藤广告公司,是这儿规模最大,而且也是最有名气的广告公司,过去,他们所做的广告实在不错。”
  “打电话给新一,”兰霍地站起来:“叫他马上来见我!”
  “广告接头的事,他从未亲自处理,大不了派个经理来。”
  “这个广告我不是花了几十万,是几百万,我要广告一出,第一批货全部销掉。”兰很生气,一边走回办公室一边说:“他不来,和他取消合约;还有,我找他的死对头——万象广告公司。他不在乎钱,面子可得顾啊,哼!”
她回到办公室,靠在椅背上直呼气。
  一个上午找不到新一,下午,Judy总算找到他了。
  “二小姐,新一说,六点钟来。”
  “六点,”兰等得发火,嚷着:“谈公事为什么不在办公时间?”
  “他说有很多事情等待他处理,他肯来,是看在毛利小姐份上。”
  “哈!好多情重义!我姐姐在天堂也会笑。”兰挥一下手:“以为这样就可以消罪,休想!”
  “二小姐,你何必生气,反正两点钟公司要开会。”
  虽然天气还很暖,但是,已经要为冬季男女用品筹备一切,开完会,差不多五点钟,兰叫Judy先回家。
  “我不忙,我陪你等新一。”但是,七点钟,新一还没有来。
  兰又气又饿,正要拨电话找探帮忙找新一,新一施施然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你到底有没有时间观念?我也有很多重要事等着办,你竟然要我等一个多钟头?”兰忍无可忍:“你没有手表,我去钟表部替你选一个,免费的。”
  新一两手插着裤袋,一套浅灰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有型有款,他闭闭唇懒洋洋地说:“这是我们广告公司,制作部副经理——胡志文先生。”
  “胡先生,”兰向他挤出了一点笑容,回头再对新一说:“甜蜜蜜唇膏的广告你看过了没有?”
  “小姐,广告公司只不过是我们机构属下的一间公司。每天要求我们广告公司为他们做广告的客户不知道有多少,如果每个广告都要我先过目,那我吃饭的时间也没有。”
  “那请看在亡姐的份上,去看看你们的杰作。”
  四个人进试片室,Judy开了放映机,新一和兰一面看、一面争论。
  “喂!我卖唇膏广告,你看你那三个模特儿,嘴巴大得可以放进一个拳头。这个是哨牙的,好,是假哨牙,这个没唇型,没唇线,最丑的嘴巴。”
  “小姐呀,她们三个虽然嘴巴不漂亮,但是样子漂亮,身材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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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2 18:56: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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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卖泳衣广告。”
  “我说你不懂广告,就是不懂广告,你现在是卖唇膏广告,可不是卖嘴唇广告,你为了几个嘴巴把我找来?”
  “你敢否定嘴巴和唇膏没有关系?嘴巴这样丑,人家看了,肯买甜蜜蜜唇膏才怪,那不是告诉人家丑嘴巴才用甜蜜蜜唇膏?谁肯承认自己嘴巴丑?”兰吩咐Judy把画面固定下来:“我一共要卖两套广告:第一,介绍甜蜜蜜唇膏不褪色的好处。你安排那模特儿和一个混血儿亲吻,然后那模特儿作陶醉状,这是什么意思?”
  “我挑选丑嘴巴,是想突出你们的唇膏,我怕人家只顾看嘴唇,不看唇膏,你不领情。那模特儿涂了你们的甜蜜蜜唇膏,竟然吸引了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孩。那男孩脸上没有唇膏印,那已经达到不褪色的要求。”新一拍一下手。
  “你看,你看,”兰翻开了甜蜜蜜的资料:“第一套广告,我的要求是怎样的?现在你们货不对板。”
  “毛利小姐,这儿没有灯光,我看不见。”新一看也不看。
  “好,你听着:第一套是这样的,一辆劳斯莱斯驶过来,停下,一位高贵的绅士拖了一位千娇百媚的女人下车,然后两人热烈吻别。那女的走进一幢房子,绅士拿出白手帕来抹嘴,手帕还是洁白的,那绅士惊喜不已;那女的在露台说:‘用甜蜜蜜唇膏,永远没烦恼。’”
  “妙,妙极!”新一一下一下地拍着手掌:“甜蜜蜜唇膏是为偷情男女而造的。可怜的女人,两百多块钱买一支唇膏,讨男人欢心。啊!要是世界上没有男人,化妆也从此销声匿迹了。”
  “新一先生,下一个月的广告,是介绍男性护肤水,八百元一小瓶。现在,男性化妆品并不比女性少。”
  “是吗?”他故作惊讶:“噢!时间不早,我们继续看第二套广告。”
  “你自己看看,甜蜜蜜唇膏一共有七种香味,七种唇膏就齐齐地排在前面,后面坐着一个赤裸模特儿,她的大脚板几乎有十二英吋,那些消费者看了不作呕才怪。那模特儿还捏着嗓门说:‘我钟意呀!’,我的毛孔全都扩张了。”
  “顾客永远是对的,你到底想怎样?”新一不耐烦,伸着两条长腿吐气。
  “模特儿每卖一种唇膏,都应该有一种特色,比如卖玫瑰香味唇膏,除了涂上那种唇膏,还要用牙齿咬着一枝玫瑰花。薄荷香味的,模特儿要把一杯盛了薄荷酒的酒杯贴近唇边……”
  “毛利小姐,真对不起!我还要赶着去赴宴。”他截住兰:“志文,明天你亲自来听取毛利小姐的意见。”
  “我早已和你们广告公司的经理说得一清二楚……”
  “志文,模特儿的嘴巴一定要好看。”他拉起胡志文,两个人走出试片室:“你跟毛利小姐明天见啊!哈!”
  “气死我!”兰把文件掷在地上:“他这个无赖……”
  “二小姐,他不负责任又可恶,要不要换万象广告公司?”Judy问。
  “不要!忍他一时之气,将来要他加倍归还。”兰掠一掠头发:“差不多九点钟了,我请你去吃晚餐。”
  “赵先生约好了今晚和你看九点半,要不要改午夜场?”
  “索性替我推了他,我很疲倦……”
  兰接到新一的请柬,星期六在他的祖父的别墅里开餐舞会。
  “这次请客是什么名堂?”兰问。四角财团刚开完会,她和探、子洋在俱乐部吃午餐。
  “外公,就是新一的祖父,用一亿元买了座用金、翡翠、宝石、玛瑙、珊瑚造成的怡红院。”
  “红楼梦的怡红院?”
  “是不是很漂亮?”子洋问。
  “我也没见过,外公说,等星期六才公开展览。”
“他祖父买了宝物,没有理由新一出名请客?”兰不以为然:“轮也轮不到他,他还有爸爸、妈妈。”
  “兰,你不知道,新一为什么这样嚣张?他不单只被女孩子宠坏,而且还被家人宠坏。”探说:“我外公有七个女儿,只有新一爸爸一个儿子,而新一的爸爸,生了两个女儿,第三个是新一。如此类推,尤家只有一个男丁,传宗接代的责任,也落在新一的身上;所以,人人宠新一,外公更视他如心头肉,怡红院是特地买回来,给新一将来结婚作聘礼之用。”
  “什么?那花花公子要结婚了?”兰放下叉子,心里却压住一块石。
  “结婚?”探“哈”的一声笑:“新一是不会结婚的,他曾经说过,男人怎可以一生对一个女人,连续相对一年也会生厌,他喜欢每晚换一个女朋友。”
  “新一也对我说过,他生平最怕两件事——结婚、生子。”子洋说。
  “要是他和他的女朋友有了孩子呢?”兰马上想起李明美。
  探和子洋相视而笑:“新一是个有办法的人,还没听他闹过丑闻。”
  “他会不会养下私生子,把他们收藏起来?”兰问。
  “他不会跟任何人有孩子。”
  “那么肯定?”兰一直在试探。
  “他不能有孩子,他有了孩子会被迫奉子成婚。”
  “原来他也那么喜欢孩子?”
  “不是这回事。”探摇一下头:“家人天天迫新一结婚,无非抱孙心切,现在新一还可以找到借口推;如果让家人知道他的女朋友有了工藤家骨肉,他们还会放过新一?”
  兰点了点头。
  “不要老说新一,”子洋说:“五点钟我们还要参加一个酒会,兰不是说要回家换衣服吗?”兰连忙低头吃甜品。
  她一面吃,一面想,一定是新一知道明美有了孩子,但是,他又不愿意和她结婚,当然溜!明美年纪比他大,又不漂亮,新一不肯娶她,是意料中事;可是,新一不应该污辱她又迫她堕胎而死。她死了,新一一点也不难过,依然花天酒地,根本不把明美当人,太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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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2 18:57: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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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你喜欢吃些什么水果?”
  “啊!哈蜜瓜……”
  兰联同探、子洋、柏加一起到新一祖父的别墅,参加他们的餐舞会。
  新一穿着金粟色的燕尾服,周旋于宾客之中,他今天心清似乎特别好,看见谁都展露笑容。他笑的时候,眼睛也在笑,女孩子,谁都过不了他这一关。
  他迷倒晚会所有的女人,就是对兰,始终冷冷淡淡。兰也没有理会他。
  怡红院就建在客厅旁的偏厅,任人欣赏,每个人对那精巧的手艺,都赞不绝口:“太美,太神肖!”
  兰看见距离展览品不远处,坐着一位穿真丝长袍的长者,看他的年纪,他应该是新一的祖父。兰走过去,恭敬地叫“老伯!”
  “啊!欢迎光临。”老先生站起来,一看,禁不住打量兰。
  兰梳了一个圆髻,髻上插着一支翡翠镶钻的发钗。
  身上一袭纯白的软锦晚装长旗袍,脖子上的翡翠项链晶莹剔透。
  这女孩子不单只明艳照人,而且气质十分高雅,不用说,一定是名门闺秀。
  “小姐是……”
  “老伯,请坐。”兰温婉地回答:“我姓毛利,叫兰。”
  “毛利小姐。”
  “叫我的名字吧!老伯。”
  “那我就不客气。兰,你是仔仔的女朋友?”
  “仔仔?”
  “噢!我这老胡涂。”他用手指敲了敲头:“仔仔就是新一,幸而没有让他听到,否则他又要发脾气。”
  “我和新一先生是朋友,也是生意上的拍档,四角财团,我是股东之一。”
  “呀!你年纪那么轻,竟然会做生意?我还以为你是大学生呢!”
  “我本来在法国留学,家父、家姐相继去世,我不能不抛下书本,回来管理生意。”兰垂下头,黯然。
  “陪我坐会儿好吗?我这儿有最好的绿茶,要不要喝一杯?”
  “谢谢老伯。”兰在他身边坐下。
  “你除了和新一合作,自己做什么生意?”
  “我们家是开百货公司的,一共三间。我们代理好几种名牌子羊毛衣,改天我送几件给老伯。”
  “你姓毛利!”老人家想了又想:“毛利百货公司,对不对?”
  “是的,老伯,你竟然一猜就中。”
  “你知道吗?我是你们家百货公司的老主顾,我脚上穿的短丝袜、你刚才说的羊毛衣、冬天的颈巾、帽子,还有,人太多或上街,我喜欢喷些古龙水。”

“美男的茉莉香。”
  “你知道?”
  “老伯身上就散发这种香味。”
  老人家呵呵地笑:“兰,以后我去你的百货公司购物,可不可以给我打一个九五折?”
  “我给你一个五折。”
  “那不行,做生意不赚钱,也不可能亏本啊!我看……八折已经最多了。”
  “好,我改天送张八折咭来,老伯到公司,通知我,请老伯喝茶。”
  “你不要叫我老伯,我叫你的名字,你应该叫我爷爷。”
  “我不敢。”兰垂下头,面红了。
  “为什么不敢,你是新一的女朋友,我又挺喜欢你,叫爷爷,叫啊!”
  “爷……爷!”
  “呵!呵!乖孙女。”老人家很开心:“你见过新一的爹妈没有?”
  “还没有,我刚来不久,听说伯母在打牌,世伯和一班银行家在书房聊天。”
  老人家伸手召一个男仆过来:“请先生、太太马上到这儿来。”
  不一会儿,一对华衣美服的中年夫妇走进来。
  “爹!”
  “老爷!”
  “你们看看,谁坐在我身边?”
  “一位很漂亮、年轻的小姐。”工藤太太一脸温柔地笑。
  “你们只顾谈生意、打牌,一点儿都不关心儿子。”
  “新一?”
  “兰小姐,就是新一的女朋友,你们竟然冷落她。”
  “新一的女朋友?”工藤太太眼睛发亮,几乎想双手把兰捧起:“毛利小姐,真对不起,事先新一没向我提一声,否则我绝对不会打牌。”
  工藤先生笑眯了眼:“新一的眼光真是第一流。”
  “爷爷,我和新一其实只不过……”兰想表明自己的身份。
  “我明白,我明白。”老人家打着手势:“女孩子害羞,我不会令你难为情的。你们不要叫她毛利小姐,就跟我叫兰吧!”
