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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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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永远最爱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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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发表于 2004-5-4 17:08: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凯悦饭店今日的饭店看来显得格外地气派非凡。工藤集团少东──工藤新一──的结婚喜宴正于此举行,政商名流们穿梭其间,一片衣香鬓影。
  偌大的餐厅内席开六十桌,四周的墙壁被香槟色的玫瑰点缀成一片片花墙,让人有置身仙境的幻觉。餐厅的一角摆了一个六层的雪白蛋糕,边缘围绕着用奶油挤上去的粉红色玫瑰花和淡绿色的叶子,蛋糕上站着一对新郎新娘的人偶,神韵与工藤新一和新婚妻子像极了。
  工藤新一闪电结婚,吓傻了不少人。
  他今年三十一岁,在事业上精明能干,长得又一表人才,在城内的花边新闻并不少。
  前不久便盛传他和灰原哀闹恋爱。灰原哀天天在报上嚷着要保密,却比一般明星闹恋爱披露出更多消息。一方面在于她“不经意”透露出太多蛛丝马迹,另一方面则因为男主角太耀眼。
  灰原哀年轻貌美人长得又甜,颇获记者们喜爱。那一阵子,报章雓志不停暗示她和工藤新一郎才女貌,很有结婚的可能。
  灰原哀更说:“为了自己的爱人,不惜在人气鼎盛时洗尽铅华。”
  洗尽铅华?多少女明星嫁入豪门时的誓言,怕是有了巨富老公后,更添珠光宝气巴?!
  反正,今夜她注定是个失意人,因为新娘不是她。
  七点整,凯悦饭店守候着不少记者。商界人士絮絮叨叨着一个耳语──兰为了一亿元的债务下嫁工藤新一。
  新娘一露面,令人惊艳。身上的意大利进口白色婚纱先不提,光是化着淡妆的脸蛋就教人无法把视线移开。她娇柔的身躯特有一股我见犹怜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在在散发出难以言喻的魅力。
  工藤新一的确是用钱换来兰的许婚。从相识说起,很多事都是命定的吧!
  兰乖巧地随着工藤新一敬酒,和顺含蓄的笑容博得大家的喜爱。
  “工藤新一真是好福气!”很多人如是说。尽管有讨好的嫌疑,无可避免的也夹带着一丝真心的祝福。
  当然也有人说:“这样的女人,一亿元也不枉了。”
  一旁的工藤父非常欣慰。当初新一想以一亿元娶得兰,他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新一这个孩子,一向有点游戏人间,前阵子和灰原哀约会,无端传出结婚之说,才令人气结。
  工藤家的媳妇未来是要传宗接代的,灰原哀在工藤优作眼中看来,是个只具美貌而无智能的女人,更何况她绯闻不断,肯定不是清清白白的。
  兰就好太多了。会计硕士,职业的会计师,未来可帮新一不少忙。最令优作喜爱沉静的一点是:终于有人让新一肯安定下来,他原以为这一天还要等很久。
  豪华的婚礼结束后,工藤新一和兰换掉结婚礼服,在门口等着司机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
  天色已相当暗沉,饭店门口亮着耀眼的灯,显得不太真切,像这场婚礼一样。
  她知道是他,守候在饭店的转角处望着她。她只能心慌地移开视线。
  真是对不起,忘了我吧,新出。
  司机没多久就把车开了过来,工藤新一和兰先后进了车子。兰忍不住回头从后车窗望出去,工藤新一则转头看着旁边的大饭店。
  新出,我并不比你好过啊!除了今生无缘的遗憾,我还承担了负你的罪恶感。看着新出挺拔的身子显得憔悴不已,兰的心有如被利刃划过。
  新出,相信我仍真心爱你,那么即使今后苦一辈子,我也不枉了。
  不,还是认定我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孩吧!这样,你才能早日从痛苦中解脱……
  兰顾自地在矛盾的思绪中激荡,没注意车子已到了家门口。
  工藤新一伸手在她彷若没有焦距的双眼前晃了晃,“喂,到家了。”
  兰吓了一跳,“喔……我到家了。”
  工藤新一看她一脸迷茫,呆呆地说出那么奇怪的回答,忍不住摇摇头,脸上却带着一抹宠溺的微笑。
  “累了吗?”一定是的。他记得她晚宴上没喝酒,不可能醉的。
  “我很清醒的。”兰急急地辩白。
  天啊!又是一句奇怪的回答。“我看你有点神智不清了。”工藤新一故作正经状地摸摸她的额头。
  “没有,我没有发烧啦!”兰郑重其事地说着,天真的模样让工藤新一看得入了迷,俯下头便想往她唇上吻去。
  兰简直快屏住气息了,他的脸靠得好近啊!突然:
  “少爷,到家了。”司机小陈纳闷着少爷迟迟不下车,好言出声提醒。
  “废话,这还用你告诉我吗?”唉!好端端的浪漫气氛都被破坏殆尽了。
  兰心肠一向好,连忙为小陈找个下台阶,“小陈,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少奶奶,你太客气了!”小陈等少爷和少奶奶下了车,才缓缓驱车返家。他觉得少奶奶实在是个好人。
         

杯户中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5-4 17:13:3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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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站在门口打量着新居。那是一栋三层楼的新房子,外围墙上砌着典雅的红砖。新一开镂花的、中古时期风格的铁门后,她不禁愣住了。
  好美啊!
  那是个约莫六十坪的院子。角落的尤加利树旁有一盏别致的路灯,让沉静得以一览全景。院子里是一片青绿的草坪,通往屋子的小径两旁则种着一丛丛的白色山茶花。
  这里真是世外桃源啊!
  进了屋子,给人的感觉是温馨雅致,而不是气派豪华。新一的观念是:家是家,即使有钱,也用不着把房子盖成高级饭店似的来炫耀,多没意思!
  兰默默无语地跟着他上了二楼。
  他们的卧室很宽敞,墙壁漆成象牙白色,床和橱柜则是简单的原木系列。从落地窗望出去,可以看到附近有很多漂亮的房子。
  卧房的隔壁是书房,两张桃花心木的桌子并在一起。若是他们两人同时用书桌,便是面对着面了。
  新一的藏书并不多,有趣的是书柜中有一格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列写真集,放在一些小说与商业书籍之间。
  兰笑了起来,手指指着那一排写真集,“真是有点触目惊心呢!还摆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新一有些腼腆地解释:“完全是为了方便拿取,看什么书累了,都可以顺手抽本写真集欣赏一下。”
  “恐怕那一格内的书是你读得最熟的!”兰见他诚实,便不客气地揶揄了他一番,两人之间似乎一下子亲近不少。
  “以后累了,看看你就成,比写真集里的任何一个女孩子可口。”新一面对新婚妻子,还是不改风流本性。
  兰倒觉得别扭起来,不知该回什么话,连手脚都不会摆了。
  新一心中有点过意不去,他不想被她当成轻薄的人。
  “嗯……我先去洗个澡。”他试图打破僵化的气氛。
  “那我排你后面。”兰彷佛在抢顺位似地嚷着。
  “啊?”新一饶富兴味地用着疑惑的眼神看她,嘴角还带着一抹轻笑。唉!真是个可爱的小妻子。
  “喔,我在家里和妹妹抢洗澡惯了。”兰恨死了自己的失态。从前在家里,她的两个妹妹每次洗澡都得花上一个钟头才肯出来,害她长久以来都习惯和她们争先后。现在出嫁了,明明屋里只有夫妻两人,她还会说出这句反射性本能的话。
  兰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头垂得低低的看着地板。
  新一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弯下身在她耳边像是说着悄悄话一般,“以后如果等我洗澡等得不耐烦,就进来一起洗好了!”
  “啊?”兰的脸颊顿时染上一层红晕,抬起头用怯生生的眼光看着他。而他,早已背转身子,大笑着走进浴室了。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她突然有一种暧昧的感觉,只好走到阳台去吹风。
  天空还挂着一轮明月呢!新出一定还没入睡。从前念书时,常在晚上和新出在校园里散步,新出总是牵着她的手,一起走过那一条长长的椰林大道。暗夜中别富韵味的校园,彷佛就为了让他们散步而存在。两旁的路灯光线很微弱,据说是应情侣们的要求,想来多半是穿凿附会之说。
  走久了,就有了这辈子要这么走下去的感觉,那时候是真的这么以为。唉!兰一思及往事,不禁眼泪盈眶。每次要道别时,新出总是依依不舍地抱着她,那样的星空,那样的体温与味道……冷不防地,兰被人从后面抱住,她吓得尖叫了一声。
  一转头,原来是新一。
  “喂,你怎么那么容易受惊?”新一脸上挂着一抹好得意的笑容。
  “嗯……我正在想事情。”她的神气分明是作贼心虚,而且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的理由编派得实在差劲。
  新一默默地踱志阳台的另一角,双手撑着栏杆,眼睛只是平视着前方。
  “想着新出志明吗?”他的口气淡淡的,像是事不关己。今晚在凯悦门口,她对新出那一副牵肠挂肚的模样,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在他眼底。
  “对不起。”她怯生生地道歉着。
  新一不禁在心中咒骂:你这个小白痴,为什么不否认?一定得这么诚实地伤害我的自尊吗?
  空气中凝结着死沉的宁静,好似山雨欲来风满楼。
  “新出以前怎么叫你的?”他的口气活生生像在审犯人。
  “小兰。”
  “那我不要那样叫你。”他陷入了一种极度的沉思,可是好象就是叫“小兰”最顺口啊!
  “喂,还可以怎么叫你?”
  唉!他这个男人怎么会像个小孩似的,就是要争那一口莫名其妙的气。
  “我……我不知道。”这下子连兰也开始脑力激荡了。
  “你还是喜欢被叫“小兰”,对不对?”他简直像个不讲理、耍赖的小孩。
  “没有……才不是呢!都可……”她的辩白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新一带着怒意地转过头看着她,“那你是不希望我和新出对你用同样的称呼啰!”
  兰抬起头瞪着他,眼角已闪着泪光了。
  新一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她顺势搂在怀里。“别生气,逗你的啦!”他拨开她前额的发,将她的头稍稍抬起,“我不会在意你过去的任何事,怎么说你都比我单纯很多。”
  突然,他偏着头笑了。“喂,以后我私底下就叫你“小老婆”好了!”这个可爱的称呼真是让他满意极了。
  “那我也跟着叫你“小老公”吗?”兰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不要。”他斩钉截铁地否决了。“把“小”字去掉,要不然你就跟哀一样叫我‘新一哥哥’。”他还故意学着灰原哀甜腻撒娇的语气。
  兰忍不住掉下眼泪,他可真是“严以律人,宽以待己”啊!
  新一看她一副梨花带泪的模样,不禁皱起了眉头,“又怎么啦?”他原本是想逗她笑的,没想到却徒惹她不快。
  “没事,我想去睡了。”她的声音变得好冷好冷,一回头就走进房内,自个儿躺在床上睡了,连瞧都不瞧新一一眼。
  新一跟着走进房间,真是受不了女人的变幻莫测。今晚……唉!只好到客房睡了,他可不想贪一时之乐,又惹得毛利大小姐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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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5-4 17:24: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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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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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发表于 2004-5-4 19:36:2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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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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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大学生

发表于 2004-5-4 19:41: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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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续好!楼主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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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5-4 23:49: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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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错,还想看啊,快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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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5-5 08:07:0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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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新一倚在床头发呆,明明是好风好景,却怎么样也睡不着。生平第一次睡自家的客房,当真有股“有家归不得”的感觉。
  一阵阵的不安袭上心头,当初简直是用钱逼着兰成婚的,会不会终究是两败俱伤呢?
  为什么喜欢她?他到现在还搞不清楚。
  一起玩乐的好友都笑他“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他的好友多半是些企业界的小开,几乎个个和家里催婚的父母玩过拉钜战。对于他要结婚的消息,没结婚的为自己深感庆幸,结了婚的则对他大表同情。
  大嘉化工厂的内定接班人,也是他的多年好友快斗就说:“拋开风花雪月不说,连和三五好友参加活动也麻烦许多。我家里那位,有时重大宴席耍着大牌不肯去,非得我哀哀恳求,偏偏我和朋友打个球,她便跟得紧紧的,让我连说话都不得自由。唉!现今我身价大跌啦!清纯的女孩子都不理我,朋友们也不那么殷勤邀约了。”
  新一还记得被他狠狠推了一下肩头后继续听训,“喂,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现在可是无法回头了,你别踏着前人的血迹前进啊!”
  那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害新一忍不住笑了起来。
  “喂,兰你不也看过,替我的未婚妻评个分吧!”反正,新一是势在必“娶”了。
  快斗装了个鬼脸,颇恨他不听劝,“现在是打上一百分也不夸张,兰的确是个标准的大美人。但依我看啊,女人结了婚就得打个八折,生一个小孩再扣十分,常常一下子就不及格了。”
  “妈的!大嫂听了你这番言论,不把你大卸八块才怪。辛辛苦苦为你生儿育女,还被你这般数落。”
  “我也不算刻薄啊!我在青子的心中,恐怕分数是负的呢!”
  青子是某位部长的女儿,姿色不错,可是有点严肃,和生性乐观且自命风流的快斗,实在很难令人联想在一起。
  快斗当年娶她,自个儿说是想换换口味,也不知是真是假。
  想着想着,时间已是夜里一点了。新一不禁叹了口气,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他的新婚之夜,却是孤枕难眠啊!
       
