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柯哀最熟悉的陌生人（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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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23 02:47:5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我第一次写他们的故事,请大家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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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灰原终于研制出APTX4869的解药，柯南恢复成工藤新一。
Gin发现了灰原的行踪，灰原恢复成志保的样子去见他，准备做个了断。关键时候，工藤出现，并带来了警方。
黑暗组织终于覆灭,但是灰原在和组织成员搏斗时坠下楼……
工藤向小兰坦白自己就是柯南的事情，小兰很气愤，但还是原谅了他……

最熟悉的陌生人（工藤篇）
　　“工藤！”她在叫我，在不知名的前方，我想拉住她，可怎么也追不上她，她的声音越来越远，“工藤！”不是求救，而是告别。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黑暗一点一点吞噬，就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看着溺水者的挣扎而无能为力一样……
　　“灰原！”我猛的睁开眼睛，又做噩梦了。我难过的撑住头，好几次了，又是这个梦。每次做到这个梦我就想起当时的一幕：伏特加的手枪已经瞄准了我，而我刚刚站稳，我很明白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下一秒，灰原已经扑向他，我忽略了后面的阳台，我以为她只是想扑倒他。可当她侧过脸看我时，才发现没那么单纯。她的脑袋里又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了？摩天大楼要爆炸的时候，只有她想牺牲自己留下来为大家倒计时；公车要爆炸的时候只有她想一死了之，以切断与黑暗组织的接触点。这次，这次她又在想什么？我飞奔过去想拉住她，手却无力的垂在半空中，她已如蝴蝶一般飘然而下，她在微笑，一直在笑，就像以前她看到了她向往的东西一样的笑，好像在说：傻瓜，你再也无能为力了。她的眼睛特别亮，在暗夜中犹如闪烁的星辰，夜风扬起她咖啡色的头发和黑色的大衣，同时扬起的还有她的眼泪。她从不轻易在人前落泪，第一次在我面前伤心的留泪是为了她姐姐，第二次也是，这次是为什么呢？我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你这个笨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灰原……”我的心也随着她一起往下落，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空荡和失败。我站在她坠落的地方失去了语言……
　　灰原，我从记忆的深渊走出来，捉住她的手，紧紧地握住，像怕她从我指间流走一样，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好像抖了一下，我又在产生错觉了，我自嘲地苦笑。她静静地躺着，如睡美人一般静静地睡着，她的脸不再是和病房相互晖映的苍白，而染满了可爱的红晕，她在做什么好梦吗？我刚才醒来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地上了，转头一看原来是我的外套，一定是小兰在我睡着的时候为我披上的。小兰，想起小兰，我又好难受，我变回新一后都没有和她好好聚过。她等了我这么久，我实在不该再让她等下去了。可是，我看着病床上的灰原，她醒来看不见我会不会感到孤独呢？她会不会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呢？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沉思，还没等我开口，那人已经径直进来了。果然是他，除了服部，还有谁会这么性急呢？只是大阪这几天在举行剑道大赛，他怎么有空跑这里。他一进来就嚷嚷：“工藤，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通知我。我还是看新闻报纸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的，风头全都被你一个人占了……”“拜托，这里有病人，你的嗓门就不能小一点吗？”我不想多解释什么，其实他也明白，我是为他着想，不想让他来淌这趟浑水。“说我嗓门大，自己还不是一样，我这个大忙人抽空来看你，你就这种态度啊。”他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灰原身上：“她，她就是那个小丫头，怎么几天不见摇身一变……”他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们初见灰原变大的样子都有着惊艳地眼神，这也难怪，混血儿在外型上是比较抢眼。他绕过病床，在花瓶上插上他带来的花，整个房间顿时有生气了不少。他轻轻地唤我：“工藤……”“什么事？！”我抬头。他踱到窗边，凝视着窗外。接着是一阵可怕的宁静，我还在等他的下文，可是他却好像忘记了刚才有叫过我一声。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色光辉，却掩饰了他凝重的神色。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想对我说什么？除了查案，他难得正经一次，他表情这么严肃，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和叶没和你一起来吗？”最终还是我先打破了宁静。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没定力了？我懊恼地想，总感觉他严肃的神情在压迫着我，让我感到一阵阵心虚。“其实我已经大电话向博士了解了这边的情况了。你应该猜到我此行的目的了吧？你打算就这样一直坐下去吗？果然。
