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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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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古装]情奴(G&S/新兰/All,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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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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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17 00:32:0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改编自网球王子同人文《情奴》,原作者瑛儿,出自Tennis王道论坛。



灵城。
东灵国国都。
一辆马车在大街小巷中穿行。和彦坐在车内,不屑地看着手上的请贴:
和彦,四夫人寿辰将近。务必念在母子之情,回庄赴宴。父字。
轻扬手腕,请贴在眼前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顺他意地消失在眼前。他低头冷笑。母子之情?他可不曾记得他跟那个跋扈俗气的四娘之间有什么母子之情。四娘跟他的宝贝儿子三哥,不是一直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的么?
讽刺。
不过,自己任性到居然要父亲亲自写帖邀请,他的面子也够大。



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下来,最后干脆踢踏不前。
眉头一皱,和彦撩起车帘:“怎么回事?”
“少爷,前面象是有什么热闹,许多人聚集,马车怕是过不去了。”忠叔。自幼跟随在他身边的忠仆。
不悦地抬头,天色不留情面地越来越沉。这样下去,寿宴保准会迟到。这可又给那位四娘制造了参他一本的好机会。
“算了。停在原地。”反正想走也走不了。
“是,少爷。”
下人挑起车帘,他漫不经心地向外望着。
人的确很多。多得有些不可思议。虽说这个路段是灵城最繁华的,但是如此盛况,却是空前。
被包围的中心是一个简陋的摊子,一个标准小贩嘴脸的人敲着一面锣,大声地叫道:“来呦来呦!看一看呦!上好的标致的丫鬟呦!”
丫鬟?
探了探头,和彦这才发现小贩身后,两名少女被绑着双手,远远地站着。有趣。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决定继续看下去。
“你说标致就标致啊!亮出来给大家伙瞧瞧啊!”围观的有人起哄。
“那是当然。各位客官,擦亮眼睛好好看看!”说着,伸手去扯其中一名。
和彦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个身影移过,再一定睛,那少女已经站离小贩身边,而小贩伸手抓了个空,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你!”恼羞成怒,扬起巴掌。然而对上的却是一个满含嘲讽的微笑,冷然而不屑。手硬是停在半空。
好有气势的姿态!
和彦越发有兴趣。看着她,虽然是布衣粗服,发丝凌乱,但自有一种无人可侵犯的高贵姿态。精致的五官,让人难以置信世间竟存在如此的天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冷得象冰一般,清澈的双瞳有着凌厉的眼神。
那个少女,果然不是一般人。



“我要了!”
“我要!”
“谁也别跟我抢!我要!”
人声鼎沸。如斯美人,怎么能轻易放过。小贩也忘了刚才的难看,高声喊着价。
眉头不由自主地皱紧。和彦突然感到不舒服,而且是很不舒服。他讨厌看到那些浪荡的粗俗的公子哥儿们流连在她身上的目光。于是,一句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一千两。”
全场哗然。
小贩拼命抽着自己嘴巴,确认这不是做梦。一千两啊!一千两啊!他就是昧着良心也最多抬价抬到一百两,现在居然有人主动开口,而且一甩就是一千两?!赚了赚了赚大了!
和彦回过神,发现忠叔正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自己。他蓦然意识到自己也许说了一句……蠢话。他是从不张扬的人,虽然一千两于他而言根本是九牛一毛,但是庄中上下谁不知道他一向节俭?这回居然一掷千金只为买一个丫鬟?!
兀自楞着,小贩却已经拽着那少女走上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看得他一阵厌恶。
“这位少爷好阔气!这丫头就归少爷了!”潜台词:“人都给你送过来了,还不给钱?”
聪明如他,怎么会察觉不出。“忠叔,给钱。”
“少爷?!”忠叔第一次怀疑自己是否年老听力不济。这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和彦少爷么?还是说,今天和彦少爷吃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以致于想事情有些不正常?不行,回去得问问家里那老太婆,今天的膳食有什么不正常的没有。
还在神游,只听耳边传来和彦低沉的声音:“忠叔,给钱。”说到做到,也是这少爷的一个特点。
“是。”乖乖掏钱。
小贩笑脸如花,心里更恨不得笑死过去。接过钱,一溜烟跑走,生怕对方反悔。



“上车。”发号施令。
可被命令的人却显然在无视他。少女回头,急切地朝留在远处的另一名少女招手:“兰!”
隐隐约约听到应声,她已经被下人带上车。
细细打量她。果然是个美人。虽然他见过的所谓美人不在少数,可真正意义上的,却是极少。
“名字?”
“灰原。”波澜不惊。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她早已料到一般。
“身世。”
“家里穷,养不起我和妹妹。”
“就这样?”他不信。这种明显的借口,他要信了的话他真是白活了这二十年了。
“不然你以为是怎样?”略带挑衅的口气,完全不是个丫鬟该有的态度。其实这也理所当然。总不能说,她是带着妹妹,逃出皇宫的。
他闭了嘴,不再说话。他只觉得再问下去,他只会自讨没趣。
“回庄。”
“可是少爷……四夫人的……”
“回庄。”
“是。”
回头,却看见她手上拿着那一张不知被他丢到哪去的请贴。
“你好象有很重要的事?”
“无妨。”淡淡地答道。大不了下次见到四夫人的时候被她挖苦讽刺一番。反正是当作耳边风的,无所谓。
车内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阵,她才开口:“刚才,你为什么没有救我妹妹?”
“什么?”他一楞。
“你既然有能力把我买下来,为什么不顺便也买下我妹妹?”语气有些逼迫和谴责。
和彦别过脸。“你认为我有这个义务么?”
这回换成她楞。然后,轻巧一笑:“也对。毕竟,你是买下我的主人,而我只是个奴婢。”
他闻言淡淡扫她一眼。看似有自知之明,实际上这句话他听不出任何感情波澜。
这女子,果然特别。
(待续)
所谓生活这样东西,还是积极点好。 努力挖坑,努力填坑,努力神隐||| <——某璃最近在做的事情 凉宫春日的忧郁让我明白,吐槽男是世界上最好的职业之一 =v= 所以,爱是需要推移的 >_< 爱上了阿虚,所以更爱银时,所以加倍地爱杉田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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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3 23:49:52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古装]情奴(G&amp;S/新兰/All)

认识他的人,都会对他赞不绝口。因为他确实是一个罕见的好人,或许对待自闺中的妙龄少女来说,他是个好男人。
不过他从不在意。那些赞美,或是真心,或是另有图谋,他都不在意。个性如此。因此待人接物,他始终保持一种平易近人却又原则分明的立场。不论对男对女,一概亲切有礼,让人舒适的同时也不给对方误解些什么的机会。
他原以为他会这样,一直这样。呆在东灵,帮父母打理东灵的商务,然后遵照父母的命令,与一个匹配的女子成亲,成家立业。完满的一生。
那一天的行猎改变了一切。
但是,他庆幸自己那天去行猎。否则,他可能不会意识到何谓真正完满的人生;否则,他也许会错失那个女子永生永世。




返回庄园的途中,意外看见了土匪聚集。这一带不甚太平他是知道的,不过土匪聚集而且如此大的声势,倒是罕见。而更罕见的,是一群土匪包围着的,居然是个女子。
“小妞,劝你乖乖听话。老子已经买下你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乖一点,本大爷会好好疼你的!哈哈哈哈!”为首的一个彪形大汉毫不知耻地说着。
少女紧咬嘴唇,一语不发。自姐姐被人买走,她就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从小姐姐就在她身边,保护她,教导她,如今一下子失去依靠,而且又落入如此歹人之手……叹了口气,手悄悄移向藏在腰间的匕首,这是姐姐在临行前交给自己防身的。不过,她不打算这样做。这匕首,于她而言,是个结束。
“想通了吧!跟着老子,荣华富贵你享之不尽!”说着,粗糙的大手抚上她细滑的脸蛋。
“你!放肆!”本能地一抬手,抽出匕首,准确无误地在他脸上划过。
“小丫头好大胆子!你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我成全你!”说着伸手反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匕首抢过。“哼!敢刺老子!我毁了你这张脸!”
疼。钻心的疼。
她一下子疼得毫无知觉,茫然地伸手,却触到一片腥红。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只隐隐约约感到,似乎有人接住了她软下的身子。好温暖的感觉……




灰原的心猛地颤了一下,然后就是莫名的难受。微微皱起眉头,这样的感觉让灰原难以平静下来。
“丫头!在想什么呢!喊你你也不应个声?”
恍然回神,夜婆婆不满地看着她。再看看四周,简单的院落,但是小桥流水,凉亭楼阁,倒也别具雅致。陌生的环境。是了,她已经跟着“主人”到了自己的“家”了。
露出一个淡笑,应道:“抱歉,失态了,婆婆。”
夜婆婆上下打量着她。她是忠叔的老伴,也是这庄园的老管家了。所有下人都是经过她批准允许才能进入庄园的,不想今天少爷居然会亲自带回一个买来的奴婢。而且是个大美人。其实对于少爷的举动,她是几百几千个不明白。明明庄园里下人奴婢一大堆,还嫌人手宽裕过头了,难不成少爷是认为家里闲饭太多,所以要多找些人来吃?
再次细细看她,也觉得她与众不同。说不上哪里不同,只觉得她能吸引少爷的不仅仅是她的美貌。
“少爷,我把她带来了。”
从帐簿上移出些许目光,落在身着奴婢装的她身上。梳洗过后,果然清爽了不少。淡淡地“嗯”了一声,道:“下去吧。从今天起,她就是我的专署仆人了。”
夜婆婆闻言不由得张大嘴巴,但仍是点头应“是”,然后恭敬地退出房门。
“找我有事?”她随意地开口。
可她随意的一句话却令他不甚愉快。什么叫做“找我”,有身为奴婢却这么尊卑不分的么?
“我允许过你自称‘我’么?”虽是反问,却足够看出他的不满。
“那我要如何称呼你?你有告诉过我么?”她略一抬头,象是在说他的不是。
手中的笔被他拦腰硬生生掐断。狂妄!她是存心跟他对着干是不是!那么多人都喊他少爷,她莫非耳聋?“其他下人怎么称呼我,你不会跟着称呼么?”
看着他的反应,她只觉有趣。她不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只是,“少爷”二字要从她嘴里说出来,只怕是难了些。“那么……”她略略想了一下,“和彦,找我有事?”
和彦庆幸自己尚未换笔,否则这上好的毛笔又要无辜报销一只。不置可否,继续埋首于帐簿中,就那么把她干晾着,算是惩罚,那狂妄性子的惩罚。灰原倒不在意,自顾自地坐下,好整以暇地四周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和彦觉得有些口渴,习惯性地伸手:“水。”
一杯茶递入手中,淡淡而微带冷冽的清香。是他最钟爱的雪叶茶。抬起头,她一脸淡定。
“从哪找到的?”他品了一口。居然连口感的比例都丝毫不差。
“那边的橱柜。”
“泡得很好。你以前学过?”
“没有。只是按自己的感觉泡的。”
他不再做声。她说话总是那么谨慎,却找不出什么不妥。闭目养神之际,她在耳边轻轻吐出一句话:“和彦,帐簿第七页第四项有些问题。”
他猛地起身,不可置信般看着她。
“不妨去验证一下。”她没事人一样笑着。
翻开,确实有小小的纰漏。和彦不得不对她用全新的眼光看待。虽然一直知道她不是平常人,但是如此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却不得不令人惊奇到有些恐惧。
“你识字?”
“我说过我不识字么?”看出他的疑虑,她又是四两拨千金地回答,“幼时父母曾教过。”
其实她不仅识字,而且那些精深的著作她无一不精通。拜那个“父亲”所赐。
这样的回答令他无法追问下去。谁规定穷苦人家就非得目不识丁?谁规定穷苦人家不能有过目不忘的天才?
深深地看她一眼。他不禁有些迷惑,也有些向往。他们以后,究竟会怎样?




看着面前的少女,看着那血流如注的脸颊,新一反复自责。
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为什么没能早点救下她?导致她如今……又一阵自责。他将棉被细心地为她盖好,雪白莹润的肌肤,吹弹可破,好个清丽无双的女子。只是脸上那道见骨的伤口,触目惊心。回头焦急却轻声问道:“博士还没有到么?派人去催一下!快!”
“嗯……”少女轻吟一声,悠悠转醒。
“姑娘,你醒了?”新一惊喜地探过头去。
眼前突然闪过那群土匪的凶神恶煞,还有手上那一股腥红温热的血……
“啊啊啊啊!!你……你不要过来!”惊恐地向床边缩去,却触到伤口。“痛!”她轻呼一声。
“你快别动!当心又碰到伤口!”新一顾不得男女礼仪,将她温柔地放回床上。
少女这才看清眼前的人。俊朗的脸上有着温柔的线条,温文有礼。看起来不象坏人。刹时印象好了不少,至少不再那么抗拒他的关心。“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我叫新一。你被土匪围攻,是我不好……没来得及救下你,害你受这么重的伤……”
浓浓的关怀和自责让她放下警戒。眼前的人,有种莫名的亲切和安全感。
“也没有啊!你不要这么说……”
他闻言露出安心的笑容:“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她犹豫了。“……兰……”
“兰?”他重复着,暖暖地笑着,“很好的名字。很配你。”
兰低下头,在心底缓缓吐出“对不起”。
这边的故事,也才刚刚开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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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30 23:35:17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古装]情奴(G&amp;S/新兰/All,10月23更新)

爬回来……痛苦地再次写……



不久药师博士和几个药童赶来了。
细细检查后,博士皱着眉,道:“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不碍事。只是脸上这个伤口恐怕……”
“博士!”新一及时递上一个眼色。
博士看了看兰,自知失言,便改口道:“不过只要好好调理的话,问题不大。放心。”言语上仍有斟酌。新一脸色一沉,但单纯的兰却没有听出什么。
新一走近她,细心地帮她掖好被子。“兰,你好好休息一下。我跟博士出去谈些事情。”
刚转身,衣角被人拉住。回头,兰怯怯的看着他。
“快点回来……”话语中的撒娇意味让兰自己吓了一跳。为什么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说这样的话?从前,即使是对着姐姐灰原,她也不曾这样撒娇。
新一温柔地笑笑,下一秒的动作让两个人都感到惊讶。伸手抚上她的脸,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下一吻。“放心,马上就回来。好好休息。”看着她安心的样子,刚才的动作就当是安慰她吧。新一想。
博士看在眼里,只是一笑。写好药单,交给几个药童。
“步美,光彦,你们按单子抓药。元太,你准备药炉。”看着几个孩子各自忙开,博士转过头。“新一,我们外面说话。”


“博士,兰的伤,你跟我说实话。”新一开门见山。
新一的父母与博士是多年的故交,受他父母之托照顾新一,他跟新一之间也是忘年之交的好友,他也不隐瞒些什么。“老实说,她脸上的伤,我治得好。但是,一定会留疤。”
果然。新一的心狠狠揪起。“没有别的办法么?总有能消除的药或其他什么的吧!”
博士摇摇头。“以我这么多年的行医经验来看,希望,几乎为零。伤及见骨,能够让伤口完全愈合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消除疤痕……我实在无能为力。”
“可恶!”新一低低地叱了一句,满脸心疼。“那兰要怎么办?她一个女子,孤苦无依,现在又遭到这样的无妄之灾……”
博士看着他,笑眯眯的。“其实,那孩子以后的生活,我倒不担心。”
“呃?什么?”新一不解地看向博士。
“你已经对她上心了,还怕她从今以后无人照顾么?”
新一一下子有些无所适从,博士看他如此,更是笑开了。
“那孩子是个好姑娘,决定了就别放手。知道么?”博士留下这句话,进了房间。
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的人。苍白清丽,柔弱无依。心里涌起怜惜。
或许,那个如兰花一般清雅的女子,他是真的上心了。