一大早,天还蒙蒙亮时,兰就醒了。事实上,她一夜都没睡熟。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今后的生活将和从前泾渭分明。
  看看表,才六点,或许该去做顿早餐吧!唉,现在是别人的老婆了,而且点拿了老板的钱,就该好好工作的心情。
  她梳洗完,轻声地走到厨房,开了冰箱才发现什么都没有。
  兰愣了一会儿,决定出去买早餐。她很地快回房换件衣服,便出门去了。
  大清早,柏油路上好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人少、车少,台北市的清晨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舒适气息。;兰转了两个弯才找到了一家早餐店。卖早餐的阿婆很亲切,兰开心地买了两份早餐,哼着小曲儿往回家的路上慢慢踱着。
  到了家门口,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门一开,差点被正想夺门而出的新一撞到身上。
  “你跑去哪儿了?”新一一副气急败坏状,声音大得兰的身子为之一震。老天,看她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想必不知他一起床找不到人有多着急,还以为新娘跑了呢!
  “我……我去买早餐啊!”兰怯生生地提起双手,晃了晃塑料袋。新一还是一副凶恶状,她突然想到,或许……
  “对不起,或许你都习惯在大饭店吃早餐了。”唉!这种超级富豪的生活,可不是她能想象的。
  新一瞪了她一眼,“没这回事,你以后对我说话别那么见外。”
  气氛又是一片死寂的凝结,两个人站在原地像是电影的停格画面。
  最后还是新一挽着兰的肩膀往屋里走,他很夸张地吸了一口气,“嗯,好香呢!我快饿死了。”
  两个人在餐桌前坐定,便安安静静地吃起东西。新一瞄了兰一眼,她穿著白色的POLO衫和蓝色的牛仔裤,朝气蓬勃。
  “嗯……新一……”这个称呼叫起来挺不顺口的。
  “什么事?”他故作漫不经心状看着报纸。咦,等等,他的小美人儿第一次唤他“新一”呢!
  “嗯……我想……今天是归宁的日子吧!嗯……虽然我们那一边不请客,可是……”她说着说着不觉悲从中来,如果爸爸妈妈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当然得回去,小寒不是快要出国念书了吗?”
  新一理所当然的回答,让兰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不禁充满感激地望向他。
  “谢谢。”她犹豫了好久,才把道谢的话说出口。
  新一愣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把那一句“你该知道我最希望你用什么来谢我”的话硬生生地吞下肚去。总有一天,你的人、你的心,我都要到手,他在心里信誓旦旦地说着。
  “你等一会儿,我回房去换个衣服。”
  兰花了几分钟把餐桌收拾好,便见他下楼来。天啊!白色的POLO衫和蓝色的牛仔裤。

她笑了。
  “怎么?觉得三十几岁的男人不该做此打扮?”其实他的身材高大挺拔,穿起来很见帅气。
  “不是的,只是想到有些衣服男人、女人都可以穿,实在有趣。”
  看她娇笑的俏模样,他忍不住想逗她。“知道我最想和你穿什么样的情人装吗?”他笑了笑,自己便接口说,“是国王的新衣。”
  这时的兰彷佛小学生发现老师说错了话,得意洋洋地出言纠正,“你没把这个童话看仔细吧!国王的新衣是一丝不挂的呀!”
  她说完后,看到他眼里戏谑的神情,很是不解。
  新一搭着她的肩,轻轻地在她耳边呼气,“我就是想和你一丝不挂啊!”
  兰脸顿时红得像西红柿,恨恨地抱怨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
  “是吗?”他灼热的眼神直盯着她澄澈的眼,两只手也扶上了她的双肩。他低头往她红艳的唇吻去,不料兰若无其事地撇过头,不停地催着他,“我们快点出发吧!”接着便一个人自顾自地朝地下室的车库走去。
  新一无奈地跟了上去。这个女人,明明是她那如凄诉又如撒娇的语气勾动了他的心,却又有办法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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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5-5 08:13: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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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的娘家距离她和新一的住所颇有一段路程。
  一路上,新一专心一致地开车,兰则有些心神不宁地看着窗外。
  车子平顺地驶上一个缓坡,眼看再转个弯就到了,兰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新一,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他依旧稳稳地操着方向盘。
  “嗯……等会儿我们装得……装得恩爱一点好不好?我……我不想小寒心中不好过。”这番吞吞吐吐的话一说完,她不禁松了一口气。
  突然,一个紧急煞车后,车子便靠着路边停在兰家的巷子口。
  “到了。”新一开了车门下车,似乎对兰的话罔若未闻。
  兰尴尬地下了车,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往自己的家门口走去。
  不期然地,新一的手很自然地环住了她的腰。
  兰惊诧地抬头望着他,他倒是很平静地笑了笑,“不是说要装得恩爱点吗?”
  一时间,兰的心中真是百味杂陈。一方面觉得他体贴自己,心上彷佛穿过一道暖流;另一方面又认为他是个情场高手,自然的对白和动作中,到底有几分真心呢?
  但是自己本就不该要求他的真心啊!对她而言,那是一项极奢侈的东西。人啊,知足常乐!
  到了家门口,一按门铃,两个青春可爱的女孩子就前来开门了。
  “姊姊、姊夫,快进来坐,我们一大早就起床等着呢!”兰的小妹匀热情地拉着他们两人进屋。自从兰昨夜打电话回来,说会尽量在今天回家一趟,她这个大睡虫硬是在周日赶了个早起,实属个人平生难得之纪录。
  毛利家虽不是豪富之家,却很注重生活品质。小小的庭院中错落着绿意盎然的树木,屋里的摆设简单但见格调。
  兰的大妹寒端了四杯茶出来,才坐到小妹匀的身旁。
  “姊,新婚生活还能适应吗?”寒非常关心姊姊的幸福,忙不迭地开口询问。
  “才结婚的第二天呢!这个问题过几个月再问吧!”兰微笑着回答,她实在太疼爱这两个妹妹了。
  兰今年二十五岁。小寒比她小一岁。小寒大学主修电子,也选读一些商业课程,一毕业就进入自家的电子公司工作。
  匀今年大三,和兰一样念商学院。
  “那么,姊姊你昨晚还能适应吗?”匀生性俏皮,眼睛直暧昧地对着兰眨呀眨的,说话的语调也是故意带着轻佻。
  “呃?什么问题嘛!”她娇嗔地说着,对于小妹的捉弄,她再心知肚明不过了。昨夜她打电话回来,才说了几句,匀就在电话彼端急急地叫嚷:“姊姊,春宵一刻值千金呢!赶快挂电话吧!怕姊夫心里已在咒骂我了。”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心上如何容得下那么多鬼心眼?
  “小匀,”新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我当然不会让你姊姊不适应啊!”看着兰不知如何回答,他干脆代劳。
  “哦!”匀贼贼地笑了,还把语调提高了八度。
  兰强自镇静,不去理会她小孩习性的胡闹。她转头问寒,“小寒,机票订了吗?”
  “嗯,礼拜四下午的飞机。”寒申请到芝加哥大学修读经济,这一去也得两三年才能拿到硕士学位。
  “芝加哥治安不好,你要多小心。”兰殷殷地叮咛着。
  “嗯,姊姊你也要保重。”寒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好可惜,我妹妹在纽约大学念建筑,要不然你们就可以住在一起了,彼此也好有个照应。”新一热心地插了一句。他们家在纽约有一栋很漂亮的房子。
  “啊,你有妹妹?”兰一出口就觉不妥,都已经是夫妻了,可是她对他的事了解并不多。
  “嗯,她最近有一个很重要的意大利参观教学,所以赶不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新一倒不介意她的一无所知。“她是我们家的小公主,比我和子榆小好多。”
  “那你妹妹是……和你同一个妈妈吗?”兰知道子榆是优作的小老婆生的,所以小心翼翼地问着。
  “是啊!那时我都上小学了,还记得妈妈当时高兴得不得了。”
  “姊夫,”匀有感而发,殷切地喊着,“我姊姊又漂亮人又好,你可要从一而终喔!”
  兰心上感动,却板着脸拍拍她的头,“多嘴的丫头!”
  四个人就这样又笑又闹地到了中午,才由新一开车,一起去福华吃午餐。
  午餐后,寒趁着新一付帐时,拉着兰一旁谈话。
  “姊,我真是对不起你。”寒一脸歉意。
  “怎么这样说呢?你也看到了,他待我很好。”兰拍了拍她的肩膀,“去芝加哥要好好念书,公司将来还是要靠你的。”
  “那……新出大哥呢?”
  突然,兰心上又是一阵的悸痛。“我们……已是两条路上的人了。”兰幽幽地说着。
  “姊姊……”
  “别说了,”兰打断了她的话,“你别老记挂着这些嘛!答应姊姊,要好好重新展开自己的生活。”
  寒点了点头,心里还是责备自己拖累了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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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5-5 08:22:0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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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后,寒进入爸爸创立的“永昌电子实业”工作。她大学四年的寒暑假都在公司里度过,父一心一意想要培植她接班。于是,一年内她就升至副总经理。这时,她才知道原来爸爸得了肝癌,盼她早日独当一面。
  父病发后,两个月就过世了。大家虽然很伤心,却也庆幸他未曾受到太多苦。
  姊姊兰研究所毕业后,为了取得会计师执照,便到一家很具规模的联合事务所工作。况且电子公司需要电子方面专业知识的支持,因此整个公司也只有她一个人撑着。
  她这么年轻貌美又能干,生活却是孤孤单单。每回看到姊姊和新出大哥言笑晏晏,心上更觉凄冷。这时,一个年轻又肯用心的男人就轻易地闯进了她的芳心。
  他就是韩树诚,一个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的人。
  韩树诚刚学成归国,在“永昌”内担任研发经理。他赢得了寒的芳心后,一直力劝寒扩大公司的规模,将巿场延展到欧洲国家。
  在电子业中,并不见得大型组织就胜过小型的公司。但寒年轻气盛,很想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功绩,再加上韩树诚提出的计画委实令人心动,举债经营本也是商界常用的方法,于是她把整个计画交给韩树诚,资金也任由他调度。公司里还有人背地里戏称他是“御史大臣”或“驸马爷”。
  没想到,他用公司的厂房和自用办公楼向银行贷来的款项,以私人名义炒作股票并进行投资,结果输得一塌胡涂,接着以低价接了许多订单,试图重整旗鼓却无法如愿。事情爆发后,他远走异乡,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给寒。
  除了银行的贷款难以偿还外,“永昌”赶不出那些廉价订单的货品,必须依约赔钱。连带的,公司的一些老主顾人心惶惶,不再下订单,公司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
  这事对寒而言,更是一大打击。如果只是单纯的商业计画失败,那也罢了!偏偏自己摆明的是被骗了,骗的不只是钱,还有她一直所珍视的感情。更今她难堪的是:大家的眼里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毕竟她才二十四岁,心里一慌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公司的财务问题、法律问题,弄得她焦头烂额、欲哭无泪。
  兰知道了整个情形后,明明自己也慌了手脚,但还是强自镇定地出面帮忙。她请朋友介绍了一个律师来协助处理公司状况,一切的故事也因此而展开……

