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章] [短篇]Beautiful Alone

最后的银色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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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1-10 21:43:19 |显示全部楼层

开始的时候没有理由。结束却总有它的借口。

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让我幸福得忘了一切都有终点的游戏规则。
我爱你！新一。                            ——摘自兰的日记。

新一终于回来了。带着凯旋归来的微笑。日本大大小小的报刊同时在首页放上了黑衣组织覆灭的消息，当然，他的名字从不曾被忽略。沉寂了一段时间的名侦探再度浮出水面，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人的景仰。一切好象又回到了从前。两个背影一同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男孩挥舞着手上大叠的情书。女孩蹙起秀丽细长的眉，粉嫩的嘴唇嘟得老高。冷不防手里拎着的书包就向男孩的脸招呼过来。

生活不紧不慢地走过。距离新一上一次离开已经三年了。两个人非常顺利地进入了T大——东京最有名的大学。其实并不算什么，他们走到哪里都带着灿烂的光环，引起不断的喧嚣，所谓的上帝的宠儿。被众人包围，男生女生的情书攻势，只是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

兰过着算得上安静的日子。生活并没有改变多少。老爸老妈仍旧没有复合，她也一直在练自己的空手道，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不定期地出现。最大的改变就是关于园子的。她早早地成为了京极的新娘。兰一直记得园子离开日本时对她说的话——她有生以来最真诚的自白。
“兰，我想我可能不适合当大学生，所以…”园子低下头，嘴边带着苦涩的笑意。
“你想留我一个人？”兰不甘心地问道。
“你…不是还有新一吗？再说，我这么喜欢小真…外面的好女人太多，我真的一点自信都没有！兰…我怕失去…你一定要记住，好好守住你自己的幸福…不能让新一…记住啊！”
“说什么呢你？”兰当时很不解地追问。而园子终于没再说起，只留下了一打信件交给兰。她和京极真的。
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兰慢慢看完了这些信。然后终于明白了园子的苦衷。
人的心原本就是会变的。京极的信，越到后面越是稀少，字里行间透着满满的疲倦。兰明白为什么园子迫不及待地答应了他的求婚。

而新一和原来一样，并没有对她告白。好象他心里藏了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事情。兰的心里几千几万个期待在缓慢移步的日子里一点点落空。很空虚，冷冷清清，没有着落的无助。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几次开玩笑地说起他和别的女生的事，新一总是闪烁其辞，推托了事。
兰终于按捺不住了，总得有人先揭开两人之间的纱幕。她觉得，也许自己应该更勇敢一些，抓住上次不小心的失去。太自信了，她甚至忘记了另一个可能的结局。

空气中，悲伤的味道越飘越远。
快乐还没有开始…悲伤早已经潜伏…

平静的湖边，微风荡起点点的涟漪，也吹乱了两个人的头发。空气中带有夏天特有的味道，让人醺然的慵懒吹拂。男孩子抬起头对女孩抱歉地笑了。
“对不起，兰。我想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新…新一？”兰吃惊得说不完整话了。
“对不起。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我…”
“是吗？那我等了这么长时间是为了什么？你说的，死也会回来…是你要我等你的？”
风不解人意，无边无际地泛滥开去。从地面氤氲上升的热气意外地使得兰心里冰凉一片。湖面的波纹扩散开去，两个人的心里都是酸涩的胀痛。那么不平静，不安静，纷纷扰扰。

人的心是会变的吗？
园子来信了，她终于成为了幸福的女人。用置身事外的平静对待这个世界错综复杂或者缠绵悱恻的一段段爱恋。完全没有了身为小女生时那种年少气盛理直气壮的花痴。兰回信，意料之中地对自己和新一的事只字不提。她不想让好朋友的幸福失去一点点，那原本就是园子应得的，又何苦？奇怪的只有自己，心态平静得匪夷所思，就好象早已肯定了新一的感情。只对她一个人的，一直都不曾消失的——她感觉得到。

日子仍然平平常常，情书泛滥，两个人结伴回家说说笑笑，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常。时间会证明一切，兰时常想起那句老掉牙的谚语。怀疑它的真实性的同时，又不得不自我安慰。
而那天在湖边，兰出神地看着新一离开的背影。
“新一，我会等你！”
正要远去的身影不自觉地钉在了地上。而后回过神似的跑离。
时间汤汤而逝…
于是又开始像从前那样，不停地等待。上次等待的是他，这次等的…是他的心。
可是日子不顾一切地往前，再往前。完全不管她愈加沉重的疲累。

在22岁的生日，新一离开日本到了纽约。临行时候兰还在事物所的厨房里做他最喜欢的柠檬派。没有告别，新一细心得连一句再见都没有写在信里。

兰：
很对不起，我一次又一次地骗了你。因为现在的我，软弱到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把握。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对你说I love you。也许是没有了罢。

……

一直在想我到底应不应该回到你的生活中去，甚至曾想过如何把连同过往在内的记忆一并抹杀掉。因为我不想留给你任何怀念。你不用问为什么，那些只会给你带来的只有日后的伤痛和后悔。对不起，我没能给你任何承诺，以前，现在，以后，永远…

……

也许是时候离开了。祝你幸福！
                                                               新一
                                             5月4日
五年之后。兰孤单的身影出现在纽约的一个公共墓地。没有任何人陪伴，没要任何的陪伴。她的怀里是一大束的白玫瑰。
少年的脸依旧清秀，眼神澄澈。有连灰白色的单调都遮掩不住的生动。兰俯下身抚摸小小的四方照片，微笑的视线渐渐模糊。眼泪无助地打在冰冷的大理石上，长长地一行挂落下来。
“傻瓜…”她轻声呢喃。声音蒸发在夏天的空气里。
“傻瓜，你明明知道那个解药有副作用，为什么还要变回去…”另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不远处有个褐色短发的女孩叹着气转身离开了。夏天的风，原本就是醺然的错觉，伤感得让人落泪。

风无边无际，徘徊在空旷寂寥的土地。知了在高细的树梢上不知疲累地鸣叫，唱着一首又一首只有自己才懂的情歌。
此时的女孩屏息凝神地望着天空，阳光耀眼，徜徉在每一个角落；风无边无际地顾自漫步。而那一句唯一的告白，随它们传送了很远很远…
“我死也会回来的…兰，请你等我…”
上帝在云层中微笑了，和煦的阳光，柠檬色的微风缱绻于前世今生…

我等待…所以我寂寞了。                   ——摘自兰的日记。

                                 ——完——

我了割草，淫生总是有那么多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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