“少爷,这是新来的帐目,请您过目。”
看着忠叔抱来一摞帐本,和彦只觉得头疼。天知道他有多烦这些!
“放着吧。”淡淡撇下一句,他仍旧坐着看书。
“少爷……”忠叔看他如此,不得不提醒。“这些帐本‘那边’等着要呢。您还是尽快看完比较好。”
墨绿色的眸子含着少见的厌恶和冷肃。但他不得不放下书,拿过一本。这是当初交换来的,自由的代价。他无法推托。突然很想见到她。这种强烈的欲望连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叫灰原过来。”面无表情地下令。
“呃?啊……是。”忠叔早从老伴那儿听说了少爷对那个新进丫鬟的关注,如今看来,这个“灰原”今后的命运,恐怕不会只是个丫鬟了。
这一等等了许久,等到他耐性全失准备自己亲自去找的时候,灰原才来。
“找我?”省略了“你”这个不敬的称谓,不客气的口气依然没变。
不过今天和彦没那个心思在她的称呼上挑毛病。冷凝着脸,沉着声音问:“怎么这么晚才来?你究竟有没有些时间观念?还是说你认为主子是应该要等丫鬟的?”
“路上被夜婆婆叫去帮忙了。”她倒一脸没事人的样子。
“你不会跟她说我在找你么?”
“夜婆婆可是长辈,作为晚辈,尊敬长辈是应该的吧。再说,你找我又没什么大事。”灰原一副有理的样子。
和彦真的在怀疑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子是不是在测试他的修养和忍耐。不过,就当她是在测试好了,反正赢的人仍然是他。干脆直切主题,懒得再跟她争论长辈晚辈什么的。
靠向椅背,指了指酸痛不已的肩膀,闭上眼睛等她自己自觉走过来。
谁知这一等又等了许久。不悦地睁开眼睛,发现她竟然仍然站在原地!
和彦努力使自己冷静,但愈加低沉的声音明白地昭示着他的不满。“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她不会是连这种最基本的自觉性都没有吧!
“我不站在这,那我要做什么?”灰原一脸迷茫。
和彦尽最大努力使自己没有破坏形象地暴怒。青筋在额上隐忍着没有暴出。“你难道看不出我要你帮我推拿么?”居然还好意思说“我要做什么”?!
“噢……推拿……”灰原恍然。她可不是装的,是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知道了吧。”和彦觉得自己简直是死了一回一般没有半点力气。
“我拒绝。”清脆的声音制造了一个新的危险。
“什么?”不敢置信。真的不敢置信。居然有丫鬟敢对主人说“不”。
“我拒绝。”灰原不知死活地重复了一遍。
她是不介意多说几次让和彦听清楚些的。看着和彦俊朗的脸添了几分刚硬的线条。他在生气。是人都看得出来他在生气,只是灰原并不介意。她知道以一个丫鬟的身份说出“我拒绝”三个字是怎样的放肆,但是今天她认了。因为相比起帮他推拿,她宁愿接受惩罚。
这是她的骄傲,她的自尊。任谁都不能侮辱。
和彦站起身,走近。
灰原一脸的淡定,甚至有些决然。
走到她跟前,墨绿的眸子攫住她。这种让人近乎窒息的压迫的目光。
灰原承认,她被这眼神迷惑了。但她仍旧迎视着,没有丝毫惧色。
“你知不知道,你的骄傲,总有一天会毁了你。”
低低的磁音,在耳边回响着。留下余热,缠绕着不肯离去。
她扬起脸,送上一个傲然的笑容。
“是么?还真是让人期待。”
他楞住,彻底楞住。
他不曾对自己否认过对这个丫鬟的好感和关注。但只是因为,他从未遇见如此特别的女子。
而如今,最初的这种感情,或许已经在他不经意之间,悄悄变质。





“新一。”兰看着镜中的自己,手不自觉地抚上脸上的贴着厚厚纱布的伤口,有些闷闷的。
“嗯?怎么了?”新一专注地配药,没有发现她的不妥。
“脸上的伤,究竟要什么时候才好啊?都敷了这么多天的药了,还不能取下纱布么?”
“不行!”新一拉起她,让她坐好,语重心长地道:“博士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护理好伤口,敷药敷足日子总没错。你啊,就别担心这担心那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隐隐在痛。
“哦……对了,新一。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你问。”
“那个……就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那天的那群土匪,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新一忍不住生气。
“你放心,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他们绝对不敢再来找你。”
新一只当她在担心安全问题,却不想她听了之后更加急切。
“那……那他们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人……死?”
她的反应着实让新一看得一楞一楞的。
“没有,我只是教训了为首的几个,警告他们不要在这附近犯事,就放他们走了。”
兰长长地吁了口气,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谢谢你,新一。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残忍的人。”
新一哭笑不得。他不残忍。是她太善良了吧!
“兰,那些土匪,你何必那么担心他们。就算他们有个什么,也是罪有应得。”
“我知道……”兰低下头,轻轻地道:“我只是……不想有人死……而已。他们,也不是心甘情愿去当土匪的啊。现在东灵这个世道,想要安居乐业,是很难的吧……”
新一看着她。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女子如此善良。
感动,游走在每个意识。伸手,将面前的这个善良的仙子轻轻纳入怀中。
“新……新一?!”苍白的脸染上几丝绯红。
猛的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慌忙放开手,脸是同样的绯红。
“对……对不起……我……”他从未如此失态。
“新一,我肚子饿了。”兰轻轻吐出一句话。
“我马上帮你拿吃的来。”飞快地走出房间。空留下一屋的暧昧。
这样做,无非是想让彼此都冷静一下。
他们之间,不知何时,已然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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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沉着,聪慧灵敏,不但夜婆婆对她甚为倚重,就连和彦有时也不得不需要她的帮忙;对人态度不卑不亢,眉宇间不自觉流露出的傲气和尊贵让同级的下人也对她反常的尊敬;而且和彦对于她的放肆无礼更是采取一种近乎是纵容的态度,这更是让庄中上下无形中将她看成与和彦地位不相上下的人。
只是,她与她的“主人”之间,却始终存在一种微妙的感觉。谁也说不清是什么。
拿着一沓帐簿,准备前往和彦的房间,路过庭院的时候,突然感到浑身不舒服。转头,一个男子正坐在亭子里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不悦地微蹙起秀眉。那个男人,一眼看过去就让人讨厌。
她承认他容颜俊美,寻常男子倘若穿上大红的锦袍还外加镶上金边在她跟前晃的话那肯定是活腻了。不过这男子倒不一样,华艳得媲美女子的装扮倒反给他本身的妖媚添色不少,而且也丝毫没有让人感觉不舒服。不过,她不喜欢他的眼神,可以说得上是厌恶。
不理睬,就当没看见。灰原继续往前走。
“你是新来的么?”他开口,声音倒有些出乎意料地低沉好听。只是语气的倨傲让灰原再次决定无视他。
“喂!叫你呢!怎么连这么基本的礼数都不懂?”声音有了一丝不满。
灰原停下脚步。“你叫我么?”
明显地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极度不满,灰原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看不见的弧度。此所谓胜利的微笑。
“这方圆几里还有别人么?”
“有事?”虽然对着任何人都是这样的态度,可这次她是故意的。
面前的男人在火山爆发的前一秒冷静了下来,回复华丽的姿态。上下打量着她,唇红齿白,清傲美丽,貌胜天人,尤其是这一股高贵而不可侵犯的姿态。
“完美!”他一拍手掌,突然伸手勾过她的脸庞,猛地凑近,“果然不愧是他挑中的人啊!这么完美。想必,他一定是很‘照顾’你吧?如斯美人,想他也不可能冷落。”
灰原承认她被他吓了一跳,而更让她惊奇的是她居然躲不开。这人的身手,决不是泛泛之辈,否则怎么可能连她都没能预料到他出手,而如此轻易地就被他占到了便宜。
“如何?”他的脸越俯越近,诱惑的气息越来越浓,“要不要到我这里来?我可是会比他更疼爱你的。”
灰原淡淡地“哼”了一声,扬起脸,不为所动地与他对视,挂着不变的轻视和浅笑的表情。“是么?那还真是多谢抬爱了。不过,我没兴趣。”
“有个性。”他拍起手来,“果然是他感兴趣的类型。既然如此,那我就更要得到手不可了。”说着手劲猛地一增,将她的脸庞固定在自己唇边。
灰原一惊,想挣脱却挣脱不开。
眼看就要吻下来,耳边传来低沉的怒吼:“你们在做什么!”
“和彦!”灰原惊讶地望向他,从他从来没有过的铁青脸色和暴怒表情中,灰原隐约感到不妙。
但是那位“罪魁祸首”却丝毫不感惊讶,也没有畏惧或是歉疚。反而笑得一脸阳光灿烂。“你来了?你再不来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才好呢!主角露面了,这戏才更有看头嘛!”
和彦暴怒的杀人眼光简直可以让他连渣滓都不剩。“是你?我说过,不准来这里打扰我!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么?别以为你是父亲的老来子就可以有特权不遵从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来这里,这条禁令可是连父亲都包括在内的,而且当初父亲也命令了所有人。你活得不耐烦了么?居然敢违背父亲的命令!”
男子悠然一笑,语气充满调笑意味:“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可是想念你才不惜违背父亲的命令来‘看望’你的。而且,如你所言,身为父亲的老来子,我还就是有特权。那就是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事,父亲都不会舍得惩罚我。”
“那你‘看望’完了没有?完了就马上给我走!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踏进庄园一步!”
男子“哼哼”一笑,凑近和彦。“你放心,我马上就走了。你心爱的美人就留给你。”声音猛然压低,带着几许轻蔑与不屑,“我可等着看你怎么被给她毁了的呢!哥哥。”说完,男子留下一串邪魅的笑,离开庄园。
和彦转过头,看着兀自楞住的灰原,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进房来。”
灰原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出来。看来,是惹到他了呢!会有怎样的惩罚呢?还真是让人期待。


跟着进入屋内,尚未有心理准备,和彦便猛地扣住她的皓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它捏碎一般。墨绿的眸子被怒气和嫉妒撑得就要爆发。
“为什么要跟他纠缠!说!”
“我没有和他纠缠。”她觉得这是实话,那能算是纠缠么?
还嘴硬!和彦的怒气一下子被挑得老高,手不自觉的又加了几分力道。“你还敢反驳?!”都已经是那种动作了还不是“纠缠”?!
“我说的是实话。”灰原又在不知死活地坚持自己。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你的骄傲,总有一天会毁了你。”
“那又如何?”
“你还不认错?”
“我又没错。”
一个执拗地不肯认错,一个又执拗地认为另一个有错。这两个人在屋内进行的无聊问答可是急坏了在门外偷听的忠叔和夜婆婆。
“我说灰原这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死鸭子嘴硬!认个错会死是不是!”夜婆婆急得跳脚。
“少爷那个脾气我最了解,一旦他生起气来,灰原怕是难逃重罚。”忠叔老好人也是满面担忧。
屋内的两人在进行了数轮无聊问答之后,灰原突然转开了话题。可这一转话题却让她真正地掉进死无葬身之地的境地。
“和彦,你在吃醋么?”微笑着问出这句话,和彦当场楞在原地。
她怎么能如此轻易地问出这样的问题?甚至没有一丝矜持或是迷惑。她更象是故意的。故意挑起他内心最敏感的神经,仔细欣赏他的手足无措。
和彦一下子很沮丧,这种沮丧的心情甚至盖过了原有的怒气。
一声不响地走回桌旁,唇间迸出一句话:“你可甘心受罚?”
灰原一脸无所谓:“悉随尊便。”
“那么,就鞭刑吧。一百鞭。”
“无妨。”灰原仍然是一脸淡定,仿佛将要挨鞭子的是别人。
门“砰”的一下被撞开,夜婆婆和忠叔俩口子跌跌撞撞地奔进来。
“少爷!请开恩!”夜婆婆匍匐在地请求着。
“少爷!请您念在灰原这些日子以来的功劳,从轻发落。何况,鞭刑对于灰原一个女儿家来说,未免太过于重。请少爷三思!”忠叔一个劲地磕头。怎么说那家伙能够进来庄园里面都是他这个管家疏于看管,他也始终难辞其咎。
两个老人就这样跪着,任凭灰原怎么拉怎么劝都不肯起身。
灰原脸上的微笑敛去,代替的是少见的严肃和冷凝,似乎在对他进行无声谴责。
“灰原。”和彦妥协了。见到两个老人家这样,任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他们老两口对自己是有养育深恩。“在后院跪上三天,好好反省自己。”
初见她时那种如冰一般冷冽彻骨的眼神再次印入和彦眼中。灰原用从来没有过的高傲语调,说出从来没有过的放肆话语。
“我不跪。我永远不可能,因为任何事,对任何人下跪。”






“好美的地方!”兰看着眼前的美景,衷心赞叹道。
相比起姐姐灰原的水深火热,兰可谓是幸运之至。新一对她是呵护倍至,而且千依百顺,没有任何事违逆过她的心愿。庄中上下对她也是关怀爱护,她平易近人,善良体贴的性子让所有人都很喜欢她。
“怎么样?出来走走,感觉好多了吧?”新一笑着看着她。
“嗯!只不过,如果能把这纱布取下来,就好了。”兰摸着脸上已经敷了近两个月的纱布,歪着脑袋,很可爱地笑着。
新一心里狠狠一阵扯痛。他仍不允许兰摘下纱布,每天坚持亲自替她换药敷药,对于伤势,他总是笼统地答道“好多了”。他确实有为伤势着想的顾虑,而更多的,是怕兰无法面对脸上那一道蜿蜒狭长的疤痕。那对一个正值花季的美丽少女来说,是怎样的打击和伤害?他不敢想,却不得不想。其实连他自己,都无法面对摘下纱布的那一天。
“新一,新一。你怎么了?”兰担心地看着发呆状的新一。
“啊!没什么。对了,兰,你告诉我一些你的事情吧!”转换话题,尽管这也是一种逃避。可他现在真的不想去想那么沉重的事情。
“我的事情……”兰沉默了。她的事情。她的事情,是绝对的秘密。就算是新一,也不能坦然相告。“我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新一想听什么?”
“嗯……就说说你姐姐的事情吧?你不是有个失散的姐姐吗?”
“姐姐啊……”兰的表情变得十分柔和,“姐姐她,是我最重要的人了。现在在这世上,我最亲最亲的人,就只剩姐姐而已。从小,我就是在姐姐的照顾下长大的……”她娓娓道来,声音温柔清澈,世界似乎都一下子变得静谧,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她的声音,在回响。
新一静静地听着,偶尔发问,剩下的时间则是充当一个好的听众。
她说完了,柔和的表情却仍未褪去。新一看着她,目光爱怜疼惜。捧过她的脸,在她的唇上轻柔地印下一吻。
“兰,我爱你。”



兰呆在房内,撑着脑袋,手不自觉地抚着唇。耳边翻来覆去回响着就只有新一的那句话。还有那个轻柔的吻。
“兰,我爱你。”
爱?爱是个什么概念?她从来不知道。她的身边,似乎从来不曾有过真实的“爱”。而姐姐和母亲,也没有对她明确解释过。究竟什么是爱?她自幼受到灰原和母亲的严密保护,心灵纯净得象一渠小溪,单纯自然,毫无心机。对于男女之爱,她始终懵懵懂懂,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现在新一突然对她说,爱她。她不懂。真的不懂。
无意识地走到新一门前,正在犹豫要不要敲门进去问个清楚,和蔼的管家早就候在门外。
“兰小姐,少爷他已经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了?”
“去和彦少爷那里。少爷吩咐了,要您等他回来,他有重要事情要跟您谈。”
兰闻言脸竟不可抑制地烧红,在管家发现之前她匆匆道了谢离开。又是一阵毫无意识地乱逛,回过神来,人竟然已走出了庄园外。看着陌生的环境,兰混沌的小脑袋不知怎的竟然清晰地浮现一个念头。
或许,离开一下,对双方都比较好吧。至少,有更多时间可以让彼此冷静。
回过头,看了看庄园,兰转身走进了一片陌生。
(待续)
所谓生活这样东西,还是积极点好。 努力挖坑,努力填坑,努力神隐||| <——某璃最近在做的事情 凉宫春日的忧郁让我明白,吐槽男是世界上最好的职业之一 =v= 所以,爱是需要推移的 >_< 爱上了阿虚,所以更爱银时,所以加倍地爱杉田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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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13 21:46:56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古装]情奴(G&amp;S/新兰/All,11月6更新)