  “兰,以后你多点来我们家玩,新一朋友不少,老爷最喜欢你。”
  “你自己不喜欢?”工藤先生看了看妻子。
  “我当然喜欢。”工藤太太过去拉兰的手:“哎唷!皮肤好嫩滑。”
  “别瞧她娇滴滴,做生意挺本领。”
  “怎么?年纪小小,还以为她是个大学生。”工藤太太瞧着她:“很白净,五官很美,很健康。”
  “兰是法国留学生,刚回来。”
  “兰!”探走进来:“我和子洋分头找你,以为你失踪了呢。”
  “我在这儿跟爷爷聊天。”
  “外公、舅父、舅母!”探匆匆说:“我们等兰玩游戏。”
  “快吃晚餐了。”
  “吃晚餐前先玩个游戏。”探想伸手去拉兰:“来吧!”
  “爷爷!”兰望住老人家,在征询他的意见。
  “你去玩吧!年轻人都喜欢活动,你已经花了不少时间陪我,玩得开心些。”老人家含笑挥了挥手:“日后可别忘了我这个寂寞的老头。”
  “等会儿吃晚餐,我陪你,好不好?”兰逗他欢心。
  “好,好,我在这儿等你……”
  舞会散后,新一马上被父母捉住见爷爷。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不好?我要洗澡睡觉。”新一在皮椅里打呵欠:“都天亮了。”
  “仔仔,爷爷的心愿,你知道吧?”
  “知道。”新一无精打采,长腿一伸:“爷爷想娶孙媳妇,抱曾孙。”
  “既然知道就去做啊!”
  “爷爷,我说过几十次,一百次,我找到合意的女孩子马上结婚。”
  “你终于找到啦!”
  “孩子,”工藤先生竖起了大拇指:“好眼光。”
  “找到什么?”新一愕然。
  “称心如意的女朋友。”
  “谁?”新一摊开了手:“女朋友几打,就没有一个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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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2 18:59:1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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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毛利小姐,真是天生一对。”工藤太太坐在儿子身边:“我们都见过了。”
  “李茱莉?不行,庸俗脂粉。”
  “我们是说兰,这女孩子……”
  “什么?”新一跳了起来。
  “不用太兴奋。”工藤太太把儿子按下来:“兰不单只漂亮,而且还是个留学生,她十九岁就管理三间百货公司,你们四角财团她也是股东之一。”
  “唉!我以为你们说谁,这个女人……别说做我新一夫人,做我的婢仆也嫌她不够资格。”
  “仔仔,”老人家埋怨孙儿:“你不能说话损人,兰是个好女孩。”
  “她好?”新一坐直身体,睡意全消:“她工于心计,没礼貌、没家教。”
  “孩子,你没弄错吧?”工藤太太看了看儿子的眼睛:“兰气质高雅,为人温柔有礼,而且又识大体,说话坦坦白白,怎会是个阴险小人?”
  “她还懂得尊敬老人家。”老人家说:“她看见我一个人独坐寂寞,就过来陪我,令我开心,我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子像她这样善良体贴。”
  “你们一定是认错人,或搞错了名字。”新一数着手指:“兰这个人,缺点一大箩,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她身边的男人,都供她利用;她霸道,目中无人,又善于挑拨离间;自以为了不起,看不起人。要是把这个女人娶进门,首先气死爷爷。”
  “胡说,哪有这种事,”尤爷爷有点不高兴:“你的女朋友我都见过,可是谁也没有她标致。”
  “她样子是不错,可以迷死人,但心肠坏,要不得!”
  “孩子,这样好的小姐,你却把她说成一文不值,为什么?”
  “她根本就一文不值。”新一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我绝对不会和这个女人结婚。”
  “喂!新一……”
  “我告诉你们,你们三个都是大傻瓜。”新一指住探、子洋和柏加。
  “你在吼什么?”探喝了一口咖啡,皱皱眉:“你不是说今天开会吗?”
  “开会讨论兰。”
  “我们都知道她的好处。”子洋用疑惑的眼睛看新一。
  “但是你们不知道她的坏处。”
  “兰是个好女孩子,”柏加说:“她大方,不小家子气,爽朗,从不唠叨,人又长得美丽。”
  “你们到底知道不知道?”新一咧着牙:“她周旋在你们三个人当中。”
  “知道!我们四个人一起吃饭、喝茶。”探耸耸肩:“那有什么不对?”
  “哦,你只是想跟她玩玩,不想追求她,娶她做老婆?”
  “我是真心真意,不是闹着玩的。”
  “但是她感情不专一,她和你好,和子洋好也和柏加好。”
  “女孩子在未结婚前有权多交几个男朋友,”子洋对兰的信心不动摇:“她对我们很公平。”
  “哈!公平。”新一气得翻眼:“一个好女孩子不应该左右逢源。”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柏加不以为然:“大家是好朋友。”
  “问题是,你们原本是好朋友,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已经变成情敌。”
  “我们没有,我们始终是好朋友。”
  “你们就不想打倒对手,把她据为己有?你们想共妻?”
  “公平竞争,谁也不负谁。”
  “笨蛋!”新一挥着拳头:“兰除了你们,还有许多男朋友,什么保禄、积奇、汉利……”
  “新一!”探说:“你也有许多女朋友,我们从来不觉得你坏。”
  “笨猪!怎能拿我比?我是男,她是女,你们不是想追求我吧!”
  “道理其实都一样。”子洋说:“兰今年才十九岁,非常年轻,她不会在这个时候结婚,婚前交朋友,交十个、一百个都有权。兰说过,我们去交女朋友,她一点也不生气。”
  “那,你们有没有以牙还牙,在外面也交几十个女朋友?”
  “没有,我们为了表示对兰专一,得到她的好感,谁都想得到兰,这是事实。”
  “所以我说你们是大傻瓜,没得救,甘心被人玩弄。”
  “你的女朋友也是大傻瓜,但是,并没有人离弃你。”
  “我反对!”柏加举起手:“兰从来没有玩弄我们,她对我们很真诚。”
  “她有没有说过爱你?”探问子洋:“或者许诺你什么?”
  “没有!你呢?”
  “也没有,她只是说,我们是好朋友,慢慢培养感情,但是她担心会令我失望,所以认为我应该在外面交朋友。”
  “她也是这样对我说,这证明她并没有瞒骗我们。”
  “噢,我的天!”新一高举酒杯:“为你们这班糊涂蛋干杯!”
  “新一!”探说出了心里话:“只要你不加入,我们三个都有希望。”
  “我?”他用手指,指住鼻尖:“嘿!”
  “这是真话。”子洋说。
  “我告诉你们,无论男女,不管美丑,兰是我最讨厌的人。”
  “讨厌?她貌若天仙。”
  “她行为讨厌,态度令人看不顺眼,大概她父母死得早,没家教。”
  “但是,外公、舅舅和舅母都很喜欢她。”这些事,探倒是很担心。
  “他们都莫名其妙,还以为兰是我的女朋友,天天劝我娶她。那兰也不知她有何居心,竟然派她的女秘书送了几张百货公司的八折优待咭给我爷爷,爷爷开心得不得了。每天跟我提几次,老说她有多好、多好。我索性不回家,一个人搬到别墅去。”

  
“这件事兰跟我说过,外公很喜欢到兰的百货公司去买东西,问兰可不可以给他打个九五折,兰尊重他老人家,当然,他是我的外公呀!所以兰就送他八折咭。”
  “爷爷快要气死我了!”新一拍着额角:“这儿只有兰一间毛利百货公司,以后我再也不让爷爷进毛利百货公司。”
  “外公最喜欢那儿的货品,而且,外公十分疼兰,你的话,他会听,不过是阳奉阴违。”
  “嘿!那女人!”
  子洋看了看表:“我约了兰,先走了,再见。”
  新一看看探和柏加,挑拨离间:“怎么你们两个没有约?”
  “轮着来,兰很公平的。”
  “哎!你们这两个……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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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2 19:04:0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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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四角财团开会。
  新一在会议室开了所有的闭路电视机,视察各部门的工作。
  兰来了,新一很意外。
  “还没到开会时间。”
  “只不过早了十五分钟。”
  “你的观音兵呢?”
  “你说谁?”
  “当然是探和子洋。”
  “他们是我的朋友。”兰放下手袋,接过秘书小姐送来的咖啡。
  “探、子洋、柏加,还有一大堆男人,你到底喜欢谁?”新一关上电视机:“或许你一个也不喜欢呢?”
  “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关心我,还是找麻烦?”
  “我只是关心我的好朋友。”
  “我不知道,我正在观察。”
  “你在拖,拖着一班人,要他们做你的奴隶。”
  “我对朋友是真心的!”
  “你知道吗?探、子洋、柏加,本来是很要好的朋友。”
  “我知道。”
  “他们将会因为你,由好朋友变成死对头般的敌人,”新一不客气地指住兰:“你在挑拨离间。”
  兰一皱眉,很快就展开微笑:“新一先生,你到底喜欢我怎样做?”
  “我又不是你,为什么问我?”新一昂了昂鼻尖。
  “好,我明白应该怎样做。”
  子洋和探他们来了。
  开会主要的题目是添股,因为四角财团买了地,酒店正开工兴建,流动资金不足。
  散会时,探提议四个人去吃午餐。
  “我不去了,我还要回公司。”
  “我们等你吃午餐。”
  “不用等了,我下午还有约会。”
  “晚上呢?”子洋发觉兰态度变了,马上追上去。
  “晚上有女同学生日……”
  探和子洋相视无言。
  一个星期后,探、子洋、柏加,气冲冲地找着新一。
  “你们吃了火药?”
  “你在搞鬼。”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们还是好朋友呢!”
  “喂!喂!”新一推开他们,拉好了身上的西装:“你们一个一个来,哗啦哗啦的,我一句也听不懂。”
  “好!我先说。”探面色都变了,最近为了兰,他们两个人是面和心不和:“你到底怎样恐吓兰?”
  “我恐吓她?”新一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她是个善男信女?”
  “她不肯再和我们交朋友,那是事实。”子洋比较温和,但面色也不好看。
  “少爷,她男朋友多,应付不了。”
  “兰说,她不敢和我们交往,完全是因为你。”
  “因为我?你们不要说她对我情有独钟,这个女人我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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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2 19:05: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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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全世界的女人都为你倾倒。”柏加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她就不理你,只是对我笑。”
  “好啦!我可以置身度外。”
  “但是,星期六开会那天,你指住她骂,骂她挑拨离间。”
  “她不是挑拨离间吗?一时跟这个好,一时跟那个好。探,你心里妒忌不妒忌子洋、柏加。子洋、柏加呢?”
  “那是我们三个人的事,与你无关,你少为我们费心。”
  “兰根本没有挑拨离间,她为了表示清白,索性和我们绝交。”
  “她从来不在我们面前说别人的坏话,你怎可能骂她挑拨离间?”
  “好、好,”新一不耐烦:“我承认她不挑拨离间,一等良民,够了吧?”
  “但是,她连我们的电话都不肯听,她说,不要做罪人。”
  “女人嘛,道个歉,说几句甜言蜜语,三个人,三把口,还怕说不过去?”
  “她不肯见我们,电话也不听,我们向谁倾诉?”
  “我怎么知道呢?我从未见过这样麻烦的女人。”新一摊着手:“我的女朋友都很听话。”
  “这件事由你而起,你一定要为我们解开这个死结。”探说。
  “要我怎样?”
  “向兰赔罪,承认自己说错话。”
  “要我认错,异想天开,我又没有错。”新一捏着手,一万个不愿意。
  “你骂她就不对。”
  “是她自己犯贱,我从来不向女人道歉,你们休想。”
  “喂!新一。”探可生气:“我们到底还是不是亲戚?”
  “我们是表兄弟。”
  “子洋、柏加都是你的朋友?”
  “当然。”
  “为了我们三个人,也为了我们四个人的友谊,你向兰道歉。”
  “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兰一个女人,你们三个人追一个,有什么意思?我给你们另外介绍女朋友吧!”
  “你这样做才是挑拨离间,你老爱说兰坏话,兰从来没有说过你半句坏话,你对她有偏见,你看不起女人。”
  “探,我发觉自从出现了兰,你对我的感情大不如前。探,你太重色轻友!”
  “新一,这次是你不对,你侮辱了兰,事情由你而起,不应该由你去了结吗?”探的声音很大:“我一直把你当好兄弟,是你一直与我为难。”
  “我不想你们受痛苦,我叫兰决定要你们哪一个,那是为你们好。”
  “也许你是为我们好,”子洋说:“不过,受痛苦是我们甘心请愿。我知道探没有因为兰恨过我,我也不会恨探或柏加,公平竞争,谁也不怨谁。”
  “对!”柏加说:“失去兰,我们会更痛苦。”
  “你们三个傻瓜!”
  “看在我们多年感情份上,新一,”子洋求他:“向兰道个歉。”
  “我请客!”探说:“你什么也不要做,向她敬杯酒,说声对不起就够。”
  “你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向兰这个女人道歉,”新一一字一句地说:“在你们眼中她是宝,在我眼中,她只是泥。”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探去拉子洋和柏加,终于,三个人都走了。
  “喂!探,喂……”
  第一个星期,新一完全不在乎,心里想,那三个傻瓜,长痛不如短痛,过几天,自然就没事了。可是过了两个星期,探、子洋、柏加三个人无影无踪,每次找探,对方总说他不在;子洋回星加坡去了;打电话到柏加家里,说他回公司,打电话到公司,又说他回家了。
  新一越想越不对劲,跑掉一两个女朋友,他毫不在乎,甚或求之不得,但是失去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知己,怎么说,他也舍不得。

  


这天,他又借个名堂在家里请客,结果,三个人都没有来。
  他心一急,冲到兰的写字楼,但他过不了Judy那一关。
  “想见老板,先预约时间。”
  “好,我预约时间。”
  “明天下午……”
  “我现在马上就要,我有要事找兰。”
  “我早已说过,未经预约,谁也不能见老板。”
  “刚才不是预约过了吗?”