 艳阳高照的午后,兰依地址找到了“劲贤律师事务所”,据朋友说,江劲贤是个年轻有为的律师,特别擅长商法方面。
  进了律师事务所,她望见江律师一副精明能干且诚恳的模样,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略微安定。她坐在江律师对面的皮椅上,详细地请教问题并交换意见。
  到了快三点钟时,江劲贤频频看表。
  兰是个聪明人,赶忙主动开口:“江律师,如果你今天下午有事,我们再另外约个时间,我下回也好带些公司的书面资料来。”
  江劲贤对这个女孩子深具好感,懂得察言观色而不显虚伪。
  “嗯,实在不好意思,我三点还有客户要来咨询,我们约后天早上十点可好?”他小小地撒了个谎,实在不好明说自己是跟朋友约了去玩。
  “好,那么我先告辞了。”
  兰走出门外时,正好看到两位男士在秘书的带领下要进门,看来是江律师所指的约定的客户。尽管今天尚有一些细节未商讨,但看着江律师生意似乎不错,心中的信赖感更加深了几分。
  倒是两位男──新一和快斗──感到有点目眩。
  那个女孩看来很年轻,秀气的瓜子脸蛋,清亮的双眼闪着动人的光釆,全身上下有着说不上来的一种惹人怜惜的娇美。她身上穿著一件淡桃红色的无袖针织衫,配上白色纱质长窄裙,诱人的匀称身段展露无遗。
  新一和快斗待秘书一关上门,不约而同地出声问道:“她是谁?”
  “这是你们的第一个问题吗?我可是要收费才回答的。”江劲贤懒懒地靠在旋转椅上,一派的闲适自在。
  “别吊我们胃口了。”新一急急地说着。那个女孩给他的感觉太特别了,彷佛散发出一股神秘的魔力,震慑住了他的心思。她的眼神好似透着哀凄与无助,让人不禁想保护她。
  “我新任的女朋友!”江劲贸大剌剌地回答,看到了新一眼中一闪而逝的惋惜,他才又接口:“骗你的啦!我哪有那么的好福气,她是我的客户。”
  新一松了一口气,“喂,介绍一下痳!”他的语气难得这么谄媚。
  “拜托!我可是媒体争相报导,有能力、有操守的律师界之星,业务范围并不包括为达官贵人拉皮条。”江劲贤一本正经地阐述他的理念。
  “少来了,她叫什么名字?”新一根本不去理会他的自吹自擂。
  江劲贤在桌上的一张白纸上写下“兰”。
  “嗯,”新一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真可用灿烂来形容,“好名字,这个词不是常常用来赞美女人吗?”
  正当新一还陶醉在他的美梦中时,沉默已久的快斗终于开口,“喂,如果我没记错,我们今天是约好先去打保龄球,再一起去参加高中同学会的吧?别在我这个已婚男人的面前提起任何可爱的女人,好吗?”
  三个人不禁都笑了。结果,球打了,同学会也参加了,江劲贤拗不过好友的殷切恳求,免为其难地答应为他介绍兰。

再度见面,兰果然捧来了一大堆书面资料,包括公司的资产负债表、损益表、向银行抵押借款的文件,及那些被控违约的订单。江劲贤很仔细地阅读着这些资料,看来这个小美人的公司遇到很棘手的问题。
  兰心里很急,公司前程未卜,时间偏偏过得这么快。每当有电话接进来,她都不禁在心中低叹,朋友昨晚才告诉她,要约江大律师并不容易呢!她自己的问题,当然自己看得很严重,但在江律师手头上的CASE中,必定不是最大的。
  “小姐,”看着时针已接近十二点,江劲贤微带歉意地开口,“很抱歉,今天让不少电话耽误了我们会谈的时间,不知可否请你用个午餐,我们好继续商讨。”
  江劲贤提议到晶华去用餐,兰自然没有意见。
  两个人各点了一份餐,兰马上又开口询问公司的种种法律事宜。
  江劲贤暗暗叫苦,天啊!这个小妮子连一点喘息的机会也不肯给他。
  “这……我们等一下再谈吧!”江劲贤故意忽略她脸上失望的神情。“小姐单身吗?”
  兰差点被口里的浓汤呛着,这……这是什么问题?
  “嗯,”她点了点头,“你真的认为此时宣布破产是最恰当的吗?”
  废话,你该庆辛自己登记在案的是“有限公司”,不过,清算过程还有的我忙啰!
  “小姐有男朋友吗?”兰的心抽动了一下,这……这算什么?他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却……莫非,大名鼎鼎的江律师……
  “我……”兰正尴尬得双颊泛红时,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过来和江律师打招呼。
  “劲贤,”那个男人很开心地推了推他的肩膀,“真巧,居然遇上你。”
  “是啊!“好巧”。”江劲贤话里的讽刺,只有那个男人──新一,才心知肚明。江劲贤来晶华不下百次,可从不曾遇过他。
  “可以和你们一起用餐吗?”新一很有礼貌地问着,其实呢,这句话只在征询兰一个人的意见。
  “这……”兰觉得这样很不方便,但又不好直截了当地拒绝,毕竟他看来像是江律师的好友。
  “他是我朋友,做生意的,或许可以提供一点意见。”话虽说得自然,可是江劲贤的心中充满了罪恶感,他从不曾“出卖”自己的客户。
  唉!此时此刻,兰也顾不得外扬家丑了。
  新一召来侍者为他们换了一张四人座的桌子并点餐后,三个人一阵默默无言。
  “啊!我帮你们介绍一下。”江劲贤“克尽职守”地对兰说:“这位是新一,我的高中同学和多年好友。”
  兰有些吃惊,新一在商界甚具名气,一方面是因为他年少得志,另一方面则是他绯闻不断。
  新一对她笑了笑,“吃一顿饭巧遇你,真可说是外部效果!”
  兰淡淡地笑开了,新一果然是名不虚传的情场老手,恭维的话倒不流俗。“先生,外部效果可不一定是正的呢!”
  新一笑得更开心了,他凝视着她澄澈的双眼,像是在告诉她“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对了,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其实他已经把她的名字刻印在心中了。
  兰微扬起唇角,“我叫兰。”她顿了一下,又补充说明:“你所能想到最普通的那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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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5-5 08:26: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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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深觉心弦被挑动了,那种无以言喻的……感动,一个别开生面的女人所讲的一段别开生面的自我介绍。
  “这正是难能可贵之处。一个简单到让人一听就不会写错的名字,却有那么脱俗的意境,”他专注地看着兰,根本不当江劲贤还存在,“更重要的是有一个脱俗的主人。”
  兰脸皮薄,有点禁不住他的称赞,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我觉得你比江先生更适合当律师呢!”殊不知她每回答一句,就今新一多迷她一分,进而怨叹自己为何不早早遇上这么一个聪慧的女子。
  “咳!”江劲贤轻咳了一声,藉以提醒他们两人自己的存在。“巧言令色,鲜矣仁。”他忍不住咕哝了一句。
  兰抿着嘴轻笑,新一则当没听到他的话。
  “小姐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吗?”新一很诚恳地开口询问,他前天忘了问江劲贤,不过,这么年轻的女人大概不会遇到什么太严重的问题吧!
  “我父亲创设的‘永昌电子实业’遭人挪用钜额公款,连带影响了公司的营运。”她放下叉子,继续回答:“想想真令人感慨,爸爸创业是那么步步维艰,碰上这次的难关,整个公司兵败如山倒。”
  新一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本钱不够雄厚的公司可能就没有机会翻身了。中小企业的盈利能力和机动力很强,甚至让世界连锁的企业都要自叹弗如,可是寿命却普遍不长。在风风雨雨下存活,要靠能力,也得靠运气。
  “那么现况如何?”
  “江律师建议我宣布破产。”
  “那你的意思呢?”
  “我会不计一切代价留下这家公司。”她斩钉截铁地诉说着自己的决心。
  新一感到有些惊讶,这么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有着惊人的意志力。
  “对不起,我先走了,下午还得上班。江律师,我再打电话跟你联络。”她只向会计师事务所请了半天假,所以只得匆匆告辞。临走前,还不着痕迹地拿起帐单到柜台付帐。
  “喂,人都走远了!”江劲贤唤着出神的新一,他笑了笑,忍不住调侃起这位老朋友,“灰原哀是不是被判出局了?”
  新一瞪了他一眼,心上却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黑暗笼罩了大地,兰穿著睡衣,躺在床上听着古典音乐。这几日来,就属今日最舒畅快意了。晚上她和新出去吃日本料理,还一起去看了一部文艺爱情片。看完赚人热泪的故事情节,有个宽广的胸膛让自己依偎,有双温柔的手为自己拭泪,那种温馨和幸福,绝不是局外人能体会的。
  突然,电话铃声划破了寂静。
  兰拿起了话筒,甜甜地问道:“喂,请问找谁?”是不是新出呢?
  电话那头愣了一会儿,“我找兰。”
  “我就是。”好熟悉的声音,可是不是新出。
  “嗯……我是今天中午和你一道用餐的新一,谢谢你帮我付了帐。”她一定不知道,他和女孩子吃饭,从来没让对方付过钱,更别说是让女孩子替他付钱了。
  “别客气,很高兴认识你。”兰心想:他真是个彬彬有礼的男人,还专程为了这种事打电话来道谢──电话号码大概是向江律师问的吧!
  “关于你的公司,或许我能帮上一些忙。我能约你见个面再详谈吗?”
  兰万万料不到他会这么说,“好,时间、地点呢?”她很快地答应了,心上却没来由地升起一股不安,渐渐地扩大……扩大……
  “明天晚上七点在‘红厨’。”
  “嗯,明天见。”兰呆呆地挂上电话,脑子彷佛空白般,原来的好兴致全没了。
  一切等明天再想吧!明天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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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5-5 08:30:2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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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开完冗长的会议,直接驱车到了“红厨”。侍者帮他安排了位置后,他便陷人了沉思。昨晚他辗转反侧,总是睡不安稳,脑中浮现的净是兰的身影,她那一句“我会不计一切代价留下这家公司”一直在他耳边回响着……
  “先生?”兰的声音唤回了她。
  “啊,你来了,坐啊!”新一连忙出声招呼,她今天穿了一套淡鹅黄色的短洋装,剪裁别致的翻圆领,衬托出她优美的颈项,一双无瑕而修长的美腿、踩着约莫两吋的高跟鞋。她实在很懂得打扮。
  两人点餐后,谁也不知该先开口。
  新一喝了一口葡萄酒,终于说出来意,“我愿意帮你解决公司的问题。”
  兰默不作声,她总不可能天真地以为他会乎白无故地帮她。
  “你说过愿意不计一切代价留下公司,”他又喝了一口葡萄酒,“你所指的代价也包括你自己在内吗?”
  她懂了。“你想怎么样?”她知道他付得起,对他而言,那并不算是大数目。
  “嫁给我,然后我会帮你处理好一切问题。”他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彷佛是开价要买一个女人,就觉得难过。虽然很多和他交往的女人,或多或少是看上了他的钱,但是大家都做足了表面功夫,从不会有今天这种类似的场面出现。
  “你不用现在作决定,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他慢慢地说着。
  兰绝没想到他要的会是婚姻。
  剎那间,她心上涌起无数的念头,新出的脸、爸爸的脸……一大堆影像在她眼前重叠着。然后,声音好似不受大脑控制般地吐出,“我答应你。”话里并不哀凄。
  新一没料到她会这么快答应,微微有些惊讶。
  之后,两人安静地吃完饭。新一邀她上阳明山,她也没有拒绝,心里很有点自暴自弃的感觉。
  到了山顶,新一摇下车窗。窗外吹进阵阵怡人的山风,可是窗内的两个人儿却都心事重重。
  “你有男朋友吗?”他轻声地问着。
  “有。”是啊,总该做些身家调查才是。他现在算是在做品管工作,而我就是待验的商品。
  “你们……感情好吗?”
  “嗯,我大二开始和他交往。”
  “什么名字?”新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但是他就是想知道。横刀夺爱并非正人君子的行径,不过他可从来不以正人君子自诩。
  “新出。”唉,想请征信杜调查吗?
  过了好久,新一才又开口,“那么,为什么答应我?”
  “因为你所提的条件。”
  “那家公司对你很重要?”
  兰明知新一正看着窗外,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是的,那是我爸爸留下来的。”她顿了一顿,“你要听我说我们家的故事吗?”她从不强迫别人跟自己说话。
  新一回过头凝视着她,他的确很想知道多一点关于她的事。“说吧!”
  兰叹了口气。这些事,她对新出也未曾提起过呢!可是他是她的买主,或许该给他一个交代。
  “我妈妈在我升小学那一年,因为飞机失事过世了。爸爸好难过,妈妈那么漂亮的一个人,居然连尸骨都不全。而且妈妈那次出国,就是为了帮爸爸和外国客户洽谈订单。从那时候起,爸爸更加用心在公司上,他常说那是除了我们三个宝贝女儿外,他和妈妈的另外一样心血结晶。”
  “那时,公司还小小的。我每次放学后,就坐公车到爸爸的公司去,然后在爸爸的办公室里写作业,还常常帮爸爸泡茶、影印文件,一直到了读整天班的时候才停止。”
  新一听到这里,脑中不禁浮现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梳着两条辫子,背着一个大书包挤公车的景象。
  “虽然我还小,但是我知道很多人都劝爸爸再娶一个。喂,我爸爸很帅的。”兰特别望着他加重语气,深怕他不信似的。
  新一笑了笑,他当然相信,兰那么标致。
  “爸爸也在想,我们三个女儿是不是需要一个新妈妈。那时候我不懂事,觉得如果有新妈妈,一定会过着很可怕的生活。所以我就跟爸爸说:“爸爸,我不要新妈妈,我有爸爸就够了。”小寒、小匀也吵着不要新妈妈,因为,我们都是看一样的故事书嘛!”兰说着自个儿都笑了。
  “长大后我问过爸爸,他说只喜欢我妈妈一个人,可是……”她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新一,“一个男人生活中一直没有女人,是不是很可怜?”
  他其实很想说:你怎么知道你爸爸外面没有女人?可是这样说实在对未来的岳父太不敬了,更何况兰说着说着都哭了。
  他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安慰道:“别哭了,你爸爸心里一定一直惦记着你妈妈。”
  “每个人有不同的苦啊!像我妈妈嫁给我爸爸时,何尝想到他会再娶呢?”今晚是怎么了?他从不向人诉苦的。
  “我二妈人很精明能干,我妈则自恃是明媒正娶且是大家闺秀,两个人相处得势如水火。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子揄和我感情也不好,各方面都想把我比下去。”
  他叹了口气,“多少人羡慕我出身豪门,而我真是白白担了虚名。”
  兰的心中泛起了一丝丝的同情,或许是家庭环境造成了他玩世不恭的个性,但是他难道没有想过:今日的买卖,以后不知会造成什么样的家庭悲剧?
  “你……确定以后不会遇上一个和你真心相爱的人吗?”她轻轻地问着。
  新一的脸色顿时一变,“怎么,你后悔了?”
  “没有,我……我只是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值钱。”兰黯然地低下头。
  新一说不上来,心里觉得气闷,一言不发地开车下山。
  他送兰到了家门口,冷冷地对她说:“从明天起,我会开始帮你处理公司的事。婚礼的日期,等决定了再告诉你。”
  兰怔怔地点了点头,突然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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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5-5 08:37:3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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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兰说出要嫁人的消息,两个妹妹简直吓呆了。
  “姊,他是出了名的花花大少,你这样做不值得的。”寒急得快哭了。
  匀也赶紧帮腔,“是啊!我们公司的债务差不多一亿元,如果你跟他结婚五十年,那么他其实每天只需付五千多块。姊姊,你亏大了。”
  寒忍不住白了小妹一眼,什么想法嘛?再高的价钱,姊姊也不能卖的;而且,嫁给那种人还能再活五十年吗?
  “姊姊,公司倒闭后,我们可以东山再起的。”
  “对啊!我也快毕业了。”
  “爸爸在天之灵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而且,新出大哥怎么办?”
  兰始终不发一言,但当她一听到小妹提起新出,整颗心都绞在一起了。该如何向他交代?“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兰缓缓地开了口。
  寒、匀两人顿感绝望。大姊平时个性虽温柔随和,但一倔起来,是没有人奈何得了她的。
  “姊姊,其实我很想说,我觉得新一长得很有个性喔!他在晶华和你偶遇,就打定主意要娶你,实在很有眼光。”匀听了兰描述和新一相识的经过,小小的心灵一方面担心,一方面又觉得其中洋溢着浪漫的感觉;何况她曾经在杂志上看过有关新一的报导,正面的评价也不少。
  “匀!”寒恨恨地吼了她一声,这个见风转舵的家伙!
  而兰的心思早已飘得老远。新出,命运已经注定了──我终将负你。
  