　　“我刚刚在外面遇到医生了，他说她的情况不稳定，也许永远都不会醒了……”我愤怒的打断他：“医生也说了，她随时都可能会醒！”那是我无法接受的现实，不敢捅破的痛处。他高深莫测地看着我，我忽然感到自己的失态，懊恼的低下了头。“工藤，我知道你很内疚，你在自责，她是因为救你才变成这样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你，她的情况会更遭。停止你的自责吧，你已经尽力了。”我真的只是因为内疚才坐在这里，因为自责才这样守着她的？那为什么她坠落的时候我的心会跟着她一起下沉、下沉，为什么我会有刻骨铭心的痛和无边无际的绝望呢？“工藤，你一向很理智的，怎么这次……？你现实一点吧，就算你一直坐在这里也于事无补，让医生来照顾她吧，你在这里对她没有任何帮助。”我沉默，原来我也有被说的哑口无言的时候啊。“再说了，你有没有想过小兰，你这样做，她会怎么想？女生是很敏感的。你不是要和小兰去美国读书吗？迟早都是要走的，何苦给自己留下不好的回忆呢？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我差点忘了，经过那件事后，我的知名度又大大的提高，每天都有人缠着小兰问我这问我那的，搞的我们根本没法再在这里呆下去。爸爸建议我们去美国读书，小兰同意了，我当然会尾随她一起去，只是我的前提是要等灰原醒来，现在我的答案还是不变：“灰原醒来，我们就动身。”“工藤！”他大叫。“服部！”我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所以我打断他。我知道我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可是这是我可以留下来的唯一借口。
　　正当我们争执不下的时候，传来了一阵咳嗽声，是灰原，她可以发出声音了，她会醒的，她一定会醒的，我欣喜万分！看着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我的心也随着豁然开朗。她醒了，她终于醒了，我就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在病床上躺一辈子的！还是服部先回过神来，跑去喊医生了。面对18岁的她，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老半天才多次一举地问她：“灰原，你醒了？！”她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说了两个字，好一会我才明白，她要喝水。我扶她坐起来，她似乎想自己动手，可还是任由我扶着她的肩把水送到她嘴边。她好瘦弱，那单薄的肩是怎么承受那么多压力的呢？我让她的头枕在我的臂弯里，她看看我然后慢慢地喝水，像个婴儿般。她没有外表那么坚强，这一点我一直知道，但从未见过她如此柔弱如此需要保护的样子，以前就算病的昏昏沉沉也不要我扶，一个人跌跌撞撞走下汽车。看着她静静地喝水，那一刻，我心里涌出了奇怪的感觉——满足，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喝完水，把头舒服地枕在靠垫上，突然问我：“你是谁？”我呆了一下，她还真有心情耶，刚醒就玩这种把戏，明明知道自己讲的冷笑话不好笑，还频频地说。我随即把头探到她面前：“那你是谁啊？”她低下了头，声音好象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我想不起来了。”她额前的头发挡住了她的眼睛，看不见她的眼神，只看见她一脸的落寞。我紧张地抓住她的肩，好不容易你研制出了APTX4869的解药，好不容易黑暗组织灭亡了，好不容易你终于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不要啊，灰原！你快想起来啊！“你开什么玩笑，灰原？”我好希望她像以前一样对我说：“开玩笑的，精神好多了没？”“灰原是我吗？”她看着我认真地说，一脸的迷茫。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我永远记得她一本正经地问我：“你会保护我吧？”想想她问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妈妈的话还在耳边：“要一直保护那个盯你望的女孩到最后哟！”我向后退，一直退，直到贴近墙壁。灰原，灰原，我在心里大叫，这就是我保护的灰原，这就是被我一直保护的灰原啊！“哈哈哈，哈哈哈！”工藤新一啊工藤新一，你是多么自负的一个人啊，竟然把一个人保护成这样。上帝啊上帝，你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承受那么多苦难啊。我突然对破案产生了一种厌恶感，我破那么多案有什么用，连一个我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这时服部带着医生冲了进来。　

最熟悉的陌生人（灰原篇）
　　“灰原!”我看着他飞奔过来想拉住我,可是我伸出手,触碰到的只有空气。我一直往下落，“灰原……”他沮丧的脸越来越模糊，他绝望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回荡，无尽的黑暗包围了我，像要把我吞噬一般。“工藤！”我猛地睁开眼睛，这是什么地方，满屋子的白色让我目瞪口呆，难道我到了天堂了吗？窗外天气很好，我甚至听到了鸟的叫声，那一缕一缕的阳光柔柔地洒了进来。当我看到手上插着的药水管和手边睡着的人时，才明白，原来连上帝都不愿收容我啊。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侧脸，我又想起那一天的情景。