  “那算是预约吗?”
  “你这个人真麻烦。”新一推开Judy,一个箭步冲到兰的办公室,推开兰办公室的门。兰看见他,并不惊诧,只是很生气地问:“我没有请你,你怎可以闯进来?”
  “我是来通知你,马上和探、柏加、子洋恢复友谊。”
  “要是我不答应呢?”兰冷笑一声:“没有理由我一定要听你的指挥。”
  “如果你不答应,你当心!”
  “我当心什么?抛个手榴弹进来?”兰放下笔,她一点也不害怕。
  “你这个女人好厉害,令我们几个好朋友翻了脸,还说风凉话。”新一拍着兰的办公桌。
  “二小姐,要不要通知保安组,请这位先生出去?”
  兰对Judy说:“文件我已经签好了,你出去做事吧!”
  Judy刚到门口,兰叫住她,问新一:“工藤先生,你要酒,还是咖啡?”
  “什么都不要。”
  “Judy,你继续工作吧!”
  “喂,别拖延时间,马上拨个电话到探他们那儿,说你已经原谅他们。”
  “原谅?我又没有怪过他们,他们也没有做过错事,我和他们分手,是因为你侮辱我,”兰望住新一冷笑:“刚才你还恐吓我。”
  “要是你再不识抬举,我揍你一顿!”新一哼着鼻音:“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了不起。”
  “你要打人?来呀!”兰把脸凑过去,闭上眼睛:“打吧!”
  新一真的举起手,一张粉白幼嫩的脸,他不知向哪儿下掌,半晌:“大男人不打小女人。”
  “是你不要打的,那,今天的事算了,我也不会跟你计较,走吧!”
  “探他们对你是真心的,别折磨他们。”新一的语气软了。
  “一切拜你所赐。”
  “你到底要怎样?”
  “你侮辱我,又来恐吓我,不应该向我道歉吗?”
  “就在这儿?”新一真想妥协。
  “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说什么都没有人知道,将来你可以跑出去对人说,我打了兰两个巴掌,她就屈服了。”
  “你到底要我怎样?”新一拍着桌面,一万个不耐烦。
  “当众道歉,请大家吃一顿饭,让人人都知道你对不起我。”
  “你布个陷阱来捉弄我,我才不会那么笨,我告诉你,你休想。”
  “随便你,工藤先生,今天是你来找我,可不是我去找你。”
  “我来错了。”新一悻悻然地走出去,好有气派。
  兰忍不住地笑。
  不过,只过了三天,新一的请柬送来,跟着,他的电话也来了:“毛利兰,这一次,我如你所愿,下一次,你……”
  “为了保全小命,你的饭约我不参加了。”
  “喂!探他们都答应来,你怎能不来,我一切都依照你的意思去做。”
  “但是,我担心下一次……”
  “没有下一次,以后,我连话也不跟你说,这样,就不会侮辱你、恐吓你。”
  “唔!我考虑一下。”兰故意顿了一会:“好吧!这一次我答应你,希望真的没有第二次。”
  “我保证不会,就这样决定吧!”
  “好的,我依时赴约。”
  这一次,是新一掩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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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2 19:08: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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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饭,新一对兰出奇的殷勤,也没有和她抬杠,所以大家十分融洽。
  每个人都以为新一真真正正地悔改了,兰虽然有怀疑,但是一时之间,又找不出什么破绽。
  晚饭差不多结束,探说:“新一,你应该向兰敬杯酒。”
  “应该!今天约毛利小姐来,最终目的是向她道歉,该敬酒。老实说,我的嘴巴也实在该打,胡言乱语。”新一看了看兰的酒杯:“毛利小姐和我都没有酒,怎可以痛痛快快干一杯?”
  “叫侍者添酒。”柏加看了看:“刚才还有两个人在侍候我们,现在一个人也看不见。”
  “也许他们去了拿水果。”其实,他一早就和侍者约定了:“我自己来,自己倒酒才够诚意。”
  他拿了自己的酒杯,又拿了兰的酒杯,走开了,背向大家,先把一颗很小的药丸放进兰的酒杯,再加上酒,摇了摇,一面喃喃的:“我真笨,倒了一桌的酒,来了。”
  他走到兰的身边,看了看:“有口红印的,是毛利小姐的。毛利小姐,我向你说声对不起,你大人大量,喝过这杯酒,我们做个朋友。”
  兰接过酒杯,新一高举酒:“先干为敬!”
  他自己“咕噜咕噜”地喝了。
  兰也缓缓的喝下,新一阴沉地一笑。
  吃水果的时候,新一说:“约几位小姐,饭后上‘的士高’,先征求兰的意见。”
  “好吧。”兰大大方方。
  新一去打电话。就在这时候,兰浑身发烫,心急跳,老想笑,人轻飘飘的。
  新一回来,兰就是看着他甜甜一笑,新一咧一下唇,样子很滑稽。
  “新一,我们去跳舞。”兰打着酒呃:“来啊!”
  “我不行,探、子洋、柏加,你们谁做毛利小姐的舞伴?”
  “轮着来。”
  “我作主,探第一,探,你招呼毛利小姐。”
  “不!我要和你跳。”兰推开探,拉住新一。
  “怎么了?我只不过向她道个歉,她竟然对我这样好,怎办?毛利小姐,这儿不是‘的士高’。”
  “到我家里跳,我有许多唱片。”
  “她怎样了?好像有点不大正常。”新一站起来,避开她:“是不是她刚才多喝了酒?”
  “大概是,她很少喝酒。”
  “新一……”
  “毛利小姐,探、子洋在那边,你不要弄错了。”
  “看样子,她是喝醉了。”子洋过去扶兰,柏加也过来:“我们能不能不去‘的士高’?兰这样子,要送她回家。”
  “好!‘的士高’天天可以上,小心照顾毛利小姐,你们先送她回家吧。”
  “对不起,新一,扫了你的兴。”
  “哪儿话,毛利小姐大概是太开心,不用担心,明天通电话。”
  第二天,当兰酒醒的时候,她躺在床上,想呀想,慢慢回忆昨晚的一切,很模糊;于是,她按铃叫人,不一会儿,管家芳姑进来了。
  “昨天晚上,谁送我回来的?”
  “霍公子、赵公子和李公子三位送二小姐回来的。”
  “我是不是喝醉了酒?”
  芳姑点一下头。
  “当时我的情形怎样?”
  “二小姐一会儿唱歌,一会儿跳舞,抱着……白马公子,又想在各位少爷面前脱外衣……”
  “噢!我的天!”兰用枕头蒙住脸:“脱了没有?”
  “没有。”芳姑顿一顿:“后来,我和亚三马上送你回房间。”
  “我昨晚是不是很失仪?”
  “我从未不见过二小姐这样,好像演戏似的,人……好像有点不大正常。”
  “喝醉酒的样子?”
  “还要厉害些,好像人家吃了迷幻药似的,我们送你回房间,你还要爬窗。”
  “该死的工藤新一!”兰咬住拳头:“这笔账,将来一起算!”
  “今天一早,三位少爷都分别打过电话来问候你。”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不吃早餐,赶着上班。”
  “喝杯番茄汁醒醒酒,开开胃,好不好?”
  “好吧!我口有点干……”
  彭美拉,是紫荆花皇后,样子很漂亮,就是稍嫌瘦了一点,新一对她印象很不错,他也用了不少心思,才能令彭美拉主动请他吃晚餐。
  他们正在吃头盆,突然侍者送了一盒东西过来。
  “工藤公子,一位小姐叫我送给你的。”很精致的礼盒。
  “谁?”
  “陈小姐。”
  “我有很多姓陈的朋友,她是谁?”
  “她说,工藤公子会知道的。”
  “谢谢!”新一把礼物放过一边。
  “今天你生日?”彭美拉问。
  “不是!每年生日,我的父母都会为我请客。”
  “为什么有人送东西给你?”
  “我也不知道。”
  “一定是你很要好的女朋友,”彭美拉十分好奇:“否则,她不会知道我们在这儿。这儿是我订的,只有我和你知道,是不是?”
  “是的?”新一一笑:“我也不明白。”
  “你猜是什么礼物?”
  “我们打开看看。”新一把碟子推开,把礼盒放在前面,他把礼盒揭开,“蓬”!一个臭弹爆开,新一和彭美拉几乎被熏死过去。
  侍者、部长走过来:“工藤公子,里面还有一张便条。”
  “便条给我,把所有的东西拿走。”
  “给我们两杯洋水。”
  新一把便条打开——
  你和那臭女人在一起,我就送你臭弹,有了我,你还敢去找臭女人?
  “工藤先生,送礼的女人,是不是你的太太?”彭美拉很生气。
  “我哪来的太太?”
  “不一定是正式太太,黑市太太也可以。”彭美拉心里起反感。
  “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可能是一个神经病。”
  “刚才那侍者说,是小姐送来的。”
  “小姐又怎样?神经病不可以派个女人来吗?”新一没好气:“我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你可以不相信。”
  “但是,只有我和你两个人,知道我们在这儿吃饭,礼物又指明送给你的,这件事你不应该负责任吗?”
  “我也是受害者,你怪我,我怪谁?你以为臭弹的气味很好受?哼!你这个人真蛮不讲理。”
  “工藤先生,我是给足你面子,才请你吃一顿饭。”彭美拉的情绪未平复过。
  “我也是给足你面子才来赴约。”
  彭美拉面色一变:“不错,我不是什么名门淑女,但是,我也是有身份的人,我是紫荆花皇后。我请你吃饭,你应该受宠若惊,不应该来耍我。”
  “受宠若惊?”新一一阵嘲弄地狂笑:“你是谁?安妮公主?紫荆花皇后是什么东西?臭美!”
  “你……”彭美拉立起身,气得几乎晕过去。
  “喂!你先付了账才走!”新一叫住她:“你休想到处宣传我新一请你吃晚饭,你还没有这种吸引力。”
  “你……新一……”
  新一拍拍西装,走了。事后,新一细心一想,就发觉这件事情不简单。
  彭美拉说得对,除了他们本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儿吃饭。
  事情是冲着新一来的,当然与彭美拉无关,那么问题就出在新一这儿。
  编排约会,是由秘书长处理的。他把芬妮召进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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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2 19:09: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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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经理!”
  “昨天我和彭美拉去吃饭,你告诉过什么人?”
  “总经理的行踪,未得总经理吩咐,就算总裁夫人来问,我也不会随便乱说。总经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新一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总经理约会编排表,在未曾下班之前,我是多数放在办公桌上,下班后就锁起来,可能有人偷看。”
  “你是说,你手下的几个秘书?”
  “不可能是她们,她们在这儿工作起码两年以上。但是,过去我们从未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但,她们是和你最接近的。”
  “不过,每天来请总经理签文件的经理级高级职员,来见总经理之前,一定经过秘书室;还有一些下级的信差,也常会送信及文件到秘书室,再由我转交给总经理。”
  “那就是说,如果有嫌疑,上至经理,下至信差,每一个人都有可能?”
  “是的。”
  “范围太广,”新一摇一下头:“要查也麻烦。芬妮,以后你要尽量小心,我不想再有同样事情发生。”
  “我知道,总经理。”
  “出去工作吧!”
  芬妮回秘书室,悻悻然:“我警告你们,我台上的文件,谁也不准偷看!”
  “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波士’和彭美拉约会,竟然有人知道后去捣蛋,害我给‘波士’审问了一顿,真岂有此理!”
  安芝面色一变,作状去整理文件。
  “你应该知道我们几个人不会这样做,我们也不会害‘波士’。”钟丝说。
  “我知道,不过还是小心些地好。”
  第二天,安芝去找兰。
  “我想了一晚,我不能再帮你。”
  “为什么?”
  “新一已经发觉。”
  “发觉你?”
  “不是,但为了前晚的事,他产生了怀疑,已经吩咐芬妮小心。”
  “啊。”兰不以为然:“是他自己粗心大意,他早就该怀疑。为什么他去哪儿,我总也在?不过,只要我们不走在一起,他不会知道是你的。”
  “但是,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我在搞鬼。”安芝皱眉:“他会对付我的。”
  “怕什么?你过来帮Judy,我给你双倍人工。”
  安芝摇了摇头。
  “你不是说过,对新一又爱又恨,爱他的风流潇洒,恨他的无情,反正你也不愿意长久在工藤机构,你继续帮我,出了事,马上到这儿来,我分分钟欢迎你。”
  “好像做贼似的,我怕。”
  “也不用等很久,再帮我一次忙,一个月,就一个月,好不好?”