夜色沉沉。
和彦看着站在后院中那个倔强纤细的身影,暗暗地叹了口气。
这个灰原,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骄傲。那样放肆地说出拒绝的话语,丝毫不退让。
“那就站吧。三天。少一刻都不允许。”和彦用连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平淡语气说出惩罚。
淡然一笑。灰原径直走向后院。甚至没有一言半语。
其实他是真的不懂她。为什么她就那么吝啬于一句请求?为什么宁愿受罚也要维持自己的那该死的骄傲?她不是他的奴婢么?她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么?
把目光从那个纤细的背影中转开,威严地下令:“三天的时间没到,谁都不准私下接近她,知不知道?”说着目光瞟向老好人管家夫妻,满是警告。
忠叔和夜婆婆见事已至此,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应了一声“是”退出了房间。
这一切被不远处罚“站”的灰原听得一清二楚。她只是微微钩起一个淡然的笑容,心里微微喟叹:果然是个无情的男人啊。
其实她并非存心与他作对,只是她有她看待事情的标准。她明白自己身为丫鬟的身份,但并不代表她能够接受丫鬟所能承受的一切。例如,跪。那一句话,不是狂妄,不是笑话,而是她生存在这世上十八年从未改变过的作风。无论对任何人。


如此一夜过去。
和彦没有丝毫心软的迹象,而灰原也没有丝毫后悔的表情。果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可夜婆婆毕竟是十足的老好人,刀子嘴豆腐心。这庄中上下任谁也看得出来她对灰原的信任与倚赖,还有发自内心的疼惜。
于是,在和彦房内,便出现了这样的情景。
“少爷,无论如何,请您高抬贵手,饶过灰原。”
“婆婆,我说过任何人不准为她求情的,包括你。”毕竟还是感激于她的养育,言语间颇为尊重。
“可是少爷,那天的事情并不全是灰原的错。千错万错都是我家那老头子的错,身为管家却失职让外人进入庄内。请少爷明鉴。”为了救灰原,夜婆婆干脆拿自己老伴去做替死鬼。
和彦闻言不语,不置可否。
分明就有所动摇。夜婆婆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再接再厉:“何况,灰原始终是个女孩家,体质不如男子。这站上三天三夜,对她而言未免有些……”
眼光瞟向那个纤细的身影。嗯。确实羸弱。
“而且今天温度降了不少,灰原会着凉的。”
的确。已是近秋。
“咳咳……咳咳……”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院中的灰原轻声咳了起来,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他听得清楚。
“少爷……”夜婆婆满脸恳求。
“……灰原。”
“嗯?”已经站了一夜的灰原转过头来。和彦甚至有些佩服她都站了一夜的时间居然还有那个精力去维持她的清高形象。
“行了,回来吧。”
“什么?”灰原怀疑自己是否幻听。
“我说你可以回来了。”
灰原扬起一抹高傲的笑容,清脆的声音瞬间摧毁了和彦心里残存的妥协。
“怎么?认输了?”
和彦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妥协被自己的骄傲驱逐得全军覆没的声音。回过头,看着欲哭无泪的夜婆婆,低低的调子不带任何感情变化:“你看见了?”
夜婆婆完完全全被这两个人打败了,无力地点点头举着白旗离开房间。






兰漫无目的在街上瞎逛,陌生的一切对她而言,全都是不可言喻的新奇。她全然没有去顾及,回到家听闻她的出走而已经处于疯狂状态的新一。
新一确实处于疯狂状态。打从满心欢喜地回到家,却被已经做好请辞准备的管家一句“兰小姐出走了如今下落不明”给完完全全地弄疯了。差遣所有的家丁仆人火速去找,却没有任何线索。
呆呆地,无力地跌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新一满心的伤痛和自责,还有几丝挫败交错其中。
“兰……你去了哪里……”
而此时的兰,正驻足于一家客栈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进去,因为她肚子饿了;不进去,因为她至今仍对客栈一类地方心怀恐惧,当初她和姐姐灰原就是在一家客栈里落进歹人手中。脸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她可不想重温噩梦。
正在踌躇,一个人猛地撞上她。兰一个趄趔,还是无法维持平衡,两个人就这么壮观地在客栈门前摔成一团。
“你……你还好吧?”不愧是单纯善良的兰,连摔倒都是先关心别人。
撞倒她的是一个女子,清秀的眉眼,华贵的服饰,一看就是个大家闺秀。
“可恶!”女子利落地跳起来,看上去身手颇为灵敏。这样还会摔倒,一看就知道是那件无比华丽无比繁复的丽服害的。
身后隐隐传来躁动。“看见小姐没有?快找!她一定在附近!”
“这么快!”女子抓住华服下摆,毫不犹豫地撕开。然后跳起身子施展轻功,瞬间飞檐走壁消失在兰眼前。
兰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后面的追捕大队又是呼啦而上,挤满本就不宽阔的街道。兰很可怜地又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状况下被挤进一条暗窄的小巷子。于是现在,兰正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几个来者不善的浑浑。
“那个……我想我是走错路了……”兰边说边往后退。想逃。
“等一下小姐。”果然是浑浑的都有一个通病,不会放过任何美女。
“有……有事吗?”兰看着几个人渐渐逼近,她就是再天真再不谙世事,再单纯再善良,这样把满脸都已经写满了“恶”的恶人,她也不可能看不出来。
“当然有啊!小姐有没有兴趣陪我们一下啊?”带着猥亵的表情,几个恶人包围住他。
兰的手再度下意识地伸向别在腰后的匕首,这次恐怕真的要用来结束了。新一还有可能再救她一次么?她不是不会武功,只是多以灵巧见长。换句话说,就是“金蝉蜕壳”之术。不过现在,就是想逃,也没有路了。
“早知道……就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新一……不要离开姐姐……”如果说兰从前一直都是懵懵懂懂,不明世事,但是此刻,她至少明白了何谓“思念”,何谓“后悔”,何谓……“绝望”。
手已经握住了匕首,只要那群歹人敢再上前一步,她就以此来结束。
“喂——吵死人了——”懒洋洋的声音从一个未知的角落传出,不耐烦得出奇得中气十足。
全部的人楞在当场。浑浑们的脸色一秒之后变得煞白。
“是……是他!”






灰原忍不住在习习的寒风很不争气地打了个寒战。
果然入秋了啊。灰原浅笑着,手不自觉地抱住双肩。
她已经被罚“站”两天了。还真有些不适应。那个“主人”倒也真是狠心啊!还真是一点触动都没有么?不过倒也象他的作风。
奇怪,头怎么有点晕?而且,还变重了?怎么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累?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这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了?
摇摇头,灰原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摇千斤重的脑袋让自己清醒还真的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这一摇,灰原的身子彻底软了下去。一直关注着的夜婆婆不失时机地嚷了起来:“灰原丫头!你怎么了?”
和彦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地一响,然后他就忘了自己是怎样冲进庭院的。看着怀中的那个脸色苍白,浑身发烫的人,心里翻江倒海的后悔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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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27 20:28:39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古装]情奴(G&amp;S/新兰/All,11月13更新)

抱着灰原冲进房内,和彦头也不回:“快请大夫!请博士过来!快!”
下人见他这架势,吓得连话也说不清了:“是……是是……”说着一溜烟冲出去了。
“婆婆,麻烦你拿些热水过来。”
“是,少爷。”夜婆婆虽然舍不得这两个人的好戏,但少爷的话可不能不听。
看着夜婆婆出去,和彦回过头,看着床上“昏睡”的人,不带任何表情:“可以睁眼了吧?”
灰原果真张开双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早知道我醒了?”
“嗯。”早在她呼吸回复平顺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
“呵呵……真不愧是和彦……少爷啊……”声音渐渐微弱下去,最后“少爷”二字几乎细不可闻。
“喂!灰原!”和彦伸手覆上她的额,温度高得吓人。皱皱眉,拉过棉被为她细心盖好。
“少……少爷!博士来了!”下人拉着博士一路狂奔,当两人出现在门口时,博士早已是气喘吁吁,而几个孩子更是不知道落后在什么地方了。
“和……和彦……什么病人……这么急啊……”博士被人扯着一路飞奔实在是痛苦不已。他认识和彦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过倒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位大少爷急起来的样子。
和彦指指床上昏睡的灰原,不变的调子有着几丝关怀和诚恳:“麻烦你了,博士。”



“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风寒罢了。好好静养几天,就会痊愈。”博士开好药方递给下人。
“嗯。辛苦了。”
博士哈哈一笑:“这没什么。对了,最近你见过新一么?”
“新一?”想起来,他前些日子才来过。“见过。怎么了?”
“听管家说,那孩子最近很没精神啊。”博士颇为担心,“看来,兰的出走对他的打击很大。”
“没精神?出走?”和彦很是意外。前几天见到新一他还春风满面的,怎么没过几天就又是没精神又是出走的?
“你不知道?新一救的一个女孩子,叫兰。”
和彦想起那天新一的造访。
“最近没见你来。怎么?又有新生意要忙?我看不象。”和彦睨着笑得一脸春风的新一。
“哦?那你认为呢?”新一笑眯眯的。
“有了心上人。”和彦一针见血。
“果然不愧是和彦!”
“什么人居然能被你看上?”对于新一的眼光,和彦可是十分了解。
“不管她是什么人,我都要跟她在一起。”单纯,善良,不谙世事,纯洁得如同空谷幽兰一般清新高雅。虽然偶有迷糊,但是不要紧。他会在她身边,一直在她身边。永远保护她。
和彦仍记得新一说这话时的表情。从没有过的认真。
“我大概明白是什么事了。过几天我会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博士听他这样说,知道他一向做事稳重有分寸,便也放下心来。“有你这么说,我也放心了。我该回去了,病人有什么不妥,再来告诉我。”
和彦点点头:“麻烦你了。”回头看了看仍在昏睡的灰原,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真是多事之“秋”啊!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你不是一向在……在……西巷那边的吗?!”
一群混混对着黑暗中的人影瑟瑟发抖,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我爱上哪就上哪,你们管得着么?”人影懒洋洋地回了一句。
兰小心翼翼地朝人影靠近,想看清楚能令混混害怕得如此魂不附体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不料人影却突然抬头,兰吓了一跳,倒也真正看清了。
满面胡渣,衣衫简陋破旧,看上去十分落魄。脸庞的线条刚硬,额上有几道深深的皱纹,似乎饱经风霜。一瞬间让人误以为不过是个乞丐,但是身边的一把剑却昭示着他的真实身份。
他是个剑客,而且看得出来,行走江湖已非三年五载。
不经意的眼光扫过兰,眼神中有些什么却又转瞬即逝。慵懒地开口:“怎么?想在我面前干坏事啊!”
“没没没没……没有!绝对没有的事!”一众混混忙不迭地矢口否认,“我们不打扰您老人家休息!我们这就走!这就走!”一阵烟尘滚滚,一众混混脚底抹油一个比一个溜得快。
“丫头没事吧?”
“啊?啊……没事,谢谢你。”兰回过神来。
“谢我做什么,我又没帮你什么。”乞丐大叔,不,剑客大叔再次躺下,懒散地语出惊人,“再说,你不是有武功么?总不至于让自己吃亏。”
“我的武功……皮毛而已,算不了什么。我天生就不是学武的料子。”说着兰想起姐姐灰原,她可没有姐姐那样的学武天赋。不过兰突然发现,自己好象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你怎么知道我会武功?”
“那还不简单,看一眼就知道了。而且,你不是没有学武天赋,不过受你体质孱弱所累,境地有限罢了。”大叔说着,眼光瞟向一旁,“出来吧。放心,没有你忌讳的人。”
兰只觉得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掠了过去,再定睛就看见一个人站在面前,而且颇为熟悉。
“师父。”女子朝那位大叔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你还真的上演逃婚的戏码啊?”惊讶的口气中有着赞许。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从没答应过这桩婚事,逃了又怎么样。大不了,我从此脱离那个家便是。”冷冷的语气满不在乎。
“你这丫头少在我面前装假,你心里想什么我会不知道么?还不是为了那个臭小子!”
“师父……与他无关,是我自己不想被家族利益摆布终身幸福。”
“你们两个啊……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情,我一个糟老头管那么多作什么。”
“啊!是你嘛!”兰观察许久,终于发现这女子为什么这么眼熟。不就是适才撞倒她的那个大家闺秀么?
“你……”女子有些迷茫。
“认不出来么?刚才在街上,你还撞到我了啊!”
女子显然没有顺着兰的思路去想,眼睛直直地盯着兰,渐渐被不可置信充满。
“幽兰……殿下?!”
一瞬间,兰陡然变色。






灰原转醒已是深夜。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厚的背影。
“和彦……?”下意识地叫道。
“醒了?”和彦回头,目光柔和。小心地扶起她,他伸手拿过床头的药,“先吃药吧。都热过好几回了。”
灰原“嗯”了一声,并没有接过,只是轻轻问道:“我睡了很久么?”
和彦看了看天色:“有好几个时辰了。”
灰原低下头:“那你……一直在这儿?”
和彦并不答话,拿起调羹:“你刚退热,没什么力气。我喂你吧。”
灰原没有再追问下去,脸上笑容灿烂。
看来,这场病,也不是件坏事。


几天之后,博士前来复诊。
“嗯……恢复得不错,再有几天,就可以痊愈了。”
“谢谢。”灰原有礼地道谢。
和彦小心地扶她躺下,为她掖好被角。一串温柔而细心的动作让灰原感到很窝心。博士见状,多少明白了些,不由得微微一笑。
“你好好休息。婆婆,灰原麻烦你照顾了。”说着回头看向博士,“博士,我们去书房说话。”
书房内,博士看着他脸色凝重,不由得担心:“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和彦拿起桌上的信笺,满脸无奈:“博士,新一的事,我最近可能抽不出身帮忙了。”
“怎么了?”
“今天一早,收到父亲的信。”
“呃?你父亲?”博士知道他一向与本家没什么联络,即使是对他的父亲,也是疏离得很,不免有些诧异。
“小妹她逃婚了。这个任性的丫头,果然还是这样做了。”
“哎?!逃……逃婚?!”果然不是小事情。以她的身份,这样做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
把信笺随意一丢,和彦沉思:“照小妹的性子,不管她怎么决定,一定会过来跟我说一声。所以,我有必要帮她隐藏行踪。否则,被父亲发现,她可就完了。”
博士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开口:“和彦,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父亲最后真的决定实行他的计划,你要怎么办?”
和彦的表情瞬间僵硬了一下:“怎么办?”随即,他笑了。略带迷茫,略带自嘲,略带……逃避,“是啊……该怎么办呢?我倒真没想过。不过,那可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何况,也不是没有阻挡的力量。那个人,不正在想办法么?”
博士不再说什么,说了声“有事再找我”就带着几个孩子离开了。
和彦仍旧留在书房。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似乎要发生什么,可静下心,却又感觉不到。
是这些日子太幸福了么?一些拼命想逃避的事情,拼命想忘掉的事情,这些日子以来,真的完全消失在意识之中,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也许,真的是太幸福了。
因为有她。
走回房内,灰原早已沉沉睡去。坐在床沿,看着她恬静的睡脸,手不由得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微微叹了口气,和彦在心里默念:但愿你就这样,永远留在我身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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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25 21:58:43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古装]情奴(G&amp;S/新兰/All,11月27更新)