当天晚上,新出打电话来找兰。兰索性横下心来,一口气告诉他这件事。
  “对不起,”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我要嫁人了。”
  “你……你说什么?”电话那一头的声音有着太多惊诧。
  “他很有钱,愿意帮我解决公司的事。”她哭哭啼啼地说着。
  “小兰,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这不该是现实生活里的情节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已泣不成声。
  “你已经下定决心了,不是吗?”新出叹了一口气,交往这么多年,还不了解她吗?他很难过这么多年的相爱相知,到头来比不过一家公司。
  兰无言。
  “我们再见一面好吗?”
  只一面吗?兰深刻地体会到那会是多么刻骨铭心的伤痛。
  “好。”
  “我现在去接你。”
  过了半小时,新出果然到了,兰已在门口等着。一言不发地,她上了他的车。
  “我们去重温一下旧梦吧!”新出的眼里满是痛苦与不舍。
  两个人到了昔日的校园,已是月明星稀的时刻了,校园中活动的人已经很少了。
  新出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兰则决心要把今晚的一切牢牢地刻在心头。
  真的很像读书时候的情景,那许许多多个日子累积下来的感情与回忆,似乎都在这一夜迸出来惹人心伤。
  到了一处椰林大道旁的草地上,新出拉着兰坐了下来。
  “记得这里吗?”
  她点了点头,怎能忘呢?
  新出的思绪顿时流转回从前。
  有一夜,就在这里,兰突然笑了起来。
  “喂,笑什么?”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后才回答他的问题,“我今天听一个同学说:椰林大道上,一个草丛就是一个包厢,有趣吧?”
  新出不禁怦然心动。月光下,她的脸被映照得更加柔和,那一派天真的模样……唉!她不知道这句话会触动男人的情欲吗?
  情不自禁地,他吻住了她娇嫩的红唇,辗转地吮吸着她的甜美,兰也自然而然地伸手搂住了他,那是她甜蜜的初吻啊!
  深情的一吻后,她的小脸都胀红了,害羞地埋进他的胸膛。她的心不停地擂动着,彷佛就要在下一秒钟跳出胸口。
  他顺了顺她的发,“小兰?”
  “嗯?”她抬起头,用着朦胧的眼光望他。
  “谢谢你。”他的话声里充满爱怜。
  兰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她将脸又埋进了他的胸膛,埋得更深了。
  “我也要谢谢你。”她的声音柔得像春天里缓流的溪水。
  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故地重游,她似乎也没有念头要改变主意。
  兰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好久好久两人都不发一言。她又抬头望月亮,叹了口气。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一起,各自想着往事。过去曾共有的年轻岁月,现在所同尝的锥心之痛,交错呈现。
  “小兰,我送你回去吧!”新出看了看表,都已是清晨六点了。
  云端中隐隐约约透出曙光……日出时,悲伤会终结吗?
  不会的。只不过在大太阳底下,每个人都得小心翼翼地藏好自己的苦、自己的痛;深夜里,所有的心事都将无所遁形,直是折磨得人苦不堪言。
  到了兰的家门口,新出当真心慌了。他的小兰,进了那扇门,从此就和他走向路的两头了。
  再也不顾一切地,他狠狠地吻住了她,这是他从未有的霸道。他恨自己为什么在感情上不能这样狂妄、这样目中无人。
  兰哭了。滚烫的泪水湿了他的脸,也将他唤回了现实。他半哄半求地对她说,“拒绝他好不好?”
  兰绝望地摇摇头。
  他叹了口气,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回头。是没有勇气啊!如果让她带着遗憾留在他身边,他终究是于心不忍。
  兰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转过头去开门。她脑中的一切好似被抽离,令她无法思考、无法动作,只能怔怔地落泪。
  突然,她的眼前有只手递过来一条手帕──居然是新一?
  他一定都看到了。那么他是不是会要求解除婚约?如果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就能心安理得地和新出在一起……
  “我本来想接你去吃早餐的,”他的脸上带着几许落寞的神情,“不过,我看你现在一定没有心情。”他嘲谑地扬起嘴角,天知道当他看到末婚妻和别的男人亲热,心里有多难受!而且,她显然整夜都和他在一起……
  兰抬头望着新一,他看来没有解除婚约的打算……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新一缓缓地伸出食指去抚触她肿胀的双唇,“以后别这样了,我会不高兴的。”
  她点了点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向师长保证绝不再犯。
  新一似乎对她的反应感到满意,“那我先走了。”
  他转身从容地离去,留下兰一个人痴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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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5-5 08:51: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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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妹妹们处了一个早上,又一起吃了顿午饭,兰觉得开心多了!新一非常配合,让她处于轻松愉快的情境。他,其实是个不错的人。
  心中一闪过这个念头,兰不禁有些慌乱──喂,你这个人也太不专情了吧!这么快心就慢慢地一吋吋偏向他吗?可是,要是一直想着新出,难道就不是罪恶吗?
  “喂,想什么?”
  啊!她努力地镇定心神,“没什么,我很……谢谢你。”
  “傻孩子!”他宠爱地摸了摸她的头。真的,她这么一个成熟有韵味的女人,其实在他心目中有点像个不经世事的孩子──毕竟自己比她大上六岁。
  “晚上爸妈不是请吃饭吗?我去换套衣服吧!”
  “小兰,”听到这一声叫唤,两个人都呆住了。新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叫得那么顺口,像是早已唤过无数回。
  兰愣在楼梯上好一会儿,才回转过头,“有什么事吗?”
  “今晚我的家人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她笑着点了点头。
  这个家庭聚会在新一家的住所举行。
  那是一栋十分豪华的建筑,有前庭,也有后院。前庭种了不少花草树木,有一道大理石阶通向主屋。后院则种了许多大树,还架了吊床和秋千,一个澄澈见底的游泳池在夕阳下闪着粼粼的水光。
  进了屋,实在不由得兰不自觉渺小。挑高的天花板垂吊下一盏富丽堂皇的欧式巨灯,地上铺著名贵的波斯地毯……正自顾自地打量着客厅的摆设时,新一已拉着她到了饭厅。
  天啊!比大饭店更气派,兰真怕这会是场令人食不下咽的“鸿门宴”。
  “爸爸、妈妈好。”兰恭敬有礼地向已在餐桌前坐定的新一家二老请安。她今晚穿了一件黑色及踝的雪纺纱连身裙,显得高雅动人。
  “坐啊!嗯……我就叫你“小兰”吧!总不能连名带姓地叫啊!”单字的名字称呼起来是比较庥烦,优作心里嘀咕着。
  兰和新一同时想起昨晚的争吵,不禁相视而笑。
  这时,楼梯上走下一个中年美妇。她穿著艳丽的红色名牌洋装,双手还涂了鲜红色的指甲油,打扮虽不俗气却太不符合年龄了。
  “哟,大少爷带着大少奶奶回府啦!”她故意走到兰面前啧啧赞赏,“真是个美人啊!难怪有杂志肯花那么大的篇幅报导你如何飞上枝头做凤凰。”她的口气酸极了,夹带着刻薄的讽刺意味。
  新一的妈妈有希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回转过头看着;兰时,马上换上一副慈祥和蔼的面孔,“小兰,坐妈身边。”
  当初新一想娶兰,她心里其实还是反对的意思多一点。凭新一的条件,什么豪门世家的千金娶不到?而藉由婚姻上的关系,一定会对他的事业大有助益。娶沉静,在她眼中无异是赔大本的生意。
  但就因为她老公的小妾俐君不停地出言冷嘲热讽,说新一平日风流成性,玩弄女人,终于阴沟里翻船,被女人坑了。别说要娶的老婆只是个小家碧玉,还倒贴了一大笔钱,可还没见过谁付聘金这么大手笔的。
  她简直要气疯了。俐君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不要脸的、勾引老板的秘书,家世比起兰还不如呢!再加上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一向固执己见,老公也已摆明了娶妻娶贤,完全支持儿子的态度。她干脆做个顺水人情,一开口就忙不迭地表示要为儿子筹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她娘家在建筑界颇具盛名,她一个系出名门的大小姐,说起不在乎女方身家的话,实在是过瘾极了,很觉得自己有着宽广的胸襟。
  “我们等子榆回来再开饭吧!”优作说起话来就是一家之主的风范。
  话说完没多久,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就匆匆走进饭厅了。
  “爸,对不起,刚刚路上塞得很严重。”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剩下来的那个空位上坐下来。
  “唉,我说子榆啊!你大哥现今新婚燕尔,出国度个蜜月,可能十天半个月都不在。公司最近不是有一个去大陆设厂的企画案吗?你就辛苦一点接手吧,可别耽误了!”俐君话说得漂亮,可是这个企画案新一已忙了大半年,举凡评估地点、申请大陆官方许可等等,都是他一步一步做出来的。现在她轻轻松松地就想把功劳揽在自己儿子身上,委实有些过分。
  “盖个工厂总要一年半载吧!哪差去度半个月的蜜月?”有希子第一个就不服气。
  “哟,我说大姊,商场的事你比较少接触,半个月没人管可是很糟糕的!你没听过不进则退吗?企画案一旦悬空半个月,搞不好就全部泡汤了。”
  “你……”有希子真怀疑自己是怎么忍这么些年的。说她不懂商场的事,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她们家几代的生意难不成是做怪的?
  这时,兰倒是心平气和地开口了,“爸、妈,我和新一也还没商量过蜜月的事呢!我想,等他忙完大陆设厂的事再去度蜜月,应该比较妥当。”
  有希子看着俐君计谋不能得逞,脸色不复刚才的趾高气扬,心中真是快意极了!这个媳妇真是不错,以后自己在家里又多了个帮手,等宝琪再回国来,这个家终究是她这一门要传下去的。