  “两个星期。”
  “不行呀!三个星期。”
  “好吧。”安芝斗不过兰:“就三个星期,一天不多。”
  “我会遵守诺言。”兰陷人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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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2 19:14: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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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打扮得好漂亮,一条半截红色绣花及膝裙,同质料绣花背心,内套一件银色的长袖丝衬衣。她来到工藤家。
  她给工藤爷爷带了件啡色羊毛衣;工藤太太得到的是一瓶很名贵的去皱霜,是工藤太太惯用的那种名牌子,新出品,货昨天刚到;她送给工藤先生的是一条新款颈巾。
  工藤家一家人都很高兴,工藤爷爷吵着要马上把新一找回家。
  “你给新一带了什么?”工藤太太好奇的问。
  “没有!很难买东西送给他,他什么都不喜欢。”
  “新一自小给宠坏了,火性子,他有什么失仪之处,兰,你可不要怪他。”工藤先生说。
  “就看在爷爷的份上。”
  “有我们在,”工藤太太拉住兰的手:“绝不让他欺负你。”
  “他欺负你,我骂他。”工藤爷爷牵了兰到书房,他指住一支好精致的碧玉小花瓶:“你看那花瓶好看吗?”
  “漂亮极了,很名贵,我看最少值十多万元。”
  “二十万整。”工藤爷爷点着头:“这个花瓶,最适合插一株玫瑰花。”
  “爷爷也有这个雅兴?”
  “女孩子才插玫瑰,我房间里的花是一大盆的。”工藤爷爷把花瓶放在兰的手里:“送给你!”
  “这样名贵的礼物送给我?”兰捧着值二十万的花瓶低叫起来。
  “插株玫瑰放在化妆桌上,会增添你化妆的兴趣。”
  “我明白爷爷一番好意,但是这样贵重的礼物我怎能收?”
  “如果你喜欢爷爷,就收下我的礼物,别管它值多少钱,年轻人,爽爽快快,喜欢就收下了。”
  “新一知道会不高兴的。”
  “放心,他向来不管这些小事。”
  新一回家,看见兰,很意外:“你来我家干什么?”
  语气很重,一点也不客气,工藤太太几乎晕了过去。
  “我是来拜候爷爷、世伯和伯母的。”兰保持最优雅的态度。
  “谁是你的爷爷?这儿有人姓毛利的吗?哼!好笑!”新一一副不屑的神情。
  “我是兰的爷爷。”工藤爷爷声音都颤了:“兰来看我不行吗?”
  “新一!你太没有礼貌。”工藤太太忍不住责备儿子。
  “幸而兰大量,她不会怪你。”工藤先生也插嘴说:“但你是主人啊,怎么连一点主人风度也没有。”
  “爸爸!当心她,她满肚毒计,她今天来,是不怀好意。”
  “仔仔,你……”
  “爷爷,既然新一先生不欢迎我,那我先告辞了!世伯,伯母……”
  “不!”工藤太太抓住兰的手,不让她走:“你来了,一定要吃了晚饭才让你走。你别管他,他是红番,蛮不讲理。”
  “伯母,还是让我走吧,我不希望为了我令大家不愉快。”
  “你走,我跟你走!”工藤爷爷过去拖兰:“我看仔仔是瞧我不顺眼。”
  “新一,你看你,把爷爷气成这样子。”工藤太太急得跺脚。
  “快快向爷爷、兰道歉。”工藤先生推了儿子一把。
  “爷爷,你不要生气。”新一是非常疼爷爷的,他推开兰,抱住爷爷,指住兰说:“看在爷爷份上,我批准你在这儿吃饭。”
  “留下来,”工藤太太去哄兰:“别跟他一般见识,粗鲁又没有礼貌。”
  “我……”兰垂下了头,工藤先生夫妇更感难过。
  “爷爷,我陪你下棋。”新一在逗他的祖父开心。
“我要兰一起来。”
  “女孩子不会下棋的,别理她。”
  “我一定要兰。”爷爷像孩子似的嚷着:“她不参加我不来。”
  “好吧!好吧!”新一又指住兰:“你呀!跟我们到书房。”
  “去吧!”工藤太太揽着她,送她过去:“下两盘棋,就可以吃饭了。”
  “谢谢伯母。”
  “喂!”新一在叫:“你到底来不来的?”
  “来啦!”工藤太太答应着:“他给宠坏了,心肠好,就是嘴巴凶,别跟他计较,晚上我会好好教训他一顿。”
  “兰!”爷爷在叫。
  “来了!”兰马上追上去。
  吃饭的时候,新一讨好地夹了一只鸡腿子给爷爷。
  爷爷把另一只鸡腿子夹给兰,新一看得眼睛冒火。
  “爷爷,你好偏心,平时那鸡腿子,你都是给我的。”新一说着,竟然把兰碟子里的鸡腿子夹回去。
  “你看他,二十几岁人还像个小孩子,好,你们两个都是孩子,鸡腿子是应该让给小孩子的,爷爷给你。”工藤爷爷把鸡腿子夹给兰:“每人一只,嗯!”
  “爷爷,我……”兰怪不好意思的。
  “你不会像新一那样气爷爷吧?听话,别让爷爷费心。”
  兰含笑点了点头,新一还是一副老瞧不顺眼的样子。
  喝完咖啡,兰告辞了。工藤太太盯住新一看,说道:“新一,送兰回家。”
  “不送!”新一毫不客气。
  “用不着,我自己开了汽车来。”
  “我已经吩咐司机把你的跑车开回家。”工藤爷爷笑得很开心:“这儿要找一辆计程车真不容易,还是让新一送你回家吧!”
  “叫司机送她回去,或者叫佣人为她电召计程车。”新一挥一下手。
  “新一!”工藤爷爷很认真地说:“我要你听话,送兰回家,否则,我一个星期不跟你说话。”
  “爷爷,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她不值得,你知道吗?她是个很……”
  “兰与你无关,她是爷爷的客人。算我求你,送我的客人回家,行吗?”
  新一不服气地捏了捏拳头,拿出车匙抛一下:“走吧!爷爷的客人。”
  “爷爷、世伯、伯母,我走了。”
  “别忘了这个。”工藤爷爷把一只锦缎盒子放进兰的手里。
  “谢谢爷爷,各位晚安。”
  工藤爷爷领头一直送兰到台阶,上了车,新一一手抢过兰的盒子:“爷爷送了什么给你?”
  兰没理他,伸手出车窗外,和工藤爷爷他们挥手。
  “啊!二十万的花瓶?你今天来,原来是骗我爷爷的古董!”
  “别大惊小怪快开车吧!不然的话,你爷爷走过来抗议了。”
  新一把花瓶放到后座,一面开车一面喃喃地骂:“我早就知道你怀有目的而来,原来你看中了我爷爷的古董。”
  兰把手收回来,因为汽车已驶出大路:“你这个人幼稚、无知,又小家子气。和我争鸡腿子,哪儿像个男子,简直是幼儿班的小男生。”
  “你别把话岔开去,我看你呀!总有一天,连那座怡红院也骗去。”
  “怡红院是你工藤新一他朝聘礼之用,我骗去恰红院,岂不是要做你未婚妻?就算我穷死,怡红院送给我,我也不要。”
  “我也不会让你骗走,我以后会加倍小心照顾家中的古董。”新一想一想:“我现在警告你,我和你毛利兰,非亲非故,我请你以后不要再到我工藤家来。”
  “我和你的家人是朋友。”
  “他们不知道你的为人,受骗了!你不要以为我跟你开玩笑,你再敢踏人我工藤家一步,我打你三个大巴掌。”
  “好吧!我答应你,我永远不会主动再到你家,算是怕了你。”
  “这还差不多!喂,我还没有问你,你家在哪儿?”
  “你刚驶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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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2 19:16: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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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一踏进客厅,就听见了兰那娇脆的笑声。
  新一无名火起三千丈,一个箭步冲到毛利兰的面前,指着她:“你答应过我什么?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我……”兰委屈地望住工藤爷爷。
  “是我接兰来的,”工藤爷爷很不高兴:“是不是我连请个客人回家都没有权?你当众赶兰,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我?太……太过份!”
  “对不起!爷爷,我不知道是你请她回来的。”
  “这个孩子越来越没有礼貌。”工藤太太马上安慰兰:“别理他,他是红番。”
  工藤爷爷仍在气呼呼。新一走到他的身边,揽住他的肩膊,哄着他:“爷爷,我已经说了对不起,别生气嘛!等会儿我陪你下棋。”
  “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我生气?”
  “当然!”
  “那你向兰道歉。”
  “向她道歉?她配?”新一叫。
  “我早就知道你心里没有爷爷。”工藤爷爷抱住头:“哎!我头痛。”
  “你看你,把你爷爷气成这样子,”工藤太太马上过去扶住家翁:“还亏爷爷把你当心肝宝贝,你实在太不孝顺了。”
  “扶我回房去,我不要见他……”其实,谁都看得出,工藤爷爷是向孙儿撒娇,头痛是假的。新一深爱祖父,他一喊头痛,新一就心乱,真假不分,马上要投降,乖乖贴服。
  “毛利兰,对不起。”新一负气道。
  “爷爷,”兰走到工藤爷爷的身边:“头好一点没有?他已经道歉了。”
  “你不生气吗?”工藤爷爷没气似的。
  “只要爷爷不头痛,我什么都不介意,我给你倒杯热茶。”
  “兰,”工藤爷爷一把拉住她:“我现在好多了。”
  “哼!”新一老瞧兰不顺眼。
  “新一,”工藤爷爷对孙子说:“你猜兰送了什么给我?”
  “谁……”新一怕爷爷再头痛,想抢白兰几句都收住了,敷衍着:“一件羊毛外套。”
  “猜错了!很名贵的,你看,在那边。是一套古董茶具,是唐朝的,起码价值四五十万元。”
  “没有那么多,才只卖三十八万,那位古董商,是祖父生前的好朋友。”
  “改天带我去参观他的古董店。”
  “好的,只要爷爷喜欢。”
  “明天,如何?”工藤爷爷很兴奋。
  “好吧!”兰看了新一一眼:“不过,我不能来府上接爷爷……”
  “明天我去百货公司,先接你去吃午餐,然后再去看古董。”工藤爷爷望住孙儿:“新一,明天一起去。”
  “明天国际财团开会。”新一的谎话,满肚都是。
  “真不巧,改天吧!怎样,新一,这套茶具是不是很名贵?”
  “是吧!”新一随口答。

“兰知道我喜欢喝茶,送我套茶具,她真细心。”
  “各位失陪!”
  “你去哪儿?”爷爷愕住。
  “我晚上有应酬,生意上的,我回来只不过换衣服。”
  “生意要紧,工藤先生不要客气。”兰马上说。
  “去吧!”工藤爷爷挥一下手。
  兰看着新一走上楼梯。“兰,”工藤爷爷拖起兰的手:“到我的书房里来,我给你看一些线装手抄古书,担保你没有见过。”
  “到了书房,两人坐下,工藤爷爷很开心的问:“你和新一是不是在闹别扭?我看他对你并不好。”
  “爷爷,我看你是有点误会。”兰垂下了头:“我一直忙着念书,从未恋爱过,这一次由法国回来,认识了几个男孩子,其中一个是新一。我承认对他一见钟情,爷爷,你不会笑我吧!”
  “怎么会,你很坦白、大方,我就喜欢这种女孩子。”工藤爷爷点一下头:“新一长得英俊又风度翩翩,的确很吸引人。”
  “都怪我自己不好,没恋爱过,幼稚,没见识,否则我才不会自找麻烦。”
  “纯真的女孩子可贵。”
  “最初,新一也很喜欢我,我以为依照传统,他喜欢我,自然会向我追求,谁知道,新一从来不约会女孩子,每一次,他和女孩子出去,都是女孩约会他。爷爷,要我主动约会男孩子,我可做不来,也许我太老实,追不上时代。”
  “你做得很对,这证明你与众不同,更显示出你可贵之处。”
  “但是新一不喜欢,大概他认为我太高傲,甚或摆架子。”
  “那是他不懂得欣赏。”
  “自从我见过爷爷、世伯、伯母,尤其是爷爷。”兰用手帕抹了抹眼睛:“我自己无亲无故,连唯一的姐姐也去世了,只要我看见爷爷,就好像见到自己的亲人。”
  工藤爷爷走过去,抚着兰的秀发:“可怜的孩子,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做你的爷爷。我知道儿子和媳妇也很喜欢你,新一所有的女朋友,加起来还比不上你,所以,我们的确很希望你能成为新一的太太。”
  “这件事,我早就不敢想,我只希望常可以见到爷爷。”
  “这个你放心,你不想见我,我也想念着你,几天不见你,我就马上派司机去接你。”工藤爷爷柔声问:“你到底还喜欢不喜欢新一?”
  “我喜欢他也没有用,他不喜欢我,爷爷,我已经心灰。”
  “用不着失望,其实问题很简单,新一被宠坏了,他本身又有条件,那些女孩子也不害羞,主动去约会他,所以,造成他不习惯约会女孩子。你呢!是个好女孩,条件又好,你当然没有理由去约会男孩子;于是,两个人就僵住了。”
  兰苦笑一下:“也完了。”
  “完不了,还有我这个爷爷呢!你们两个各不相让,也各不相约,那就由我这个爷爷来为你们制造约会。”
  “那不大好,新一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不高兴?他将来还要感激我呢!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等着新一追求你。”
  “但是,爷爷,我不明白……”
  “你很快会明白,约会,机会,爷爷都会为你们安排。你怎样打败对方,怎样抓住新一的心,这些事,爷爷就无能为力了。”
  “爷爷,你很久没有去牧场,为什么突然要到牧场住几天?”
  “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我不明白。”
  “你去到牧场自然明白。”
  “老爷,路程那么远,你没事吧?”工藤太太扶家翁坐得舒服些。
  “为了仔仔,辛苦也得挨。”工藤爷爷按着新一肩膊:“你知道爷爷有多爱你吗?”