东灵,西岚,南洵,北纹四国。各自雄踞天下一方。东灵国为四国之首。
但近年来,东灵国力渐渐衰弱,而其他三国却日渐昌盛。尤其是西岚,如今已成为四国当中名副其实的霸主。
东灵国君为求保国,采用联姻政策,将东灵的诸位公主嫁往三国,不少公主的终身幸福从此断送。
一个月前,西岚国三皇子提出联姻要求,与雪莉长公主定下婚约。同时,幽兰公主与南洵国皇子定下婚约。在决定的当晚,两位公主逃出皇宫,至今下落不明。





“还没找到么?”大殿上,年迈的皇帝铁青着脸。
“臣……臣办事不力!求陛下再给臣一些时间!”一排官员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一群废物!”皇帝不顾威严的形象,暴怒地吼出声。
“臣该死!”一排磕头如捣蒜。
“陛下息怒。”皇帝身边的****安抚了盛怒的皇帝,“何不叫朱蒂大人过来商量一下?”
皇帝皱起眉:“朱蒂?她一个乐师,能商量出什么?”
****劝道:“话不是这样说,朱蒂一向与雪莉交好,说不定她知道什么。而且,朱蒂又擅长占卜之术,让她试试,未尝不可。如今离婚期只剩不足三个月,若再找不到那两个孩子……陛下三思。”
皇帝沉吟半晌:“也罢,就叫她过来吧。还有,黑羽呢?”
“呃?”****一楞,没料到皇帝会提起他,不由得有些不安,“他……他似乎出宫去了,陛下你也知道,那孩子就喜欢乱跑……不过也好,出去见见世面,对将来治理国家……”
****话音未落,皇帝已冷笑着打断:“见世面?是去见那个青楼女子吧!哼!不知羞耻!若不是如今只剩他一脉,东灵大业我怎么也不会交给他!”说着瞥向心虚的****,不冷不热地道,“你自己的儿子,自己也管管。别让外人说闲话。”
****垂下头:“臣妾遵命。”
“陛下,朱蒂大人到了。”
大殿徐徐走入一个女子,淡色的宫廷乐师服饰,眉目端正而又不失媚丽。
“参见陛下,****娘娘。”行礼,口气公式化的尊敬。
“朱蒂,你是雪莉和幽兰的老师,一向跟雪莉交好,她们的行踪,你可有线索?”
朱蒂淡淡一笑:“蒙雪莉殿下和幽兰殿下垂青,臣能够担当起教导公主的重任。交好一说,臣实在不敢当。”
“朱蒂大人,事关重大。你若有所隐瞒,可不仅仅是欺君之罪了。”****暗示。
“臣不敢。但陛下和娘娘应该也知道,以雪莉殿下那般缜密的心思,她如何会透露?”朱蒂不慌不忙。
这是实话。皇帝陷入沉思。
“那,朱蒂大人不妨为两位公主占上一卦,看看上天的指示。”****仍不放弃。
“既是如此,臣就为两位殿下占上一卦。”自袖中拿出竹筒铜钱,熟练地摆起卦式,“陛下和娘娘可以放心,依卦象看,两位公主人尚未走远,而且生活安定,没有危险的预兆。”收起钱卦和竹筒,朱蒂刻意隐瞒了另外一个方面。
“是么?那就好。”****松了口气。
皇帝再度看向那群跪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的酒囊饭袋,令道:“以京城为主要搜索范围,好好给我找!”
“是!”一群人领命而去。
“朱蒂,你先退下吧。”皇帝挥挥手。
“是。臣告退。”朱蒂行礼,躬身退出大殿。雪莉殿下,看来今后,可是会很有趣呢。朱蒂看着钱卦,若有所明地笑着。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兰警戒地看着面前的大家闺秀。
大家闺秀闻言失笑:“你……早听闻幽兰公主心地单纯,今日一见,算是知道了。”
兰一顿,知道自己已经不打自招,不由得有些赧然。大家闺秀倒落落大方,伸出手:“我是和叶。或许,你对我并没有什么印象。”
兰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似乎真没什么印象。“你既然认出我,就表示你进过宫见过我。你是哪家的千金?”
和叶脸色一沉:“有关这个,请恕我无可奉告。”看着兰惴然的神色,她放松语气,“不过殿下放心,我不会把您的身份泄露出去的。殿下现在的处境,我很清楚。”
兰低下头,轻声道:“谢谢。”
两人只顾着说,显然忘了剑客大叔的存在。于是大叔洪亮的声音适时地打破沉默:“两个人打什么暗语呢!听也听不明白!把话说清楚!”
和叶宛然一笑:“师父还不明白么?这位,是当今圣上的九公主,幽兰殿下。殿下,这位是我的授武恩师,小五郎。”
“哦?公主啊……”小五郎一瞬失神,“怪不得……”
和叶见状,微微一叹。突然,她秀眉紧蹙,“师父,徒儿先退了。”
小五郎听了听声响:“哦,来了。怪不得有人想逃哪!”
和叶生硬地反驳:“谁逃了!我只不过……只不过该去见见五哥,否则,那些人迟早会找到他那去的。”
小五郎一笑:“我又没说是你。得了,快去吧。不然,想不见到也难了。”
和叶刚想走,兰拉住她,满是担忧:“你……我怎么办?”
“放心。”和叶安慰道,“殿下就先跟在师父身边,不会有危险的。”说罢,身影一晃,消失踪影。
这边刚走一个,那边就又来一个。
身影闪现,一个男子走近。皮肤黝黑,一袭紧身的灰棕色简装,额发垂落,勾出一个刚毅而又不失漂亮的轮廓,眼神淡漠,偶尔有剑客独有的锋芒,一瞬即逝。
“时候掐得真准,她刚走,你就来了。”
男子沉下声音:“我今天来,不是来跟师父谈和叶的。”
“那要说些什么?”
“我……决定去闯一闯。”
小五郎收起笑容:“所以,就觉得和叶是你的包袱?要撇下她一个人?”
“我从没有那样想过!只是……师父你也知道,我和她……相差太远……”
“相差太远?什么相差太远?身份?家世?小子,你就那么不了解和叶?你认为她会计较这些?”
“就是因为知道她不会,所以才……”
“……平次。你即便是有千种理由万般借口,和叶这辈子,你是负责定了。我从小看着你们俩长大,你们走到今天我都可以作证。和叶是个好姑娘,不会负了你。”
“我知道……”
“那个傻丫头,为了你逃婚了。”
“什么?!”
“不要说我这个做师父的没警告过你,和叶有个三长两短,不用我动手,你直接自裁谢罪。”
“……是。师父,徒儿先退了。”
又送走一个,小五郎重重叹了口气。为了这两个得意弟子他可是操碎了心。
“那个……就这样让他走好么?该不该要他去找和叶,把事情说清楚。”兰开口。其实她只是单纯地想说说话而已,她不喜欢小五郎皱眉头的样子。
“无妨。那个小子知道该怎么做。有了我这个前车之鉴,他是个懂事的孩子,会明白的。”说着小五郎的目光看向兰,细微的一声叹息逸出,“像啊……”
“嗯?什么?”
摇摇头,小五郎撇过头:“没什么。”不过就是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人。






夜。
和彦坐在灰原房内,心不在焉地翻着手上的帐本。
这几天,他已经习惯每天晚上在灰原房里,亲自照料她。两人偶尔有交谈,说些可有可无的话,然后和彦看着她睡下之后,自己再离开。
灰原似乎已经睡下,而他却仍未离开。
窗外一阵沙沙的声音,和彦勾起一个笑容:“外面说话。”
风声停止,和彦悄悄走出去。
和叶站在门外,脸上似笑非笑:“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怎么说话呢。”和彦佯斥,少见地露出温柔的笑容,“你啊,损人总是那么有水平。”
和叶很可爱地一笑:“哪里有啊!我说的可是事实。以前你都在自己房间里的,我连声响都不用弄出来直接进去就行了。结果今天倒害我白跑一趟,最后还是溜去问的婆婆,才知道你在这里。”
和彦失笑:“你倒有理。行行行,是我的不是。”
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很是温馨。对于这个妹妹,和彦心里是十分重视的。虽然他们并非同母所生,但是他们的性子却出奇地相似。平素待人淡漠的妹妹,也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才能卸下自己的伪装,真正扮演一个天真烂漫的“妹妹”的角色。
若非家规森严,和叶也不会用那层淡漠使自己扮演“千金小姐”而令她失了原本的个性;若非那个家族实在令他难以面对,他也不会宁愿放弃继承身份,也要远远逃离那个“家”。
“怎么样?以后……有什么打算?”和彦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颊。
“不知道。总之,就算被抓回去,我宁愿死,也不要被摆布。”俏丽的小脸上尽是不屈。
“那个人……我说平次,要不然,你就跟着他吧!我不可能一直保护你的,本家那边会盯住我。”
和叶脸色一僵,语气有些失望:“他……谁知道呢……胆小鬼一个……”
和彦也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难以言明,也不便说什么。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银票递给她:“总之,无论你做怎样的决定,我这个哥哥都相信你的选择。你走吧,离开那个家,别再回来。”
和叶接过,转过身背对着他:“哥哥,那个女孩,如果真喜欢,就别放手。如果你跟平次一样的话,我……不会原谅你的。”娇小的身影一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和彦淡淡一笑,回到房内。灰原坐起身,看着他微微笑着。
“醒了?”他先是一诧,随后释然,“还是说,一直都没睡。”
“你觉得是怎样就是怎样了。”灰原不轻不重地带过,她知道和彦明白。
“那现在可以睡了吧。”和彦再度坐下,拿起帐本。
灰原绽出一个笑容,再度躺下。
确实,她一直没有睡,因为她知道和彦在等着一个人。她无法做到心无旁骛地睡着。
然后她听到了,看到了,那么温柔的和彦。
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放弃叫他。灰原看着那个宽厚的背影,安心地闭上眼睛。
和彦,其实我想对你说,我想看见你,一直都那么温柔地笑着。
(待续)
所谓生活这样东西,还是积极点好。 努力挖坑,努力填坑,努力神隐||| <——某璃最近在做的事情 凉宫春日的忧郁让我明白,吐槽男是世界上最好的职业之一 =v= 所以,爱是需要推移的 >_< 爱上了阿虚,所以更爱银时,所以加倍地爱杉田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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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8 20:47:01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古装]情奴(G&amp;S/新兰/All,12月25更新)

“怎么还没有消息!”皇帝在大殿里暴跳如雷。将近一个月过去,可是派出去搜寻的大臣却全都无功而返。
“陛下,您息怒。”贵妃担忧地看着皇帝。她自然明白皇帝如此焦急的原因,婚期迫在眉睫,倘若再找不回雪莉和幽兰,东灵与西岚南洵两国,恐怕就要兵戎相见。
“全是一群酒囊饭袋!!”皇帝怒不可遏,语气却十分颓然,“难道……就没有一个可用的人才么?”
贵妃沉吟半晌:“陛下,臣妾有个好推荐。”




整好行装,京极深深叹了口气,看了看手中的圣旨,原本就不舒展的眉头皱得更紧。
秘密寻访两位公主。皇帝还真是看得起他这个京城护卫队队长。
“相公。”身后传来细细的一声轻唤。
“园子?”把行装挂上马,京极快步走上前,挽住妻子的手,语气略微有些责怪,“你有孕在身,怎么能随便乱走?”
园子端秀的脸浮上些许担忧:“只是,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放心。”轻轻将园子揽入怀中,“我很快就回来。你在家好好休养,我等着看我们的孩儿出世呢。”
“一路小心。”
“嗯。”





“老板——再来十瓶酒——”某个酒馆里,小五郎完全不顾及形象,整一个醉酒大叔在发酒疯。
“十瓶?!”兰瞪大眼睛,“不行不行!你不能再喝了!”
“十瓶酒来了——”小二吆喝着,送上了十瓶酒。
小五郎顿时眼睛发亮,手飞快地伸出去。只可惜,在触到酒瓶的前一刻,兰劈手夺过那堆酒,转头对着小二浅浅一笑:“对不住,这酒不要了,结帐。”
小二被兰那倾国倾城的一笑迷了个神魂颠倒,也不顾小五郎在身后抗议叫嚷,拿着酒晃悠悠地回到柜台。
“喂——丫头——”
“怎么了?”
“凭什么不让我喝酒?”
“喝多了对身体没有好处,我是为你着想。”
“我小五郎可是号称‘千杯不倒’的酒中仙,丫头少替我担无谓的心。”
“得了吧!酒中仙?”兰第一次忘记了自己“公主”的身份,脱口而出,“再这样下去,你变酒鬼会比较快些。”
一言入耳,小五郎不禁浑身一颤。恍惚中,眼前浮现许久之前的,似乎已经遗忘了很久的画面。那个清冷美丽的女子,不屑地撇着嘴角,而眼神却是温暖而深情。
“再这样下去,你变酒鬼会比较快些。”
一样的话,一样的口吻。面前的少女,甚至连容貌都与她有七八分相似。不同的,只是眼神。记忆中温暖深情的眼神,在面前的少女眼中,寻不到一丝踪迹。
“怎么可能……”小五郎自嘲地笑笑。不可能是她。可是,心底日日夜夜反复念叨的名字,自然地,泻出嘴边。满含二十年的思念。
“英理……”
“英理?”兰清澈的瞳蓦然被惊讶填满,“你……认识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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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31 19:47:47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古装]情奴(G&amp;S/新兰/All,1月28更新)

大逆不道之罪恶更新……为人民服务啊……



兰一个人在大街上踱着,满心不解。自己不就是一不小心把亲娘的名字说出来了么?那酒鬼用得着瞪她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结果一个字也没吐出来就直接走得没影了么?她亲娘的名字又不是什么诅咒。再说,要不是他自己先提起来,她也不会问不是?
心不在焉地走路,就一定不会看人看路;不会看人看路,就极有可能撞到人。
“哎哟”一声,兰猛然从自己的沉思中醒来,看着面前跌倒的女子,兰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个低级错误。
“对不起对不起!”兰迭声道歉,伸手扶起女子,“实在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
“不要紧。”柔软的声音带着令人安稳的力量。抬头,只见一个女子对着她安然浅笑,一袭青衣衬得她清丽无双的容貌,令人惊艳世间竟有如此美人。
“青子,你没事吧?”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兰不由得一楞。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
“皇兄?!”兰瞪大眼睛看着天仙身边的俊朗男子。
“幽兰?!”