至于优作则深觉这个媳妇很识大体,不是个贪玩的年轻人。
  俐君心里很不舒服,认定了兰是个城府很深的女人,勾搭上新一又四两拨千金地阻止了自己儿子的机会。更可怕的是她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说起话来细声细气的,比起有希子那个只会大声嚷嚷的女人厉害多了。
  新一心里却是忧喜参半。一方面他当然不放心也不甘心把企画案拱手让给弟弟,但另一方面,他深切地知道兰是想借机免去度蜜月。
  最冷静的要算是子榆了。他静静地吃着饭,这一家子大概只有他认为大哥娶了兰是赚了一大笔。
  一顿饭下来,兰果然是食不知味。厨子总共上了十道菜,饭后还有甜点和水果,折腾了三个小时才吃完。
  饭后,新一陪优作到阳台泡茶,兰则被有希子拉至楼上的房间。
  两方面的对话实在有趣的紧。
  在阳台上,是男人间的对话。
  “你婚后要拈花惹草,技术可得高明一些。”这一生,优作在这一点上可吃足了苦头。
  “我玩够了。”他的话大有“娶妻若此,夫复何求?”的豪气在。
  优作斜睨了他一眼,有些难以置信。“她很不错,你们多努力些,赶紧生个孙于让我抱。”
  “爸,您也会说这种话?”新一不禁笑了,纵横商场、野心勃勃的优作居然会口出此言。
  “人老了,都是一个样的。”优作慈蔼地笑了。
  在楼上的房间,则是女人间的对话。
  “小兰,我们家新一心地很好的。可是男人就喜欢逢场作戏,”她叹了口气,“这都怪他爸爸的坏榜样,虽说是逢场作戏,可你也得盯紧一点,否则到了我这个境地,当真是一世不快活。”有希子话里诉苦的意味比说教还浓,都快语无伦次了。
  “妈,您别担心,我会注意的。”尽管她一点也不在乎新一要怎么玩,可是父母双亡的她此刻却感到很温暖。
  “以后妈再多教你一些,像你这样单纯的女孩子,怎知人心险恶?”所谓险恶之人,自是指俐君一类的女人。
  “妈,谢谢您,您待我真好。”兰真心诚意地说着。
  有希子略微激动地紧握住她的手,要是女儿宝琪,根本不会这么认真听她说话,而且还会嘲笑她思想古板。
  夜幕低垂,新一向父母告辞,带着兰回家。
  进了门,兰就到楼上去洗澡,洗完澡便径自回房睡了。
  静夜独思,她觉得好害怕,嫁给一个陌生人真是人缺乏安全感了。隐隐约约地,她想到新一不知何时会要求自己履行做妻子的义务,想着想着,不禁恐惧起来,和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上床……
  “叩、叩、叩!”兰本想装睡,又觉不妥,该来的总是会来。她咬一咬牙,强迫自己去开门。
  门外的人当然是新一。
  “小兰,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说吧!”她的话声有些颤抖。
  “我找了个合适的人选,可以帮忙管理你家的公司,不知道你肯不肯和他签个约?最好是答应付上公司盈余的一个比例作为红利。”
  “你全权处理吧!”再来应该是要讨赏了吧?
  唉!她一直像个冰山美人,还像……像一只惊弓之鸟,他有这么可怕吗?
  “那我回房睡了,晚安!”天知道这句话他说得有多不甘愿。
  兰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他……一定生我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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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5-5 09:37:2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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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便平平淡淡地过着。新一的日子忙得不得了,天天早出晚归,整个人瘦了好多;兰仍待在事务所工作,新一把债务问题都处理完毕了,且商场中人一知道“永昌电子实业”的女老板嫁入工藤集团,自是对这家公司的财务状况信任万分,靠山有钱又愿意花钱痳!而新一介绍的经理人之恺非常可靠且有热忱,据说积累了资金后就想自行创业,反正那时候寒也该回国了。
  可是,兰的心却是越来越不安。
  有一回,她在快餐店遇到大学时期的朋友──玲玲,场面着实令人难堪。
  “兰,真的是你?当了豪门少奶奶,还会来吃汉堡、薯条。”朱玲玲对着正尽情享用美味的兰着。
  “玲玲,好久不见了!”兰连忙请她过来坐一桌。
  “是啊!”她的口气生疏了不少,“我们已是不同世界的人啰!”
  “别这么说,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啊!”
  “哼!”朱玲玲冷笑了一声,“我们这一群朋友说起,都不敢相信。从前,你天天旁若无人地和新出卿卿我我,结果一遇到富家子,马上就琵琶别抱了。”
  兰觉得好心痛,或许有些人看事情就是这么武断,非黑即白。今天她要选了个条件远不如新出的人移情别恋,恐怕大家都会好心好意地劝她,要不然就歌颂她为了真爱愿意放弃本来拥有的一切。
  常有人说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可也不容易啊!
  “玲玲,我有我的苦衷。”她试图解释。
  “苦衷?”朱玲玲的口气十分不屑,“就为了你家的公司?这只是一个让你能冠冕堂皇地嫁入豪门的理由吧!没有了那家公司,你跟着新出,他难道会饿着你?天啊!想到新一说自己帮老婆解决财务困难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就觉得恶心,这样和嫖客花钱玩女人有何不同?”
  够了,她受够了!为什么要这样侮辱人?新一面对外面的蜚短流长,总是会说些合情合理的漂亮话来保护她,他不是个财大气粗的人。而偏偏有些人秉着自以为是的道德观,藉批判别人以突显自己的清高。即使她真的是为了享受荣华富贵而嫁给新一,那又与他们何干?她要交代的仅有新出一人,他可没对她说过一句难听话。
  她不愿再向这种人辩解,很快就走人了,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兰回到家都快累瘫了!最近忙着一个客户的公司上巿签证,今天连午餐都没吃,还加班到九点多。其实,在事务所也有人议论纷纷:怎么她不干脆回家当少奶奶或进夫家的公司工作?但她人缘好又热心助人,大家想一想也能体谅她是真心喜欢这份工作。
  她拖着疲累的步伐上楼去洗澡,新一还没回来呢!他说下星期还要亲自去大陆一趟,这阵子也不知两人是存心抑或无意,除了早上一块儿吃早餐以外,其余时间都很少碰面。兰为了说服自己还是挺有个为人妻子的样子,每天一大早就起来做早餐。
  洗完了澡,正想上床去睡时,门铃突然响了。该不会是新一忘了带钥匙吧?
  她匆匆忙忙地披了件外套下楼,又快步跑到大门口去。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孩。
  她的脸蛋娇美可人,绑了一束高高的马尾。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紧身毛线衫,配上一件牛仔短外套,下半身穿了一件同色的超短牛仔窄裙,露出了一双长腿,脚下则穿了一双短皮靴,还背了个运动背袋。
  “你好!想必你就是新一太太吧!我……我可以进去吗?”
  “请问你是哪一位?”这总得问清楚吧!
  “我……我是新一的……的情妇,我知道你一定很不欢迎我,如果……如果我不是不小心有了孩子,我绝对不会来打扰你的。”她低下头来,一副很愧疚的模样。
  兰呆住了。孩子?这个女孩看起来比她还小,她第一眼就觉得颇投缘的,怎么会是怀着孩子上门来理论的?她说话吞吞吐吐的,不禁让人打从心底同情起。她举止很有礼貌,可知是有教养的,而且她好象也料准了新一不在家。
  兰不禁有点心酸,这个女孩一定比她了解新一的生活,怎么新一不娶她呢?
  她只好开了门请她进来。
  兰到厨房替她泡了杯普洱茶,她笑着接过了。
  只见她把杯子凑近鼻端闻,便开口:“嗯,好香啊!新一最爱喝这种普洱茶了。”
  果然很了解新一,兰忍不住在心中叹息。记得有一回早餐过后,新一泡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她。
  “喝喝看!我最喜欢的普洱茶。”
  她八成是把“不想喝”三个字都写在脸上了。
  “怎么?不喜欢?”
  “也不是啦!我不习惯喝茶。”她的态度有些别扭。
  “那你习惯喝什么?”
  她实在不好意思说。
  “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最喜欢喝麦当劳的可乐、红茶吧?都二十几岁的人了。”新一随口乱说几句,就盼能激她说出答案。
  “是啊,我还喜欢吃里面的冰块呢!”兰嘟着嘴小声地咕哝着,却还是被耳尖的他听到了。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好半晌才大笑了起来。或许也只有在这么不经意的情况下,他才能感受到一丝丝单纯的幸福吧!
  “你……几个月了?”兰小心翼翼地问着,深怕刺伤了她的心,说不定她因此而和家人断绝关系呢!
  