  “我知道的,爷爷。”
  “你知道爷爷这一生中最爱谁?”
  “我,仔仔。”新一靠着祖父,挺亲密的。
  “你爱不爱爷爷?”
  “当然,我最爱爷爷的。”
  “老爷,你可不要上当,他最爱自己,老爷的话,他从来不听。”工藤太太故意在旁边拨火。
  “妈!”新一抗议,在女人面前是大男人,在父母面前却偏爱撒娇:“谁说我不听爷爷的话?”
  “好,你说的。”
  “当然是我说的,我最听爷爷的话,是不是?爸爸!”
  “孩子大了,会飞了,现在,连爸爸也不了解你。”
  “你和妈妈专和我作对的。”新一鼓着腮。
  “仔仔,只要你不让爷爷失望就好了。爷爷年纪大,还能看得你多少年,以后你想听爷爷的话,也不容易了。”
  “爷爷不要这样说吧,爷爷长命百岁,我一定听爷爷的话,不会令爷爷失望的。”
  “这就乖,唉,腰都麻了,还要坐多少时候?”
  司机回答说:“老爷,就快到牧场,顶多再过二十分钟。”
  “唉,我好累,还要过二十分钟。”工藤爷爷用手捶着背。
  “爷爷,我替你捶一下。”新一握着两个大拳头很轻很轻地为他捶着:“现在舒服点吗?”
  “很好,很好,”工藤爷爷开心得合不拢嘴:“现在舒服多了。”
  “爷爷,你看,到了!”新一指住前面那个大招牌,写着“工藤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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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3 18:47: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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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一直驶进去,经过一条私家车路,白色屋子前面是片大沙地。
  工藤爷爷进屋里休息了一会儿,喝过茶,他把新一拉到外面。
  “把它带来!”工藤爷爷吩咐牧场的管工——亚国。
  “谁?”
  “你很快就可以见到。”风,飘起了工藤爷爷长衫的下摆。
  不一会儿,亚国把一匹马拉出来,新一眼睛为之一亮:“爷爷!好美啊!”
  它强壮又结实,深栗色,高高的,毛色十分油润。
  “送给你二十六岁的生辰礼物,你还有一个月就足二十六岁,喜欢吗?”
  “喜欢极了,谢谢爷爷!”新一开心得不得了。
  “你该给它一个名字。”
  新一想了一会儿:“叫它‘沙皇’好吗!”
  “不错,够气派。”
  新一过去抚了抚“沙皇”。
  “爷爷,我想现在就去骑马。”
  “急什么呢?反正我们每次来都会住几天,以后天天可以骑。”
  “我好喜欢‘沙皇’,爸爸,我要在这儿住一个星期,我向你请假。”
  “儿子第一次请假,马上批准。”新一的爸爸点一下头:“你由外国回来后一直在忙,现在也该休息一下。”
  “喜欢还可以多住些日子,”工藤爷爷说:“你爸爸不批准我批准。”
  工藤爷爷刚说着,工藤家另一架劳斯莱斯驶进来,司机开车门,走出来的是毛利兰,穿了一套蓝白骑马服装。
  “她怎么也来了?”
  “新一,你答应过爷爷什么?”
  “答应听爷爷的话,但是,我们从来不请外人来牧场。”
  “我已经收她做干女儿,兰是老爷的孙女,她怎会是外人。”工藤太太马上过去迎接兰。
  “爷爷!”新一很不高兴。
  “你还口口声声说爱爷爷呢!我难得喜欢一个人,你爱我,就得对她好,这叫爱屋及乌。你偏要跟她斗,分明是和爷爷过不去。”
  “她是不是也住在这儿?”新一看见司机由汽车内拿出一只小皮箧。
  “我请她来度假的,你不喜欢,我马上和她回市区。”工藤爷爷说着站起来。
  “不!爷爷,”新一连忙拉住他:“我让她住下来,我不跟她斗。”
  “这样才是我的乖孙儿。大家客客气气,我又没有迫你追求她,”工藤爷爷很开心:“我现在相信你真的爱爷爷。”
  “爷爷,你最疼我,我第一,毛利兰只能排第二。”
  “当然啦,我们都姓工藤,”工藤爷爷扬了扬手:“你们在谈什么?兰,到这边来啊!”
  “爷爷,”兰跑过来:“伯母带我看栏内的马匹散步,啊!这匹马又肥又壮,好漂亮。”
  “是我送给新一的,他下个月生日。”工藤爷爷打量兰:“穿了骑马装,你真的会骑马?”
  “在外国念书的时候,假期总会找几天去骑马,骑术虽不算好,但也不会由马上摔下来。”
  “亚国,把‘公主’带出来!”工藤爷爷对新一说:“两个人骑马做个伴,你快去换衣服吧。”新一出奇的乖,进屋里去了。
  管工把一头灰色的马牵出来,它虽然没有“沙皇”那么好看,但是也十分强壮可爱。
  “它叫‘公主’,‘沙皇’未来之前,它是这儿最漂亮的马小姐。”
  “它矮小些,比较适合女孩子。”
  “如果你不喜欢,改天我买一匹纯白的送给你。”
  “我已经很满足,我不想抢新一的风头,谢谢爷爷。”兰已上了马。
  新一穿着全套栗色骑装出来,他看见兰上了马,立刻一跃,跨上“沙皇”的背上。“沙皇”嘶叫几声反抗,新一终于把它制服了:“‘沙皇’的脾气好猛。”
  “当心些,”工藤太太叫着:“兰,你饿不饿,你还没有吃点心呢!”
  “谢谢,我不饿,回头见。”
  新一已骑着“沙皇”跑出牧场。牧场后面是个大树林,新一跑得好快,穿过树林,来到一个大草原,他下了马,把马缰绕在一棵树上,让马儿吃草,他躺在草地上休息。
  好一会儿,兰才跟了来,她把“公主”绑在“沙皇”旁边,看着它们一起吃草。
  “你为什么老跟着我?”
  “这儿你地方熟,我不跟着你,怕迷途,不能回牧场。”
  “我不是这意思,我说你不该来牧场。”新一伏在草地上,拉起一根青草。
  兰在他附近坐下:“我本来就不想来,爷爷几次邀约我,我不想今老人家失望,况且市区太吵太烦,也想来郊外吸一下清新空气。”
  “爷爷、爷爷。”新一学着她说:“肉麻死,你姓毛利,我们姓工藤,谁是你的爷爷?乱认亲戚,不害羞。”
  “是你爷爷吩咐我这样叫他的。”
  “有句话,你听清楚,为了逗爷爷开心,在他的面前,我们假装是好朋友;不过,别忘了,我们始终是敌人。”
  “我正有这个意思。”兰爽朗地一点头:“爷爷对我好,我要报答他,为了他,我愿意受一些委屈。”
  “我也是为了爷爷才肯牺牲,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爷爷。”
  “你牺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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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3 18:48:1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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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要假装跟你好就反胃,这还不是牺牲?”
  “我牺牲更大,一想起你,我连隔天的东西也吐出来。”
  “好!从这一分钟开始,我们不再交谈。”新一果真闭上嘴。一会儿,新一把“沙皇”牵来。
  “还去哪儿?”
  “太阳快下山,你心里还有没有爷爷?”新一上了马:“我不明白爷爷怎会喜欢你这样的人,挺没良心。”
  兰上马时,人有点飘飘的,她咬一下下唇拼命跟着新一。
  眼看牧场在前面,新一突然听见马儿嘶叫声,随着兰一声惨叫,新一马上把“沙皇”勒住。
  一会儿,“公主”奔过来,新一避开它,他一看“公主”马背上没有兰。
  他顿感不妙,连忙下马,“沙皇”竟然跟着“公主”跑了。
  新一随即往后走,在黄色的落叶上,看见一片蓝。他奔前几步:“毛利兰。”
  没有半点回音。
  他蹲在她身边,把她的身体翻转过来,她一脸的落叶,新一拨开落叶,看见兰闭上眼睛,额头渗着汗。
  “喂!毛利兰,你别吓人。”新一把手指移近她的鼻孔:“还有气,一定是由马上摔下来,晕过去了,‘沙皇’……”
  可是“沙皇”已跑了。他把兰抱起来,一步步走回牧场。
  管工看见两匹马跑回来,吓了一跳,连忙赶出去,看见新一抱着兰回来。
  “少爷,毛利小姐怎样了?”
  “她被‘公主’抛下马,昏迷了。”
  “我去请费医生。”
  “费医生?找医生起码要花几个钟头,送她到医院算了。”
  “这儿去医院更远,乘车快也要六个多钟头,人家说,摔倒的病人最好不要移动。”
  “这也不能,那也不能,麻烦!”
  “少爷,你有没有看见一幢红色的小房子?”管工指住牧场后面的左方,那儿疏疏落落有几间小洋房:“费医生就住在那儿,开车去,来回只需要二十分钟。费医生虽然已经退休,却是个很有名气的外科医生。”
  “他已退休,肯来吗?”
  “费医生人很好,我们这儿的人有什么不舒服,都去找他。”
  “那你马上去请他来。”新一把兰抱进客房,轻轻放在床上。
  兰的脸上粘着泥。“亚贵……”新一停住了,牧场一共有一个管工、两个杂工,一个男工人打理房子兼厨师,他就是亚贵。
  亚贵是个男人,没理由要他侍候毛利兰,等会儿还要替兰换衣服呢!
  牧场只有一个女佣人,专门侍候女主人,平时协助亚贵管理房子。
  “亚仙!”
  不一会儿,亚仙进来了。
  “替毛利小姐把脸上的泥抹去,可不能动她,小心点。”
  “少爷,毛利小姐出了什么事?”
  “我又不是医生。”新一喃喃地往外走:“还是由妈妈来看护她。”
  “少爷,太太不在家。”
  新一回转身:“她去了哪儿?这儿还有麻将搭子?”
  “先生和太太陪老爷回市区去了。”
  “爷爷有什么事?”
  “老爷说,他们会回来吃晚餐,请少爷和毛利小姐一定要等他。”
  “奇怪,老远地跑进来,又老远地跑回去,不怕腰骨痛?”
  “少爷,”亚国领着一个五六十岁,很慈祥的老绅士进来:“我把费医生请来了……这位是我家少爷。”
  “费医生,麻烦你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先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我一遍。”
  新一把一切说了。
  “唔!你和亚国在外面等,亚仙姐,你留下来,检查的时候,我要你帮忙。”费医生请了新一出去,关上了门。
  新一马上去洗脸更衣。回到客房,费医生已从里面出来。
  “她断了腿,还是断了手?”
  “她没有受伤,‘公主’的脾气一向很好,它可能只是轻轻把她摔在地上;而且她满身树叶、泥泞,昨天下过雨,地面不太硬;况且又满地树叶,她戴了帽、手套,穿得密密的,只是衬衣的袖子破了,擦伤了外皮。”费医生很耐心地分析。
  “但是她一直昏迷不醒。”
  “她刚才已醒过来,昏迷的原因……毕竟她是女孩子,受了惊,主要是身体很弱。”
  “她不像是个体弱的人。”
  “可能是暂时性,我替她打了针,留下些药丸给她服食,我明天再来看她。不用担心,工藤少爷,她没事的。”
  “我准备把她送去医院,那儿不单只有医生,还有护士。”
  “她受惊,身体又那么弱,现在乘车去医院,深夜才能到达,伤者会熬不住再昏迷过去。”费医生很诚恳地说:“相信我,她没有受伤,不用送医院,我就在附近,来看她也方便。”
  “照一下X光,是否安全些?”
  “X光一定要照,不过要等她身体强壮些,现在她根本不能坐起来。”
  “好吧!我尊重费医生的意见,我送费医生。”
  新一送了费医生回来,进客房,看见兰仍然紧闭眼睛。
  “费医生不是说她醒过了吗?”
  “她身体很弱,连说话都像没有气,费医生替她打针的时候,她醒过,费医生走后不久,她又是这样子。”
  新一皱起眉头:“她到底是昏迷还是睡觉?”
  “我也不知道,费医生给毛利小姐两种药丸,一种是消炎的,一种是止痛的。”
  “你按时给她服食吧!”
  “费医生说,毛利小姐暂时只能吃流质的食物,比如粥、牛奶。”
  “你给她多喝鲜奶。”
  “少爷!”亚贵站在门口敲敲门:“老爷来的电话。”
  新一高兴极了,马上跑下楼梯到客厅:“爷爷,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亚贵告诉我,兰由马上摔下来,她怎样了?”工藤爷爷很焦急地问。
  “费医生来看过她,她没有事,右面手臂擦伤了一点点,不碍事的。”
  “啊,费医生,他是个好医生,有他照顾我就放心,他说没有事,一定没有事。”工藤爷爷舒一口气:“新一,我想和兰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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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3 18:50: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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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睡了,费医生说她身体弱,又受惊,需要休息。”
  “那就让她休息吧!这可怜的孩子,我本意是想让她在牧场度假,唉!”
  “爷爷,你为什么突然回市区?”