　　那时琴酒刚刚倒下，工藤还没站稳，伏特加的枪已经瞄准了他。我不假思索的跑过去阻止他，可是，可是以我的力量根本办不到。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工藤活下去，我不要那个傻瓜死。我悲哀地想到，只有我和伏特加同归于尽才能救他，我想看他最后一眼，不管到天堂还是地狱我都想记住他的样子，其实不需要看，他的脸也已经刻在我的心里了。他好像已经看出了我想干什么，向我飞奔过来，我已经推着伏特加扑下了旁边的阳台。我看着他一边骂我“笨蛋”一边跑过来想拉住我，心里突然涌出了温暖的感觉，就像是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一样。我微笑着看着他：傻瓜，你再也救不了我了。他终于可以得到幸福了。我能为他做的，只有祝福他而已。我只有这样消失，才会在他心里的某个角落永远的活下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般，脑海里忽然涌出了以前的一幕幕，从相识到现在，真的，真的没有什么遗憾了。一切都结束了，我再也不用为姐姐的死而感到愧疚了；再也不用为博士和他的安全感到担忧了；我再也不用，再也不用难过的看他了，我终于解脱了。明明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可为什么真正到了要离开的时候还有心痛的感觉呢？他绝望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回荡，“灰原……”
　　……
　　我原本以为，我那样死去，我的名字就可以在他心里占一席之地，可上帝连我这一点小小的私心都不愿成全我。我看着他沉默的侧脸，为什么连熟睡的时候他都锁着眉头呢？每次我看着他锁着眉头看毛利兰的神情，我都好难过，为他们也为自己。我明明知道一旦他变回了属于毛利兰的工藤新一，就不再是和我一起的江户川柯南了，可是我还是努力，努力研究APTX4869的解药，我希望他幸福，我希望他得到幸福。他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为什么脸上还有着忧愁的影子呢？
　　突然地，他醒了，身上披的衣服应声而落。应该是做噩梦了吧，他额上有着细密的汗珠，一只手撑住头，表情很痛苦。一下子，他握住了我的手，我轻轻的颤了一下，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我不能让他发现我醒着，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感觉脸好烫，我都可以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一阵敲门声缓解了我的尴尬。原来是服部平次。他一进门就大呼小叫，两个人互相吵一番，真是两个可爱的名侦探。我对他们后面谈话的内容不感兴趣，却忍不住去听，因为他们谈的对象是我。当我听到服部讲“你很内疚，你在自责”的时候，心里的滋味很是复杂，这个傻瓜，他是个完美主义者，这样的结果比我想象中的好太多了，可是对他来讲，却是一次失败的经历。“灰原醒来，我们就动身。”这是什么意思？怜悯我吗？减少你的内疚吗？我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可怜。“灰原醒来，我们就动身。”你好残忍，难道你要我一醒来就面对你的别离吗？突然意识到这是必然的结果，王子和公主远走高飞，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我醒来了，他就可以走向幸福了，我终于连远远地看着他的权利都没有。我说过我希望他幸福，脑海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我和他是陌生人，他就不必再为我操心，我不再是他的牵绊；如果我可以从新开始生活，他就不用内疚，不用自责，忘掉那些黑色的回忆，我们可以做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们开始争执了，我作势咳嗽几声，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因为我要醒来了。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好像刚刚醒来的样子。他们两个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盯着我这个“也许永远也不会醒了”的灰原哀。看着他们那个呆样，就算是我，也会被他们逗乐。还是服部先还魂，说了一句“我去叫医生！”便不见踪影了。他呆呆地看着我，还明知故问了一句：“灰原，你醒了？！”我刚想说点什么，可是喉咙又干又涩，我声音沙哑地说:"我渴.”他急急忙忙倒来水，又轻轻的扶我坐起来，把水送到我嘴边。如果是平时我一定抢过杯子自己动手，可是现在我实在好虚弱，也没有那种心情，这是我最后享受他温柔的机会了。我就这样把头靠在他的臂弯里，就着他的手喝水。我就这样看着他，这是最后一次了，他就要和他的公主离开这里了。我喝完水，也渐渐有了精神便开始我的计划了。
“你是谁？”看着他欣喜而兴奋的神情，我实在不忍心打击他，可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他。他做了一个受不了的表情，把脸凑近我说：“那你是谁啊！”我的心猛跳了一下，他离我太近了。我心虚地低下头，小声的说：“我想不起来了。”他紧张地抓着我的肩膀，期待而着急地看着我：“你开什么玩笑，灰原？”我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很迷茫：“灰原是我吗？”既然已经决定走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理由了。我知道自己的演技很厉害，和他初见面时，他就被我骗的一愣一愣的。看着他痛苦仿佛要崩溃的神情，我就知道，我已经成功了。对不起，我在心里默默的说。他向后退去，连踢倒了凳子都浑然不知，他倒在墙上笑了起来，眼泪几乎都要笑出来了。让他从狂喜的颠峰坠落到无底痛苦的深渊，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我的罪恶感在折磨着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说。　
　　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服部拉着医生进来了。

　（未完续待）