那个女孩一听,呛了一口茶水,不停地咳了起来。
  兰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背,“别急,我……我不会为难你的。”
  那个女孩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哀凄地说:“两个月。”她摸了摸肚于,“还看不出来吧?要是他不肯要这个孩子的话,我……我不如一死了之。”说着便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兰觉得她好可怜,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那个女孩哭累了,抬头四下打量着房子,可能没看过这么雅致的设计吧!
  两个人正相对无言时,门锁转动了一下,除了新一还会有谁?
  兰觉得他太不负责任了,但自己的罪恶感也减轻了不少,反正两个人都不是认真地对待彼此,这样算扯乎了吧!她心里百感交集,看到新一一见那个女孩,吓得什么似的,她便起身告退了。
  “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先上楼了。”
  临上楼之际,兰眼角的余光瞥见新一冲上去抱住了那个女孩,一只手还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蛋,“什么时候来的?”
  兰立刻跑着上楼,太……太明目张胆了!
  楼下的两个人抱得可紧呢!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女孩才挣脱新一的怀抱。
  “我怀孕了。”那个女孩幽幽地说着。
  “什么?”新一的话声不觉提高了八度,只差没尖叫了。“你难道不知道要避孕吗?”他越说口气越凶,“孩子是谁的?”
  “还会有谁?”她的语气充满了怨怼。
  “还会有谁?”新一真的被惹火了,“你不说个名字,我怎么知道是谁?总不会是我的吧?”
  “就是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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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5-5 15:15: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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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新一实在忍无可忍地对着她咆哮:“工藤宝琪,你在说什么鬼话?就算
你不是我妹妹,我也不会对你有兴趣。”
    “可是就是有人相信啊!”宝琪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
    “哪一个大白痴会相信你?”新一不加思索就脱口大骂。
    “你老婆啊!”直到此时,宝琪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她……她还问我几个月
了,哈!哈!哈!实……实在太好笑了!既差点没被茶水给呛死!”她笑得上气不接下
气,对于自己的恶作剧得逞非常得意。
    新一深觉自己快疯了,被一个善于说谎和一个容易被骗的女人搞疯。
    他走到楼梯口,对着楼上大吼:“兰,你给我下来。”
    兰正在房间里胡思乱想,冷不防地被他的一声怒吼吓了好大一跳。怎么?他把别
的女人肚子弄大了,还要对她凶吗?
    她慢慢地踱下楼,没好气地开口,“干嘛?”
    新一粗鲁地拖着她到沙发处坐下,指着那个歇斯底里大笑的女孩说:“我老妹,
跟你说过的。”
    “什么?”兰的脑筋一时有些转不过来。
    “我妺妹宝琪,人品低劣。”新一恨恨地下了脚注,又对着兰大吼,“别人
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他的口气十分不满。
    兰至此方才恍然大悟,心上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误会了新一,显得自己好似亏
欠他更多,而被小姑当白痴耍,自尊心也严重地受损了。
    “大嫂,你别生我的气。”宝琪终于止住了狂笑,肚子好痛呢!“喂,”她神秘
兮兮地凑近兰的耳边,“你怎么被我大哥骗上的?”
    宝琪的话声虽压得很低,却故意飘出一丝音量让新一听见。
    “宝琪,你没事赶紧滚回家去!”新一实在招架不住古灵精怪的妹妹。
    “宝琪,”倒是兰想表示友善,“你方便的话在这儿住几天吧!三楼还有房间。
另外,你叫我“小兰”就可以了。”她笑了笑,“大家都这么叫我的。”实际原因是
“大嫂”这个称谓让她心虚。
    宝琪有点呆住了!大嫂笑起来真漂亮,所谓的“一笑倾城”大概就是此般风情吧!
难怪大哥会闪电结婚,差点没把远在纽约的她给吓死。
    “小兰,你真漂亮。”宝琪说这句话时,是十分诚心的。但是她随即换上一副若
有所思的神情,“唉,配我大哥太可惜啦!他风流成性,搞不好真有一个私生子喔!”
    “宝琪,你……你……”新一气得说不出话来。
    兰对他的怒气视若无睹,亲热地握了握宝琪的手,“是啊!如果我被他欺负了,
你要替我作主。”
    宝琪看到气质高雅的大嫂也有诙谐的一面,心中的欣赏又多了几分。她一个劲儿
地猛点头,“会的,我一定会大义灭亲。”
    “小兰,你别被她带坏了。”新一嘴里虽埋怨着,但看到兰和妹妹有说有笑,
心上泛起一股异样的情愫。有着第三人在场,他们两个人之间反而少了尴尬的气氛,他
不禁伸手搂住了小兰的纤腰。
    宝琪低头看了看表,“啊?十二点了,我自己上三楼睡了。对了,千万别告诉爸
妈我十点多才到这里。”唉!和高中同学一玩,浑然不觉时光流逝。
    她走上楼梯,还不忘回头猛盯着新一搁在兰腰上的手瞧,轻笑地拋下一句“不
打扰你们了。大哥,加油啊!”十足的暧昧。
    新一看到兰的脸都红了,不动声色地把环在她腰上的手放开。“别跟我妹妹计
较。”
    “嗯!”她点了点头。
    “那,我去休息了。”说着,他也上楼了。
    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觉湿了眼眶,莫名其妙地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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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5-5 15:20: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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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新一刚洗好澡就听见有人敲门。天啊!该不是那个女魔头来查
问他为何没和妻子同房吧?
    他戒备恐惧地把房门打开。门外悄立的是──兰?她散着一头长发,趿着一双拖
鞋,微微地低着头。
    两个人站在原地好一会儿。
    “有什么事吗?”新一暗自庆幸来的人不是宝琪,毕竟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为
什么肯和如花似玉的妻子分房睡。
    她好象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有办法把话说出口,“我是想……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她怯生生地抬头望着他。
    “生你什么气?”他觉得好纳闷,怎么她跟宝琪一见如故,对他却这般生疏?但是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教人好想……好想搂在怀里疼惜……
    “我……我误会了你,可是……可是宝琪装得那么像。”她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相。
“对不起……”
    新一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感,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
    “你怎么总有点傻气呢?”她……她好香,身子骨好软啊!
    张子扬低头寻获了她的唇,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一点也不管怀中的可人儿正微微挣
扎。他轻轻地熨过她的唇瓣,脑海里不禁浮现她和顾嘉南热吻的画面。真的,他觉得和
她相见恨晚,他不要做一个人人称羡、无往不利的风流公子,他只想拥有这个可爱的女
人,彻彻底底地拥有。
    兰在他充满男性气息的怀里娇弱地喘息,丰盈的酥胸仅隔着一层睡衣在他身上起
伏着。他情不自禁地摩挲着她的背脊,更加忘情地吻她,舌尖也温柔轻巧地滑进她的贝
齿间,就在他发觉她开始回吻而感到体内一阵强烈的悸动时……
    有人打了个喷嚏。
    还会有谁──该、死、的、宝、琪!
    兰吓得推开了他,连忙拉好自己微敞的衣襟,转过了头不知如何是好。
    “宝、琪,”新一咬牙切齿地吼着,“你躲在那边干什么?”他浑身难忍的
欲望硬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心里非常不高兴。
    “我……我下楼喝个水。”实则她从小和大哥感情很好,很想下楼来偷听些“什么”,
可没想到会看到这么活色生香的一幕。
    看着新一一脸气恼,她偏要理直气壮地取笑他。“哥,你们怎么站在门口亲热呢?
连到床上去的时间也等不及啊?”
    兰更加羞愧了。老天!她居然看见了。
    “要你管?这是我的家,我们爱在哪儿亲热,就在哪儿亲热!”事实上,这还是他
第一次深吻兰呢!
    “唉!”她装模作样地摇摇头,转身往楼上走去。“看来,我快升格当姑姑了。”
    新一见她上了楼,连忙回头望向兰──她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他正想开口说
些什么,兰倒抢了个先。
    “嗯……这么晚了,你一定也累坏了,早点休息吧!晚安。”她简直一股脑地在自
言自语。
    他,一点也不累。可是小美人儿已落荒而逃了。
    今夜一定又难眠了。

                  ※               ※                 ※

    第二天一大早,兰便起身熬了一锅香喷喷的海鲜粥。
    新一和宝琪相继下楼。只见宝琪莽莽撞撞地跑进饭厅,高声欢呼:“太棒了!
我想怎么一大早在房间里就闻到一股香味?原来是你做了好东西。”
    兰脱下围裙,对她投以赞赏的微笑。“宝琪,你起得真早,我家小妹不到日上三
竿绝不起床。”
    宝琪早已自己盛了碗粥,边喊烫边吃着。
    新一温柔地凝望着兰,不管他们两人的前景多么诡谲难测,他会记着有个女人
总是一大早起来为他做早餐。
    他,其实也能算是个幸福的男人──在每天的清晨时分。
    “你也尝尝!”兰细声细气地招呼他,把一碗盛好的粥递到他面前。
    宝琪已经吃完一碗,开心地喳呼着,“小兰,你的手艺真棒!我决定这个假期都
住在这里了。”话一说完,她又迫不及待地盛了一碗粥。
    “好啊!”兰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觉得好有成就感;新一却不以为然地皴
着眉。
    “引狼人室!”他小小声地嘀咕着。
    “哥,你不会还在计较昨晚的事吧?”宝琪吃了美食,促狭别人的兴致更高昂了。
“大嫂好辛苦啊!昨夜不知被你折腾到几点才能睡,今天又一大早起来做这么费事的早
点。”
    兰的俏脸迅速染上一层红晕。“不费事的。”她急急地辩解。
    其实呢,新一请了两个女佣,只不过她们不住在家里,上班时间也和他们夫妻两
个一样。
    新一压根不去理会宝琪的胡闹,希望她能自觉没趣。他转头对着兰说:“小
兰,我今天出差到高雄察看分公司,下礼拜一直接飞大陆。”他话里很有些不舍。好不
容易和她擦撞出一点火花,他多想双手护住那微弱的火光,直到它熊熊燃烧。可是人早
已订下的行程啊!
   
“那……你一切小心。”兰的口气挺像个小妻子。
    “喂,别在我面前上演十八相迭,小别胜新婚痳!”宝琪不甘被忽略。“哥,既
然我吃了大嫂这么一顿好的,你就则让我知道你在大陆寻花问柳,要不然……哼、哼、
哼、哼……”虽是一大早,她的笑声真教人毛骨悚然。
    “要不然怎样?”他倒是很好奇。
    “也不怎么样,我叫大嫂离开你。”很大的杀伤力吧?
    新一的心不知怎地跳得好急,狠狠地瞪了宝琪一眼。不行的,小兰是他的,永
永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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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5-5 15:48:2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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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出差的一个星期,天天打电话给兰。这一晚,当然也不例外。
    “好吗?”
    “嗯!”
    这是他们每天通电话的必备台辞。
    “宝琪没给你惹庥烦吧?”
    “没有。”
    他咕哝了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兰咯咯地笑着,“我出淤泥而不染。”这句话脱口而出,马上觉得愧对宝琪。但
两人日渐熟稔后,也常常开玩笑,她想这句话即使在宝琪面前,她也敢讲,心上才感到
舒坦许多。
    新一笑了笑,“还说呢!易地而处,你信不信宝琪会说一样的话?”
    电话这一头的兰嗔笑着说:“哎呀,长途电话这么贵,我们净说些无聊的话。”
    一句“我们”穿越过台湾海峡,让彼端的新一感到心荡神驰。
    “我好想你!”他的声音充满了浓情蜜意。
    兰没回话。
    “想不想我?”他忍不住问了。
    “我最近买了几本不错的食谱。”
    新一一时无法彻底分析她的语意──到底想不想?
    “今天爸爸问我何时进‘工藤’?”她很快地另起了一个表面上更重要的话题。
    “你怎么说?”
    “我说事务所的大小事尚未学全。”
    她的声音透过话筒是那么不真切的娇柔。他叹了口气,“其实是你的借口吧!”
    兰有点讶异他的一针见血。“对不起,我不想在背景显赫的环境下工作。”
    “我就从不这么想。”新一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训人,“只要实力胜人,位高权
重是当得的。”
    言下之意是兰太怯懦了,还自以为有一身傲骨吗?他念头这么一转,虽然话没说
出口,但怕兰就要动怒了。
    可她不知哪来的好心情,居然半真半假、半正经半撒娇地说:“是啊!老公你最棒
了,我怎么比得上?”
    兰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电话两头的人儿都被这不寻常的对话给震撼了,久久静寂。
    “晚安,早点休息吧!”她不等他回话便挂上话筒,一只手捂着胸口,兀自脸红。
    夜深了!
    她推开落地窗,坐进阳台上的摇椅。
    天空中繁星点点,今晚好晴朗啊!院子里飘来淡淡的桂花香,秋天到了。
    兰整个人蜷缩在摇椅上,身上盖了件针织外套,任那缓慢的晃荡频率放松自己。
    新出不知怎么了?
    婚后,这当然并不是第一回想他,心里要惦着谁,又岂是道德理智所能约束的?只
是,此时新一远在上海,她更有一种“背夫偷汉”的罪恶感。
    想着,她不禁哑然失笑。
    记得,是好久以前了,新出老爱笑她滥用成语……