  “老毛病发作,腰骨痛得要命,没有陈医生,我一定痛死。”
  “爷爷!我马上回去看你。”
  “不,不,陈医生的药像仙丹一样,我已经完全不痛;不过,陈医生吩咐一两天内,我还不适宜坐长途车,我准备大后天就会去的,你小心照顾兰。”
  “我明天一早把她送去医院。”
  “你不能送她去医院,兰是个可怜的孤儿,不单只没有父母,家里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你把她送去医院,她孤清清的一个人,多凄凉。”
  “但是我们这儿没有医生又没有护士,我又不会照顾病人。”
  “我们有费医生,虽然没有护士,但是我深信你可以照顾她。”
  “爷爷,你别忘了我和毛利兰……唉!我们并不是很好的朋友。”
  “别管她是不是朋友,把她当病人,可怜她、照顾她,你不是说很爱爷爷,愿听爷爷的话么?新一,我现在求你,代我照顾兰,不要把她送去医院。”
  “爷爷,我不明白您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她只不过是一个外姓人。”
  “她在我们家出事,我怎忍心不理她?好,我马上乘车来。”
  “爷爷,你的腰骨……”
  “别管它,让它痛死算了。”
  “爷爷你别来,”新一终于投降了:“我答应你照顾毛利兰。”
  “真是我的好乖孙,辛苦你两天,我后天去接班,有事马上通知我。”
  “你别赶着回来,一切我会应付,爷爷,你就安心休息吧!”
  新一吩咐亚仙看护兰:“有什么特别的变化马上通知我。”
  新一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推醒。
  “少爷,快起来,毛利小姐不好了。”
  “她怎样?”新一由梦中惊醒,整个跳起来:“她怎样了?”
  “她很烫,好像发烧,还发出一些呻吟的声音,我好怕。”
  “发烧?好端端为什么发烧!”新一下床,拉了件晨褛,也来不及穿,连忙跑去客房。
  新一抚摸一下她的额,果然是发烧,兰虽然昏昏迷迷的睡,但辗转反侧,睡得很不安宁。
  “怎么办?”新一担忧地坐在床边。
  “请费医生来看她。”
  “半夜三更去吵醒人家?”
  “已经快天亮了,费医生每天六时起床跑步,现在……啊!还差五分钟,如果不赶快些,就截不住他。”
  “那你赶快去把费医生请来。”
  亚仙跑着出去,新一一面穿睡袍一面观察兰,她的脸红红的,嘴唇有点干,偶然发出一两下呻吟声,令新一很担心。
  “毛利兰,你可不要吓唬我,要是你有什么不测,我怎样向爷爷交代?”
  新一再按按她的额头,马上跑到楼下的酒吧去拿冰,这时候,费医生穿着运动衣,提着个药箱子来了。
  “费医生,你来了真好,”新一开心得一松手,冰块散满了地:“兰发烧,不知是不是内部受伤了?”
  “我马上替她检查,你带点冰上来。”费医生招手叫亚仙,他们上楼去了。
  新一看着地上的冰块,摇摇头,他拿了个冰桶,跑进厨房。
  他拿了一桶冰回客房,费医生正在替兰打针。
  “费医生,她是不是……”
  “她感冒,怪不得她那么虚弱,多给她喝些水,啊,冰块用袋装着把它放在兰的额上,她会舒服些。”费医生说:“等会儿叫亚国到我那儿去拿药,有药丸,也有药水,每隔四个小时服一次,不分日夜。”
  “晚上也要照吃?”
  “是的!晚上一样每隔四小时服食一次,这样,病会好快些。”费医生拍了拍新一的肩膊:“她没有事的,你不用担心,明天我吃过早餐再来看她。”
  “耽误你跑步的时间,真不好意思。”新一送他到门口。
  “没关系,可以改在黄昏,工藤少爷,兰一定是你的女朋友,她非常漂亮。”
  “她……”
  “小心照顾她,明天见!”
  新一回客房,亚仙呆瓜似地站着。
  “你站在这儿干什么?快找个布袋去装冰啊!”
  “噢!我差点忘了。”亚仙跑出去。
  新一走到床边,兰已醒过来,她似乎哭过,眼睛有点湿润,她用沙嘎的、低沉的声音说:“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我看,我应该回家,不能负累你。”
  “别傻,你在我们家生病,我怎可以把你往家里一送了事?”新一尽量做得温和,仿佛在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好口渴!等亚仙姐回来……”
  “等她,恐怕你要渴死了。”
  新一一手扶起兰,一手拿水杯喂兰喝水,不一会儿,兰已经把水喝光。
  “还要不要?”
  “不!谢谢你,”兰歉然:“我真过意不去,还要你侍候我。”
  “你发烧,要多喝水,你口渴,马上闭声,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
  兰点了点头。
  亚仙拿着布袋进来,新一接过了,把冰块放进去:“毛利小姐感冒,一定是昨晚受凉。这儿空旷,晚上很凉,你应该替毛利小姐盖张薄被。”
  “我……”亚仙吐了吐舌头。
  新一把冰袋放在兰的额上,亚国已经拿药回来,新一把冰袋移交亚仙,他检查了药,跟亚仙交代一次;然后亚仙喂兰喝鲜奶、服药。
  不久,兰睡着了,新一也回房间继续睡觉。
  兰睡的时候多,又有亚仙照顾,看样子,她似乎舒服些,睡的时候也安宁了。于是,吃过午饭新一就骑着“沙皇”到大草地吃草,他在树阴下也睡了一觉。
  晚上睡前,他照例去看兰,她似乎没有那么烫,脸也没有那么红。
  “别忘了费医生的话,晚上一样要吃药,每隔四小时吃一次,下一次的吃药时间是十二点半。”
  “少爷放心吧,我不会忘记的。”
  新一回到房间是洗了澡,他不习惯早睡,于是开了电视机,看了一套国语残片,人开始有点疲倦。看看表,深夜两点钟,该睡觉了,明天费医生差不多八点钟就会来看兰,他赖在床上。

上了床,还是不放心,再下床到客房一看,兰睡了不希奇,亚仙竟然也睡了。
  再看看那些药水,还有三格,没道理,兰应该吃了四次药,药水应该留下两格,一定是没吃十二时半的药。
  新一很生气,用力摇亚仙:“喂!我吩咐你十二时半喂毛利小姐吃药,你为什么偷懒?”
  “少爷,我十二时半叫毛利小姐吃药,我叫了半个钟头她都醒不过来,我想休息一下再叫她,谁知道我竟然睡着了。”
  “胡说,我没有喂过她吃药吗?她最合作,一叫就醒。”新一拍兰:“起来,你该吃药了。”
  “嗯!”兰缓缓张开了眼。
  新一自己喂她喝奶、吃药;然后把她放回床上,让她继续睡觉。
  新一坐在床边,替兰拉上薄被,他低声对亚仙说:“你那么想睡,去睡吧!有一次,没一次的吃药,她的病要拖多久才能好?”
  “少爷,我知错了,我捏着自己的肉不让自己睡着,我会依时给毛利小姐服药的,你宽恕我这一次吧。”
  “算了,昨晚你熬了一个晚上,一定很疲倦,去睡吧!”
  “少爷!”新一不再理她,亚仙只好出去,关上了门。
  新一坐在床边,背靠着床头,眼皮重重的,差点睡着了。
  他捏一下自己,连忙回房间戴上了闹表,校好了时间,然后靠着床头打瞌睡。
  “呀!”这惨叫声和兰堕马的叫声一样,新一吓得睡意全消。
  “发生了什么事?”
  “它想杀死我!”兰扑倒在新一的怀里:“它想杀死我!”
  新一怀中的兰,全身发抖,虚弱而怯惧,新一本想推开她,但是想到爷爷说过:看护她、可怜她……现在的兰,既不会牙尖嘴利的跟他抬杠,也不会目中无人的高高在上,她的确很可怜。于是他缓缓地伸出手,轻抚那丝一样的秀发:“不用怕它,我明天把它宰了。”没有回音,原来兰睡着了。
  他轻轻把她扶下躺着,替她拨好秀发,抚了抚她的脸,仍然有点热度。
  “要不要喝点水?”
  “唔!”兰一翻身,又睡过去了。
  床上空了位置,新一索性坐在床上,靠着歇息。
  “一只马、两只马……啊!”兰忽地整个坐起来。
  “毛利兰……”
  “好多马……”兰一把抱住新一,抽抽噎噎。
  “兰!”新一低头一看,兰闭着眼睛,脸颊挂着两颗泪珠,呼吸一起一伏,她伏在新一的胸膛上,一下子就安静了:“原来做噩梦。”
  新一再次扶她躺下,可是兰抱得他很紧,新一到底不忍心用力拉开她。
  “算了,就让她这样躺着。”新一心里想:“省得她不停发噩梦。”
  果然,兰在新一的怀里熟睡,再没有梦里惊叫。新一也可以舒舒服服地闭目养神。
  吃早上六点钟的那一次药,新一也没推开兰,只是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只手,另一只手仍然环绕她,单手喂她喝奶、服药……
  突然一串拍门声,新一张开惺松睡眼,原来他和兰竟然相拥而睡。他马上用力推开兰把她放下躺着,跳下床,拉好晨褛,拨拨头发,走过去开门。

  
“费医生!早!”新一看看表,刚好是八点钟。
  “她怎样?”
  “一个晚上发噩梦。”
  费医生轻轻拍醒兰,替她探热、听脉搏、检查:“进展得很好,只要吃两天药,担保可以下床散步。”
  “晚上还要不要吃药?”
  “不用了,她的热度已经减低,大约晚上就可以完全退热。明天可以吃些固体食物,上午吃面,如果胃口好,晚餐可以吃饭。”
  新一松了一口气。费医生走后,兰对亚仙说:“为了我,你两天没得睡,真不好意思。”
  “昨晚是少爷值夜,他侍候你吃药的。”亚仙替兰拉好被。
  “工藤先生?”兰诧异,很抱歉地说:“真不好意思,我太过份了,我……”
  “没有人喜欢生病的,”新一不以为意:“况且我答应了爷爷照顾你。好好休息吧,希望你尽快康复!”
  “工藤先生,”兰从未那样温柔地对新一说话:“你一定很疲倦了,好好地休息一会儿吧!”
  新一点了点头,对亚仙说:“别忘了按时给毛利小姐服药。”
  “知道了,少爷……”
  新一正在吃晚餐,亚仙由楼上跑下来:“快去看看毛利小姐。”
  “她怎样了?”新一一惊,手中的叉子“啪”的一声落在盘子里。
  “她不断叫你的名字,叫了很久,她面色苍白,满面是汗。”
  新一马上跑上楼,进客房一看,兰的脸果然不再红通通,很苍白,没有什么血色。新一用手拨开她的头发,呀!凉凉的,新一回头对亚仙说:“你摸摸她的额角,看看是不是退热了。”
  亚仙抚摸一下,高兴得低叫起来:“是退了热,怪不得汗那么多。少爷,你听,她还在喊你的名字,你留心听!”
  新一无缘无故脸一红:“她是在做梦,她喜欢发噩梦,大概又梦见马,怕摔下来,所以叫我去救她。你还不赶快拿条毛巾来,替她抹汗?”
  “是的,少爷。”亚仙跑出去。
  “她终于好了。”新一把两手插进裤袋:“明天爷爷来,我也有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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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3 18:52:0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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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你身体那么好怎会闹起病来?”
  “那不过是苦肉计。”兰朝Judy诡秘地一笑。
  “苦肉计?”Judy疑惑。
  “工藤爷爷请我去牧场度假,并暗示我和新一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但是我自己想,新一硬得像块铁,自己又不是火,相对也无用,退一步想,把自己做作柔软一点,还差不多。于是,去牧场前一天,我整天除了喝水,没有吃下任何东西,睡前洗了一个冷水浴,开足了冷气,穿件雪纺薄睡袍,冷足一晚,第二天空着肚子去牧场。当我和新一骑马回程时,已经有点晕眩;于是我选了前面一段没有石块,没有枯枝,落叶又厚的路,两腿向马肚一压,马缰紧拉,马反抗嘶叫,双足举起,我顺势滚在地上,这就是我没有受伤的原因。”
  “其实,你没有堕马也会晕倒。”
  “饿晕嘛!身体内的卡路里缺乏,加上受凉,不大不小地摔了一下,于是感冒啦、发烧啦,就这样病了。”
  “新一终于掉进你的陷阱?”
  “没有,”兰摇一下头:“虽然他照顾我、侍候我,但,对我并不动心。”
  “你那样标致出色,每一个人都说只有二小姐才能配新一。”
  “只要我肯低头,和他交个朋友,完全没有困难。可是,那并不能得到他的心,我怀疑他对女人根本没有兴趣,他只关心自己,和他的家人。”
  “他一大堆的女朋友呢?”
  “供他消遣,他不会对任何人付出感情,心如铁石。”
  “那怎么办?不如放弃吧!”
  “放弃?姐姐的仇不报?还有他长久以来对我的侮辱。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Judy,我请你送去工藤家和给新一的请柬,你都送到了,他们怎么说?”
  “工藤爷爷表示一定会带同儿媳一起来。新一说,他倒要看看你家是什么样子,他还表示完全出于好奇心。”
  “管他为了什么,肯来就好!”