“灰原小姐,这些是东园那边新摘下的苹果。”
“噢,搁在仓库里吧。明天就会有人来取了。”
“灰原小姐,绸缎庄的帐目理好了。”
“嗯,给和彦送去过目。”
“灰原小姐,这个月庄里的开支已经记录好了。”
“好,先放这,我一会儿就看。”
月末往往是忙碌的。尤其对于已成为庄园事务一把手的灰原而言。在这个园子里,每天平淡而忙碌的生活,已经让她忘记了自己是一国公主,是一个背负着国家兴衰的公主。现在的她,只是这个庄园里一个普通的丫鬟。
和彦身边最受宠信的,丫鬟。
总算忙完了大大小小繁琐的事情。灰原松了口气,泡了两杯茶,端往和彦房中。
和彦坐在桌前,紧蹙的眉头告诉灰原他正被什么事烦着。
递过茶,她自然地开口:“怎么了?”
和彦接过茶啜了一口,眉头却没有舒展的迹象:“不,有些烦事而已。”明显地在回避些什么。
灰原心里涌过一阵说不清的滋味。和彦对她始终有着些许的隐瞒,这令她感到,或许是失落吧。
“是么?不是什么大事吧?”淡淡地问。
“……倒也不是。不用担心。”淡淡地答。
“那就好。”闭了嘴不再说话,只是一口一口啜着逐渐变凉的茶。
门外传来下人的报告:“少爷,几家绸庄的掌柜来拿布匹了。”
不等和彦开口,灰原站起身:“这些事,我去就好。”
想叫住她,最终还是没有。“那么,交给你了。”
看着那个纤细的背影消失,和彦拿出藏在帐本下的信笺,狠狠一攥,信笺顷刻变成了纸屑飘落。
送别了几位掌柜,灰原转身准备回去。转身的一瞬,身后令人憎恨恐惧的气息让她停住脚步。
缓缓地转回身,久违的冰冷回到她眼中。
“出来。”
一个身影闪现,单膝跪下。“叩见雪莉殿下。”
冰冷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灰原几乎不可置信:“怎会……是你?”
京极冷静地抬起头:“奉陛下旨意,迎雪莉幽兰二位殿下回宫。”
红唇掠过一丝冷笑:“是么?”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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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3 19:49:07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古装]情奴(G&amp;S/新兰/All,1月31更新)

“皇兄,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说话?这里……”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红楼牌匾上金光灿灿的五个大字“风花雪月楼”,踌躇不前,“且不说身份,对这位姑娘也……不大好意思吧?”
总是自幼被灌输礼教长大的,虽然人在深宫,但是对于民间这些个花街柳巷兰还是略有所闻的。至少,她知道以她的身份,这样的地方是绝对的禁地。
黑羽尚未反应过来,青子接口:“方圆百里之内,只有这里算得上是安全之地了,殿下就请委屈些。至于我,殿下不必替我忧心,这里……是我的居处。”
兰诧异地看向她,又看了看黑羽,慌忙低下头去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所以……”
看她慌乱的模样,青子浅浅一笑:“殿下不必放在心上。我没事。”笑容中些许落寞,全都落入黑羽眼中,他轻轻握住她的手。
进入青子的居室,兰不禁打量起四周,毕竟这样的地方以前从未来过。
与想象中的不同,并没有看见那些华而不实的摆设,也没有看见青楼女子应有的艳丽俗气的服饰,而那些以为会有的熏人刺鼻的胭脂水粉味道,更是无从提起。
与主人一样,屋内的摆设简单有序,整洁干爽,梳妆台上整齐地摆着一些化妆用具,但是味道却清香淡雅,显然档次不同于那些街巷所卖。床后的衣柜中,依稀可见一些衣物,色调清一色地偏淡。
再看看正忙着泡茶的青子,眉眼间丝毫没有沾染青楼女子的妖媚,略施粉黛,眼神温婉自然,脸上微微带着浅笑,全然不象个搔首弄姿的青楼女子,反而有种天生的高贵。突然想起父皇从前每每提起有关皇兄与一个青楼女子之间的瓜葛,那个人,应该就是青子了。
可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流落青楼?
正自己一个人瞎想,黑羽打断了她的思绪:“你怎么会在这?出走这些日子你都到哪里去了?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雪莉呢?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你们究竟遇到什么事了?还有,你脸上的这个伤是怎么回事?”
黑羽不带停地问了一堆问题,兰只好一个一个细细地回答。从她们偷溜出宫,不幸被贼人暗算,再被当街当作奴仆卖掉,雪莉先她被买走,至今下落不明,而自己则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被新一救下。当然,对于自己因为想不明白新一对自己说的那句话而出走,兰很“聪明”地一句话带过:“因为想出来走走,就出来了,然后就碰上皇兄你了。至于这个伤……”
莞而一笑,却带着些难过。
“怕是好不了了……”其实之前小五郎已经替她看过,虽然他没说什么,但兰在摘下纱布的那一瞬间从铜镜中窥见了自己的脸。左颊斜斜的一道疤痕,蜿蜒狭长。虽然不深,但对于兰来说,从前那个美丽的幽兰,已经不在。只是为了不让小五郎难为,才假装不知情,继续包着纱布。
或许正因为此,虽然心里很想念新一,却始终不肯回去。
黑羽轻轻摘下纱布,长长一叹:“是我的责任。如果我早点找到你们,你们也不至于受这样的罪。”手指轻轻抚着那道疤痕,虽是玩笑话,却掩盖不了自责,“雪莉如果看见,肯定不会原谅我。理妃在天之灵,怕也会怪罪于我吧。”
提起母亲,兰突然想起刚才匆匆离开的小五郎,心里浮起疑问。





灵城城郊,小五郎信步走着,眼中流露出温暖。
“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啊……一点也没变……”嘴里唠唠叨叨,却是掩不住的喜悦,和苍凉。
走到一间破落的草屋前,小五郎停住脚步,不由自主地走近。颤抖的手触碰着腐朽不堪的梁柱,寂寞悲凉的声音泻了出来:“怎么连你也不会变……怎么还没被拆迁啊……等我回来么?少自做多情了……”
颤抖的手突然一下子僵住。
梁柱上,清楚地被刻上的字印。
酒鬼,我走了。记着,你欠我一辈子,混蛋。
那一刻,历尽江湖风雨沧桑也不曾流过一滴泪的剑客,在空无一人的破败草屋中,流下了生平第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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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14 23:34:43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古装]情奴(G&amp;S/新兰/All,2月3更新)

今天,情人节……美丽的日子啊……我被下了禁网令啊……T_T


和彦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步,极其不耐烦地问了已经问过十遍的问题。
“灰原呢?到哪里去了?”
“少爷,一早绸缎庄的掌柜来了,说是有些问题。灰原过去处理去了。”夜婆婆也不厌其烦地回答了第十遍。
“为什么一定要灰原去?没有别的人了么?”和彦继续不依不饶。
“少爷也该知道,灰原办事的能力,庄里能比的,可没有几个。”夜婆婆暗自叹气,和彦从早上不见灰原开始到现在的心烦意乱她看在眼里明在心里,分明这少爷已然对灰原动情,可偏生就憋在心里,不露一丝痕迹。而灰原那儿更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下,有任何风吹草动,受累的最终还是她们这些替主子急的奴才。
“婆婆,叫人备马。”和彦终于耐不住地起身。
“少爷要外出?那我叫几个人跟着。”
“不必了。谁也不许跟。我想清静一下。”
“是。”夜婆婆一边张罗,一边无可奈何:摆明了要去找人家,怎么就死鸭子嘴硬呢?





城郊,京极站在一片花海中,沉默地看着四周绵延不绝的花朵。
“你倒挺准时。”灰原静静地出现。
“参见雪莉殿下。”京极单膝跪下,简单却不失礼数地行礼。
“你向她行过礼了么?”灰原并不看他,转身面对着花海,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她?臣愚钝,不知殿下所指的是何人。”京极见灰原行如此大礼,心中不由得有些惶恐,便也不敢起身。
雪莉信手摘下一朵花,微微一笑:“这里,是理妃长眠之地。”
京极惊讶:“是理妃娘娘的……臣不知娘娘在此安息,未曾向娘娘行礼,是臣的罪过。”
雪莉莞而:“行了。你这么诚惶诚恐的,理妃地下有知,反而会怪罪于你。她这个人,最不喜欢做作繁杂的礼数了。”
京极毕竟是心思敏锐之人,一语切入主题:“殿下叫臣到理妃娘娘安息之所来,可有什么重要的事?”
“你很聪明,确实如此。”灰原也不回避,“今天要你来,是要你当着理妃的面发一个誓。”
“发誓?”京极一楞,“什么誓?”
灰原冷冷的眸子直视他:“我要你发誓,你今生今世,永不会带幽兰回宫。”
“这……”京极微微一惊,很快恢复冷静,“恕难从命。臣奉圣旨,带两位公主回宫。倘若不能完成任务,臣则有负于圣恩,万死难赎其罪。何况,恕臣直言,以雪莉殿下的睿智,不会不明白,倘若两位殿下再逃避下去的话,东灵国将承受怎样的命运吧?”
“你真的很聪明,也很机灵。东灵有你这种能干的人,却只是个京城守卫首领,父皇还真是老糊涂了。”灰原回答得看似避重就轻。
“殿下此言对于您父亲而言,似乎有些不敬。”
“是么?”灰原淡淡一笑,语气尖锐,“我从很久以前,就很想对他不敬了。”
“……”
“其实我什么都明白。先撇开东灵不说,我虽然与你只有数面之缘,但是你的妻子园子曾是我的密友,我对你也算是了解。你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也不是爱趟混水的人,因此你的能力虽高,却没有受到重用。你这次担起这个任务,实在有违你的作风。而唯一能让你这样做的,就是园子被钳制了。我说的,对不对?”
京极心悦诚服:“确实如此。公主殿下睿智。”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发誓不动幽兰么?”
“臣,不明白。”
“理妃与我们姐妹俩之间,你多少应该清楚。”
“是。”
“理妃并不是我的生母,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但是,她比我的生母还要重要,却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说实话,我虽然是皇后所生的嫡长公主,可是母后生我时难产而死,我……对她并没有多少印象。而理妃作为母后的密友,代替母后一手带大我和幽兰。最后,在我十岁,幽兰八岁时,忧劳而死。我在她临终时,亲口答应了她。”
“答应?”
“应该说,是发誓。发誓会好好照顾幽兰,不让她被帝王之家的命运束缚住属于她的未来。”
微风抚过,花朵被吹散,花瓣轻轻滑过灰原的脸庞。
“只要你在理妃面前发誓,永远不动幽兰。我,就跟你回去。并且,保证你与园子的安全。”
风悄悄地停了。





和彦一个人策马奔驰在风里,满心郁闷犹疑。
去了绸缎庄,却得知灰原早已经走了。那为何迟迟未归?她究竟是去了哪里?
烦。
还是烦。
怎么想怎么烦。
一拉马头,和彦朝城郊奔去。但愿城郊的好空气能给他一个好心情。
不过,事情却没有如和彦的愿。
应该说,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和彦承认,他确实很想见灰原。这种急切的心情让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不可理解但是就是想见她。
但是,决不是在见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情况下。
“和彦?”灰原楞了个彻彻底底,“你怎么……”
“看来,我是打扰到你们了。请自便,我这就离开。”和彦按捺不住心里的妒意,口气是从来没有过的冰冷。
“和彦,等一下,我……”灰原话音未落,眼前已经是一片烟尘滚滚。
显然,某个任性好妒的大少爷已经绝尘而去了。
“那个……殿下,我……是不是……”京极一脸茫然无辜。
“不,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事情……”灰原疲惫无奈地笑笑,眼光追随着那阵烟尘。
“那么,臣先告辞了。请殿下,记住……今天您所说过的话。”
暗暗地叹了口气,灰原转头一笑:“我知道。放心吧。”





“少爷,你回来了。灰原她……”被和彦的强力冰冷眼神一扫,夜婆婆立即噤声。
和彦转身进了房,“哐当”一声把门扣得震天响。
少爷这种架势,自然没人敢靠近。当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却又不明就里时,“罪魁祸首”回来了。
“灰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少爷不是去绸缎庄接你么?怎么一回来……”
“去绸缎庄接我?”灰原诧异地停下脚步,蓦的,明白了一切,“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见他。”
推开门,高大的身影立在窗前。
“……我回来了。”一时竟找不到任何话可说,只好笨拙地说了这句最为平常的话。
“……”
“今天,我……我没想到你会去找我……所以……”
“所以,没有预料到我会撞见你和男人幽会,是不是?”
“不是,我……他只是……”
“他是谁我管不着!”猛地转过身,攫住她细弱的双肩,“你究竟明不明白你的身份?你是我的奴仆,是我的人!谁允许你私自和男人相好幽会的!是什么身份就要有自知之明,不要不知羞耻!”
面对这样的狂风暴雨灰原不怒反笑,朱唇轻启:“和彦,你喜欢我?”
所有的怒气一瞬间凝结。和彦瞠目结舌看着面前的佳人笑得甜蜜如花。
天下间敢这样对他说话的人,恐怕只有她一个了。
只有她,敢那么轻易地触动他心中的防线。
“你喜欢我,所以,你在意我和谁在一起;所以,你才会那么激动。是不是?”灰原笑盈盈地追问。
“我没有那个意思。”和彦扭过脸。死要面子就是死要面子。
灰原黯然一笑:“是么?果然是我误会了……”说罢,径自朝庭院走去。
“你去哪里?”和彦慌忙叫住她。
“罚站啊。违反了庄规,又让你震怒,这回,应该要站上七天七夜吧。”笑笑,静静走开。
“不用了。回去休息吧。”在灰原主动邀罚之前和彦补上一句,“我说怎样就怎样。你去吧。”
“……谢谢。”纤细的身影离开了。
和彦再次望向窗外,心烦地闭上眼。
他实在不知道,他们,究竟会变成怎样。





“小五郎!可找到你了!”兰跑得小脸通红,倒让刚伤感完的小五郎吓了一跳。
“兰丫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里是你以前住的地方么?好破旧的草屋啊!你很久没回来了么?”兰全然忽略了小五郎的关心,自顾自地打量起了面前小五郎的故居。
“我是问你为什么到这儿来了!别答非所问!”
兰收起笑容:“你认识我母亲,是不是?你们之间有过去,是不是?”
小五郎心里一颤,扭过脸不说话。
“你告诉我,好不好?”
“……这些,你知不知道都没有什么意义。”
“可是我想知道。”兰仰起倔强的小脸。
“……好吧。”



其实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故事。
男子与女子青梅竹马,男子邋遢不羁,只会舞刀弄剑不务正业,而且嗜酒如命还有一大堆不良习性;而女子聪慧伶俐,清傲美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不折不扣的才女。二人虽然见面就互相冷嘲热讽,但是两人心底都明白对对方的心意。
男子家境贫寒,父母早逝被迫流落江湖成为飘忽不定的剑客;而女子家境富裕,父母早已预定了她的未来,要送她入宫为妃为嫔以光耀家族门楣。男子为了不让女子跟随他受苦,最终选择了江湖。
此后男子辗转得到了女子的一些消息。她入了宫,成为了理妃,并且为皇帝生了一女,多年前病逝在那个四面被红墙围绕的牢笼中。




“现在你知道了?”
“……”
“恨我,对么?”
“……”
“我知道,你肯定对我有所怨恨。我接受。”
“……”
“兰丫头,你现在就是杀了我,也由得你。”
深呼吸一口气,兰拉起小五郎的手,灿烂一笑:“跟我来。”
花海依旧在阳光下闪耀着姹紫嫣红、摇曳多姿的美丽。
“兰丫头,这里是……”
“这里,是我母亲的安息之所。”兰跪下,微微一笑,“母亲,女儿来看你了。”
小五郎楞在原地。
“我没恨你。反而,我很谢谢你。虽然母亲很早就离开我,可是我还记得,她在深宫之中的不快乐。但是,每当她说起一些我听不懂的往事时,她又很快乐。现在我懂了,她说的,就是你。”
“……”
“所以,我很谢谢你。谢谢你让母亲拥有快乐的回忆,现在她在这里,终于自由了。”
小五郎坐下,沧桑的嘴角浮现一丝微笑。
兰笑着走开:“你就在这里陪陪母亲吧。她一定很想你。”
走了很远,兰突然远远地喊道:“小——五——郎——再告诉你一个秘密。知道母亲为什么葬在这里么?”见小五郎摇头,兰很快乐地笑开了,“因为她说,生前等不到的人,死后也要继续等,一定要等到那个欠她一辈子的人!”
小五郎的眼泪彻底落下。“幸好兰丫头走了……”他笑了,眼神温暖而深情,一如从前,“英理,你等到了,我回来了。”
“对——了——”兰又喊了起来,“为了不重蹈你们的覆辙,我要回去找新一!”
看着兰跑走的身影,小五郎偏头一笑:“英理,你真的可以安心了。”
花海迎风摇曳,恍然间他看到她站在花从中微笑,眼神温暖而深情,一如从前。
(待续)
所谓生活这样东西,还是积极点好。 努力挖坑,努力填坑,努力神隐||| <——某璃最近在做的事情 凉宫春日的忧郁让我明白,吐槽男是世界上最好的职业之一 =v= 所以,爱是需要推移的 >_< 爱上了阿虚,所以更爱银时,所以加倍地爱杉田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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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23 14:25:53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古装]情奴(G&amp;S/新兰/All,2月14更新)