                  ※               ※                 ※

    宝琪结束了假期,就要回美国去了。在十多天的相处中,兰和她成了好朋友,
上机场送她回美国的那一天,宝琪登机前还直拉着她的手说话。
    “大哥是个好人。”她神秘地笑了笑,“千万别告诉他我这么说过。”
    兰不禁抿着嘴轻笑,她相信他们兄妹的感情绝对不比自己和小寒、小匀的感情差。
    “他很傲气的,也有点大男人。”她担忧地望了兰一眼,“这些年来,我妈妈和
二妈两人争吵不休,他和子榆居然都站在爸爸那一边。”
    “可是,他是真心待你的。”她的口气不复往日的活泼。“你将来会懂的。”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懂?”
    宝琪摇摇头,亲了亲她的脸颊。“该进关啦,保重!”
    兰心不在焉地走出机场大厅,忍不住叹了口气。宝琪年纪那么轻,似乎远比她清
楚她和新一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过没几日,新一也从大陆回来了。
    他们两人的关系仍旧迟滞不前,新一对兰冷淡的态度渐感不满。当然,她是一
个规规矩矩的妻子,可是──她太独立了。
    新一常觉得自己并不存在于她的生活中,至少没有占一个重要的地位。她不会向
他要任何礼物,不会关心他事业是否顺利,更不会腻在他怀里撒娇。
    而他偏偏知道她从前一定常向新出撒娇。她优雅的体态、娇甜的嗓音,怎么看也
该是个惯于撒娇的女人。
    是他没有福分。
    但是,很奇怪的,他从不后悔娶她。
    一日深夜,新一突然想找兰小酌一杯,便来到她房前敲了敲门──没人应。
    他顺手开了门,发现兰整个人缩在沙发上睡着了,那个样子好可爱!他笑着走过
去想抱她到床上,却发现她手里拿着东西。原来,她是垫了本杂志在写信。
    他迟疑了好久,还是从她手中抽起信纸。
    新出:
    终于还是提笔写信给你。见你的最后一面是婚礼那天,我真希望我会突然发现那只
是一场奇怪的梦,然后跑过去抱着你,这样我们就可以再牵着手散步了。
    但,终究不是梦。
    回想起来,你并没有“认真”挽留我,我真的有点恨你。如果你坚持些,或许我会
回心转意的。对不起,我实在不该这么说,那家公司真的于我有特殊意义,想到爸妈曾
为它付出的一切,说什么我都无法袖手旁亲。若你开口留我,只是让我们承受更多的挣
扎去换取一样的结果。我家里的事你并不是很清楚,我现在也不想说什么,那彷佛是在
为我自己的行径找一个借口,只是,盼你别怨我。
    昨晚我梦到爸爸骂我是傻孩子,他说他不再疼我了。于是,我哭了一夜。我已经很
可怜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骂我呢?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你知道吗?刚开始我一直认为自己一定过不下去,可是慢慢地,我感到恐慌了,因
为我依旧活得好好的。这世界谁没有谁会真的活不下去?或者是我这个人不配拥有壮烈
凄美的爱情?
    天渐渐凉了,那么些早的秋天,我们在做什么?记得有一年秋天,我们背了好多郑
愁予的诗,常常话讲到一半就会冒出一句诗来。我常接头晃脑地边背边叹气,你就取笑
我为赋新诗强说愁,又哄着我,说一辈子也不让我懂那些淡淡的哀愁。不是你的错,一
切是我自己去懂的。
    冬天也是很好的。念书时,我不那么爱漂亮,最爱借你的外套穿,甩着长长的袖子
觉得好有趣!你说过冬天是逛夜市的最佳季节。逛夜市时,我总吃得比你多,你还会戳
戳我的额头说:“喂,再胖我就不要你了!”而我只是咧着嘴傻笑。现在,我的先生很
有钱,我想再没有人会拉着我在夜市晃了。幸好那时吃得多,如今想来是不该有遗憾的。
    而且,好象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无一日不好。我怎么这么狠心呢?
    我想是我们情深缘浅。
    写这封信不是为了勾起你对过去的依恋。没有任何原因,只是想写封信给你。
    希望你过得好。
    看了这封信,新一真的只能用百味杂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有些生气、有些
嫉妒,还有一些些爱怜。如果是新出,一定会愿意无条件为她解决任何难题吧!
    是的,他是没有新出的情深意重,但是,他愿意好好照顾兰一辈子。
    看着兰沉睡中的容颜,好象是不染尘世的天使。是天使落入人间受苦吗?
    新一甩了甩头,还是将兰抱到床上放好,再轻轻地帮她盖上棉被。那封信,他
用杂志压在床边的小桌上。
    好静好美的夜!
    新一俯身在兰的耳边低语:“小老婆,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蓦地,白腻的柔荑拉住了他的手。“不要离开我,我……我只是跟你闹着玩。”
    她的眼睛还紧闭着,迷迷糊糊地在呢喃,那种无意识的彷徨,让新一觉得好心痛!
但他还是不忍拂逆她的恳求,只好在她身边躺下了。
    会的,我会陪你的,尽管我知道你要的不是我……
    隔日清晨,兰隐隐约约在睡梦中感到一阵温暖,好似自己正依偎在一个壮实的怀
抱中。这种感觉怎么会这么真切呢?她微睁开眼,看到自己身旁果然睡了个男人,不禁
吓得坐起了身子。
    她连忙扭开床头的小灯,是新一?
    新一睡得并不沉,灯一开便也醒了。他跟疑惑的妻子解释道:“我看你在沙发上
睡着了,所以抱你到床上。”
    兰还是无法完全了解状况,他……怎么会睡在身旁?
    她还没开口问,他就先答了:“是你叫我不要走的。”十足耍赖的语气。
    完了!兰一张俏脸直红到脖于,想必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封信呢?
    一撇头,她便看到那封信安安稳稳地压在床边的小桌上,脑海里只能想到“东窗事
发”四个字,一时间全没了主张。
    “再睡一会儿吧!”他的口气出人意料的温和。
    突然,她的心中涌起了无限感激,一颗心荡漾着万千柔情。
    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献上了自己的唇。她飘着淡雅香味的柔丝轻拂过他的面颊,一
双滑嫩的臂膀紧环住他的颈子,教他如何抗拒呢?
    可是,他却没来由地感到生气,女人做错了事,就拿自己的身体哄男人吗?他硬生
生地推开她,结束了这种亲昵。
    “别拿对付新出的手段对付我。”他吞在心里没说的话是:聪明如你,怎会不知
道对我而言,你的心比你的人重要。
    兰愤怒,她还以为他度量大呢!原来是想寻着更适当的机会,狠狠地羞辱她一番。
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根本是毫无依据,无理取闹。
    她一掉头,便走到阳台去吹风,新一也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风儿一阵接一阵,却怎么也吹不乎兰心上的纷乱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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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5-5 15:56: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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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两人就冷战了。
    新一深刻地体认到女人是多么奇怪的动物,一句话也好生那么久的气吗?更何况:
我不追究你写信给旧情人,你反倒摆脸色给我看?
    诡异的是,那个女人还是每天做早餐。既然冷战,他就不该吃的,无奈却抗拒不了
美食当前的诱惑。
    其实,不见面时,他心里总想着见面时要说些好听话,可是一见了面,脸色就先沉
了下来,怎么还有办法温言相向呢?
    这天上班时,新一接到了灰原哀的电话。她说她来台宣传新片,想和他见一面。
新一答应在下班后赴约。
    “新一,好久不见了!”某家西餐疠,灰原哀仍和过去一样妩媚动人。
    “你气色很好痳!”对于这个一度很想嫁给他的女人,他倒是不能毫无戒心。
    “是啊!我的戏约排到明年底了。最近,还和一个朋友合作,要开一家服饰
店。”
    灰原哀满面春风地继续说着:“你帮我买的房子已经整理好了,我或许会长居。”
新一买了一层巿中心的新楼房给她,只因哀和他交往也有半年了。
    有人说:看一个男人,不是看他如何对待深爱的女人,而是如何对待分手的女人。
    “还是喜欢香港?”
    “也不见得是如此,只是……住惯了。”她甜甜地笑开了。“新婚生活如何?”今
日,灰原哀说话的兴致比新一高多了。
    “不错。”其实他的心里觉得挺糟的。
    灰原哀点了点头,“我在杂志上看过她的照片,很漂亮!”
    新一睨着她笑,“说着不觉心疼?”
    灰原哀愣了一会儿,也不禁笑了。“你结婚时,老实说我很失望。可是后来看着身
边的一些例子,我觉得嫁给有钱人也不见得好,做人开心要紧。唉,你要说我是酸葡萄
心理也好。”
    新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幻灭果真是成长的开始。
    “你这部新片评价颇高。”他转了个话题。
    “是啊!我都不太清楚自己演了些什么。”她脸上带着自嘲的笑容。“其实我并不
喜欢拍这种片。”
    “那干嘛接?”
    “也想尝尝得奖的滋味啊!”真情流露的灰原哀实话实说。
    “对了!新一,下星期四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周晓萱的眼睛眨了眨。
    “好啊!”新一很爽快答应。“你选那一天是想帮我庆生吗?别忘了带礼物。”
    “那当然。”
    两人开心地吃着、聊着,是以前交往时从来没有过的热络场面。
    晚餐用罢,新一送灰原哀回“她的”新居。
    “进来坐坐吧!”新一踉着灰原哀上楼,心中泛起了异样的感觉──他居然回忆
起从前夜里哀的软玉温香、娇喘轻吟。
    到了三楼,灰原哀掏出钥匙开了门。房子布置得不错,一系列的粉红色,家具大多
是看起来名贵,而实际上价钱不高。
    她捱着新一坐在沙发上,轻声地问着:“想不想留下来过夜?”
    “想。”新一不加思索地承认了。“但是我已是有妇之夫。”
    “没关系!”灰原哀的声音好腻人,接着就贴到他的身上吻他。
    事实上,新一自认识兰起,已经三个多月没碰过女人了,再加上灰原哀极尽所
能地挑逗,两个人很快地缠绵至床上。他看了看床,真觉得有意思──很大的双人床。
    一下子,灰原哀就脱光了衣服,新一突然地想到兰。他的小兰有比眼前这个女
人更光滑的肌肤、更诱人的身材……
    “嗯……”灰原哀把他的手覆上自己的胸部,新一还是决定把兰拋至脑后了。

                  ※               ※                 ※

    新一回到家已是夜里一点了。灰原哀一直留他,他不知怎地就想回家。
    上了楼,他看到兰站在走廊上等着。两个人冷战了那么久,他真不知她等在这儿
做什么?
    “嗯……今天妈妈约我吃午餐,她托我拿东西给你。嗯……是她为你挑的衬衫。”
她递了一个纸盒给他。
    听到她说话战战兢兢的语调,他不禁皱了皱眉头。“干嘛急着现在拿给我?”
    “我……反正还没睡。”
    新一真为之气结。老妈居然还会在他过了而立之年买衣服给他,而老婆则一板一
眼地急于完成使命。
    “她还有‘吩咐’什么吗?”老妈一向是个多嘴的女人。
    “……有。”兰有点欲言又止。
    “什么事?”他的口气有点不耐烦。
    “嗯……她说……她说地想早点抱孙子。”这是妈妈交代她一定要转告的话。
    “关我什么事?”新一看她说得那么难为情,存心要逗她。
    “说得也是喔!”她很羞赧地低下头,微扬起唇角。
    新一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亏她说得出口,没读过健康教育吗?
    “不问我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兰果真照着问。
    老天!新一真是服了她,他没好气地回答:“我在外面玩女人!”
    “是吗?”兰说完便自顾自地回房去了。她已经主动采取友善的态度,等他到深
夜,却听他亲口承认在外面玩女人。一阵阵的心痛朝着她席卷而来。
    新一则有一股很强烈的失落感,怎么她这般冷静,像是事不关己?他宁可她生气、
咒骂,这样至少证明她还有一点点在乎他。