  兰为了报答姓尤的一家人对她病中的照顾,特地在家里请客。
  吃饭的时候,她夹了一只鸡腿子给工藤爷爷,把另一只放在新一的餐碟上,新一看看,有点意外。
  “鸡腿子,你喜欢吃的。”兰甜甜的笑,像对老朋友说话。
  兰甜得腻,新一接受了。一顿饭兰老逗新一说话,一次又一次表示感激他的照顾。工藤爷爷和新一的父母又尽在帮兰,使新一想说句嘲讽的话,也不好意思开口。
  其实,兰不“骄”的时候,倒是很不错的,起码美丽是她的条件。
  饭后,在客厅喝咖啡。
  “新一,你生日的餐舞会,不是要请位女主人吗?”工藤先生说。
  “是的,爸爸,但还没有决定。”
  “就请兰,兰最漂亮,风度好,仪态高贵优雅,又会交际应酬。”工藤爷爷马上推荐。
  “爷爷,我恐怕条件不够。”
  “你不够条件?那根本没有人选,新一,决定请兰。”
  “但是……”新一面有难色,因为谁都知道新一和兰是死对头,更何况他在探、柏加、子洋面前保证,全世界的女人死光他也不会追求兰。
  请毛利兰做女主人,人家会想入非非,怎么办?
  “大概又为了探他们。”工藤爷爷生了一对透视眼:“我会告诉他们,那是我的主意。”
  “就这样决定吧!男女主人的晚礼服,要配成一对的,明天我陪你们去订制衣服。”工藤太太一口咬定。
  “想想就开心。”工藤爷爷一脸的笑。兰根本不想反对,新一无能反对。
  于是,兰做了舞会的主人。探他们并没有因而起哄,大概给工藤爷爷说服了。
  新一的生日餐舞会,在浅水湾新建的别墅举行。
  花园,泳池布置得七彩缤纷,因为餐后有一个露天园游舞会。
  新一穿一套纯白凸花的晚礼服,里面是一件鲜红的背心,胶片和小珠镶得满满的,晚服和背心的钮扣,全部用上水钻。
  兰穿一件鲜红的吊带晚礼服,全丝的,吊带是两条水钻带,胸前镶满胶片和小珠。她把头发全部梳向左面,结了一只辫子髻,髻的周围插着钻石花,和她的钻石项链、手镯、腕表和单头四卡拉钻戒是一套的。
  他们俩站在客厅的入口处,像一对璧人,工藤太太还分别为他们插上了白玫瑰。
  新一和毛利兰在一起,很多人都感到奇怪,那些不知原委的男孩子,差点要向新一下战书。女孩子呢,一看见毛利兰就心痛,当然,失望是最致命的。

  兰为新一弄好了领花。
  新一把兰那件红色小披肩拿来,为兰披上:“晚上开始有秋风。”
  “谢谢!”在工藤爷爷及工藤家的家人面前,兰对新一非常的温柔。
  晚餐是自助式的,兰先挑了碟食物,送去给工藤爷爷。
  “这儿舒服。”工藤爷爷坐在客厅外的露台上,那儿有一张张的桌子和椅子:“新一答应陪我,你也一起来。”
  “我一定来,但是他被一群女孩子围着,恐怕很难脱身。”
  “摆脱女朋友,新一自有办法,否则,他也不会答应我。”
  新一和兰,以主人的身份,两个人领跳第一个舞。
  他们一直跳过去,彩灯越来越少,在半昏暗的喷泉旁,新一停下来。
  兰回身走,新一叫住她:“你去哪儿?”
  “舞跳完,我还要回去招待客人。”
  “我有话跟你说。”
  “不是见不得光的话吧?”
  新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盒子:“我不喜欢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少爷,是一枝纯金笔。”兰双手交抱胸前,态度并不友善。
  “金笔有什么希罕,我自己也有。”新一不屑的。
  兰把盒子抢过来,顺手扔进喷泉。
  “两副面孔的人,你刚才的温柔呢?虚伪!”新一冷笑。
  “你对我也不见得有什么礼貌,金笔你不喜欢,我扔了,是爽快,并不是虚伪,请你弄明白。”
  “金笔你扔了,我请你做女主人,你身上的衣服是由我家付的,你怎可不送生日礼物给我?”
  “改天有空请光临敝公司,你喜欢什么由你自己挑。”
  “真的可以任我选择吗?”
  “十万八万我总付得起。”
  “那我现在就要,”新一拖着她的手臂,把她拖进怀里,“价值连城的礼物。”
  “你……”兰浑身发毛,推拒着:“你要干什么?”
  “吻你!”
  新一把嘴唇压下去,兰想咬他的嘴,但是他的舌头挡住。兰想咬他的舌头,可是脑海里念头一闪,她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她几乎已透不过气。
  她推拒着,力发不起来,新一轻轻放开她一点,喘息着说:“你的唇又香又软,是我吻过的最好的嘴唇。”
  他真可恶,占了便宜还说风凉话,拿她来跟别人比。可怜,她的初吻竟落在这魔鬼的唇上,她要报复!
  “你的确与众不同,明天我们一起吃午餐。”
  “你在……邀请我?”
  “邀请?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只有女孩子邀请我,我从未邀约过女孩子。”
  兰透口气:“那,午餐不必吃了,反正我也从不邀请男孩子。”
  “我不是邀请你,是命令你,命令你明天陪我吃午饭。唔,明天中午十二时四十五分,国际俱乐部扒房。”新一神气地笑一笑:“担保你没有去过,因为你没有一个男朋友够资格到国际俱乐部。”
  “不见得,汤玛士的爸爸也是国际财团的董事,还有利保禄已带我去……”
  “你明天陪我吃午餐,听到没有?”
  “听到了!”
  “喂!你又去哪儿?”
  “拿披肩,我冷得发抖,行吗?少爷。”兰边走边说,她回到屋里去,拿起披肩找着探:“送我回家!”
  她找个理由向工藤爷爷告辞。探和兰等司机把汽车驶进来的时候,刚巧新一由花园回来。
  “毛利兰,舞会还没有散,你是舞会的女主人,怎能走……”新一想截住兰,可是被几个女孩子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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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3 18:54:1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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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新一准十二时四十五分,到达国际俱乐部,他是这儿的会员,又是常客,因此受到很好的招待。
  进扒房,兰还没有来,新一心里想:“这女人是不守时就出不了头,她和普通人没有两样。”
  他要了一杯餐前酒——夏日金辉。
  酒喝光,看一看表,一时二十分,这女人也太摆架子,竟然迟到三十五分钟。跟她约会的女孩子第一次或有迟到,但也只不过是十分八分钟,面斥一次,下一次便乖乖守时。迟到三十五分钟,还是毛利兰首创。
  他肚子饿,加上要教训兰,令她没有面子,于是,他决定不再等待兰,自己先点了菜。
  “小姐还没有来?”部长问。新一专挑他侍候。
  “她昨天说好了迟点来,今天她开会。”新一连忙为自己撑面子。
  “小姐喜欢吃什么?”
  新一想起鸡腿子:“鸡。”
  “我要为小姐介绍烟熏山鸡柳,美国来的,味道很鲜美。”
  “等会儿她来,你对她说。”
  “小姐贵姓?”
  “毛利。”
  由头盆的沙律到海鲜汤、白汁龙虾、雪糕、水果到咖啡,二时半,兰不单只人影不见,连电话也没有一个。
  “小姐还没有来?”
  新一火上加油:“大概出了事,她常常会突然晕倒。”
  “要不要为工藤董事拨个电话?”部长显得很关心。
  “不,谢谢,我自己也要赶回公司开会。”他签了单,放下些钞票,马上匆匆离去。
  兰在看一种新商品的海报,突然有人推门进来。
  “工藤先生,你不能进去,工藤先生,你出来……”
  是新一,气冲冲。
  “什么事?”兰没看新一一眼,眼光仍然停留在海报上:“进来敲门的规矩也不懂吗?”
  “二小姐,真对不起,工藤先生一定要进来见你,我已经制止他,可是,他直冲进来,我可没有办法……”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兰的声音很温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喂!”新一近乎呼喝:“我有话要跟你说!”
  “随便。”
  “你出去。”新一把Judy推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工藤先生,你把Judy推了出去,我甚至不能请你喝一杯茶。”
  “少献殷勤。”
  “过门也是客。”
  “喂……”
  “啐啐!”兰站起来,菊花黄的套装裙,里面是深蓝的低胸无袖衬衣,散着长发,脸上一点化妆品也没有,整个人散发着青春气息:“工藤公子呀!你是名门望族的公子哥儿,怎可以这样粗鲁?”
  “你不守信用,该骂!”
  “我不守信用?我承诺过你什么?”
  “你答应下午去国际俱乐部。”
  “去那儿干什么?我又不是会员。”
  “陪我吃午餐呀。”
  “有这回事吗?今天约我吃午餐的明明是探,怎会是你?让我问问Judy。”兰无可奈何地笑一下:“公私两忙,约会的事,不能不交给秘书安排。”
  “不用找她。”新一制止她按对讲机:“昨晚我当面叫你陪我吃午餐,你胆敢说没听过。”
  “我听到!”兰点一下头:“你命令我,声明不是邀约。”
  “听到为什么不来?我饿肚子饿了三十五分钟!你根本没有信用。”
  “工藤公子,我只不过听到你的命令,我可没有答应过陪你吃午饭。”兰昂一昂头:“对方若不是诚心诚意邀请,我绝对不会赴约。”
  “你不去也应该通知我,害我一个人呆呆地等。”
  “你等我是你自作多情,通知你?你未来之前,今天我根本没有想起世界上有你这个人。”
  “你好可恶!”新一举起了手。
  “打吗?强权之下皆弱肉。”兰仰起脸,闭上眼睛。
  那粉雕玉琢的素脸,那迷人润泽的双唇,新一的手缓缓地放下,托着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啪!”一个巴掌。
“为什么打我?你好大胆!”绵绵的怜爱化作了恼羞成怒。
  “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兰涨红了脸,指住门口:“你这色魔!”
  “你是第一个胆敢打我的人。”新一抚了抚脸,突然把兰办公桌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上:“你别骄傲,你别得意,你以为已经可以迷倒我?其实我不过是戏弄你!听见了没有?”
  兰马上拿起电话:“保安组……”
  新一一手抢过电话,向电话里吼:“你们的女‘波士’在办公室跳脱……”
  兰手一按,截断了电话:“你这下流无耻的东西,马上给我滚!”
  新一拍开她的手指,不屑地冷笑:“你不跳脱衣舞,求我也留不住!”
  新一拿起一叠文件,扔向兰的脸上,踢开门走了。
  兰恨得咬牙切齿,拼命握着双拳。
  Judy进来,一看,哗然而叫:“新一大捣乱?糟糕,这张合同……”
  “我将来会要他加倍偿还,我一定会!”
  “二小姐,我看算了吧。”Judy一面收拾东西,一面说:“工藤新一这个人不好惹,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算!账一定要算!”兰走过去靠在窗前,喃喃地自语:“我要报仇!姐姐,听见没有,我要报仇……”
  


新一每晚更换一个女朋友,每晚都吻一个女孩子。晚晚失望,晚晚皱眉。
  “你的嘴巴为什么这么大?”
  “你的嘴唇太薄了,你的牙齿压痛了我的嘴。”
  “你的嘴唇大干,啧。”
  “唔!从未见过这样粗糙的嘴唇。”
  “你的胸脯别住我身上挤啊!你的唇快要冰死我了!”
  “你涂那么厚的口红干什么?我可不高兴吃唇膏。”
  “你令我反胃……”
  唉!人比人,比死人。经过兰,新一几乎对所有的女孩子的嘴唇都没有兴趣,有十几、二十个女孩子,因此而被新一抛弃,从此分手。最令他懊恼的,每逢他去到一处地方,总看见兰挽着不同的年轻绅士出现,他们有说有笑,十分融洽。
  以前兰看见他,还会打个招呼,现在是视而不见。兰每次的打扮都不相同,按场合而有所分别。在球会,她穿套网球上装,长发用橡筋圈束起一条马尾,蹦蹦跳,活泼又可爱,简直像个中学生。
  吃下午茶她会穿条裙子,或者带顶帽子,大方自然,十足的大学生。
  参加酒会,发型多姿多彩,衣服的颜色比较鲜艳耀目,穿条金色束脚灯笼裤,青春又富魅力,充分表现出少女的特色。
  夜总会、BALL、派对……她穿的都是性感的晚装,贴身的礼服旗袍,充分地展示她那成熟、丰满而又具备少女特有的弹性——标准、美妙的身材。那时候,她不再是秀气的中学生,而是艳光四射、令人无法抗拒的美人。除了对新一,兰对人温柔有礼,风姿迷人。新一不明白兰和别人说话,声音为什么那样温柔娇脆,而对新一不单只是冷冰冰,还有点凶恶。她是个怎样的人?骄傲!
  但是,从没有一个男孩子这样批评过她,每一个人都称赞她既美丽又温柔。
  新一承认,越来越注意兰,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全不把她看在眼内。
  工藤爷爷向他投诉:“新一,我差不多一个月没有看见兰了。”
  “你不是很喜欢派司机去接她来家里玩玩的吗?”
  “跟她通过几次电话,她最近好忙,派车去接她,也接不到她的人。”
  “嘿,她真忙,忙着拍拖。”
  “跟谁?她不是找到了意中人吧?”
  “不知道她找到意中人没有,今天这个,明天那个,探一个星期还见不到她两次。”
  “那你呢?”
  “我什么?”