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更新……





“找到没有?”新一焦急地迎上又一批寻兰的家仆。
“少爷,人海茫茫的……实在是……”为首的低下头去。
新一脸色一僵,仍然不放弃:“继续去找,她一定……不会离开很远,仔细点。”
家仆见状,面面相觑,无可奈何。他们找得累倒还是其次,关键是这么多日子毫无一点收获,偏生新一就是不肯放弃,执意要找到兰为止。
“那……小的们这就再去找。”
“辛苦你们了。”新一疲惫地跌坐进椅子。其实说累,最累的莫过于新一。每天不眠不休地打探寻访,再加上担心后悔内疚等等复杂的情感。人累,心更累。
阖上眼,兰纯真的笑容挥之不去。
心一阵绞痛。
“新一……”
好象……听到兰的声音了。幻觉……这是第几次了?
“新一……”
声音越来越近了。好真的幻觉啊……
“新一,对不起……”
兰在说对不起?呵……如果这是幻觉,那就一辈子都别醒来……
“新一,真的……真的对不起……”
怎么会有幻觉真实成这样?!
新一猛地睁开眼。兰梨花带雨的小脸映入眼帘。
“你醒了?”兰带泪绽出一个笑容。
“兰……?你真的……真的是你?”不可置信般伸出手,触到她冰凉的泪珠。
不是幻觉。不是梦。是兰。
紧紧将她拥入怀里,手臂圈住她的双肩,象是怕她再度消失。
“对不起……我这么任性地离开……”
“……傻瓜……我说错了话,直接跟我说就好啊!为什么要一声不响地走?害我担心……”
“对不起嘛……”
“是我对不起你……那么冲动说那样的话……”
放开她,替她抹去眼角的残泪,语调温柔:“兰,对不起。但是……那天我说的话,是真的。”
清秀的小脸飞上几抹红晕,兰害羞地撇过头:“我知道……我只是一下子……想不过来,所以才想说暂时离开好好想清楚会好些。不过……我发现,好象……好象……还是离不开你就是了……”
蓦然的一阵喜悦让新一有些头脑发晕口齿不伶俐:“那,你的意思……你的意思就是……”
“就是……就是……”兰把头埋在新一怀里,蚊子哼一般的声音,“就是我也喜欢你,我也……爱你……的意思嘛……”
还躲在他怀里害羞,尚未反应过来,温柔的吻轻轻落在唇上。
温柔地如同梦呓一般:“谢谢你,兰。”
兰仰起头宛然一笑:“我回来了,新一。”






一早和彦收到了新一送来的拜帖,说是稍后会来拜访。字眼间露出的喜悦让和彦着实纳闷。前一阵还因为一个女子的出走消沉颓废的新一,现在就象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婆婆,叫下人准备一下。一会儿新一要来。”
“是,少爷。叫灰原去,您看如何?”夜婆婆试探地问。
不出所料,大少爷皱了皱眉,但总算是微微点了点头。
“新一要来?”灰原被夜婆婆拉在去大厅的路上,满心狐疑,“那为什么一定要我去?”
“傻丫头!”夜婆婆轻斥,“你可知道为了让少爷点头我冒了多大危险啊!这是你的好机会。把事情做好,让少爷看着舒心些,不然你想跟少爷闹别扭闹到什么时候啊!做奴婢的,怎么的还是要看主子的脸色。”
灰原苦笑,不再出声。她自然明白夜婆婆的心思,不过她跟和彦之间的问题,已经不仅仅是闹别扭这么简单。
“新一少爷,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守门的下人匆忙迎接,“不是说午时那会儿才过来的么?”
“反正也没什么事,早点来跟和彦聊聊。”新一牵着兰,笑眯眯的。
“新一,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接到下人通报的和彦走了出来。
灰原如同往常,站在夜婆婆身旁。目光扫过新一和他身后的兰,灰原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兰……兰?!”
“姐……姐姐?!”
姐妹俩惊喜地冲上前,紧紧拥抱在一起。
“兰……你真的是兰?真的是兰么?”灰原捧起兰的脸,哽咽道。
“姐姐……我好想你……”兰扑进灰原怀里放声痛哭。
“这……这是怎么回事?”新一一脸迷惑。
和彦抱着手臂,看着眼前这一幅姐妹重逢的感人场景,看着兰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恍然大悟。确实,那女子就是在买下灰原时曾经惊鸿一瞥过的、而且事后还被灰原责问为什么不一起救下的妹妹。
“你是新一?这些日子,兰承蒙你照顾了。”灰原有礼地道谢。
“不……你就是兰的……姐姐?”
“是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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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9 22:30:43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古装]情奴(G&amp;S/新兰/All,3月27高考之前最后一次更新)

复活归来!!
更文!!




兰象个牛皮糖一样黏在灰原身边,满脸的依恋;而灰原也因与妹妹久别重逢,难得的有了笑脸。和彦见状,神色也不由得松了下来。
“进屋再说吧。”捡回主人的身份把客人请进屋。
屋内,两姐妹叽叽喳喳,象是有说不完的话。
“你的脸……怎么回事?”灰原看着兰脸上的疤痕,皱着眉,又象责备又象自责地问。
“啊,这个。”兰满不在乎。自从回到新一身边,她就将纱布取下以真面目示人,虽然偶尔会遇到异样的眼光,但看着新一怜惜的目光,所有的不安就瞬间消失。只要新一不在意,就没有什么能令她自卑,“没有啊,就是遇到了强盗,打不过他们就被划了一下呗。”
“强盗?!划了一下?!”灰原好看的眉蹙得更紧。
“这是我的不是。要是我早点发现那群歹人,那兰也不会遭此毒手……”新一再度揽下所有责任。
“没有啦!这和新一没有关系!都是……”
“都是我的错。”灰原截下兰的话,淡淡的语气里是满满的自责,“我当初不该丢下你一个人……”
和彦不动声色:“那追溯起来最错的人是我。我当初如果连兰姑娘一起买下,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
灰原看他一眼,没有出声,显然觉得他说的有理。
可兰却兴高采烈:“和彦你不要这么说,要不是你,我还碰不到新一呢!”说着看向新一温情的眼眸,两人温馨地对视。
追究到底不还是他的错么?和彦无奈地摇摇头,看向灰原布满阴霾的脸。那除了自责,还有更复杂的什么神色搀杂其中。猛地想起,灰原最近似乎心事满怀,干什么都不起劲,果然……是有什么事吧?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
“姐姐,我要跟你睡!”兰依旧保持牛皮糖状撒娇。
“好。”灰原宠溺地摸摸她的头,看向和彦,“我先带兰回房。”
和彦点头应允,随即吩咐道:“婆婆,带新一去客房。”
夜婆婆应声,为新一指路。灰原淡淡地留了个眼光。众人各自回房,夜晚安静地来临。
看着已经沉沉入睡的兰,灰原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离开房间。
新一正准备歇息,却突然听见细微的礼貌的敲门声。开门,灰原定定地看着他:“能聊聊么?”
屋顶,一抹黑影不怀好意地诡笑:“哎呀呀,原来雪莉殿下在这儿呀。大人知道了,一定很高兴。”说罢,消失。
和彦倚在窗边,看着灰原进入新一的房间,对屋顶的不速之客,丝毫未觉。
故事,在这里悄悄改变,却没有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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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1 20:41:58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古装]情奴(G&amp;S/新兰/All,6月9更新)

新一倒了杯茶给灰原,忐忑不安地看着她。这么晚了,她怎会……?
“没有打扰到你吧?”
“嗯?啊,没有。不过这么晚了,灰原姑娘你……有什么事?”
“啊,只是,想来证明一件事而已。”
“证明?”
灰原端起茶,轻轻地啜了一口,慢腾腾地吐出一句话:“你,喜欢兰吧?”
脸一下子红透,新一仍然诚实地点点头。
“有把握,给她幸福吗?”
“当然!”信誓旦旦地回答。
“不在意她的身份来历?”灰原微微别过脸。
“我不认为那些很重要,何况……”新一一笑,“看你们姐妹的言行举止,也知道你们一定出身于清白的好人家里。”
灰原失笑:“是么?那……我就跟你坦白,你可别惊讶。”
看着新一不解的神色,灰原下定决心,孤注一掷:“我们姐妹俩,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从腰间摸出一块玉坠子,递给新一,“认得么?这个东西。”
新一接过,细细审视。晶莹剔透,以他览玉的资历来看,绝对是上好的玉石。玉呈六角雪花状,并且中心处细细地却清晰地刻着“雪莉”二字。
新一脸色骤变:“你……你莫非是……雪莉殿下?!”
灰原微微点头。
“那兰……”新一心头涌上恐怖的想法,“她不会是……”
“她既是我妹妹,自然也是这个身份。她是幽兰公主。”
果然。新一跌坐在椅子上,心头思绪紊乱,惊讶、感叹、责怪、迷茫……太多的情绪一齐涌了上来。
兰。单纯善良的兰,天真可爱的兰,体贴温柔的兰,高贵雍雅的……幽兰公主……既是公主千金之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自己这样平庸,门不当户不对,还能夸下海口,说可以给她一生的幸福么?
没有忽略他的泄气,灰原直截了当地开口:“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敢不敢带她远走高飞永远离开这个国家,带着她去过幸福日子,你敢不敢?”
“带她……走?你说兰?”
“不然你以为是谁?”
“可是,兰是公主……”
新一话还没说完,灰原冷若冰霜地打断:“你若不敢,我明日就带她回宫,让她下嫁南洵就此把一生给毁了!”
“不要!”新一脱口而出,接着沉默了一阵,“我……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最好的……”
“相信我。”灰原以近乎恳求的语气,“带她走,对她是最好,对谁……都是最好。算我……求你……”
“不敢……”新一有些惶恐,“那……你要怎么办?”
“我?”灰原不解,“我……什么我怎么办?”
“你,是不是要一直这样跟在和彦身边,逃避你的……婚约?”见灰原不答,新一忙补上一句,“我,我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你现在这样子,我觉得对你来说是最好的归宿。不过……你……”
“如你所想象的,他什么也不知道。”灰原苦笑,“我……什么也没有跟他说过。”
新一惊讶:“这……一旦真相大白,那……”作为和彦的好友,他对和彦的脾气自是再了解不过。
“恐怕……这里再不会有我的容身之处了吧。”灰原耸耸肩,卸不下半分沉重。
“……”面对这样的灰原,新一无言以对。
“罢了,我的事先别考虑。我明天会跟兰说你们离开的事,我会找好借口,你到时随机应变配合我就是了。总之,你尽快带她离开。”
“尽快?为什么?婚期虽近,但是不至于紧急到……”
“别问了,总之越快越好。”灰原转身,一脸不安,“我总觉得……很快就会发生谁也预料不到的事,很快……”
新一不再说什么,两人又商量了一些事宜之后,灰原离开。
“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跟和彦之间能有好结果。他很重视你,我看得出来。”新一诚挚地说。
灰原只是淡淡一笑:“谢谢。”笑容中带着些凄凉。
或许该说声对不起吧,对新一。因为,面对这样的命,她已经选择了屈服。
悄悄走到庄门外,见到等待的京极,灰原收起心思,略微抱歉:“久等了吧?”
京极摇头,道:“殿下,幽兰殿下的事,办妥了?”
“嗯……就等我送她走……等我亲眼看着她离开这里之后,我就跟你回去。”
“恕臣多嘴,那……这里的那位公子……”
“会结束的。”灰原一扯嘴角,却扯不出笑容,“什么都没有开始过,所以……会结束的。”
京极沉默了,犹豫半晌,还是开口:“殿下,你可知……那位公子的来历?”
灰原有些许惊讶,京极从不是会主动打探他人底细的人,更别说主动提起。
“你知道?”虽然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不安。
“是……”费力地,京极挤出几个字,“他……是宰相浅川大人的……第五子……”
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崩塌。灰原的记忆中的一切清晰地浮现,点点滴滴,刺痛她心里的每一处。
不知道为什么。想笑,想放声大笑。但是,眼泪却蠢蠢欲动。
“殿下?”京极懊悔地跪下,“臣该死!臣不该说的……”
“……与你无关。”灰原睁着泪眼,“什么都没有开始……么?是什么都……不能开始吧……呵,老天,我认输了……认输了……”泪水终于肆意地淌下。





宰相浅川,其祖上三代皆为东灵重臣,为历代东灵国君所赏信。至此代,浅川更是位居宰相高位,为其族最繁盛之时。
面对日渐衰落的东灵,不仅周遭三国虎视耽耽。更令国君忧心的是,以浅川为首的一群意在谋反的党羽。内忧外患,皇帝不得已只能靠联姻政策来保全自己风雨飘摇的权位。
一切,早已预定了一般,在人没有发觉的时候。
一切,只能继续下去,沿着没有人能预期的轨道,继续下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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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4 22:15:44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古装]情奴(G&amp;S/新兰/All,6月11更新)