                  ※               ※                 ※

    兰临出门之际,电话铃声却响了起来。
    “喂?”
    “小兰吗?我宝琪啦!”
    “宝琪?新一上班去了,要不要我给你他办公室的电话?”
    “啊哟,你听我说痳!”宝琪的口气十分急促。“幸好你还没出门上班,你知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知道。”兰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答案。
    “唉,我就晓得你一定不知道。”宝琪虽然唉声叹气的,可是话声里却很得意。
“今天是大哥的生日啦,你一定要帮他庆祝喔!”看来大哥得好好犒赏她一番了,谁教
她立下如此的大功呢?
    “他……他没跟我说耶!”兰的口气有点为难。
    “哈!哈!你主动表现一下才显得有诚意嘛!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你赶紧去上班
吧!不必太感谢我提供情报。”宝琪说完便挂了电话,兰却还呆呆地持着话筒。
    宝琪怎么这么一厢情愿?她和新一之间已有点危危欲坠的情势了!兰至此才感受
到原来冷战的杀伤力并不逊于大吵一架。
    上班时,兰一直心绪不宁,到底要不要趁机和新一和解呢?
    终于,她还是拨了通电话给新一。
    电话是秘书王小姐接的。“喂,总经理办公室,请问哪里找?”
    兰此时竟感到难以启齿,强自镇定地说着:“我是工藤太太,不知道方不方便帮我
转接?”
    王小姐很客气地答应了。总经理夫人是第一次打电话到公司来,而且非常有礼貌,
一点架子也没有。
    新一得知兰打电话找他,十分讶异。
    “新一,”她很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愉快,“今晚有一部蜜雪儿菲佛的
新片上映,我们一起去看好吗?”
    一瞬间,新一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但很快地,他就生气地摒弃了这个念头,
干嘛自己要一副委屈样?
    “我今晚有笔生意要谈。”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
    “那……改天好了!”兰心里很失望,但还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她觉得好难
过,觉得自己不受重视,新一连敷衍她几句也不肯,或许他们真是无法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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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5-5 16:02: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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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悄悄爬上树梢,秋风也徐徐地吹来。兰想到自己好久没看电影了,以前她和
新出时常往电影院跑,新出是个极有品味的电影迷,她则是个只凭感觉评判电影好坏的
观众。唉!干嘛又想起他?都已经三个多月没见面了。算了,自个儿去看电影吧!
    心上起了这个念头,兰整个人变得开心多了。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真是一种莫大
的享受,尽管……良夜无伴。
    漫步在西门町,兰走进了一家规模颇大的戏院。她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票,正赶
着走上二楼进场时,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新、一!
    哼!谈生意谈到电影院来,真是了不起!
    他还挽了个时髦的女人。那个女人晚上还戴着一副墨镜,怪里怪气的!她身上穿著
紧得不能再紧的橘色棉上衣和白色的低腰喇叭裤,几乎是整个人贴在新一身上。
    何苦呢?自己心上还老是觉得对不起他,原来他在外头风流快活着。
    毫不犹豫地,兰转头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着,兰啊兰,究竟你该何去何从?
    身边闪过的是繁华的街景和一批批拥挤着的红男绿女。她似乎和周遭的气氛格格不
人,如果不是处于这么热闹的环境,或许她还不会感到这么孤单。
    兰想要回娘家去,又怕惹小匀担心。走着走着,她像个游魂似的,自己也搞不清
楚怎么一回事,就回到了家里。

                  ※               ※                 ※

    新一下了班,就到和灰原哀约好的西餐厅去,她老早就坐在预订好的位子上,笑
吟吟地等着了。两人很快地点了餐吃,然后一起到西门町去看由灰原哀主演的电影。
    灰原哀大概怕被影迷认出来,戴了一副深色墨镜,整个人都黏到了新一身上,还
热切地挽了他的手。
    其实,新一并不喜欢这样,但他并没有拒绝。
    突然,他看到了兰!她是耀眼的,是不会被人群给淹没的。
    他愣了一会儿,兰已恨恨地转头离去。他有如坠入万年冰窖中,直觉自己没有翻
身的机会了。
    灰原哀把一切看在眼里。当她看到新一眼里分明的不舍时,才彻底觉醒到眼前这
个男人是永远不会属于她的。
    “要不要追上去?”她幽幽地问着。
    新一望了灰原哀一眼,她的表情满含伤痛。他摇了摇头,“我们约好的。”而且
他也不知该同兰说什么。
    一个半小时的电影中,新一从头到尾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才挨到了散场时间。
    “哀,你演得真不错。”他有气无力地说着。
    “是吗?”灰原哀知道他根本没认真看。“我要送你的礼物放在家里耶!”本来她
是计画好和他共度一夜的。
    久久,新一还是沉默着。
    “我再请助理给你送去公司好了。”她摇了摇他,“我先走啦!”
    新一甩了甩头,开车返家。途经一家小PUB,他忍不住踏了进去。
    昏暗的光线下,不乏和他同样是独饮的人。他在吧台点了一杯“长岛冰茶”,一饮
而尽。
    如果,小兰不肯听他的解释怎么办?而且,他要解释什么?明明是自己骗了她。天
知道,她是他这辈子最不想去伤害的人啊!打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有的念头就是要
保护她一辈子,可是……
    新一心中烦躁不已,又点了一杯“长岛冰茶”,狠狠地一口喝干。
    算了,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该畏畏缩缩的。于是,他付了帐,离开了这家
PUB。
    回到家后,他的脚步已有些虚浮了。可能是喝的酒后劲太强,他又喝得太猛。
    上了楼,他敲敲兰的房门──没人应。他当下便转动门把走进去。
    兰一个人坐在床缘,身子微颤地落泪,那个样子让新一看得好心痛。
    “小兰?”他唤了一声,坐在她身边拥着她。
    兰推开他,坐了开去。
    他仍好声好气地哄着她:“明天我陪你去看那部电影好不好?”
    兰仍一声不吭。
    “还生我的气啊?”新一从来没对女孩子这么低声下气过。
    兰瞪了他一眼,在电影院那一刻她就生气了。他那时不追来道歉,还混了那么久
才回家,她的气已连本带利,追加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小兰,对不起。”他伸手替她抹去泪珠,没想到她却哭得更急了。
    “你何必再装呢……我反正也不喜欢你,自然没有外面的女人可爱。”
    新一的心彷佛被刀子划过一痕,她……原来不改初衷。
    他冷笑了一声,“你是我的人,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可我的心永远是新出的。”也不知怎的,她大声地喊了出来。
    新一气得眼光中都蕴含着杀气了,他用力地扳过她的肩膀,“今晚我会让你知道
你是谁的。”
    话一说完,他的吻便狠狠地落在她的唇上,他的酒味好浓啊!兰不停地摇着头闪
躲,却只让他更加粗暴。
    新一扯开了她的睡衣,露出了一大片春光,再加上酒精的催情作用,他觉得整个
人好象被放了一把火。
    兰感到害怕极了!她恨他把怒气发泄在自己的身体上,而她却无力抗拒。她左右
地扭动着身体,甚至还拳打脚踢,却徒惹得他欲火焚身。
    当她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时,不禁哽咽着求他,“别这样,新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痛得只想就此死去,只能紧咬着下唇,任泪水汹涌泛滥。
    新一一句话也没说,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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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4-5-5 16:07: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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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室烟雾缭绕。
    当他占有兰的那一刻,他的酒意已解了七分了。怎么会呢?她居然还是个处女。
    在这个开放的城市、开放的年代中,她和新出交往那么久,感情那么好,居然两
个人没上过床,况且他曾目睹他们两个彻夜未归啊!
    而她的第一次,就在这么不揄快的情况下被他强占了。他忘不了她那凄楚的神情,
下唇都教她咬得渗出血丝。
    他感到无心无力,她一定恨死他了。
    事实上,他何尝不恨自己呢?
    明明是深爱她的,总是告诉自己:不要在乎她爱谁,只要她能给我一个机会去爱她
就行了。
    可是,他完完全全做不到。
    为什么爱他的女人这么多,他唯一所爱的小兰偏偏不爱他?

                  ※               ※                 ※

    隔天一早见面,两人俱是默默无言。
    新一看了兰一眼,她好憔悴!眼睛分明是哭肿了,下唇还隐隐约约有齿痕。他
心中的罪恶感更深了。
    吃过早餐,新一面无表情地开口,“今天我送你上班。”
    “不必了。”兰一向自己开车。
    他走到她的身边,扣住了她的手腕。“走吧!”
    兰甩也甩不掉,只好跟着他走。他这个人做事怎么都爱用强迫的?
    到了她事务所的大厦前,兰急急忙忙地就想下车。
    新一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小兰,昨天晚上……真是对不起。”“对不起”这三
个字,他向来很少出口,却好似对兰说个不停。
    “我反正是你用钱买的。”兰负气地说着。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我对你是真心的。”新一急急地辩解。
    “新一,至少我比你诚实。我从来没爱过你,也不怕你知道。而你呢?在我面前
深情款款,实际上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她激动地脸都胀红了。“反正我们是各取
所需,你用不着心怀愧疚。”
    “小兰,我是尊重你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和自己的老婆分房睡呢?
    “我有什么好尊重的?在你心中,我和妓女有什么两样?说不定你还嫌我功夫太差!”
她真气得口不择言了。
    突然,新一放开了她的手。车子转了个大弯,朝反方向驶去。
    “你干嘛?”兰吓了一大跳。
    “是的,我对你的功夫十分不满意,我想退货了。”新一的口气冷得彷佛会冻伤
人。也不知怎的,他心里想的是:我愿意还你自由,偏偏话说出来就这么难听。
    到了那一栋办公大楼,他不禁感触良深。
    那一个夏天的午后,如果他不是约了江劲贤一起去参加晚上的同学会,如果小兰不
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他眼前,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就为了擦肩而过的那一眼。
    而今,走回了原点。
    于此开始,于此结束。
    在江劲贤的办公室内,气氛相当凝重。
    “新一,你开什么玩笑?你们结婚才三个多月耶!”江劲贤一心想劝他打消离婚的
念头,毕竟自己是他们婚姻的“介绍人”啊!
    “小兰,离婚是我提出的,你要什么条件尽管开。”新一对江劲贤的话罔若未闻。
    兰不禁心慌了!她是恨他没错,可是他突如其来说要离婚,实在让她措手不及。
    “新、一,我不是办离婚的律师。”江劲贤简直是用吼的。
    “事务所里总有人会吧!”新一轻描淡写地说着。
    江劲贤气得牙痒痒的,他当然不是不会,是不愿意。最后,他只好找了个做惯这类
案子的女律师进来。他知道不找人帮忙办,新一一定也会找上别的律师。
    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神情严肃的女律师,迅速在桌上摊开了离婚协议书。
    “你们的条件商量好了吗?”十足干练的语气。
    “小兰,我任你开价。”
    兰觉得好心酸,她为了钱来到他的身边,走时,他还想付一笔?他到底把她看成
什么了?
    她镇静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奋力不让泪水滴落。
    新一看了她一眼,“我从不让女人两袖清风地离开我身边。”
    “我离开一个男人从不带走任何好处。”兰幽幽地说着,把结婚戒指拿下来放在
桌上。
    于是,新一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两人出了办公室,在光可鉴人的走廊上,新一忍不住感慨:“我第一次见你就在
这里。”
    “不是在晶华吗?”她有些微的错愕。
    他摇了摇头,原来对自己意义那么重大的一天,她是没有印象的。
    “那一天在晶华是我求劲贤安排的。”
    兰这时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是被设计的猎物。
    “我不值得你这么费心。”她转头就走,只留淡淡的语音飘散在空中。
    新一茫然地上了自己的车,往公司的方向而去。
    他转开车上的广播,刚好是一个刚失恋的男孩子CALLIN进电台点歌。
    从心底到眼底我尝尽爱情的苦涩你浅笑你否认每张脸我想忘都不能该你的我从不留
一分该我的姅你奉献别人走吧一切算了我的痛我的恨你只是静静地看着一个人两个人我
反正过得清清冷冷到如今你我无权选择一条路到尽头只有分走吧错误都算我的

新一再也忍不住地把头埋向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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