  “在牧场的时候,你们不是很好吗?她病好了我还见你陪她去散步。”
  “爷爷,往事别提了,提起来真叫人生气,那时候,她生病需要人照顾,所以对我还算友善,现在没病啦,也不必再利用我了。”
  “你不能这样说,兰不是这种人,她病好了,还请我们回家吃晚饭。”
  “她这个人没有良心,以为请人家吃顿饭,就一切可以抵消。”
  “没那么绝情,你生日,她还做你的女主人,那天你们多登对!”
  “就是那天,她大概以为报答了我,从此散了。”
  “新一,你坦自告诉爷爷,你到底喜欢不喜欢她?”
  “还是一句老话,毛利兰样貌美丽,行为恶劣,这种臭脾气的女人,我新一一生一世没老婆也不想要。”
  “兰温温柔柔,我从未见她发过脾气,她对你也很不错。”
  “爷爷,她是个两面人,你们面前一套,我们单独相对又另外一套。”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学得那么多疑?”工藤爷爷不以为然:“我明天一定要把她找来,你推了所有约会,早点回家。”

爷爷,我不想……”
  “听话嘛!”
  新一的心情非常矛盾,他挨了兰一记耳光,至今怒气未消,恨不得回敬她一个巴掌;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很想看看兰在爷爷和父母的面前,会怎样对待他。
  结果,他还是推了那天的约会,下了班马上回家。
  兰已经在座,她和过去没有两样,看见新一也没有尴尬,反而新一自己有点不自然。当然,一生人第一次给人掴耳光,打他的人还是他一直看不起的女人呢!
  “新一回来了,我们可以吃点心。”工藤爷爷是最高兴的。
  吃点心的时候,新一很少说话,低着头猛吃东西,工藤爷爷说:“晚饭前最好散散步,新一,你带兰到花园走走。上次兰来做女主人,忙了大半天,根本没有好好看过我们的新居。”新一用餐巾抹手,没有说话。
  “仔仔,我的话你没有听见?”
  新一垂着头,皱起眉:“爷爷,我说过有外人在……”
  “外人?没有呀,你是说兰吧?她不是外人,是我的乖孙女。”工藤爷爷推着新一;“去!兰想看前天空运来的蓝玫瑰。”
  新一赖着,这大男人有时候真嗲,兰从心坎里笑一下,真是个被宠坏的男孩,谁嫁着他注定一生受苦,庆幸这受害者永远不会是自己。
  兰先站起来,微笑问工藤爷爷:“不如我们走走好吗?”
  “老人家吃饱了就想休息一会,走不动了,你和新一去吧!”
  “可以走了吗?”兰柔声问新一。
  工藤爷爷、工藤太太用恳求的目光望住新一,新一掷下餐巾,站起来,领头走了出去,兰跟在他后面,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工藤爷爷翁媳反而替她难过。
  新一和兰的距离越来越远,新一不能不停下来。
  秋风吹起兰的粉绿裙袂,她摘了一朵小黄兰插在鬓发间,她缓缓地走向前问:“好看吗?”
  “毛利兰什么时候不好看?”
  “你终于承认我长得美丽?”毛利兰俏皮地一弯腰:“谢谢!”
  “洋娃娃也很好看,我并不认为漂亮的女人有什么了不起!”
  “啊,我明白了,你对美丽的女孩子没有好感,怕她盖过你的光荣,看样子,你将来选对象,也会选个平凡的。”兰坐在喷泉的云石圆堤上:“我看,像我姐姐那样就差不多。”
  新一坚决地摇一下头:“我不知道要到哪一年结婚,不过,我将来的妻子一定要是一个最漂亮的。”
  “你不是暗示向我求婚吧?”
  “当然不是!”新一好像很惋惜地看着她:“女人除了美丽,还要温柔、真诚、有爱心。”
  “每一个男孩子都说我很温柔,我对人也很真诚,我没骗过任何人的金钱、感情,或者其他什么的,我孝敬老人家,喜欢小孩子,我很有爱心。”
  “你不是暗示你有足够的条件可以做我的妻子吧?”
  “当然不是,怎么会?”兰做了一个手势:“我们是死对头。”
  “这证明你很虚伪。”新一用手接着喷泉的水,这是懊恼的表现。
  “我?我从不虚伪。”
  “你还狡辩?”新一怨恨地看一眼:“在我家人的面前,你对我又温柔又体贴,他们不在,你就拼命折磨我。”
  “应该说,彼此折磨,你对我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那就不应该在我家人面前演戏。”
  “我的出发点是善意的,爷爷希望我们做好朋友,我不想他老人家失望,难道这也是罪过?”兰反问:“我看得出你也很孝顺你爷爷。”
  “你到底要不要看蓝玫瑰?”新一也许自觉理亏,马上换了一个话题。
  “当然要,这是我跟你出来的目的。”兰站了起来。
  新一带兰走进第二个花房,里面放满一盒盒各种不同颜色的玫瑰。
  红的、黄的、白的、橙黄的、粉红的、鸳鸯红的,还有六盒蓝的。
  “好漂亮!”兰捧着一朵蓝玫瑰爱不释手:“花瓣像天鹅绒一样。”
  “蓝玫瑰不难找,但花瓣又厚又大得像只大饭碗,在这儿不轻易买得到。”
  “不知道爷爷从哪儿买回来的?”
  “是我买回来送给爷爷的。”
  “啊?你!哪儿买得到?”
  “南美,我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在南美。”
  “我真想认识他。”
  “我不会给你介绍,我不想探、子洋他们多一个情敌。”
  “你弄错了!”兰笑着摇摇头:“我只不过想托他买两盒蓝玫瑰。”
  “是吗?看够了没有?”
  “我巴不得每天都看它一次,可惜我没有朋友在南美。”兰依依不舍,离开花房。
  “走过去前面有个大花房。”
  “里面一定有很多花。”
  “全是兰花,各国、各式、各色都有,很多彩多姿!”
  “我能进去看一眼吗?”兰带着请求的口吻问。
  “少爷,毛利小姐。”一个佣人走过来:“快吃晚餐了,老爷请两位回去。”
  “改天吧!”新一对兰说。
  “好!”她点了点头。
  芳姑很高兴地在台阶迎着:“二小姐,工藤家送了礼物来。”
  “又是古董?”
  “不!是小姐最近一直盼望得到的。”芳姑笑眯眯地跟兰进屋里去。
  “我最喜欢什么呢?”兰笑着反问自己。
  “我把它先放在露台上,小姐,你看见了没有?……”
  “蓝玫瑰!”兰扔下手袋跑上去:“一定是工藤爷爷送给我的。”
  花上有一个礼物咭放着,兰翻开一看——
  你虽然没有南美的朋友,但你有两盒心爱的蓝玫瑰。
  “新一!”兰很高兴:“芳姑,快替我打电话找工藤少爷。”
  但是找不到新一,大概又被那班小姐缠住。第二天,兰回写字楼不久,便亲自拨了一个电话给新一。
  “早安!”
  “谁?”不耐烦的声音,大概兰没通过秘书一关就直冲总经理室。
  “毛利兰。”
  “啊!是毛利小姐。昨天你给我电话,可惜我回家已经半夜了,不好意思再复电话打扰你,找我有事吗?”
  “谢谢你送我两盒名贵的蓝玫瑰。”
  “单是说一声谢谢就够了吗?”
  “是的,我也应该回敬你一份礼物;不过,上次我送给你的东西你又不喜欢,什么时候有空,请亲自来总公司挑选。”

  
“礼物不要了,我只想你请我吃一顿饭。”
  “你知道我从来不会邀约男孩子。”
  “你为什么不可以改变一下,老要争第一,请我吃一顿饭,你损失了什么?”新一发脾气。
  “是你损失了自尊。”
  “我?废话!长年累月都是女孩子主动跟我约会,我的尊荣与日俱增。”
  “那是你个人的看法,外面怎样说你?你像个皮球,被动的,一班女球员控制你,今天你在这人的怀抱,明天你在别一个人怀抱。也有人说你老占女人便宜,连饭都要人请。一个大男人,应该坚持争取主动权,喜欢约哪一个,就约哪一个,怎可以任人摆布?”
  “这……”
  “任人摆布的男人,只有一种吃软饭的,喜欢被女人玩弄。”
  “你说我是吃软饭的?”新一在电话里吼。
  “你应该不是,还有,女孩子应该有少女的矜持,自动去讨好和约会男孩子,这种女孩子,你不觉得她们太随便了吗?当然,现在男女平等,谁都有权做主动,问题是,你是否甘心做被动。”
  “你呢,你就甘心?”
  “在传统上,女孩子被男孩子约会,是正常的。”
  “这证明你不敢打破传统。”
  “在这方面,我承认自己十分保守,而且我尊重有礼貌的男士。”兰说:“也许,我的话不中听,我也不想再啰嗦,或者你自己分析一下,谢谢你的礼物!”
  “喂!毛利兰…”
  “我还有十分钟就要开会,”兰带点歉意,柔声说:“改天再谈好吗?”
  “……”新一顿了一会儿终于挂断线。兰耸肩,开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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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3-13 18:55:0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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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兰到分公司巡视,Judy趁机和男朋友通电话谈心,差不多聊了一个钟头,刚挂上电话,电话就响。
  “毛利百货公司。”
  “想预约。”
  “预约什么?”
  “今天晚上请你‘波士’吃饭。”
  “唔!‘波士’今晚、明晚早已有约,真对不起!”
  “没关系,我就约后晚。”
  “好的!”Judy刚才谈情昏了头:“我还未请问你是哪一位?”
  “新一。”
  “嘎!工……工藤公子。”Judy大感意外:“对不起!我不能代‘波士’答应你后晚的约会。”
  “你刚才不是答应了吗?”
  “刚才我不知道你是工藤公子。”
  “我怎样?”新一声大如雷,几乎震破Judy的耳膜:“我不是人?”
  “请息怒,听我解释,”Judy掩住耳朵说:“因为工藤公子从来不主动邀约女士,我担心工藤公子跟我开玩笑。”
  “我才没空跟你开玩笑!”新一气呼呼:“我没有权改变一下自己吗?什么劳什子秘书。”
  Judy恨得牙痒痒,这臭男人,总有一天会不得好死:“工藤公子,这样好不好,先约个时间,你和我们老板谈谈,去不去吃晚饭,你们两位当面决定。”
  “后天四时四十五分我去接她。”新一“啪”的一声挂上了线。
  Judy拍着桌,好一会儿才回复情绪,她拨了个电话到分公司,找到了兰。
  “他像个野人,完全没有礼貌。”
  兰好兴奋,像赢了一局棋:“管他呢!只要他肯主动约会我,我已经占了上风……”
  兰照照镜子,拨拨头发,拉了拉身上那白格子羊毛裙,对讲机就响了起来:“二小姐,工藤先生来了。”
  兰马上放好镜子,拉了个文件夹子在台上:“请他进来!”
  Judy开门,新一进来,白色西装,黑色天鹅绒背心,俊得要死。
  兰抬头推开文件,微笑对新一说:“欢迎光临,Judy,准备咖啡。”
  “用不着麻烦,我们吃下午茶。”新一对Judy说:“这儿没有你的事,你可以出去。”
  Judy望住兰,站着。兰点了点头,于是,Judy出去了,并且关上了门。
  “你好像是这儿老板。就算我,也从来没有对Judy那么凶。”
  “我看见她就不顺眼,她这种女人,哎!我形容不出来。”
  “你以前也老喊着我不顺眼。”
  “别算旧账,我们去吃茶吧!”
  “咦!我可没有答应你的约会啊!我还以为你来参观公司。”
  “毛利兰,你到底要我怎样?”新一霍地站起来,既委屈又气愤:“我从来没有约会过女孩子,你是知道的。我破例第一次约你,已经很让步,你还要来为难我?”
  兰想了想,终于点点头:“你尊重我,我也应该尊重你,好吗!我们现在就去喝茶,反正下班时间到了。”
  兰穿上白色羊毛纤维质短大衣,拿起手袋放好文件:“走吧。”
  经过秘书室,Judy直瞪着新一,新一向她扮了一个鬼脸。
  坐上新一的跑车,新一说:“我们到山顶喝茶。”
  “去浅水湾吧!那儿可以看到日落。”兰说。
  “每一次约会,总是由我安排一切,女孩子全都要依我。”
  “你既然肯破例约我,为什么不破例依我一次?今天去浅水湾,下次我们再去山顶。”
  “下次我还要电话预约见面,然后你才考虑要不要跟我出去?”
  “不用了,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我又没有虐待狂。”
  “但是,仍然要经过Judy。”
  “嗯!咭片上有我办公室的直线电话号码,和我家里的电话号码。你找我,就不用这样再经过Judy;而且,下班后你还可以打电话到我家里去。”
  “这就好,”他连忙把咭片装好:“这样直接多了,而且我喜欢什么时候跟你谈谈,拨个电话就可以。”
  虽然,毛利兰和新一已经做了朋友,但是,他们也只能偶然吃顿饭,挺多上一次“的士高”。毕竟,新一有一堆自己的朋友,毛利兰也忙着自己的交际应酬。
  不过,新一已逐渐对毛利兰产生好感,她很少和新一抬杠,态度也越来越温柔,和对探他们没有两样。
  这天,开完四角会议,探提议星期六到新一的牧场开烧烤晚会:“星期一是公众假期,我们可以去住两三天。”
  “主意不错。”新一第一个赞成:“最近生意太忙,几乎压得我透不过气;而且下一个星期五我还要到中东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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