一个晚上就那么静静地过去,当第一缕晨光透入窗内,灰原才猛然惊觉自己已呆坐了一整晚。
“嗯……姐姐,你这么早就起来啦?”兰睡眼惺忪,还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
“啊,兰,早上好。”灰原打叠起精神。
“早上……姐姐!你……你的眼睛怎么啦?”看着灰原通红的眼睛,苍白的脸颊,兰吓了一跳。
“这个啊,没什么。只是……没睡好而已。”灰原强颜。不能让兰知道昨夜的一切,她不想让兰陷入这种无谓的烦恼。
“真的?”兰狐疑地盯着她。
“真的。好了,赶快梳洗一下,我该去大厅帮婆婆忙了。”灰原转移话题,找个借口溜走了。
正当她象往常一样向大厅走去时,却发现和彦脸色严肃地随着几个侍从从大厅里走出来。灰原下意识地闪到一边。
“父亲为什么突然叫我回去?”冷言冷语,和彦对于本家的人没有一丝好脸色。
“属下只是奉大人的命令前来接五少爷,其他的事属下不知。”侍从面无表情,例行公事。
和彦不再发问,翻身上马。一行人顷刻消失视野。
“婆婆,和彦他……?”不知为何,灰原开始不安,甚至,有隐隐的恐惧感。好象他这一走,就带走了什么,再也回不来。
“本家一大早就来人让少爷回去,说是老爷有重要事情找他。真是奇怪啊,老爷知道少爷不喜欢本家的人,也不喜欢被打扰,他一向都没怎么过问咱们庄里的事,今天是怎么了?居然把少爷召回去了。少爷回来,绝对又要别扭一阵了。”夜婆婆絮絮叨叨,突然想起了什么笑逐言开,转向灰原,“灰原丫头,少爷刚才吩咐了,让你今天哪也不准去,乖乖呆在庄里等他回来。他说,有‘重要’事情要跟你说。”
“重……要?”灰原楞了一下,淡淡一笑,“我知道了,婆婆。今天,我妹妹要走,我想多陪陪她,就不帮你忙了。”
“才刚来就要走啊?不多留几天?”
“不了,她离开……对她好一些。”
“也是。”夜婆婆毫不知情地笑道,“咱们这庄里是闷了些,小姑娘爱热闹嘛。再说,她和新一小俩口,也不想被人打扰不是。不过,这丫头真是讨人喜欢,我还真舍不得她。”
“是么?那真是她的福气。”灰原费力地扯动嘴角,“婆婆,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回到房间,新一已经在房内。面对不知情的快乐的兰,新一对她露出了理解的笑容。
即使是欺骗也好。他们谁也不想失去兰的快乐。
“啊,姐姐你回来啦?”兰笑着奔上前,拉起灰原的手,埋怨似的道,“姐姐,新一他叫我收拾东西。我们要去哪儿啊?”
“兰,新一他……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情了。”灰原开始实施计划。
“知道了?知道了?!”兰惊讶地看向新一,怯怯地不敢相信地小声重复,“知道……了?”
新一微笑,点头。他终于明白,之前一切的一切。
“对不起……”兰低下头,象个犯了错祈求原谅的孩子,“我不是有意骗你的。”
“我明白。换了是我,我也会象兰这样的。”
“所以,兰,我们必须要离开。”灰原握住她的手,诚恳地说道,“姐姐之所以带你逃出宫,就是希望改变你的命运,让你得到幸福。这也是我在理妃临终前发过的誓。现在,新一就是你最好的归宿,我要你跟他走,去过属于你自己的幸福日子。兰,你现在,认真地回答姐姐。你,愿不愿意跟着新一走?”
兰睁着些微迷茫的眼睛看着灰原,似乎没有想到这样的安排。最终,她点头。一下一下,轻轻的,却坚定无比。
“太好了……”灰原放下心中大石,笑了。
“那姐姐,你也会跟着和彦走吧?”
兰的一句话狠狠击中灰原的心。她早已料到,兰不会放下她。她能够答应自己的安排,是因为她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她们两姐妹的未来,兰完完全全地交托给了她。因为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们两姐妹,是一辈子也不会分开的。
“……当然了。”扬起脸,灰原轻轻刮了一下兰鼻子,“你这小傻瓜……”
“我就知道!姐姐不会离开我的!”兰伸手搂住灰原,一脸满足的笑。
新一看着这被命运摆布的姐妹,不忍地别过脸去。
已经欺骗了,就继续欺骗下去。最终的最终,只是希望保留你的笑容而已。兰。
“少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新一的随从来报。
“在庄外候着,我们马上就来。”握住兰的手,新一微笑,“兰,我们要走了。”
“这么快?”兰依依不舍,“姐姐……”
灰原强忍着泪,笑着:“去吧。姐姐……送你出去。”我要,亲眼看着你离开。
马车前,新一放好行李,率先坐进车内,把仅剩的一点时间留给这对悲哀的姐妹。
“那,姐姐你跟和彦要快点赶上我们啊!”
“好……”
兰,快乐地笑着的兰,从此以后摆脱宿命能够幸福的兰。灰原把这个最珍视的妹妹紧紧一抱,又立即推开。看着她坐上车,笑容明亮,声音清甜地喊道:“姐姐,我等你哦!”
狠狠一抽马鞭,熟悉的脸渐渐远离,直至消失。
眼泪终于落下。
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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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家永远是这个样子。
和彦看着富丽堂皇的宰相府,看着里面来来去去漠无表情的人,自幼的排斥感涌上心头。这种地方,想逃开是当然的。
当今东灵国实际掌权者宰相浅川最器重的第五子。多么令人艳羡的身份。他只觉得束缚。
母亲……他高贵又清傲的母亲,正是因为不屑与众多“宰相夫人”争夺那些无用的名分恩宠,毅然选择离开。但是,那个他应该叫“父亲”却二十年没有叫过一次的男人,藉着所谓的“思念”,想将母亲再次带回那个污浊的地方。
最终的结果,母亲在他和那个男人面前自刎。
母亲用死捍卫了自己脱俗的骄傲,也用死换得了他二十年的自由。
不堪回首的一切。
他从不否认是自己害死母亲。若不是因为自己,母亲现在或许还能按照自己的理念主宰自己的生活。
他也从不否认自己对那个“父亲”的憎恨。他甚至一度认为,他和自己都是罪人,害死这世上最高贵的女子的罪人。
但恨归恨,血缘始终无法割断。因此,他所能做的极致,也只是逃避。逃避而已。
所以,在见到灰原的第一眼,他的心底,生出了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吸引。这个女子,宛如当年的母亲。但他知道,这个女子,比母亲还不自由。所以,他想守护她。他想用自己的双手,为她造出一个她能自由自在的生存的世界。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五少爷么?今天吹的是什么风,居然把我们的五少爷给请回来了?”
尖刻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来自他那尖酸刻薄的“四娘”。
“娘,您这话可‘失礼’了。人家可是父亲大人最宠信的第五子,我们七兄弟中最‘神气’的五弟啊!”
如出一辙的语气。不用想就知道是四娘的宝贝儿子“三哥”。
转身,不失礼数地行礼:“四娘,三哥。”
“哟!五少爷这‘大礼’我可承受不起啊!”四夫人翻翻白眼,一脸不屑。
“四娘言重了。”不轻不重地回敬,“我也只是把该尽的礼数给尽了,免得象某些人一样有失家教。家母自幼谆谆教导,要知礼明礼,我一直谨记在心的。所谓母亲,自当如此。您说是么,四娘?”
一句话讽刺了母子俩。
“你这是什么态度!”四夫人毫无风度地大吼。
“你……狂妄!”三哥脸色扭曲。
“我有说,那是你们么?四娘,三哥,你们不免太敏感。”淡淡笑着撇清责任。
“四娘,三弟,适可而止。”一个沉稳的声音适时打断。
三人回头看着缓步前来的年轻人。宰相浅川的嫡长子,智明。
“大哥?”和彦微楞,随即明了,“父亲叫我,是吧?”
智明点头:“别让父亲久等,快去。”略略犹豫一下,还是正色道,“四娘,三弟,你们也该收敛些。家和万事兴。不要因为家中琐碎的事情而让父亲烦心。”
看着母子二人难看的脸色,智明只能暗暗叹气。劝只怕是白费力气。
“哼……只是个继承权而已,就足以让一个高雅知性的女子变得如此尖刻。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够在众多继承人之中脱颖而出,得到青睐,由此对其他本应该视如己出的孩子猜忌、排斥甚至伤害。人的欲望,也不过如此罢了。”看着渐渐苍老的四娘,和彦淡淡甩出一句。
智明不语。
那个四娘,确实老了。该说什么?他什么也说不出。他仍记得,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四娘刚刚进府,倾国倾城的美丽中尚带着几分青涩和单纯。看见他,四娘没有说话,只是对他浅浅一笑。清澈温暖。可是是在什么时候,他看见的是为了儿子而与其他妻妾明争暗斗的四娘,是热衷于猜忌、排斥、伤害别人的四娘,是由于被猜忌、被排斥、被伤害而日益衰老憔悴的四娘。
那个曾经单纯青涩的女子,就这样死在女人的争斗之中。
“或许,真正能跳开这一切的,只有你母亲了吧……”智明叹息。
和彦应和:“或许吧。”对于这个大哥,他并不排斥。在其他六个兄弟中,把他当作真正的“手足”的,恐怕只有大哥一个人了。别人提他的母亲,他只觉得那是对母亲的不敬。母亲的高贵典雅,不是俗人的庸论可以随意亵渎的。但是大哥提起母亲,他可以接受。他明白,大哥确实尊重母亲。
“五弟,你可知道父亲为什么召你回来?”智明话题一转。
“多半是为了小妹的事吧。总之我是无可奉告的。”
“小妹的事,他肯定会问起。不过,主题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和彦疑惑地看向智明,“大哥有话不妨直说。”
“小妹的事,父亲如此精明,又岂会不知道是你包庇的她?这只是个幌子而已,叫你回来的幌子,所以即使他已经知道事实如何,还是会装装样子问你的。”
果然是老狐狸。和彦冷笑:“看来父亲叫我回来是另有目的了?还真是‘荣幸’。”
“父亲……他要行动了,你知道吧?”
“什么?”虽说早知道这事,也早抱定“那与我无关”的心态,但听到将要行动的消息,还是忍不住吃惊。
“父亲已经和其他三国定好协议了。现在,只等雪莉公主下嫁西岚,西岚就会收回对东灵的最后军事保护,这样父亲要行动,也方便多了。”
“雪莉公主?”不知为何,心头浮现她的面孔。
“是啊,日前带同幽兰公主一起逃宫的。眼看婚期将近,皇帝老儿心一直悬着呢。不过听说已经有信儿了,说是知道下落了。昨晚探子才回来报告的。”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雪莉公主下嫁西岚才动手?”
“这是西岚提的条件。西岚的皇太子亲自修书给父亲,提的这个要求。西岚的兵力不可小觑,何况只是再等个一时半会儿,父亲没有不答应的理。”走到浅川的书房前,智明压低声音,“父亲多半要跟你谈要你回来帮忙的事。为你自己的将来好好想想,别急着拒绝。依父亲对你的器重,将来说不定会让你继任大宝,你就是没有兴趣,多为自己打算没有坏处。”
和彦一撇嘴。变相拒绝。
“五少爷,请。”守门的奴仆为他打开书房的门。





灰原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兰离开,直至消失。过了许久,才回了庄园。
“回来啦?兰丫头走了?”夜婆婆问道。
“嗯……走了……”灰原笑得象哭一般难过。
夜婆婆以为她是想念妹妹不在身边,便安慰道:“你呀,这么点小事就哭鼻子啊?这可不象你。再说,咱们少爷跟新一少爷那是拜把的交情,你想见兰丫头那容易得很,跟少爷说一声让他带你去就成。”
灰原没有回答,只是问:“和彦还没回来?”
夜婆婆无奈:“本家可不是想走就能走的。更何况,这回还是被老爷亲自召回去的。今晚回不来也不是什么怪事。”
不安再次涌上心头。好象……真的会失去什么……
灰原默默转身,往和彦房里走去。
老天爷,我认输了。我对你的安排,完完全全的认输了。所以,求你,不要让我失去我的“现在”。我已经失去了兰,也即将失去一切,我有的,只是短暂的“现在”而已。
站在和彦房间的中央,闭上眼睛感受房间主人的气息。她想记住,永远记住这个味道。
环视房间,发现墙的一角静静挂着一根短箫。不自主地取下,细细观摩。做工很精致,箫身呈均匀的玉白色,并且有刻着整齐精美的纹路。玉石也选得相当好,这从某些角度昭示着主人非凡的身份。
走到窗边,眼望天空,开始吹奏。
曾与朱蒂习得一曲,曲风清淡婉转,却蕴涵一股化不开的哀伤,无奈地环绕。
当时被此曲吸引,第一次花心思去练习。习成吹奏给朱蒂听,朱蒂只是一笑,道:“但愿殿下永不会有吹奏此曲的念头。”问她为何,她评论道,“殿下吹奏此曲,过于哀伤,令人心酸。虽说吹出了此曲的韵味和精髓,但是我仍希望殿下永不会有再吹奏此曲的念头。”
听闻她言,自己只是一笑而过。
如今再次吹奏此曲,才能体会个中深意。
命如此曲。






“你来了?”尽管年过六旬,精神却仍然奕奕,浅川背对和彦看着窗外。
“有话请直说,我不希望在此多留。”单刀直入,他确实想走,想回去,回到她身边。
“你还是老样子……跟你娘一个样,从不懂得如何委婉。”浅川回头看着他。
和彦脸色一沉:“不准提我娘。我该跟你说过。”
浅川笑开:“好,不愧是清芙的儿子!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如你所愿,我也不拐弯抹角。智明该跟你说了,我很快就要动手了。”
和彦扬眉:“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你知道,我需要你的辅佐。”
“我不认为你需要。你还有六个儿子。”
“他们没一个能比得上你……”浅川沉吟,“你是我最满意的继承人。他们六人,除了智明尚能帮得上忙,其他人都太过平庸……他们的娘也是……你不一样,你娘是我所见过的全天下最聪慧的女子,清高脱俗。清芙,她是这世上最完美的女人……你继承了清芙所有的优点……”
“哼!”听到母亲再次被提起,被这样提起,和彦冒起无名火,“原来我母亲在你心中也不过是个工具,生育工具。若是她没有生下我,也只是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平庸的女人而已……哈哈哈哈……你也不过如此……哈哈哈哈……”笑声充满讽刺,不知对谁。
浅川罕见地有些恼怒,沉下声音:“你就这样看低你娘么?我告诉你,即使你娘没有生下你,我也会将她视为珍宝。清芙……世间的女子,没有一个比得上清芙!”
和彦楞住。或许,这男人,是真的爱着他的娘亲吧。否则,这番肺腑之言他是无法编造出来的。
“算了,废话少说,你不是专门叫我来说我娘的吧?总之,要我帮你,是不可能的。”
“是么?”浅川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和彦,我昨晚才知道,你庄上来了个贵客。你怎么没告诉我。”
“贵客?”和彦暗自思量。除了新一,最近没人拜访。只是,新一又算不得是能让这个贵为宰相所知道的“贵客”。那……会是谁?
“猜不出么?”
“你不是喜欢出谜题的人。有话直说。”和彦不耐烦地打断他的玄虚。
浅川故作惊讶:“咱们东灵的嫡长公主雪莉殿下屈就你庄上,你竟不知道?不过,也难怪……”换上更为得意的脸,浅川凑近,“因为这个庄主人……可是不知死活地把公主殿下当作奴才一样使唤,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少爷,自是孤陋寡闻,不曾见过公主芳颜了。”
心中的某个角落开始崩塌。那是有她存在的角落。
那个角落里,写满了他们的曾经。还有他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没有说出口的情感,那些为她而生的信念和理想,那些纯粹的爱怜……
一切的一切,开始崩塌。
原来,原来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的那个女子,自己的奴婢,竟是金枝玉叶,公主之尊。
堂堂一个公主,竟被自己当作奴婢使唤这么久,而自己,更是天真地以为能够永远拥有她。因为她只不过是一个奴婢,被他买回的、受他恩惠的、属于他的……奴婢。
恨么?因为欺骗而愤恨?
还是说,只是觉得这一切,可笑?
抑或是……
荒唐。
不发一语,步履沉重,一步一步离开。
他明白那个男人叫他来的用意。这就是用意。这个结果,显然是他乐于见到的。因为这昭示着他的胜利。
浅川没有阻拦。他知道和彦已经被这个事实伤害得体无完肤。
只是……他所希望的……还不仅如此……
“清芙,你既将他带给我,就应让他为我所用啊……清芙……”看着窗外的黑夜,浅川叹息。
一个破碎的黑夜,是名为“失去”的戏剧的开幕。
(待续)
所谓生活这样东西,还是积极点好。 努力挖坑,努力填坑,努力神隐||| <——某璃最近在做的事情 凉宫春日的忧郁让我明白,吐槽男是世界上最好的职业之一 =v= 所以,爱是需要推移的 >_< 爱上了阿虚,所以更爱银时,所以加倍地爱杉田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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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20 14:54:11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古装]情奴(G&amp;S/新兰/All,6月16更新)

月下,策马狂奔。
似乎想要脱离这个世界一样,狂奔,奔到黑夜的尽头。
不知何时,却仍然奔回了这个有她在的地方。
为什么?
苦笑。
为什么?
迈着不稳的步子走向大门。
为什么?
不是被骗了么?象傻瓜一样的被耍被玩弄。
“少爷?!您回来了?”
她一直以来,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呆在他身边?
“少爷,吃了晚饭么?需要为您准备晚饭么?少爷?”
戏谑?摆出她公主的高傲扮演低贱的奴婢,象看戏一样,仔细欣赏他的表演。
“少爷,您怎么了?少爷?”
对。一定是这样。欣赏他对她的无可奈何,欣赏他对她日复一日的迷恋和沉陷。
“灰原,你快去瞧瞧少爷,少爷他很不对劲!”
因为她是公主嘛。公主之尊,本就不需要他这种凡夫俗子的倾慕。她只是,好玩而已。
“和彦,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和彦?”
没错。在她眼里,一切只是供她娱乐的一场戏。包括他的感情。
“和彦?究竟怎么了?”
如果是这样,那这场戏,也该落幕了。她这个“观众”,早该满足了吧!
“和彦,你……啊!”
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毫不怜惜。即使看见白玉一般的腕上已经出现了青紫的印痕。
灰原却出奇地冷静。从他带着冷肃杀意的眸中,她已经知道,她生命中最绝望的一场戏,已经开演。
“有话,想问吧?”她看着他,甚至露出微笑。
他仍然紧抓她的手腕不放,将她一把拉起扯进书房。临进前,对着错愕而不解的家丁,他冷冷留下一句话。
“谁都不许偷听。否则,家法严惩。任何人。”
宛如一道强大压迫的屏障,所有人不禁倒抽一口气,全体退出这个被冰封一般冷的地方。
少爷的个性,虽然冷峻严肃,却并不常生怒。即使生怒,也不曾象这般吓人。
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怒意,但是全身却环绕着不允许靠近的杀气。






书房内,他反常安静地坐在书桌前。额发垂落,看不清表情。
灰原见此,也不开口辩解些什么。只是拿起那只玉箫,再度吹起那一首悲哀的曲子。
被曲子触动,他抬起头。目光散乱。
“你会吹箫?”声音沙哑地让灰原心疼,未等灰原回答,他自嘲般地一笑,“也是。作为公主,这是基本的技艺吧……哼,也只有我,孤陋寡闻,不知死活,冒犯公主……呵呵……居然把公主当作奴婢,还说……说什么‘你是我的’……哈哈哈哈……荒唐!”
“你……”喉中涩涩地发出一个单音,看着他,竟再也说不出话来。
即使不是有心,也是欺骗。欺骗了身份,也就欺骗了一切。包括感情。
其实她明白,他气的,可能只是她对他的不信任。
但是,已经选择了欺骗,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雪莉公主殿下,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这个草民说?”
“……多说……无益吧。”她微笑。
其实她想说的,有很多想说的。她想说“其实我并非有心欺骗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隐瞒”,又或是“事关我与幽兰的终身幸福我不得不谨慎”之类的解释;也想说“我对你如何你应当清楚”,或是“我的心意你一直都明白的”之类的矫情的表白;她甚至想说“你不是也对我隐瞒了你的真实身份所以我们互相扯平”的撒娇似的话语。
为了留在他身边,这些她真的真的想说。
拼命解释也好,表白心意也好,撒娇任性也好。只可惜,她说不出。
天生的高傲自尊,不允许她说出那样的话,即使是现在。
“是啊,多说无益。”他倚着窗,淡淡地说,“既然如此,我这个简陋的庄园不敢再令公主受苦,冒犯了公主尊驾是死罪,我愿一力承担所有责任。该杀该剐,我在这儿静候公主下旨判决就是。”
笑容弥漫在灰原眉眼的每一处。她笑了。笑得欢畅无比。笑得让和彦心中惊讶而不忍。
“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狠毒的人。呵呵……”她掩口,依然笑,“你何罪之有?是你将我从市井妄徒手中救出,是你让我免于受辱,是你……救了我……”
他别过头去,不愿再见那笑容。
笑声停住。沉默泛滥。
最终,那天籁之声打破沉默:“该结束了。”
没错。该结束了。到梦该醒的时候了。
拿起玉箫,灰原又露出好看的笑容:“这支箫,能给我么?”
他仍然沉默。那支玉箫,是他娘亲在世时最珍爱的东西。
“我就当你答应了。”她自说自话般,维持着破碎的笑容。
留个纪念吧。我曾经在你身边的纪念。我不是公主而只是个快乐的奴婢时的纪念。
转身,走向门口。
即使是已经到达结束的边缘,梦将尽的尽头。
还是想赌一次。
“你……不留我?”轻轻的,如梦呓一般的,乞求。
心被狠狠震痛。
紧紧握着拳头,指尖嵌入肉中带来刺骨的清晰的刺痛。
没有回头。
关门的声音轻轻地响了一下。犹如锥心的痛苦压在心头。
闭上眼睛,眼泪落下。






“殿下,您……”京极看着那位曾经高贵的、骄傲的雪莉公主,现在却象刚从死门关前回来的人一样,虚脱,疲惫,步履摇晃,脸上带着痛苦的笑容。
“何必呢……”叹息,上前扶起她,京极不忍,“殿下,您还是回到他身边去吧。”
“……回去?不行……”尽管被噬心般的痛苦折磨着,作为公主的明智仍然存在,“我犯下的错,不能让你来替我受罚。我要回去……幽兰已经走了,我也就……没有牵挂了……”
“可是殿下,亲手放走幸福,才是最愚蠢的。”京极并不死心。
“不,我清楚我背负的责任。对这个国家,我还有未尽的责任。”
“殿下,这个国家,已经不值得你去尽责了。”
“我知道……可是,谁叫我是东灵国嫡长公主,谁叫我生在帝王之家……况且,即使我想回去,也没有路可以让我回去了。”
“怎么没有?”京极回头,看着庄门,“只要殿下转身,不过十步。”
“没有了……”雪莉回头,看着那不过十步却是永远的距离,淡淡一笑,“他不留我,我要怎样回去?”
京极楞住,不再说话,驾着马车徐徐离开。
雪莉坐在车内,闭着眼睛,似乎希望就此沉睡。
只是……
泪水静静划过脸庞,不曾停歇。象一道一道的伤痕,无法湮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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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29 21:56:4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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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失去的黑夜已经过去,迎来的晨曦,命名为心死。
马车辚辚,驶向那个牢笼。
泪痕已经干涸,不苟言笑的冷傲表情重新回到雪莉脸上。她明白,灰原已死。
宫门近在眼前,已经能够看见宫门守卫麻木的表情。
“停。”
京极勒住马,回头不解地问道:“殿下有何事吩咐?”
雪莉下车,看着他,说:“你走吧。”
“走?”京极纳闷,“殿下,臣理应送你进宫面见圣上……”
“我的意思是,你带着园子离开灵城。”雪莉打断他。
“……臣愚钝,不明殿下所指。”京极垂首。
雪莉似笑非笑,道:“是够愚钝的。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就回去跟园子做好准备。我回去后,父皇自会撤消对园子的看守,然后就是论功行赏。你要离开,就只能趁这个时候。”顿了顿,又说,“你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你想辞官,什么也别问。现在就走。”
京极第一次露出笑容,舒心。跪下,行大礼,诚恳地送上祝福:“愿殿下幸福。”
雪莉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走向皇宫,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
如果自己已经与幸福无缘,那么把幸福转移给其他人,自己也会快乐吧。






走上殿,殿内引起一阵喧哗。
目不旁视,用最标准的公主礼仪走到皇帝面前,雪莉行礼:“拜见父皇。未经父皇允许带同幽兰私自出宫,让父皇挂心许久,实乃儿臣之大罪,望父皇恕罪。”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感情。既无归家的喜悦,也无犯错的悔恨。
皇帝下座,亲自扶起雪莉,迭声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雪莉暗暗地自嘲。原来自己这么重要,怎么从前没有发现。
“还有,幽兰呢?”皇帝疑惑地看着她,“幽兰没跟你一起回来?京极怎么没把她也带回来?京极人呢?”
“父皇有所不知。儿臣与幽兰出宫不久便不幸落入奸人之手,儿臣带同幽兰逃离,但在途中失散,幽兰至今仍下落不明。儿臣幸得京极及时搭救,但京极多方打探,始终没有幽兰的消息。大局为重,京极只能先将儿臣送回,他继续打听幽兰的下落。”雪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扯。反正没人知道真实情况是如何。还顺便替京极说了两句好话。
“嗯……原来如此,苦了你了。”皇帝拍拍雪莉的肩以示安慰。
在雪莉看来,这是提联姻的前奏。
果然。
“那么,雪莉下嫁西岚之事……就不宜再拖了。”
文武百官纷纷附和。
雪莉忍不住笑意,微微勾起嘴角。嘲笑。
如果宰相浅川在的话,一定也是这样笑。雪莉暗想。不过可惜,没有见到他。想必是做最后的准备去了。
那,和彦,会帮他么?
“那么,雪莉,你先下去休息。明日,就准备上路去西岚。”
雪莉回过神,看着皇帝急切的眼神,微笑:“是,父皇。”






原来还没有忘记他。
原来还会想到他。
他,就这样在心里,生根了么?
拿出玉箫,默默吹奏。
“不是说了不希望殿下再吹这首曲了么?”
回头,惊喜道:“朱蒂?!”
朱蒂笑盈盈地屈膝:“参见公主。”
雪莉的笑容终于真实了一些,她握住朱蒂的手,微笑:“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朱蒂淡淡一笑,“很快,又要‘不见’了吧?而且,说不定是一辈子。”
雪莉佯怒:“净说些扫兴的话!”说完,自己却先笑出声,“你还是这样,现实得可怕。”
“比殿下好。至少,我懂得面对,也懂得叛逆,更懂得放弃。”朱蒂笑眯眯地看着她,话中有话。
“……”沉默。雪莉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其实,我这些日子,你是不是已经预料到了?”
朱蒂点头,仍然在笑:“什么都猜中了,就是结局没猜中。我以为,你会选择你自己。”
雪莉反问:“你认为我可以么?”
“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可以。你选择了一个根本不值得你去选择的结局,我也无能为力。”
“……是么?可你是你,我是我。我只能这样选择。”
朱蒂抬脸,仍然笑得灿烂:“所以说,我们不一样。我会选择幸福,而你不会。”
雪莉别过脸,突兀地一句:“东灵,会亡吧?”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与自己无关。
朱蒂叹气,无奈道:“你啊,想死也别拉上我啊!”随后,轻松地耸肩,“确实。所以才说你蠢。”
“你这么聪明,不会想陪着这国家一起死吧?”
“自然,我可不会亏待自己的幸福未来。明天,我就请辞离宫。”转身,抚了抚雪莉的脸,心疼地凝视着她,“我拜托你,为你自己好好打算,行不行?”
雪莉微笑:“明天,不要来送行。我想自己离开这里。”
朱蒂轻轻拥抱她,泪水不再隐忍。






清晨。
没有叫一个宫女,自己端坐在梳妆台前,拿起胭脂水粉,细细打扮。穿起新娘喜艳的红衣,绾起长发。
如果说这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那她即使无法拥有,也要感受。
镜中的自己,淡淡地笑着。一点都不快乐。
“公主,出发的时辰要到了。****问您都准备好了没有。”宫女来报。
“都好了。”站起身,迎着宫女羡艳的目光,她拿起那支玉箫,头也不回,说道,“剩下的,你觉得哪些该带就替我带着吧。”她只需要这支箫。不理会身****女诧异的询问,雪莉走出门外,一片喜气洋洋的艳红刺伤了她的眼。
贺喜声此起彼伏。她一直淡淡地笑着。同时拒绝着人们的祝福。
因为她不会幸福。所以不需要祝福。
听父皇煞有介事地长篇大论了一番,再接受东灵祖先的祝福,一连串的礼仪活动,她任人摆弄。因为事到如今早已什么都无所谓。
终于要上轿起程,年迈的父皇握紧她的手,眼眶湿润,他说,谢谢。
她想她应该很感动,但她只有同情。即使牺牲了她的终生幸福,东灵一样没有未来。
出发的号角吹响,她却突然扬手示停。在众人惊讶猜疑的目光下,她跪在皇帝面前。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自踏出城门这一刻开始,雪莉与东灵国的一切,从此再无半点瓜葛!东灵国嫡长公主,从此不再存在!”拿出腰间象征身份的玉佩,运劲于掌,玉佩顷刻化为粉末点点飘落。
周围没有一点声音。人们震慑于这位公主的气势和举动。
站起身,对着父亲绽开绝美的笑容:“父皇,从此之后,我不再欠你什么了吧?”
重新上轿,队伍在催促和吆喝中开始缓缓离开。
轿中的人,满足地笑着闭上眼。泪水落下。
遥远的另一头,有个策马而去的背影。
相背而驰的二人,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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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8 17:34:42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古装]情奴(G&amp;S/新兰/All,6月29更新)

西岚。
仪仗队浩浩荡荡走入这个国家,雪莉也禁不住好奇,从轿子的缝隙中,端详这个国家。
真的是毫无伪装的强盛繁荣。一如许多年前的东灵。
皇城派出了极其盛大的迎亲阵容,足以显示对她这个公主下嫁的重视。这让她有些不解。以今日的西岚,对她这个弱国的小小公主,大可不必这样。
接着又是一连串的礼仪活动。直至黄昏,她才得以进入皇宫内。
蒙着喜帕,被几个宫女牵着,慢慢走向她的另一个牢笼。
“公主殿下,这是秀一殿下为您选的寝宫,请您好好安歇。大婚之期将近,还请殿下在这段时间里好生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开始,每天都会有礼仪女官前来教导殿下学习西岚的礼仪。”西岚的迎亲宫女彬彬有礼地道。
“多谢,有劳。”雪莉微微屈膝,由宫女扶进宫内。
摘下喜帕,环顾周围陌生的景致。有些意外。
寝宫内的摆设装潢简单明朗,既不寒酸也不华丽,符合她的美学;仿佛是特地为了她不合群的性子着想,虽说是寝宫,但是却离其他三宫六院有段不近不远的距离,既不会让她带上“孤僻”的臭名,又不会让她被其他闲杂人等打扰。
宫外景致也分外怡人。虽然规模不大,但假山环绕,流水潺潺,颇有山林幽静的感觉。而且多多少少有些刻意隐蔽这个寝宫的用意。
宫匾上挺拔的字迹:隐雪宫。
淡淡一笑。至少是发自内心。
那个皇子的心意,虽然处处让她很窝心。但是,她注定要辜负。
“公主,早点安歇吧。明天还有一天要忙呢。”宫女轻声提醒。
雪莉微笑拒绝:“你先去睡吧。赶了这么久的路,一路上也没怎么休息,肯定累坏了。我还想自己静一静。”
深知她的脾性,再劝也是徒劳。宫女只得先自己歇息。
她从腰间取下一路从未离身的玉箫,走到窗边,倚在窗棂,开始吹奏。
袅娜幽婉的箫声静静回荡在身边。






“你可知道这样做有失礼数?”
冷冽的男声传入耳中。
雪莉放下箫,有些意外,但仍然冷静地注视来人。
华贵的宫服,很显然身份不凡;相貌也可说得上俊朗得世间少有,眉眼间不自觉流露出属于帝王家的贵气与霸气,还有那似曾相识的冷冽的眼神。
雪莉瞬间失神。
眼前这男人,竟是那么神似和彦。
捕捉到她的失态,男子竟然勾起笑意,但并非是嘲讽。
“你是谁?”回复处变不惊的态度,雪莉安倚窗棂,面对陌生人从容不迫。
“……你还是老样子。”男子竟然笑起来。笑容干净好看。
没错。确实神似和彦。
雪莉不再给机会让他看见自己的失态,只是重复:“你是谁?”
“你对你的未婚夫,是这种态度么?”男子抱着手臂,似笑非笑。
“你……”楞住,脱口而出,“秀一……?”叫得毫不生疏,仿佛很久以前就曾这样亲密。
秀一上前,将呆楞的雪莉圈入自己的怀中。
“十年了,终于再见到你了……雪莉……”
遥远的从前渐渐清晰。






十年前,当西岚已经有强盛崛起的前兆,西岚君主曾带着一名最宠信的皇子应邀来到东灵。
虽然大人之间的交流为了利益而各自虚伪,但是孩子却不是。
名为秀一的皇子,遇见了东灵的嫡长公主雪莉。
在东灵皇宫花园内冷僻的一角,小女孩安静地坐着。时值冬日,每个人都是裹着一身厚棉被似的窝在温暖的屋内不肯出去,但她,银狐披风下是一件单薄的白纱长裙,就那样坐在地上,衬着从天而降的雪花,美得没有一点真实感。
不知为何,眉头皱起,大踏步地走上去把自己身上的袍子围在她身上。面对她疑惑却不惊讶的目光,他淡淡回答:“很冷,会着凉。”
小女孩拉紧他的袍子,什么也没说。
再之后,他也不记得他陪着那个女孩坐了多长时间,他只记得,当她站起身来,把袍子还给他,冻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绽开了一个温暖而漂亮的笑容。
“谢谢你。”
那一刻在他脑海中定格。
他第一次把一个女孩记在心里。十年来一刻不曾忘记。
成年后论及婚嫁,他毫不犹豫地对父皇说他要娶东灵国的嫡长公主雪莉,即使这时的东灵已经让西岚不屑。面对满朝文武百官的反对,他只是坚定的一句“非她不娶”。所幸雪莉在四国间的名声口碑都是最佳的,不至于让事情变得太难办。
在遇到她的那刻,直到现在,他始终认为,当初的小女孩,现在的她,他都要守护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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